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岸的明军早惊动了,半夜到天明的喊杀声不可能不传到对岸去,这一段河岸其实是柳河河口最短的一段了,原本就是有名的娘娘宫渡口,听到动静后明军就集结在一起,河边有大量的骑马的铁骑营的将士,还有几十面将旗,可见将领不少,还有大量的车队,每辆车看样子都很坚实沉重,女真人认得那是明军的车营战车,偏厢车的一面加了铁板,防护能力相当的强劲,另外就是大量拿着火铳的战兵,他们沿排站在河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有车上的小型火炮,还有一些专门的炮车,木制的架子上放着佛郎机或是二将军炮。
车炮营没有携带红夷大炮,那种炮太沉重了,不适合水网密布的区域野战。
大量的车炮营官兵和少量的铁甲骑兵,大量的军旗迎风招展,红色的军旗之下是不少穿着红色战袄的明军官兵,但如果离近一些看就会发觉这些军人脸上的茫然和惶怕。
一夜之间,他们先期过河的袍泽被对岸的女真人斩杀一空,隔着条河都能听到那些死去袍泽的惨叫声,到了天亮后,他们隔条河也能看到女真人在继续杀戮那些伤兵,剥下他们的衣甲和衣服,褪下靴子,拿走一切杂物,然后把所有的收获堆积在一起。
明军将士惶恐而迷惑,他们看到对岸多半就是些妇孺,壮年男子也就百人左右,可见昨晚的突袭真的是八百多战兵突袭一个大半是老弱妇孺的女真牛录,然而结果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百名男子的牛录将八百多披铁甲的骑兵斩杀一空,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并且对方明显几乎没有什么死伤,最少从河对岸看不到女真人有死伤的。
这种发现令河对岸的明军将士更加惶恐和害怕了,他们的士气一落千丈。
“大帅……”
马世龙的中军是个俊秀的小伙子,浑身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平时帮马世龙处理各方面的关系都很到位,不过今日此时的景像,令这个中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唉……”马世龙眼看着一具具光赤着的身体被丢下河,原本青碧色的河水中明显有了一缕缕血红,他原本见惯厮杀和死人,并不会被几百具尸体所惊,但在此时,他的心底深处只觉得一阵阵悲凉和有一种强烈的负疚感。
这一场战事从头到尾是他的提调,包括此前的情报和决断,对刘伯镪的审问和信任,调兵遣将的过程,结果打成这样,什么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
“茅先生,”马世龙对一边同样面色难看的茅元仪道:“此战惨败,某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回去之后我就会向阁部大人请辞辽镇总兵之职。”
茅元仪摇头道:“总兵官大人不会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吧?”
马世龙吃了一惊,茅元仪看着他道:“如此惨败,死了十几个千总以上的武官,还搭上一个副将和参将,还有大量的铠甲兵器战马落入敌手,八百铁骑兵营的将士成为刀下之鬼……辽镇数年未战,一战就是这般惨败,从提调到选将派兵都是总兵官的首尾,朝廷震怒之下,总镇大人以为自己能安然辞官回家?”
马世龙此前也隐隐想过,此时被茅元仪粉碎了最后的幻想,他苍白着脸道:“估计是要下狱了,还请茅先生指点,别的不想了,能救回一条性命就算侥幸。”
茅元仪很想说叫马世龙自刎谢罪,死了这么多将士,总兵还想活着回家,未免太无廉耻。但转念一想,这几年来马世龙一直跟着孙承宗兢兢业业的做事,辽西的将门都自成一派,对孙承宗有不少阳奉阴违的事,马世龙则不然,始终恭谨听话,而且为将者打个败仗也是寻常事,多少名将也都打过败仗,一场败仗就不给机会,似乎也有些过于求全责备了。
当下转过念头,说道:“总镇大人回去就赶紧写奏折,将一切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话,将来总会有再翻身的机会。”
“我明白了。”马世龙并不蠢笨,当下就明白了茅元仪的意思,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撇开孙阁部老大人,孙阁部在,自己就会保有性命,将来还有起复的机会,孙阁部要是这一次一起倒台,自己很难说下场会怎样。
“多谢先生。”
“总镇大人不必客气。”茅元仪苦笑着还礼,虽然在指点别人,但他自己的心头也是一片迷茫,孙承宗在,他在辽东这里就是舒舒服服的当赞画积攒功绩,孙承宗这大树倒了,自己就算能保举为官,又能当几年呢?况且身后无人,放出去武将也是背黑锅的主,只怕自己前途堪忧。
……
六月二十七日柳河惨败,三天之后马世龙在右屯遣散了诸营兵马,只带着自己的几个幕僚和苍头内丁,一起赶回山海关城。
茅元仪和他一并走,在这几天持续派了哨骑沿河哨探,加大了巡哨的力度。
袁崇焕接到败报之后,令赵率教和祖大寿满桂等人加强戒备,各处的防守力度都强加了不少。
原本赵率教还有今年打通锦州往广宁防线的打算,因为根据情报,女真人留驻在十三山一带的驻守兵马已经削减到不足三千人,只有归附的蒙古各部还有几千骑兵放着,加起来不到万人主要是守备十三山的东西两个大型的出口隘口,赵率教的人早就突进到西隘口附近了,和女真哨骑时有冲突,感觉防守力度并不是很严密,经过柳河之败以后,袁崇焕立刻下令戒备,同时收缩防线,祖大寿专注大凌河,满桂则是专注右屯到宁远,赵率教是前屯到锦州和十三山驿一带,至于原本放出去的哨探范围,在近期内则是全部放弃。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求去()
边境持续震动,马世龙却不敢耽搁太久,好在还有五六个总兵沿锦州到右屯一线驻守,女真人除非动员整个八旗否则也不会攻过来,从目前的天时和种种迹象来看,辽西被大举进攻的可能性还并不大。
估计剩下的时间就是要各种扯皮打笔墨官司了,马世龙也不敢拖延太久,此前他在柳河口已经派了塘马往山海关报信,茅元仪写了封简短的书子叫塘马一并带回去,坏消息得第一时间给阁部大人知道,好叫他老人家早早知道消息,想出应对之法。
待七月初七时马世龙一路回到关城,第一时间就到经略府邸请见,孙承宗也是第一时间接见了他。
“阁部大人。”马世龙一身战甲未除,身上满是尘土和汗臭,铠甲内虮虱从生,越是这样,他心中反而要舒服不少,当下跪下请罪道:“卑将真是无脸来见你老人家,但不来也不成,此战之败完全是卑将之过,卑将已经命幕友拟了奏折,待阁部大人看过之后,随时拜发给朝廷请罪。”
孙承宗一手将马世龙扶起,温言道:“苍渊将军不必如此,世间名将哪有不打败仗的,武圣还有走麦城的时候呢,一场败仗不值得如此自责。”
马世龙大惭,起身说道:“阁部大人放心,卑将已经在奏折中说明,调兵遣将临阵指挥俱是自己所为,与阁部大人没有丝毫关系。阁部大人运筹无错,只是卑将无能,未能率部下克敌致胜。”
“这般说足见苍渊将军好意,老夫心领了。”孙承宗捋了捋漂亮的大胡子,笑着道:“不过朝中政敌,又岂会放过这般大好良机?将军是将才,老夫深信这一点,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老夫仍然还是会力保。当然,免官革职和一时的牢狱之苦怕是免不了,但圣上如果免了老夫经略一职,怕是会心中有愧,所以苍渊你还是会有机会放出并起复,将来如果真的感念老夫,就多为老夫杀几个鞑子吧。”
马世龙大恸,此时才感觉到这个老人是辽东真正的定海神针,自己一直在其羽翼之下被庇护着,这才有这么舒服的辽镇总兵可当,在此之前可笑自己自视太高,还以为凭战功可以压辽西将门一头,这一次布置失宜,贪功冒进,说白了还是心态太过急燥的原故。
孙承宗又勉励了马世龙几句,这才端起盖碗,屋中的长随当下送马世龙出去。
眼看书房门前马世龙叩首垂泣而去,孙承宗微笑道:“马苍渊还是个有良心的,老夫在辽西不知道对多少大将推诚以待,恩结其心,但真正感佩老夫情义,战场上定然听从指挥的,老夫心里也就只有马苍渊一人耳。”
茅元仪道:“祖大寿向来也是对阁部大人恭谨无违。”
“哦?”孙承宗笑道:“祖复宇么,他对我向来确实恭谨,但那是重修宁远城之后的事,当初他一心想退回关内保命,宁远基业也不要了,跟着王在晋反对我的重修关外诸屯卫堡垒的策略,后来王在晋势败,他见机不妙立刻投效老夫,这几年来兢兢业业的听令行事,看着不错,但你想想,如果他真的对老夫有那么一点感恩之心,这一次右屯出兵,从前锋,定武,冲武三营调铁骑营兵出战,祖家诸多子侄无有人一出兵,也就是说祖家的内丁没有派过去一个。这般忠爱,老夫还是敬谢了。”
茅元仪也是聪明人,这么一提点就明白过来,当下恨恨的道:“不仅祖家,满桂,赵率教,还有袁蛮子,心机都是可疑。”
“哎,这样你就过于求全责备了。”孙承宗摇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想,人家已经尽了本份做事,只是没有做更多便心生埋怨,这样的话,谁敢与你共事呢?说实在的,就算是柳河之败以前,我也没有想到,八百铁骑营的精锐居然不是五十战兵和五十旗丁的对手啊?自此之后,对东虏的战略还是要以守为主,否则还会铸成大错的。如今想来,沈阳和辽阳之失,沙岭之败,这些战事失败并非是当时的封疆和武将无能,而是东虏的战力切切实实的在我们之上。日后,不记清这一点,朝廷迟早还是要再吃一次大亏。止生啊,将士们都是一条条性命,不光是费朝廷米粮养着的战兵,而是一家家户户从襁褓幼儿养到大的,也有父母妻儿,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性命,和你我一般无二,没有区别。这一次,战死了八百将士,包括一副将一参将,诸多都司,守备,千总,朝廷问责,老夫何辞以对,又有何颜面留在辽东经略任上啊……”
茅元仪知道孙承宗已经上疏解释战事经过,并且是把责任多半揽在了自己身上,茅元仪记得是大学士孙承宗奏:“关外哨探巡河陷没,大将奉圣旨,马世龙调度失宜,轻进取败,军法俱在,姑令其戴罪立功,臣为枢辅,身膺重任,着一力担当,督抚道将严加守备,务使万全,臣以老病……”
底下茅元仪没有细看,不过多半是孙承宗请罪和以老病而辞官的说法。
“老夫经略辽镇数年,从一片破败只余关门和宁远两处地方,到现在重修锦州并右屯,大小凌河堡,复地数百里,安置辽民五十万,立辽镇营头四十,兵最多十四万,裁撤过后也还有十一万人,甲胄兵械战马粮饷俱全,虽然耗费国家千万,但最少老夫可以说一句无愧于天子和庶民百姓……”
孙承宗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只是老夫不知,营伍新立毫无战力,如果老夫去后,东虏进窥之时,辽镇上下是否能顶住压力,将东虏逐回了。”
茅元仪心中其实也相当的迷茫,在柳河之战以前,由于辽镇现在士腾马壮,粮饷充足铠甲军械粮请,茅元仪等人私下里感觉已经做到了甲坚兵利,对营兵的操练由于是孙承宗亲自抓,所以感觉各将操练也较为上心,最少比几年前把营兵当纯粹的炮灰要强的多。
辽镇兵在数年之后就成为大明最顶尖的强兵,一方面是对东虏战场的历练,另一方面确实是由于饷械充足,将领对普通营兵也较为关注,不象别的军镇对营兵根本不管不问,所以在崇祯早年时,不管是对农民军的战事,还是平定吴桥兵变,辽镇铁骑都是平乱的主力,所谓关宁铁骑的威名也就是这样闯下来的。
在此时茅元仪等人才感觉到与东虏的战力差距,简直大到了叫人绝望的地步,包括孙承宗在内都是不怎么明白,为什么大明王师会孱弱到如此地步,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还好这一次是试探性的小规模的进攻,如果是按朝中那些书生所言的与东虏决战,恐怕十几万大军又如萨尔浒和沙岭之战时的大明将士一样,十余万人横尸沙场,辽西的大局也非转瞬之间崩溃不可。
……
一队穿着绿色襦裙的都人摇着铃铛走过,天色昏黄,但还远没有到天黑的地步,宫中各处都还很明亮,红色的永巷高墙和黄色的殿顶沐浴在黄昏时的光彩之下,和绿色裙装的女孩子搭在一起,真是无比绚丽。
到处都是穿着浅黄色或是灰白色服饰,戴着三山帽的宦官,到处都是宫门上锁的声响,整个宫城包括三海在内共有五六万人居住,包括太监宦官和大量的宫女,整座宫城可不是后世那个博物馆,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居于其中的人们在此时算是快结束了一天的劳碌,除了值夜人员之外,多半的人在天黑之前会回到自己的居所,然后很快就可以上床休息了。
只是这样的天气想早眠也并不容易,天气很热,宫城之中到处都是墙砖殿阁建筑,热气发散很慢,比起遍布园林水榭的三海和万岁山要闷热许多,当今天子虽然年轻,但不喜欢折腾,和他的祖父万历皇帝很相似,不怎么好女色,也不怎么喜欢折腾,和精力充沛,在三海豹房一带来回折腾的武宗皇帝差远了。
天启皇帝最爱的还是自己的木匠活,乾清宫不光是一个大殿,整个殿阁包括正殿和东西暖阁,还有殿后的诸多配套的院落,天启皇帝不仅有专门的打造木器的宫殿,在居住的乾清宫的配套院子里也有自己的整套物事。
由于天热,皇帝推移了晚膳的时间,平常是下午四点用晚膳,这也是汉民族千年之下的传承,以前的汉人只吃两膳,早饭是在早起忙完农活后享用,大约是早上十点,然后在下午四点再吃一顿,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到了大明已经普遍改为三餐,但皇室用晚膳的时间还是相当之早,与普通的人家并不相同。
大约在下宫门钥匙之前,天启才将将吃完晚膳,天热,大殿顶高又透风,在正殿用膳的皇帝还是热的满身大汗,皇帝只用野鸭汤泡了半碗碧玉粥,吃了几块精巧的宫点,惯用的燕菜则是一口也没有吃。
由于担心皇帝用膳不香,近来日渐消瘦,又经常咳喘,张皇后着自己宫中的都人送来一碗冰镇的燕窝银耳粥,消火清热又滋补,皇帝对这个并无兴趣,不过冰镇之后这粥冰凉可口,天启皇帝将一碗粥吃光了,送粥的都人十分高兴,因为她知道回去之后,皇后听说了必定高兴,会给她相当丰厚的赏赐。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 挂表()
在有些嘈杂的铃铛声中,皇帝看了看大殿一角的大座钟,这是宫中的御用监和银作局一起合作仿制的和记座钟,其实皇帝对购买和记银钟并没有抵触,可能是宫中的人感觉和记物品用的太多,不好报销,御用监并起头仿制,前后报销了一万多两才仿出来,走的也不很准,不过由于是皇家内造,在造型和银饰上比和记的还是要高明不少的,论起工匠的水准,内造肯定比民间的强,这一点来说短期内不会改变,不过随着和记的工艺水平增加,招募到的高手匠人也没有门户之见,迟早会在精巧程度上超过内造。
对这些天启皇帝没有什么门户之见,他皱着眉头看看座钟,轻声道:“去看看和记座钟是到什么钟点了。”
“回皇爷,”乾清宫的一个太监答道:“和记的钟和咱们的差一刻钟。”
“果然还是不行。”皇帝道:“叫他们拿去再调校一下。”
“是,皇爷。”
天启对座钟内的大大小小的齿轮也是相当的感兴趣,犹豫了一下,说道:“叫御用监的人就到乾清宫来调,吾在一边看着。”
“皇爷不是说要继续造那个水师战船的样子?”
“哦,这样啊,先看修座钟吧。”
天启犹豫了一下,他最近很是迷恋上了打造战船模型。
皇帝已经进阶了。
从打造那些宫殿楼阁的模型样子到了战舰模型的档次,在后世也是标准的模型发烧友。
当然皇帝的条件比一般的模型发烧友要强多了,除了没有后世的那些车床一类的工具,本时空造模型要用的工具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一应俱全,而且都是最高档次的工具。
除了工具之外,宫中替皇帝打下手和参谋样子的最少也有过百人,都是从内侍中挑选的心灵手巧之流,由于知道皇帝的爱好,这些家伙也是昼夜不停的研究和提高自己的水平,现在皇帝造出来的战舰模型已经是有模有样,大大小小不同比例的都有。
皇帝最近打造的是一艘自己想象中的战舰,根据的是此前和记提供的荷式战舰的样子,加大了几倍,船楼和尾楼都加大了,不过按比例来说并没有失调,另外船身也加大几倍,天启感觉这样的船才堪称海上霸主,两舷和船首的炮位被他加到了百门火炮之多,大体的船身都做了出来,就是在索具帆具上天启琢磨不透,和记当然有详细的图册介绍,不过这种大帆船上的帆具索具实在是太复杂了,想照虎画猫都是庞大的工程,天启乐在其中,他每天早晨起来先做一个时辰模型,然后处理会朝政之事,中午午睡起来之后听各监司的太监来禀报事情。有些内廷的事是皇后在管,也有更多的事务是要皇帝亲自下决断的,到了下午,有时候是看书,有时候听翰林学士进讲,不过逐退东林党后的一个后遗症就是皇帝进讲听书的次数明显减少了,练字和亲笔批复奏折的时间也少的多了。
由于帆索具的困难,天启也感觉有些疲累,正好可以用修理研究座钟来调节一下身体,一会可以心情愉快的去继续打造战舰模型。
一个小宦官端着牌子过来,上面书写的是后妃名字,自嘉靖差点被勒死之后,大明皇帝就不到后妃宫中休息过夜了,一般都是传召后妃到乾清宫这边来伺候皇帝,不过今晚天启没有这种心思,他略带点厌烦的感觉,向着小黄门挥了挥手,下令对方退下。
身为大明皇帝,锦衣玉食是不必说什么的,只要天启想要吃喝玩乐或是女色方面的享用,真的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只是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