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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肚子上就挨了几脚,揍他的正是王岚平派来一起办案的兵。
“你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叫冤?丞相没在这弄死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带上囚车”
边上的太平府知州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已被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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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大军行军快速,只三日便赶到了大青山,还不等山上的土匪反应过来,大青山已经被团团围住,山下旌旗连成一片,刀枪林立。
很快,那去相府要银子的信使连同五万两银子被送到了山上。
朱妍自然也知道了,只是她不明白怎么平白无故来了这么多官军,当即便传令各处严阵以待,千万不能先动手,问明情况再说。
那胡大毛见了银子不免心花怒放,可一看到山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官军,也吓得是心乱如麻,当下便打算带着银子找路偷偷溜走,可他想错了,大青山通往山外的密道虽有不少,但他没想到官军多如牛毛,沿着山脚是无边无沿,想跑,估计是没戏了。
朱妍柳眉紧蹙,掩藏在纱巾后的一张俏脸也紧张起来,此时她正领着人来到了山下。
“二当家的呢?”朱妍指着一名胡大毛的亲信喝道。
“不,不知道”
“不知道?官军怎么会来这?是不是他又死性不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别逼我杀了你”
这时,胡大毛却从树林中嘿嘿笑着钻了出来,身后也跟着一群手下。
胡大毛笑道,“大当家的,别为了外人伤了自家兄弟的情份”
朱妍闻声而望,抽出长剑,指着胡大毛道,“谁跟你是自家人,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引来这么多官兵”
胡大毛将手挡在胸前,摆手道,“别,别,有话好说,俺这不是看兄弟这些日子过得太清苦,就下山想弄点钱花花,俺这可是为了大家好,来人,将银子抬上来”
胡大毛这时候也不敢再想着私吞这么多银子了,五万两银子是到手了,可后面还有五万大军呢,这回估计是玩砸了。
十多名土匪抬着一只只大箱子,打开一看,光彩夺目,那真的是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得多少钱呀,几辈子也不完吧。
朱妍也愣了,你个王八蛋,到是做了什么,这么多银子。
“你,你做什么了?快说,这银子和山外的官兵有什么联系?”朱妍脸涨得通红,高耸的****剧烈起伏,呼之欲出。(。)
149 大军在后()
胡大毛干笑了几声,“大当家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兄弟们前些日子在山下抓了几个人,这,这是赎金,五万两,够您招不少兵了,不过事情有点超过俺的想法了,这主家太客气,竟然派这么多官兵来押送”
朱妍听得大怒,“我早有言,不准再做这些事,五万两银子,你有命花吗?到底绑了谁?”一般人谁能调得动官军。
胡大毛拿起一锭银子边玩边道,“听说是叫个啥王岚平,还是个丞相,不过,我已经让人告诉山下的官爷了,这事是你干的,你才是山上的大当家的,俺只是奉命”
朱妍的身体都在发抖,你竟然绑了大明朝丞相的人,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朱妍突然一阵大笑,笑声中只有绝望,“胡大毛,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死到临头却要拉着这么多人陪葬,你就是一头猪”
胡大毛早有打算,自知跑不了后,便与一众亲信议了计,归顺朝廷,钱不要了,人放回去,他和他的几百兄弟向官军投降,反正这山上你才是大当家的,这叫弃暗投明,没准还能混一小官当当,于是他当先便跑去和李定国等人解释一大通说是他这么做是逼不得已,是奉了山上大当家的命才这么做的。
胡大毛道,“大当家的,你才是山上的当家的,我胡大毛只不过是听了你的命令才做这些事,我这就下山投降,嘿嘿”
朱妍鄙夷地摇摇头,“投降,你绑了丞相的人,你以为你投降你就活得了吗?你这个王八蛋还想嫁祸于我,来人,于我拿下”
打人莫打脸,一个丞相竟然被土匪给欺负了,任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朱妍身后的十多名女兵想一涌而上,去抓胡大毛。
胡大毛早有防备。他的亲信也快速涌了上来,呼啦啦来了一百多号,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胡大毛得意笑道,“当家的。别怪我心狠,这山原是老子的地盘,要不是被你这娘们给占了,老子何致于走到这一步,想跟老子动手。你也不看看你身后有多少人”
朱妍这才发现,刚才事出突然,下山来的匆忙,随身只带了三十四人,其中一半还是女兵。
朱妍持剑怒道,“早知如此,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你”她除了后悔也别无它法,她本就是大当家的,大青山的土匪绑了丞相的家眷,纵是她有千张口也解释不清。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胡大毛也算是豁出去了,官兵根本是打不过了,但决不能坐以待毙,杀了大当家的,将此事往她身上一推,来个死无对证,自己照样可以拿着丞相的人去领赏,想想都感觉自己的脑子转得快。
朱妍自知在这硬拼肯定占不了便宜,瞅了个空挡就往山上跑。她刚一动,胡大毛的人就涌了上来,双方厮打在一起,这群女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方。刀砍斧劈,跑得慢的十多人转眼就死在当场。
朱妍夺路狂奔,好在是这上山就一条盘山道直通抱犊岭,过了山腰那就是朱妍的人在把守,想攻上去也不容易。
就在此时,山下突然人声鼎沸。数万大军齐声高喊,“下山投降!。。。。。。”声震数里,惊得山中飞禽走兽四散而去。
胡大毛也听得心里阵阵发慌,忙派人堵住下山的路口,将朱妍困住在说。
山外走来八名官兵,宋宪领头。
双方在树林尽头碰了面。
宋宪喝道,“人质在哪,交出来,准你们下山投降,银子也算是赏你们了”
胡大毛闻声这才屁颠屁颠的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嘿嘿笑道,“军爷,军爷,误会,误会,俺是这二当家的,不过这事可不关俺的事,都是那大当家的出的馊主意,俺一听是丞相大人的家眷,马上就与那天杀的大当家的反了水,您看,人都给你带出来了”
胡大毛一挥手,十多名土匪押着李定国等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李定国也着实被眼前这景象给吓坏了,好家伙,这么大阵仗,王状元这次真是出人头地了,边上的芸娘和杜宁宁更是惊得连嘴都没合上,山外的空地上全站满了官兵,密密麻麻,怎么数也不清,刀枪明亮得真晃眼。
杜宁宁张着嘴愣了半天问李定国,“这,这真的是我家那护院的兵?天呐,这得多少人哪”
宋宪不认识他们,他没见过,但他身边有人是以前从怀宁城跟王岚平一起来的,当下就认出李定国,便喊道,“李七妹,李七妹”
李定国原名七妹,这名字被他身边的兄弟笑话了很长时间,在怀宁的时候王岚平说这名难听,便改名叫李定国,意为安邦定国,这才有了李定国,但以前的老兄弟还都记得李七妹这个名字。
李定国大喜,老兄弟相见,马上回应道,“兄弟,我们在这,是丞相让你们来的吧”
那人点点头,对宋宪道,“将军,是他”
胡大毛笑道,“军爷,您看,人在这,全须全影,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林边,李定国等人虽然没有被绑起来,但身边还站着十多个手持刀斧的土匪在看着。
宋宪看了他们一眼,对胡大毛道,“很好,把人交给我,银子归你,日落前全部下山投降”
胡大毛那是正经百八的混过几年土匪,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人交出去。
胡大毛道,“军爷,你看,你带这么多兵来,俺也不敢不交人,可这样就交出去,俺心里不踏实”
宋宪哈哈一笑,“想谈条件?银子不都送上山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胡大毛道,“军爷,银子是在山上,可俺要现在就把人给你,这银子还指不定是谁的,俺也怕没命花呀”
宋宪喝道,“那你还想怎样,我一声令下,这山上连颗树都不会存在,你最好老实点。别耍什么心思,本将的耐心有限”
胡大毛忙陪着笑脸道,“军爷别动怒,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呢先退兵,俺们也不要别的,就只要一样东西,对,能不能请皇上他老人下个圣旨。对俺们这些人既往不咎,要杀就杀罪魁祸首那娘们,那娘们真不是个东西,这么不长眼,竟然敢绑丞相大人的家眷,对了,这娘们还对朝廷不满,你看,这这就是证据”
说着胡大毛便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让身边的人给送到宋宪手里。
宋宪本是武将世袭的三千营千户。也略通些文采,展纸一观,脸上也不由得一愣,如此漫骂曾经战死在扬州的状元军,士可杀不可辱!
只见那把皱巴巴的纸上写着:
汉甲十万众,扬州无寸功。
桃花三千朵,芬芳满辽东。
这诗也不难理解,无非就是说当日在扬州大战的十万明军是群窝囊废,桃花,指的女人。后两句的意思是在说你们那群没用的东西,看看三千女兵是如何打到辽东去的吧。
来之前就听锦衣卫指挥使张名振说过,这大青山出了个女土匪,没想到还是真的。不仅胆大包天,还对扬州死难的将士如此侮辱,不杀你杀谁。
这首诗也的确是朱妍写的,当时他听闻扬州失守,史可法战死,明军残部退回江南后。一时有感而发才写了这诗,事后想想也觉不妥,不过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诗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哪曾想落到了胡大毛手里。
宋宪紧攥双拳,咬牙道,“此事朝廷自会处理,你只要将人交给我就没你什么事了”
胡大毛哪会这么傻,笑道,“没有圣旨的保证,俺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宋宪怒了,“放屁,老子这会上哪给你请圣旨,你最好看清楚了,这山被我围得水泄不通,你除了投降放人别无他路”
胡大毛也难做,抓耳挠腮,“军爷别吓俺们,还是那句话,没有圣旨,俺们不敢放人,放了人俺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时却听后面的杜宁宁喊叫道,“喂,坏蛋,你先放他们,我留在这作人质,等圣旨到了你再放了我,她身体不好,你那破牢房哪是人住的,好人都被你关死了”
芸娘一听忙道,“杜小姐,不,我,我留下,你们先走”
杜宁宁洒脱惯了,也忘记了这些天在里面被钻来钻去的老鼠给吓得花容失色,拉着芸娘的手道,“以前我总是看不起你,我爹也欠你们家的,这回算是报答了,跟着他们走吧,我想岚平哥会来救我的,别担心,你的身体不能再呆在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了”
李定国也道,“还是我留下吧,你们三个都走”
胡大毛一听,忙接口道,“军爷,对对,您看,俺先放一半,您退兵,等拿了皇上的圣旨俺一定放人,决不失言,对了,那个汉子先带走,这位爷身手好着呢”
胡大毛领教过李定国的身手,当初抓他的时候硬是七八个土匪都拿他没办法,要不是被车上那几个女人连累,估计他一个就跑了。
宋宪也不能强求,逼急了这可是土匪,万一狗急跳墙那可就全完了。
“好,先放一半,给我几天时间,你最好把剩下的人当祖宗供着,敢委屈一点,小心你的狗命”
胡大毛心中大喜,圣旨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不是有句话么,君无戏言,当下喜形于色,笑道,“好好,军爷放心,俺就是亏待俺老娘,也决对伺候好她们,来呀,将他俩交给军爷”
芸娘拉着杜宁宁的手,依依不舍,这几天在那石洞里她们也早就捐弃前嫌,相依为命,李定国见自己不可能后走,便对芸娘道,“芸姑娘,放心,你身子弱,先走,丞相一定会来救她们的”
看着芸娘和李定国往官军中走去,杜宁宁心中一酸,好强的她好终于滴下了泪,仿佛心里极度空虚,失去了某种难以明状的依靠,她无助,孤独,一会又要被押因那个阴暗的石牢与满地的老鼠为伴。
身后的阿香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姐,我怕,我不想回去,我想回家”
杜宁宁用力吸了吸鼻子,“哭什么哭,谁叫你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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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势易守难攻在很多时候都是好事,但对于现在的朱妍来说却成了坏事,胡大毛的人堵在下山的一线天口,她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也上不来,就这么僵持着。
站在山顶,眼见官军撤了,她心知不好,莫不是官兵信了那胡大毛的一面之词,天地良心,我堂堂公主岂能做绑票勒索的事,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又被人发现了身份,那可怎么办,一代公主竟然沦落成了草寇,大明皇室的脸丢尽了。
朱妍一连组织了十多次冲锋,可一线天那里很长一段路根本就只能容一人通行,再多的部众也施展不开。
两天过去了,一线天的洞口堆了四五十具尸体,朱妍被困死了。
宋宪接到芸娘和李定国便马上安排人送他们回南京,并将这里的事告诉丞相,但李定国没有走,他要留在这,直到将杜宁宁也救出来。
此去南京不足二百里,宋宪亲自护送,马车一路飞驰,两天后赶到了南京城,马不停蹄,直到丞相府的大门外。
王岚平这些天也是焦急难安,只是苦于不能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南京,也许他一走蛰伏在京城的那么多公侯伯便会一起发难,上窜下跳,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老老实实,那是因为有丞相在城里坐镇,总有一天,王岚平会像捏死蚂蚁一样一只只的捏死踩死,彻底从**上将这群蛀虫消灭。
房门推突然推开,方菱俏脸微红,浑圆的****激动得一起一伏,她快步跑到王岚平的书桌前,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往门口去。
“嘿,我,我这正看公文呢,干嘛呢这是”王岚平只得匆忙将笔搁到笔架上,斜着身子被她拖了出来。
刚到门口,他如同被闪电给击中了,中院的石径小路上,一名女子正碎步而来,边走还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好像她想给她一会要见到的人留下一个好的影响。
一身浅蓝色的粗麻衣服,一头乌发稍有些凌乱,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双充满期待而又不安的眼神,一路仓促的脚步,一声声紧张而又激动的呼吸,那正是王岚平日思夜想的芸娘,那个身影是那么的亲切和真实,不是梦。
“芸娘!”王岚平失声叫了出来。(。)xh:。126。81。50
150 久别重逢()
芸娘的心头一颤,那个曾经让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如梦似幻般的钻入她的耳朵里,她猛然抬起头,四目相对时,空虚的心瞬间便被填满,她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九个月了,她想了整整九个月,这九个月里她经历了太多次的生死,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在这九个月里一直在摧残着她。
芸娘的身体在颤抖,瘦弱的双肩上下起伏,不争气的泪夺目而出,她忙伸手捂住嘴,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王岚平快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笑着在原地打着转。
“回来了,我的芸娘回来了”
这份喜悦没有能够体会,王岚平望乎所以,极力的放肆着压在心底的苦闷,在兵荒马乱中,还能有再见到芸娘的一天,这是上天的恩赐。
心如乱麻的芸娘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无所顾忌的失声痛哭,她这一刻,她放下了一切防备,不在害怕,那种真实的安全感就在她的身边。
王岚平抱着在停了下来,将她推在眼前,她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个从小陪着她的芸娘,还是那么纤巧而又腼腆,还是那么温柔动人。
“芸娘,你受苦了”王岚平呼吸急促。
芸娘涨红着脸,泪水打湿香腮,青丝沾在嘴唇上,她用力的拍着着王岚平的肩膀,“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恨你,恨你,你一走就是九个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家没有了,爹娘都死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芸娘在发泄着这一路的艰辛和痛苦,在这段时间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九个月好像比一辈子都漫长。她一天天的数着日子,度日如年,现在她的内心完全敞开,她用不着在担心再也见不到他了。
王岚平凭她的小拳头在自己身上无力的捶打着。“对不起,我没有早一些将你找回来,都是我的错,打吧,用力打吧”
芸娘扑进他怀里。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找到了依靠般的忘情的痛哭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胸口,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生怕再失去这一切。
在战乱的年代,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能再度重逢,那种喜悦足以感染在他们身边站立的每一个人,方菱真的是感同身受,以前的她在战乱中漂泊无依,天当被地当床,又要躲乱兵又要堤防歹人。直到进了这相府,她才安定下来,不用再去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在这一刻,她真的能体会到芸娘那种如获新生的激动。
方菱眼睛红红地走了过来,轻声道,“相爷,芸姐姐,回屋说吧,外面风大”
芸娘抽搐着将头抬起。这时的她才突然发现周围怎么那么多人在看她,她缩在岚平哥的怀里,脸刷的就红了,少女的羞涩让她忙后退一步。将凌乱的发丝拂向耳后,眨着眼,低下头,双手扯着衣角,身材还在轻轻地颤抖着。
王岚平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拉起芸娘的手。“别怕,从现在起你是安全的,没人再敢欺负你,她是方菱,这些人都是我府里的,你别怕”
方菱一面在替芸娘感到高兴,但心里却有些隐隐作通,她能感觉出来,芸娘在相爷心里的地位,没有人能够取代。
“芸姐姐”方菱蹲身见着礼。
芸娘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身华丽的衣饰,漂亮,大方,再看看自己,破衣阑珊,身上还有那在大青山石洞里沾来的**的霉味,但她很快能感觉到一个,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这个女人和岚平哥的关系不一般。
芸娘有些僵硬地低了低头,还是方菱能察言观色,上前亲切地扶着芸娘的胳膊,甜甜一笑,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