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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辜鸿铭倔劲上来了，一梗脖子道。
赵含章解释道：“哪里是不行？这是好事，有个高大上的词……叫……文化输出。对就是这个，我看很好！我可以帮你！”
“就你？论语看过半本没有？好大口气！”辜鸿铭鄙视道。
赵含章一脸幽怨的说道：“你应该叫主公！”
“哼！”辜鸿铭一甩袖子道。
“你瞧不起人是吧？是不是瞧不起人？我跟你说，你这要教他们孔孟之道，先怎么也要让人愿意听你说什么？”赵含章道。
辜鸿铭一脸嘲弄道：“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愿意听我说什么了？”
“几个所谓的精英分子有什么用，唐太宗不是说民为水，不管你多大学问，总归要用百姓这个汪洋大海给你托举起来的。百姓是一切事情的脊梁，你光跟所谓的上层那么一小撮人说有什么用？”赵含章道。
辜鸿铭来了兴趣，问道：“那你说你想要怎么帮我？”
赵含章问道：“你想想看，西洋人对东洋鬼子的文化可是如同对咱们的文化一样？”
辜鸿铭摇了摇头。
“这个日本，他们的文化出自于咱们华夏文化不错吧？那为什么西洋人对身为学生的日本尚且能够尊重，而对于身为老师的我们却以野蛮人视之呢？因为我们的文化弱了么？怎么可能！因为脑袋上的辫子么？那也不过是表象而已。
深层次的还不是咱们的武力不如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可是这秀才要是当上了大将军呢？就像张督抚一样，还有哪个兵跟他有理说不清了？所以，咱们现在就要让华夏文化这位秀才当上大将军，愿意听咱们说话的，咱们就以理服人，要是不愿意听的，咱们就放倒他，然后再以理服人。
你看看，咱们一直都是以理服人，此乃君子之道也！”赵含章戳着牙花子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与西洋人有什么分别？”辜鸿铭道。
赵含章指着太阳穴道：“中华文化在于这里面有什么，只要脑袋里面装的是这样的文化。开着巨舰大炮一样和西洋人有着巨大的分别！好了，你自己慢慢想，咱们慢慢做。现在我需要你帮咱们把钢铁厂，枪炮厂弄起来，还有在书院教授点学问。”
辜鸿铭为难道：“只是，这时间……”
赵含章一摆手道：“时间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够用心给大家传授知识，并教会几个人弄这些厂子，我就跟你再比一次。”
看辜鸿铭一脸为难，赵含章接着道：“你要是怕教没有基础的孩子有困难，那就就帮忙教书院的老师，让他们会了就算。科学书籍你帮忙弄出基本教材来也就可以算，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果敢人也是炎黄血脉，也是正儿八经的华夏人，你总不至于不愿意华夏人学知识吧？”
“怎么会？能将一身所学传给国人，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张督抚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想跟他报个平安！”辜鸿铭道。
“那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他知道你平安了，老子就没办法平安了，别得寸进尺啊！”赵含章警告道。
赵含章警告玩辜鸿铭，转头对赵业成道：“你在钢厂干了几年？”
“六个多年头。”赵业成回道。
赵含章问道：“都学了些什么？”
“学生不敢懈怠，钢厂运作大部分都会了！”赵业成说道。
赵含章道：“那应该会炼钢吧？知道炼钢炉子怎么弄么？”
赵业成回答道：“炼钢最关键的就是炉子，学生自然知道，也许比洋人差点，不过也不至于差太多。”
“那你在福建学堂学的是什么，可还记得？”赵含章问道。
“学生此生不敢一日或忘。”赵业成道。
“你是个有大能为的人，学到的东西千万不要放下了。我们国家一时比洋人差，不会一辈子比他们差的。旁的不说，咱们读书的那份苦工就不是洋人能够学得来的，只要我们的学子们将这样的优良传统一代代的继承下去，要不了多少年，我们将什么都领先于他们。更关键的是有牺牲精神，为华夏儿女站起来而奋斗的精神。这股子劲可以支撑我们战胜任何困难。
当下咱们先委屈你帮忙把钢铁厂建设起来，往后的事情，咱们慢慢来。我承诺不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承诺什么，一句话，日久见人心！”赵含章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语气说道。
“业成受教了！”赵业成一揖及地道。
赵含章赶紧将赵业成扶起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都跟我说说，咱们帮你把他们接过来，让你们一家团聚。高了不敢说，让他们过得衣食无忧的条件，咱们还是办得到的。”
赵业成低落的说道：“家中老母已经过世，父亲对我太失望，也不愿见我。这次本来是想回家看看，家父要亲自拉着我见官，要不是有好友帮衬，根本没有办法一路逃到这边来。”
赵含章笑着道：“想不到伯父还是个忠臣，没事，很多事情在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人能说清楚是对是错，咱们一起做给他看。有一天他会理解的。先安顿下来，明天我开宴给大家接风洗尘！”
第八十六章，还有人才？（）
赵含章让人将辜鸿铭和赵业成两人就在土司府安顿下来。自己则第一时间赶过去见金口刘。
赵含章一进门，金口刘赶紧道：“大人，百里给您添麻烦了！”
赵含章解了燃眉之急，心情大好，施施然坐到太师椅上一挥手道：“没事，你们第一次干这个，有些出入也可以理解。不过这个事情留没留尾，你需要跟我说清楚，要不然出了岔子那可是大麻烦。”
金口刘为难道：“这……”
“砰”赵含章一拍桌子喝道：“有还是没有你都不清楚吗？”
金口刘赶紧道：“有……有！其实这个辜鸿铭咱们只是顺手为之。”
赵含章“噌”的一下坐正了问道：“这还只是顺手为之，那专门弄的那人是谁？”
“徐建寅！”金口刘道。
“徐建寅？什么来头？”赵含章问道。
“金陵机器制造局督办，我们打听清楚了，他会的可多了。他和他父亲几个一起造过汽机兵船呢！他父亲更厉害了，只可惜早些年就去世了。”金口刘道。
赵含章这就想起来了，华夏第一艘轮船就是他们仨牵头搞的，还有一个数学家叫华蘅芳，至少在这会三人都是厉害得不得了的人才。赵含章一抬眼问道：“他人呢？我记得应该还有一个叫华蘅芳的，也是和他们一起造了那个……汽机兵船的。查查他在哪。”
金口刘道：“大人，咱们都查了呢，华老在天津。这徐建寅咱们得手之后，本来想赶紧送回来，不想，事情败露。大家怕将鞑子狗官引到果敢来，所以就让人雇了船一路往南，然后想办法过来，我留下来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有收拾干净的，所以就留了下来。
后来在一个饭馆遇到这个洋鬼子说咱们的话还很利索，正跟人说小脚女人怎么怎么好呢！我就上去一套话，才知道这人本事不小，所以就设了个套把他骗出来绑了。”
“那也就是说，绑徐建寅的那波人，你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赵含章蹙着眉头问道。
金口刘道：“我们在镇康看到暗号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危险，估计是暂时没有办法过关。我们遇到彭大人，就被拉着跟他一起过来了。我又怕不方便跟他说，所以……”
赵含章急得戳着金口刘的脑袋道：“你呀……糊涂！辜鸿铭你都跟大哥说了，徐建寅你又不敢说，哎！来人，赶紧把大哥请来！要快！”
彭法祖就在土司府里，不多会就跑过来问道：“二弟，出什么事了？”
“大哥，有个急事，需要我们兄弟两个一起跑一趟。”赵含章说道。
彭法祖问道：“这么急？”
赵含章解释道：“他们还绑了一个能耐人，就在镇康。具体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咱们需要尽快找到他们。并且将他们秘密的带回来。要是让镇康的人现了咱们会有大麻烦。所以，我们要连夜过去。一定要在云南府反应过来之前将人接过来。”赵含章焦急道。
彭法祖道：“还有人没过来？这要是让官府知道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得赶紧。二弟，这事情我带人去办就好了，不过，这找人才的事情是不是先停停，总这样弄我怕迟早会让人知道，那时候咱们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
赵含章没好气的瞪了金口刘一眼道：“我是让他们去把人骗过来，那成想直接用上老子的手艺了。我说刘半仙，你该不还准备把哪个给绑来吧？”
金口刘尴尬道：“没几个了……”
“还没几个了？”赵含章被惊得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彭法祖赶紧问道：“还准备绑哪些人？都是哪里的？动手了没有？”
金口刘道：“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就有华蘅芳咱们没有把握，咱们得用绑的。其他人都不用。”
赵含章大急，赶紧道：“那个绑华蘅芳的事情赶紧想办法联系他们停下。其他不用的都有谁？”
“这个……大人！这要找到他们不亚于大海捞针，一时半会恐怕找不到。”金口刘为难道。
“二弟，这个事情只怕不妥当，金口刘他们去了反而有可能出问题，其他人又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彭法祖劝道。
赵含章急得用手指点了点金口刘道：“好你个刘半仙啊！赶紧说你还要找谁？”
“暂时就有一个罗国瑞。其他的都是把人散出去找了，也没有动手的意思。”金口刘道。
赵含章问道：“我记得你们应该没有那么多人手吧？你另外找了？”
“正要向大人禀告，我刚到湖南，就遇到了以前的人手，他们被官府通缉的厉害，我就想带着他们跟着大人挣口饭吃。”金口刘惶恐道。
“人手靠得住么？要是失手会不会互相攀咬出来？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干你们这一行的保密比什么都重要，人员之间也最好单线联系。你那些手下互相都认识，别人只要逮住一个，还不掏了你一窝啊！”赵含章责备道。
金口刘哀求道：“大人，大人！我和他们都是多年的交情，我以性命担保他们都是靠得住的。您就赏他们一碗饭吃吧！”
赵含章一脸为难的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暗堂是我们的耳目，咱们损失不起。更何况，你的性命又能担保得了几个人？他们会不会变你能知道？”
金口刘大急，说道：“可是……大人……可是……”
赵含章低头想了一想道：“不管怎么说，你是在替我办事。我也不是一个不念交情的人。这样，你的人手不能放在一起，把他们散出去，别让他们互相知道行踪。让他们各自负责一个南洋的一个地方，放心只要认真办事，亏待不了他们。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办。咱们先去镇康！”
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赵含章赶紧找出短枪、匕藏到身上，又带足了子弹，这才点了几名心腹。想要亲自领着人直奔镇康，哪曾想，这时候彭法祖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赵含章的任命没有下来，身份没法确定，又是一个大光头，过不了边防。赵含章只好让彭法祖带队，自己则焦急的等着。
第八十七章，越来越好（）
赵含章哪里耐得住，不跟队伍在连夜带着辜鸿铭和赵业成二人赶到钢铁厂。头前一个就是让胡一刀领着人到清水河边死死的盯住了河对岸。紧接着赵含章就给乡勇们下弹药，将铁厂周边戒严，沿途实行明暗双哨。防备突如其来的危险。
钢铁厂有了赵业成这个在西洋见过大世面的人带领，和辜鸿铭这个正儿八经的学过工程的高材生在，场面就大不一样了。这个钢铁厂本来规模就不大。赵含章利用水力的各种设施都已经弄好了，炼铁炉子也已经开始建了好几座。剩下来的时间不过是需要对现有的铁厂进行修修补补，然后寻找合适的地方建设一个炼钢的场地出来。
满足基本炼钢需求的耐火砖并不难弄，知道了配方就什么都有了。辜鸿铭有基础知识，赵业成又在西洋钢铁厂干了这么些年，用心的累积了不少经验。再加上当年道听途说的一些东西，弄出配方来让人烧制试验配比，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出产满足需要的耐火砖了。
赵含章则在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领着懂得枪械修理的师傅们一起造枪。用造枪这个词并不太准确，应该叫用手里的林明敦进行改进。
一来如果这次大家能顺利过关，赵含章能够弄来近万支林明敦，这些都是有大问题的枪，赵含章需要提前准备，将问题解决了。
二来哪怕是事情败露，赵含章没有机会得到这样一批枪，那么赵含章的土司府将要面对跟人打仗的局面，到那个时候，自己不能造武器，根本就支撑不了几天。
改进的地方很多，就着林明敦原有的撞针枪管，将枪改成了旋转后拉式枪机，也就是这个时代最为经典的毛瑟步枪采用的方案。这种枪机安全、简单、坚固和可靠。额……其实就是火药版本的毛瑟。那么显然“受约束供弹“的抓壳钩，三凸笋，双排固定弹仓都在。或许几年后毛瑟兄弟一看果敢的步枪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无心之下剽窃了人家的抓壳钩。
当然了也面对了很多问题需要攻克，比如说固定弹仓的弹簧片等。这都需要花时间来一点一点试验出来。现在还只能将模具造出来，等着炼铁成功之后，将更新的零件铸造出来，加以试验才能确定最后方案。
不过关键的枪管和撞针没有出问题，那么自然这款枪也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枪管估计会短一些，不过一米多长的枪管短个十几二十公分基本上对射程没有太严重的影响，其实步枪在加装瞄准镜之前，射击精度也就能在两百米左右有保障。
哪怕是用江南制造局仿制的林明敦，也基本上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出不了问题。毕竟这个时候的仿造估计除了一些不关键部位和枪托以外，大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说是仿造还不如说是进口别人的零件自己组装的来得坦荡。
迁移过来的人口经过剪辫子这一程序之后，就能算得上真正的自己人了。人口基数的增多，能读书写字的人员数量也就跟着增加了不少。而赵含章对能读书写字的人的待遇，也刺激了多数人学习的**。赵含章趁着这个机会在钢铁厂开班了第一家夜校，为工人们尽可能的提供好一点的学习环境。
所教授的内容自然绝对不可能是三百千了。而是贴近了工厂的现状，将各种专业术语，以及日常对话和算术之类的东西融入到教学之中。
当第一批勉强认全百把个字的工人出来之后，赵含章楸准机会开办了第二家夜校，这次就不一样了，是一个专业性的夜校，除了兼职扩充工人们认字写字的量以外，也加强了与钢铁厂有关的各种知识。
与此同时，将其中一部分年龄偏小一些，对于学习又一定天赋的人则抽调出来，由辜鸿铭主持，赵含章协助建立了第三家成人学校，这将是全日制的性质，白天派到书院学习读书写字，算术。到了晚上则由辜鸿铭亲自教授科学知识。
徐建寅终于被找到了，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其从镇康带过来。不过好在徐大师的工作关系不再被绑的地方。一时半会满清官府还不知道他失踪的事情。原本赵含章以为说服徐建寅将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工作。也许要费上一年半载的水磨工夫。
哪曾想，在钢铁厂看到赵含章手里改进的林明敦之后，态度就有所软化。又被赵含章亲自陪着到书院和三个成人学校看过之后，便欣然领命参与到了果敢的工业化建设之中。
每天起早贪黑的领着几个会简单修理枪械的人，就着弄来的枪械修理机器很快就将赵含章心中期盼的枪给造了了出来。赵含章当然也投桃报李将这款枪直接命名为建寅一式。原本徐建寅不肯接受，想要用赵含章或者果敢的什么东西来命名。
不过用赵含章的话来说，世界各国的枪都是用设计师的名字命名的，像林明敦，毛瑟什么的，这对于设计师来说是一种荣耀，果敢和赵含章不需要将这样的荣耀强加于自己，而是需要这样的荣耀激励更多的人来努力，让华夏人造的东西早日越洋人。
金口刘等人，虽然给赵含章带来了两个不世出的人才，或者说天才更为合适，不过，所犯的错误也是实实在在的。当前的果敢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也许再等些时间，等赵含章实力再强一些，等赵含章将民心再凝聚一些。赵含章将完全无所谓怎样弄来人才只要实实在在的给自己带来了人才，开罪鞑子政府的事情赵含章还是无所畏惧的。
为了让金口刘等人记住这次的鲁莽，赵含章拿出了另一大奇招总结会，将本次的经过深度剖析，一点点的总结经验。并且反复给所有人讲明了为什么暂时不能这样干的理由。同时打一棒子，怎么也该给个萝卜，暗堂正式秘密成立，由金口刘任堂主，直接对赵含章负责。并展开行动前的紧急培训。
一切又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展。
第八十八章，共济会（）
当然也暴露了不足以让赵含章快的将民心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大家团结起来向一个共同而又崇高的目标奋斗。
人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两样？周作同刚一回来，赵含章就召集了当前的班底开会。
不等赵含章把心中的想法说完，辜鸿铭剧鄙视道：“你这不就是政党吗？西洋每年污七八糟的竞选不就是这么弄的？我看反倒不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来得好。”
“啥……政党？就是西洋人弄的那个？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二哥，你要是这样弄，百姓能理解么？”周作同第一个站起来反对道。
赵含章当然也不愿意弄政党，这个东西真不是随便玩的，要知道没有相当的政治智慧，想玩转这个真的挺难，可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要不咱们弄个公司，就像兰芳那样的公司？”彭法祖道。
“兰芳？”赵含章对着彭法祖投去询问的眼神。
辜鸿铭没好气的说道：“就是兰芳共和国，在婆罗洲建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