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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好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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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雪一般。

刀却发红。

烧红。

刀猝然碎了。

碎成千万片。

这一霎间,至少有四名敌人立即身亡,三名敌人重伤,另'奇書網整理提供'两名敌人也负了伤,其余七名敌人只有速退。

方狂欢长身掩护老板娘。

这'刀花'一开,他也无法控制:到底是伤人还是伤己。

他也为刀碎所溅,褂了彩。

然后他拔出腰刀。

这一把长而细的刀,只有指粗,迎风一扬便长了一倍,越战越长,长得像鱼丝一样:这才是他的'独钓江雪刀'。

薛剑的剑,也战出了'剑火'。

他的剑本身就是软的,而今急剧挥动,剑尖有的碰着了剑身,剑锷擦着了剑锋,发出了剑之星火。

而且还发出了啸声。

——一种千山鸟鸣的尖啸。

薛剑的'剑火'和方狂欢的'刀花',本就是刀剑二绝。

燕佛林眼见取之不下,只有速退。

如燕拂林。

他身法灵动,一拔而起。

可是他拔空的时侯才发现,他的一双脚并没有跟着上来。

因为他的脚已被削断。

被一把得几乎看不见的刀削断。

他人一落地,就着了剑。

他明明已用巨斧格着这把剑,可是这把剑仍然是绕了过来刺着了他。

他被一把几乎不能去格的软剑所杀。

燕佛林一死,剩下的八九名狙击手只有逃命。

——当不能要敌人性命的时侯,最低限度的要求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铁儿、薛剑、方狂欢都没有追。

因为他们都负了伤。

伤的都很不轻。

三个人都在喘息。

然后,方狂欢离开了老板娘,为朱铁儿裹伤。

薛剑微吁了一口气,提剑,站了起来,走向老板娘。

方狂欢警觉:“怎么”

薛剑道:“我杀了她”

方狂欢吃了一惊:“为什么”

薛剑道:“她就算不是跟那般人一伙,也逃不掉,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落在他们手里,不如让我杀了干净。”

“不可以。”方狂欢道。

“…那你怎么处治她?”

“……”方狂欢沉吟,最后毅然道:“最多带着一起走。”

“你!”薛剑忍无可忍:“你这种性情!累事!”

“再怎么也不能杀无辜的人。”

“好,你…”

“别吵了,这儿不能留了,”朱铁儿强撑着道:“快走吧。”

“走不了了。”忽听一人温和地说。

然后就有人'进来'。

倒退着“进来”。

“退”进来的有八人。

都是死人。

——不是额上一个洞,就是喉上一个洞的死人。

出手的人击中这些人的要害,立刻收手,所以连血也没多流一滴。

一个人一个伤口。

每个伤口仅足以令他们断气。

立时气绝。

第三次攻击来了。

一次比一次快。

一次比一次猛烈。

方狂欢等几乎完全绝望。

——不是不图挣扎,而是没有指望了。

因为他们已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一针见血'、'一击必杀':

——'衣冠帮'的正副掌门:钟擒和钟授,都来了。

两个和气的人。

无论他们俩怎么和气,都显得不调和,那不仅是因这不是个和气的时分,主要是他们两个的长相,一个脸肉横生,一个相貌狰狞,都不可是和颜悦色的人物。

可是偏偏他们一副和颜悦色和气生财的表情。

“不可能有逃兵”钟擒一团和气的说:“这会败坏门风。”

“所以只有杀了,”钟授和睦的说:“你们认为好不好呢?”

他们当然不必问。

因为已经做了。

人都死了。

——他们杀“自己人”尚且如此干净利落,更何况杀的是敌人!

钟擒问钟授:“你说好不好?”

钟授问钟擒:“有什么好不好?”

两人整整衣冠,礼仪周周的笑了。

方狂欢大喝一声:“你们走!”细刀一抖,一刀连斩钟擒钟授两人。

这一刀砍出时,敌人就在眼前。

刀砍去后,人还在那里。

眼看刀就要砍着,两人突然不见了。

然后他就听到“卜卜”二声闷响。

他霍然回身,就看到一个怵目惊心的情景:

钟擒已扭断了薛剑的颈骨。

钟授已扼断了朱铁儿的背脊。

两人都未曾死去。

——未曾死去可是必死的痛楚还比已经死去痛苦。

钟擒和钟授看起来挺满意的样子。

就想他们捏制了一个陶瓷艺术品的样子。

唯一不满意的大概他们只嫌弄脏了手。

——由于薛剑和朱铁儿衣上和身上都染着血,钟擒和钟授手上难免都沾了些血污。

方狂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他兄弟的眼神。

眼神里有的不是痛楚,

而是悲哀。

方狂欢雷也似的喝了一声,出刀。

一刀砍向两人。

——不过不是钟擒和钟授。

而是他的两名忠心耿耿的兄弟。

他一刀杀了朱铁儿和薛剑。

——杀了长随他身边的两名手足,现刻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方狂欢的第二次出击,不是攻向他们,而是先杀朱,薛二人不免令钟氏兄弟也有些诧异。

钟擒脸上已抑不住赞佩之意:“好,反正他们已活不下去,你就让他们少受些苦”

钟授眼里也流露着警惕之色:“可惜的是,他'奇書網整理提供'们少受些苦,你得要替他们多受些苦”

方狂欢没有答话。

他横着刀,一脸都是置生死于度外之意。

“你不要自尽。”钟擒也叮嘱似的道:“我们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你很有用。”钟授也叮嘱似的道:“我们抓了你,张傲爷一定会非常高兴,豹盟和衣冠帮结盟的大局必定…谁让你竟敢杀了豹盟盟主张傲爷的独生儿子呢!”

钟擒钟授相顾一笑,各自襟内拔出一口长针。

一枚金针。

一支银针。

却在这时侯,忽听有个清悦的女声道:“等一等。”

紧接着,钟氏兄弟霍然回身。

他们回身之际,双针以急绣出数十度针网…整个人就象天茧似的,为乱针劲气所裹住。

可是没有用。

茧里还是开了花。

血花。

——“花”就开在钟擒的胸膛上!

遇上寂寞就说快乐

钟擒大叫一声。

——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恐惧。

一个人的胸前突然多了一个洞:血洞,他自己会有什么感觉?

钟授也惊惧莫已,戟指着眼前那老板娘,颤声道:“你……!”

老板娘的样子,完全变了。

她自黯处缓步行了出来。

她一张雪也似的脸靥,隐隐的燃着两朵酡红。

钟授怒道:“谢豹花,你竟对我们下毒手?”

老板娘说话的时侯,是笑着的,可是她说话的神情,却是冷俏的,她说的话,也似是一支支冷飒飒的箭,攻到敌人的要害:“要抓杀方狂欢,是我们豹盟的事,要清理门户,也是我们豹盟的事,用不着两位多管闲事。”

她还伸手挽了挽髻,那白皙的藕臂象黝里的一段传奇,微乱的云鬓似是一个惊艳过后的迷梦,谁看上了都要付出后果。

钟授惨笑道:“……罢了,就算我们兄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钟擒忽然大吼一声。

他扑向谢豹花。

和着血。

还有针。

钟授却在此刻做了一件事。

他飞身而起,一掠丈余,稍沉又起,足不沾地,已掠出数丈:因为他知道,谢豹花既然出了手,就不会留下活口…。

而他跟任何人都一样:要活命。

——要活命就得逃命。

钟授没命似的逃,置他的兄弟不顾。

钟擒濒死一击,攻势凌厉。

金针发出尖啸,人发出怒吼。

谢豹花只是轻巧的一闪,抄起地上一把剑。

薛剑的剑。

钟擒一记击空,砰地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然后方狂欢就看见谢豹花手中的剑,忽然锐芒暴展。

方狂欢跟薛剑多年,他自然知道薛剑使用的剑是名剑,可是也从未见过:这把剑的剑芒可以厉烈得一至于斯。

谢豹花轻描淡写得拿起剑,剑芒就长。

她随意地以双指一拗,又自剑芒切了一截来。

然后她随手弹了出去。

那“剑芒”竟成了实体,“嗖”的一声,直追十一丈三,“噗”地没入了疾驰中的钟授,再自胸前“嗖”地飞了出来,再飞往远处的浮暮里不见。

一切都静了下来。

不是没有人。

而是都是死人。

活人只有两个。

方狂欢是活着的。

另一个当然就是谢豹花。

“这对禽兽都死了。”谢豹花展开花一般的笑颜,“夜晚也来了”。

谢豹花燃灯的手势极美。

美得就似一个古典的梦。

灯晕映在她的下颌和两颊,柔和得似每一分肌肤都有一声轻呼。

红颜弹指老,可是在灯畔的风姿,却似是足以绝代,成了经典。

在这样一个乡间的暮夜里,方狂欢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在江湖上极有名声地位权势的女人,还有地上的一堆死人,他心里是什么样感觉呢?

他身边的兄弟都死了,他会有什么感触?

“为什么要点灯?”

“灯很漂亮,”她剔着眉而笑着说,“火也很美,你不觉得吗?”

“何况,人死了,魂儿摸黑出不去,”谢豹花笑起来就像宁定的灯花,“我点灯照亮他们的去路。”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我并没有打算救你。”

“那你动手吧。”

“杀了你吗?”谢豹花低下头来笑了,就像芭蕉把嫩青卷在窝心。

方狂欢浩然长叹:“枉我方某人纵横半辈子……”

“你方某人怎么样?”谢豹花凛然道:“是人物就不要一天到晚的说:枉我什么什么一世!”

谢豹花像焰锋的语言毫不留情,也不留余地:“第一:你算什么!第二:你经历过什么!第三:你这就算过了一世?是条好汉就不要唉声叹气!人感到寂寞就说快乐,人在失意的时侯就当是快活!这你都不懂,还学人家逞什么英雄!”

方狂欢为之瞠目。

“灯什么时侯点,就看你几时感到暗冷。不管什么时侯,你起床就是天亮。”谢豹花的脸好像刚升起的皎洁月亮,“人还没死,不许叹气。要是死了,还叹什么气!”

“你不杀我?”

“杀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救我?”

谢豹花嘻地一笑。

“唉,没想到……”方狂欢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我竟为你所救……”

“你是想说:枉我方狂欢铁铮铮六尺男儿汉,却为黑道上的女流之辈谢豹花所救,是不是?迂腐!”谢豹花在夜里看去,就像花在黑暗里失了颜色,可是在灯下的她,却美得令人不可或忘。方狂欢无由地想起那个阵雨的黑夜里,他和她的体温,他和她的欢梦,还有她的轻喘……“告诉你,我不是因那一晚的事而救你,也不是舍不得你死而救你…”

她幽幽地接道:“……我不是好女人,可我也不是乱来的女人。”

“可你是为什么而救我?”

“因为你杀了张傲爷的独子张戚亲,”谢豹花的神情像一口干尽的烈酒,“杀,得,好!”

“你……你跟张戚亲有仇?”

“没有。”谢豹花一笑:“我是他老爷手下的红人,他还不敢跟我有仇。”

“你跟……那受凌辱的女子……有亲?”

“不是,”谢豹花截道:“你在寒溪杀张戚亲的时侯,他正强暴民女。又一个女子受害。我也想杀他,但总因为碍着他的老爹,后果太严重,下不了手。你明知道张戚亲是张傲爷的儿子,你还敢杀,因此,我觉得,你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便没有理由使你为了这件事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断然接道:“所以我今天救你,就是为了不许有这点不公平。”

方狂欢蓦然抬头。

谢豹花盈盈地笑着,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你就止为了这一点?”

“还有,我曾失身给张傲爷,我恨透了豹盟;不过,我是个女人,女人最大的本领就是能够忍耐。一旦忍耐成了习惯,也没有什么所谓习不习惯、忍不忍耐的了。”

“……没有了?”

“你还要有什么?”

“那天晚上……”方狂欢激动地站了起来,激得烛焰一展,发出“嗤”的一声,“……你难道……只是……!”

“还有……或许……”谢豹花的神情终于换过了一些儿温柔的惊慌:“或许、”她倦乏地一笑:“痴情只是个恼人的意外吧。”

方狂欢情不自禁地捉住了她的手。

那伸出袖里一只白似黑夜里的莲瓣的手。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微雨的夜里……。

没有黑色的午夜

那个下微雨的夜晚……。

薛剑睡了,朱铁儿喝得七分醉,在收后门,方狂欢在楼下自斟自酌,烛火晃动,门被推开,斜风细雨抹了进来……。

那是“老板娘”。

她眼中亮起了明丽的神色,还带了几分细急的惶惑,就似风雨一般无由…

她手里挽着一个用旧布包着的方盒。

门没有马上关好,待关好的时候,烛火已被风吹熄。

她要回身关门,他也去替她关门,在烛火刚刚熄去的时际,他就在她身旁,闻到她鬓发的薰香。

不知怎么在在转身间,他挨到了他身上。

他听见她的心跳,她自然也听到她的。

——那有一股教人狂烈的微香。

他解开她的衣襟之时,心跳得像跳出了口腔,他吻她的时候,在那一声微“嗯”之际又又跳到了心口,然后就分不清是谁的心跳、谁的喘息了。

只有那一夜多风多雨多梦,如此确实地让人记忆,更深明如举刀断枝一般的,是那阵飘缈的余香……。

醒来之后,香尤在发、在身、在衣!

……人却已经不在了。

因为有遗香,所以不是梦。

她再见到她时,她又在灶前、炉边、柴扉旁,仍然是那青衣钗裙的“老板娘”。

——可是那一夜的凄迟、那一夜的凄止,的确是她的衣香。

这也是方狂欢心中想要问的。

“因为我要杀你,”谢豹花说:“我奉命在这儿守候你,等你来,然后杀了你。”

方狂欢心中掠过一阵寒意。

“你可知道我为啥没去救你的兄弟?”

方狂欢见她红颊绽起令人醉心的笑晕:“因为我根本不想救他们。”

“只有你我逃亡,或许可以逃生,再加别人,可不行了。”

她又问:“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手上提了个包袱?”

方狂欢点头。

他记得。

她自柜里拿出了包袱。

他认得那盒子。

她打开了盒子,把一物“碰”地丢到他面前的桌上!

他的心也“怦”地吓了一跳。

那是一颗人头…郭洞洞的头!

“那天晚上,我杀了你驻守在外,一直保持联络的兄弟,因为他发现了我;他的确是个高明人物。”谢豹花问他“怎么?你想不想报仇?”

方狂欢紧握了拳头,可是并没有动手。

“不要动手,不值得,而且你也不会是我的敌手;”谢豹花说:“我也要脱离豹盟,从今而后,傲爷一定会派高手追杀我们于天涯海角。”

她嫣然一笑,凑近了一张多情得有点不近人情的脸,“你要不要亲亲我?”随即又移远了脸靥,庄重地说:“我是谢豹花。我曾失身于傲爷,可是我从来不跟人乱来……”她悠然地道:“我的师兄阮梦敌,他也很喜欢我,我也从不和他逾矩……”

方狂欢忍不住问:“可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谢豹花笑了。

笑得很甜。

甜如一个小吻。

“我可以对你好,可以为你脱离豹盟。我也不知今后能不能活,但总要不怕死才能活……”她正色说话,好像有一种金石为开的决心,又有流水念经的随意,“方狂欢,我给了你,真心对你,你就不可以负我。”

“你千万不要负我呵,”谢豹花以一种明知剑是无情的决心说:“你要负我,我就杀了你,真得”

方狂欢忍不住亲吻她。

亲她,吻她。

感受她依人的柔软,和依稀的余香。

“我们再这样痴缠下去,必会弄到憎厌对方才分手的……”谢豹花推拒他,但没有用力:“到那一天,你要早些告诉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的语音咕哝着,模糊了…“你那么的香……让我在荒唐一次吧。”

“你要记住你的诺言才好……”谢豹花的语音成了急促的喘息。

方狂欢沉迷于狂欢里。

他喜欢她。

——那么实在的胴体,炙热的像怀里的刀,热烈得让人奇%^書*(网!&*收集整理揣想她曾度过长久的寂寞。

在血和搏战之外,方狂欢要清晰地把握他所心爱的肉体,因为那有他激越的情和欲。

肉体有肉,情感有情。

得意门生

第二天,一夜风雨迟,风定落花香。

——还是身上的余香?

方狂欢醒来的时侯,只见枕边几绺长丝,人已不在。

方狂欢一惊而起。

他望栏杆一张望,才看见远方姗姗的行来一丽人,晨光下,盈盈笑着,向他招手。

清晨里那么清爽的人儿,许是自溪畔沐浴过来吧?方狂欢这样思忖着,空气中似也有微香。

“你上哪去了?”他扬声问。

“刚杀了三个人。”谢豹花纯真地笑着,“还不走,敌人可要越来越多了。”

方狂欢离开的时侯,才想起,跟他同来的兄弟,全丧在这一栋正燃烧着的客栈里了。

不觉怅然。

他们这般结伴地走着,便不觉路远。

到了苍山,已开始微雪了。

吃过干粮,他们舀水洗脸,还嬉笑着相互泼湿了对方的衣服。

然后,他们越是感到雪意了。

经过“人止坡”,再上“龙不登”,就到了“疑无路”。

“疑无路”是让人以为是没有路了,然而路还是有的,在两块天然如斧削天堑的巨壁间,有一段长达半里,宽容一人可行的幽黯小径;这就是唯一的通道。

他俩一前一后的走着。

方狂欢觉得谢豹花鬓插了一朵山踯躅,分外的白;然后又发觉,在石壁幽森里,谢豹花整个人白得就像第一朵雪。

他很想亲她,在这大自然的怀抱里。

谢豹花忽然捏住了他的手。

手好冰。

冷似雪。

“我有点想吐。”谢豹花低声说:“敌人来了,很可能就是斩、息、断。”

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于君绝。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茫茫太清,种种一切,方狂欢握这谢豹花的小手,这一刹那,他觉得,他不能离开她,他不能失去她,可是,他可能就要失去他,或者,他也要离开她了。

人生在世,怎能一点依恋都没有?

——但有不得不分手,因为来人是“斩”、“息”、“断”!

斩、息、断是人的名字。

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人都是“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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