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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樊青竹只身来到军营,神色郁郁,像是有什么心事。但陈小懒询问时,他就一脸心虚地说没有。
胡非言看到樊青竹之后激动不已,恨不得马上就带他去见冰儿。
“生白骨,我倒是能做到,就是不知道被冰封了那么久的人,我的能力有没有用。”樊青竹看着他热切的目光,沉吟道,“若是她在没丧失生机之前进的冰棺,苏醒的几率很大。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测,我也不能保证具体情况。”
胡非言眼神闪烁着,几乎要哭出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去试试!”
樊青竹没有说话,抬眼寻求陈小懒和苏晏的意见。
“他跟你去的条件就是,你先带着他回蓝麓**营,发布军令让在外攻打城池的军队撤退,并且带兵返回蓝麓国去。”苏晏淡淡看着胡非言道,语言不容置疑。
“独孤这种丧心病狂的疯子,你是相信他说的话,还是相信我们提供的希望。”陈小懒见胡非言犹豫的样子,补充道。
抱着头,露出痛苦的神色,胡非言好一会儿,才回道,“我答应。”
他一顿,“不过如果冰儿无法醒来,那我是不会放弃和独孤的约定的。”
声音决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暂时只能这样。
苏晏易容成安然的模样,跟着胡非言往蓝麓**营而去。而樊青竹和陈小懒则去与肖遥汇合,迎接真正的大将军。
………
一拢白衣,长身玉立,男子低垂着眼脸,站在他们的前方。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捏着白玉笛,沉浸地演奏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翩若惊鸿。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微仰着头,神色温柔而安静,对着坐在黑马上的陈小懒勾起醉人的笑。
他来了。
陈小懒静静看着庭笙,目光舍不得离开,想起那****离开的画面,又忍不住觉得又气又难过。
她轻轻道,“你想起我了吗?”——所以回来了。
庭笙微微颔首,“我来带你走。”
樊青竹吹了声口哨,对陈小懒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我就不打扰了”
他加进马腹,从他们身侧离开,马蹄声踢哒踢哒远去。
陈小懒偏过头没有答话,像在赌气般一动不动。
“瞒着你是我的错,我会把一切的秘密都告诉你。”
庭笙身形一闪整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然后用力搂住了她,他的脸颊放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耳畔。
“不管是我的身世,还是我的过往,我全部都会告诉你。”他温热的呼吸扫在陈小懒颈部,痒痒的,“原谅我吧。”
声音清冽低沉,像在撒娇一样,夹杂着一丝恳求。
陈小懒心中一软,默默点了点头。
庭笙轻笑了声,嘴唇对着她的耳朵,“当然,你也要把没告诉我的事全部说出来。”
他说的不紧不慢,气息悠长。
她不禁有些耳朵发红,又有些害怕。
所有的事,真的都告诉庭笙吗?她的身份,她来此的目的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庭笙会不会认为他在骗他。
在找到胡非言的那一刻,心里某个声音低语,“一切都结束了”,像苍苍的声音,又略显成熟。
到底是什么结束了?是说她可以说出一切吗?
(倒计时十完结中)
第一百零七章 她x神回来了()
陈小懒浑身僵硬,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她握了握拳头,“好,我会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庭笙低低地笑了起来,就这么抱着她,一边漫无目的地前进着,一边低声说着关于古岚山庄,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和雪颜的故事关于他短暂的生命
御魂师?灵魂?她的灵魂是无色的?
庭家后人活不过三十五岁,世代背负的命运。
陈小懒心里像被噎住了,有一团巨大的棉花堵在心里,又软有膨胀,让她觉得窒息,又被那份柔软惹得流下泪来。
庭笙说完就后,就静静抱着她,什么也不做,也没有再说什么。
如同看开了一切。
陈小懒也低着头,颤抖着肩膀,不停抹去流下的眼泪。
她不懂为什么庭笙要忍受这些,她不懂为什么命运如此的不公平,得知庭笙瞒着她的秘密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最后,都像是在告别。
她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沉溺在他怀抱的温暖里。
过了很久,庭笙才转过她的脸,手指细细划过她的眉眼,轻轻笑着,“原来我一直都错了,你才是我从未忘记的雪颜。”
陈小懒敛着眼,迷惑而迷惘,她不懂庭笙为什么这么说,却连反驳询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该你了。”庭笙嘴角溢出两个梨涡,轻轻弹了弹她的鼻子。
她仰脸看他,晶亮的紫眸,高挺的鼻梁,他笑得璀璨,比初见时多了份洒脱,少了份冷情。
在他离开她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庭笙才会变成这样。
“好,我告诉你。”
陈小懒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锁紧。
不管他听后什么反应,这一次她绝对不放开。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与这里完全不同某一天一觉醒来后就发现来到了这里,俯身到这副身体上,这个世界的代理神后来出现告诉我也不是他从哪里想到的名词,毁灭世界委员会,苏晏,白夜,乔伊丽一开始接触他们,只弄清楚为什么他们最后对世界产生如此恶意,可后来情况越来越不对,不知不觉对他们就有了感情。”
“不,从开始时就没想过他们是坏人,遇到林川之后,更是在想会不会是代理神苍苍搞错了”
庭笙随着她的言语神色变幻,陈小懒可以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很不可思议吧,有时我也在想会不会是我在做梦,梦醒了,你,他们,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都是我的白日幻想。”
声音有些沙哑,庭笙什么话都不说,让她很恐慌。
如果他以为她在骗他,如果他不相信,那她究竟要如何是好。她紧了紧握住庭笙的手,“笙,你说话呀。”
她说着,带着隐隐的哭腔。
庭笙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瞳孔里倒映着她不安的神情,他没有松开她的手,也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把她拥入怀中。
他从未想过从她口中听到这些,像是天方夜谭般,神,穿越,另一个世界脑海里一下子涌入了那么多讯息,心脏突然开始抽痛起来。
他知道她不会对他说谎的,他知道这个人又固执又别扭,真心喜欢着他,不可能这种彼此交心的时候,还在骗他。
他该相信吗?
或者说,他只能相信了。
只是想了想,他便接受她所说的事,仿佛潜意识里在促使他相信一般。
“别走。”庭笙呢喃着。
陈小懒愣了一秒,然后嘴角绽放了笑容,她知道他相信了她。
整个人像要飘起来了一样。
纯净的天空飘着几朵云,蓝白分明,空气里带来了入秋的清爽味道,夏天尾巴上的蝉鸣宛如在开一场盛大的演奏会,悠扬,澄澈。
天真好,他和她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如果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她想。
然后,庭笙牵着她的手,什么也没有再问,声音温柔醉人,诉说着他随徐娘学习琴棋书画的童年,诉说着与孟爵的相遇
仿佛要把自己一生不曾与她度过的所有回忆都与她分享。
他讲着讲着,嗓子沙哑,抱着陈小懒像个孩子嘿嘿地傻笑,接过她递给他的水囊。
就这样,直到天色昏沉,直到相拥入眠。
对于他们,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天,永远会记住的一天。
当第二天,庭笙从睡梦中醒来,才发现身侧空荡荡的。
“小懒?”他压住心里的不安,匆匆披上外衣就冲向门外。
客栈里没有,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那个她,弯着杏眼笑得傻兮兮的少女,他搂在怀里许诺要相陪到生命最后时刻的她不在了。
之间,陈小懒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他的世界。
如同大梦一场。
短短几天内。
蓝麓国的军队整顿完毕从红绫国退兵,绿曜国的绿王带兵途中突然发狂,神智不清,而其侵入白涟国的军队遭受严重打击,只能撤退。
在樊青竹的治疗下,冰儿从沉睡中苏醒,胡非言惊喜若狂,忏悔曾做过的傻事,他发誓和冰儿隐居山林,不再滥用能力。而肖遥再次找到樊青竹,带着他前往需要救助的战后灾区。
五国间发生的战乱神奇般平息了,四大国恢复了和平期。
神域。
“这样真的好吗?”
小小的银狐仓鼠,紧皱着眉头看向他终于回归的主人,此时他正浮坐在办公桌上方。
紫晖,一袭宽松的和式浴衣,单手托腮坐在办公桌上,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看着需要他处理的文件,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容貌,高贵而慵懒的表情,一对灵动的紫眸偶尔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苍苍而言,紫晖像这样坐到办公桌上处理人间事,是他少见的事。
“这是最好的做法。”紫晖碰了碰他肥嘟嘟的脸颊,“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回去不也是她一开始的愿望吗?”
。
。。。
第一百零八章 她x回归()
“是这样的。”苍苍有些沮丧地低垂着头。
苍苍找到紫晖后说明下界发生的状况,紫晖匆匆赶回,回到神域后调出紫晖界的预言书查看,才发现有人竟在预言书上做了手段,以在苍苍未察觉的情况,用逼真的幻境替换了真实的内容——世界毁灭的预言导向本身就是假的。紫晖界会发生****,可一切的源头仅仅由于下界本该进入轮回的灵魂干扰,引起世界的不平衡,惹起纷争,至于毁灭一说根本是虚谈。
紫晖当机立断利用神界的强制力平息了不该发生的战乱,同时阻止了想联系陈小懒说清楚缘由的苍苍,直接将她送回了苍蓝界。
可到底是谁在暗中干扰紫晖界的运行呢。
紫晖玩弄着垂落胸前的发丝,眯起眼睛看着垂头丧气的眷属灵兽,轻轻叹了口气。
紫晖界是父母交由他掌管的世界,他也一直没有什么野心,安分地守着自己的小世界,并不介意被别人知道自己散漫的本性,可到底是想抓到他的把柄,以此剥夺他神大人的位置。
平日放纵着性情玩乐,乍一想连什么时候招惹了敌人,连可能的人选都想不出。
唉,想到那错误的预言书误导了苍苍,带来苍蓝界的女人进入紫晖界,间接打乱了原有的发展轨迹,紫晖就只能苦笑,头痛啊。
这个异世界来的女子,在人间与她结下羁绊的几人,都是执拗性格的人,也不知道会因此又惹出什么事来,最关键的是还有那脱离人间轮回的灵魂也在其中。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紫晖少有的燃起了斗志。
庄周梦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过了一周时间,陈小懒依旧有些恍惚。
依偎着庭笙进入梦里,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被林锦安详认真的侧脸,正在对着电脑修改线路,看到她的刹那,陈小懒当时就傻了。
四周低声忙碌的参赛人员,林锦看向她憔悴而又温柔的笑脸,都让她脊背发凉。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梦境。
由于她的心神不宁,她和林静参加比赛的作品直接在截止时间前未能完成整合,失去了进去省赛的名额。
真的不能再糟糕了,陈小懒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关于时空,梦境的几本书,一边跟远在家乡的母亲打电话。
“妈,我知道了,生活费还够用,别担心啦,我脸皮厚,肯定不会委屈自己,没钱了就给你打电话哈。现在课程比较少,暑假打算到滨江区进公司实习,恩恩,我挂了啊!”
脸上扬起的笑意,在挂断电话的那刻,瞬间黯淡,听到母亲熟悉的嗓音,细声细语的关怀,陈小懒有种恍如隔世感,心里又怀念又歉疚。
入夏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周围穿着长袖短袖的人都有。
庭笙,苏晏,伊丽,白夜,孟爵
我很想你们,很想你。
一起度过的画面那么清晰,他们生动的神情,张扬的笑声,浴血的勇气,奇特又精致的服装都只是她臆想出来梦吗?
她怎么会相信,她怎么能相信。
陈小懒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脸,尖锐的疼痛感,却没让心里的茫然感消失一丝一毫。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这一周她夜不能寐,即使睡醒了,看到熟悉的寝室,纯白的天花板,反而隐隐失落,这是她的日常,她却渴望一切都是假的。
醒来眼前还是他温柔的睡脸,她可以偷偷亲他的鼻尖,然后乐得犯花痴。
可是没有。
人的记忆会为了更好的生存而隐藏一些事物,有些关于异世界的经历她今天反反复复去想,画面却开始模糊了,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忘掉!
时间是负累,生活过得像在慢性中毒。
陈小懒回到寝室,对着发光的电脑,却什么也不想做。她呆呆做了好久,在室友调侃着暗恋的男生有了女朋友的玩笑声里,她冲出了寝室,冲下了楼梯,穿过生活区,穿过汽鸣声轰响的马路,没有目的地奔跑着。
如果停住不了时间,那就让我的心跳停下吧。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大剂量的空气涌入口鼻,肺如同燃烧了一般,眼泪流下来,流进嘴里,像是血的腥绣味。
神呐,是我生病了吗,还是你在跟我开玩笑,让我连句告别都没有好好说,就离开他的身边。
陈小懒嘭地一声扑倒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火辣辣的疼,她却感觉不到。
用力捶打着地面,不甘心地低声哽咽着。
她只是一介小小凡人,真的要是神让她回来了,她又能做什么啊。
哭够了,眼睛肿了,累了,她索性就这么抱着双膝,蹲在马路一侧的长椅上,闭着眼睛,疲惫地睡了。
“何苦呢。”
一袭蓝色中山服,白雪般的胡须,苍蓝界的神大人苍蓝老人叹了,浮现在她上空。
紫晖匆匆把她的灵魂带回,央求他安顿好陈小懒,便离开了。
其他世界的神使为何总是做这些不顾及他的子民的感受的事,默默把人带走然后莫名其妙又把人送回,苦了与异时空结下情缘的这些孩子。
苍蓝低头看着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的陈小懒,她如此痛苦,而停留在原本世界的他怕也是如此吧。
藕断丝连不说,更何况是结了红绳的恋人,心被强行撕成两半,如何能笑着说不痛。
“便再送你见他一面吧,以另一个载体。”他怜惜地摸了摸陈小懒柔软的黑发,闭上眼睛。
时间啊,回溯吧,回到最初的时刻。
…
嗓子在渴求着水。
身体很沉重,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压着。
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她回到了沙漠。
陈小懒倏地睁开眼睛,风沙迷了眼,细小的沙粒无声漂浮着,刺得眼睛很痛。
“我回来了?”
(完结倒计时五)
第一百零九章 她x他()
陈小懒转身四处张望着,漫无边际的黄色天地,空中昏暗又灼眼的日光。om
回来了,她回来了。
难道是回到了与庭笙瞬移到红绫国的那刻,她暗忖,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庭笙!”
周围黄沙静静流动着,一览无遗,可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情况似乎和她想的不对。
陈小懒攥了攥拳头,才感觉到异样,小小的手掌,很软的触感。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红色羽纱般材质的服饰,清凉而柔软,在脚腕和手腕处都带着几圈金色的圆环,轻轻一动就发出清脆的银铃般的声响,腰间挂着一精致的水囊,囊套边缘绣着翼的字样。
她变成了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有着纤细白皙的皮肤,毫无瑕疵的玉手。这副身体明显是位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身体。
回来是回来了,没想到又是依附到别人的身体里。
陈小懒发愁地走着,苦恼着要怎么离开沙漠,苦恼要怎么找到庭笙,又如何去向他说明这个小个子姑娘是她陈小懒。
天意弄人啊。
不过,总是回来了,她乐观地想。
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他,那就足够了。
颈上佩戴着水滴般的项链,被红绳系着,漫无边地走着,陈小懒无聊地对着日光看了看,清澈透明的红色玉质,正反两面各自细细勾勒着雪,颜两字。
看清楚文字的那刻,她心里简直是说不出的滋味。
翼家雪颜吗?
翼雪颜是庭笙念念不忘的女人的名字,该死的,到底发生什么了,她竟然到了翼雪颜的体内,而且看起来还是年幼时的少女姿态。om
如果是回到过去的话,她要怎么找到庭笙
皱着眉头,陈小懒简直要炸毛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凸起的沙区上似乎显现了小小的黑色人影,摇摇欲坠,然后缓慢地倒下了。
有人?
这样她就能知道她到底到了哪里,又是什么年代了。
她眼前一亮,匆匆跑过去。
入眼的少年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面如冠玉,唇色是浅浅的粉,因为干渴而有些起皮,眉若远山,鼻梁挺拔,稍加时日定生成个美男子。
那眉那眼,唇边发出轻声呻吟时,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是她熟悉的人啊。
陈小懒一边打开水囊为他喂了点水,一边心思复杂地盯着少年的脸看。
少年的身上散发着庭笙的味道,只是青涩了些。
“庭笙?”她拍了拍他的脸颊,试探着想唤醒他。
少年眉头皱了皱,缓慢了睁开眼,紫眸晶亮,如同上好的美玉,澄澈无邪,他先是愣愣看着陈小懒,继而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好意思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谢谢你救了我。”他低声道谢,凌乱的刘海垂在额头上,如同只惊恐的小猫。
陈小懒眨了眨眼,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迷路了,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