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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驾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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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花把张悦和李严氏引到王氏这桌坐好,王氏立即就热情的和李严氏说起了话,张悦也朝着罗氏点了点头,至于其它的人对她满脸好奇和打量,甚至还有不屑的神情,她也懒得交往,只是坐在那里摆张面瘫脸,浑身散发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她今天来主要就是看看李梅花倒底搞什么鬼。

没过多一会儿,外面炮竹就响了,看来还真应了李梅花那句,真是在待李严氏开席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钱厚生的媳妇孟氏就进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婆子,婆子手里抱着刚满周岁的钱福安。

她们先向这里最大的坊正请了安之后,就来到了李严氏的跟前,脆生生的说道,“福安给舅奶奶请安了。”

李严氏忙转向声源的地方,摸索着,随即便摸到一个小孩子的鞋子,顺着小孩子的腿往上摸,便摸到了那小孩子胖嘟嘟的小脸蛋,她的手指十分粗糙,细细的在小孩子的下巴和脸上流连,似是在确定李梅花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悦没见过李恒之,哪里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说小孩子像舅舅像姑姑,她可以理解,只是这李恒之和这钱福安可是隔了好几辈了,称呼上只能叫表叔了吧,她还是头次听说表弟的孩子生出来像表哥的。

如果不是因为李恒之失踪了三年,她甚至都要偷笑,难不成这孩子不是钱厚生的,而是李恒之的不成?

孟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想把那老太婆的手拍掉,但是想到婆婆之前提到的事儿,还是忍了下来。

“舅妈,你摸摸看,这下巴多像他表叔啊。”

李严氏的手触到那小孩儿柔软的脸庞时,心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眼眶不由湿润了,想起李恒之小的时候,正好孟氏这样一说,她也状似无意的点了点头,“恒之小时候也是这样圆圆嘟嘟的,皮肤白不白,眼睛大不大,恒之小时候皮肤可白了,眼睛也大而有神的。”

旁边的人立即附和道,“还真跟您的说一模一样呢,皮肤白白嫩嫩的,那眼睛啊不但大而且一溜的有神儿,现在正瞧着您笑哪。”

张悦暗自翻了下白眼,废话,但凡是家境稍微好点的小孩子,谁小时候不是白白胖胖的?孟氏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福安,快喊舅奶奶,这是舅奶奶,你不是从早起就惦记着舅奶奶了吗?”李梅花在旁边怂恿着,小小的孩子眼睛咕溜溜转到这里转到那里,把大拇指含到嘴里吮的吧唧响,无意识的吐出含糊的字眼:“聚……喃喃……喃喃”

青峰县这地方的方言喃喃音就是普通话里面的奶奶,所以李严氏一听这含糊的声音,加上她先入为主的想法,立即就笑着点头,拍着小孩儿的腿,“乖,福安乖,来,给舅奶奶抱抱。”她说罢就伸出了双手,停在了半空。

孟氏生怕她眼瞎把人给摔了,但是李梅花却是不停朝着她媳妇使眼色,孟氏心里不高兴但也只得命人将钱福安抱给了李严氏。

李严氏抱着孩子,不住的颠动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仍是下意识朝着孩子脸的方向发出,“哦……福安乖,再喊一声舅奶奶,再喊一声……”

“咯咯……”小孩子大概是被不停的抖动着十分快活,竟是笑出声来,旁边的人立即就夸张的拍起了马屁,“看来福安很喜欢舅奶奶呢。”

“是啊是啊,之前我抱他的时候,他还挣扎不愿意呢,现在你看就跟舅奶奶亲。”

“这可是他亲香的舅奶奶呢,他不跟舅奶奶亲,还跟谁亲啊,再说了,你看他这长的跟李秀才小时候一模一样,指不定是李秀才托胎转世的呢。”

钱福安嘴里又无意识的开始含糊的叫类似喃喃的字句了,李严氏期待已久的心终于落定下来,脸上像烧开的水一样笑开了花,“唉,好孩子,舅奶奶疼你。”

说罢李严氏摸索着,将张悦之前为她准备的一只银锁从怀里掏了出来,就抖抖索索的往钱福安胸口的衣襟里塞。

“这个银锁片就给福安了,保佑福安以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李梅花看了一眼那银锁片,不过比拇指头大一丁点,重量也是轻的很,不由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极为不满的样子,但是表面上却还是陪着热情十足的笑。

“大少奶奶,小少爷该喂奶了。”这时候旁边一个婆子突然开口道。

李严氏听见这话,赶紧将孩子往前递了递,“那快去喂吧,别饿着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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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婆心难测(求首订和粉红)

孟氏把孩子抱出去之后,酒席上的人又聊了开来,那些小媳妇们一会赞叹福安可爱一会又说真像李秀才,一会又问李严氏李恒之是不是还没信儿传回来?

张悦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一丝不太对劲儿,她正打算站起来,走到婆婆身边提醒一声,却看见孟氏站在那侧门边上朝着她招手。

她眉头皱了皱,还是站起来,朝着侧门走过去。

“表嫂,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娘家那边又来了几位贵客,厨房里一时都忙不开,我想请表嫂去搭把手,不知道表嫂是否愿意?”孟氏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小的好像怕人家听见似的。

原本呢,这亲戚人家办酒,邻居或是亲戚去帮着干活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张悦对钱家人没有什么好感,是以脸便面瘫着,“不好意思,我是受邀请来吃酒的,不是来当厨娘的,人手不够,你不是人么?”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孟氏暗自咬断银牙,没想到张悦竟是这样不给脸子,当下只得拉住了张悦的手,哀哀的说道,“非是我偷懒,只是这福安一时半刻都离不得我,我只要一走了,他就哭闹个不休,你看我总不能把孩子带到厨房去吧。表嫂,我知道你和舅妈生活不易,这个簪子不值什么钱,但是我一个心意,今天就麻烦表嫂了。”

怎么?见软话不好使,就想用东西贿赂她?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张悦朝着她手里一个素银簪子瞄了一眼,手指动都没动,突然就提高嗓门道,“大少奶奶,我张悦娘是穷,但以前也是见过富贵的,你拿这个东西出来是什么个意思?炫耀你钱家有钱。还是想羞侮我们穷?”

孟氏瞠目结舌,怎么可以有人这样胡乱理解呢?

动静一大,就惊动了李严氏。她忙站起来问道,“悦娘。你在和谁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张悦朝着坊正福了福,“请大家伙儿给我们娘俩做个见证。原本钱记和我们李家是早就断了往来的,但是今天钱李氏却是巴巴的跑去我们家面馆,非要请我和我婆婆来吃酒。既然她诚心相邀如果我们不来那是我们失了礼数,所以我和婆婆就置办了表礼过来吃酒,并不是过来白吃白喝的。我们也是随了份子送了表礼的。”

张悦故意把这事儿说出来,就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省得他们都以为自己和婆婆是来吃白食的。

而她一定要搅混局面,就是为了阻止那些人后面想说出来的话。

孟氏急切的直跺脚。她毕竟年轻面皮儿浅,赶紧跑去找李梅花了,张悦这厢却还在“颠倒黑白”。

“刚才钱家的大少奶奶悄悄朝我招手,把我喊了出去,说是她娘家来了贵客。位置有点坐不下,希望我可以腾个地儿给她娘家的贵客坐。本来呢这种事也属正常,人家是远来的客,我们是近跟前的,腾个地儿的事。也没多大事儿,你们大家伙儿说是吧?”

酒桌上的人立即连声附和起来,“对对对,大家都是邻居,又是亲戚,对方是女方娘家的人,我们让个坐是没什么。”

张悦突然一拍手,让大家的议论声一静,“我也是这样说啊,我说这没关系,正好我也打算回去了,面馆没有人看,我不放心。我这正准备喊了婆婆一道走吧,岂料那大少奶奶居然拉住我不放,还故意用哀求的语气求我,好让别人觉得我不懂事儿,不知礼,不愿意腾地儿,故意要给他们没脸子,这不是诬赖吗?见我不搭理她,居然还掏出一只银簪子给我说是赔偿我腾了地儿的费用。你说说,她们这是想干什么?”

坊正和另外几个长者互相看了一眼,都点头道,“悦娘啊,你表弟媳妇还年轻不懂事,你作表嫂的就大方点,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哼,想息事宁人?门儿都没有。

“坊正,你给评评理,有这样做事的吗?我张悦娘是穷,但穷人也是有尊严的。娘,我们走,这样有钱的人家,我们待不起。”说罢张悦就去扶李严氏,这是个是非地儿,得赶紧离了,否则后面不知道会怎么样?

刚才那些人的话句句都指向她心中怀疑的一件事儿,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真发生了,李严氏会做何应对?

李严氏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张悦既然这样气呼呼的说要走,她当然也不会说要留。

只是娘俩刚迈出后堂,就被李梅花拦住了,钱厚生也抱着昏昏欲睡的钱福安,“舅妈,这酒席还没散,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李梅花也故意给张悦陪笑脸,“悦娘啊,我这媳妇不会说话,得罪了你,你别往心里去,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孟氏也僵硬着姿态给张悦认错。

从后堂屋里跟出来的人们立即跟着劝解起来,尤其是坊正的媳妇罗氏,“我说悦娘啊,你看这人家都赔礼道歉了,你就别再闹了,要不然让那些贵客们瞧见了,丢的可不仅仅是钱家人的脸哪。”

张悦知道坊正和坊正娘子今天既然坐在这席上了,那肯定是已经被李梅花收买了,她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大了起来,赶紧抓住坊正娘子的一个漏洞反驳了起来。

“罗婶子,你说谁闹?我闹什么了,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他们仗势欺人还是对的?还是说她们家给你们送了礼,所以你现在帮着他们说好话?”

董正义一看不对劲,立即用眼色制止他媳妇,罗氏被话呛了,有些讪讪的,退到后面不再言语,只是脸却青着,很是气愤。

她可是坊正娘子,平常人见到她都要陪着三分笑脸的,没想到这张悦居然了摆脸子给她看,等到有机会,看她怎么整治她?

张悦有句话说对了,她的确是收了李梅花的好处,这事儿连董正义都不知道。

董正义担任着这青峰县南大巷子的坊正,一般人家里有什么事儿都会喊他,所以李梅花小孙子办周岁酒喊他过来吃酒,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哪里晓得他老婆早就被李梅花收买了,今晚要帮着她一起促成那件事儿呢。

大家看张悦这样混闹,都有些怯了,站在远远的,不太敢说话,李梅花把心一横,推着孟氏出来,“悦娘,你表弟媳妇不会做人,得罪了你,你就说吧,要怎么罚她,才肯消消气儿?”

孟氏也红了眼眶,一副小白花柔柔弱弱的样子,却是朝着李严氏哭诉,“舅妈,我知道错了,你给表嫂说说,能不能别生气了,今天福安过周岁,家里来的外客多的很,如果因为这点子小事而闹了笑话,到时候舅妈也脸子不是吗?”

这时候旁边的钱厚生也抱着福安走了过来,“福安快喊一声舅奶奶,再喊一声表婶,让表婶别生气了。”

钱福安正睡的快活呢,却被吵醒,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李严氏一听见孩子哭了,那心就软瘫成一汪水了,着急的不行,孟氏也是拿着帕子拼命的拭眼角,“表嫂,改日我亲自登门谢罪行不行,今天看在福安的面子上,你就留下来吧。”

“悦娘啊,依我看也没有多大事儿,孟氏年纪轻不懂事儿,这不是已经道歉过了吗,你要是再揪着不放,人家一定说你小气的。”李严氏把媳妇拉到一旁,轻声的劝了一句。

张悦几乎气的晕倒,她在这儿殚精竭虑的为她愁谋,她倒好,被人家小孩子两声一哭,两句一劝,居然直接倒戈相向了。

她在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去,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赢面了,如果一味的闹下去,也只能失了先机。

她之前一直在闹,也就是占一个理字,但是现在的情况,再闹下就是没理了。如果她没理,是没有可能得到大家的同情和支持的。

“好吧,看在婆婆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不过我是没什么心情再吃酒了,而且天色也太晚了,婆婆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要早点休息,我们就先回了。”

李梅花见她还是要走,哪里肯,忙用手帕子沾眼角,“悦娘,你如果是真的原谅我这媳妇了,你就留下来吃到散席再走,你如果不原谅她,那也是她活该,我让她明天三跪九磕的到你铺子前面给你陪礼去。”

李梅花这分明是在逼她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居然说让孟氏去三跪九磕,把她当佛供着吗,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氏见呢势差不多了,这才过来满脸是笑的拉着李严氏的胳膊说道,“老姐姐,你搬走好一阵子了,我都有好些个体已话想和你说呢,你就坐会再走吧。等会我们也要家去,正好顺路。”

李严氏也就趁机借坡下驴,又被众人拉回了屋里。张悦握在袖子里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还真是应了前世的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唉,她该怎么办才好,人家分明是挖好了坑的,她偏要往里跳。而她和李严氏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又不能摆摆袖子走人。眼下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057、将计就计(求首订和粉红)

张悦心里憋着一口怨气,就算再坐回桌边,脸上的表情也是冷冷的,不太好看,那些小媳妇小婶子们看她刚才那混不吝的样子,也纷纷躲的远远的,生怕被她攀扯到。

张悦这个人就是这样,她看中的人她会百般维护,比如姚红姑,她就会帮她助她开解她,其它不相干的人,不在乎的人,对她是何种看法,管她什么事?

她统统都不在乎。至于什么闺誉这东西,能当饭吃吗?

桌子前面放着一大坛米酒,张悦心里有气,便喝了一碗又一碗,虽然说这东西没有什么度数,但是倒底水份多喝多了,自然要去茅房。

张悦是第一次来钱记,当然不知道茅房在哪里,便想着要找个丫头问问才好,这时候左侧面的假山旁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影。

走近了些,借着灯笼的光,张悦才看见好像是刚开始跟着李梅花,一起出门迎客的丫头。

“娘子有什么事吗?”

张悦感觉那米酒的后劲上来了,头有些热热的,这会儿吹着凉风倒是舒服了点,她晃了晃脑袋道,“你叫什么来着?你们家茅房在哪里?”

那小丫头朝着张悦福了福,伶俐的回答道,“奴婢名叫菊香,娘子要去茅房啊,请跟奴婢来,这边路有些黑,您慢着点儿。”

青峰县这边的茅房基本都是坐式的,只有三方有墙挡住,另一方则是开合的大门,最底下挖个大坑,然后与地面齐平的地方被盖上一层档板,板上挖个洞,正好比屁股大那么一圈儿,人上茅房的时候就只要往那洞口一坐即可。

张悦刚开始穿过来时。还着实不太适应了一阵子,因为那开口的门虽然说不是对着大马路,但是总怕有个人过来会瞧见。谁会好意思?

不过这是一般平民人家的茅房,再穷些的只能是就地挖一坑。随便找两捆柴挡下就算了。有钱人家一般都会特意建在小房子的形状。

再怎么样,毕竟也是茅坑,所以建的离主院远一些也是正常,但是张悦跟着那个叫菊香的丫头却是走了许久,正当她要开口问时,菊香笑着说,“到了。”

菊香带着张悦推开一扇门。她自己却不进来,还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其实张悦根本没有闻到任何臭味。

菊香指着前方黑幽幽的地儿,把手里的灯笼给了张悦道。“出恭的地方就在那里,娘子自己过去吧,奴婢还要帮太太去厨房看着呢。”

她当然知道这丫头说要做事是假,恐怕是怕被臭着才是真吧。

“那就劳姑娘了。”张悦打着灯笼刚往前走一步,就听见后面传来哐当一声。原本开着的两扇门一下子被人关紧了。

她心里突突两声,赶紧提着灯笼走过去,拉住那门想要打开,却发现外面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竟是被锁住了。

她一时惊的全身冷汗。难道李梅花刻意把自己和婆婆留下来,竟不是想设计婆婆,而是想要设计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呢?

张悦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先前的一点酒意也飞到九天云外,开始迅速理清思路起来,很快她便找到了症结所在。

坊间的人都知道钱记和杨氏油坊是互帮互助的联盟关系,这是往好里说的,其实是钱记仰仗杨氏过活。

只是,她记得清清楚楚,李梅花最初并不想让她来钱家呀?

对了,她一定是知道自己放不下婆婆,婆婆眼瞎,只要把婆婆鼓动来了,她就一定会跟着来了,这样就一箭双雕了。

李梅花,你真是好黑的良心哪,为了钱,你非但害死了自己的大哥,现在却连两个寡妇都不放过。

当理清思路之后,张悦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提着灯笼将这个房间四处照了照,结果发现是个放杂物间的地方。

她找了找,结果悲哀的发现没有窗户,想从窗户逃走的愿望破灭了。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将自己的脸蒙住了,将灯笼挂到最角落的地方,被那些物件儿挡住了,也起不到多少光亮。

李家人将自己引进这杂物间,又把自己锁在这里,肯定不安好心,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会那杨成业肯定会来。

到时候杨成业把她强了,李梅花再带人过来抓奸,张悦娘想不嫁给杨成业都难了。

幽暗之中,张悦贴在门旁边,后背一片濡湿,一阵阵寒意从胸口渗进去,她从口袋里摸出十几粒花生米,是刚才顺手在酒席上拿的,等下成功与否,都看这几十粒花生米了。

如果现在是大光天亮,她倒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能打中对方的哑穴,但是这屋子里实在太暗了,她不一定能打中,所以她做了多手准备,一会等那杨成业进来后,她就数十粒一起发出,总有一个会中吧。

远远的有人声传了过来,还有灯笼的光,张悦猫着脚轻轻的走到门后,用手指捅破门上的纸糊,朝外面打量,果然看见钱康点头哈腰的陪着已经头发花白的杨成业朝着这边走来了。

杨成业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老钱啊,只要我和那小娘子的好事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在府城那边的粮油分铺下月就要开张了,你好好替老爷我办事儿,老爷我肯定会记住你的,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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