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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敬亭说毕喝了口茶,又接着道:“通州原本也很坚固,但朝廷还没有急调兵马驻守,也没有挪动粮食,说明还是有侥幸心,朝堂之上也并不都是蠢人,知道此时与和记翻脸并非良策,时机未至。另外崔呈秀的动静也很明显,虽然传令宣大等处戒严,但朝廷兵部没有丝毫动静,说明暂且也是说说说白了,大明朝堂现在对祭祀光宗贞皇帝比对付我们更上心。如果我们不真的闹出点大动静,这帮人还以为就这样没事了呢。”
“何其愚也。”李平之不客气的点评道:“真是外实内虚,内囊皆上来了。这般蠹虫般的官员遍布朝堂,怪不得大明到现在这种境地。”
孙敬亭摇头不语,事情当然是这样的,不过如果不是大明官场上下都烂透了,不要说搁在洪武永乐年间,就算是仁宣到成化年间,朝廷有百万大军实边,劲旅精锐,上下用命政令通达,和记想发展起来根本就不可能。起事之初就被三边总督下令大同巡抚带兵给剿平了。再说当时商人根本没有地位,形同贱人仆役,不准着绸缎衣袍,不准坐轿,不准穿皮靴,也就比真的奴仆高明一点,商人可以取得民籍应考,逐渐有子弟中举和中进士,钱和权力相加,逐渐才取得地位,就象蒲州张氏一样,从寻常商家到成为官绅世家,这可不是飞跃,是一代代人的付出与血汗。
官场到万历年间算烂了个通透,比之嘉靖年间还要过份,加上商家地位提升,这才有了和记的兴起。
否则的话,以张瀚之能,在仁宣年间或是成化,弘治年间,绝没有出头的可能。而武宗和嘉靖年间,蒙古在达延汗的率领下又刚成了一个整体,达延汗一声令下,凑四五十万骑兵不是难事,和记想到草原上征服蒙古,也几近痴人说梦。
孙敬亭摇了摇头,轻声低语道:“英雄造时势,也是时势造英雄哪。”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自得()
感慨一句后,孙敬亭断然道:“明早大军于关前列阵,今夜辎兵工兵连夜打造器械,云梯车最为要紧,多造一些,能办到否?”
一个辎兵师指挥道:“能办到,我们随军携带了不少材料,人手也足,一晚上造过百云梯车不是难事,再有几百云梯,蚁附登城足够用了。”
孙敬亭道:“叫你们大张旗鼓的造,要多,但不是很急。你们把声势弄的越大越好。”他转过头对杜伏雷道:“炮兵方面,明早开始轰击关城和城门附近,要打的明军不敢露头。火药炮弹,我要令辎兵多送一些上来。”
在场的将领无不点头,孙敬亭目光十分坚定的道:“一会我正式行文给枢密院,正式军令是枢密院来下,明日炮轰同时,再用响箭射入我们的要求,看蓟镇和朝廷方面怎么说。再给三天时间,事有不协,就断然攻入关内。”
在场的人感觉有一种大事将临的紧迫感,不过也没有人质疑或是犹豫,孙敬亭对军政大事总负其责,日常的军队管理和训练,还有具体的作战方略政事堂不会插手,但战和大计,只能是政事堂来拿主意,所以孙敬亭不必同任何人商量,包括李慎明和梁兴,是战是和,完全出于他的一念之间。
在这一刻,连孙敬亭本人也是有相当的紧张之感,毕竟这一注押上去,朝廷不退的话就等于是提前揭开了和记与大明的全面战事,大明没准备好,和记也一样没有准备好。到此时孙敬亭才隐隐觉得自己和张瀚之间的差距,有多少决定生死存亡的大事,张瀚笑谈间就决断了。而且事后一定是张瀚正确,和记在每一个重要的节点上都是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一直走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张瀚在,所有人心里仿佛都有定海神针压着,波澜不惊。而此时此刻,就算是孙敬亭自己也是有无比的紧张之感,他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根据情报的判断大明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从天子到朝官此时都并未有付诸一战的打算,但事情究竟会向哪一方面发展,殊难预料。要是天子一怒,不管如何都要集兵一战,和记也就真的只能干到底了。
如果真的要破口,先得派急使去大同那边,好在距离很近,两天功夫准到,然后枪骑兵第一团立刻在大同破口而入,新平堡距离第一团全面动员再破口也就两天时间,几天之内,张瀚那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安全上不必叫人感觉担心。
但无论如何,孙敬亭不能不感觉到压力和紧张,他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害怕别人看到,只能将手缩在袖中,这时人们都纷纷告辞而出,做着大战前的各种准备,这些事大家都是做熟悉的,只要放手施为很快就能把所有的战前准备工作给做好。但所有人都是眉宇间有忧色,这是一场没有张瀚主持,又突如其来的战事,如果真的打起来,每个人都对未来前途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今日又无事了。”看着枪骑兵收队回营,周文郁提着的心也是放下来,白净圆润的脸上显露出笑意,对着顺天巡抚吴中伟和蓟镇总兵黑云龙,副将王威等人得意地笑起来。
阎鸣泰当然不可能上古北口来,国朝大吏所谓的亲临战阵最多距离百里就算很近了。唯一一个亲身上战场的就是袁应泰,结果不幸在辽阳战死。
后来广宁之役,熊廷弼在战场数百里外,不是他不敢上,熊廷弼也是相当胆大的经略,当初临危受命,诸将畏缩不敢近前,是熊廷弼亲赴辽阳沈阳和被拆毁的抚顺关巡行,短时间内就重振明军士气。
但熊廷弼在广宁一役时职权被王化贞侵夺,他上不上前无关大局,当然退出三舍地去。王化贞本人哪有什么能耐,缩在广宁城里指挥沙岭一役,六万明军精锐轻率出战,一战尽殁,王化本人都差点没跑掉,也还好他躲的远。
到此时大家都学乖了,打仗时都躲远一些,阎鸣泰原本就是个弱势总督,当然不愿上前顶雷,叫吴中伟和黑云龙上前就是,他躲在百里开外等消息,一边也是听京城的信息,万一有变,好早做筹措
吴中伟并不说话,只感觉压力很大,也不是很明白这白胖子得意个什么劲。
不管怎样,和记大军压境,他们这些守土有职的文武官员压力最大。而此前一直只听说商团军强,亲眼见了才知道和大明这边差距有多大
就刚刚亲眼看到的枪骑兵来说,阵列森然,皆是具甲铁骑,人和马俱在甲胄保护之下,连成整体,行动之时,犹如铁制的猛兽一般,有森然王者之气。阵列一动,千骑万马,铁甲环列,手中长枪如林,一旦放平,则感觉前方无有能挡者这样的铁骑对面足有数千骑,吴中伟感觉自己的抚标已经是蓟镇选锋精锐,但两千多抚标营兵在对方这骑阵面前,简直不堪一合之击,铁骑冲阵过后,怕就是一片狼藉,侥幸未死者,能再有敢挡其锋者乎?
就算加上镇标营和各将的内丁齐上,野战对敌,可以确定都不是一合之敌。
况且还有那绵延甚广的炮位,吴中伟和黑云龙都不知道商团军的编制,不知道那是一整个团的火炮,但火炮数量极多,而且炮身硕大,这是很显眼的事情,由不得人看不到。
而反观蓟镇关门之上,只有那些粗劣的大将军和二将军炮,搁在炮架里头,看起来陈旧破败,很多大将军炮还是嘉靖年间所铸,炮管都不知道能经几回轰击,射程近,威力小,操控难。蓟镇也想到要红夷大炮,但新铸火炮要么是在辽西各城,要么在山海关上,朝廷在此之前担心的是东虏破关而入,所以对这几处地方最为着紧。当然京师城头红夷大炮为数也并不少,那是必然之事,朝廷能放着别处都不管,京师是一定要先放足火炮的。
再下来是考虑和记在宣大的势力,新铸火炮都在宣大为主,连铸炮专家孙元化近来也在宣府,主持新铸火炮之事。
惟独蓟镇都受到忽略,那是因为蓟镇有山海关屏障,又在万历年间大肆重修长城和敌台,防线尚算稳固,所以被朝中上下给忽略了。
到和记大军突然出现在古北口外,蓟镇上下才是慌了手脚,回头看看,军伍不整士卒不练也罢了,各镇都差不多,但城墙关隘之上,只有一些陈旧的火炮可用,这就相当的尴尬了。
特别是两相对比,这种尴尬和羞愤还有害怕的情绪相当复杂,堂堂大国,兵器远不及商团团练,情何以堪。
诸将也是警惕万分,惟恐商团军真的动手,这几日战战兢兢,无有一刻不是提心吊胆。
由于对峙多日,蓟镇兵马倒是陆续都赶了来,关门上下和身后驻了有四万余人,这兵力对蓟镇来说差不多是倾巢而出,所剩无已。
若商团军真的破口而入,一旦战败,蓟镇就无兵可用了。
倒是周文郁一向乐观,见众人无有理睬他的话,周文郁也不恼。他笑吟吟指着关门远处那星罗棋布的军营,大笑道:“彼辈是有一些强兵,然而名不正言不顺,坐拥强兵而不敢破关,进退失据,首鼠两端,顾此失彼,这般狼狈行径,有强兵又能如何呢?所以诸公其实无须忧心啊,我等看似被强兵迫境,似有危险,其实稳如泰山。”
吴中伟心道这还是有些道理,和记一直很克制,商团军一直也没有过于迫近,看来只是威逼朝廷,试图讨价还价吴中伟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是要致仕的人了,只盼这事不要影响到自己告老就行。
至于朝廷是否允准,是否适当,和记将来会不会再闹,甚至真的攻打关门破口而入,这些事就和他不相关了。
黑云龙脸色也好看许多,不管怎样这一次的事是他承上头大人物的意旨惹出来的乱子,一旦真的打起来,守不住,他这个总兵要死,要么战死要么被朝廷所杀。守的住,打起来了也是大乱子,将来朝廷追究责任,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一下好了,如果真的如这姓周的所说,和记还没有与大明决裂的打算,这般僵持日久之后自然退去,那便是最好不过,算是冒险成功,可算是一件大喜事,不仅不会掉脑袋,对将来的仕途还大大有利。
周文郁又兴致勃勃的道:“下官在宁远时亲见,虏骑十数万来攻宁远,大队至城外十余里处扎营,选邻近水源之处之外又当日就伐木造冲车,云梯,盾车等攻城器物,其骑队第二天就开始拔除宁远城外箭楼,第三日乃强攻而至,四面登城,又有撞车撞击城墙,人以器械两手扒城,意图将城墙撞开裂缝以便强冲而入,局面可谓险恶万分。总赖袁军门临危不乱,令火炮轰击,将士感恩用命,拼死厮杀,乃至虏骑无功而返,更击伤老奴,令其嚎啕哭泣而去”
这番话近来周文郁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说,替袁崇焕和自己吹嘘,好在辽西确实兵强马壮,击伤老奴什么的众人只当他放屁,不过宁远守住了强攻也是事实,老奴攻宁远不克,转头就打下了觉华,杀伤岛上军民过万,这也是事实
从周文郁的话里,各人只听出火炮之利,另外宁远将士用命抵抗也是真的,多少给了人一些安慰。
周文郁得意洋洋的道:“古北口依山而建,高峻而奇险,驻守将士众多,又有吴军门和诸位将军率抚标镇标和内丁固守,必可安然无事,和记商团军必不敢强攻而入。一俟此事完毕,则朝廷必派校尉驰赴新平堡逮拿张瀚,和记之患,可以尽快平息。”
辽西的人当然盼着和记赶紧倒下来,如果能接收广宁和十三山义州卫,辽西方面又与科尔沁部交往颇多,早建立交情,这样辽西就有了更大的本钱,可以叫袁崇焕没有旁顾之忧的去主持与女真人议和之事。
和议一成,则天下无事,大功到手,将来就算不封侯,朝官一品,各种封赠都是跑不掉的。可惜袁崇焕是文官不是将门,否则朝廷必定会以袁家世镇辽西,比之当年镇守辽东的李家一样,那样就更令袁崇焕满意了。
周文郁等人,当然也想在这一桩大功里博取大功劳。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稳住()
周文郁指点江山,以外来人的身份在蓟镇文武面前却颇为露脸,想来过一阵子回辽西之后,袁崇焕对他也会大加褒奖。
他心情很好,因为住在关门附近,原本就极少人家,商团军迫近之后大军云集,少量的住户早就跑的无影无踪周文郁回到住所之后只有自己随身的仆役伺候起居,枯坐无聊,索性写了个条、子,叫人跑到三十里外的镇上带了个妓家回来,只是个土娼,压根不会弹唱,周文郁只得与那妇人早早睡下,好在泄了火,也总比自己一个人枯坐无聊的好。
天明时醒了,那娼家原本不知道周文郁是个官员,天明后注意到墙壁上挂的官袍和素银腰带,更加小意伺候国朝原本是严禁官员行此事的,不过现在法纪废驰,钱谦益都能公然迎娶柳如是为妾,虽然是十多年后的事,但现在风气大抵如此,周文郁又是个武职官,更没有人来理会他这种事。
“你今日在这里不要走了。”周文郁起身穿衣袍,笑道:“免得晚间我再叫你,你又得跑几十里过来。”
“奴可不敢。”娼妓掩面笑道:“这里距关门太近,奴听人说外间就有大军要破口而入,还是躲远些好。”
周文郁道:“你们很怕吗?”
“怎地不怕?”娼家道:“左近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奴想着现在大军云集,官吏将领多,都有钱,还能多赚一些,就冒险留了下来,正好遇到大人,也是奴家的福气。”
周文郁闻言大笑,不免调笑了几句,最后才正色道:“你们也不必怕,那和记商团军只是银样腊枪头,不中用的”
娼妓睁大双眼,不敢相信。
蓟镇这里原本也是和记出口的重要地方,从大同出边再到辽东未免太远,所以在前几年和记还在与东虏大量贸易的时候,蓟镇这里的几个重要的关口也是收买了守将,大量物资被车马送着源源不断的从蓟镇出口,这样路途要拉近许多,更节省时间和费用。
和记车队的风光和潜藏的实力,蓟镇的大人物们不知道,民间百姓却是知之甚详,甚至早比他们知道的更早。
一听这白胖子官员说和记不足畏惧,只是虚架子,这娼家却不怎么相信,只是她也不能与个官老爷争执,只得含糊应了。
周文郁见状不快,更欲再说,这时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娼妓奇道:“天光大亮,又是冬天,怎地突然打雷?”
周文郁却是知道不对,心道难道是关门上打放大炮?推开木制窗子赶紧往关门处看,却不见硝烟腾起心里正在疑惑,又听到一声巨响,这一次却看的分明,一颗铁弹飞啸而来,正好打在铁门关的城楼上,炮响之后,又是铁弹打在城楼上的巨响声,咔嚓巨响声中,半个城楼都塌下来,砸中了几个军士在里头,显然难活,还有更多的蓟镇将士受了惊,在城楼附近拥挤跑散开来。
这种巨炮之威周文郁其实是感受过,当日八旗兵攻宁远,在宁远城头也是打放红夷大炮,炮声就在其不远处响起,燃放时火舌喷溅震天撼地,威势胜过雷霆。但当时他是在城上看火炮往城下轰击,感觉上只有痛快淋漓,绝没有畏惧害怕。这也正常,利器在手,杀向的却是敌人,自己却害怕什么?
此时有火炮自外向内轰击,打的却是自家这边,感觉就是颠倒了过来。
周文郁趴在窗前这短短一会功夫,炮弹已经接二连三的飞过来,轰击之声不绝于耳,恰似一个雷接一个雷不停的打在耳边一般,炮弹不停的呼啸而至,几乎目不暇接,城墙关门之外,不管是铁门关还是水门关,或是普通的敌台处都是到处被轰击,炮弹不断打在关门之上,将四处轰击的砖石飞溅,真是乱石迸空,威势骇人。
炮声初起时,还有不少将领带着士兵往城墙上跑,后来被火炮轰击的抬不起头,死伤相当惨重,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最少有三百颗以上的炮弹落在关门附近,城头上已经无人敢于站立,死尸片片,都是被炮弹打中或是大片的碎砖石击中,非死也是重伤,所有守备兵马已经全部撤下来,城上纵有伤者在哀嚎呻吟,却也根本无人去加以理会。
“何以打的这般密集,快速?”周文郁胆战心惊,几乎无法自持,他肥胖的身躯不停的战抖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恐惧袭上心头。
这般威力巨大的炮弹,还有这么密集准确的射点,当然还有无比快速的射速,这些东西都叫他感觉难以想象,人都害怕未知的东西,何况现在是炮火临头。
身为一个战区最高统帅的旗牌官,周文郁见到最多的火炮是那些佛郎机,大将军炮,还有很多明军自铸的陈旧的老式火炮,炮架重,炮身重,安装难运输难,打放缓慢,威力也很小。有了红夷大炮之后,威力是大了,但更加难以运输和用来野战,只能用来守城,一门大炮最少五千斤以上的重量,转运太困难了,就算是打放时的调整也相对缓慢。其实在海上用巨炮也已经常见,但火炮炮身,还有发射炮弹之后的撞击力和缓冲,这些问题明军都没有解决,所以他们使用大炮更加的缓慢和困难。明军根本没有发展出如拿破仑火炮那样易于野战的铜炮,所铸大炮过于沉重笨拙,加上视火炮为军国重器,虽未象康熙那样很中二的给大炮冠以各种大将军称号,但视之如珍宝也是没错的。将兵器视为珍宝一样保管和呵护,这也是明朝国力不强的体现,好不容易铸成的大炮,当然要细心保护,绝不可随意使用导致出现不可测的后果,所以明军炮手一则是没有太多训练管束,二来缺乏使用火器的充份经验,火炮不是他们想打就能打的。三来炮弹和火药也不足,同时这些物资的质量也是参次不齐,难以吸取到充足的经验。
而商团军的炮兵却是训练充足,炮弹火药也无限供给,在李庄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火炮炮手们搬运大炮的号子声,也能听到装弹声,火炮轰击打靶训练则是隔两三天就有一次,有很多火炮是铸成之后没有上过一次战场,直接在训练中就毁损了,然后拿去重铸。
张瀚的理念就是平时多训练,战时少流血。
精兵怎么打造出来的,只有军纪显然没有用,只有甲坚兵利,将每个兵种都训练到极致,这样的军队才称的上是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