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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二人已经来到中院,沿途遇着有下人卫兵和仆人经过二人便不说话。
方法道,“他们哪是敬我呀,不还是看丞相,妹子,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哎,哥也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哥不能让人说我是靠妹妹得宠得来的这些,你明白哥的心嘛”
方菱停下脚步,再往前便是后院了,男人是不能进去的,她驻足转身,脸上带着喜色,小声道,“外面人真的这么说我呀”
方法啧啧直瘪嘴,“你看看你,这表情,说你得宠你很高兴吧”
方菱咯咯一笑,“怎么,丞相宠我你不开心呀,有能耐你别找我呀,我还不想帮你呢”
方法马上堆起笑脸,“嘿嘿,别别,哥知道妹子疼哥,对了,丞相喜欢你吗?”
方菱脸一红,“你问这干嘛”
方法警惕着四周,小声道,“明儿大夫人可就要进府了,这往后府里是谁说了算可就难说了,说真的,丞相喜欢你吗”
是呀,大夫人一入府,那便是相府真正的女主人。
方菱一时脸色也变得沉重,但很快又转忧为喜,“丞相是大人物,能看上妹子,是咱兄妹俩的福气,我不在乎这府里谁说了算,我只要知道丞相对妹子好就足够了,侯门深似海,妹妹不想争这些”
方法点点头,“也是,郑家来头大,争也争不过,连丞相都得看她家脸色行事,妹子,哥知道你喜欢他,哥没本事,你成亲哥也没给你备什么嫁妆,愧对爹娘呀,行了,哥也不逼你了,走了”
看着哥哥有些失落的背影,方菱也不忍心,一奶同胞的亲人,能帮帮一把吧,没准等大夫人进了门,想帮也帮不上了。
“哥,你等等”方菱叫住了他,随后走了过去,并伸手理了理他胸前有些褶皱的衣襟,温声道,“若是上了战场,刀枪无眼,你要躲着点,想着点妹子,别为了出人投地就不要命,名利是身外之物,命才是自己的,妹子就你这一个哥哥”
方法喜出望外,“妹子,你这是答应哥了?”
方菱点点头,“妹子不帮你帮谁,等见到丞相我便说,我也相信丞相会答应的”
方法喜上眉梢,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妹子这模样”
方菱嘴一鼓,蹙眉道,“你瞎说什么”
“我哪有瞎说,妹子,你,你这有动静没?”方法指了指她的肚子。
方菱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扭过身道,“有你这么和妹妹说话的吗”
方法道,“你还别不在意,哥告诉你呀,你若是能给丞相生个儿子,嘿,这……”
“哎呀”方菱连连推着他,“你快走吧你,好的不学,花花肠子倒是知道的不老少”
方法嘿嘿直乐,转身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指着她的肚子道,“上点心,知道吗,哥是为你好”
看着哥离开的身影,方菱面红耳赤,情不自禁的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想入非非。
“菱夫人!”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她赶紧将手移开,转头一看,原来是芸娘正从月亮门里走出来,她不禁有些紧张,在芸娘面前她没有任何自信,如果说丞相心里真喜欢谁的话,那一定是芸娘。
“芸姐姐,宁宁姐怎么样了”
芸娘看了看她的肚子,“她没事,你肚子不舒服吗,脸怎么也这么红”
方菱一阵尴尬,侧过身,“没,没事,芸姐姐,你说丞相晚上回来吗?”
芸娘俏眼转了转,做着鬼脸道,“哦!我说你这脸怎么红成这样,原来是想那事呢,这才几时不见哪”
她这一说,方菱更是羞羞答答转过身不敢看,“芸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没想”
“没想什么?”芸娘嘻笑着故意逗她。
“哎呀,芸姐姐你别再取笑我了”
芸娘上前拉着她的胳膊,用一种很是疑惑的表情道,“方菱,我听厨房的刘婶说这男人和女人要是圆了房就会怀孩子,好奇怪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呢”
方菱一紧张,难道是芸娘听到什么了,虽然生儿育女是人伦常情,可在这种府里生儿子的意义可是很忌讳的话题。
“我,我哪知道,你问这个干嘛”方菱有些紧张。
芸娘并没有听到她和她哥的对话,完全是随兴而谈,一见方菱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便道,“你这么紧张干嘛,你怀上了”
方菱脸色大变,忙摆手道,“姐姐,没有没有,你可不能乱说”
芸娘被她的反常给吓了一跳,“哇,这么大反应,我不就随口一说嘛,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就能有孩子,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会有孩子吗?”
听她这一说,方菱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她真的是有口无心。
方菱掩嘴咯咯的笑,拉起她便往后院走,边走边道,“刘婶也真是的,和你说这些”
读书有什么好处,这就是其中之一,很多晦涩的话题不宜言传,但医书上却多有载,方菱还真知道是怎么回事。
芸娘不识字,对男女之间的事就像是个白痴,自己和王岚平有过肌肤之亲后,她总是在王岚平不在她边时很怀念那种感觉,每每回想起都心跳急促,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一阵阵颤栗。
尤其是刘婶说女人将来要生孩子,可孩子是怎么来的呢,刘婶却从来不告诉她。
二人进了院门,天色也暗了下来,府里各处都挂起了灯笼,中院和前院的各道小道上都不时走过三三两两手执兵器巡夜的卫士,王岚平在南京得罪过太多人,尤其是自从上次府里闹过刺客后,这守卫是越来越严格了。
芸娘拉过方菱坐在花坛边上,“你识字,书上有没有说过,怎么会怀孩子的?”
方菱见四下无人,说些悄悄话也没什么,便道,“你想给你岚平哥生孩子吗?”
芸娘努努嘴,“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生呢”
方菱莞尔一笑,附到她耳边细语几句。
芸娘一听,眼都大了一圈,惊声道,“呀,这就能有孩子呀,那我不是怀很多孩子了,对了,要是在嘴里也可以吗?”
方菱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羞得转身就走。
芸娘道,“你怎么走了,还没说清楚呢”
方菱直扭腰,“哎呀,这是私密事,别让人听见了”
芸娘一脸天真,疑惑道,“那到底那样行不行呀?”
方菱一甩袖子,羞涩道,“我不知道,哪天我试过再告诉你”
芸娘鼓起嘴点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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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王岚平一身便服,独自一人骑着马行走在南京的夜市上,走马观花。
此时的他不禁想起两年前的一幕,那年,他金銮殿上一举高中,金殿传胪,唱名紫禁城,享荣恩宴,谒孔庙,长安街上跨白马而行,那是何等的风光,多少人争着盼着想一睹状元公的风姿,那是自内心的热情和追捧,那是自己花了十年时间一点点积累,学得文武艺,从怀宁小城一步步考上来的,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浸透着自己无数的汗水和辛劳,一朝得中,对这份尊荣王岚平无心无愧。
现在,他同样是在大明的京都,依旧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大街上时,路两边同样也是人人侧目,顶礼膜拜,但他心里明白,这些尊荣后面更多的是一种惧怕和漫骂。
贵妃出巡让他彻底看清了老百姓内心深处的东西,那是长在人骨子里,刻在肝肺上的东西,是身为大明百姓与生俱来的东西,天子,大明王朝只有一个天子,他永远姓朱,想改变人的信念,太难了。
自己是谁?有这能力吗?真的要顾忌天下人的看法吗?我王岚平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短短两年,自己便从一个怀宁城里默默无闻的杜家护院成为大明王朝的护院,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快,大权一朝在握,心却迷茫了,刚刚回到怀宁的时候,自己最大的想心是一心报圣上知遇之恩,而随着手里权力越来越重,这一想法好像已经走了样,催生了一种连他自己的觉得可怕的想法。
权力和名声谁更重要?是做一个为大明保驾护航的忠臣留清白于天下,还是做一个篡明自立的逆贼,步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后尘。
是当曹操还是当曹丕?这个选择真的很难下,更可怕的是选择没有定下来,但自己的一言一行却在无形这中朝曹丕的方向展,好像根本都停不下来,自己也没想过要停下来,反而沉浸且在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中无法自拔,越走越远。
还有得选吗?还回得了头吗?
王岚平一次次问自己,一次次又做着同样的回答。
不,不能回头,前路是高山险境,坎坷难寻,而后路却是十八层地狱。
不知不觉间王岚平已经来到了忠义侯府门,门前矗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一对灯笼高高挂起,借着灯笼的光亮能依稀看得清门中的对联,字体饱满且工整,横平竖直,就像这府里的主人,行事端端正正。
李定国夫妇早早的便在府外等侯,见丞相至,双双上前见礼。
“恭迎丞相”
王岚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副对联上,以马鞭指着随口念了出来,“风轻云淡,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
李定国也转过头去看,说道,“丞相是不是觉得这幅对联不应该出现在这”
王岚平哼声一笑,“是不应该”
李定国上前来牵马,“这幅对联是属下从一处山亭上得来,用在正门处,的确不够庄重”
王岚平翻身下马,看了看李定国,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说罢便朝门里进,“宋宪来了吗?”
李定国没明白上一句的意思,正琢磨时忙道,“刚刚他差人来报,说交待完宫禁值事便来,丞相,请”
如雪虽然已经是养尊处优的忠义侯夫人,可骨子里那种被昭仁公主宠出来的活泼劲还是没有改掉,半点端庄都看不到。
见到王岚平也不是太拘束,眦出洁白的牙齿给王岚平投出一个俏皮的嘻笑,“如雪见过丞相,几个月不见丞相,丞相是越威风了”
如雪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上一次王岚平见到她已是半年前,许久不见,她不禁越来越漂亮,而且更添了一份成熟之美,李定国这小子有福气呀。
王岚平哈哈一笑,一抬袖袍自顾一番,“哦?定国呀,你这夫人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模样也是出落得越的光彩照人”
如雪一听便鼓起了嘴,瞪了李定国一眼,“就是,丞相,您给评评理,他说我今天为打扮像,像,秦淮河边的花娘(妓),你说气不气人,他竟然拿我和那种女人比”
王岚平真正为如雪的洒脱和天真折服,又是一个杜宁宁呀,不知愁滋味产。
李定国忙一皱眉瞪了她一眼,“当着丞相的面你怎么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但王岚平却没理会李定国,跟着如雪进了门,边走边小声道,“你呀,笨,他这是夸你呢,告诉你一个男人的秘密,在男人眼里,这妻呀不如妾,妾不如花娘,你在他眼里一步到位,你说说他得多宠你,知足吧,赶明他要立了功,丞相我一高兴赏他美女十人,呀,哈哈”
如雪一听立时便花容失色,叉腰挺胸瞪着李定国道,“他要敢收,我就敢将她们赶出去,再说了,丞相您不会这么做的哦,丞相,今日如雪亲自下厨给您预备了几样小菜,你请,请”
王岚平径直入了府,这里原来是前任内阁辅的宅子,他也算熟识,用不着人带路。
只听外面传来如雪正沉着声对李定国道,“夫君,你不会真收的哦”
又听李定国带着可乐又可笑的声音道,“听风就是雨的,丞相逗你的,还当真了,你当这世上美女都不花钱哪”
如雪又道,“真的假的你也不准收,连想也不行,有我一个伺候你就够了”
李定国道,“这可说不准,得看你表现了,那那,哎哟,疼、疼,丞相看到了,你看看别的王公侯府里的夫人,仪容又端庄,哪像你,哎哟,得,我不收不收,一定不收,送多少我都哄出去”
王岚平听着外面夫妻私语,摇头一笑,男人真的太奇怪了,宋大力在战场上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李定国也是大权在握,在南京城里呼风唤雨,可偏偏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温善可亲,搞不懂呀,也许这也算是另一种幸福吧。(。)
204 随心所欲()
入得厅内,李定国请王岚平居上而坐,他则于≦
李定国出身贫寒,现在位列封侯,可生活上也极尽节俭,诺大的忠义侯府里算上李氏夫妇一共只有五个人,一个是最近请来服侍有孕在身的如雪的女佣,一个厨娘,一个打扫庭院的老仆,还不如一般小富之家。
二人在厅中寒暄几句后,还是如雪亲自端来茶水。
“丞相,请用茶”如雪放下茶水将托盘抱在怀里,站在李定国边上。
刚才在府外由于光线不是很清楚,借着屋内烛光,如雪倒是比以前臃肿了几分,腹部也微微凸起,外罩一件宽大的碎花裙。
王岚平道,“定国呀,你这忠义侯每月俸禄折银也在三百两上下吧,看看你这府里寒酸的,家具还是以前马家留下来的吧”
李定国拱手道,“是,属下粗糙惯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王岚平指指如雪的肚子道,“那你也别委屈了如雪,别委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忠义侯不仅仅是个爵位,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你要想人前显贵,先你自己得把自己看成是贵人,听我的,明天就把这些家具全换了,这府上里里外外也全都整修一回,多请些佣人,上了朝你是臣,可在这个府里,你是爷,侯爷”
李定国为人实诚,憨厚,重情义,这些王岚平都了解,但越是这种人就越不容易说服,太认死理,他认准的东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得慢慢让他转变,而且李定国对财富和美色没有过高的要求,淡薄名利,也许在很多人心里,这种人是君子,可在当权者眼里,在王岚平眼里,这样的人才可怕可敬,你永远不知道他要什么。
譬如宋大力,贪财爱色,王岚平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许之便可。
方国安喜权,那就尽量满足他,给他放权,对方国安的怀远营王岚平尽量不干涉。
曹鼎蛟勇猛无敌,钟爱良驹和神兵利器,王岚平不费力便能投其所好。
宋宪为人冷静,做事谨慎,过往不恋,将来不追,只注重实际,也就是说宋宪此人不管做任何选择,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眼前的利益高于一切,王岚平也能满足他。
还有朝中的张慎言,张煌言之流一心想在乱世之中施展自己的抱负,那就给他们施展的空间。
就连郑芝龙这个东南大海盗王岚平都能摸到他的痒痒肉,一句‘大6为母,制霸四方’的空头支票便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千里嫁女。
唯独李定国,王岚平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什么都不要,不图名,不贪财,不爱色,拿这种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王岚平只能用一种不算光明的办法,他重情重义,那就不断给他恩惠,赏,送,给,要让他觉得这份恩他永远都报答不完,将他牢牢地桩在自己身边。
历朝历代,每个掌权者都有一套自己的御人之术,也可以说是用人之术,天下太大,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用好每一个身边的人,用好每一个有才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想法一再上演,连满清摄政王为了能一统天下,也不得不将江南的大权全部放给洪承畴,连诸多满亲亲王都得听他号令,再低贱的人只要有能力便能出将入相,对功臣更是毫不吝啬,多少汉人降臣在满清封王封侯,满人有这样的胸怀,令人敬佩,更害怕,也正因为这样,正史中,区区几十万满人才能席卷整个华夏。
而在原本的大明官朝体系中,任人为亲,任人为利,处处争权,处处夺利,党争不断,不失败都没有天理了。
李定国感激而又晦涩地拱拱手,“谢丞相关心,定国感觉这样挺好”
王岚平哼哼一笑,想起了门口的那幅对子,念道,“风轻云淡,看庭门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你到是清心寡欲,想得开”
一旁的如雪却道,“丞相,哪里呀,他是穷,没钱”
李定国忙道,“别胡说”
如雪嘴一鼓,走到王岚平身边,很有一种让丞相给她做主的样子,对着李定国哼一声,道,“丞相,您不知道,咱家这日子过的都成什么样子,别说翻修侯府,就他那几身衣裳,丞相,你注意到没,他里里外外就那三身,官服,盔甲,还有这身常服,你要不信让他再去换一身”
王岚平都惊了,“定国,如雪说的是真的?”
李定国尴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王岚平看着如雪道,“府上常遭贼呀?不对呀,南京守备提督府上哪个蟊贼敢惦记”
如雪道,“不是,是他……”
“如雪,退下”李定国突然打断了她。
“你退下,如雪,说”王岚平瞪了他一眼。
如雪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如雪不是嫌贫爱富,也不是吃不得这种苦,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王岚平越听越蹊跷,“到底怎么回事?”
如雪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事情还得从李定国封侯说起,一朝封侯,没过多久这消息便传到了他的老家四川。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定国原来在四川给张献忠当义子的时候就有不少原来的乡亲去找他,借钱借粮,甚至还有讨官求前程的,李定国乡情难却,能帮多少便是多少,一直到他东归南京。
他那些乡亲在四川也呆不下去,天天打仗,民不聊生,没个安生日子,便一个个背井离乡,远逃他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李定国在南京封了侯爵,起居八座。
穷乡僻壤的地方,难得出这么一位人物,几个月以来,66续续百十名慕名来投奔的乡亲是越来越多,李定国也不好将这些大老远来的乡亲给拒之门外,总是想方设法的帮助他们,只是这就像一个无底洞,每个月的俸禄几乎都花在这了些人身上,半点积蓄都没攒下,也难为了如雪一再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