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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身望去,发现不远处的黑色身影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前……前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您……”
“杨……过!”景渊将杨过的名字狠狠从牙缝中挤 。。。
出来,带着彻骨的恨意,他用那双血红的眼狠狠盯着所谓的主角,突然很有不顾一切想杀了这货的冲动。
可惜他刚要有动手的想法,新一波的疼痛便袭来,让他收回了满腔的杀意。
杨过是主角……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杀了他……杀了他便会让这个世界崩溃……花满楼便会……
如此想着,他终究是压住了滔天的杀意。
“前辈!!”杨过上前一步,似是要扶住景渊,却被景渊闪了过去。而黄蓉等人已经被景渊如今这副尊容吓得面色苍白,言语不能。
“滚开!”景渊深吸了几口气,抬起手指,一瞬间两道光芒闪现,那守在剑炉旁边的铸剑师便被夺去了性命,可如今玄铁重剑已经快要融化,景渊想要挽回,也晚了……
而那玄铁重剑拆开之后,还会被铸成一刀一剑,分别被叫做……
屠龙、倚天。
景渊苦笑,终究是强忍着疼痛,指尖凝出一道光线。那快要融化的重剑便被闪烁着波纹的薄膜包裹住,逐渐成形,然后缓缓移向景渊所在的地方。
景渊伸出手,慢慢握住了重剑的剑柄。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把剑。却是因为他的形体已经要溃散,这这柄剑也要不复存在才可行。
可笑啊可笑……景渊如此想着,便将重剑托在手中仔细端详。他的眼中盛满了明灭不定的杀意,配上那血色的瞳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能动。
就连杨过都不能。
“命运……”景渊觉得,就在他握住剑柄的一刹那,他体内的痛便又多加了几分,就好比是有一把钝刀在割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让他烦躁不安。他强压下想要破坏的**,仔仔细细端详着手中的长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他记得独孤求败对这剑的评语。
他成为了剑灵,于是把那铸剑师也变成了剑灵,受烈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解脱。
可如今,他这样子算是什么?凭什么冥冥之中这痛苦又返回到了他的身上?明明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他凭什么要遭受这种痛苦?万般事情皆有因果,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便遭受这番磨难,更别说那仿佛被撕裂的疼痛。若是只因为玄铁重剑重铸,他完全可以轻易地切断自身与重剑的联系,但现在明显不是。
景渊无法脱离玄铁重剑,二者到现在仍是一体。
他没杀人,没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甚至没有过分干预,却为何如此痛苦?难不成真的是多年前随意处置了一个灵魂的缘故?
只是因为这点小事么?景渊讽刺地笑着。
他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玄铁重剑的剑身,剑身表面便漾起一丝丝波纹。那重剑便如同有灵性一般,随着景渊的想法缓缓改变形状————从中央分离,向两边掠去。一半化为长剑、一半化为长刀。
不需要炉火,也不需要铸造,未来的倚天屠龙,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神奇的方式诞生。
景渊眯起了双眼,仔细看着半空中已经成型的一刀一剑,感受着如同业火焚烧的痛楚,猛地笑出了声。
他笑过,但却从未如此笑过。
仿佛是要将所有的不甘和讽刺都笑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有趣啊有趣……”他望着那一剑一刀,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无趣:“倚天屠龙……?倚天屠龙!”
他到底为了什么活着?他已经如此强大,为何不可随心而活?
只不过是玩坏了一个灵魂而已,便要将这痛苦加倍还给他?凭什么?他完全……完全可以将命轮毁去不是么?他不玩了行吧?
破东西,他不要了行不行?毁掉又怎样?反正都过去了,认识的人都忘得差不多了,死就死了吧……
他还怕什么?什么都不怕了!太过无趣了!毁掉吧!
如此想着,景渊颤抖着将命轮召唤出来。那圆盘已经被拼凑了大半,正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他的能量缓缓提升,手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只待到能量最强时,便能……
毁掉命轮。
就在此时。
“随云!”只是一声高喊,便让景渊从疯狂中脱身,他有些茫然地望着已经成型的刀剑,又茫然地望着手中的命轮,又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赶过来的花满楼。
花满楼望着那双盛满了空洞的眸子,怔怔地站在原地:“随云……”
不是景兄,是随云。
“七……童?”景渊缓缓开口,随即将命轮收了回去:“你……”
“随云,你怎么了?”花满楼一脸担忧地望着身形已经快要消失的友人,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怎么了?”
那一刀一剑已经铸成,而玄铁重剑本身蕴含的玄铁之精,却到了景渊的手中。
“这……大概……是要离别了吧。”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景渊苦笑,又将命轮召了出来。
呵……又是碎片。
“什么?”花满楼的语气惊诧,他似乎明白了景渊说的话,又似乎没有明白。他大步向前伸出手来要抓住景渊你的手,却抓了个空。
“七童。”景渊闭了闭眼,再次睁眼,血眸中却盛满了柔和,他笑道:“见到你的样子,我很开心。”
身影缓缓消失,而花满楼的表情也越来越绝望。
“随云!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花满楼只觉得自己这一生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开口:“什么要离开?什么要走?!”
“呵……”景渊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低声说道:“我啊……不是好人吧……”
终究是,再次别离了。
他懂了,懂他喜欢的到底是谁,懂他为何对花满楼如此重视,懂他为何要处处护着七童,更是……
懂了为何在要毁灭命轮的最后一刻改了主意。
可惜,晚了……不是么?而且七童知晓了他的真实性情后,一定会厌恶的吧……
景渊啊景渊,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163番外()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花满楼怔怔地望着晕了一地的人;又怔怔地望着那一柄刀和一把剑。
他弯腰,将剑拿在了手中,只觉得这把剑重逾千斤。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随云……随云他……走了;
那种痛苦的模样……还有,手中这柄剑……,花满楼只觉得;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想到。
地上晕倒的人已经逐渐有了动静,最先醒来的是杨过。
“花公子……前辈他,” 杨过刚刚醒来,便焦急地问道。
花满楼没有理他,只是望着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杨过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走到了花满楼身边,望着那一剑一刀,低声叹道:“我一直以为前辈是独孤前辈……没想到,他居然是……”
“是什么?”花满楼哑声开口。
杨过一愣:“是……玄铁重剑中的剑灵……”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压抑:“我……初见前辈,便看到他从那剑中钻了出来……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独孤前辈,却从未问过他的身份……”
“后来,后来我才发现,前辈并不能离玄铁重剑过远……更不能触碰重剑,他也曾经郑重地告诉我,莫要随意损坏宝剑。”
“这么多疑点,我怎么会不记得……”
“你是说……?”花满楼缓缓站直了身子,紧紧盯着杨过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他……是剑灵?”
“……是。”
“玄铁重剑的剑灵?”
“……是。”
“那你怎么敢!”花满楼猛地拔高声音,语气中带着难以忽视的怒火,而那双眼已经露出了些许杀意,他狠狠抓住杨过的领子,低声吼道:“你怎么敢重铸这玄铁重剑!!!”
平日里温和的人发起火来特别可怕,更何况,花满楼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拥有所谓的杀意。而杨过已经被从未发过火的花公子吓坏了,他涩声开口道:“我……之前并未意识到……”
“他让你保护好这剑,你为何食言!”花满楼的声音越发哀痛,到最后甚至有了些许哽咽:“我……我从来不知他受了多少苦……呵……剑灵!”
“烈火焚身之痛,你敢代他一试?杨过!你是玄铁重剑的主人,为何愚笨至此?”
随云……那铸剑炉里的火,可曾烧到你身上?那刺骨的冰水,可曾让你难以忍受?还有那铁锤,是否也敲碎了你的筋骨?你受了多少苦?为何不说!为什么??花满楼重视朋友,你是不把我当做朋友么??
“他从来都让我觉得无比强大……”花满楼缓缓松了手,身体骤然无力,猛地瘫倒在地,他的泪水缓缓滑落脸颊,眼中的杀意早已经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他……曾经为我做了许多,他给了我一双眼睛……给了我他的半条命……”
他狠狠地抓住手中的玉佩,那玉佩因为主人的离开而变得通体冰凉,可花满楼知道,那随着景渊情绪波动而变得滚烫的玉佩一定是随云他的重要之物,重要到……让他不敢承受。
“我却从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呵,他不说,他从来不说……”
“我来到这里,一定是与他有关的。他不想认我,那便不认;他说他叫景渊,那我便不叫他随云……”
“花公子……”杨过伸出手,却发现早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过,你可知道我最怀念些什么?”花满楼就这样席地而坐,静静地望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轻声说道:“我坐在百花楼,身边有6小凤和他,我们三人一起喝酒……哦,6小凤爱喝酒,我爱喝的是茶。”
“他便随我喝茶。”花满楼笑着:“那时我和他就是两个瞎子,偏生能知道6小凤在一旁可怜兮兮,怪我和随云抛下他一个人……”
“他被信任之人背叛,中了毒,还虚弱得很。手总是冰凉,爱穿着黑衣服跑到屋顶去晒太阳……”
“他临走时送给我一份最好的礼物……呵,你永远不知道活在黑暗中二十多年,又重见光明是有多么幸福。”
“我看到了6小凤的长相;看到了花团锦簇;我知道了爹爹老了的模样;也看到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模样。”
“可我偏偏没有看到他的……你知道么?”花满楼轻叹了一声:“我摸过他的脸,眉毛很挺,鼻梁很高,唇很薄。表情……太过冷硬。他不爱笑。”
“他也从未见过我的模样。”
“花公子……”杨过只得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听着他从未参与过,只属于花满楼与景渊之间的故事。
“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他,我知道。可他为何又走了呢?”花满楼攥紧了袖子:“不想与我相认就算了,什么事情都独自承受就算了,为什么再次相见却又要分离?”
“真是……糟糕透了……”
花满楼缓缓站起身,深深地望向杨过,目光又扫过刚苏醒的黄蓉等人,开口道:“我想……我不会想再见到你们了……特别是你,杨过。”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阿英想要干什么我不会干涉,她要帮助你们也可以,不过……请别忘了。”
花满楼望向地上的刀剑,轻笑道:“这刀和这剑……是他的作品,他的痛苦请你们记住,他的怨恨也请你们记住。若是这刀和这剑有一丁点的疏忽,气!”
说罢,转身离去。
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静静望着地上的刀剑,满心愧疚。
他们无法想象若是那烈火灼烧在他们身上是什么感觉,这是……他们欠那人的。
杨过在那刀剑之前缓缓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前辈,对不起。”
纵使说对不起已经无用,但却是杨过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而郭襄已经泣不成声,那个曾经抱过她的大哥哥……那个她很黏的大哥哥……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目的达成了,可现在,他们却不知该不该欢喜。
***
程英与花满楼仍旧举案齐眉,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缺了点什么。
她与花满楼并没有后代,而多年时光飞逝,她老了,花满楼却仍旧年轻。她很疑惑这是为何,花满楼便低头望着那总佩在腰间的玉佩,眼中带着腻死人的温柔与悲哀。
花满楼说:阿英你就算变老了,我也爱你。
程英想,她该相信花满楼的,可她却仍旧怕花满楼丢下她。
她老了、丑了、不好看了、配不上花满楼了……
她郁郁寡欢,终究是在她成为一个老太婆之前,与她的师姐一起死在襄阳。
她想她真的很自私,丢下了花满楼一人。可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如 。。。
……将最美好的自己留给花满楼,那样,花满楼的心中的某个角落还会存在着最美的程英吧。
她时常问自己:花满楼是爱她的么?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并且,她也只能带着这个疑问离开这个世界。
多年以后,当郭靖黄蓉殉了城,当杨过与小龙女隐了居,当郭襄出了家建了峨嵋派,当曾经少林寺的小沙弥摇身一变成了武当掌教……
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那一刀一剑,又成了武林人士争抢的对象。
武当大殿之上,武林人士逼死了张翠山,为了屠龙刀。
峨眉的灭绝师太手中有一柄倚天剑。
后来,元朝的郡主设了局,峨眉灭绝师太死亡,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周芷若。
后来,周芷若被张无忌伤透了心,将倚天剑屠龙刀都弄到了手。
她想起了灭绝师太临死前说的话,终究是下了狠心,不顾峨眉祖师曾说过不可损坏倚天屠龙的祖训。要将一刀一剑折断,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她要动手的前一刻,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白衣墨发的温润公子含笑从不远处踱步而来,轻轻松松便拿过了倚天剑与屠龙刀,声音有如春风拂面:“小姑娘,我可不能坐视你伤了他的东西。”
“你是谁?”她惊恐地开口。
“这不重要。”公子笑道:“重要的是,这刀和这剑,我不许你伤一分一毫。”
他将周芷若扶了起来,一挥手便让那倚天剑和屠龙刀没了踪影。他不顾周芷若惊悚的表情,含笑伸手道:“小姑娘,执着于情并不会开心,要不要……和我走一走?”
周芷若好似被蛊惑一般,将手放入男子的掌中:“……好。”
那之后,峨眉掌门月余才出现在峨眉,带回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
那公子好似怀念一般环视着峨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笑着摇了摇头。
周芷若的武功进境很快,一招一式飘然若仙。她对那白衣公子颇为尊敬。
再过些时候,白衣公子飘然而去。
周芷若只知道那公子姓花,讲起多年前的武林趣事讲得头头是道。
再之后……
什么张无忌,什么宋青书,完全无法让她再起一丝波澜。她出了家,正式成为了峨眉的掌门,众人敬服无比。她带领峨眉众弟子抵抗元军,声望日益上涨。
倚天屠龙自此绝迹,成为了江湖上的一段传说。
而那不远处的高山之巅,白衣公子负手而立,望着那云卷云舒。
“可笑啊可笑……那变了调的传言居然也会让人起了贪念?”
“随云……我想,我大概能了解些许你的寂寞了……”
“世事如棋,我……可否有能再见你的那天?”
164晋江首发()
天宝元年。
这一日正是七月初五。有一位气质超群的公子来到青岩万花谷。以落星湖中之水和湖底泥沙为材料;从晨间开始雕起;及至晌午;身形乃成,只观其形;周遭众人目光皆已无法旁移。待到手中刀工入颜,挥手之间,面目明了;众人更是颠倒。待到定睛看时;那秀目依稀传情;神色浑然迷离;身姿随和风微动;眉眼之间;竟似有无数厚意轻愁未曾言出。盛夏之际;晴昼海万花尽皆盛开,竟也无法掩住那泥沙所为之人的绝世风华。旁观诸人无不目眩神迷,众人皆言若是西子复生,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工圣观后,久久无言,唯留有四字评语:“雪烛素手,境入微毫”。
至此,康雪烛名声大噪,而众人也皆知,有素手清颜之称的康雪烛,正式入住万花。
万花,又多了一位名士。
但就在那雕像完成的那一刻,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喜极攻心,那雕刻之人康雪烛康公子居然骤然昏迷,众人惊,忙将康先生搬回了屋内。
万花药圣孙思邈日日来到康雪烛的住所为昏迷之人切脉,却没有诊断出什么。旁人问道,他只是摇头叹息,说这人只是劳累过度。
可康雪烛已经昏迷了四日,气息时有时无,面色更是时而平静时而满是痛苦。
第五日晨,晴昼海的花依旧盛开,来观看这貂蝉拜月的人也仍旧络绎不绝。而康雪烛,也终是醒了。
他半坐起身,闭眼休憩了好一阵子,才在孙思邈的注视下张开了双眼。
“劳烦孙先生了。”康雪烛摇了摇头,语气仍有些虚弱道:“在下……现在已经无碍了。”
孙思邈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来为康雪烛诊脉,脉象仍是一如既往地正常无比。孙思邈仍是不放心,看样子非要解开他心中疑惑才好。昏迷数日,可不是劳累过度就能说得通的。
“真的没事了。”康雪烛失笑道:“只是因为雕像太费心力而已,休息几日便可。”
孙思邈终究是苦笑着开口道:“那康先生便休息吧,临烟,去给康先生弄些饭食过来。”
“是。”旁边的弟子躬身施礼,临走前还一脸崇拜地看了一眼虚弱的康先生。这几日,已经有不少万花谷的弟子成为了康先生的脑残粉,看样子数量仍在增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