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伊丽愣在一旁,和他们隔有三四步的距离。他受伤了,她心疼,他见她心疼,忍着痛说不痛,无端她有些羡慕,无端她有些安心。
“白夜他被抓住了。”
苏晏接下来的话在三人间投下轩然大波。
正如陈小懒猜测的坏情况,苏晏和白夜两人从乔伊丽口中核实身份后,尝试解锁没多久,就见到笼中少女突然消失不见。他们惊讶过后,便决定返回和陈小懒汇合。
他们刚出了院墙,就被林子里正在搜寻的大批村民发现了。林川见到他们的刹那,面色狰狞,“是你们!”
他随风鼓动的衣袖,衬着鲜艳的黄发,像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林川看着他们,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他冷笑道:“你们欠下的债,呵呵,就让他们来偿还。”
他话音刚落,纵身一跃,如一只漆黑的大鸟,落在了高处的树干。林川从怀里摸出白骨状的食物,双手捧在唇沿,吹了起来。
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他却沉醉其中。
树下即将突破包围圈的苏晏两人,却发现村民浑身的气息完全变了。他们的行动井然有序,不知不觉间两人再次被围困在其中。
村民宛如傀儡一般精密的动作模式,和白都皇城外袭向苏晏的几乎一模一样。
村民武力值不高,只凭蛮力出手。
林子很静,敌人很静,他们的呼吸声都细不可闻。前后左右,按着某种规律向着他们袭来,苏晏和白夜几次尝试突破皆以失败告终,大半天过去了,他们竟没移动多少距离。
他们如同困兽,陷入无止境的阵法杀中,而阵眼便是林川。
又一次躲过背后偷袭的利刃,苏晏挥刀击退缠斗上来的敌人,他转脸发现身侧的白夜浑身浴血,连脸上都沾染了血渍,依旧嬉笑发出夸张的痛呼,“轻点轻点!大叔懂不懂玲香惜玉啊!”
察觉到苏晏的目光,白夜随手把插在腹中的一把短刀拔出握在手中,刀刃指向树梢上的闭着眼的林川,“木头,把我扔上去!”
苏晏提气瞬间杀到白夜身旁,屈身抱住他下身,双臂使力向着林川位置扔去。
对!是扔!
白夜惊得哇哇大叫,后悔自己随意的用词,但他握紧手里的刀,眼前林川离他很近,触手可及。
刀光起,林川退。
他睁开眼,目光灼人,盯着抱着树干向他打招呼的白夜,手里白骨一般的乐器被他收入怀中。
底下村民动作暂停一般停滞。
“木头走!”
白夜对着苏晏大喊,苏晏闻声迟疑了下,转身向着外围杀了出去,不受控制的村人再也挡不住他。
他朝东方奔去。
而白夜那边,他松手放任自己掉落,他刚落地还未爬起来,眼前黑纱质的衣袖一晃而过,他昏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焰火()
西面太阳只留下最后的余光,天气昏沉。
“狼崽子,你跑得了吗?”
林川的身法很玄,很快,苏晏还未出青古村就被他追上,他挡在前面,掩嘴抛了个媚眼,娇声笑着。
从外表上看来,他只比苏晏年长几岁,言辞间却尽是长辈的态度。
苏晏一言不发,冷脸拔刀,他瞬间奔至林川身前,不遗余力。
苏晏的黑刀与林川的短刃相遇,两人间骤然碰撞出一阵火光,兵器相鸣,不绝于耳。
林川的兵器小巧精致,更像是女士的装饰刀具,他纤细修长的五指握着它,宛如天生为他打造。
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开。
谁先退一步,谁就输了。
苏晏不能退,陈小懒行踪未知,白夜生死未卜,三人行,短短一个时辰分散异地。
林川不愿退,这最后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欠他的,他必置于死地。
“毛还没长齐,就想跟我斗!”
无声间,林川的另一只手上已然出现第二把短刃,他握紧笔直地插进了苏晏腹部。
“连我是双刀流的事都忘了,赫茵你是真死了吗!”
他的声音得意,骄傲,只有提到“赫茵”的名字时才恶狠狠的,怨恨、又有着难以掩藏的遗憾。
因为腹部的伤,苏晏抿着嘴,感觉手臂上的力气渐渐流逝,林川的短刃上竟然淬了毒。
他的脑袋像有千斤重,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拼着又挨了一刀,苏晏退了,与林川拉开距离。
“呼”他瞬时塞了一颗解毒药入口,目光对着林川,明亮像藏着光,他握着的黑刀抵在地上,大口喘气。
“没用的,独老大的毒岂是你的药能解的。”
林川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撩了撩额头搭下来的碎发,苏晏的目光像极了万年前把他踩在脚下的女人,倔强而无所畏惧。
赫茵,我现在就让狼族最后的后裔在世上断绝。
他向着苏晏走去,脚步很稳,神色认真,无风自扬的黑衫,像振翅的乌鸦。
他原来的名字便是鸦,自由自在的鸦,无情狠绝的鸦,在狼口折翼的鸦。
苏晏垂着眼睑,看不清情绪,睡着了一般,他的手还是紧紧握着手里的黑刀。
只有越来越靠近他的林川,才感受到一股气息逐渐从苏晏体内复苏,微弱,而强大。
很矛盾,也不矛盾。
林川知道,狼族来了,他最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还是出现了。
“你醒了?”他问道,礼貌而温和,像是对待多年不见的好朋友,而手里冷冽的短刃毫不留情地挥向苏晏的颈部。
“鸦。”
苏晏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足下发力,瞬间身体凌空,挥刀劈下。
他淡漠道:“你仅剩的一翼不想要了吗。”
等苏晏落地时,林川也刚好躲过一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青年黑发狼耳,仰脸看天,从始至终没有看他,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一丝。
一如往日。
林川突然笑了起来,很响很亮,眼泪溢了出来,“赫茵,我很高兴。”
留下这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你不看我,我留恋作甚。
背后,苏晏就这么站着微仰着脸看着隐隐冒出头的月牙,许久之后,他转脸看向林川离去的方向,那里似乎还留着他一抹飞扬的黑色背影。
他淡漠的面容看不出情绪,直到闷哼了一声,才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
她想,大千世界,沧海桑田,有个人能一直记得自己,不管是爱是恨,似乎也不错。
苏晏醒来的时候,他摸了摸头顶不知何时冒出的狼耳,茫然地环顾四周。
天黑漆漆的,天空一弯冷月,林川不在。
赫茵是谁?
为什么没有任何昏迷前的记忆?
腹部的伤因为他起身的动作撕裂开来,浑身骨头隐隐作痛,苏晏从衬衣上撕下一条,冷静地撒了止血药,对伤口作了简要包扎,便向着五里县方向走去。
陈小懒和乔伊丽平安无事,只剩下白夜生死未卜。
“他死不了。”
苏晏望向青古村方向,肯定道。
他因为狼化,腹部的伤内部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体莫名乏力。这些情况他闷在心里,并不想让陈小懒她俩担心。
“火?”
三人没走了多久,只见前方突然升起一片光亮,不多时便点燃了半个天空。
那里正是青古村的位置。
放火烧村,是离开的征兆。
苏晏面色凝重,他拉着陈小懒的手就往青古村方向跑去,陈小懒心头一阵狂跳,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乔伊丽。
火光下的村子,烈焰吞噬了一排排错落的房屋,噼啪声里分离解体,浓烟飘向夜空看不到颜色,烧焦的树倒了在呜咽,屋门前一具焦黑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伸着手向在求救,三人的脸在跃动的红光里面无血色。
这个村,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
彻彻底底利用完毕,便抛弃,毁掉。
“来啦?”
到达西院位置时,林川像是预料到他们的到来一般,无聊地打了个哈气。在他背后是二三十个村民,和同样笼罩在火光里的院子,门口的石狮子被映衬得如同狰狞的火兽。
“林川!”陈小懒愤怒地大喊,身旁的乔伊丽握着她的手全是汗,也瞪着对面的黄发男人。苏晏没有说话,眼色沉郁,只是默默抽出刀来。
他们处于劣势,但是输人不能输势。
“吵吵什么,我要是真想出手,你们还能活到现在。”林川摆了摆手,声音冷下来,“带来吧。”
背后的一个高大村民从人群后拎着一个人走出来,银灰发色,一袭满是血污的白衣,闭着眼耷拉着四肢,正是白夜。
“这一身臭味的家伙你们想要?”林川指着被高个扔到地上的白夜,慢悠悠地问道。
废话!
陈小懒没有理他,冷着脸继续看他,握着乔伊丽的手默默动了动,示意她作准备。苏晏一晃身,携着满身杀意出现在林川眼前。
而背后的陈小懒两人也紧随其后冲了上来。
急促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在苏晏和林川周边,而奇怪的是林川背后的二十几位村民并无动作,只是安静站着。
第三十九章 不是他()
不是她,不是她
林川的动作最先慢了下来,他退了出来,与苏晏拉开距离。
“走!”他厉声喝道,头也不回地率着一众人向远处走去。
陈小懒和乔伊丽,一左一右架起白夜,正候在苏晏身后。
就这么走了?
他们看着从火光步入夜色的一群人,心里皆舒了一口气。
后会有期。
他们一定会再次相遇,只是那时,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怕是结不了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无风助燃,火势较之前减弱不少。
“我来吧。”苏晏转身,他轻声道,走到白夜身前屈身做背起状。
“你有伤,我们不累。”
陈小懒摇了摇头,乔伊丽附和点头,不过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掩饰不住,她的手紧张地撑着白夜,生怕一不小心发力把他和陈小懒推倒。
“基本好了。”苏晏坚持道,他的狼耳在打斗中不知不觉消失了,身体里的力气也恢复了大半。
两人这才放手,把白夜放到他的背上。
离开火区时,他们回头再望了一眼消失在火焰中的青古村,各自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
林川,再见面我不会再退了,他想。
不能在当拖油瓶了,她想。
爸妈,我要自由地活着,她想。
翌日,徐记旅馆。
日上三竿。
“啊啊啊啊!”
陈小懒匆匆随手拿起外衫披上,就冲出门去。她先是被嘭地一声吵醒,还未睁眼就听到白夜的尖叫声。
楼下,苏晏正神色淡定地坐在桌边,饮茶,擦拭飞刀。在他身后的旅馆墙上有一个新开的大洞,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细小的尘埃漂浮着。
乔伊丽正满脸惊慌地看着洞口愧疚道歉,风从墙外吹了进来,她粉白色的裙摆轻盈荡漾。
洞外二十米开外的一处地坑,白夜挠了挠头,满脸惘然地爬了出来。
他吐掉嘴里的血水,苦笑着回忆刚才的情景。
醒来后,他便看到楼下的苏晏,和那个在铁笼里见过的娇小少女。他嘻嘻哈哈问好,习惯性调笑这新加入他们的软萌萝莉。大眼睛,小小个头,像是被他的热情吓住了,她拘谨而害羞地低着头。他情不自禁地夸了一句“好可爱”,就靠近了她,然后有一股大力突然从腹部传来,他瞬间就飞了起来!
他撞开了墙壁,感受到肋骨瞬间断了再接合,嗓子里涌出血来。他看见了天空,太阳,和离他越来越远——萝莉妹子大惊失色的脸,他以无比完美的轨迹从空中砸落到地面。
看着不远处阳光下狼狈走来的白夜,和洞口前不停说着“对不起”的乔伊丽,陈小懒脑里自发演绎了发生的场景,咧嘴乐了起来。
“小懒,他他他不会有事吧!”
听到她的笑声,乔伊丽转头带着哭腔问道,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急得满是水光。
她也不知道,怎么白夜一靠近,光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直觉反应双手一推。
“没事没事,你看!他不好好地往回走嘛。”陈小懒指着白夜灰头土脑的模样,强忍住笑意安慰。
闻言,乔伊丽稍微冷静下来,眼前闪过青年戏谑的丹凤眼,平齐俏皮的刘海下那抹鲜红的咒印,还有他脱口而出的赞美,她双颊泛起微晕的红。
这就是母亲说的放荡不羁吗。
看见白夜不光醒了过来,还生龙活虎地和乔伊丽上演了一出闹剧,陈小懒边笑边回屋,准备收拾好自己,再下楼见她的同伴们。
这才是正常的日子啊,她心里感叹道。
刀光剑影,生离死别,携手江湖,终此一生,那是小说漫画里的生活。
“庭笙?”
楼道间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黑发白衣,高贵而邪魅的紫眸,随手把玩着手里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箫,修长的手指叩了叩陈小懒房间斜对面的门,嗒嗒嗒三声,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节奏。他就慵懒地斜靠在门壁上,垂着眼睑不知想些什么。
听到陈小懒的声音,他抬眼看了看楼梯前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
他笑得极淡,嘴角浅浅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很暖,像少年一样天真无邪,顾盼间生人勿近的气质,又带着若即若离的气息。
他不认识她!
陈小懒看到他的笑,直觉便清楚地告诉她:他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材,连“嗯”声都带着庭笙特有的性感,可是他就不是他。
那人不会这么**裸地打谅她,那人对她的笑容不是这样似笑非笑,那人的眼睛很忧郁,很深情。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陈小懒慌忙道歉,匆匆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她关门之后,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房门看,抱起胳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她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出庄以后他可一直用的是化名。
认错了人?世上可没这么多巧合。
这个女人不是别有目的,就是庄里其他老家伙派出来的
“少庄主。”
身旁的门打开,孟爵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站在门内,有气无力地唤他。
庭笙闪电般进屋关了门,他无奈地摸了摸男孩乱糟糟的红发,“你呀,不是说好了在外叫我少爷。”
“好的,少爷。”孟爵应声,他眯着眼享受庭笙的抚摸,少爷的手掌很宽,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磨出的茧,却很温柔,也很醒脑。
庭笙拿开手掌,看到猫咪一样的男孩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他屈指轻轻弹了他的脑门,含笑道:“醒了没?”
孟爵打小跟在他身边,他早就当成弟弟一般对待,也只有这家伙敢听到他的暗号,磨磨蹭蹭地赖床,让他在外面等这么久。
不过,能遇到那个衣衫不整,看到他反而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的女人,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他走到屋里的方桌旁坐下,示意孟爵坐到他对面。
庭笙把手里碧玉萧放到桌面,便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起桌中央徐娘特地准备的果盘,扔了个橘子过去,“睡那么久,先垫垫肚子。”
孟爵眼都不眨,抬手秒接住橙色的橘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对面的少爷,“剥。”
“我拒绝。”庭笙好笑道,眯着眼睛低头看桌上的玉箫。
得寸进尺,半个月不见,真是懒到骨子里了。
第四十章 暂定计划()
孟爵不再说话,默默慢腾腾地剥着手里的橘子,直到手里剩下橙色柔软的果肉才听到庭笙低低的自语。
“也不是它。”
孟爵伸手把橘子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庭笙。
他不知道少爷到底在找什么,也不想知道。
少爷带着他,离庄之后就三番二次去偷袭白涟国的送礼队伍。获得礼品箱后,少爷就从中翻找着玉制的器具,一个一个细细观察,但最后都失望不已。
第三次少爷没带他去,也不知什么缘故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少爷,你还走吗?”孟爵吃完嘴里最后一瓣橘子,轻声问道。
庭笙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是赖上徐娘这边的生活了吧,这语气是让他赶快走。
他笑眯眯看着红发男孩,答道:“走,不过你和我一起走。”
孟爵脸上刹那垮下来,显得没精打采的,“哦。”
“**先借我睡会,你出去找徐娘打探下楼下那几个家伙的底细。”庭笙施施然走向屋里宽大柔软的**,不顾孟爵瞬间睁大的猫眼。
少爷,你是故意的。
红发男孩皱着脸,坐在桌边许久才不情愿地起身。
**上他的少爷已经发出细微的呼声,羽毛般细长的睫毛在脸上打落阴影,很美,却不魅,带着男子特有的英气和温柔。
…
下楼的时候,陈小懒路过男子敲门的那屋特地留心地看了看,她心里纳闷,和庭笙宛如双生子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楼道里,是在找谁呢?
她脑海飘过闪过孟爵一本正经的拒绝话语,“少爷要我在这里等他。”
少爷?难道那人是他的少爷。
苏晏听到她下楼梯的脚步声,抬头打招呼,而他隔壁那桌的换了套新衣服的白夜向她摆了摆手。
“小懒!”和白夜面对面坐着的乔伊丽像看到救星一样,刷地起身,抬脚向陈小懒迈去。
可是她的一只脚还没落地,便听到对面受害人不咸不淡的五个字,“坐下,别想逃。”
乔伊丽哭丧着脸,收脚坐定,低头忏悔。
“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白夜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继续开口。
他越看乔伊丽局促不安的模样,越是心里发笑,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你伤害了我就得负责的模样。
“我不是故意的。”乔伊丽要哭了,她的受害人之前从坑里走回徐记旅馆,给了她一个微妙的眼神才上楼清洗去。而他下楼后,便神色自若地坐到她对面,开始数落自己被她一推身体内部受的伤,他说得越多,她的头埋得越低。
他最后那句——“要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