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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头
老者随后道：“这四旗分别是青龙旗、白虎旗、朱雀旗、玄武旗，不要看他们卖相不好，炼制时却用了无数珍贵的炼器材料的，并且里面还各自炼化了一只具有一定神通的圣兽灵体，拥有极大威能。只不过当年和噬魂老魔的一场大战使它们受了损伤，加上封印消耗严重，且缺少灵气补充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四圣兽中，青龙掌管九天神雷之力，白虎掌管暴风龙卷之力，朱雀掌管天地三绝火，玄武掌管寒冰雪水之力以及天下万毒。虽然它们离圣兽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目前只达到中等灵兽的层次，而且实力大降，但仍不可小觑，因为他们是天地灵脉所孕育的天生灵兽，从诞生开始就拥有一些强大的神通。
青龙的雷力、朱雀的地府阴火都是克制噬魂老魔的最好手段，白虎的龙卷之力可以限制他的行动，玄武的寒冰和用毒的本事却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保护。当年修仙界各宗门不惜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练成这‘四方圣兽炼魔大阵’，就是看中了四兽的伏魔能力，要不是突然中断了灵石供应，让老夫等四人无灵气可借，噬魂那老魔早被炼化掉了，哪里还有今天的麻烦？你的修为虽低，那老魔如今却也快到了油尽灯的境地，有此大阵相助，未尝没有和他一拼的可能。”
叹道：“如果你能达到筑基后期，真能灭了他也说不定。”
经老者介绍，李川才知道这四旗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且马上要归他所有，按说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那位传说中的第一魔头，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沉默片刻道：“晚辈有些不明白，既然这大阵如此厉害，前辈却为何要冒险借晚辈之手灭魔，而不是自己出手？”
老者苦笑道：“那老魔油尽灯枯，老夫又哪能好到哪里去？没有如那三位般被他最后一击彻底灭杀已经不错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得到补充，老夫即便拼了老命，在无法操控大阵的情况下，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的。你却不同，修为虽低，却胜在精元充沛，并且可操控完整大阵。何况，这是你的身体，他要夺得控制权，就必然要与你在你的意识海中一战，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你将具有什么样的优势。记住，在那里你是主人，而这也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李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老者接着道：“好了，老夫这就把‘炼魔大阵’口诀传给你。现在情况紧急，怕只有血炼之术才能短时间内将之炼化了。这样一来，四旗以后与你再也断不开，是福是祸，当真不好预料。但对于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毕竟你的灵根如此，虽会影响修炼，起码多了些保命的神通。”
李川听了个稀里糊涂，但现在一是时间紧急，二是老者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只好按照老者所教授的方法，将四面圣兽旗进行了一番血炼。在老者的帮助下，四天时间终于将之炼化完毕。炼化完成的圣兽旗忽然化为流光钻进他的身体，隐入各自属性的灵脉中。此现象老者也是第一次看到，颇为惊奇，细一想却又释然，毕竟是血炼之法，跟之前有些不同也属正常。
老者见李川准备好了一切，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小子，老夫和你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这次你能不能度过此劫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不过，如果你真的命好还希望能答应老夫一件事。”
李川道：“前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老者点头道：“不会跟你客气的。老夫是个修仙者，这个你已经知道，老夫所在门派曾是修真界前几位的大门派，昊阳派，不过由于老夫的原因现在不知衰落到什么程度了。老夫要你做的事就是，有可能的话，帮我把松纹古戒中的玉简交给现任的昊阳派掌门，这事对昊阳派非常重要。至于松纹古戒本身，既然认你为主了也只能留给你了。作为酬劳，里面的功法随你修炼，当然，以你的五行灵根来说，作用还不及你现在修炼的基础功法，但修不修炼都随你。”
听他这样说法，李川不由皱起眉头：“又是五行灵根，前辈，难道我连高级点的功法都修炼不了？”
老者道：“这个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小子，我的时间到了，要走了。”
“前辈……”
“记住，不得已时一定要用那招将‘灵魂之火’封印住，否则后患无穷……”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不见。
愣了片刻，李川略有些怅然的叹口气。现在第一要务，便是为即将的战斗做准备，这是一场看不到光明的硬仗，挺不过去就是神形俱灭的下场，连刚才的老者都不如。按照老者教的方法，魂魄状态的他很快进到意识海，随后用把特殊口诀将四圣兽的灵体摄入意识海中。
“可惜了，若使那一招，恐怕这四旗以后就不存在了吧。”感叹一阵，又将四圣兽的攻击方法熟悉了一遍。
却在这时，一个模糊人影忽然出现在李川面前，不用说，此刻能出现在他意识海中的也只有这位老魔了。此时的他看起来相当怪异，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形态，整个人似乎都是由漆黑的火焰组成的。随着火焰的跳动，不断变化着形状。“小子，看你的模样，是打算跟老夫一战了？”
“那是自然！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李川轻哼了一声道。他已尽可能想象这魔头的形象了，没想到仍超出了意料。此魔一出现便让他感受到了巨大压力，不知不觉间便开始头晕目眩，心头一紧，连忙收摄心神。他相信，此刻如果不是在自己意识海中，眼前肯定已经幻象丛生了。
“好！年轻人勇气可嘉！老夫今天便成全你！”那老魔往前一探，漆黑火焰猛然化为一只巨手，向他抓来。
李川紧皱眉头，全神应对。两手略显生疏的不断变化形状，捏出各种法诀，一道白蒙蒙雾气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身前。此雾气便是玄武所拥有的玄冰寒气，修炼到极致几乎可以冻结任何事物。
黑焰巨手遇到雾气，速度略微缓了一缓，之后仍若无其事的抓来。
玄冰寒气竟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李川不由暗暗吃惊，但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巨手速度奇快，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难道在他面前就如此的不堪一击？”不甘心如此败北，也不管躲不躲得开，心念一动的同时急向旁边闪去。说也奇怪，念头刚起，一下子移动到了数丈之外。楞了一下神，接着便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我身为主人的妙处！”
“小子，不要太得意，这点小把戏对老夫来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老魔话音刚落，李川眼前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不由暗自嘀咕起来。猛然间，一个不妙的预感出现在脑中，不及细想连忙一闪身。果然，紧接着便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他刚刚的位置，动作如果晚上那么半秒，后果不敢想像。
“哼哼！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滑头！”
一时得意差点丢掉小命，李川不敢再疏忽。“来而不往非礼也！”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这是多年来用血的教训所总结出来的经验。连捏法诀下，一道巨龙虚影随之在头顶上空浮现而出。
随着法诀的完成，数道手臂粗的青色闪电忽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噬魂老魔头顶，却是青龙的落雷术。
“哼！雕虫小技！”老魔不闪不避，硬挨了这几道看似威力不凡的雷击。
“不管用？”李川见此情形，神情更加凝重，但也只是瞬间随即便被心中的坚决所取代。“不是生就是死，想的太多，反而束手束脚。不如放手一搏，我李川怕过谁来？”双手变换法诀，头顶青龙隐去，现出一只巨大火鸟，嘴一张喷出一道灰白色的火焰。却是朱雀的地府阴火。
“这小子竟有些门道，倒小看了他。”噬魂老魔此次不敢托大，也不见如何作势，人已在十数丈开外。
先前他低估了落雷术的威力，有那么一瞬间，被神雷麻痹得几乎不能动弹，如果李川抓住机会，或许当场便能给他重创。其实，噬魂老魔之所以敢硬接青龙的九天神雷，一方面因为功法特殊，很多时候都要借助天雷之力进行修炼，习惯了雷电的劈击。另一方面九天神雷虽然威力不凡，却由于境界的原因目前只比普通天雷高一个层次，而他虽然也实力大减，却没料到李川能一个人催动阵法，使得落雷术威力得到了极大增幅，故而才敢托大，并因此吃了亏。
李川见噬魂老魔对朱雀的地府阴火有所顾及，信心顿时大增，瞬移过去再次攻击。噬魂老魔显然曾吃过这火不少的苦头，不愿硬碰。地府阴火乃灵魂等存在的克星，他当年之所以被“四方圣兽炼魔大阵”困住，此火是建了首功的，所以，他此刻只利用自身的速度近身攻击李川。
李川早有防备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一边利用玄冰寒气延缓他的速度，一边瞬移躲闪，抽空还能给予还击。
一时间，两方陷入了拉锯战。但李川始终无法给老魔造成实质性伤害，而老魔的攻击若是奏效，只一下便可要了他的小命。所以他现在丝毫不敢大意，否则将立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时间一长，噬魂老魔不耐烦起来，哼了一声，身体连闪几下忽然不见了踪影。
第十八章 传人
李川知道他要偷袭，因此毫不犹豫的在身周布下玄冰寒气。
办法虽不错，可毕竟太过被动，以这老魔的狡猾，稍有疏忽就会着了他的道，那时将立马陷入被动。而若要彻底灭掉他，首先得想办法限制住他的行动，不能任他来去。这一点，驱使白虎勉强可以做到。可同时驱使两只圣兽与单独驱使一只的概念完全不同，其消耗并非简单的相加问题，以李川现在的修为，根本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如此一来，灭杀也就无从谈起了。
想到消耗，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随之心念一动，那颗蕴含海量灵气的玉珠瞬间出现在他肉身的掌心。随后两手一动，一上一下的开始按照往常修炼的模样回复起真气来。按理说，他此时还要全心跟老魔斗法，根本不能如此做，一旦真气运行路线出错，将很有可能“走火入魔”。但此刻他显然已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不拼一把，下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况且又不是修炼高深功法，只是简单回复真气，对于修炼多年几乎形成了本能的他来说问题并不大的。
那老魔半天不出来，显然在等待最佳的偷袭时机，心道你不出来，我就逼你出来，于是轻哼一声，不屑地道：“老东西，有胆出来一战！活的年头太长，莫非变成乌龟了？”他的神识现在还太弱，且没有使用经验，否则即便噬魂老魔修为再高，在他意识海里也无法逃过他的感知。
半晌过后，仍不见老魔的踪影，不由暗自嘀咕：“不出来也罢，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专心回复真气。”只是想法虽好，却不如意，此念头刚刚转完，一道极细的火线便忽然从头顶疾速射下来。
李川始终不敢有丝毫放松，即便如此，也差点着了道。瞬移躲过攻击后，法诀一捏，巨大威猛的白虎蓦然出现在头顶上空，一声虎啸后，如怒龙一样的龙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附近百丈空间。
害怕龙卷风困不住他，李川又往其中注入了大量玄冰寒气。这一方法，果然起到了作用。噬魂老魔悬浮在龙卷中心，看不出什么表情，也没有急于行动。两人这一对耗，李川很快就受不了了。龙卷风加寒气看起来的确威猛无比，可消耗也实在太大，不长的工夫竟然让他有了气力不济的感觉。而就在他无奈的叹口气，一颗心逐渐下沉的时候，却忽然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消耗的真气不知为何，竟然快速恢复过来，瞧那情形，支持两个法诀的运转绝对游刃有余。如果他此时睁开眼睛，将会立刻明白其中的原因，此时此刻，大量灵气正从玉珠中传入他的掌心，甚至比平常修炼时所吸收灵气的速度要快得太多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之所以会如此，自是有原因的，当他将四圣兽旗吸收到身体中时，其实就已在身体里布置成了一个微型阵法，而此时他手中的玉珠，却是相当于为这个阵法添置了一个阵眼，那么，提供灵气的速度自然要快得多了。有此发现，立即将青龙朱雀也投入到战斗中，轮番发出攻击。
噬魂老魔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哼了一声道：“小子，不要太得意，以你的修为，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说完，浑身火焰猛然大涨，将一切攻击都挡在外面。同时身体快速移动，打算寻隙而出。
李川冷笑了一声道：“是不是垂死挣扎，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之后不再多说，只管指挥攻击。并跟随噬魂老魔所在位置，来回移动龙卷风。有玄冰寒气延缓他的速度，并不担心他能冲出去。
噬魂老魔尝试多次，不再做无用之功，干脆一动不动，与李川耗了起来，看到底谁更先被拖垮。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川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噬魂老魔身周的黑焰也似乎没什么变化。
“小子，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快速回复真气的宝物？”明白过来的噬魂老魔有些愤怒的吼道。
李川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噬魂老魔哼了一声道：“真以为你能耐何老夫？凭你就是耗尽寿元，也不能把老夫如何。要知道，以李洪俦那几个老杂毛的修为花了数千年时间都没能把老夫如何，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又能有什么作为？”
李川哈哈一笑道：“老家伙，别当我不知道，花数千年炼化的只是你的肉身，没了肉身，你根本不堪一击，要不是李前辈四人因为没有灵石补充，致使元婴之身真元耗尽，加上不能确定倾尽全力能否把你灭掉，才一直没有使用最后手段，否则你哪还有机会？你还真当自己很了不起了！”
噬魂老魔沉默片刻道：“小子，看来那老杂毛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老夫也就不再废话。只是可惜了，你小小年纪想必有很多事情还没有经历过，对生命也有很多留恋吧……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
语气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富有感情，不知不觉间，就像是一个长辈跟晚辈说话一样，话语里充满了慈爱，充满了**，让人忍不住细心倾听，并随着他语调的变换而产生相应的情绪波动。
“是啊！小晴……老姐……婷婷……大刚……”有足够的真气支持，四兽不会停止进攻，略微松懈下来的李川不觉间着了他的道，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影像，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他所在乎的。
脑袋开始变得迷糊，越来越困，猛地摇摇头。
“嗯？我这是在哪？”
“大懒虫哥哥快起床！”耳边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貌美的女子正笑嘻嘻的叫自己，看着非常眼熟。
“怎么？睡糊涂啦？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认识了？”
“你是小晴！”李川激动地一下子坐起来。
“我当然是小晴了！不然还会是谁？快起来，秋月姐今天约了咱们过去玩的。”
“我这是在做梦吗？”李川揉了揉脑袋。
“快点啦！”不由分说，小晴拉着刚套上外衣的李川跑了出去。
亲人，朋友，李川想要的一切都有了。
突然有一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爱的妹妹不见了，怎么也找不着。
那一天，亲兄弟似的朋友们也都背叛了他，在莫名的利益面前大家都露出真面目，显得那么陌生。
他痛苦，他痛不欲生！虽然不是他负人，但毕竟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来到了钱秋月家里。那里，是唯一一个还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钱秋月生气的道。
“小晴不见了，那帮小子也背叛了我。”李川颓然的道。
钱秋月听完，冷笑道：“都背叛你了吗？哼！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你这人又自私又蛮横，有谁能受得了？而且整天除了打架还是打架，一点正事没有，谁愿意和你交朋友……”
李川不知道钱秋月接下来说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唯一让他感觉温暖的地方也在逐渐变得冰冷。那一刻，他心若死灰，觉得力量正在慢慢消失，脑海中不断地盘旋几句话：“为什么都背叛了我？为什么都背叛了我？不可能！谁背叛我，老姐都不会背叛我！她不会的，不会！”
“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你生存，我要是你，赶紧自杀了事。”钱秋月带着磁性的声音幽幽说道。
“自杀？老姐让我自杀？不可能！她绝不会让我自杀！假的，都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似乎突然摸到一丝灵感，人也恢复些力气，抬头看向钱秋月，却见到她眸子中正闪烁着一丝诡异。
李川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你不是我老姐！我老姐不会背叛我，更不会让我自杀！我的兄弟们也不会背叛我！一切都是假的！”完全清醒过来的李川猛地站起来，一脚将钱秋月踢了个粉碎。
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来这一招，可惜这次不会再让你得逞！”清醒过来的李川一阵后怕，但语气中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心中也有些可惜，如果换上另外一种结局，他当真希望永远沉浸在幻境中不再出来。
“没想到这样都能让你小子脱身出来，看来天意亡我！”噬魂老魔运此魔功显然消耗极大，身周的黑色火焰已不复开始时的模样。对四圣兽的攻击，应付起来也不再从容，脸上难掩痛苦神色。
李川道：“若非你急于求成，说不定真被你得逞！可惜，到底只是个幻境，有些东西是你模仿不来的。”
老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李川道：“看你的样子，是打算束手就缚了？”
老魔哼了一声道：“笑话！我噬魂一脉，虽每代一人，但个个都是人中之杰，顶天立地的好汉！哪一次出世不是血雨腥风，威凌天下？那些正魔两道之人，既畏惧我等神威，却又觊觎我等神通，不敢正面对抗，只是百般设计陷害，这样的人，老夫岂能束手就缚，如他们所愿？”
见他如此，李川知道自己这条命差不多保住了，但一时间也弄不明白这老魔到底什么意思，冷笑道：“既然你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