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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心境瞬间崩毁,一股热火直冲脑门,白绮歌咬牙切齿抢过易宸璟手中眉石,冲着那张清俊脸庞毫不犹豫就是一笔。易宸璟沉浸在有关画眉技术问题中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被偷袭成功,从颧骨到下颌长长一道黛色墨痕清晰浓重,足见白绮歌用力之大。
“发什么疯你?!”
“不会画就别乱动,手那么欠·干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一叠声询问急促,门外玉澈听见屋内二人激烈争执还以为又吵了起来,忙冲进来打算拼命解围,不想掀起珠帘却见易宸璟和白绮歌一低头一仰头,相对怒目而视。玉澈刚要上前,那二人听到呼声同时转头,年轻侍女的身形就这么硬生生定住。
片刻后,抑制不住的笑声传遍徽禧居,玉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儿打着圈往地上掉。
最后还是玉澈心灵手巧给白绮歌从新上了妆,峨眉淡扫,脂粉轻扑,既不显妖娆又不失风采,这才让易宸璟稍感满意,顺便接受白绮歌带着怒气的不断挖苦。
轻松插曲告一段落,马上就要赶去东宫参加宴席,离开徽禧居院门后易宸璟立刻卸下温和气息,换上一身谨慎警惕。
白绮歌暗自叹息,他这么下去,终归是要人格分裂的。
敛尘轩在皇宫西南角落,距离东宫尚有一段距离,管事太监早带着轿子于外面等候,素鄢因与锦昭仪约好同去先行离开。按规矩皇子与皇子妃该同轿而行,任白绮歌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得紧挨着易宸璟坐在轿内,不想看他就只能挑着帘子往轿外看。
“那人是谁?美得不像个男人。”白绮歌忽地开口问道。
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易宸璟眉梢微挑:“苏瑾琰,遥阖殿最有名的门客。传言他成为易宸暄门客并不是因为有多聪明,而是那张妖媚不逊女子的面容太过引人注目——遇到这人你要小心,他并非传言所说那么简单。”
白绮歌没有继续追问,她并不想卷入无休无止的阴谋圈套中,战略战术她可以为易宸璟出谋划策,权势争斗还是躲远些好。
如果躲得开的话。
距离东宫还有一段距离时,易宸璟执意要步行过去,先前的谨慎警惕又变作散漫浮夸,时而高声吵嚷,时而与路遇的其他皇子说些庸俗不堪的笑话,看起来就像个胸无大志而又缺乏教养的粗鄙之人。
白绮歌知道,他是在故意掩藏自己的光芒。
众所周知七皇子在前朝没有近亲支撑,后宫一面敬妃又是凭着儿子战功才从冷宫出来的,别说地位势力,就连今晚其他三位二品妃均到场的宴席都没有敬妃位置。敛尘轩在遥国皇宫处处受制,举步维艰,易宸璟纵有气吞山河睥睨九州之能也不得不收敛锋芒,唯有忍耐,唯有韬光养晦壮大自己实力,他日才可一飞冲天,试剑天下。
自古帝业多祸端,于昭国质子十年给了易宸璟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心性和阅历,稳重细心,能忍常人所不能,比起那些自幼生长在富贵温柔乡的皇子们,他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白绮歌不否认,在她眼中遥皇之位就该属于易宸璟,尽管她更希望易宸暄不要在这场封疆路、帝业图中成为牺牲品。
“真是巧,五皇兄也刚到?”毫无敬意的寒暄打断白绮歌思绪,抬起头,眼前一身素雅的五皇子易宸暄双眸如水,目光相接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巧个屁,乘轿时前后相距不远,她和易宸璟步行足有两柱香的时间,一直在轿上的易宸暄怎么可能是刚到?
白绮歌低下头不去看易宸暄,心里早把易宸璟骂了个狗血淋头。都已经说明白暗袭一事不是易宸暄所为,他怎么还这般冷硬说句话都没个好语气?本来经过那件事后与易宸暄再见面就已经很尴尬了,有他在身边不冷不热盯着,想正常打招呼都成了难事。
易宸暄倒是自然,笑容依旧温和:“到了有一会儿,里面人多太吵杂,所以才来外面缓口气……”
话未说完,那笑容渐渐变了味道,似是带着苦涩,又带着认命般的无奈。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众目睽睽下,易宸璟面不改色地把手臂圈在白绮歌腰际,稍一用力,身材瘦削的女子紧贴身侧。
第034章 螳螂捕蝉
“我先去见锦昭仪。”找个借口迅速脱身,白绮歌实在受不了夹在两个各怀目的的男人中间,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与她无关。
目送白绮歌身影彻底消失后,易宸暄脸上柔和笑容弥散不见,看向弟弟的表情也冷了许多:“她比你我想象的都要聪明,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惹火烧身。现在父皇对你十分看重,何苦还要明着暗着装疯卖傻?宸璟,阻碍你前途的人不是我,你没必要时时刻刻把我当做首要敌人,至于她……我能给她的,你永远给不了。”
“五皇兄还是这般信心十足。”易宸璟并不恼怒,单薄唇线勾勒淡淡笑意,“不知五皇兄有没有倒过来想想,我能给她的,你给得了吗?”
能掌控昭**政,能手握白家生死,这些,只有他易宸璟才做得到。
毫不留恋转身离开,易宸璟循着白绮歌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独留易宸暄在原地负手而立。
“瑾琰,宴席结束前一定要盯好,今晚的酒恐怕很容易醉人。”锐利目光一闪而过,易宸暄恢复平素的温文尔雅,面带笑容踏进东宫,身后恭谨侍立的绝色男子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看向人声鼎沸的内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起其他女眷,白绮歌在众人中算是较为面生的,除了与素鄢和锦昭仪说些闲话外就只能闷头喝酒,素鄢只道她远离家乡心情烦闷便未加阻拦,不过几巡酒菜下来,略施粉黛的面上已是两团绯红。
“今天酒喝的急了些,听那人讲什么棋艺我又不懂,趁着还没醉倒我先回去了,哪天有时间再登门给锦昭仪赔罪。”
锦昭仪从没见过喝酒如此凶猛的女子,心里也是百般担心:“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也不用赔罪什么的,白日闲来无事多走动、陪我多说说话就好,这酒能免就免了。”
“殿下怕是还要应酬一会儿,我与你一同回去好了。”素鄢放下碗筷想要起身却被白绮歌拦下。
“殿下酒量不好姐姐你是知道的,万一又醉了少不得你在旁边照顾。”白绮歌把素鄢按回原位,在易宸璟身边耳语一番后独自退席。
当然,她并没有醉,一切都依照之前定好的计划步步进行,下一步就是潜入后殿了。
玉澈先前说过,众皇子中当属太子和五皇子手下能人最多,东宫潜伏的高手自然也不会少,易宸璟之所以选择让白绮歌冒险潜入而非战廷,怕的就是被暗中潜藏的高手发现——白绮歌毕竟是联姻公主,一来入宫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走错路误闯后殿情有可原;二来身为女眷进入后殿不会触犯规矩,也免得别人起疑心。
后殿人来人往甚少,左厢房平日更是见不着个人影,守卫不像太子寝宫书房那般森严,加上今天来参加宴席的女眷很多,所以守门的护卫并没有过多询问,见白绮歌一脸醉意满身酒气还以为是太子妃让她来此休息的,皱了皱眉后直接放行。
进了后殿,白绮歌立刻换上十二分精神,从左到右十余房间挨个摸索。
易宸璟要找的东西并不确定是谁的,在外监视的手下只说总有一位嫔妃深夜来此与太子私会,因那个嫔妃衣衫款色常见并且蒙着面纱,每次回去时又极其小心地从高墙大院的东宫后门离开无法继续追踪,是而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个宫里的哪一位。
遥国有情侣间赠送荷包折扇的风俗,白绮歌要做的就是趁所有人在前堂宴饮时尽快找出那个嫔妃是否留下荷包,若是留下,依着荷包上绣工便可知道那位嫔妃是谁。
或许一切看似荒唐无聊,然而细想下去就会明白易宸璟用心之深。
太子之位极难撼动,除非犯下足以令遥皇龙颜大怒的罪行,而秽乱后宫正是看重风气的遥皇最恨之事,即便不因此废了太子也会大感失望,从而给正受青睐的易宸璟机会。也不知太子到底怎么想的,坐拥年轻貌美又有权势后台的太子妃,连妾室也有六七个,何必还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去招惹皇帝的女人?白绮歌无声叹息,默默为很有可能因此事败露而殒命的那位嫔妃惋惜。
空落落的房内没有灯光,白绮歌只能借窗外月色四处寻找摸索,可笑的是,每个房间里都能搜出几个精心绣制的荷包,走到第六间时,白绮歌已经看得眼花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哪来这么多精力?天天大补没补进脑子,都被精虫吸收了。”无可奈何继续翻着箱箱柜柜,终于,白绮歌在装潢最为奢侈的房内找到一枚与众不同的荷包。
说它与众不同不是指绣工纹样,而是侧边绣着的两个娟丽小字。
锦簇。
白绮歌倒吸口凉气,易宸璟的交待瞬间跑到九霄云外,脑子里只想着赶紧把这荷包毁掉再不让任何人看到。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结果,说什么她也不会冒险来这一趟,既不能让易宸璟满意,又知道了最不该知道的秘密。
锦簇,姜锦簇,那正是锦昭仪的闺名。
心急如焚间,房外忽地传来一阵整齐脚步声,越来越亮的火光充分说明,有人来了。
“挨个房间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有男人厉声喝道。
情况不对,东宫后殿这排厢房闲置已久,除了太子偶尔趁夜偷腥外别无他人居住,现在突然有人来四处搜寻绝非正常。白绮歌躲在房门后左右巡视,然而除了床下和衣柜再没有能躲藏的地方,这些地方又是必然会被搜索之处,根本藏不得。仰头看着黑漆漆一片的房梁,白绮歌黯然长叹,那里倒是可以藏身,可惜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上不去。
翻箱倒柜和吵嚷声越来越近,眼看一堆士兵就要搜索到这间屋子,白绮歌咬咬牙心一横,将荷包藏在袖内,一头躺倒在地。
开门声很快响起,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而后用灯笼照了照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转身向带队的人汇报:“这里有个人!”
“是这女人吗?”
“回大人,就是她,再没有其他人进入后殿。”
不知是谁推了推白绮歌肩膀,白绮歌就势翻个身,仍闭着眼躺在地上,嘴里不清不楚嘀咕一堆,仿若醉话。
“满身酒气熏死个人,这哪个宫里的?去问问前面可有人认识!”
装醉对白绮歌来说并不困难,原本就打算如果被发现以此为借口搪塞的,这一步也早在易宸璟的计划之内。白绮歌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刚才她进来时没人阻拦,这会儿反倒兴师动众弄来一群人大肆搜索呢?
一丝寒意缭绕升起,白绮歌忽然意识到,也许来到东宫后殿的不只是她一个人,不知不觉中她再次被跟踪了。
“醒醒,你哪个宫里的?”随行而来的小太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白绮歌扶起来,一脸愁眉不展问道。
“去东宫……喝,再喝……”
浓重酒气扑在面上,小太监脸都快拧成一团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把人放下,来到带兵那男人身边频频躬身:“大人,你看她醉成这样都人事不知了,怎么可能是来偷盗的?八成又是哪个嘴贱的胡乱造谣,咱们这宫里也没听说丢什么东西啊!”
“行了行了,罗里啰嗦的,我还不知道东宫安定吗?”带队的男人不耐烦地喝道,“要不是有人报信说看见可疑的人,我还不愿意大半夜穷折腾呢!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跑去给太子妃吹耳边风,主子们前面喝的正乐呵,我们这群当奴才的莫名其妙跑断腿儿,闹到头除了烂醉如泥的女人连个鬼影也没有,真他娘的倒霉!”
胡言乱语继续装醉,白绮歌的脑子飞速旋转,旁人对话里有用信息一条不落全都记在心上。
有人明知她潜入后殿才去报信。
太子妃身份非同一般,陌生人未经允许进入这里已是大罪,另外还要加一条偷盗,这人当真是想把她往死路里逼迫。好在她身上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再怎么诬陷也是拿不出证据的,眼下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枚荷包,如果被搜出来质问她从何而来定然说不清楚,总不能谎称是锦昭仪送她的吧?定情之物,又不是寻常东西,万一有人联想到那荷包原本就放在东宫,只怕锦昭仪祸患难躲,她也再脱不开关系了。
后殿里白绮歌陷入困境,前堂仍是歌舞升平,只不过心不在焉的人越来越多。
慌慌张张跑来的太监在太子妃耳边低语,同一时间,容颜绝美的年轻男子也悄悄走进宴席,俯身对五皇子易宸暄说些什么。所有人目光都盯在那张精致更胜女子的面容上,唯独七皇子易宸璟注意着易宸暄表情变化,见对方眉头紧锁起身欲行,易宸璟也跟着站起,双拳在袖中紧握。
易宸暄一直都有派人盯着白绮歌,这点易宸璟心知肚明,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最先知道的人就是易宸暄。
“五皇子、七皇子怎么急着要走?”媚入骨髓的嗓音有如妖孽,主座上太子妃忽地开口,眉眼间风情万种,妖娆不尽,唇角笑若花绽,眼神却明亮得令人畏惧,“我听说后殿刚抓了一只偷吃的小猫,也不知是哪个宫里跑出来的,不如一起去看看如何?”
第035章 谁为黄雀
白绮歌本打算装醉到底蒙混过关,却不想一盏茶的功夫后,以太子和太子妃为首的一众人等都意外地出现在眼前。
只是醉酒误闯后殿根本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陷阱越来越明显,阴谋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白绮歌终于明白,在宫斗权谋这方面她还幼稚得很,毫无资格与那些斗了大半生的人相抗衡。
事到如今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好继续把烂醉如泥的形象演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把人扶起来让我看看,谁家的女眷如此厉害,能把酒喝到这种程度。”太子妃扬了扬手,身后两个年纪稍长的太子内官一左一右架住白绮歌,推推搡搡送到太子妃面前。
白绮歌入宫之时恰逢太子妃身怀六甲,因此数次宴席都未能见面,只听人说太子妃尉迟怜蓉为人刻薄、心狠手辣,怎么也无法与眼前姿容优雅的佳人联系在一起。然而不到片刻,为何太子妃会有那些负面评价终于有了答案。
响亮一声脆响,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查明醉醺醺的女子是何身份前,狠狠一巴掌落在白绮歌脸上。
“夜闯太子东宫后殿,你安的什么居心?”接过内官递来的绢巾擦了擦手,太子妃嫌恶地盯着白绮歌,隔着绢巾又是重重一耳光,“难怪我最近总睡不安生,原来是有人暗中图谋不轨,今天亏得老天开眼让他们逮住你了,否则还不知道这后殿要丢多少东西,甚至我和殿下被人落了什么巫蛊咒术都无处可查。”
素鄢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跪倒,紧张得声音亦有些发颤:“太子妃息怒,这位是敛尘轩新立皇子妃,因远嫁而来不熟悉环境,怕是醉酒找不到回去的路才误打误撞进了后殿,绝非可疑之人,请太子妃明察!”
“呦,原来是七皇子正妃,那我刚才可是失礼了呢。”不动声色绕过素鄢,太子妃话语似是惊讶歉意,语气里却全无感情,再靠近白绮歌面前又高高扬手,眼看又是一记耳光。
“太子妃千金之躯,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高扬手腕被折扇拦住,太子妃怒而回眸,竟是五皇子易宸暄。
“怎么,七皇子尚未开口,五皇子倒先怜香惜玉起来了?”
挑衅之意赫然。
看着明明清醒却要装醉被打的白绮歌,易宸璟心里无名火翻涌,然而他不能出头。事情发展得太不正常,这局他还没能看透,急于出头反而会让设下埋伏的人将计就计从中渔利,届时吃苦的不只是白绮歌,就连他也有可能被拖下水。既然易宸暄忍不住出手了那就由他怎样,坐观虎斗而巧破棋局才是上策。
“祈安公主入宫不久,在我大遥又是孤身一人,那些金银器具珍宝首饰于她而言毫无用处,巫蛊咒术更无从谈起。刚才在席上祈安公主就已经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不过是走错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罢了,太子妃又何必计较太多呢?”易宸暄话软理硬顶得太子妃一时哑口无言,低下头,一手扶着白绮歌轻声向素鄢道,“带她回去吧,喝些解酒汤早点休息。”
易宸暄毕竟是最受遥皇宠爱的皇子,太子妃尉迟怜蓉再怎么狂妄也要敬其三分。素鄢可算松口气,小心翼翼福着白绮歌靠在自己身上,感激地向易宸暄浅浅行了个礼。
“等等。”都以为一场风波就这样糊里糊涂过去,竟不想又有人半路杀出。
易宸璟闭眼少顷极力保持冷静,而后伸手拦住素鄢,在众人诧异目光下接过酒气冲天似乎人事不知的皇子妃,神情麻木地推倒在地上。
“坏了宫中规矩自然要罚,至于怎么个罚法,还要请谨贵妃决定。”
拦住素鄢那人是与敬妃、德妃、淑妃一同位列二品妃的谨妃,看着易宸璟状似胆小怕事不敢有包庇之心不由满意一笑:“罚是一定要罚,本宫替皇上和皇后娘娘掌管后宫格式推罚,有看不过眼的地方必须直言不讳指出,这是本宫的职责。方才五皇子说她初来乍到走错路有情可原,那么这件事就暂且不提,但她纵酒胡闹却是事实,此一罪绝不能免。”
贵妃辈分犹在皇子之上,这回,便是连易宸暄也无从插口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天下多欺软怕硬势利之人,皇宫大内更比比皆是。装醉的是身子不是心,身边发生的一切白绮歌听歌真真切切,刚才太子妃那两巴掌她已经是用尽最大力气才忍耐下来,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找麻烦的人竟是排成队来欺辱她了。
敬妃坐冷宫多年早已失宠,易宸璟又是在异国他乡当了十年质子后才回到遥皇身边的,地位身份与其他皇子嫔妃相比甚是悬殊,但凡手里有点儿权力的人都喜欢捡这只软柿子捏,既能张扬自己权力威风又能取悦其他三妃,何乐而不为?白绮歌只是没想到要忍耐的人已经不仅仅是易宸璟和敬妃,如今她这个联姻而来的皇子妃也不能幸免。
在场与敛尘轩交好又能跟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