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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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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妳这是咒自己女儿!”

“等一下,我和了,总算开和了,收钱啦!”汪母心花怒放。

“思涵可是妳的福星。”

“对,思涵赶快上楼早点休息,趁妳妈忙着数钞票时,快睡!”

“嗯,妳去睡吧!”铁树终于开花。

汪思涵好不容易解脱了,这道无罪开释令,迟来了廿分钟,她整整被罚站了廿分钟。虽然苦但是值得,如此一来,她节省了一个星期的耳根不净,母亲的习惯是喜欢一次骂够,分期付款可是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

推开房门,老迈的父亲坐在梳妆台前的椅上,面对着门等她。

“爸,你怎么还不睡?”

“听到妳妈在念妳,我怎么睡得着!”汪父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涵涵,妳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为了什么事?”

汪思涵绽开笑容,感激父亲的关怀。“没事了,都是这件衣服惹的祸。”

那一次摔伤的膝盖,是父亲替她包扎的。她永远记得那一天,母亲罚她站在墙角省过,直到父亲收班回来,心疼地和母亲大|奇+_+书*_*网|吵一架。在包伤口的同时,她看到父亲眼眶里的莹莹泪光,口中念念不停说:如果得了破伤风,怎么办?怎么办……?当时,她双手环着父亲的颈子哭了,嚎啕大哭,父女俩就这样相拥而泣。

她永远忘不了父亲的眼泪,和那一天。

“这衣服很漂亮,把我女儿的美丽全表现出来了,有何不对?”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女儿的美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绫罗绸缎对她的美丽不过锦上添花。

“老爸,你当然会赞美我,可是别人却说它低级。”父不嫌子丑,就算她满脸樱亲也会说是好可爱的满天星。

“是谁这么没眼光?”他气呼呼的问。

“说来好笑,我不认识他。”她耿耿于怀。

“不认识的就别在意,相信妳认识的人说的。”汪父劝慰道。

“妈也嫌它。”

“妳妈是吃醋,自己老了不能穿,恨不如妳。”

江思涵缄默。有时候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母亲生的,有首歌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她可是一点都没感受到,母亲对她似乎是又爱又恨,时好时坏,是一种打过后心痛的矛盾情结。

为什么?三十一年来她反复问自己,答案仍是谜。

因为她确实是母亲怀胎十月产下的独生女,可是命运却像童养媳。

“时间也不早了,妳早点睡,明天请半天假在家补充睡眠。”汪父体贴入微。

“不行,公司忙我走不开。”自从父亲退休后,一大清早当她的闹钟,替她买好早点,再到华江桥下练外丹功,已是父亲不变的早晨作息。

“妳这个孩子,就是事业心太重了,搞到现在连个男孩子都没带回来过。”他可不希望女儿是个处处与男人争强斗短的女强人,平凡就是福。

“我要一辈子陪您。”她娇嗔的说。

“我还希望多个人来孝敬我。”他敬谢不敏。

“贪心。”

“睡了,再说下去天都亮了。”

“爸,你也早点休息。”

望着父亲佝偻的背影,汪思涵心底无由地升起酸意。七十四岁了,老来得女的父亲,不是福气是霉气,好命的人五十五岁就退休,较差的也在六十五岁享福,而父亲何其歹命,直到七十岁才放下肩上的重担。半生戎马,一次好心助人,落到无饷无屋的悲剧,识字不多的老军人,被开除军籍后的唯一下场,携妻带女四处打零工,漂泊了六、七年,总算找到了个稳定的工作,大厦管理员,薪水虽簿却固定,家就这样有了根。

所以,汪思涵不怪母亲嫌贫爱富,因为苦怕了;也不怨母亲反复无常,因为她拖累过母亲。母亲足足小父亲廿岁,年轻到应该拥有花样青春的,要不是骨肉情,以母亲的美貌,不难改嫁个更好的男人,过好日子。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父亲、母亲、她,三个苦命人。

☆☆☆☆☆☆☆

汪思涵一大清早赶到公司,却发现有个人比她更早到。

这个人竟是平日昼伏夜出的辛人杰,老板。

汪思涵直觉想到,今天准定会变天,青天闪霹历。

“思涵,余先生昨晚打电话来这儿,不准俪佳人刊出他的专访。”辛人杰坐在办公桌桌沿说,手上玩着俄罗斯方块,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

辛人杰的个性非常随和,像个大家长,俪佳人是他接手过世母亲的遗志。虽然是继承的事业,不过他搞得有声有色,并创立俪佳人模特儿经纪公司,两间公司相辅相成,业绩蒸蒸日上。

正因为他没有老板的架子,属下又是美女如云,总有些小鼻子小眼睛又喜欢渲染花边新闻的小报,杜撰无稽之谈的绯闻。偏偏他的妻子吃这一套,三番四次地吞药割腕,终于逼着辛人杰走上了分居的绝路。要不是顾虑两个幼儿的心灵,他会选择一次解决的途径,离婚。

目前,他没有心交女朋友,也不急着为孩子找后母,他怕了活女人的神经质,俪佳人是他现在唯一神交的死女人。

“为什么突然变卦?”办杂志难免要忍受名人的脾气,翻脸跟翻书一样。

“电话里说不清,而且他也不愿多谈。”他耸肩,放下手中的俄罗斯方块,六面六种颜色,他的拿手绝活。

“现在到哪儿去找递后补的文稿?”她看了一眼方块,辛人杰愈心烦愈是组合俄罗斯方块的高手,由此看来,他心情沉到谷底。

“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能用。”

“我知道,一来失信于读者,二来公司声誉受影响。”

“最重要的是余力耕是个好卖点,他的传奇故事迄今众说纷云,再加上他不肯拍照,报章媒体上找不到他的影子,只有约略叙述他的成功,如果我们能得到这篇文稿,又能说服他拍照,俪佳人这个月的销售量必定可观。”他眼睛一片雪亮。

“问题是他突然拒绝了我们。”她一盆冷水泼向他。

“妳去试着挽回,他现在可能会拒接我们的电话,所以妳亲自跑一趟。”他三言两语丢掉烫手山芋,不偏不倚地落在汪思涵的手上。

“我今天有一大堆的事要办。”她愁眉苦脸。

“反正下班前妳总要去试一次。”他打了个呵欠,昨夜小孩吵着要找妈,折腾了他一整晚,奶爸难为。

“如果不成功……”她没有信心。

“提头来见我。”他直截了当地堵住她未说完的话,无伤大雅的说。

“过分。”她竟然成了易水畔别燕太子的荆轲,不成功便得成仁。

“我是相信妳不会让我失望的。”他替她打气,话才说完又连打了两个呵欠。

“昨晚没睡饱?”她一向不过问他的隐私,可是他熊猫似的黑眼圈,使她不得不担忧在接二连三的打击后,问他过得好不好。

“根本是没补邸!顾咚当呷嘌邸?

“为了俪佳人?”

“不,是小孩闹。”

“将来怎么办?”她深知他是个好父亲,但也不能取代孩子们的母亲。

“我和蕙兰是不可能破镜重圆的。”他坚定的说,他的妻子蕙兰人如其名,蕙质兰心,这是他婚前的想法,其实不然,在小家碧玉的外表下,她是个道赖?地的躁郁症病人,是枚不定时的炸弹,这是他婚后的难言之隐。

“孩子怎么办呢?”她单刀直人。

“会适应的,时间上早晚的问题。”他自我解嘲地说。

“你还是那么潇洒。”她头疼他的人生哲理,船到桥头自然直,却不知他内心有多痛。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档着,轮不到我这身高的人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他习惯笑脸迎人。

“无可救药。”

“妳该学学我,肩膀这么削薄,却背了一大堆重物,不苦吗?偶尔该放下来喘口气,享受享受沿途的美景,才没白走一遭。”他心疼她的负担。

“好,余力耕的事就还给你,你自己去搞定他。”她反将他一军。

“拜托!行行好,这件事除外。”他双手合十。

“所以,享乐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说做就做的。”特别是她这种苦命女子,丑小鸭休想扮天鹅。

“先苦后乐好了,事情办妥后我请妳吃饭。”

“我要俄国鱼子酱,法国白兰地。”她要狠敲他一顿。

“那就去温莎小镇吃法国菜。”他眉头也不皱,爽快地答应。

“万一办不好呢?”

“路边摊了,算是慰问妳的苦劳。”

“看来为了口腹之欲,我得使出浑身解数。”她自我膨胀。

“如果妳要用美人计,可得换件衣服,化个妆。”他良心的建议。

“你要我牺牲色相?”她抗议地嘟着嘴。

“我哪敢,如果真要有色相,我旗下的模特儿随便妳挑一个带去。”不是他不识货,是和氏璧上的灰尘太多,瑕掩住光。

“我干脆去换张脸皮好了。”她走到门边,垂下头,心裹痒痒的。

“伤到妳的心?”他慌张地扯着她的衣袖。

“没有,我是说换张认真工作的脸皮。”她笑容可掬地拉开门,走出。

“好好加油,全靠妳。”他在她背后突然大叫。

汪思涵蓦然回头,比了个的手势。

他喜欢她的开朗笑容,像隆冬太阳,烈焰和风,总让人觉得舒坦。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

就像跑银行轧三点半支票般,汪思涵飞也似地来到耕尽投资理财公司,赶在夕阳前,差一刻到五点半。

也许是快要下班的开系,柜台的小妹随随便便就让她这个陌生人进总经理室,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一副看到笑话的模样。

汪思涵不禁怀疑自己是脸上沾了蓝墨?还是口红吃成了两条线?为了不失礼,她取出化妆镜,果然两项都有,于是随手放下大背袋,却一个不留神,背袋打翻了桌边一幅己排好的拼图。当然“已”字现在成了过去式。

“完了!”汪思涵简直不敢看地上散落的千片小纸,她该如何是好?

只能寄望余力耕的会开久一点,久到她把它回复原状,这恐怕得花上三、四个钟头,而且她必须有超人般的速度,和爱因斯坦的智商才办得到。

她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她看到一双脚站在她眼前,还来不及说抱歉,循着脚而上,她看到最不想见的一张脸。

他原来就是酒廊的他,那个昨夜在梦中都出现的恶魔。

汪思涵呆住了,跌坐在地上。

“妳是来找碴?”他没有好气地说。

“不,不是。”她拚命地摇头,顺便摇醒痴呆,低声下气:“我是俪佳人……”

“我知道。”他伸手扶她起来,在手与手相接触的瞬间,他感到手心的热气,神速地温暖全身的血液。

一个牵手,怎会有如此大的魔力?余力耕不解。

难怪他回绝俪佳人的探访。因为那张该死的支票,可是她不能发火,不能激怒他,为了俪佳人她要忍气吞声。

“这是我的名片。”她傻呼呼地递出名片,完全没想到手心发热的来由,只关心俪佳人出不出得了刊。

“汪思涵,不错,还是个主编。”他啧啧称赞,眼角余光刚好瞄到满地的图片,话锋急转而下:“汪小姐,妳又把我……”

“我知道我把你珍爱的拼图弄乱了,对不起,我马上拼好它。”她蹲回地上,像个吸庆器般把所有的图片捡回桌上。

“昨天妳要是这么自动自发多好,就不会横生出那么多枝节。”他冷哼。

“希望余先生大人大量,昨天的事我道歉,请你仍遵照当初的协议,允许我们刊登你的专访。”汪思涵心想只要余力耕肯点头,要她下跪赔不是,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立刻照办。

“很可惜,那篇原稿在我今早一怒之下,烧成灰烬。”

什么!她心为之一缩,虽想开骂他心眼小,公私不分,可是嘴却说:“没关系,我马上派人重新访问。”为五斗米折腰了。

“我没有时间。”他说真心话,新接了一个投资企画案,忙得他分身乏术。

“任何时间我们都可以配合。”她急了。

“好,等妳排完这张拼图,再到计算机室来找我,就这样决定。”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原先坚决不合作的心软化了,他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汪思涵无言地点头,蹙紧着双眉俯首拼拼图。

余力耕尽收眼底,心里有种想笑的冲动。汪思涵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显而易见她是个矛盾的女人,白天不同于夜晚,脸色不同于心情,她似乎总在压抑自己某种个性,或是说不敢追求些什么。是什么呢?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会知道的,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心。

虽然她现在穿著不荀言笑的服装,脸上专注的表情也是不荀言笑,全身上?找不出一点性感的风情,可是他见过昨夜的她,更难忘昨夜的性感小猫。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比较欣赏昨天的汪思涵。

他会锲而不舍地揭开她的真面目,是朵什么样的花。

汪思涵发狠地拼图,忘了中餐没吃,晚餐又过了时,也没瞧见余力耕何时出了办公室,脑海里只有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图片,累得脱下眼镜、外套和不高的高跟鞋,长发也任由它披在一边。

摘下老气的伪装后,她的美无形中放射出来,她却丝毫没警觉。

门突然像被风撞开来,当然不是风,是个像刮台风的女人闯进来。

“妳是谁?余力耕人呢?”女人气呼呼地逼近。

“我是个做错事正接受惩罚的可怜人,而惩罚我的人现在在计算机室。”汪思涵自我调侃“我没心情听妳打哈哈,我问的是妳的名字、职业,和余力耕的关系?”女人的语气极度不友善,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了她,眼前的汪思涵是个危险人物。

“我是俪佳人的主编,汪思涵,来请余先生做专访。”她拋了个笑容缓和女人的敌意,其实她第一眼就知道来者是何人,富家小姐,李媚虹。

“妳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说过了,不小心打翻他的拼图,他罚我拼完它。”她一脸无辜貌。

“然后呢?”

“然后妳去问他。”汪思涵十指插人发间,撩开遮住脸颊的乌云。

“妳是不是他新交的情人?”李媚虹眼尖地问,敌意莫名地变深,因为在那笨拙的套装下,她一眼就看穿了汪思涵特有的女人味,那是一种男人无法挡的魅力,尤其是撩发的瞬间表露无遗。

汪思涵摇头,以悲天悯人的口吻说:“听说他很风流,我倒是同情想做他老婆的女人。”她是话中带剌。

男人不仅有钱会做怪,太帅也会出纰漏。两样都有,麻烦就是一箩筐。

余力耕就像张黏蝇纸,艳事不断。

“妳刚才说他在哪儿?”李媚虹知道遇上了对手,但无心恋战。她今天有同学会,特来邀余力耕当她的男伴,满足她的虚荣。

“计算机室,李小姐。”江思涵慢条斯理的重复。

“妳怎么知道我是谁?”李媚虹瞪大眼。

“我是搞杂志的,令堂曾经接受过俪佳人的访问。”她现在转而同情余力耕,有这么一位神经质的未婚妻。

“那妳应该了解我的家世。”她挺胸说,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

“如果妳是在暗示我不要接近余先生,妳大可放心,他不是我喜欢的型,我和他除了这一期的专访外,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她敬鬼神而远之。

“最好如此。”李媚虹扭着丰臀走出办公室。

汪思涵笑了。

微笑变大笑,她老是莫名奇妙地被冠上情敌的封号;在大学时代,天天钻图书馆被栽赃破坏室友的爱情,上班被诬赖是辛人杰婚姻的第三者,现在又成为余力耕未婚妻的假想敌,如此说来,蒋天雪、林韵还会再说她是没人要的老小姐?

她可是狐狸精转世?长得不漂亮,却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狐味。

笑得肚子都痛了。

她当然不明白明珠之光,瑕掩不祝

汪思涵是颗灿烂的夜明珠。

第二章

窗外车水马龙的聒噪声渐趋平静后,汪思涵已是全身酸痛。绶缓地吐了口气,伸直脊椎骨,余力耕没敲门率性|奇+_+书*_*网|推门而人,当场逮到她偷懒伸腰。不过她完工了,不惧他的冷嘲热讽她依然我行我素地槌肩捏脖,毫不矫情。

余力耕打心眼就欣赏她的自然,全然不同于他过去的、现在的女友,她们是群刻板的标点符号,而她是个跳跃的音符,动静皆有真实的趣味。

“走吧,吃消夜去。”

“不行,你答应过我要做专访。”

“我没说不,不过我的肚子饿扁了,妳应该可以边吃边问。”他睨着她。

“可是,我没带录音机。”她吐舌。

“这样妳也能当上主编?”他怀疑粗心能胜任编辑的工作,她太年轻了。年轻到令他不禁怀疑她的头衔如何得来?

汪思涵脸红到了耳根,羞得说不出话。她很难得如此胡涂,可是它发生了,不巧地发生在她最不想出错的节骨眼,也是她第二次在这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面前出糗,令她百口莫辩。

“不要紧,我这儿有,借妳用。”他看出她的赧涩。

“谢谢。”她礼貌性答谢。

“听妳如此客气的口吻,还真有些不习惯。”他边挪揄边往汪思涵身旁的木椅坐下,还没来得及问:“图拼好了没?”啪一声,汪思涵的眼镜镜片从椅缝中,摔落在大理石面上裂成辐射状。

“糟糕!”他拾起地上惨不忍睹的眼镜。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它早该寿终正寝了。”她一点也不心疼,反而有点高兴,终于有借口换掉丑化她七、八年的眼镜,但是心里质疑自己为何突然爱美?女为悦己者容,她又没有对象,为何会想到装扮?

汪思涵归咎于贺尔蒙失调,三十一岁女人的反常。

“我赔妳一副新的。”他看了眼眼镜盒上印有“宝岛眼镜”,心中有了决定,去宝岛查她的档案,送一副隐形眼镜好让她美丽的双眸得以重见天日。

“不用,我希望能换别终补偿。”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点子,关于拍照。

“说啊,你要些什么我都答应。”女人的礼物,他买多了,不外珠宝、钻石之类的奢侈品。

“吃过饭再说,免得消化不良。”她神神秘秘地微笑。

“我好象中计了。”在他眼中是件小事,不花钱的事才教他烦恼。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她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笑颜,手迅速地伸到脑后绾发髻。

“别绾上去,我可没兴趣带姊姊出常”他警告。

“被头散发会被当成疯子。”她习惯了有条不紊,一板一眼。

“我宁愿跟疯子吃饭,也不跟老姊。”这个女人的魅力,就在于面具下的野性,她的乱当然不是真正的乱,而是野性美,是性感,他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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