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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本能,却正好保住了他的命,而越来积蓄越多的灵气也同时修复着他被重创的躯体,不知不觉几日下来,他终于度过了最最危险的时刻,现在的他,就好像大病初愈,一切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两天,钟子朝竟然能在大头的搀扶下下地慢走了,虽然不再废寝忘食,但也书不离手,走到哪儿都小心翼翼的带着,奉若圣物。
在这几日,“天合派”功法的神妙和钟子朝体才的绝佳再一次彰显出来——他体内的灵气快速聚集,正在以相当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着自身的创伤,短短几日,胸前胸后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而体内受创的地方也愈见愈好,再过三天,竟然扔掉拐杖,已不再需要别人的搀扶了……
李小木他们既高兴又着急,本已拖了太长的时间,而此次下山的最终任务却还是没有完成,这让一向沉稳的陶桃都有些绷不住了。
几人商量决定,明日一早就往何家赶,这次雷打不动,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能再耽搁了,所幸,这一夜还真没什么大事儿,当然,除了洛淑儿的那无意一瞥……
查探完钟子朝的伤势之后,几人彻底放了心,只把大头留下来照顾,剩下三人各自回了房。李小木已经上了床,迷迷糊糊正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小声的敲门,他“咕噜”一下坐起来:“谁?”
没人答话,但门上映出一个娇小的影子。
“小师妹?”
“你睡了吗?”
“睡了也被你吵醒了。”李小木下地,把门拉开。
洛淑儿站在门口儿,垂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有事儿?”李小木。
“嗯……”洛淑儿有些支支吾吾,“明日路过东街的时候,我、我想告个假,哦,时间不会太长,很快就能赶上你们。”
李小木看过“傍山城”的地图,东西南北四条街,属东街最长,白天逛能用大半天的时间。
“你想——”
“只想转一转,不会耽搁我们的‘正事儿’。”
“你完全不用向我告假的。”
“这是‘规矩’!”
“嗯,有规矩很好,那你就——”李小木的话说了一半儿,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外,正有个身材高瘦的女子上了楼,脸型尖削,艳若娇花。
“你又——”洛淑儿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狠狠的瞪着他,可眼睛顿时张大了,“哎呀,不对!就是她——”说完转身窜出了门,可再看那女子,已经杳无踪迹,楼上楼下的找过了,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李小木拦住洛淑儿,“你做什么?”
“就是方才那个女人——”洛淑儿气急败坏的说,还在东张西望,“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前几天一直在后面跟着,随后,我们的盘缠敬礼就丢了个干净……当时情急,我也没太在意,不过现在看来,她多半与那事有很大干系!”
李小木也往楼上楼下看了看,随后摆摆手,“就先这么着吧,城中现在龙蛇混杂,保不齐还有什么鸟人烂事儿,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明天把正经的办成再说。”
洛淑儿也在无异议,皱着眉头回了房。天一亮,众人起身洗漱,吃过早点后,便匆匆上了路。
何家在东街的尽头,他们走至半程,洛淑儿就下车独行了。
大头很好奇,问小师姐干嘛去了。
李小木说她告假,一会儿就能赶上来。
大头又问,“难不成小师姐也喜欢逛逛店铺?”
“也许吧,女孩子嘛,胭脂水粉、绸布花衣,没有几个不喜欢的。”李小木说,眼睛却瞄向陶桃。
陶桃轻叹一声,低着头不说话,可想了一会儿还是张开了嘴:“等下小师妹回来,心情好了,你们可以随便问问,如果要是情绪不佳,多一句话都不要说。”
大头咧咧嘴,“可我发现小师姐的心情就没有好的时候……”
……
洛淑儿是在马车快到东街街尾的时候追上来的。
大头第一时间去看她的脸,阴阴沉沉的,眼睛有些发红,好像哭过一样。
大头更是好奇了,但却不敢多问。其实李小木也是一肚子的困惑,本想旁敲侧击的套套话,可还没张嘴,陶桃就拉住了马车——
何家到了。
“静淼宫”的“附助”何家,是“傍山城”中颇有名气的大户,头百八十年前在临近的几个城中做绸缎生意,因买卖公平、童叟无欺,甚得当地人的青睐,一时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几乎垄断了方圆几百里的供货销货,家底也越聚越多、迅速丰实,定居“傍山城”后,不说东街,在整座城里也能算得上一号。
等到了这一代,继承家业的何荣更是老实本分,不止生意越做越大,每到逢年过节更会开仓放粮、周济贫苦百姓,常被人称作“何大善人”。
却不成想,这几天他也摊上了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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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何家()
在验过证明身份的凭证之后,李小木一行受到了何家的热情招待。
当代的家长何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长得瘦瘦小小的,穿着再普通不过,如果在大街上遇到,当成最低级的贩夫走卒也不为过。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坐拥着万贯家财,且乐善好施,对富人如此、对穷人如此、对“天合派”的“静淼宫”更是如此。
这是李小木在下山前就详细打听过的,可直到见过何荣,他的想法才彻底转变了——
对于“静淼宫”弟子的到来,何家人从管家到仆人,每个都热情难拒,但家长何荣却只露了一面,且面色沉冷,好像“静淼宫”欠了他几万两金子。
何荣只对李小木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就匆匆回房了,一直到给他们接风的晚宴开始都再没现身。
宴席很丰盛,山珍海味、醇酒香茶样样俱全,从此足能看出何家对“静淼宫”的敬重,但同时也暴露出一个问题——这气势排场只高不低,迎来送往更见奢华,可那何荣老爷子到底演的哪一出——冷脸相对,非让这“圆满”画上极不“合拍”的重重一败笔?!
大头吃了一半就被李小木偷偷的拽到了身边,也不知细语着什么,他回到原位就嚷嚷肚子疼,说是早上吃坏了东西,急急的就往茅房跑。
餐后,几人都各自回了房,五个人被安排在了相邻的几间房子内,屋中宽敞明亮,桌上有点心茶水,四壁挂着熊熊明灯,床榻干净整洁,窗前还摆着清心净神的香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宁谧,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待到负责照料的仆人都退去后,几人又来到了钟子朝的房间内,先是查看了他的伤情,还好,车马劳顿,他只是有些疲乏,体内的灵气仍在运转,而且比昨晚不知好了多少。随后,他们再坐到了一起,陶桃先说话——
“我觉得何老爷子有些不对。”
洛淑儿猛猛地点头,“我也这么想。”
李小木在笑,“连你都看出来了,那他就真的是不对。”
洛淑儿狠狠的回瞪过去。
李小木没等她开骂,连忙朝大头努了努下巴,“说吧,你都查出了什么?”
“前院有吃有喝的招待我们,后院却死气沉沉,没一个人有笑脸,而且个个哭哭啼啼,好像、好像——”大头说。
“好像在办丧事?”洛淑儿心直口快,说完就有些后悔,何家这么照顾他们,她反倒咒人。
“恰恰相反——”大头说,“他们在办喜事。”
“喜事儿?!”洛淑儿和陶桃齐声惊呼。
“对,后院儿张灯结彩,大红的绸布、聘礼都快堆成了山,门上窗上都贴着喜字,嫁房也备好了,正是在办喜事。”大头道。
“谁的喜?”洛淑儿问。
“听说是何老爷子的闺女,年方二八——”大头说,“老爷子半生未育,到了中年才喜得一女,奉若掌上明珠,到了出阁的年纪,正好城中一郎姓大官的公子下了聘礼,两家喜结亲家,亲事大礼就在明晚。”
“嫁闺女?这是好事啊——”陶桃奇道,“他们又哭什么?难不成那大官家的公子祸害乡里?为城中一霸?何家受屈受辱,无可奈何才应下的?”
“不——”大头摇了摇脑袋,“那个当官的清正廉明、刚直不阿,其子更是为人谦逊、老实厚道。”
“那、那就是两家子女年纪相差太大,娘家的感觉吃了亏。”洛淑儿也问。
“不!何家闺女十六,郎家儿子十八,年纪相符,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大头说,“而且两家的父母相当满意,绝对没有什么相逼违和的情形。”
洛淑儿见大头小小的年纪还咬文嚼字的,登时心里犯了急,“大头,你别跟某些人似的,说话非得卖关子、绕圈子,到底打听出了什么,赶紧说!”
“就这些了——”大头垂头丧气道,“我再问他们,人家多一个字都不肯说,也不知揣着什么秘密,个个都唉声叹气的。”
“那就奇了……”洛淑儿挠挠脑袋,“不为事,不为人,那、那就只能是为钱了!”她恍然大悟,“一定是何家遭了大变故,钱财不足,所以……喂!你呢——”她瞪向李小木,“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李小木正趴在窗前往外面看,院落里明明暗暗,知了有气无力的叫着,月光洒下来,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上映出一个个细小的斑点,好像夜的无数眼睛。
“喂!问你话呢!”洛淑儿又催一句。
李小木依旧不答,紧紧的盯着花草林木下的阴影,除了月影,那里好像还有别的光芒闪动,是被涂了墨汁的刀剑。
洛淑儿不再吵了,因为她随着李小木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人,她皱了皱眉头,“是想对付我们么?”
一个长得结实壮硕的年轻汉子从门前经过,眼睛一直在往庭院的墙头上看,仿似根本就没注意屋里的几个人,他时不时的又往暗处瞄上几眼,大步消失在甬道尽头。
“是罗放——”大头道,“何家的护院把头。”
洛淑儿也想起来,白天曾听管家提过一嘴,那小伙子精通武学、勤于修行,在这“傍山城”里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因家境贫寒,得何老爷子资助,这才没耽搁修行习练,小有所成之后,便在何家做起了看家护院,一方面报答何荣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赚了些银两,补贴家用。
“看来不是对付咱们的。”李小木说,“他们在防备着外面的人。”
“谁?”洛淑儿问完就知道说的是废话,连忙又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小木挑挑眉毛,“赖下去……”
“赖、赖下去?!”洛淑儿一愣。
“对,比‘赖’,天下没几个是咱的对手……”
洛淑儿当时还没太明白李小木是什么意思,可到了第二天,她终于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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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赖()
翌日,早饭用过,何荣再一次现身了,他带着管家和几个家丁匆匆赶来,只客气了几句,便步入正题,叫人取来了三只托盘,每个上面都蒙着红布,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一躬到地,“几位少仙,这就是我为贵门备下的年礼了……”
李小木等人知道事出有异,但没想到何荣竟会这么直接,也没摆个献礼的排场和受礼的架势,就这么干干脆脆的把贺礼端了上来,李小木一时无言以对,刚想说些客气的话,就听何荣继续道:“这三件年礼虽说得来不易,但放在贵门眼中,或也不算什么新奇的物事,让诸位少侠见笑了——”
“这个——”李小木笑嘻嘻的迎上前去,“您老客气……”
“这第一件年礼呢,是‘龙茸凤骨膏——”何荣也不等李小木多说,掀开一只托盘上的红布,“听闻贵派的一位老祖师喜食百味、擅辩珍馐,这道礼物就是送给他的。”
李小木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颤悠,“龙茸”、“凤骨”!顾名思义,这东西得有多珍贵!下山前听师父介绍过,三个“老祖宗”最小的那位,喜欢珍肴佳酿,说白了就是好吃好喝,要想征服他的“心”,就得收买他的“胃”。当然了,只可口可不行,还得有点儿神奇的妙用。果然,何荣继续道——
“这件‘龙茸凤骨膏’不止口味上佳,更能滋养灵气、固守真阳,于得道修士有极大助益,对修为低的尚无大用,可一旦被高阶的修行者纳用,或可护其真元,助之渡过‘地劫’……”
渡‘地劫’?!
这回不止李小木,其他几人也大为震惊——修行者的修为到了七阶,就会招来“地劫之炼”,届时,地火扑腾、岩浆喷涌,很多高阶修士就是在这一关被焚得神魂俱灭、永不超生,而取得一护身的法宝或者丹药,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
“第二件,是‘归魂茶’——”不等几人多想,何荣又揭开了一只红布,“此物为‘千绝山’万丈顶峰上的‘阴阳花’炼制而成,常人饮下仅可滋润饥渴,但要是高阶的修士用了,能消阴补阳、降阳滋阴,达到阴阳调和、息息相生之奇效,对于‘走火入魔’、‘误入心邪’的修行者有极大好处……”
李小木想起来,三位“老祖宗”的老二,据说不知什么原因,练功时走了邪岔路,以至于毒火攻心,性情大变,看来这道礼物是为他准备的了。
“第三件,也是威能最大的一件——”这次,何荣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轻轻捻住红布的一角,慢慢的掀了起来,李小木几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最后一只托盘上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失望——
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
从色泽上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从符文上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此灵符名曰‘杀’——”何荣的脸上充满了敬畏,“据说画自天人‘大相’之手。”
这两句话可把几个人都镇住了。
就算大头入门不久,所知不多,但也听说过那几个振聋发聩的名头——
“天人”,是自古对修行奇人的一种尊称,喻谓其修成大道、进阶顶级;而“大相”,是千年前的一个传奇人物,据说他功法奇高、神能通天,尤其擅长画制灵符,他能把低阶符纸画成改天变地的“神符”,更能将最简单符文描点成降妖伏魔的“仙咒”。
这件年礼就不用多解释了,听说,年纪最长的“老祖宗”最喜欢钻研绝学,对修行秘籍、炼器画符兴致甚浓,尤其钟情杀器、绝技,只要是自己没见过的,不管日夜黑白,总要先研透个明白。
三件礼物都见过了,李小木几人面面相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只以为何老爷子一心向道,也就力所能及,备些珍奇的礼物罢了,却没想到三件都是稀世的修行奇宝……
“这、这得花多少银子?!”李小木愣了半晌,最后冒出这么一句。
洛淑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躬身施礼道,“何老,您真是有心,我代师长及‘静淼宫’所有门下弟子谢过您啦,我、我们这次也给您捎来一些……一些……”她偷偷看了看大头托着的小木箱,“一些小礼物,虽然比不上您的珍贵,但、但也算略表寸心……”
洛淑儿说这话时,脸是红彤彤的,而何荣接下来的一个举动,更让她脸上发烧——
“好吧——”何荣挥挥手,下人把小木箱接过去,他连看都没看,“那就这样吧,此事已了,就请诸位尽快回山复命吧,替我问候洛仙长和各位真人,阿福,送客!”
顿时,洛淑儿愣住了,她的脸更红了,呆呆杵在那里不知所措,何老爷子的表现确实不对,可这么急着撵客人,就显得太说不过去了,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看着何荣转身欲走,她急得大叫——
“且、且慢!”
“嗯?”何荣转过头,脸上已现出不耐,“还有事么?”
“我、我——”洛淑儿支支吾吾,最后突然一指李小木,“他有!”
何荣看向李小木。
“嗯,是!何老爷子,我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那就快说吧,只要是能办到的,我一定……”
“老爷子当然能办到——”李小木“嘿嘿”笑着,“我们这一路啊,风餐露宿的,遇到不少事儿,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不知——”
“阿福,去账房那儿提些金银——”何荣从小就在生意圈儿里摸爬滚打,又怎么听不出来李小木的意思。
很快,官家阿福回来了,怀抱着同样的小木箱,里面摆满了白花花的银锭,还有一大沓银票。
大头猛猛的咽了口唾沫,粗略一算,竟是千两有余,这甚至比下山时带出门的还多。
李小木回头看了洛淑儿一眼,意思很明白——你猜错了,人家和缺钱没什么关系。
“好了,这下几位可以上路了——”何荣面色阴郁的说,“祝一路顺风。”说完又要走。
“诶?等、等一下!”李小木突然又喊。
何荣皱着眉,“怎么?”
李小木挑挑眉毛道,“何老爷子,我知道您可是个大善人,我那师兄为除妖邪,伤得很重,实在不宜再折腾,我想——”
“阿福!去请全城最好的郎中,晌午之前用过针药后,便送诸位少仙离开。”何荣还真是善解人意,可他刚迈了一步,再次听到李小木嚷嚷——
“老爷子,留步!”
“又什么事?!”何荣的一张脸都快抽成了破麻布。
“我、我们饿了——”
“不是刚刚用过早……”何荣叹了一声,“罢了罢了,阿福——”
官家已经被派出去请郎中了。
“阿贵!快去准备餐食,让几位少仙吃饱喝足,再——”
“老爷子——”李小木贱笑着,“我看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吧,那不是有现成的吗?”
何荣愣了愣,“你、你什么意思?”
“婚宴!”李小木搓着下巴,“嘿嘿,我们想吃的,是婚宴……”
何荣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小木笑着走上去,劈手就把那三件宝贝抓起来,塞进怀里,又接过那箱金银,满脸嬉笑道,“老爷子,我就知道您很大方,您看,这宝贝、金银也都送了,当然就不差这一口酒菜……再说令千金今儿大喜,我们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