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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以后他真能夺得皇位,要如何处理这个在江湖之中名望极高的小山寨?
纵容,那么灵溪便算不得他手中王土。
摧毁,乔青絮终归是他和白绮歌的救命恩人。
事实上现今的情况还算是不错,如果维持下去而他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得过且过,但有一点令易宸璟无法忽视——乔家寨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山寨,当他跟在乔青絮身后踏入墨莲山才恍然大悟,为何小小的山寨能有如此强大实力与不可撼动的地位。
说好听些是小山小寨,说难听些,乔家寨就是个匪窝!
从山脚到寨前停放着不少废弃官轿,部分还明显带有刀砍斧凿的痕迹,显然是随着金银一起被抢来的。以前总看折子里上报说灵溪郡匪患严重,地方官多以此处往来人员复杂、水路不易捕捉为借口辩解,没想到事实却是这样,着实教易宸璟大吃一惊。
灵溪郡果真是朝廷碰也碰不得的禁地么?
“里面就是乔家寨了,兄弟们都是粗人,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妹妹你多包涵。”乔青絮挽起白绮歌,亲密之状如同亲姐妹。
乔家寨的寨门是木头与竹子搭建的,看上去足有两丈高,门楼上另有瞭望角楼,偌大的牌匾上“乔寨”二字虽无名家笔锋却遒劲有力,一眼望去雄伟壮阔,气派十足,便是连王侯府邸也没这般架势。
寨门本是关着的,角楼上放哨的瘦小男人远远看见乔青絮立刻朝寨内嚷嚷了几句,等到一行人走到寨门前时,两人高的寨门被从内拉开,一众约二十多人蜂拥而上,将乔青絮团团围住。
“大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老寨主天天念叨着你,隔一会儿就让我去山脚下看看,我这脚筋都快跑断了!”
“前段日子咱们劫了伙大买卖,光是纹银就有近百两,兄弟们都等着大当家的你回来喝庆功酒呢!”
“郡守那个书呆子又派人来寨上下贴请大当家的去赴宴,老寨主看都不稀得看一眼,一只烧鸡就把来人给打发走了,兄弟们都快笑死了。”
围上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似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乔青絮身上,完全没把后面跟着的几人放在眼中。
离家多日再见到寨子里的兄弟,乔青絮亦是十分高兴,站在一群男人中间仿若气势凌人的女王:“行了,就你们几个话多。去,告诉爹我回来了,还带了几位朋友。”
众人这才注意到被挤到一边的白绮歌等人,又是挠头又是鞠躬,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战廷身高不如易宸璟,躲在身后半天也没人看见,直到易宸璟被被几个乔家寨兄弟拉着往寨内推时才暴露于众人面前。
“你是……”当中一个年纪略长的男人看了看战廷满眼困惑,歪着头仔仔细细辨认半天,忽地惊喜交加,“二当家!是二当家的!二当家回来了!兄弟们,二当家的回来了!”
二当家?战廷?
白绮歌和易宸璟惊讶的无以复加,对视一眼又看向战廷,怪的是后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只垂着头一声不吭,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
是太过害羞,还是另有心事?
乔青絮并未阻拦一众兄弟围向战廷,色淡如水的唇瓣抿出寂寥微笑,语气风轻云淡:“他不是你们的二当家,乔家寨二当家早就死了,他只是个路人而已。”
任谁都听得出乔青絮话中讽刺之意,热络气氛一下降到冰点,围着战廷的乔家寨子弟个个尴尬伴着不解,虽是不敢再与战廷多说话,目光里欣喜亲近之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有什么话等闲下来再说。”乔青絮摆摆手赶走脸上沉闷表情,一手挽着白绮歌,一手拉着叶花晚,安排事情利落果断,“陈达,你去收拾几间干净屋子出来,我们要暂住两天;焦老二,你到外面打探打探有没有可疑人物,有的话想办法收拾掉;罗锅子,你去趟郡守府,就说姑奶奶要十匹良马、三辆马车,让那书呆子郡守两天内准备齐全。对了,这两天馒头和刘四痞你们俩带几个人巡山,多加警戒,我们后面很可能跟了癞皮狗。”
“谁这么不知死活敢盯梢大当家的?”人群中一个又矮又小痞气十足的男人嘟囔道。
乔青絮眉毛一横,扬手就是一个爆栗:“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被打的男人也不生气,涎着脸皮嘿嘿一笑,叫了几个人一起往寨子外面走去,可见极为重视乔青絮的命令。乔青絮又笑骂着把其他人都赶走,领着白绮歌等人走进乔家寨直奔正中央的大木屋,两侧各忙各事的手下们见了均起身招呼,有些许是认出了战廷一脸惊讶,更多的人则把目光聚集在叶花晚和白绮歌身上,尤其是白绮歌,分明感受得到无数异样眼神打量自己,隐约还听得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淡淡一笑,头颅微垂。
她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对她指手画脚,即便听不清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这一年多来如此遭遇时常发生,早已习惯。
谁让她有张伤疤横陈的脸呢?
其实她从不在乎自己是美是丑,只是那些目光总让她觉得难熬,惋惜的也好,同情的也好,嘲讽的也好,似乎那道伤疤代表她是个残缺的人;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她和易宸璟走在一起时,连带他也成为了众人猜测、嘲讽的对象。
那般器宇轩昂、风华无双的皇子将军身旁理应站着一位绝代佳人,在外貌上,她,远远不配。
耳畔忽地一阵热风吹过,熟悉的鼻息带来平淡低语:“抬起头。”
而后掌心一热,竟是被温热大手稳稳握住,不许她挣脱亦不许她退却,坚定地给予最温柔支撑。
抬起头如平常一般笑意温和,白绮歌不去看身边冷俊面容,只用力回握着易宸璟手掌。他一举一动包含的细微意义她从不会忽略——他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无论美丑都是他心头珍宝,哪怕被人嘲笑讽刺也毫不在意。
窃窃私语因两只紧握的手而渐渐归于平静,白绮歌昂首挺胸,披戴无数各异目光迈开脚步,并肩而行的两抹身影看上去竟是那般般配,龙凤相携,无人可以替代。
木制的吊脚楼离地约有半人高,也不知是哪个能工巧匠用完整庞大的数根雕出一级级台阶,古色古香又坚实稳固。踩着木阶步入吊脚楼内,肉香酒香扑面而来,眼前豁然开朗。
偌大的吊脚楼只一个房间,四四方方宽敞明亮,门两旁各放一个木架,上面满是刀枪剑戟等武器;往中间看去,约莫三十余张长椅分三列并排摆放,整齐有序,再往里则是两张大木椅,而中间是更大的红木榻。榻前有几个人忙忙碌碌往圆桌上搬运酒菜,杂乱身影后似是还有个人正安坐榻上。
“爹,我回来了。”乔青絮在堂中央站定,深吸口气,看面色似乎有些隐隐担忧。
榻上坐着的应该就是乔家寨老寨主吧?白绮歌暗自揣测,心里不免有几分好奇。
乔青絮这般洒脱如男儿的性格极其少见,教养她的老寨主应该是个很严厉且望女成龙的人,这点从乔青絮紧张表情上可见一斑。管理这么大一个山寨又能压制住郡守,还让乔家寨成为江湖之中相当重要的存在,想想都觉得敬佩。
“这么着急吃肉喝酒,上辈子都是饿死鬼投胎吗?”乔青絮不耐烦地推开搬运酒菜的人,吊起眉梢双手叉腰,“去去去,都外边去凉快去,我有话和爹说。”
一众喽啰呼啦散去,坐在木榻上的老者终于出现在眼前。
与白绮歌预想得颇为符合,乔家寨老寨主精神矍铄、容光焕发,膀大腰圆而不显肥胖,粗壮手臂一看便知身负武功。比较特别的是乔老寨主垂到胸口的黑密胡须,与光亮秃头鲜明对比,而五官细看起来与乔青絮有着七分神似。
深吸口气,白绮歌悄悄拉了拉易宸璟,恭敬抱拳:“晚辈见过乔——”
一声异响打断了白绮歌话音,惊诧抬头,只见片刻前还满面严肃的乔家寨老寨主从榻上跳起,迈着大步飞扑向乔青絮,口中发出的怪声就像是……抽泣?
“闺女,你咋才回来?爹还以为你不要爹了!”
噗通,健硕身躯扑在乔青絮身上,光亮脑袋埋在肩头,不时发出一两声呜咽。
乔青絮扶额,满眼无奈纠结。
“爹……有外人在,您老能别这么丢人吗?我好不容易维持的乔家寨名誉……”
第203章 江山拱手
到了乔家寨见过乔老寨主后,白绮歌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大开眼界。
“我爹就这毛病,越老越小孩儿,只要我离开寨子十天半个月他保准哭天抹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哄好乔老寨主,乔青絮显得异常疲惫,坐在旁侧大椅中托腮叹息。白绮歌到这时才意识到,刚才乔青絮的担忧不为别的,正因为有个不着调的爹爹,且是个看起来威风凛凛很能充门面,但实际上可爱至极的老头。
“谁让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跑了?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跟男人跑了以后谁养我?谁照顾乔家寨?”乔老寨主颇不服气,揉揉红眼圈坐回虎皮木榻上,“都这么大了还不招女婿,爹能不担心吗?我还想早点儿抱孙儿呢!”
乔青絮气得直翻白眼:“胡诌八扯,一天天净想些莫名其妙的事。”
白绮歌哑然失笑。
一个豪气冲天更胜男儿,一个爱女成病胡思乱想,这父女二人倒是绝配,有他们两个领导乔家寨,难怪那些寨中子弟个个笑容满面不知愁为何物。其实白绮歌很羡慕这里的人,也许他们不富有,也许他们劫财掠夺遭人嫌弃,可是他们很快乐,每天过得很充实,有着足以填满一生的满足感与归属感。
她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却又希望易宸璟能够一飞冲霄、君临天下,到最后哪个才是她的命运无法预言,又或者两个都不是,刑台上断头洒血才是她的结局。
封疆路、帝王业最是极端,要么胜者为王,登临地位,要么,败者为寇,身首异处。
“白姐姐在想什么?该走了。”思绪被突然出现的稚嫩小脸打断,叶花晚歪着头站在白绮歌面前,身后是笑吟吟的傅楚以及……脸色黑到不行的乔青絮。
侧头看去,木榻前战廷沉默着低头站立,乔老寨主的神情也不似先前那番和气,看来这两个人之间免不了要“叙叙旧”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乔青絮快速看了眼战廷,而后转过身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看着一行人离开厅堂,乔老寨主叹了口气:“这次回来还要走?”
“嗯。”
“你个小混球!”看战廷木讷的样子乔老寨主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劈下去,见他不躲不闪又忽然没了怒意,更长、更深的一声叹息缭绕空旷屋内。放下手,乔老寨主指指门口:“我看你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走吧,办完事赶紧走,老子一眼都不见多看你!念在你当年救过我闺女的份上老子不罚你,只是以后别再来找她,乔家寨不欠你的!”
当年的不辞而别一直是战廷心里最大愧疚,乔老寨主能一句话不问就答应帮助易宸璟已经出乎他意料,是而即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未曾辩解半句,反倒恭恭敬敬后退三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憨厚归憨厚,战廷亦有着他自己的执拗,如此刻一般,只跪着,却不说半个字。
乔老寨主有些担忧总是叹气会不会减少阳寿,可面对战廷他是真笑不出来,叹息一声接一声,转眼间就像老了十岁。过去那些事历历在目,而今的凄凉也深藏心底,乔老寨主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拳捶在膝盖上,无奈至极:“下去吧。这两天你多陪陪青絮,那丫头有不少话想对你说,一直都没机会。”
昔日一别,天各一方,再多情衷与谁相说?
自己的女儿再了解不过,也因着太过了解才气、才恨,偏偏遇上的是个不懂情为何物的木讷傻子,有再多抱怨也说不出口。
“战廷回到这里似乎有些……”刚整理好的小屋内,白绮歌小心翼翼开口。
“他只是觉得没脸见兄弟们,毕竟当年他不辞而别伤了很多人的心,那之后乔家寨最光耀的日子就结束了。”望着屋外忙碌人群,乔青絮眼中一缕怅然闪过,随后立刻恢复爽朗直率,“你们两个先休息,我还有事要交代叶子和傅楚,晚饭时我会派人来叫你们。”
白绮歌点点头目送乔青絮离去,回身关上门,愣愣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想帮他们不是几句话、使些小诡计就能达到目的的,这么多年都没能捅破那层纸,你还期望自己一夜之间化身月老替他们牵红线么?”拉过白绮歌丢到椅子上,易宸璟懒懒地伸了伸胳膊。
“我一直以为战廷单纯天真,却不知他竟有着如此之多的过去。能对你忠心不改,甚至抛下乔姐姐那样钟情于他的女子忍辱入宫,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易宸璟皱紧眉头,用力捏了捏白绮歌尖削下颌:“你脑子里就只会想着别人的事,看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偏对自己没自信?”
白绮歌大致听得出他话中意思,方欲开口又被打断。
“绮歌,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在意脸上的伤疤?”易宸璟弯下腰,温热指尖轻轻滑过白皙脸颊,碰触到狰狞伤疤时一阵心痛后悔。
她本就没有出色姿容,被他毁了容貌后更是成为外人笑柄,起初他以为她是不在意的,哪怕被人指指点点也能昂首挺胸,自信而无畏,可接触越深、相恋越深他便越是感觉到白绮歌的细微自卑,不是与哪个佳人美眷相比,而是与根本不存在的人相比。
许是她总想着他应该有美若天仙的妻子吧。
白绮歌不想对易宸璟隐瞒太多心事,转过身子,目光正落在破旧的妆奁铜镜上。镜子里的女子容颜曾经陌生而今熟悉,而她最熟悉的还是那道伤疤,多少日夜,无论是镜中还是水波倒影,每每触及都会忍不住去想重生那日,想彼时恨她入骨、毁她容貌的冷血男人。
寂寥浅笑,手指划过铜镜光滑表面,没有令人厌恶的褶皱皮肤触感,可惜,那本不是真实。
“以你的自尊心,被人私下议论嘲笑很难熬吧?我不愿看人对你指指点点。”白绮歌没有回答易宸璟的问题,那问题的答案她和他都心知肚明,在意的也只不过是她的理由。
却不知,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倾覆所有,只会让易宸璟更加于心不忍。
弯下腰搂住瘦削身躯,唇瓣代替指尖轻吻狰狞伤疤,易宸璟极尽温柔,似是要把所有悔恨都透过这道疤令白绮歌知晓。早知今日,他怎会狠心伤她?早知今日,他怎会生生在她心上割开伤口?恨只恨世间没有后悔药,否则他宁可断了自己双手也绝不伤她分毫。
啄着圆润耳垂,对外人总是淡漠或者故作谦卑的大遥七皇子深情如水,斜瞄的长眸看向镜中,一张脸线条利落、五官匀称,而另一张略显苍白,狰狞可怖,于他看来却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父皇的蕴珍阁里有一颗赤血鲛珠,据说对平复疤痕有着奇效,等回宫后我就找机会讨来给你。”
“能顺利回宫的话还要面对许多纷乱,先扳倒易宸暄再说吧。你再清楚不过,这伤疤不是一日两日了,算不得大问题,何况我也不是经常这样消沉,没必要急着求什么鲛珠,千万别因此让皇上觉得你自恃身份贪战功婪无度。”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声长叹低吟,易宸璟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白绮歌肩头,闭上眼,愁眉不展,“以前我觉得帝位之事大可量力而行,未必非要强求,现在看你这么努力拼命,我就觉着如果不能拿下这社稷江山便对不起你——绮歌,我知道我们没有退路可走,但是你没必要这么逼自己,你会累垮的,我不希望有朝一日登临地位却无你相伴。”
白绮歌微微出神,目光茫然而又微带困惑。
她有逼迫自己吗?她所作的都只是为了能让易宸璟更占优势,在众皇子的夺位之争中能脱颖而出成为遥国皇帝,累是累了些却甘之如饴啊!
“我没有……”近乎呢喃的自言自语微弱低沉,片刻迷惘,面对险境从不曾退却的眼神再度闪亮。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历经前生荣耀光辉与沉重使命,重生此世的她除了亲人和易宸璟外什么都不在乎,或许说来会让人觉得她活得很缺乏自我,但是不可否认,她的人生与他息息相关,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为爱成痴”就能解释的。拍了拍易宸璟手背,白绮歌目光深邃:“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这张脸也好,国破远嫁也好,已经失去的东西我要通通补偿回来。”
所以,他定要成为中州霸者,将这天下江山、万民颂赞拱手送与她做补偿。
额上一记弹指:“胃口真大,如果不是一国之君还真的还不起你。”
“那你就努力当上皇帝啊,你为王,我为后,那时我再从你手中抢天下,不用打仗也不用宫变,何乐而不为?”
四目相瞪,许久无话,末了还是易宸璟沉不住气先有所动作,挑着眉梢眯起眼眸,状似要行流氓之事,只可惜不待低头吻下便被白绮歌挣脱,一胳膊肘重重顶在胸口。
“流氓!”
“女匪!”
半旧铜镜里映出嬉闹身影,全然看不出,这二人竟是掀起日后巨大波澜的皇子夫妇,而就在相隔半座山峰的小路上,另一场波折已经开场。
第204章 嗜爱成瘾
天色渐晚,磨损严重的车轮发出吱嘎吱嘎的疲惫响声,披着暮色哼着小曲的驾车人却仿若未闻,年轻面庞上一派轻松自在。
一连串急促马蹄声渐行渐近,到了马车后不足十丈时才引来驾车人回头探看,驭马飞驰的青年有些无奈。缓缓拉紧缰绳停下马,跳到地面时身手利落,夕阳斜照下,绝美容貌恍然如倾国佳人。
“遇到义父时他是不是又唠叨你了?”宁惜醉侧坐在马车前部,微翘嘴角噙着笑意。
“还好,只说了半个时辰。”苏不弃揉了揉额角,谨慎神情略有放松,“我说有要事告诉你义父便放行了,他还特地要我转告你,他会在墨莲山附近找地方歇脚,不必等他。”
宁惜醉一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