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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李破看来,这样的人比温彦博等人更好掌握,只是想让他尽心尽力的办事,就要费上些功夫了。
遂微微一笑道:“无妨,什么都可以说来听听,故人有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就像云尚书,众人皆言该杀,可瞧瞧现在,也不活的挺好?”
云定兴心里又狠狠哆嗦了一下,那边还没说完。
“杨恭仁与你一般趁便来投,只是……与云尚书不同,此人乃前隋宗室,风评也是不错……我能用云尚书,可他嘛,却需斟酌一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有什么不能明白的?人家话里的意思是明明白白,和你云定兴不一样,杨恭仁的是有点骨气的家伙,身份也大不相同,用起来可能不如他云定兴顺手……
于是乎,虽说又挨了一下,脑袋变得有点晕,可云定兴还是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
离开汉王府的时候,云定兴已是满头大汗,身上更是粘腻腻的,被晋地的春风一吹,着实打了几个冷战。
“见鬼……”云定兴紧了紧袍服,暗自咒骂了一声,他不喜欢这里的天气,都快进入暮春时节了,竟然还这么冷。
他也不喜欢这里的人,和北地的寒风一样都是硬邦邦的,还趾高气昂的厉害,其中便以刚见过的那位为最……
即便是王世充……对他云定兴也是颇为礼遇,何况你个莫名其妙的汉王,哪里有还没给个官职,就往死了差遣的道理?
都说先礼后兵,好嘛,到了你这儿,却总的喊打喊杀的,这般做派又如何能笼络住天下豪杰?
满脑门儿官司的云定兴被人引着出了汉王府,府前的工地大多已经竣工,不过还很热闹,一些人正在打扫庭院,弄的尘土飞扬,小风一吹,让云定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会儿味道也很难闻,因为一些屋子里面正在上漆,云定兴现在是看什么都很不顺眼,立马嘟囔,“挺好的一处宅院,可惜了……”
当然,作为在工部这样的内政部门常年打转的人,其实对这样一个环境还是颇为亲切的,只不过因为心情不好,难免又在心里腹诽,李定安如今好大的名气,可却不能唯才是举,放着他一个现成的工部尚书不用,哪里有贤主之像?
直等他穿过工地,被人送到府门,送的人道了一声云尚书慢走,便调头回去了,云定兴走了两步,扭头四顾,才猛然醒悟过来,他娘的,这是让俺去哪儿啊?
在晋阳无亲无故,名声又臭的云定兴云尚书一脸茫然的站在新建成的汉王府大门之前,孤独无助的好像世界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好在,极其尴尬的无厘头事件并没有发生,后面有人追了出来,“云尚书走的倒快,让俺好赶……”
说着话,来人已到近前,拱手为礼,便笑道:“在下总管府……汉王府司马薛万均,见过云尚书。”
云定兴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了泪珠子,流落街头的危险让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也顾不上想一想,是不是此人故意怠慢,拢着袍袖便回礼道:“原来是薛司马,云某这厢有礼了。”
接着云定兴便问,“对了,司马与薛世雄薛将军怎么称呼?”
他英雄谱背的挺熟,再加上心情比较激动,直接就问起了人家家世。
薛万均则道:“正是家父……”
算起来,薛万均算是云定兴的晚辈,两个人没什么亲戚,可云定兴毕竟与薛世雄同殿为臣,也都是开府建牙的人物,按照习惯论起家世来,薛万均要呼云定兴一声世伯的。
可如今嘛,两个人好像都忘了这一茬,一个连声恭维的同时,大有讨好之意,一个连连谦逊之余,却心里暗道,你跟我说这些可没用,若与你论交,我薛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寒暄几句,薛万均便道明了来意,他是奉命来给云定兴安排住所的,之外呢,他也随同云定兴一起赶往代州。
云定兴稍稍松了口气,薛万均心情却很不美妙,和云定兴这样的人一路同行,让他十分头大,他也不很明白,为何将主对此人另眼相看,方一来到,便托此重任。
要知道,代州可不是其他什么地方,那里如今有着无数的牛羊,那里更是代州铁骑征兵之所在,按理说,自元朗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能走到那个位置了,可云定兴……
显然,薛万均理解的有所偏差,当然了,现在还没到启程之时,作为汉王府司马参军,他有的是时间去探寻此行的目的。
汉王府内,打发走了云定兴的李破吃了盏茶,听到人回报说薛万均已经和云定兴一起走了,不由摇头失笑。
他觉得云定兴这人挺有意思,人嫌狗不爱的,运道却是不错,做的事儿也很有趣儿,比如说他扮成大侠夜闯行宫这事,就能逗人一笑,其他人可干不出来。
又比如说他评价杨恭仁的话也是如此,转来转去的,没说杨恭仁才干如何如何,志向怎样怎样,总结起来就只一句话,杨恭仁比较好色。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人家也说了,杨恭仁是文献皇后在位时,唯一一个拒婚另娶的家伙,拒婚的对象还是独孤氏那样的大阀,当时差点没把文献皇后气的吐了血。
之后此人纳妾十数,可谓是丝毫没将文献皇后看在眼中,为此,他在甘州任上呆了挺多年,形同流放一般,多数就是这个原因了。
说的挺有根据,还拿唐国公李渊来埋汰了一下,说李渊那人也很好色,只是文献皇后在位,这人没杨恭仁那样的胆量,于是便也得了个与妻子相敬如宾的美名。
你瞧瞧文献皇后一死,李渊接二连三的纳了多少女人入府也就知道此人有多虚伪了,远不如杨恭仁来的干脆。
这话说的……要是让李渊知道,肯定得砍了他的狗头,李破听了却很乐呵,也深以为然,李渊庶出的那些儿女岁数都小的厉害,当初李破听了,也觉着有些奇怪,这会儿听云定兴一说,才算恍然,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难怪。
其实呢,不光是李渊,开皇年间的臣子都有着这样的“苦恼”,能生出嫡子嫡女来的人家也就算了,生不出来,或者是生的少的,却又不敢大肆纳妾的,很是不在少数呢。
于是过去十几二十年,一些关西人家便有了子嗣单薄的麻烦,对关西豪族的抑制作用其实比杨广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强的多了。
这些比较类似于传言的事情从陈孝意等人嘴里可听不到,其实但凡自诩正人的,都不会拿妇人女子说事儿,云定兴再次向李破证明了他异类的身份。
好色啊……李破琢磨了一下,很快得出结论,这年头儿好像不是什么大毛病,找准了时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当然了,他关注的焦点肯定不在此处,他已经听很多人说过,杨恭仁任职过甘州刺史,而且政绩很不错呢……210181
第595章任用(四)()
这一年三月间,李破称汉王,据有晋地。
随后,设中书省,以陈孝意领中书令,此时何稠又荐岑文本于李破,李破衡量再三,晋岑文本为中书通事舍人,中书省其余职位,多由陈孝意荐选,算是粗略的搭起了中书省的架子。
实际上,中书侍郎等要职,此时皆为空缺,众人荐举一番,都被李破驳回,众人也就明白,这些职位怕是要空上一段时间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晋地众人曾在前隋任有要职的本就不多,你只要瞧瞧那些身经百战,已经开府的将军们到得现在还有些手忙脚乱就知道,资历这东西根本不是旁的什么能够补齐的了的。
马邑郡守王禄升官了,继陈孝意之后,任职太原郡太守,照现在的情势差不多相当于京兆尹。
中书省后,必然也就轮到了尚书省,这个就更简陋了。
温彦博出任吏部尚书,还兼了晋阳令一职,这是一件很让晋阳官吏惊恐的事情,吏部尚书再掌晋阳令,他娘的,犯到这位手上,岂不是倒霉至极?
杨恭仁随着也闪亮登场,为刑部侍郎,兼掌晋阳宫监,刑部尚书缺职。
苏亶出任户部侍郎,户部尚书缺职。
何稠任工部尚书,差不多也就算是个荣誉头衔,七老八十的人了,也禁不起那样的操劳不是?
可说回来了,论起为官资历来,众人谁都比不了,组建工部的事情交到这位官迷手上,根本不用太费劲儿,晋阳内外,谁又敢不给这位老臣面子?
最终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随着时间推移,工部无疑是这一段时间内李破麾下组建的最为完善的官僚机构。
王泽任礼部侍郎,礼部尚书缺职。
王智辩卸任代州行军总管一职,出任兵部侍郎,宇文歆正式晋代州总管,随之出使突厥。
此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兵部都是最为简陋的一个部衙,没办法,李破还是习惯了以各个卫府来控制麾下的军旅,不想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以免弄的将领们无所适从。
四月间,春风送暖,勃勃生机在一场场春雨中悄然萌发,春耕也开始了,这本就是个繁忙的季节,作为晋地的主人,李破这会儿也是忙的喘不过气来。
汉王府的大门四敞大开,人流络绎不绝。
一场场的军政会议在汉王府中举行,得出的决议随着传骑传遍晋地各郡。
被弄的有点头昏脑涨的李破还没忘了之前的想法,招来杨恭仁密谈了一番,随即让升任汉王府司马的张亮,吴伯远两人派人出去,找了一圈,才赫然发现这个叫牛行远的家伙此时正在晋阳大牢中坐监。
这人岁数也不小了,曾在文帝年间任职过校书郎,这人的家世可不简单,他祖籍安定,既是前吏部尚书牛弘的族侄,也是牛弘的学生。
只是这位和牛弘另外一个学生李靖一样倒霉,此时牛行远正在杨恭仁府中任职长史,也许是不想再在西北吃风饮沙,于是不听杨恭仁劝阻回朝任职,而当时正值杨勇杨广兄弟两个争位,情势凶险,连牛弘都是战战兢兢。
于是,为了侄儿免受波及,牛弘荐其任校书郎一职,不久,杨勇被废,已经渐渐靠向杨广的牛弘终于安下心来,想给侄儿换个官职,其实也不费事,像牛行远这样在地方上任职过,又有家世才干的官员,很容易就能得到重用。
可倒霉蛋就是这么倒霉,没等牛弘这边儿想好呢,文献皇后独孤伽罗殁了,一时间天下缟素,曾经任职礼部尚书的牛弘忙的脚不沾地,其他事也就顾不上了。
回过头来,牛弘终于想起了自家侄儿,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一年,更让牛弘后悔的是,这个族侄兼学生不愧是姓牛的,有着一副牛脾气,一下没照顾到,就把人给得罪光了。
牛行远倒霉之处和李靖完全不一样,李靖那都是稀里糊涂的就进了坑,牛行远的主动性比李靖强出了十万八千里。
因杨勇被废,晋王杨广以及其党羽自然要给其罗织罪名,大致上,这个时间已经将此事做的差不多了,而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步就是记入史册。
如果独孤伽罗还活着,他们要费上不少力气,毕竟杨勇是独孤伽罗的亲生儿子,就算再不满意,也不会容史官们肆无忌惮的往儿子身上泼脏水。
可独孤伽罗一殁,也就没了障碍,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杨勇虽然被废,却还没有死,而杨广也还没当上皇帝,那么也就有着一丝翻身的可能。
于是,作为校验宫中典籍的校书郎牛行远也就被拖入了漩涡当中。
这位有着牛脾气的安定牛氏子当时做了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他直接拿着史官们呈入宫中的书册送到了文帝面前,直言抗辩,就差明说众人有晋王授意,在史书上胡言乱语了。
结果也没有任何意外,牛行远得罪夺职,和其他为杨勇喊冤的人一道,贬放外方,其实也就是这会儿为杨勇说话的人很多,又多为高熲故旧,很不好处置,不然的话,牛行远这颗牛头也就不用留在脖颈之上了。
牛行远被贬放的地方是长平郡,因为没做过多大的官儿,也并没有多少名声流传在外,和温彦博,陈叔平等人不一样,他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陆浩然任长平郡太守后,征辟其为太守府长史,走了一圈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随着陆浩然被逼来晋阳谢罪,因为李破称王在即,没工夫搭理这些人,便都关入了晋阳牢狱待勘。
好在,当李破向杨恭仁问起西北之事的时候,杨恭仁想了一圈,终于想起了这位当年故旧好像正在晋地任职,不然的话,牛行远还不定得在监牢中待到什么时候呢,因为安定牛氏也就出了个牛弘,可不是什么豪族呢……
已经听了无数故事的李破,对牛行远的来历没什么兴趣,心里还要说上一声,瞧瞧人家云定兴讲故事讲的多精彩,你老杨可是差的远了。
当然,这年头有故事的人太多太多,根本显不出牛行远什么。
从西魏到北周,再到大隋,如今又迎来了隋末战乱,几十年间,天下波澜起伏,无数人将他们的名字深深刻在了历史丰碑之上。
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任拿出一件来,都能让承平时节的人们所汗颜,群星闪耀之下,你稍稍发了点光的家伙只能说是籍籍无名之辈,又怎能让人记得你的名姓和故事?
李破也同样如此,听到这样一个人,打听一下来历也就算了,只是觉得此人名字起的很有意思,牛行远啊,也不知道如今这位还能走多远,要是和杨恭仁一样,也五十多岁了,又怎能禁得住长途跋涉的折腾?
没错,他在选择出使的人选。
头一个就是宇文歆,已经启程向北出使突厥,他身上背负的使命听上去很笼统,结好突厥权贵,外加正式向突厥王庭求亲。
实际上呢,他在李破这里得到的命令很明确,那就是促使突厥王庭向榆林的梁师都下令,命其攻打李唐。
能不能实现这个目的,别说宇文歆,便是李破心里也没底,但并不妨碍他做出这样的试探和努力。
和李唐打了两年,两家已成死仇,今年战事稍歇,李破很愿意趁此功夫好好喘息一下,可却不能让李唐闲着不是?
他觉着西北的李轨和榆林的梁师都两个有点不思进取,坐观薛举败亡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想瞧着他李定安跟李唐打生打死不成?
他可不去管那两位的苦衷,李唐不灭,他这里是寝食难安,如果不能趁着李唐声势稍弱的时候再接再厉,等人家缓过神儿来,李破觉着头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和萧铣中的一位才对。
萧铣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他李破只不过占了李渊起家的地方而已,萧铣呢,却要抢人家的粮仓,孰轻孰重可谓一览无余,当然,他把李渊打的很疼,人家率先拿他开刀也在情理之间。
而隐隐约约的,李破也觉得气运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虚无缥缈,你看看,李唐刚在晋地大败一场,那边李世民就把薛举给灭了,不然的话,有薛仁杲在西北牵制李世民,他这边儿率兵一举冲过黄河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可时间掐的就是那么准,薛仁杲一败涂地,李唐立马从西北抽调兵马,稳住了蜀中不说,还和他在黄河沿岸你来我往的较量了一番。
你说这样的运气,是不是可以用气运之说来描述一下呢?
于是乎,牛行远这人便也走到了他的面前,曾经在甘州任职,老家也在那边儿的牛氏子勉强算是出使凉州的合适人选吧。
当然,在李破看来,这年头的使者都差了几分味道,远远不能和已经神化了的苏秦张仪相比,所以李破对杨恭仁举荐的这位也没寄予太大的期望。
退而求其次的说法就是,让这人去李轨那里走上一遭,最少最少也要看看李轨那厮在做什么呢?这两年怎么没听到多少动静?181
第596章任用(五)()
牛行远年近五十,不能说有多年轻,可和李破的想象也有一定的差距。
人家姓牛的能吃能睡,身体很棒,精神也很亢奋,从狱中被提出来的时候还很不乐意,说什么也要跟前长平郡守陆浩然共患难。
这是比较有趣的一件事,很多时候,尤其是这个乱纷纷的年头,人们视忠诚如粪土,可偶尔的,有些人却将之视为生命。
孔子曾经说过,对朋友要讲义气,这个义气当然和后来人的解读是不一样的,涵盖的范畴比较广。
孔子说的义气,是指在日常生活中要对朋友进行规劝,以免他做下错事,在困难的时候,要对朋友进行帮助,在礼义行止上要相互学习等等等等,很好的阐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名言的内涵。
当然了,对朋友是这样,对君王,对长辈上官,对士庶百姓,同样要讲一个义字,所以,想要理解儒家的义,并非易事,想要做到,更是难如登天。
实际上,牛行远是李破见到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儒家门徒,讲究的是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
在门阀大行其道的时日里,像他这样以儒家经义来严格要求自己,并规范自己行为的人实属稀有动物。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他的伯父牛弘本就是文坛大儒,是前隋施行儒家教化的先行官,地位上和汉时董仲舒相仿。
作为牛弘的学生,必然是唾弃林下遗风,反感门阀制度,追求天下一统,君臣相敬,百姓知礼的一种理想状态。
只是观其为官经历就会明白,他的才干学识皆远逊于牛弘,很多行径也就流于书生意气的范畴了,于人于己并无多少益处。
李破招其人见了一面,其实就知道,这人可不是出使的恰当人选,到了西北,说不定就像是苏武一般,给人放羊去了,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达不到出使的目的啊。
说起来,李破对牛行远这样的人也有所不喜,因为儒家门下大多都有一个务虚的毛病,喜欢占据道德高点上去谴责别人,在平日里听听也就罢了,可世道一乱,他们的缺点顿时被放大了许多。
注定也就不会得到从代州边塞起家的李破的赞赏,还是后来礼部侍郎王泽再次举荐牛行远,这人才算在李破这里找到了一个位置。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