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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哈哈一笑,“二郎,你家学渊博,可要让着咱点啊。”
李世民无奈的一笑,就知道……最后肯定是这个样子……带着三妹出来,还真是累赘。眼瞅着被人抓住尾巴了,还把伸了过去,白在府中养了这么多年,怎么看都傻乎乎的。
那两位都已经撒欢般的跑了,李世民示意侍卫们跟上,自己则百无聊赖的放开马缰,慢跑着跟在了后面。
思绪也在漫天飞舞,品尝着遭遇挫折的滋味儿。
那边战马飞驰,没用多大功夫,李秀宁就率先到了树林边上。
一勒马缰,颇为漂亮的让战马原地半立而起,顺势调转了马头,显示出了娴熟的马上功夫。
李破慢了一些,也没太多,停下来夸人,“三娘巾帼不让须眉,果然了得。”
少女才不稀罕这虚头巴脑的话呢,只是瞪着眼睛道:“既然赢了,你可要请我喝酒,不醉无归。”
李破贼贼的笑,“三娘,莫要耍赖,我刚才说的是赢的人请输的人喝酒,大家可都听清了的。”
李秀宁自然大恼,不过歪头想想,好像这厮是这么说的来着,完了,又中计了,这厮如此狡诈,怎么就老是能忘了提防呢。
不过所谓习惯了就好,现在李秀宁已经能颇为心平气和的接受这种笑闹式的耍弄了。
说起来,李家的兄妹两个,虽然难免带着些门阀特有的那种居高临下,却又颇为矜持的傲慢,但总的来说,心胸都还不错。
到了现在,也没失了大族体统,来个破口大骂什么的,不像李碧,恼了就动手,过后找起小账来,也不比李破差多少。
“不就是请酒吗?恁的小气……方才二哥说的也没错,一人计短两人智长,恒安镇孤悬在外,若再自外于人,非是良策吧?”
李破心说,你们兄妹两个配合的可是越来越好了,可见我这块磨刀石也不错。
跟李秀宁说话,他又是另外一番口气,“这事吧,你们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能让云内的人吃饱肚子,那就是云内军民的恩人了,恩人有事相召,咱们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传个信过来,即便是千山万水,咱们也能赶过去相助。”
“你二哥说的话谁不明白?但他变不出粮草来,说了也是白说。”
“你二哥,我也跟你句实话吧,晋阳那边咱们还真没太指望,唐公有唐公的难处,雁门那边才是晋阳的亲生儿子,咱们就是小娘养的,紧着谁来那根本不用想。”
“咱们云内这十多万人,山高皇帝远的,谁又在乎呢,所以,最可靠的还是咱们自己,这里没有乱匪,有也早被咱们剿光了,咱们这只有隋人,北边也只有突厥人了。”
“晋阳不给粮草,马邑存粮估计也不多了,咱们只能去抢。”
“你们要能在这里呆到夏末,就能知道咱们是怎么个抢法,别说那么多的大道理,那不好用,吃饱肚子要紧,惹恼了突厥人,大兵一来,只要别怪咱们擅起战端,咱们也就感恩戴德了。”
李秀宁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李破,他这随口一句,竟然得到了二哥多少日子不曾得到的答复。
这……这也太古怪了,她那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跳啊。
小眼神儿开始乱飘,“你……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李破就笑,“跟谁说不一样……你二哥啊,口气太大,我怕他把恒安镇吃下去,却又嚼不烂,弄成糊糊就不好了,都是姓李的,我看三娘就比较细致……”
“哈哈,如今这天下的英雄豪杰太多了些,却都不是能顾及别人死活的人,一直听三娘说话都较为恳切,这才多说两句,你也别太多心。”
他这哪里是多说两句,他这里简直就是打着明晃晃的牌子在喊,你二哥不行,你父亲也不靠谱,我就看你这人不错,所以实话都跟你说了,你看着办吧啊。
天生好像就埋藏在少女血液中的一些因子终于渐渐沸腾了起来,她得到过很多人的赞誉,自小上门求亲的就络绎不绝。
但从来没有过如今这样的体会,有人看重的不是她的家世,她的美貌以及传闻中的聪慧,而是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优点,并跟她郑重其事的谈论一些大事。
说实话,这个人并不太得她喜欢,但此时的感觉太好,看着李破也就顺眼了许多。
不过她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激越,摇头道:“大郎若是有求于我,那可是求错人了,我可做不了什么。”
还挺不好糊弄,李破心里撇了撇嘴,但嘴上说的可是大气,“这年头,谁都有有求于人的时候,咱们相处日短,但我却将三娘当做是可交的朋友,他日三娘若有用得到李某的地方,只要片纸相邀,即便李某自己脱身不得,也定派了得力之人前去相助。”
“就是不知道,三娘肯不肯折节下交了。”
一句话,又正正戳在人家小姑娘的软肋上,这样的故事,对个小娘子来说,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东西真正出现在了眼前一样,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李秀宁眼睛闪烁着亮亮的光芒,几乎瞬间就将这厮讨人厌的那些地方都抛到了脑后,一头扎进了套子里。
只见她扬起小脑袋,尖尖的笑了两声,“能有大郎这样的友人,幸何如之?”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白嫩嫩的小巴掌,这显然是她从书本里得来的,击掌为誓。
弄的还挺郑重,谁让朋友两个字这么难得呢。
也不是朋友难得,李家的女儿从来不缺友人,但眼前这位,就比较特殊了,朋友两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就好像金子般发着光人忍不住去触碰一下。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了,当然,这也不排除,头一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想要交她这么个朋友的原因在里面。
李破顺手一巴掌拍过去,脸上心里都笑的欢,成了,这算是勉强在李家的大船上先弄了块地方,离着那父子兄弟还挺远,多好的事情。(。)
第222章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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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宁很兴奋,一种颇为奇怪的使命感充斥在她的心灵之中,心中也是恍然,我就说嘛,刚娶了李家姐姐,怎么会……
原来是想交结友朋,嗯嗯,眼光还不错,紧接着,什么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之类的字眼就潮水般涌了上来。
不过,她这个朋友也不怎么地道,提防之心到是没了多少,但却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趁着二哥还没赶上来,她便不客气的问上了,要是之前,她自然不会轻易开口,但现在,这不是朋友了嘛,朋友得交心吧?
“我瞧大兄在恒安镇中威望颇高,缘何如此?要知道,之前是李……嫂嫂手握兵权吧?”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被逗笑了。
这参军娶将军的事情,确实是闻所未闻,而且大兄,嫂嫂的叫着,李碧可一下成了外人了。
李破听着也有点头晕,称呼这么一变,他可是也有点别扭了。
摸了摸下巴,心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仗仗打下来,只要你没死,威望自然就高了呗。
再一咂摸,味道不太对,这是说咱靠女人吃饭呢?
不会吧,刚交了朋友,就这么埋汰人,行,不愧是李渊的女儿。
于是,他呵呵的笑着,又开始习惯性的胡说八道了,“公平,我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军中将士,自然得人膺服,可以说,恒安镇里没我的朋友,我也从来不会在军中交什么朋友。”
“他们要么服从于我,要么就另谋高就,你看,没处去的人还是很多嘛,留下来就只能听我的了,而你……嫂嫂也留下来了,不是吗?”
李秀宁偏了偏脑袋。做不屑状,“又来糊弄人,当我知道,军中强者为先。大兄勇冠三军,又连战连胜,也就得了军心了。”
呀,你这很狡猾啊,知道了还问什么?
李破连连摇头。“什么勇冠三军,跟突厥人打了一仗,被人砍了两刀,射中了两箭,差点没丢了性命,要说占了哪样,也就是比旁人幸运一些罢了,回来之后我就想啊,以后打仗可不能冲的太靠前了,咱李家可就我这一根独苗了呢。”
将贪生怕死的事情说的这么有趣的。遍天下估计也就李破一个了,果然听了李秀宁笑歪了嘴巴。
吃吃的笑着,一边还不信的道:“被砍了两刀,中了两箭?这不好好的吗?”
李破笑道:“那不是穿着甲呢嘛,你还别不信,过后我给你看看我当时穿着的甲胄,你就知道有多险了,那以后就是李家的传家宝了,要让李家的子孙都知道,上了战阵。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可要小心一些。”
李秀宁笑的东倒西歪,差点没栽了下马。
李破撇嘴,笑点太低。咱说的可都是实话呢,笑个屁啊笑。
不满意的瞪了差点笑掉大牙的少女一眼,说道:“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云内城里现有三万两千多户百姓,十几万人快赶上马邑了。”
“但是怎么说呢,有一半都是府兵的家眷以及从突厥人那里夺回来的雁门。神武百姓,咱们恒安镇军,本来只有有两千多人,大部分都是从辽东带回来的兵卒。”
“前恒安镇将韩景大业九年的时候带兵去涿郡军前效力了,把恒安镇军都给带走了,正好赶上咱们从辽东回来,于是重建了恒安镇军。”
“大业十一年,也就是去年吧,突厥人南下在春夏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定局,我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还带人过来,可能是想跟突厥人商量一下他们回漠北去?”
“反正人家没回去,而是冲过来把皇帝给围在了雁门,咱们恒安镇那时已经扩军到了七八千人,招的都是云内府兵,没办法,等不到上令,只好自己募兵。”
“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杀头的罪过,不过现在嘛,谁还管得了?”
“咱们先是在云内城下打了一仗,这一仗不算什么,突厥人不太聪明咱们诱进了城内,一举全歼,伤亡微乎其微,但缴获太少了……”
“我和李碧算了算,明年大家就都要饿肚子了,正逢突厥人撤兵,于是一咬牙,我带着八千人,出了云内城。”
“大冬天的接连十余战,终于击溃了突厥人留在后面的一万多人马,其实也不算击溃,咱们带着他们在云内绕了老大一个圈子,一直去到神武城下,突厥人来纳过闷来,连夜就跑了。”
“冰天雪地的,你说他们能跑哪儿去,咱们在神武城中歇了一晚,追上他们,派了五百人夜袭,到了第二天早晨,咱们再过去的时候,突厥人已经连刀斗都拿不起来了。”
“但缴获还是少,没办法,咱又带人追上了突厥人的尾巴,一路去到云中草原,一圈下来,估计走了上千里,才抢回不少隋人百姓和牛羊。”
“回到云内城,八千人少了足足一多半儿,多数是战死了,其余的都是被冻死的,现在恒安镇军也就三千多人,比一镇人马多些,也多不到哪里去。”
“这点人守城有余,其他的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你们算是白来一趟,要不……回去你跟你父亲说他开开恩,给咱们送点粮食过来,那咱们恒安镇上下可就感激不尽了。”
兜了这么多天的圈子,终于算是听到了实话,当然,这实话也是有水分的。
实际上,如今恒安镇军差不多有五千多的百战老兵,募兵速度也非常的快。
云内城的百姓就不用说了,尤其是从突厥人手里抢回来的隋人百姓,这可都是些青壮男女。
甚至从雁门被掳过来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隋军士卒。
现在的恒安镇军如果粮草充足的话,招募两三万人马,都很轻松,尤其是还有着的战马。
可以说,晋地如今再没有哪支军旅,能够跟恒安镇军掰掰腕子了。
晋地北部边塞之精华,都聚于云内,这是突厥人给云内留下的礼物,当然也浸透着云内壮士的鲜血和诸般努力。
这是一份血淋淋的礼物,同样也是这乱世当中最为宝贵的财富。
比较可惜的是,恒安镇并无法将这么多人全部武装起来。
边塞附近没有大仓,要是有的话,这支几万人的大军,差不多就能横扫天下了。
别看那些义军动辄就是十几二十万人,那都不作数,在几万全副武装的边塞劲卒面前,皆是土鸡瓦犬,不堪一击。
李秀宁沉默了下来,她显然并不太愿意听到这些血淋淋的东西。
甚至于她心里有点愧疚,觉着对不住新交的朋友。
小小的少女叹了口气,却是拍着巴掌朗声吟哦,“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李破听着有些耳熟,想了想才从遥远的记忆当中将它找出来。
既然熟了,那他就不太客气了,呲着牙就乐,“这词听着颇为雄壮,只是,咱们可不是什么巾帼女雄,而且太不吉利,什么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听着让人气闷,再换一首。”
呀,竟然还知道是木兰辞,少女惊讶了一下,她真以为眼前这是位粗人呢,这会儿好像才想起来,这人还是李靖的学生呢。
眼波流转,立即又吟唱道。
“白马骍角弓,鸣鞭乘北风。要途问边急,杂虏入云中。闭壁自往夏,清野径还冬。侨装多阙绝,旅途少裁缝。埋身守汉境,沈命对胡封。薄暮塞云起,飞沙被远松。含悲对两都,楚歌登四墉。丈夫设计误,怀恨逐边戎。弃别中国爱,要翼胡马功。去来今何道,卑贱生所钟。但令塞上儿,知我独为雄。”
这次李破立马抓瞎,随即有点后悔,跟人谈论诗词,不是咱专业啊。
少女看过来,这就是诗词相合的意思了,你对不出来,人家估计立马就是一句我喝酒补齐吧。
这是南人的游戏,在关西闺阁中流传,关西世阀的男人们却少有人能唱和几句,要不隋帝杨广怎么说,论起文才来他也是皇帝呢。
实际上,这是跟关西世阀子弟们比呢,到了文风鼎盛的江南,人家要不让着皇帝,杨广照样抓瞎。
其实,作为李渊的女儿,不是窦家的待嫁女,对于诗书唱答也很稀松。
一般来说,这种游戏是一问一答,言志为佳,遣怀次之,咏景再下,奉承嘛,读书人常做,但绝对乃读书人口里的卑污之行。
像上面的两首边塞诗,都是前人所作,前面是摘句,还可以说是遣怀,后面这一首,纯粹就是生拉硬套了,那是叹惋逐人的诗句,简直就像在咒人一样。
不过这也属于对牛弹琴,骂了也是白骂,对面这位听的稀里糊涂,还觉着人家是赞他呢。
李秀宁心里也是吐舌头,这可不是她故意的,她记得的诗句很是有限,到是弹了一手好琴,比起她母亲博览群书,秀外慧中来,她这个女儿还是更像李渊一点……(。)
第223章斥候()
月票月票,有点卡文,早料到这一天会来,写的太快了,思路有点跟不上,不过阿草对这个经验还算丰富,尽量放慢节奏,过几天就好了。
而且,这一段笔墨有点多,但阿草觉得必须交代明白,不然过后的剧情会很生硬,大家忍耐忍耐吧。
李破本来还想笑着赞上几句,但转了转眼珠儿,随即就毫不犹豫的做了一次文抄公,给李秀宁当头就是一棒子。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这才是真正的言志诗,而且写的很直白,却大有深意。
是正经能够名传千古的诗句。
当然,就以这两位的文学水平,驴唇不对马嘴那是必须的,文不对题那也是的。
不过,李破显然稍胜一筹,他用的这首诗词吧,虽说不太应景,但却能够稍微表明恒安镇军的处境和希望得到的状态。
各国自有边界,杀人多不是英雄豪杰,为的只是能让侵略不再发生,大家能过上好点的日子。
李秀宁当即就被打蒙了,哎,这也太耍赖了,你个军汉,出身微寒,怎么就能……这是哪抄来的这是?
文抄公就这点不好,你弄的太过的话,人家问上几句,没有不露馅的。
因为你既没那个文字底蕴,也没那个心境,凭什么就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那肯定就是抄的啊。
不用她来质问,李破就笑,“老师作的,还不错吧……”
他直接把黑锅扣在了李靖身上,但李靖哪会有这样的心境?什么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什么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要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李靖可是凭借着他那令人高山仰止的军事才华,从南到北,把能遇到的敌人都给收拾了一遍。
自古以来。加上后来的名将们,都要在他那光辉的战绩下黯然失色,最的一点是,人家还寿终正寝了。
杜甫的诗才无可置疑,但他的政治抱负。可以用低下来形容。
国家之争,怎么会像邻里闹纠纷一样平淡,或者是鸡毛蒜皮呢,谁强大了,都会扩展自己的生存空间,这才是国家之争的本质所在。
当然,不用说那么多偏颇的个人意见……
李秀宁哼哼两声,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李破从开始,一直到之前。颇为粗鲁轻浮的既定印象却是在她这里整个扭转了过来。
不管谁作的诗,只要能吟上两句,那就是文化人儿了,在这个连识字的人都没几个的年头,诗词差不多就是门阀的专利。
住着草屋,喝着凉水,彻夜读书的贫寒士子,还得等上十几二十年,才会大批的出现。
李世民带着人终于姗姗来迟,看到两个并马在一处。谈谈说说好像兴致颇高的两个人,当即就一皱眉头。
估计心里也是道着,我这是错过什么了吗?
当即策马就凑了过去,正好听到李秀宁正在说着。“大兄文武全才,嫂嫂好福气……只是你们脾性也太暴躁了些……”
大兄?嫂嫂?
李世民立即觉得头顶有一圈乌鸦在转悠,不大的功夫,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个模样。
除了震惊和担心之外,他对恒安镇这位真是有点敬仰了。
也就是盏茶功夫吧,你就能让咱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