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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木笑着走上去,劈手就把那三件宝贝抓起来,塞进怀里,又接过那箱金银,满脸嬉笑道,“老爷子,我就知道您很大方,您看,这宝贝、金银也都送了,当然就不差这一口酒菜……再说令千金今儿大喜,我们没赶上也就那么着了,但万事都讲究个缘分,说巧不巧,这门子喜事还恰恰让咱碰上了,当然要凑凑热闹,讨杯喜酒来吃,不然就这么回去,一定会被家师骂个狗血喷头,说我们不懂礼数!”
“这——”何荣被李小木的一大段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啦,既然吃喜宴,就绝没有空着手来的道理——”李小木颠了颠那箱子金银,“可这些是要回师门交差对账的,万万不敢乱动——”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阵乱转,“要不老爷子再破费破费,借我们个百八十两,先用来择选些礼物,定让您老和大小姐开心……”
借人家的钱,给人家买礼物——洛淑儿的脸都红透了,何家管吃管喝管住,又备年礼、又送金银,可李小木竟然还得寸进尺……她偷偷瞄过去,登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浑家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在恬不知耻的贱笑着……
何荣的老脸黢黑,大概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他长叹一声刚要说话,却见李小木一挥手,“行吧,那就算您先欠我们的,等买回来贺礼,再找您老细细报账……”说完,李小木提步就往院外走,洛淑儿和陶桃朝何老头儿谢礼,满脸尴尬,也灰溜溜的出了门。
最后只留下何荣傻傻的站在那里,开始怀疑来的到底是不是“天合派”的人,怎么竟会冒出这么一个“活宝”,最后倒成了我欠他的……
几人刚出了何家没多远,李小木就定身站住了。
洛淑儿问:“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李小木也不答话,只是抻着脖子东张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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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隐忧()
“你在等人?”洛淑儿问。
“嗯。”李小木跳着脚往远处看。
“谁?”
“嘿!来啦——”李小木乐了,拽着几人躲进了一条胡同里。
何家的官家阿福匆匆从长街上走过,身后还带着个斜挎药箱的郎中,一溜小跑,气喘吁吁,怎么看都是在赶时间。
可当他们临近何家大院的时候,突然被人揪进了胡同。
阿福脸色顿时大变,待看清了面前的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哎呦,是几位少仙啊,我正要去找你们——”他把身后的郎中拉过来,“这位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神医,过去还曾在城主府里做过官医。”
那郎中躬身笑道:“不才付期査,是哪位身体抱恙,容我看上一看。”
李小木挡住正被洛淑儿推上来的钟子朝,一指阿福,“是他!”
“嗯?”阿福先是一愣,转而笑道,“李少仙,您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我哪来的的什么毛病……”
“马上就有了——”李小木退后一步,指着钟子朝说,“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么?”
阿福困惑的摇头。
李小木拖着大头的后脑勺,把他推上来,“我这个小兄弟年纪不大,修为却挺高,最要命的还是脾气不太好,和我那师兄一句不合,两人就动了手,直接下了刀子——”大头不明白李小木的意思,不过跟他在一起久了,也学得很“乖”,顺手拔出匕首,在身前晃着,脸上还露出凶狠之状。
阿福抽抽嘴角儿,“少仙,您、您这是……”
李小木舔舔嘴唇,“一会儿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是有什么隐瞒,哼哼——”他拍了拍大头的肩膀,“小师弟,你压着点儿火,可别下手太狠了……”
大头极其配合的龇牙咧嘴,好像随时都要冲上去。
“我、我还是出去等各位吧——一会儿哪位……不舒服,我、我一定全心全力……”郎中付期查见事儿不好就要跑,却被李小木拦住,“站住!”
付期查吓得一哆嗦,“小爷,请您高抬贵手,我眼神儿、耳朵都不太好,什、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李小木扔给他两锭银子,“但愿你舌头也不太好。”
付期查先是愣了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对!小爷说得对!我的确有这毛病,平时话很少,啥事都不会对人乱讲!说完,磕磕绊绊的出了胡同。
阿福脸色变了,本能的往后退,但很快被李小木堵到了墙角,“少仙,您、您别——”
“何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李小木问。
“没、没什么事。”
李小木松开手,大头张牙舞爪的往上冲,手已经按到阿福的胸口。
阿福紧紧贴在墙上,一动不能动,顿时心凉了半截儿——没想到小小一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那其他人……
“再问一遍,是不是有什么人想对何老爷子不利?!”李小木又道。
阿福还是猛猛的摇头,“没、没有……”
“哎呀,我兄弟这个暴脾气——”李小木斜眼儿一示意,大头举起匕首就要往下扎。
“哇!少仙,我、我只是个仆子,上有老下有小,请您看在——”阿福吓得浑身直抖,眼泪都要了淌下来。
陶桃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李小木和大头,狠狠瞪了两个人一眼,“胡闹!”转而换上笑容,春风和煦,“福伯,他们是在逗着玩儿呢,您老可别当真。”
阿福还是不敢动,一直偷偷瞄着大头手上的刀。
“福伯,您在何家帮工也有很多年了吧?”陶桃问。
“从、从小就在这儿出生的,接的我爹的班。”阿福慌张道。
“哦,那就是说,您和何老自小就在一起?”
“将近六十年了,形影不离。”
“何老待您怎么样?”
“比亲兄弟还亲。”一提到何荣,阿福的脸上就现出精神。
“可你对何老爷却不怎么样。”
“不呀!”阿福一皱眉头,“我对何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要是有人要害他呢?”
“就算豁出一条老命,我也要保得他一家老小平安!”阿福不知哪来的一股气势,拳头攥得紧紧的。
“可你连个孩子都——”陶桃看了看大头,阿福又萎靡下去,拳头也松开了,眼睛变得通红通红,“我、我没用!”
“不!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陶桃安慰道,“福伯,我知道你们一定是碰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既然何家有难,我们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可、可——唉!”
“我们受了何家莫大的资助,一直感念恩德,总想找个机会报答,福伯,给我们个机会,也还你们一院平安。”
“但何老爷不、不让对外人说。”
“等想说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陶桃道,“何况,我们不算外人,来自‘天合’。”
“天合”二字确实相当响亮,阿福开始犹豫。
洛淑儿急了,“嗨!你这老伯也太迂腐了,再耽搁耽搁,恐怕何府一院老小都葬送在你的手里,是不是想看到大祸临头,你才后悔?!”
阿福终于老泪横流,重重的捶打胸脯,“好,你们随我来!”
再次回到了何家大院,前院空空,不知家丁和护院都去了哪里,阿福将他们带回住处,转身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返回来,异常警惕的往外看看,随后轻轻关上门、反锁,这才从怀里取出一只细长的小盒,红着眼睛说,“就是因为这个!”
洛淑儿接过,抽去盒盖儿,不由一愣——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蓝幽幽的小花儿,鲜艳欲滴,好像刚刚采摘下来。
“这是——”洛淑儿不解,但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却又想不起来因为什么。
“一支兰。”阿福咬牙切齿的说,“那个闹遍全城的采花·淫·贼!”
洛淑儿终于想起来了,城门口上曾贴着那张“悬赏令”,后来被柳媛“武揭”了去,她登时眼中喷火,“福伯,您是说,那个畜生——”
“对!他盯上了我们家大小姐!”阿福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就在三天前……”
第139章 蹊跷的婚宴()
三天前,正当何府和郎府为两家儿女准备大婚的时候,准新娘何尔菀的闺房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时何小姐正在睡梦中,也没瞧见什么人,只是翌日早起的丫鬟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了一株兰花,随后,一声尖叫吵醒了全府上下所有人。
何小姐被采花大盗看中了!
这一骇人听闻的噩耗,瞬间让整个何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家仆丧胆、护院色变、主人悲凄。
但家长何荣却很快把这事压了下来,因为他们在那支兰花的旁边还读到一封信,上面是最恶毒的恐吓——
不得报官,否则屠光何府。
不得逃遁,不然杀尽邻里。
不得传告外人,如有助拳者,烧了整条东街……
心地善良淳朴的何老爷子就这样被吓住了,他不止一次听说“一支兰”那个淫·魔修为奇高,能在几百人中来去自如;手段奇狠,眨眼间就能让十几人身首异处;说到做到,目前还没有一户受胁的人家逃过大难……
为了家眷和仆人,他选择了默不作声。
为了邻里,他不敢举家出逃。
为了无辜的街坊,他甚至连“天合派”都要瞒住。
他本想遣散家丁和护院,让一家人独自承受这个灾难,但忠实的仆人和武丁没人肯走,大家都留下来,打算放手一搏,既然要死,那就再为老爷一家拼出条活路,尽管希望微乎其微。
这就是何老爷子的顾虑,也是阿福的隐忌,此刻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方面是被逼无奈,另一方面,也真是心疼犹如至亲的何老爷。
洛淑儿已经气得小脸儿黢青,在屋里来回的踱步,“该死的,该死的!我一定让那个混蛋生不如死!”
……
当李小木几人出现在后院的时候,何荣只能哀声苦叹,他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愈显愁容,当然,撵也不能再撵了,只能硬着头皮由他们去。
准新娘何尔菀正值碧玉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花枝娇美,脸上带着淡淡的愁,一定也知道了自己所遇到的麻烦,出来进去一直有七、八个护院左右相伴。
华灯初上,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后院,酒席已在院落中间摆开,一共也没几张桌子,宴席本来应该设在婆家的府中,但何荣誓死力争,说什么也要和爱女共度这最后一晚——郎家的人不理解,但何家从主到仆都明白,何老爷这是在保护亲家——有什么祸事,还是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
婚宴没敢邀请亲朋好友,最后只稀稀拉拉的坐下了二十几个人,大多都是本家家眷,当然,其中还包括李小木五人。
李小木在傍晚之前做了几件事,先是带着同伴绕着后院转了几圈儿,随后把目光重点放在了何小姐的闺房前后。他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洛淑儿盯紧前门,陶桃注意后窗,大头看住伙房和进出的人,钟子朝则在房前屋后偷偷的布下了十几个极不起眼的小法阵。
几人一番忙活,总算做好了准备,正巧天也黑了,婚事大礼一切从简,没有了锣鼓喧天,没有了唢呐齐鸣,就连迎亲的队伍都被早早的遣散回去,如果不是怕太悖礼数,何荣差点儿连婆家的人都没让进门,但既然进来也就别走了,众人在一片悲叹啜泣声中拉开了婚宴的帷幕……
新郎郎傅杰彻底懵了,小伙子长得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规矩人家养出的孩子,这会儿被未来的老丈人按住肩膀,猛猛的灌酒,他酒力不行,但也不敢不喝,只能捏着鼻子往下灌,鼓得眼珠子都红了。
其他在座的也闷闷的喝酒,似乎想用它浇灭满心的惆怅,只有那些护院的武丁没上桌,他们全神戒备,分布后院四周,个个抱着一决生死的誓念。
恐怕饭桌上只有李小木和大头吃出饭菜的香味儿了,大头已经反复查探过,伙房没有问题、厨子也是本家的老工,酒肉更是新鲜,没掺进什么迷药毒药。李小木放了心,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大头也跟着照做,吃肉倒是没问题,可喝酒就不太擅长了,毕竟小家伙太年轻,只喝了一口就被呛得“叩叩”直咳,更让周围坐着老者不住叹息。
时间匆匆而过,新郎郎傅杰一杯一杯的喝,到了亥时终于再也挺不住了,婉谢了周围的敬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老丈人施了礼,就要往新房里去。何荣登时变了脸色,连忙又去劝,但郎傅杰却说什么也不肯喝了,阿福偷偷拉了拉何荣的袖子,小声道:“老爷,这眼瞅着都到了三更天,那个畜生是不是有事不能来了?要不还是让姑老爷先进去……”
李小木借着酒劲儿挥动着满是油星的手,插嘴道,“是啊是啊,福管家说得没错,还不如先叫新郎新娘子圆了房,省得让那厮占了大便宜!”
婆家的人没太听明白,何府的人脸色却都更难看,洛淑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新娘的闺房中传出一声尖叫——
“糟!贼人来了!”阿福一个猛子跳起来,带着武丁就往那边跑,第一个冲到跟前的是护院的把头罗放,他来不及敲门,一脚重重的踹出去,大门应声断裂,众人“呼啦”冲进去,一看,登时全都傻了——
只见屋里陪嫁的丫鬟躺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房子的后窗四敞大开,新娘何尔菀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何荣顿时嚎啕大哭,郎傅杰和其他婆家人已经懵了,何府的家丁跟护院也乱作一团,只有罗放还保持着冷静,提脚落步,猛地窜了出去,瞬间便冲出了后窗,消失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
洛淑儿也想去追,却被陶桃拦了下来,她指了指小丫鬟身边的一截镇尺,轻轻摇了摇头,洛淑儿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终于收住了脚步……
后窗外也是一片狼藉,负责把守此处的两个护院也都昏死过去了,地上同样扔着一截支窗木。
洛淑儿皱着眉头,“我敢肯定,之前前门没进过人。”
陶桃说,“后窗也没有,房顶更不会。”
大头很是困惑,“难不成见了鬼?”
“嗯,是鬼。”李小木点头,“内鬼。”
“啊?”
洛淑儿轻轻敲了敲大头的脑袋,指着地上那截支木,“你见过哪个高手是用木头棍子伤人的?”
大头一愣,“有哇,小木师兄不就是?”
“……”李小木。
“再说,那个‘淫·贼’坏事做尽,什么干不出来?又哪会顾及用啥兵刃?”大头又问。
“呵,可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患的——”钟子朝指了指院角被踩得乱七八糟的一片,那里布下的几个隐秘小阵都在微微发光,“否则,他不会逍遥这么长时间。”
大头脸上登时现出惊喜,“啊,原来师兄在那个家伙身上留下了印记!那我们还不去追?!”
几人确实追上去了,但是不慌不忙,而且没过半盏茶功夫就停了下来,因为对面一个人影抱着另一个人正往回返。
何府的几十个人也赶过来了,个个手里提着刀枪棍棒,却都愣在那里不动。
罗放走近了,将一身大红嫁衣何尔菀放下,女孩儿脸上还挂着泪,死死的抱住小伙子不放,看样子是吓坏了。
何荣和阿福急忙扑上去——
“菀儿——”
“小姐——”
四目老泪纵横,呜咽不断,却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第140章 劫后余生()
何尔菀竟然得救了。
众人围上来,纷纷夸赞着他们的“英雄”罗放。
小伙子低着头,一语不发,脸竟然比何小姐还羞涩,何荣擦干泪,重重熊抱了他,“好!好——”激动得一时竟再说不出话,罗放脸色更红,任身旁的人怎么问,他也是闷声不语。
还是何尔菀帮着解了围,她依旧在轻声啜涕,但把刚才惊心动魄的经历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当时,何小姐正在屋中梳妆准备,但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人扛着,疾跑如飞,她拔出事先备好的匕首,趁那人赶路在他背上重重的刺了一下,那人惊怒,欲当场将她掐死,幸好罗放赶来,那人似乎因失血过多,也不敢恋战,只能匆匆逃去,就这样,她得救了。
众人听后无不惊喜——之前只听说这位罗把头修为不低,但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堪当大用,再看他胳膊腿上都是刀痕血迹,显然刚才也经过了一场殊死之斗,当下更是大夸大赞,簇拥着他就要往回走。
“且慢——”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众人停下,只见一个瘦高面白的中年男人挤了出来。
“呦,亲家——”何荣笑着迎上去,“大难不死,大难不死啊——走走走,咱们回去再喝两盅——”
新郎的父亲郎仲年在城里做的官不小,虽然刚直不阿,正气凛凛,却也总有那么一点儿官架子,文人当官嘛,总得需要摆出些气势镇住人。
“等等,有事就在这儿说吧——”他目光冷冷,身边的儿子也看着壮壮实实的罗放,尤其是他粗实手腕上环着的那一双白嫩的小手。
“好说好说,咱们回去一边喝,我一边跟您说,这事儿啊,可真是——”何荣满脸笑容,但很快也注意到了女儿的“不雅”,皱皱眉头把她拉开,推到新郎面前,“都成家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走快走,陪你相公吃两杯酒去——”
新娘撅起了嘴,好像极不情愿,依旧偷偷瞟了一眼罗放,这才盈盈的往回走……
众人又回到了酒席,这次气氛好了很多,喜声笑声全都有了,是因为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受了重伤,更因本家出了一位修为更高的“壮士”。
早知如此,何必惊慌!
女儿有惊无险,何荣自然搬开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会儿精神百倍,在向亲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郎仲年沉着脸,不回一句话。待听到是“一支兰”掳去了自己的儿媳之后,“啪”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胡说八道!那个案子就是我亲自督办的,‘一支兰’是什么样的能耐,就凭你们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