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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状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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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摄政王请罪,扬州一战,八旗勇士作战勇猛,大军攻入城池,前后巷战十日,扬州全城军民百万,兵民相混,共抗天兵,奴才不得辨,唯下令剿杀全城,以绝江南抗清之心,扬州战后,奴才粮饷、兵力不济,请求皇上降旨,准奴才退回淮安休整,以待再战,恩,就这么向朝廷奏报”

    扬州,谁胜谁胜,谁也说不清,王岚平斩十万清兵而回,看似胜了,但扬州也丢了,多铎以十万精锐的代价换来一座空城,看似败了,实则此战后,江淮一带已无明军一兵一卒。

    但有一个人肯定是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孔有德带着几个亲兵刚刚走出扬州地界,就被后来几匹快马赶了上来。

    “定南王。豫亲王特派小的前来相送,备下水酒一壶,祝王爷一路顺风”

    孔有德到很平静,哼哼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豫亲王还算是给了我面子。行,给我吧,劳烦兄弟转告王爷,设法周全奴才一家老小”

    孔有德饮酒入肚,不消片刻,挺尸马下,跟随着他的几名亲兵也被尽数杀死。

    随后,多铎在捷报中又加了一句,定南王身先士卒。战死于扬州城下。

    现在的扬州城对多铎来说,毫无用处,几万大军在这,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眼看冬雪将至,全城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找不出来,明军也太狠了,坚壁清野。得,全军只能退回淮安休整了。

    **

    王岚平大军退回了镇江水寨。这里原是大明长江水师的大本营,是大明诚意伯刘孔昭的驻地,前些日子这小子率全体水师官兵,挥师沿运河北上,说是抗清,却是投清而去。临走时还不忘记在这水寨里放了一把大火,烧得是水寨为之一空,什么都没剩下。

    饥肠辘辘的状元军退到这里时,王岚平还在昏迷不醒之中,军中暂由几位指挥使代领。从扬州退回,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回。

    王岚平全身高热不退,时醒时迷,隐约中,江北探子来报,说留下断后许定国及两千多扬州兵,被清兵包围,损失惨重,力战被俘,许定国已经投降清兵了。

    状元军上下,对于这个消息没人感到反感,许将军引孤军作战,能坚持到状元军全部过江,已经是所有人的救星,谁能再去苛责他为什么会降清。

    在镇江待了几天,王岚平的高烧终于是退了些,至少能坐起来了,身上的三处箭伤也在慢慢恢复之中,这时候的他也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镇江水寨什么都没有,军中就快断粮了,得尽快离开这。

    可眼下的局势王岚平却有些担心,不管斩杀了多少清兵,扬州城确实是丢了,不但扬州丢了,整个江北防线也丢了,史可法战死,许定国降清,扬州兵全军覆没,这个罪,也只能落到状元军头上了,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在明清交替之际,恰逢全球小冰河时期,冬天来得早,气温很底,万木早早的都凋零了。

    江风很大,吹得人全身冰凉,状元军北上之时还刚入秋,这会,已经快入冬了,全军还只是穿着单薄的军服,荒凉的水寨里,兵士们点起一堆堆篝火,抗着兵器围坐取暖。

    状元军全军重要将领围着王岚平坐在篝火边,不远处,江水滔滔,江北处朦朦胧胧。

    宋大力腾地站了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沙土,不忿道,“侯爷,咱都过江五天了,在这干嘛呢,没吃没喝,冻得裤裆都硬了,受这罪,我可等不了了,咱苦战一个个月,死了那么多兄弟,却要受这鸟罪,图个什么,南京那帮官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咱得回去”

    郑森扯了扯他,“你急什么,什么时候回,督帅自有主张,坐,坐下”

    宋大力甩开他,一脸不耐烦。

    方国安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着眼着的火堆道,“督帅,宋兄弟话是糙了些,可也没说错,咱不能再等了,军中粮断也就是这两日的事”

    曹鼎蛟接口道,“恩,这些天派上岸去购粮的人也没买到多少粮食,那王八蛋刘孔昭临走时,把这一带都抢了个遍,老百姓见了我们官军,比见了土匪还讨厌,走到哪都给人骂”

    宋大力两手一拍,“那那,听到了吧,咱们拼死拼活,却臭了大街了,上哪说理去”

    陈万良摇头苦笑,“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嘴长在人家身上,有什么办法,只是可惜了,我那五千兄弟,连尸首都回不了家”

    宋大力一听这,心也疼了起来,“可不是,宋宪,咱风字营还有几兔崽子活着呢?”

    “都死俅了”宋宪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对风字营全营八千将士的惋惜之情。

    风字营是状元军里损失最重的一营,过江时,全营重骑加骁骑共约八千骑,与张文涣一战,被打残后又从扬州新兵给补了些新兵,到现在又打没了,可能还剩不到千把骑,可以说得上是全营覆没了。

    ‘咳,咳’

    王岚平靠在石头上,每咳一声,身体都忍不住抖动起来,他伤得太重了,三箭虽不致命,可这伤在这种地方,一时半会是好不了。

    “都别吵了!”王岚平脸上布满病态,边咳边捂着胸口,“宋宪,你,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半个月前,宋宪被困在张文涣军中,身中三刀四箭,好在是他命大,没死了,当兵的,皮糙肉厚,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宋宪忙起身来到王岚平身后,拍拍他的后背道,“我没事,督帅”

    说着话,宋宪掀开王岚平的衣领,瞅了一眼箭伤,不禁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伤口都溃烂了。

    军中虽有随军军医,可药材早就用完了,有伤那也只能干挺着,挨过一天是一天了,军中的伤兵多了去了,这些天几乎每天都有伤兵因缺医少药而死。

    宋宪不敢申张,忙一改脸色,装作无事又将伤口给盖了起来,随口问着。

    “督帅,你打算何时回南京?”

    状元军虽然在扬州打仗,却仍是南京守备衙门的部队,他们的驻地应该在南京城里,老呆在这当然不行。

    王岚平随便动动,脑门的冷汗就下来了,他撑着手,往身子往上靠靠。

    “大家别心急,就这样回去,我们的下场还不如史可法呢,我已经派人送信去南京给兵部尚书张煌言了,他会想办法替我们过这一关的”

    郑森是知道这个张煌言的,“他?他能帮我什么?”

    王岚平道,“丢城失地,这么大的事,朝廷怎么着也得找个替死鬼,咱们撞枪刀尖上了,我让张尚书先给我们在满朝文武中铺个路”

    宋大力一听就急了,“大半个天下都丢了,谁负责了,咋的丢了个扬州咱都要死呀,皇帝老子眼瞎了,咱们状元军杀了多少靼子,哦,现在靼子退了,南京没危险了,倒找我们算这扬州的帐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王岚平瞪了他一眼,“皇帝也是你能张口就骂的吗?说这些有什么用,扬州丢了就是丢了,这个责任推不掉”

    宋大力气呼呼地道,“那,那咱就在这等皇帝老子来杀了?”

    王岚平道,“你给我坐下,皇上在深宫中,他哪知道这些,我只怕那马士英会落井下石,借这个机会除掉我们,所以,我这才让张尚书先帮我们找皇上呈请一下”

    宋宪可是见过弘光皇帝,横看竖看,这孙子都不像是个皇帝,哪有半点皇帝气概,指望他圣明,太难了。

    宋宪道,“皇上怎么做,还不是要听马士英的,他能有什么主意”

    突然宋大力一拍手,“娘的,既然咋的都是死,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干脆,咱直接冲进南京城,一刀把那马士英给宰了,督帅,顺便呀,你往那龙椅上一坐,咱……”

    王岚平没想到这小子愣成这样,不过,他这愣小子既然说出来了,那正好,试试大家的反应,所以,王岚平一言不出。

    周围众将对宋大的力的话没感到意外,好像听着这话还有一丝快感,想想都热血直往脑门上涌,再说了,如今这皇帝也不稀罕,谁说天无二日,今年这都冒出七八个皇帝了,掰手指数数,有崇祯皇帝、顺治皇帝、大顺李家三皇、大西张皇帝,天知道往后还要冒出来多少。

    乱世之中,皇帝是什么,兵强马壮者得之,大明王朝人人都在抢,凭什么咱状元军就得死心踏地的给朱家卖命,兄弟死了一堆不说,还不落好。

    但这群人中,只有郑森是真生气了,他猛地站了起,指着宋大力道,“宋大力,你敢谋反?”(。)

115 计杀状元() 
郑森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早年在南京国子监求学,打算参加科考,求个一官半职,报效朝廷,后来,北京城破崇祯上吊,他一气之下这才投笔从戎,跟了王岚平,可郑森从小就学四书五经,读圣贤忠君爱国之道,打骨子里对朱明江山忠心耿耿。

    方国安一见郑森火了,忙上前拉他,“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别伤了和气,宋大力,别胡说八道”

    宋大力也火了,瞪着眼道,“咋,你是不是想去皇帝老子那告爷一状”

    郑森推开方国安的手,喝道,“身为大明将领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天威何在,大明养士恩何在?”

    宋大力冷冷不屑一笑,“恩你大姨的,老子就剩气了,信不信老子这就冲进南京城,把那屁用不顶的皇帝老儿给剁了”

    “宋宪,把他拉下去,口无遮拦,犯什么浑”

    话说到这,王岚平不能不说话了,再让他嚷几句,全营都听见了,由此王岚平也看得出来,别说整个江南明国,就是状元军里都不是铁板一块,现在反明,时机远远未到,江南官绅这口水都能把状元军给淹死。

    虽然谁都知道大明王朝这间破屋揣一脚就倒,可毕竟朱家还是正统,官绅百姓还认这个。

    李自成、张献忠之流,那都是官逼民反,一群流贼而已,可状元军上下全都是披着明军的官衣,他们若反明,那可就成了叛逆。若成还则罢了,若败。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在没有十拿九稳的前提下。谁会铤而走险放着到手的富贵和名节不要跟着王岚平造反,至少郑森头就一个不答应。

    王岚平在陈万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从今往后,谁也不准提这事,郑森,大家都是兄弟,宋大力有口无心,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都散了吧,准备准备,明儿一早,拔营回南京”

    **

    南京,紫禁城,奉天殿后。

    大明皇帝朱由崧正津津有味地听着戏,眯着眼,表情很是投入,今天这戏台上演得是四郎探母。

    倚在平塌。朱由崧靠在两名风情万种,波涛汹涌的妃子身上,锣鼓的节奏铿锵有声,他那肥胖的脑袋一晃一晃。边上的一妃子端着酒送到他嘴边,朱由崧没睁眼,一口美酒下肚。回味无穷,忍不住还哼唱几句戏词。

    这时。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赞周匆匆跑来。

    低下身子轻声道,“万岁爷。内阁首辅马大人有急事求见”

    朱由崧微睁一只眼,思索一阵,“哦,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马士英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倒头便拜,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扬州失守,扬州丢了”

    “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臃肿肥胖的朱由崧一下就坐了下来,愣了一下,随即就要往案塌下钻,魂飞魄散,脸一下就白了,“靼子打过来了?打过来了、护驾!护驾!”

    “不不,万岁,扬州失守后,靼子退兵,退兵了”

    韩忙把朱由崧从塌下扶出来,埋怨马士英道,“哎哟,内辅大人,您到是把话一堆说了了呀,惊了驾可是大罪”

    马士英惶恐道,“臣有罪,臣一时心急,惊了皇上,皇上怒罪”

    这也不能怪朱由崧被吓成这般模样,战争是什么样的,他可是经历过的,三年前李自成攻破洛阳,活生生将他父王老福王给煮了,家破人亡后,朱由崧流落江淮,穷困潦倒之下,却没到捡了个便宜皇帝当,从他当上皇帝那天起,天天都在担惊受怕。

    一个长在深宫之,养在妇人之手,谁能指望他重振河山。

    朱由崧颤颤巍巍地从低下钻出来,惊魂未定,仍心有余悸地道,“真的退兵了?”

    马士英道,“退兵了,真的退兵了”

    朱由崧一下就火了,抓起龙塌上的枕头就朝马士英砸了过去,“都退兵了你咋呼什么,这是大喜吗”

    马士英都愣了,“皇上,虽然靼子退兵了,可是扬州丢了,江北防线洞开,靼子随时都能打过,那刘孔昭前些日子烧了镇江水寨,北投靼子去了”

    朱由崧喘匀了气,示意那戏台上继续。

    “一群窝囊废,传旨,将刘孔昭满门抄斩,哦,不,朕要诛他九族”

    马士英道,“刘氏一门早就不在南京了,皇上,这事在其此,重要的是扬州失守,南京危急,这才是当务之急,一定要严惩作战不力之人,以儆效尤,臣听闻扬州失守,已经让兵部下令调援救扬州的定淮侯王永吉回防南京”

    朱由崧虽然不是什么圣明天子,可人又不傻,马士英是什么人他早有耳闻,这事还不能光听他一面之词。

    朱由崧道,“兵部尚书张煌言呢?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来报”

    按说,这军报最先是传到兵部才是。

    正说着话,又有太监来报,说兵部尚书张煌言求见。

    张煌言的表情和马士英全然相反,他一进来就兴冲冲地道,“皇上,大捷,扬州大捷,靼子十万大军在扬州灰飞烟灭,靼清豫亲王多铎无力南征,已退回淮安驻扎”

    朱由崧一脸不解,看了看这两个一个报喜一个报悠的人,挥挥手,让戏班子退下。

    马士英脸一沉,喝道,“张煌言,你敢蒙敝圣听,明明是扬州失守,史可法损兵折将,王岚平狼狈逃回镇江,使朝廷蒙羞,该重罚,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大捷”

    张煌言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来晚了,马士英不知道在皇上面前怎么说了呢。

    “皇上,扬州失守是事实,但十万满兵倒在扬州城也是事实。满人遭此大败,无力南下。自皇上登基起,南京城里。上下官员无不谈满色变,如今一战力挫满虏,扬我国威,振我将士之心,这就是大捷”

    接着,张煌言又一脸大义凛然地对马士英道,“首辅,十万满兵尽丧于扬州,这是事实吧。史阁老与扬州共存亡,为国捐躯,这也是事实吧,定南侯王岚平率南京守备营三万将士力挫孔有德,战功赫赫,这还是事实吧,定淮侯王永吉却为保存实力,临阵脱逃,见死不救。致使王岚平不得不撤回江南,致使扬州守备提督许定国力战被俘,这哪一桩不是事实,要论罪那王永吉便是头一个”

    朱由崧却站了起来。“等会,等会,史可法死了?”

    张煌言伏地道。“史督师以身作饵,引五万满虏入城。全围孔有德,一战斩首五万级。史督师死于巷战之中,臣,奏请皇上,下旨安抚,赐谥重赏其家小,并将史督师之壮举昭示天下臣民,以慰三军将士之心”

    闻听史可法战死,朱由崧也有些不忍,虽然这个老家伙处处于自己不对付,可朱由崧也明白,史可法是忠于大明的。

    朱由崧道,“可惜呀,韩公公,传旨礼部,速速为史可法拟谥,著表颂扬,张煌言,你刚才说王岚平退回镇江,他们在干什么呢?”

    朱由崧对王岚平还是有些后怕,毕竟前番这小子在朝堂上没怎么把自己这皇帝放在眼里,这回回来,是不是还想重蹈覆辙。

    张煌言道,“回皇上,王提督五日前回到镇江,残兵不过万,缺衣少粮,且王提督身受重伤,还请圣上降旨,派御医前去探视,并让南京守备营回京休整”

    朱由崧点点头,犹豫不定,却在此时,他发现马士英正朝他便眼色。

    “好吧,张煌言,你先下去,待朕斟酌,即后下旨”

    “遵旨!”

    张煌言一退下,马士英忙伏地道,“皇上,不能让这王岚平回京呀,皇上,您忘记两个月前的事了?王岚平带兵逼宫,假借皇上圣旨一口气罢了多少官员,如此目无王法,不守臣道之辈,皇上,您应该现在下旨,趁他身边兵马不足之机,杀了他,以绝后患”

    朱由崧一想,也是,王岚平这小子太不上道了,朕给你那么大的恩惠,赐侯爵,又是赏宅子又是赐宫女,你却蹬鼻子上脸,作出带兵逼宫之事,虽然不敢加害朕,可朕这脸往哪搁,朕是天子。

    但朱由崧转念又一想,史可法死了,江北没了,原朝廷四大重镇军马十不存一,若是那满人再来攻打,谁可御敌,马士英?别扯了,到时候这老小子指定跑得比朕还快,也就王岚平还能一用,若把他给杀了,朕这不是自断手足么。

    再说了,杀王岚平,开什么玩笑,别逗朕了,你去呀,他身边那些人在马首辅你嘴里是残兵败将,可在朕眼里,那可是骄兵悍将,他不来找朕就不错了,朕吃饱了撑的才去招惹他。

    想到这,朱由崧道,“杀?不不,王提督恶战归来,阻挡了满虏南下,这时候杀了他,不但天下百姓不服,更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哪,再说了,王岚平没死在满人的手里,却死在朕手上,那不是让朕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吗?”

    马士英一愣,也,皇上啥时候这么清醒了。

    天下谁都可以不杀王岚平,马士英是非杀不可,王岚平一回南京,头一个就要找那王永吉算帐,王永吉若是将他和自己密谋借满人之手除掉他的事给抖出来,那可大事不妙。

    还有,王岚平一旦回朝,会不会再来一次逼宫,那自己这首辅是不是又得卷铺盖走人了,不行,绝不能让王岚平得惩。

    马士英进言道,“那不杀也行,皇上,那也得防着他”

    这个朱由崧感兴趣,人不死就行,以后有事再启用不就不完了。

    “如何防?”

    “皇上,臣有一计,可让他不敢再以下犯上”

    “说说看”

    “皇上,据臣所知,王岚平手下的兵马损失大半,已不足万人,皇上您正好借此机,解除他南京守备之职,夺了他的兵权,降旨让他回京养伤,看押起来,皇上可再下一旨,调象山兵马前去押送王岚平的军马,选一地供他们驻扎,派人监视,只要他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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