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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系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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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琴声陡然一变,似有锐风穿透了板壁,跟着是“啪”的一声脆响,射向公子襄的黑棋在离他胸口不及一寸处碎为齑粉。另一旁鬼影子躲开三枚白棋,立刻向柳公权飞身扑来,人未至,手中短匕已指向他的咽喉。

柳公权一声冷哼,身形飘然后退,跟着曲指弹开了刺来的短匕。待鬼影子身形一缓,柳公权立刻扑向一旁的公子襄,只要能拿下公子襄为质,就算在影杀堂两大杀手夹攻下,也可安然无恙。

隔壁的琴音陡然一紧,从细碎的小调陡然变成激昂的大板,声浪铺天盖地,似有千军万马汹涌而来。薄薄的板壁似纸一般在声浪震撼下簌簌发抖,不时被锐劲一穿而透,留下一道道透明裂缝和细微窟窿。

柳公权在声浪和锐风中左冲右突,虽然足以自保,却无法接近公子襄一步。一旁的鬼影子又凌空扑来,如附身鬼魅般死死缠在身后,只片刻工夫柳公权便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淋。稍不留神,衣衫竟为琴音所破,身上落下几处破损,渐有血迹隐隐渗出。

“停!”激战中只听柳公权一声厉喝,激昂肃杀的琴声渐渐变得低沉平缓起来,不过刀兵之意依旧不减,宛如蓄势待发的毒蛇猛兽。鬼影子则拦在他与公子襄之间,手执短匕全神戒备地盯着柳公权。柳公权喘息稍定,自忖在夺魂琴和鬼影子联手阻拦之下,自己完全没有机会缉拿公子襄,心中权衡再三,最后只得对公子襄冷笑道:“有夺魂琴和鬼影子保护你又如何?我八名部属就守在楼下,没人能把你带出这雅风楼。”

“我知道,公门八杰嘛,”公子襄笑道,“听说他们是柳爷近几年从有志于献身公门的武林俊杰中精心挑选培养的好手,人人都可独当一面,在江湖上更是罕逢敌手。不过我没打算就这样离开,就算要走我也要柳爷亲自相送。”

柳公权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却见公子襄缓缓踱到窗前,遥指窗外道:“我今日若不能平安离开这里,明天一早,我手中的那些民宅、商铺就会蜂拥而出,船泊司不会迁到金陵的真相也将大白于天下。到那时,恐怕你的如意算盘就会尽数落空。”

“那也未必!”柳公权冷冷道,“民宅转手极慢,你手中就算有数量也不会太多,在这短短几个月把它改造成商铺就更少了,我要全部接下你手中的铺子大概也花不了多少钱。”

“但你并不知道我手中有多少已经改造好的商铺,”公子襄笑道,“所以你不敢轻易冒险,尤其你现在资金已经耗尽,还负债累累。我从费掌柜那儿打听到,你以房契做抵押,先后在通宝钱庄借了三百多万两银子,这些钱你又尽数投入商铺市场,你手中的银子已没剩下多少,只要我集中抛出铺子就没有人能全部接下,铺价必然会被打下来。一旦铺价跌上两成,钱庄将把你的铺子强行抛出以收回本金,这将促成铺价暴跌,船泊司迁到金陵的谣言便不攻自破,那些追买铺子的财主一夜间就会消失。虽然现在铺价已涨了三倍,但你手中的商铺数量实在太庞大,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如此多的买主,铺价一旦暴跌,你不仅赚不到一个子儿,还有可能把福王爷借给你的数十万两本金输个干净,你输得起吗?”

柳公权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喝道:“我不信你能撬动整个金陵市场!”

公子襄悠然一笑,“凭我自己或许不能,不过如果再加上金陵苏家名下的铺子呢?”

“什么?”柳公权终于面色大变,金陵苏家名下数十间铺子一旦也集中低价抛出,虽然数量上不是特别大,但以苏家在本地的影响力,必定引得金陵商家跟着他抛售,加上公子襄手中的商铺,这对追买的势头将是致命的打击,铺价上涨的势头一旦逆转,买主就会很快收手,自己那一千多间铺子就会砸在手中,若再被钱庄强行抛售抵债,那真有可能血本无归,虽然这仅是一种可能,但自己现在已经冒不起这个风险。想到这柳公权头上汗水滚滚而下,但他依然不甘心地道:“你若集中抛售打压铺价,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铺价一旦暴跌,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咱们只会两败俱伤。”

“你错了,伤的只会是你。”公子襄笑道,“我手中商铺数量远远不如你多,又是用民宅改造,成本也比你低得多,所以我要脱身很容易,只有你才会陷入自己布下的危局。”

“你到底想怎样?你告诉我这些,说明你不会真的这么做,有什么条件你但讲无妨。”柳公权说着气恼地一把推翻棋桌。这一局虽是和棋,但对有先行之利的他来说,与败局没有区别。

“柳爷果然是聪明人,我确实不想这么做。”公子襄点头道,“我答应过一个女子,要替她拿回被你夺去的客栈,这家客栈好像叫‘悦来’,它原来的老板姓尹。”

柳公权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那是一家很小的客栈,就算是现在也值不了几两银子,你为了要回它竟然不惜动用如此庞大的财力来与我作对?甚至还联合了金陵苏家?”

“当然不仅仅是为这个,”公子襄笑道,“我不喜欢被人算计,更不想被人利用,同时我又想借你这股东风发点小财,毕竟这是百年难遇的机会。所以我不愿低价抛售手中的商铺,但我又没有耐心一点点地零卖,你如果不想看到铺价下跌引起市场恐慌,就该把我手中的铺子全部接下来,只要铺价不跌,你依然有可能赚大钱,只是时间稍微长一点而已。”

“什么?你是要我高价买下你手中的铺子,从我这儿大赚一笔?”柳公权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却见公子襄悠然笑道:“随便你啊,明天我就把手中的铺子全部抛出去,一次性大甩卖,如果你愿全部接下,我可以按现在的市面价算你九折,这样一来我也就不必经过牙行掮客抛售,也就不会引起市场的恐慌了,你考虑一下。”

柳公权脸上青筋暴绽,直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实在不甘心受公子襄摆布,他猛一拍桌子,怒道:“你休想从我这儿捞到一两银子,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输钱,你输命,看咱们谁怕谁!”说着他突然一声高喊:“来人!”

楼梯口有脚步声响起,不过应声上来的不是公门八杰,而是一位神态飘逸的白衣老者,柳公权一见这老者,眼光不由一寒,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苏老爷子,想不到金陵苏家竟和千门公子联起手来。”

“谁是千门公子?”苏慕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问道,“千门公子是谁?”

柳公权心知没抓住任何把柄,自己无法指认苏家与公子襄勾结。有金陵苏家插手,仅靠公门八杰是奈何不了公子襄的,若是沈北雄和他那十几公门高手在这里还可以与对方斗上一斗。想到这他突然省悟,沈北雄被百业堂传来的假讯息引去城外,显然也是中了公子襄的调虎离山之计。难怪公子襄敢在这儿等着自己找上门来。

柳公权心中权衡再三,知道稳住铺价才是当务之急,只要铺价不跌或缓跌,自己依然有希望赚上一大笔,想到这他只得向公子襄屈服,无可奈何地问道:“你手中有多少铺子,总价是多少?”

“不多,大概也就值七、八十万两银子而已,”公子襄笑道,“不过我估计你现在手中也没那么多银子,你可以先付我五十万两通宝钱庄的银票,剩下的给我打张欠条,柳爷的欠条我信得过。至于银子,你把我这些房契地契押给钱庄,让费掌柜开五十万两银票出来周转自然没多大问题。”

“好,我今晚就把银票和欠条给你送去,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既然已经输了几十万两,柳公权也就不在乎那点零头了,况且公子襄也不会占这种小便宜。

“别忘了还有那张悦来客栈的房契,还有被你手下意外吓死的尹老板的丧葬费,就算作一万两吧。”公子襄说着已转身下楼,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叮嘱道,“柳爷要记住,今晚我若收不到房契、银票和欠条,明天一早,我手中的铺子就会低价出现在金陵所有牙行掮客手中。”

“也包括苏家名下的商铺。”苏慕贤补充了一句,也大步下楼而去。

直到二人离开后,隔壁的琴音才渐渐消失,最后完全寂然无声。鬼影子则呆呆地望着公子襄远去的背影喃喃感慨道:“影杀堂最大一单买卖也才挣十万两银子,公子襄一不杀人二不卖命,几十万两银子就轻轻松松到手,还要别人乖乖给他送去,真应了孟圣人那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啊!”

一脸愤懑的柳公权突然一巴掌拍在那面已经千疮百孔的板壁上,板壁顿时像面纸墙一般现出个大窟窿。只见隔壁已空无一人,只有板壁后那张桌案上,依旧可见湿漉漉的汗渍。

数日后,当筱伯把悦来客栈的房契和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交到那位献身求助的尹孤芳手中时,她并没有显得太兴奋,只略显羞怯地垂头小声问:“老伯,不知小女子何时晋见公子襄?”

“不必了,”筱伯笑道,“公子从不轻易见人。”

尹孤芳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满脸诧异地问道:“小女子的容貌没有入公子法眼?”“不是不是!”筱伯连连摇手道,“姑娘倾国倾城,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视而不见。只可惜,公子压根就没看你的画像。”

“没看?”尹孤芳更加诧异,“那他为何……”

“公子行事,向来不能以常理测度,老朽经常也看不透呢。”

尹孤芳秀美的眼眸中,羞怯早已褪去,渐渐泛起一种期待和向往,遥望天边喃喃自语道:“那我更要让他看看自己,我也想要亲眼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奇男子,哪怕这想法实现起来比登天还难。”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筱伯慌忙摇头。尹孤芳对筱伯的拒绝没有在意,只对着老人如发誓一般坚定地道:“我一定要见到他,一定!”

尾声

数月后,还是那处雅致的小竹楼中,公子襄半闭着眼躺在逍遥椅上,身子随着逍遥椅的摇动而微微摇晃着。风尘仆仆的筱伯像往常一样把一叠帖子放到桌上,然后搓着手说:“公子,上次那位尹姑娘想见见你,亲自向你道谢。”

“不必了。”公子襄懒懒地应着,依然没有睁眼,“金陵有消息吗?”

“正如公子所料,船泊司迁到金陵的消息果然是假,而柳公权手中的商铺本来就不少,再加上高价接下了咱们的铺子和民宅,吃得实在太多了。就算铺价最高涨到原来的四五倍,他依然未能全身而退,至少有一半的铺子砸在了手中,算起来不仅没赚钱,还小亏了一些。不过由于他用商铺做抵押,从通宝钱庄借了几百万两银子又投入商铺,铺价一跌,费掌柜借给他的银子全变成了死账。而通宝钱庄乃皇家钱庄,国库收入也多存在那里。它一旦出现巨额亏损,必将动摇国家根基。因此福王无奈,与众臣商议后,只得假戏真作,不合情理地在金陵新设一船泊副司,这才让柳公权从金陵商铺市场中全身而退。”

“荒唐!”公子襄蓦地睁开眼,“有杭州船泊司在前,金陵船泊副司岂不是多余废物?白白养活一大帮闲人?”

“是啊,”筱伯叹道,“为了把通宝钱庄的巨额死账救活,以福王为首的权宦不惜把假话编到底,在金陵设船泊副司引江南那些不明就里的愚夫入彀,接下了柳公权手中的商铺,把通宝钱庄和柳公权的巨额亏损全转嫁到江南富商财主头上,只有少数人在这场风波中一夜暴富,而大多数参与商铺买卖的商贾最后都输得一贫如洗,有不少人甚至为此背上了巨额债务,最后只得上吊自杀,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公子襄的身子停止了晃动,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遥望虚空黯然道:“筱伯,你说咱们借柳公权之局巧取数十万两银子,是不是也算害别人家破人亡的帮凶?这是不是有违天理?”

“公子千万别这么想,”筱伯忙道,“旁人不理解公子,但老仆却是知道,公子的所作所为正是在替天行道,你取的每一两银子,都替天下人花到了最该花的地方。”

“替天行道?”公子襄苦涩一笑,“天若有道,何需我千门云襄?”

筱伯理解地点点头,又拿出一本厚厚的账薄递到他面前,安慰道:“就算公子不取这数十万两银子,它也会落入柳公权之手。再说公子首创的这个组织,显然比柳公权和那些江南富户更需要这些银子。有了这几十万两银子,咱们不仅可以维持它运转数载,甚至还可以再在全国各地新开十几处分堂。”

公子襄接过账薄,轻轻抚摸着那册厚厚的薄子,神情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眼里满是欣慰和关爱。那册厚厚的薄子封面上,有珠圆玉润的三个大字——济生堂!

第壹卷 千门之门

楔子

天高地阔,万里无云,赤红的太阳纹丝不动高悬中天,把天地映照得一片火红。在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中,有一小队人马挣扎着行进在无路可循的黄沙里。除了领头的四五人骑有骡马骆驼,其余十多人竟被镣铐拴成一串,在几个骑手的吆喝鞭笞中,勉强挣扎着向前蠕动。

正午的阳光酷烈炽热,人马疲惫不堪,当看到前方那孤零零的驿站,几个骑手不禁齐声欢呼,鞭笞众人加快了步伐。一个驿丞模样的老者迎了出来。领头的骑手一见之下远远就在大叫:“老蔫!快快准备清水草料!这鬼天气,简直要把人烤熟!”他的脸上有一道血红的刀疤,随着表情变化在不住蠕动,远远看去,就像脸颊上又开了一张嘴。

“早已经准备好了!刀爷!”老蔫答应着迎上来。他认得来人是甘凉道有名的捕头,绰号刀疤,真名反而没多少人知道。这里虽是青海地界,但刀疤要负责把内地送到甘凉道的囚犯,再押送到更远的青海服苦役,常常要经过这座孤零零的驿站,一来二去,与老蔫自然相熟起来。

几个差役翻身下马,争先恐后地奔向老蔫准备好的清水馒头,几个披枷带镣的囚犯则跌跌撞撞躲到阴凉处,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直喘粗气,就像几条离了水的鱼。

老蔫提上一桶清水向他们走去,他虽然知道发配到如此荒凉偏远之地的囚犯,大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不值得同情,但一个人在这驿站苦守多年,一年到头难得看到几个人,就算是囚犯,在老蔫眼里也十分亲切。

老蔫舀上一瓢水,几个囚犯立刻争先恐后张嘴来接。老蔫正要喂,却听身后一个差役突然喊道:“等等!”

老蔫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就见一个差役一脸坏笑地过来,夺过老蔫的水瓢扔回桶中,然后两腿一叉,扯开裤子对着水桶就“哗哗哗”撒了一泡尿,这才提起裤子对老蔫示意:“去!喂他们喝!”

老蔫为难地望向一旁的刀疤,见他并不制止,反而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老蔫无奈,只得舀上一瓢尿水递到一个囚犯面前,那囚犯稍一犹豫,就闭上眼“咕噜噜”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众差役哄堂大笑,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老蔫一个个喂过去。众囚犯有的麻木,有的哭丧着脸,有的则两眼怒火。不过在极度饥渴之下,还是毫不犹豫就喝了下去。老蔫喂到最后一个囚犯时,却见他一脸倨傲地别开了头。老蔫劝道:“喝吧!这天气,不喝水怎么成?”

“我是人,怎能不要尊严?”那囚犯涩声道。他的声音虽嘶哑干涩,却透出一股不容轻辱的傲气。

尊严?老蔫一怔,不由细细打量对方。却见他身形瘦弱,看眼神似乎十分年轻,虽然满脸污秽不堪,却依然掩不住骨子里的书卷气。

“怎么回事?”身后响起刀疤的询问,老蔫没来得及解释,他已大步走过来,一把抢过水瓢,吐了口浓痰在里面,往那囚犯嘴边一塞,“嫌料不够,老子再给你加点!”

那囚犯死命一挣,将水瓢撞落在地。刀疤勃然大怒,一脚将他踢倒,厉声斥骂:“不识抬举的东西,为什么不喝?”

那囚犯在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大声道:“我是人,不是牲口!”

“人?你他妈也敢自称是人?你们这些垃圾!”刀疤挥动马鞭,从几个囚犯头上一个个抽将过去,“你!一个人贩子;你!一个采花贼;还有你!一个江洋大盗!你们他妈的这些垃圾,有哪个配称为人?老子恨不得将你们一个个就地处决,免得连累老子在这种天气,还要侍候你们去青海旅游!”刀疤说着转回方才那囚犯面前,举鞭抽道,“尤其是你!听说以前还是个秀才,却强奸杀人,坑蒙拐骗。就凭这,也该罪加一等!”

“我没有!”那囚犯声嘶力竭地大叫,“我没有强奸杀人,也没有坑蒙拐骗。我是被冤枉的!”“哼!每个囚犯都这么说。”刀疤说着重新舀了瓢尿水递到那囚犯嘴边,“老子再问你一次,喝不喝?”

那囚犯针锋相对地迎上刀疤凶狠的目光:“我是人,不是牲口!”刀疤猛地将尿水泼到那囚犯脸上:“好!只要你能撑到明天,老子就承认你是人!来人!把他绑到拴马桩上,看他能犟到什么时候!”

几个差役把那囚犯从阴凉处拖出来,绑到驿站外的拴马桩上。头顶日光正烈,地面沙砾发烫,在上烤下煎之下,正常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那囚犯舔着干裂的嘴唇,紧闭双眼,在如火烈日烘烤下,虽然神情疲惫不堪,脸上却依然有一股不屈的孤傲。

“谁也不许给他送水!老子要看看他到底能撑多久!”刀疤说着对老蔫一招手,“准备干粮草料,咱们明天一早再走。”

天色渐渐黑下来,老蔫喂完骡马,经过拴马桩时提灯照了照,就见那囚犯全身瘫软地挂在木桩上,不知死活。老蔫过去一探鼻息,呼吸已细若游丝。老蔫心知他再不喝水,一定撑不过今夜。他忘不掉这囚犯日间那孤傲的眼神,不禁舀来一瓢清水,托起那囚犯的下颌,小心翼翼将水灌入囚犯口中。片刻后,只见他睫毛微颤,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谢天谢地!我还怕你醒不过来!”老蔫嘟囔着,将一瓢清水彻底喂完。囚犯喝饱水后,精神稍稍恢复,不禁对老蔫哽咽道:“老伯,多谢相救!我骆文佳若有出头之日,定要报答老伯瓢水之恩!”

老蔫摆摆手:“什么报答不报答,等你活着离开青海再说吧。据我所知,凡发配到这儿来服苦役的囚犯,还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那囚犯一怔:“这是为何?”

老蔫叹道:“宁肯地上死,不要井下生。在矿井服苦役,吃的是阳间饭,干的是阴间活,一年下来不知要活埋多少汉子!凡发配到那儿的囚犯,要么在井下被埋,要么被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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