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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得意地又道:“跟人家一上手,就被人家给点住了!”
江海枫冷冷地道:“她原本不会什么武功,只是这左人龙把她点倒之后可曾把她怎样?”
黄衣道人冷笑了一声,他无从发泄内心的痛恨,只有借追述经过时发泄一下。他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地翻动着那双黄眼珠,意思好像是在说:“小子!你不是能么?”
拂了一下身上的土,道:“把他怎样?哼!那还会好受得了么?”
啐了一口唾沫,又道:“我就干脆告诉你吧,那小子,就被那位左相公给绑了起来,用马驮走了!”
江海枫冷冷一笑道:“我只当这左人龙是个汉子!如此看来,未免令人失望,也不过是个偷鸡摸狗之流罢了!”
“偷鸡摸狗?”黄衣道人歪着脖子说:“偷鸡摸狗的人能有这么大本事?这左相公还告诉我们说,你是一个杀人狂、怪人,在江湖上无恶不作,死在你手下的人,已经多不胜数……”
江海枫听得不禁好笑,他一语不发地注视着眼前道人,看他还说些什么。
黄衣道人滔滔不绝地又道:“他还告诉我们,叫我们大家快逃命,说你一定不会饶过我们的。我师父和黑羊师伯以及各位师兄,听了他的话都走了。”
江海枫哼了一声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跑?”
道人退后一步,脸上变着颜色道:“我因取一样东西而晚了一步,那左相公还说,他一定不能放过你。只是他去江南还有事情,非走不可,又怕见不着你,所以才把你那名书僮给带走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到江南找他去!”
说到此,一双黄眼珠,兀自上下打量着江海枫,道:“我的话可是说完了,这些话,句句是实,你就快去吧!去晚了,你的书僮可就没命了。”
江海枫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他以为江海枫要对自己下手,不由吓得全身直抖。
他苦笑道:“我知道我说了这些话,你一定不能饶过我,只是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什么用处……”
江海枫这时心气平和,他一生处理任何事,从来就没有冲动过。
这时他笑了笑道:“好了,你去吧,我手下还用不着你来送死!”
说着跨上骏马,向湖边小道缓缓驰去。
那名道人张着嘴,瞪着眼,一直目送着他走远了,才回观而去。
江海枫一路策马南行,脑子里追忆着那个叫左人龙的面容,心中实在想不通,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和自己,到底因何结下了仇恨?
此人有事明明可以和自己当面解决,却偏偏避着自己,而把席丝丝掳去,由此判断,此人一定多少还有些畏惧自己。
想到此,江海枫不禁冷笑了一声,心道:“这左人龙,我以后见到了他,绝不轻饶,只是他诱我远去江南,又是存的何心?”
想着,茫然地摇了摇头。
只是中原大国,他已多年未临,席丝丝虽是涉世未深,却未尝不是一个好向导;如今失去了她,往后就更加人地生疏了。
再者,那些美味的食物,也就不得再尝了。
他边行边想,不觉有些怅然。
前行不远,来到了一处乡村,见两侧的杨树,长得十分青郁,槐花更是一片斑斓,几个年轻小媳妇,正在路边攀折着槐花,折下之后,把它们放在瓦钵里。
大树下面铺着凉席,还摆着几张椅子,坐着几个庄稼老人,摇着大芭蕉扇子。
江海枫的马走到此,就停下了。
因为这时太阳太毒,马畏热,不肯再走了。
江海枫就在一棵老槐树前下了马,伫立在树荫之下乘凉。
他的马弯下脖子,啃食着附近的青草。
四周的蝉声,吱吱噪噪,这是一个炎热的正午,可是江海枫却无心情去歇息。
他那伟岸的身形,雍容的气质,立刻为这块地方,平添了一种不同的格调。
来抵中原之后,一事未做,却结下了不少仇家,想起来真是惭愧,想起海岛上的师父,如今在秦桐的挟持之下,也不知情形如何了?
越想越觉得烦闷,新仇旧恨齐上心头。那口新自白羊道人手上得来的宝剑,尚还握在手上,一直未曾仔细地去看过。
这时闲闷得很,就顺手抽了出来,只觉得剑身映着阳光,泛出丝丝的冷气,袭人肌肤,冷森森如一泓秋水一般。
他不由呆了一呆,心道这口剑确是一口宝刃,只可惜自己不知道它的来历,师父手上也有一口好剑,名唤“天缺”,不知比这口剑如何?
他缓缓把宝剑收起,系于背后,又想起方才那道人说的一些话,那左人龙竟诬指自己是一个杀人狂,委实令人气愤。
可是回想了一下,不久前在海岛上,自己一夜连毙苍海客等数人,手段也确实太狠毒了些。
这么一想,他的气也就平了一些,一个人重重地顿了一下足,忖道:“今后我绝不再轻易杀人!只是那左人龙例外,此人有失君子之风……”
又想到了席丝丝,一个弱女子,虽有些功夫,却落在人家手中,如果那左人龙心存不正……
想到此,他不禁呆住了。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因由左人尤其人的外相看来,此人并不像是一个淫邪之人,很可能他和自己为敌,是受人唆使而来。
他一个人靠在树身上,脑子里想东想西,千头万绪,愈是不得安宁!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下,行来一个戴笠的老者,担着一个挑子,口中嚷道:“凉——粉——”
原来这是一个凉粉挑子,江海枫肚子饿了,更觉得口渴,于是就招手道:“喂,给我来一碗!”
那老者笑着把担子挑了过来,龇着牙道:“刚从井里捞上来的,真凉透了,相公你吃一碗就知道。”
说着就在碗里加了辣椒麻油等物,江海枫见这老者年岁已不小,脑后那条小辫子,约有小指一般粗细,吊在后面松搭搭的十分好笑。
老者一面在碗里拌着凉粉,一面打量着他道:“相公你不是本地人吧!”
江海枫点了点头,接过碗来吃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老者正要说话,却又听得一旁响起一个浓重的山西口音道:“喂,老乡,给我也来一碗,多放些辣椒调料。”
声音就来自江海枫身侧不远,江海枫寻声望去,顿时心中一动。
原来就在自己身边不到两丈的树下,半躺着一个枯瘦的老头儿,一身黑色的绸子衣裳,袒露着前胸,露出一排肋骨。老头肩膀上,还停着一只鹰,不时地扇着翅膀,口中呱呱地叫着。
这一人一鹰的突然出现,令江海枫深深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太寻常。
第六章凤凰于飞
这个黑枯瘦的老者,一脸的邋遢相,这时已撑身坐了起来,他的那头鹰在肩上呱呱连声叫着,两扇大翅膀扇得空中呼呼地风响。
瘦老头口中呵呵笑道:“你看把这畜生逗得这副馋相,我说,你快给我来一碗呀!”
江海枫这才明白,原来他要凉粉,是给他肩上的那头饿鹰吃,心中不免奇怪,就很注意地看着他,看他如何的喂法。
那个卖凉粉的老人,已笑嘻嘻地端上去一碗凉粉,瘦老头方接过碗,他肩上的那头大鹰,便振翅而起,身悬空中,长颈伸缩,铁喙磕磕一阵响,已把瘦老头手上一碗凉粉,食了一净。
瘦老头哈哈大笑道:“行!他娘的,真有你的!”
说着又向卖粉的老者笑道:“我说,再来一碗,这畜生馋坏了!”
卖凉粉的把碗接过,匆匆又盛了一碗,这时那头大鹰已迫不及待地直向卖凉粉的老人身边飞来,吓得那个老人哇哇直叫,连道:“喂!喂!小心你的鹰!”
瘦老人见了,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只手连连向下比着手势,那头鹰立即口中厉鸣连声,只一扫翅,便把卖凉粉的老人打倒一边,凉粉也倒在地上了。
那大鹰呱呱有声地,很快便把地上的凉粉吃了一个干净。
这时那个卖粉的老人已吓得面无人色,连爬带滚躲到了江海枫身后。
他籁籁发抖,连连道:“大爷你帮帮忙,赶开这个鹰,好厉害……”
瘦老人见状,更乐了,笑得一身瘦骨头直暴。
那头鹰想是还未吃饱,在地上厉鸣不已,忽然它发现了那个凉粉担子,一声长鸣,倏地振翅而起,大翅收合之间,已飞临到了担子上面。
只见它长颈伸缩,双翅连拍着,一时之间,担上盘碗乒乓连声,挑子也倒了,碗盘也碎了。
卖粉的老人,见情哭叫道:“我的娘!咱可不要活了呀!喂,喂……你快收回你的鹰呀!”
瘦老人人哈哈大笑,他竟反给他的鹰加油嚷叫着道:“对!对!吃吧!娘的,这可够了吧?哈……”
于碗盘狼藉间,那头鹰很快地就把地上所有的凉粉吃了一尽,兀自还在破碗烂盘堆里寻觅着。
卖凉粉的老人这时哭嚷道:“你赔我的挑子,赔我的挑子……唉呀!咱可是活不下去啦!”
瘦老人见他不住哭嚷,已引来了不少人,不由停住了笑声,翻着他那一双绿豆似的眸子道:“你叫什么叫?吃了你多少凉粉,我给你多少钱就是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卖凉粉的老人哭丧着脸道:“还有挑子哪,碗和盘子全碎了!”
瘦老人冷冷地道:“谁叫你让它打翻的呢,你自认倒霉吧!”
卖凉粉的老人一听这人不肯赔自己的挑子,就急了,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那个瘦老人的膀子,嚷道:“走,我们找个地方评评理去!”
那瘦老人身形坐地不动,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可是那卖凉粉的老人,虽是用尽了力量,却未能拉动他一分一毫。瘦老人呵呵笑道:“窝囊废,就这样,你还要跟我打架吗?”
四下众人见了,俱都大怒,鲁人性直,尤喜打抱不平,顿时都拥上前去,纷纷嚷道:
“揍!揍!”
“娘的!打他个舅子!”
一时七手八脚,连打带踢,拳头就像雨点一般地落下来!
但是那个貌相邋遢、行态滑稽的干瘦老头儿,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拳脚踢打在他身上,他好像毫不在乎,只见他张着一张大嘴,笑得怪声怪调,口中还不停地嚷道:“哎哟……你们倒是轻着点哪,我老西……可是要被打死了……
啊……”
一旁的那只大黑鹰,一见主人挨打,早已怒鸣不已,这时长鸣一声,大翅霍地一拍,紧贴着地面,飞扑过去!
这鹰周身黑毛,大小如鹅,可是外态看起来却要比鹅厉害多了。在它颈下有一圈白毛,映着日光,闪闪地亮着,更显神武!
这是一头大兀鹰,但江海枫更已看出,此鹰还是一头异种;并且经过多年的训练,才能如此善解人意。
那些人本是一时义气用事,乌合之众,他们见那瘦老人十分奇异,已有些心虚,此刻再见那头大黑鹰朝他们扑来,一时都吓了个魂飞魄散,轰然散了开去。
可是那黑鹰身法绝快,在空中左舞右旋,已赶上了他们。
只见它大翅抡拍,把那群人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摔得鼻青眼肿,哭叫连天!
瘦老人见了大声地嚷道:“行了!行了……老弟!这没有你的事,他们是跟我闹着玩的,你可别发脾气!回来!回来!”
那大黑鹰倒也真是听话,主人如此一唤,它立即在空中长鸣一声,两翅平撑,悠悠然滑出数丈,落在瘦老人足面上,长颈连连伸缩,口中发出一串短鸣之声,像是在向老人诉屈一样!
瘦老人一只手摸着它的背,哈哈笑道:“你这家伙,吃了人家的粉,还把人家挑子给砸了,害得我挨人家的揍,还得赔钱。我不说话,你还叫屈?”
他说话时候,弯着腰,低着头,就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那些跌倒的人,都站起来了,他们都看呆了,纷纷议论着,因为他们在这地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怪人,他们弄不清这人是干什么的。
那卖凉粉的老人,这时兀自在一边哭道:“你这家伙,准是土匪、强盗,你养鹰伤人,绝不是好人。今天你赔了我的挑子,我也就认倒霉算了,要不然咱们可是没有完!”
还有人说:“走!咱们去前面叫官人去!”
不想这一句话,却把那瘦老人惹怒了。
他猛地一翻眼,吼道:“混蛋!谁说报官的?是谁?你们拿官人来吓唬我,我就怕了?是谁说的?”
这几句话,倒真把那些人吓住了,瘦老人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架起了膀子,招呼那黑鹰道:“来,上来,老弟,咱们走!”
那大黑鹰立刻展翅飞上瘦老人肩头,瘦老人冷笑道:“我本来还想赔两个钱了事,可是你们既要报官,那我也就不赔了!”
说完转身就走,卖凉粉的老人见了,又急得哭了起来,江海枫这时凉粉已经吃完。
他把碗放在地上,微微笑道:“老头儿,你不要急,这些钱包在我的身上,一定赔给你!”
卖凉粉的老人怔了一上,道:“大爷,你……你要赔给我?”
江海枫笑着走过去,这一出戏他已看清楚了,本来他是安心绝不管这件闲事的;可是自己身负武功,既是行侠江湖,有些事不管是办不到的。
他含笑道:“我为什么赔你?不过,他会赔给你的!”
说着用手指了前面那个瘦老人一下,接着上前一步,喊道:“喂!喂!你回来!”
架鹰的瘦老人闻声转过头来,他很奇怪地打量着江海枫,龇牙一笑道:“小伙子,是你叫我么?”
江海枫笑道:“正是叫你,请你回来一趟!”
瘦老人皱了一下眉,笑道:“有什么事你说吧,这两天我老人家腿懒!”
江海枫闻言正色道:“也好,我要说的也没有别的,你的鹰打翻了人家的挑子,你得赔人家钱,要不然你不能走!”
瘦老人怔了一下,他的眼光立刻触到江海枫背上的那口长剑,虽然剑外有一层黄布套子包着,可是这老人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已看出对方是何门路。
他呵呵一笑,迈着方步子走了回来。
江海枫这时仔细看他,愈觉得这人丑到了家,一只翻天鼻,一双黄豆眼,满脸油泥,真像是书上所说的济公活佛一样。
瘦老人走到了他面前,龇着牙道:“行!要我赔钱也行,可是我老西生来怪脾气,吃软不吃硬!”
接着嘻嘻一笑又道:“足下身背宝剑,气宇不凡,不用说是一个练家子。我老人家自从到了山东,满以为这地方多的是俊彦豪杰,可是所见的,全是些松蛋!真泄气!”
说到这里,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眨了眨眸子,又道:“我老人家手痒得厉害,光想打架,就是找不着人,难得你小伙子来了,好!好!”
说着一振臂,把黑鹰放了出去道:“去!去到一边歇着去,没你的事了!”
那头大兀鹰懒洋洋地落到树上,身上的毛松蓬蓬的,大概是想睡觉了。
江海枫见了,心中更是想不透这人是干什么的,只是他那种快人快语的作风,倒是蛮对自己的胃口。
当下他微微笑了笑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并不想多惹事。依我看来,你无故纵鹰伤人,总是不对,我看你还是赔几个钱就算了,何必呢?”
瘦老人呵呵笑道:“钱是有啊,可是我老人家手也很懒,不想拿出来,你说怎么办呢?”
江海枫微微一笑说:“要是我打败了你,你的钱就愿意拿出来了吧?”
老人怔了一下,歪头笑道:“对了!那我老人家就愿意了!”
说完倏地迎头一拳,直朝海枫面上打来,江海枫身形移也未移一下,老人一掌却已打空。
瘦老人退回一步,龇牙笑道:“咦!你有一手!”
接着一晃右掌,左掌“呼”地一声,劈胸而至,江海枫连忙运起内劲,腹软如棉,只听得“噗”一声,老人那只左掌,竟然连掌背,都陷在了海枫腹肌之中。
可是这瘦老头儿,武功却也并非泛泛。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一时轻敌,在众人眼前出了一个大丑!
当下不待江海枫反击,他猛地向回一撤左掌,以“扫堂腿”“刷”地向江海枫双足上扫来。
江海枫虽是腹内正运着气,然而瘦老头儿这一掌劲力确是不弱,他身形被震得晃了一下。他正想以“缩肌”之法,令对方出一个小丑,不想瘦老人早有先见,猛地抽去。
尽管如此,这瘦老人也不禁面色通红,他哈哈一笑,点着头道:“好极了,想不到我铁掌黑鹰娄云鹏,今天碰见高人了,好!我们较量几合!”
江海枫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是姓娄了。你的铁掌果然有几分功力,只是老朋友,你要敌我还差了一点儿!”
铁掌黑鹰娄云鹏翻了一下眼睛,他望着江海枫的脸上,徐徐地道:“听你这么说,你倒真像一个人物……我铁掌黑鹰几十年来走南闯北,想要交的就是这种人物,只是……”
江海枫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看他那种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心中不禁有点惑然。
铁掌黑鹰娄云鹏,在他脸上看了半天,忽然叱了一声,道:“小子看掌!”
这一次他是排山运掌,旨在测验对方功力,所以运用了十成功力,双掌夹着凌厉的劲力,向海枫两边“肩井”穴上打来。
于众目炯炯之下,江海枫的身形,看来就像是一条蛇一般地,也不知是怎么地扭了一下。
铁掌黑鹰的双掌,竟是紧贴着他两边的衣服,一擦而过!
江海枫如施辣手,这娄云鹏此刻是万难逃开的。
可是江海枫不知如何,总觉得这娄云鹏并不是一个坏人,对他心存宽厚,没有下手伤他。
娄云鹏一掌打空,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退回三步,却见对方面上带着薄薄的微笑,他一张老脸不禁又红了一下。
可是紧接着,他的身子又腾了起来,由空中居高临下,双掌齐探,这是一式“苍鹰搏兔”,是他的拿手绝招。
掌随人下,掌到力到,可是下面的江海枫不知怎么的一转身子,娄云鹏又失去了他的影子。
铁掌黑鹰是个老江湖,多年来所会见的能人异士也不在少数了。
可是这个少年,如此诡异莫测的身手,他确信这还是他生平仅见。
他口中怪叫了一声,修以“怪蟒翻身”的身法,猛一掉身,就在这时,他觉得肩上为人轻轻拍了一下,待他回身看时,江海枫已远远立在两丈以外。
只见他笑眯眯地道:“老朋友,你还不服输么?”
铁掌黑鹰娄云鹏呆了一呆,头上蒸蒸冒着热汗,喃喃道:“朋友你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江海枫笑道:“我名江海枫,无名小卒!”
娄云鹏立时精神一振道:“啊!你就是江海枫?好,真有你的,江兄弟,我服了你了!”
说着抱了一下拳,显得很为兴奋,好像先前的失败羞愤,都已经不存在了。
这时那个卖凉粉的老人,在一边大声嚷道:“大爷,你可还肯叫他赔钱?”
铁掌黑鹰哈哈一笑道:“老家伙,少不了你的,要不看在江相公份上,我说什么也不会赔你的!”
话说完,已自身上掏出了一块银子,约有五两左右,信手一丢道:“拿去吧,有多没少。”
那卖粉的老人,真没想到对方一个穷者,居然有如此大的手面,当下怔了一下,捡起了银子,还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