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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间白绮歌全然没有注意到玉澈把她拉往何处,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王宫后门,虚掩的朱红大门似乎在诱惑着她,悄悄怂恿她从此处逃走,远离白家,远离自己将要带给一个国家的可怕祸端。
“玉澈?”困惑地侧头看着玉澈,白绮歌轻轻问了一声,“带我到这里干什么?你是想……”
玉澈拼命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又哭又笑:“小姐,玉澈什么都不想,只想让你看看——”
话音未落,玉澈猛地拉开大门,一道身影不待看清便闪进院中,紧接着便是令白绮歌愣怔呆住的拥抱,紧紧地,几欲窒息。
他紧拥的温暖,一如往昔。
第298章 不诉离殇
熟悉的鼻息近在耳畔,结实臂膀如以前一般有力,紧箍着,怕谁逃跑似的,恨不得把怀中瘦削身子揉进骨里,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白绮歌本该问上一句,可是她开不了口,唇瓣微启,喉咙便酸涩肿痛,好像有谁把世间的苦痛都塞到喉咙里一样死死堵住她的心和口,什么话都说不出,能做的只有用枯瘦手臂搂住结实肩背,回以不顾一切的拥抱。
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以为他的温度将成为永远回忆,偏在这时,他又一次出现。
“绮歌,绮歌……”刻印在骨子里的思念仿若遏制不住的猛兽,一旦被释放就再难收回,易宸璟甚至忘了旁边还有玉澈在,低头轻吻白绮歌眉心时,一遍又一遍无意义地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漫长到难以忍耐的黑夜里,他就是反复呢喃这名字才熬过来的。
一寸相思一寸灰,唯有爱至深而别离的人才会懂得,这一刹那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温度,那是怎样令人生死不顾的贪恋。
若是没有人打扰,这一刻的拥抱大概会化为天长地久,然而世间本就不存在绝对的永恒,玉澈悄悄关上后门时还是惊动了几近忘情的白绮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后,紧拥的两具身躯不得不分开。
白绮歌仰着头,看那双深邃漆黑的眸里映出自己模样:“你又胡闹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待着么?”
“再不来就没机会了。”易宸璟笑笑,笑容僵硬苦涩,“多亏乔二河帮忙我才能溜出来,加上有玉澈做内应,想见你一面没想象中那么难,不过明早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去。”
大军主将偷偷跑到敌军中心私会爱人,这算哪门子荒唐戏码?白绮歌也想笑,动了动嘴角,却不能像他一样硬挤出笑容。
“去里面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玉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白绮歌房间方向,“我在外面看着,殿下有什么话尽管和小姐说清楚,时间还富裕着呢。”
易宸璟和白绮歌对视一眼,哑然神情中满是无奈。
到明早天亮前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这样都算时间还富裕,他们相聚的时间到底少到什么地步?还是说在外人看来,能让他们再度见面已经是天大恩赐了呢?
关上房门转过身子,白绮歌摇摇头,终于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万一被发现你跑来这里,皇上那边指不定还要加些什么罪名给我,你的太子之位也坐不消停。”
“不见你就能消停了么?”像是双宿双飞的比翼鸟一样,易宸璟始终不离白绮歌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攀上柔软腰肢,“我总觉着父皇有什么不对,可又没有任何线索,只能让偶大将军多留意——算了,不说这些,说再多也没用。”
兵临城下,即将开战,就算遥皇现在下一道圣旨大赦天下,传到遥远的昭国时也来不及阻止狼烟四起了。看看易宸璟青白脸色,白绮歌猜到他最近休息并不好,伸手心疼地揉了揉瘦下去的脸颊,说出来的话却与此毫无关系:“没有退路可选么?皇上就没有说放过昭国的条件?”
易宸璟沉默片刻,而后淡淡摇头。
原本遥皇有旨意,只要白家交出白绮歌即可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但这条件显然等同于无,别说白灏城不会答应,退一百步讲,就算白灏城脑子一热答应了,易宸璟也会想尽办法从中阻挠,决不让白绮歌成为他登临帝位的牺牲品。
“所以说,除了交战别无选择?”白绮歌稍稍有些失望,尽管遥皇的决绝果断早在她预料之中。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易宸璟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依稀中还带着一丝决然。
白绮歌的心微微一沉,感觉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没来由开始紧张,被易宸璟紧握的手也不着痕迹颤了一下:“你有什么打算?太离谱的就不用说了。”
“说不上离谱荒唐,只是需要白将军配合着演一出戏——演好了可以推迟两军交战时间,甚至有可能逼父皇下撤兵令,虽然有些冒险,但比起结果而言那点儿危险实在微不足道。”
“若是演不好呢?”白绮歌挑起眉梢,质疑神情毫不遮掩。
易宸璟耸耸肩故作轻松:“总不会比现在状况更坏。”
的确,如今景况可以说是无望绝境了,不止易宸璟失去遥皇信任,就连他们二人这段短暂的姻缘能不能持续下去都是问题。然而白绮歌不敢轻易接下易宸璟的要求,她太了解他,假如他钻牛角尖非要做成某件事,那么绝对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全然不计后果。
“详细说给我听。”
命令语气丝毫不容易宸璟反驳,看着白绮歌戒备神色,易宸璟徒劳地做最后挣扎:“主要还得看白将军意愿,能让我们先见面么?”
“易宸璟,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瞒我?”遮遮掩掩的回答让白绮歌忧心更重,担心太多便成了怒火,声音陡然拔高,“有什么事坦白对我说不行吗?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有资格知道你想做的一切!”
“你想是你想,我自有我的决定。”面对白绮歌的质问,易宸璟不甘示弱。
气氛忽而变冷,这是易宸璟和白绮歌都没有想到的结果,许是两个人都太倔强吧,一旦没有任何一方肯退步屈从,总要风风火火吵上一顿才能罢休,这几年来哪回不是如此呢?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眼看绝境中找不到一丝光明,两个人的心都难以抑制地急躁,满身竖起尖刺亦浑然不觉。
除了不愿承认的绝望,只剩心疼。
记不清死寂在二人之间流淌有多久,屋外天色渐渐暗去,玉澈也找各种理由避过了白灏羽和白老妇人两次探视,满世界都茫然无措时,倒是屋中两位安如泰山,一个比一个冷硬。
“你不去,我自己去找。”最先耐不住的仍是易宸璟,沉着脸起身拉开门,刚想开口让玉澈去找白灏城过来就被白绮歌拽回房内。
“不说明白别想出去。”白绮歌横身拦在门前,愠怒表情是易宸璟从未见过的,“事关两国关系、白家存亡,更会牵连到昭国数万百姓生死,你和二哥都是感情用事的人,谁知道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荒唐决定?”纤长指尖点在温热胸口,白绮歌稍稍用力,语气陡然弱下:“宸璟,我们不是约定过么?无论何时你都要谨记自己太子的身份,还有你的理想、你的抱负,那些你为之付出无数心血的目标,不该因一时冲动前功尽弃。”
“我从没说过要放弃江山,只想尽可能寻一个方法能佑你平安无事。绮歌,你听听,仔细听听,城外士兵已经开始厉兵秣马,明天一早两军就会开战,哪里还有时间供你我争执?娘亲不在了,父皇也不再是我熟悉的父皇,如果连你都——”
后面的话,易宸璟说不下去。
相识三年,这样动情的话易宸璟说得不多,是将要响起的战鼓与厮杀声催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忽然恐慌。白绮歌又何尝不是?打开门见到他,被他拥在怀里那一瞬,所有决心似乎都被动摇了。
这是生与死的界限,是再怎么痴情深重都无法跨越的永恒隔绝,而她,如他一般不想分离。
争吵很快又化作沉默,再后不过片刻,白绮歌轻轻倚在易宸璟胸口,眼眸看着桌上静静陈放的萃凰剑,耳畔听着心跳声声。
“为什么急着下战书?”
易宸璟顿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你不知道么,主将已经替换成卫将军,是他下的战书,否则我何必这么急着来找你和白将军?”
白绮歌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关注过外面的事,自从被白灏城软硬兼施困在宫里,原本清晰思维和灵巧心思都渐渐变得迟钝,以至于竟没有察觉如此明显的问题。
出神好一会儿,混沌心绪渐渐平静,白绮歌揉了揉额角长出口气:“好了,刚才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会心平气和听下去。”
论执拗脾气易宸璟远不如白绮歌,知道她认定便不肯放松,易宸璟也只能和盘托出。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如刚才所说,只需要白将军配合我演一出戏。”深吸口气凝视白绮歌干净眼眸,易宸璟表情变得严肃凝重,“听好了,绮歌,明日一战我会打头阵出现,务必要让白将军与我交手并将我擒住,这样一来你们就有足够分量的人质与父皇讨价还价,就算要不来昭国自由,逼父皇下令退兵应该不成问题。”
以太子性命换一个臣国暂时安全,听起来并不算过分,易宸璟不认为遥皇会绝情到连他性命都不顾,所以才会有这计划,然而,白绮歌几乎是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我反对,这计划根本不可行。”
“只要白将军配合得当不会有人看出来……”
“纵是二哥肯配合,你确定昭国那些恨透了遥国的士兵会配合吗?你又能确定暗处没有虎视眈眈想要伺机害你的人?”萃凰剑忽地被拾起刺下,锋利剑尖直指易宸璟心口,只差半分割破衣衫。广袖带起的微风吹动易宸璟鬓角发丝,眼前白绮歌目光黯然,一字字深藏恐惧:“只要一支暗箭,这辈子,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299章 在劫难逃
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片禁区,那是旁人不可触及之地,更是不容任何伤害存在的地方,一旦这片禁区被侵犯,平日里那些脾性、习惯往往会抛诸脑后,一味地发疯癫狂,不顾一切。
现在的易宸璟和白绮歌正是如此。
聪明如她,忘了他不可能是那种胡乱下攻城令的人;谨慎如他,忽略了暗处尚有敌人明枪暗箭的可能。
说到底都是一个情字罢了,越是深恋,越是混乱,该有的那些小心谨慎、警惕提防,如今竟都随着潮湿微风被吹走,一对儿人人羡慕的高贵龙凤也免不了谋划疏漏,面对毫无把握的计划相对发愣。
大军压境,战事将起,还有什么办法能拖延时间,阻止昭国与遥国,或者说阻止白灏城与遥皇的冲突呢?
素手无策的滋味,原来如此煎熬。
夜色降临时,窗外忽然起了风声,又一场无人期待的大雨悄然落下。房间里很黑,却没有谁想要点燃烛灯,床头依偎靠坐的两个人保持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视线习惯了黑暗,就要麻木。
黑暗里,白绮歌忽地开口:“城中粮草大概够用上一个月,水粮充足的情况下二哥守住城周并不困难,只是两军牺牲无可避免。这期间你最好回宫看看试着另想办法,我总觉得皇上有些蹊跷。”
“视情况而定,怎么也得等明天交战结束后。”
白绮歌沉默半晌,轻轻推了推易宸璟手臂:“你该回去了。”
“今晚留在这里,明早再走。”易宸璟不假思索回道,同时紧紧手臂,迫得白绮歌更靠近自己胸口,”外面要下雨了,这时回去一身雨水不是招人怀疑么,总不能说我大半夜睡不着冒雨去散步。”
“万一明早雨还未停呢?索性不回去了?”
“明早的事明早再说,真要冒雨返回也没办法,既然都会招人怀疑,我何不贪享一夜再回?反正都一样结果。”
近乎强词夺理的辩解让白绮歌哭笑不得,在他背上不轻不重捶了一拳,易宸璟顺势倒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相拥而卧,闭上眼却谁都没有睡意。只解风情不解衣,走到这地步,欲念之类对他们而言已经无关紧要,能够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看着彼此,这就足够。
能活在一起都是奢侈。
纯粹无关乎欲念的感情最是难得,易宸璟与白绮歌一步步走来虽多灾多难却是叫人羡慕的,在阴沉不见天日的遥国皇宫里,总有人时时刻刻念着他们的默契。
“想夺皇位对你而言应该并不难,何必大费周章闹得这么复杂?莫非你真的恋上白绮歌,看不下她和璟儿出双入对?”
紫云宫内殿,皇后端正地坐在龙榻边沿,毫无温度的目光看向窗前负手而立的男人。
“以前都不知道皇后这么会开玩笑。”半转身子,易宸暄唇边挑出一抹嘲讽笑意,“遥阖殿哪个女人不比白绮歌强上百倍?也只有老七那样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看上她,皇后是在侮辱我的眼光。”
“既然如此,你只消操纵皇上写道圣旨废掉太子便可,又是逼白绮歌逃回昭国、又是派璟儿率兵征讨,一件件令人厌恶的设计又为哪般?若说因为恨,大可把璟儿抓起来折磨斩杀,根本不需要这样麻烦不是么?”
易宸暄哼笑一声,目光转回窗外:“以前没有巫族摄魂术时我要逼父皇传位有些困难,现在则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我忽然想玩一玩,想看老七和白绮歌那贱人走上绝路时的痛苦表情。皇后应该知道,大皇兄太子之位被废前我和老七就一直在争,而且那时是我处处在他之上,直到白绮歌出现。”
皇后的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着,然而这并不妨碍她目光和思绪的自由,三分精力在听易宸暄说话,七分精力则投注在与遥皇眼神交流中。
先前易宸璟和皇后都曾怀疑过最近下达圣旨的不是遥皇本人,但陶公公坚称亲眼见遥皇说话并写下诏书,及至皇后孤身闯入紫云宫才惊觉,谁的说法都没错,而是这个局太诡异,太玄妙。
巫族,用怪力巫术操控人行动的可怕一族,被遥皇率铁蹄踏破斩杀殆尽的一族,一个侥幸逃脱的族人如今成了遥皇噩梦——是那神秘人用手中铜铃与迷神熏香操控着遥皇做出许许多多令人惊讶的决断。
事实上那铜铃声对人的控制程度有限,譬如白绮歌,又譬如皇后,她们都曾听到过那铃声,但她们均是心志坚定不信怪力乱神的人,所以皇后丝毫不受影响,而白绮歌只在被易宸暄的话牵制精神未能集中时才受了蛊惑失去一段记忆。遥皇久病缠身全靠七分是毒的药延续性命,身体羸弱不堪,失去敬妃后连精神也差了许多,加上最近因胭胡国的事与易宸璟父子间时有摩擦,心情极坏的情况下难免有虚空之处,所以才会着了那神秘人的道。
好在以铃声摄魂是件体力心力双费的活儿,那神秘人除了需要“遥皇”出面做事时才会进行操控,其他时间都是放任自由的,反正长时间控制下遥皇的身体已经差到极致,连说话动作都不能自主,给他自由又能做些什么呢?
神秘人也好,易宸暄也好,他们想不到的是,正是这点不被在意的自由给了遥皇与皇后交流机会。
曾并肩纵马,曾心有灵犀,曾一起走过皇朝在最初的风风雨雨……只需一个眼神,他们想说的许多话就可以无声传递。
皇后和遥皇的沟通悄然进行,神秘人正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易宸暄则继续着他的话,冰冷阴鸷。
“和老七斗了这么多年,如果他简简单单就死去反倒会给我造成困扰,别看我给他带来那么多痛苦,心里却是很惦念他的,总也舍不得让他死。”张狂笑声在内殿回荡,皇后扭头朝易宸暄看去,那张本该俊朗秀美的面容已经扭曲,状若疯魔。大概是没有觉察到皇后的目光,易宸暄面上狰狞笑意丝毫没有收敛:“白绮歌……白绮歌……这女人当真是个宝贝,没有她的话我怎么能教老七吃这么多苦头?敬妃死了,老七只剩下那女人当宝贝似的捧着,可我偏要砸碎他的宝贝——我想看看,老七为了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疯了,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皇位,而是能满足你那颗卑劣之心的玩物。”皇后淡淡启口,一双宁静的眼仿佛看穿易宸暄表相,深入他的每一寸骨骼。
易宸暄并未动怒,耸耸肩,满不在乎:“随你怎么说,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你这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百姓们只会记得两个耻辱太子以及一个在混乱中力挽狂澜匡定天下的英明太子,也是未来的君王,是我,易宸暄。”
易宸暄蓦地变得平静,前后巨大反差令人毛骨悚然,一双毫无温度感情的眼移向遥皇。
“父皇知道我一直都在做的美梦是什么么?”话都说不了的遥皇自然不能回答,易宸暄笑笑,声音愈发阴冷,“记不清有多少次,我总是梦见,老七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父皇,真可惜你不能同行,不然眼看着最心爱的儿子被我羞辱,你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
皇后心一沉,厉声斥道:“易宸暄,你想干什么?!他们是你的父亲和亲生兄弟!”
“不,他们不是,在这世上能称为我亲人的,只有我自己。”
抛下冷酷无情话后,易宸暄不再与皇后纠缠,径直走到神秘人身边拍了拍手,神秘人睁开眼睛凑近,二人耳语几句,再之后易宸暄回过头,脸上带着令人窒息的阴邪笑容。
几天来亲身经历各种诡异难以想象的画面,皇后知道这是神秘人要开始控制遥皇了,不由双拳紧握,一丝冰凉自心底涌遍全身。
所谓的摄魂术对施术者与受控者都会造成极大负累,遥皇的身子本就不好,连番折腾已经让他奄奄一息,这样下去,只怕他熬不到有人来解救的那天。作为幕后主使的易宸暄当然不会考虑这些,挥挥手,神秘人走到遥皇身边,铜铃一震,清脆带着蛊惑节奏的铃声叮伶响起,而后在遥皇耳边低语几句,那双挣扎着不想被控制的眼便渐渐失去光泽,模糊黯淡。
早没了力气的手臂在可怕力量催动下微微抬起,潦草地写下圣旨,皇后看不到上面写的是什么,焦急眼神不停呼唤着遥皇,可是始终得不到回应。易宸暄收起写好的圣旨放在袖中,又稍稍低头对神秘人叮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