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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立在门外的人无退去之意,反是推开门走了进来。
正怒世衍何时变得这般大胆敢违背自己的意思,赫连然熙视线一转,对上的却是那张扰了自己一日的丑陋容颜,心头微愣。
红尘一手提篮,一手轻掩上门,随后再自然不过的朝赫连然熙走去,脸上的笑容好似两人是情深如手足的师兄弟。
将提篮放在一旁的紫木桌上,红尘一边揭开盖子,一边清朗笑道,“师兄快来尝尝这面,还是刚做好的,热着呢!”
今晚,若不是世衍前来找她,告知她今天亦是师兄的生辰,这事怕是永远都没人会晓得吧,而这高傲无比的师兄又怎会主动开口说出。
一片竹林相隔,月蝶亭立在北面,南面便是师兄的房屋,同样的生辰,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相待。想想自己身边有这么多人陪伴祝福,即便怨他自作自受,可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终是硬不下心来将他不顾。
罢了,既然放不下那就只好厚着脸皮任由他嘲讽了。
而红尘这一语,让赫连然熙猛然想起俩人今早的对立,不由冷笑。
“是何人说不再浪费时间与无关紧要人身上的,怎么,这么快便忘记了。”
小心翼翼将篮子里的食物端出,红尘动作缓慢,同时不忘回道,“没忘啊,我的确是这么说过!不过那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师兄就别太较真!真烫呢,师兄快,来尝尝这面!”
视线随意飘瞄而去,那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面食,清澈的汤底躺着条条均匀油亮的龙须。
若是以往,这样的食物自然入不了赫连然熙的眼,可一想到自己已有些日子没尝到的味儿是出自这人之手,莫名的,竟对这相貌普通的面食有了几分期待。
见师兄不动,红尘满脸失望,说道,“哎,难道师兄是担心我在这面里下毒吗?罢了,那我还是把它拿走倒了吧!”说罢便准备动手将桌上的那碗面放回篮里。
见此,赫连然熙刹然起身,“哼,就凭你,还不够这能耐。”
浑然忘记自己有多厌恶这张妖容,赫连然熙大步朝红尘这走来,在他动手之前便坐在椅上,拿起一同准备好的玉筷不急不缓食起。
红尘站在其后,掩唇轻笑无声。
这筷子一动,赫连然熙才发现碗里看似有无数龙须,实则却只有一条。
“这叫长寿面,我们家乡那只要谁生辰都会吃碗长寿面,赐予长寿祝愿。对了,吃的时候最好别弄断!”
耳边传来一番解释,赫连然熙静望跟前这碗平淡无奇的面食,竟是自己这十八而年收到的第一份辰礼。
清香热气腾袅飘起,氤氲了那一双冰霜眸仁。
第一卷:少年,年少 019 行愿之莲
腾腾的热气夹带着清淡芳香,赫连然熙凝望跟前的面食,暗惊这样貌不堪的师弟竟知晓了这个秘密,但转念一想,能这般为他而做的,也就只有世衍一人了。
襁褓不得双亲疼宠,年幼在漫烟山里时刻只求强他人一等,终于,在他十三之际成了江湖的一记传说,可回头想想,却找不出哪一刻活得比此时来得真实,叫人安心。
脑中不由自主的忆起今早月蝶亭里的景象。自己因不愿对上那人的目光而匆匆逃离,是害怕被他现在自己眼中的渴望吧。
罢了……
不去想那算命者告知的劫数,不去理今早两人的不悦,这一时,他只想一心去接受这属于他的辰礼。
许是这一日尚未进食,亦或许是不舍拒了这人生中的第一份辰礼,赫连然熙一语未言,只是动了玉筷慢慢食起那再寻常不过的长寿面。
红尘自信师兄定是出身高贵,但没想到就算是一碗面,师兄也可以吃得这般高雅。
莫怪时香染月会那么激动兴奋了,这里头的每一样摆饰与家具怕都是独一无二的珍贵与美丽,就连自己都忍不住起了几分贪恋。
不过最让红尘喜欢的,还是那一方紫檀书案,色泽华丽,静穆沉古,说不出的大气与高贵,那一阵清雅的檀香隐约在鼻间萦绕。
禁不住这紫檀木的诱惑,红尘迈步朝书案走了去,不但为这色泽倾心,更为其之外观而心折。
细细将这上等的紫檀木观赏了一番,红尘注意到了被放置在右下处的一叠字墨。
不必想,也知这番字迹定是出自师兄之手。
“师兄的字真好看!”
红尘暗赞,再看这厚厚的一叠字迹不似旧时作,心想师兄定是个心喜书法之人。
看到案上的蝉羽生宣,红尘眸仁一亮。
眼看距离翌日只剩半个时辰,已来不及解释,红尘转身迈步便离开了屋。
就因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师弟,而这面食又出乎意料的好吃,赫连然熙只好故作心思全放在这长寿面上。可待那人一离去,手中的玉筷也跟着立马停了下来。
之前是对他全然漠视的擦肩而过,这一次是一语不留的离开。
他,到底是何居心……
向来高傲自信的自己,却屡次在那丑陋少年身上尝到了何为猜不透。
清澈的汤底映射着上方那人的深凝神情,眼底下的金凤花纹冷魅美俊。
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筷,赫连然熙薄唇一抿,空气刹那间冷了几分。
这份辰礼,怕是因为在得知今天同样亦是他寿辰后而生的愧欠吧。心中暗笑自己方才痴傻,竟为了这不起眼的辰礼而忘却命中劫数。
再无一丝迟疑,锦袖一挥,断去了那本是心倾的佳肴,清脆的坠声,破碎的裂痕,是对施舍者的不屑之怒。
他赫连然熙,何时需要他人这般施舍!
足莲再次踏入,返来的红尘一进屋,就看到那碎了一地的残羹。
目光转动寻找师兄身影,却见那人立在窗临,双手负于身后,周身散布着不难察觉的怒气。可即便如此,挺拔的身姿炫耀夺目,足以夺得众人的眼目。
“师兄,可是这东西合不了你心意?”
红尘朝他走去,脸上未露出半分惋惜,就怕这味道入不了师兄的嘴。
仿若未闻,赫连然熙一动不动,未将他话放在心上。
方才明是还好好的,红尘不解师兄这刻为何又对自己使了脸色。忽略而过,红尘浅笑走去,“师兄,你看我拿了什么好东西过来了!”
早已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赫连然熙速转过身去正想对他冷言一斥,谁知撇去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物时没了声。
那是一朵由金纸折叠糊好的莲花,角角整齐逼真,好似一朵金色睡莲就这般躺在他纤细的手中。而这金莲中蕊插着一根短烛。
“这是做什么。”这话脱口而出,赫连然熙浑然忘了自己方才还在对这人不屑一顾。
而他这一问,却让红尘心中暗楞,但立马解释道,“这叫行愿莲!”
行愿莲,顾名用于点燃行愿之火的莲花。上华大陆素来喜欢行愿,祈求美好愿念,尤其是生辰这一日,断然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由于这制作行愿莲的纸质特殊,可在水中放行,故而生辰当晚,人们都会买来许多行愿莲将其点燃放入溪河中随波逐流,并暗许心想,以求得这一年里心想事成。
红尘的书房里本来放着不少行愿莲,但都在今晚和大伙玩光了,这一朵还是她刻意留下的,没想到现在竟派上了用处。
可,让她诧异的是,师兄竟不知这行愿莲是为何物。
莫名,红尘胸口沉闷,为眼前这看似得尽一切的寂寞少年感到心疼。
尽管知晓师兄对自己这一张脸不耐得很,红尘还是露出自认最为自然的笑容,红艳的下巴咧开一道痕,仿佛是张口欲吸人鲜血的鬼怪。
扬起那躺着行愿莲的手,红尘提议道,“师兄可想试试?”
直望那一朵金莲,双眼未眨,赫连然熙一时无言。
第一卷:少年,年少 020 折莲比试
习习凉风而过,吹动那一缕墨绿发丝,阵阵清新香气自风中相迎,赫连然熙回过神来,霎时发现自己身竟在异处。
视线焦距,眼前的竟是一条平缓溪流,皎洁月光映射在水面上,好似在水上头洒了一片银亮碎星,随着水波晃动而动,美得很。
“师兄,站在那做什么,快过来呀!”
红尘早已蹲坐在一旁,将手上的灯笼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身侧,朝站在那发愣的师兄招手。
赫连然熙微侧过头去,对上那人笑盈盈的面容。
没想到最后,自己在不觉中跟着他走来。
不,他不过是想看看眼前这番风景罢了。
如此一想,赫连然熙神情一缓,这才朝红尘走去,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身姿。
赫连然熙刚在红尘身边立足,红尘立马拿了张蝉羽生宣向他递去,“师兄,这个拿着!”
“做什么。”
“当然是折做行愿莲!”
生辰当日,逐放的行愿莲越多,就意味到达仙人那的希望越多,因而当日用来逐放行愿莲的溪河面上都布满了朵朵燃烧希冀的金莲,美不胜收。
“时间不多,我们动作得快点了!”只剩下半个时辰了,他们得利用这个时间折更多的行愿莲才行,况且还有一个是门外汉。
只想争分夺秒的红尘在草地上坐下,想也未想,伸手一把拉住师兄,让他朝自己靠近些。
手指间传来的冰凉让赫连然熙眉头微蹙,竟忘了自己一向嗜净不喜他人碰触。
红尘见师兄不动,这才意识到这人的癖好,不得已只好舍出一张蝉羽生宣铺在身侧。而后,赫连然熙才缓缓在铺着蝉羽生宣的草地上坐下。
一刻都不得浪费,赫连然熙这才刚坐下,红尘立马将一张蝉羽生宣递在他手中。
笑道,“师兄还是先看我做一回吧!放心,很容易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怎么也不会让师兄亲自动手,但这个已无法再去理会合不合身份的事情了。
怎知赫连然熙并未接过,“幼稚。”
红尘不怒反笑,“师兄和我都未及冠,即便这再又幼稚也无人会笑话我们!”况且现在就只有他们俩人。
“师兄,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我先教会师兄这行愿莲的方法,而后我们进行比试,在规定的时间里看谁折的行愿莲最多,多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三件事情,如何?”想了想,红尘接着说道,“不过这可能会对师兄有些不公平,那我先让师兄四个好了!”
赫连然熙别过头去,金色的凤凰花纹在灯火照耀下辉炫,“谁需要你让了。”
这话一落,红尘便知道师兄同意了。
欢喜的扬唇一笑,红尘拿起一张蝉羽生宣,“那师兄仔细看好了!”
说罢,红尘便开始动起来手。赫连然熙不语,回首后竟也十分认真的记下每一个细节。
那一张质地优越,比寻常宣纸来得硬实的蝉羽生宣在红尘手中左旋右转,赫连然熙的视线随着他的手动而动。
想不到这人相貌丑陋,却拥有一双极为好看的手,纤细修长,白皙柔嫩,像极了姑娘家的。
那手灵活得很,才没一会的功夫,一朵莲花便生自他手中。
虽然这由蝉羽生宣做的没金色行愿莲的好看,但那有序交错的莲瓣洁白无瑕,也叫人心生喜爱。
“完成了!”
充满欢喜的声音润耳似玉,好似温泉淋身而过的舒服。赫连然熙猛然回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少年就已大功告成。眸光不由自主的撇了一眼那柔软皙手,赫连然熙速收回目光拿起蝉羽生宣一张。
红尘见此,没想到师兄只是观看了一遍便学会了,于是问道,“师兄,那我们这可是要开始?”
赫连然熙看着手中物没立马应下,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
“……再,再做一个我看看。”
这一次,红尘明显放慢了速度,而智慧过人的赫连然熙也认真专注的记下每一步骤。
很快,两人的比试便开始了。
这世间,有许多事物是众人也说不清的,有苦有乐,同时不失各种奇特美妙。谁能预知,前刻赐予对方生死离别的两个少年,此时竟祥然的齐坐在临水一方。
柔柔夜风拂身而过,灯火在黑暗之中为渐渐相靠的两个少年照明了一方天地,安然静谧的银星水面,时刻等候着成为了他们寄放希冀的航帆,将之送往仙人那庄。
浑然未觉此时此刻有多叫人心安,早已忘却那份芥蒂的二人,一心只想加快折莲的速度,而后赢得这场赌注。
“哈,师兄,真是对不住!这次显然是我赢了!”
看着眼前两堆数量明显存在差异的行愿莲,红尘笑着定下结果。
“愿赌服输。”
虽然这失败的滋味让人不悦,但赫连然熙亦不是无赖之徒。
红尘见好就收,没再提赌注一事,倒是小心的将折好的行愿莲捧在怀中,走至溪流边缘。
赫连然熙也随之走来,立在临边,见他拿出火折子将几个放好短烛的行愿莲点燃。
原本寂静黑暗的溪流因这突然而至的光明烁烁生辉,那好似行走在水面上的莲火让赫连然熙不得不承认,方才那一切作为,都无白费。
第一卷:少年,年少 021 那份愧欠
“你你你----”
染月瞪大双眼,一指指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赫连然熙,只因太过吃惊,一句话停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和姐姐不过是为公子送来盥洗具,为何这个大坏人会从公子的房间里走出来!
无视跟前的两个双胞姐妹,赫连然熙冷扫一眼,而后仿若无事一般从她们视线中离开。
愣愣的站在那,哪怕人已走远,时香染月都未能自这份讶异中回神。
直至猛然间想起这坏人曾经对公子的所作所为,姐妹俩这才赶忙朝屋里奔去。
“公子!公子!”
一声比一声焦虑恐慌,就怕再次看到那一幕疾心痛骨的画面。
红尘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就看到那两张快哭了的小脸。
“怎么了!”
惊慌之中那突然叫人安心的声音入耳,时香染月速速望去,脸上的担忧一退,灿烂笑道。
“公子!”
急忙奔至他跟前,见他安然无恙,丫头二人这才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放心的询问起。
“公子,为什么那个大坏蛋会出现在公子的房内?公子,他是不是又要来找你麻烦了?真是太可恶了!”染月咬牙切齿道,恨不得将人找回来好好大骂一顿。
时香双眼担忧的凝望着自家公子,“公子,他可有为难你?”
两丫头诸不知自己回房睡后,自家公子正和赫连然熙在林后小溪逐放行愿莲。
待俩人将所有行愿莲都一一逐放完毕, 碍于这不争气的身子,红尘不得不提议回去。
“师兄,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小心着凉了!”急着出来,他们都忘了该戴上披风出来,夜风袭来,竟有几分冷。
“不回。”
赫连然熙的目光仍旧直追随着那漂流而去的莲火,哪怕太过遥远早已成了一点点星光。
红尘正寻思着该不该出声寻得缘由,却听师兄接着冷然言道。
“脏。”
微愣,红尘心中有些不解师兄这话是为何意,可随即,想起了那被打翻在地的残羹。
这人嗜净成癖,哪怕是自己的杰作,也无法接受。
红尘一时无语。也不想想这脏是谁造成了。
可这会该如何是好,心中将整座漫烟山想了遍,却找不出适合师兄就寝的地方。师兄那便不说了,西院是师傅和几位师兄的卧房,现今并无空房,师兄断然也不肯委屈自己与任何一人他们相挤一室。
剩下了也就只有自己和时香染月居住的北院了。
看着师兄那站得笔挺的背影,红尘暗问,难道师兄准备在这地方站上一宿吗。若真是如此,即便自己一个人回去,她可能心安理得的入了这夜眠?
罢了,罢了。
“师兄,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的床让你睡如何?”
她不过随着心想说出,料想定会被冷冷拒绝。怎知,脱口而出的后果便是害得自己在软榻上睡了一宿,不能随心所欲的翻身,真叫人睡得不痛快。
见俩丫头如此焦急,不愿让她们太过担心,红尘决意不将昨晚之事提起,只是简单道之。
“放心,昨晚师兄前来并非是为了叫我难堪,我们倒是说了很多话,聊着聊着天就亮了!其实师兄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虽然态度仍旧冷淡了些,不过,我想他应该有那么一点点认可我了!”
见公子笑得这么欣喜,时香染月彼此互视,不忍道破那人的真面目,只好暗下心嘱咐自己日后定要紧紧留意那人的举动,定不能让那人有机会再次伤害公子。
而后,时香染月二人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和往常一样服侍着。
直至自红尘房中走出,姐妹二人的脸上这才露出心中的那份沉重。染月握住姐姐时香的手,点了点头,心有灵犀的姐妹二人随后便一道前去寻找鬼医手和齐添爵。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果然,鬼医手和齐添爵立马前来北院找红尘谈清楚。
那日,徒儿对赫连然熙的寒心与决意仍旧历历在目,他们不明白,究竟是何事能竟如此快的令徒儿有所转变。
正专注于作画,面对这突然一同闯入屋中的两位师父,红尘知晓他们这番是为哪般。
鬼医手齐添爵二人站在书案前,两手肘暗地里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谁都不好意思开头询问。
见此,红尘并无多做表示,只是拿起书案旁一直未用过的一把玉扇。
“两位师父若还没决定好谁先开口的话,那让徒儿先说如何?”
年过半百的两个老人还在暗里相互推托,耳边突然小徒儿的话语,立马齐齐看向他同声应道,“徒儿你说!”
红尘朝他们招了招手,待他们靠得更近些后,说道,“师父们请将手伸出!”
言听计从的两位老人纷纷各伸出一手。
“啪!啪!”
红尘拿着玉扇,分别打在两手掌上,不轻不重,却隐隐带着几分惩罚之意。
“腹黑徒儿,这是?”
两人一脸诧异的望向徒儿,不想素来待他们如亲人般的红尘竟会做出这番以下犯上的事情。
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随后红尘也在自己的左手心上一打,却是狠狠的毫不留情。没一会,小手心里便泛起一道红。
“红尘徒儿!”鬼医手痛心一喊。
缓缓抬起眼睑,红尘朝两位师父望去,深邃的眸仁布上一层愧欠,脸上的神情是叫他们心疼的沉痛。
“师父,方才那,是我为师兄而对二老的一丝惩罚。”
这辈子,她怕是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师兄初次点燃行愿莲的茫然。
她从不知道,原来那样威严华贵的一个人,在面对一盏小小的莲灯,竟也会像个孩子般,那样喜悦。
开始的故作不屑,而后无助茫然,再到最后见那行愿莲成功在水面上随波游走时的暗暗雀跃。那莲火映燃在他眸中,明亮闪烁,是她见过最为纯净耀眼的双眸。
那一刻,她知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