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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我一直以为死了的许方,只不过,现在的许方,只剩下丁点轮廓,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许方?你不是死了吗?”暗淡的黄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有些不适,伸手挡住头顶的光线。那张本来就瘦的脸上,皮肤已经基本溃烂血肉模糊,颧骨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大伤口很深,里面还有白色的小虫子在蠕动着,皮肉下,颧骨有些突出来的迹象。他那双手上的皮肤也全部溃烂了,伤口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难怪会这么臭,原来是肉身烂了。他不是早就该死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动,肉身都烂成这样,明显尸毒攻心,早就应该没气了,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袭击我,只有一种可能!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有些不敢置信,这会是谁的手笔,真的利用了许方的怨念吗?可我看他那双发绿的眼睛,不像是一般的行尸,一般的行尸眼睛是白色,速度很慢。刚刚他扑过来的速度,可比一般人的速度都快,一定有人动了手脚。低见斤才。
我想到了那个黑衣人,可黑衣人不是证实了是月容吗?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受了重伤,怎么对许方动手脚,据我所知,要在人死的那一刻,强行把魂魄封在肉身里,才会形成普通的行尸。现在许方的眼睛是绿色的,说明他在死的时候,吸了很多阴气,魂魄又被人封在肉身里,加上他自己的执念,才能行动自如,这么好的只配自己肉身。
“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对手!”声音出现在楼上,我抬头看去,一人身穿黑袍,带着一张鬼面具,站在那四个人旁边,手里拿着一张黄符,似在欣赏一件刚出炉的艺术品。
第二百二十五章、葬身火海()
“对手?呵!你觉得自己配吗?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视人的,永远只会披着一张冰冷的皮,或许,连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长相了。不……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属于自己的长相。我说的对吗?”我眼带笑意看着黑袍里的身影,鬼面具下,那张清冷的脸,应该在颤抖着,恨不得把我掐死才对,看,颤抖的双袖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这些话有用吗?还不如想想,你一会还有没有命回去才好,我怎么活,不需要你废话。”黑衣人说着,双手从黑袖里伸了出来。双手夹着一张黄符拿在自己面前,眨眼的功夫,黄符轰的一下化作一缕青烟,旁边变成行尸的许方时不时发出低吼的声音看着我,饥饿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整个吞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许方化作一道黑影,朝我扑了过来,挥舞着又尖又长的指甲,那指甲通体发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充满了阴冷之气。还好我反应过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还是有些慢了,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我一看,衣袖已经被抓破了。还流血了。我冷脸看着半蹲在地上的许方。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半点理智了。就算有理智,看到我,估计也会因为我没能及时救他姐姐恨上我。
此时许方的吼声有些奇怪,低沉里带着痛苦。他突然转身,那双发绿的眼睛,极为阴森恐怖,他的黑指甲正在冒着白烟,上面粘着我的血,只是脸部表情很痛苦。我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自己的血,这些东西是最怕的。黑衣人似乎也看出来这个问题,空气里多了汽油的味道,那黑衣人正好把汽油桶丢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已经弯成月牙状。
“怎么样,相救他们?我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死,如何?哈哈哈哈!”我还来不及阻止,打火机已经掉在了地上,轰的一声,那四个人已经被大火包围住,许方有那么一丝的出神,眼睛里泛着泪光。我往楼上跑去,想去救他们,谁知道,大火眨眼就将整个二楼和旋转楼梯吞噬,炙热的温度让我无法继续前进。大火里的四个人挣扎着,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我,而我,此刻根本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们身在大火中,一点点被吞噬。
“你还想去救他们,是非不分。知道这四个人做过多少恶事,需要我一一帮你数清楚吗?这种人死有余辜,许婷的死,是他们四个人亲手设计的,知道那两个孩子当年死的有多惨吗?到现在都不能轮回转世,最后只能和许婷一起灰飞烟灭。不过现在,它们应该放下来了,亲眼看到自己的仇人死去,报仇雪恨,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我愣住了,目瞪口呆看着身旁的黑衣人。
它说的……是真的吗?被它这么一说,我自己竟然也疑惑起来,自己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这些人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可是……自己亲眼看着四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和我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我迷茫了,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们……死了,下一个……该你了。”许方居然说话了,手指的人竟然是我,充满仇恨的眼睛,让我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个许方,他……就像还没死一样。
“你姐姐已经死了,我不能逆天而行。她自己作恶,那是她注定该有的下场,你的执念应该放下,否则,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愿看到许方的结局和许婷一样,只能劝他,回头是岸,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人,面具下得逞的笑容。
“屁话,这都是……你们的说辞。我姐姐,应该和我一起幸福的活下去,可是……这是他们欠她的,杀人她也不想的,可是你们……一点都不讲人情,你们这些神,都该死,都是一样的嘴脸,今天,你要和我姐姐一起陪葬,我们一起去死吧!”许方突然情绪失控,仰天大吼了一声,周围的东西都炸开了,我的耳边只听见轰轰的声音,它化作一道黑影冲了过来,我暗叫不好,他要和我同归于尽。我往后退去,身后的黑衣人还在一边看着好戏,似乎不太满意,又补充了一句话。
“似乎不太刺激,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里放了很多炸药,一会这里……轰,一定会很漂亮。”只是,它算错了时间,还没来得及逃开,耳边又想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爆炸的声音,身旁的热流将我包裹了起来,浓烟遮住了眼睛,已经无法看清眼前是什么情况了。低沟沟才。
只听到两声惨叫,身体被热流冲击,人也控制不住飞了出去……
感觉到很多小石头掉落在身上头上,感觉没什么动静了,我才慢慢起身,身后是漫天的火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周围很热,很难受,我却没有半点感觉,只知道本能朝外面走着。
就在自己走出来的这一刻,身后的别墅轰然倒塌,我再没有半点力气,倒了下去,看着漆黑的夜空喘着大气。这算不算一次死里逃生,爆炸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死了,却没想到……自己还会活着。
身后的火光映在脸上,身后的整片天,照得比白昼还亮,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人如何了,说到底,都是死有余辜的人罢了。这半个晚上,我竟然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依旧是黑夜,什么时候,黎明才会到来。
身上唯一带着的手机都不见了,刚刚温度那么高,再好的手机也报废了。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浑身都是疼的,深吸一口气,整个肺部就像有一双手在胡乱撕扯着它,腹腔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烧着,从内到外的灼痛感,手指还能动弹,只是双腿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头晕还是天本来就这么黑。就那么一下子,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漆黑的世界里,耳边只有水流的声音,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感觉人在移动着,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果冉……果冉……
我很努力想睁开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我不耐烦了,想抬手,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和脚。我的心里很慌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只能听到一点声音,为什么自己不能睁开眼睛,为什么自己不能动,为什么……
黑暗的世界里,一道寒光朝我飞了过来,我大叫了一声……
眼前一片白色的世界,纯白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墙壁,电视机,病床,旁边挂着的点滴瓶,透明的管子一直延伸到我的手臂,针头扎进了血管,这只手是冰冷的,自己这是……在医院?
是谁把自己送过来的,我应该是晕倒在别墅门口,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刚刚那一下,脖子上冰冷的感觉还那么清楚,仿佛真的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护士推门进来,看我醒了,露出标准的微笑。
“你醒了就好了,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你的男朋友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合眼了,他要知道你醒了,一定高兴坏了。”护士说着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去叫医生,脸上还带着点点粉色。我皱着眉头有些疑惑,我的男朋友?什么鬼,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会是谁在。
第二百二十六章、全都知道()
我还没猜到是谁在,那人已经推门进来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涌上一阵暖意。我以为……他只会关心那个女人,没想到他还会照顾自己整晚。他没有说话,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娴熟的伸出双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应该是没感觉到异样的温度,这才满意的放下手来。
我一张口,嗓子撕裂一样疼,自己竟然发不出声了。我着急又试了两次,还是如此,到后来直接咳嗽起来,这一咳嗽,肺部又是那种撕裂的痛,我的嗓子这是怎么了?我着急的看着他,阿零的眼里隐藏着怒意。又没有发作。
“你从大火里出来,身上都是因为爆炸引发的伤口,嗓子被烟熏坏了,自己慢慢会好,这段时间你只能暂时这样了。”我不敢再出声,嗓子还隐隐传来火辣辣的疼,自己这算不算捡回一条命,嗓子会好的,自己一定不会变成哑巴的。
“不是第一次了,还是学不乖。明摆着有问题,你还单枪匹马什么都不带,你是真的以为自己死不了吗?”他说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声音都变得大了起来。被这么一吼,想起这都是那个女人干的好事。心里委屈更多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我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更不会有这次的麻烦。
就算自己笨好了。就算自己学不乖自己蠢,我又没有要他看着我,没有要他守在我床边。凭什么对着别人就可以温柔,留给自己的。永远都是这幅要骂人的凶巴巴样子。本来想着嗓子坏了,心里就很难受,这会刚醒就被他骂,心里更是委屈,不能说话反击,干脆侧过身去不理他,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我转过去,阿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背后那灼热的眼光,让我觉得怎么都不舒服,也睡不着。不一会医生就进来了,可能感觉病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用看也知道身后这个男人的脸色会有多难看,医生战战兢兢检查完,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打算出去。出去就出去吧,这医生偏偏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我说小伙子,这小姑娘自己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有什么事儿,你也忍着点,女孩子是要哄的,我也看得出来你紧张她,说话温柔一点,保准就没事了,我看过很多人,你们两个都是有缘分的人,好好珍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背对着他们,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自己没干什么,一定是那家伙脸太臭了,害得医生都误会了。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自己现在也睡不着,侧着的身子也因为安静的气氛僵硬起来。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我有些莫名的紧张,感觉到他就站在我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更不敢动弹了。
“这样睡,不是很累吗?这么笨,难怪会被人欺负。”我没来得及回话,一双手已经将我的身体掰过来平坦着,我别过脸去,不想看他。他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非要我看着他,四目相对,如此靠近的距离,让我很不习惯,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起来。
“我只说一次,之前,我说过,时机到了,会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现在,不要和我闹脾气了,好好听着。本想全部解决了再告诉你,可是……似乎不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糟了。”我猜到了些什么,又不敢肯定,心情也冷静下来。
阿零把我扶了起来,他自己坐在床上,让我靠在他怀里,他就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开始说他的前因后果。低沉富有雌性的声音,让人听了情不自禁陶醉其中。
这件事情还要从我们在死人谷的时候说起,那天他不辞而别,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有人传递了一个讯息给他,说月容出现了,有危险,让他立即过去救人。等了六百年,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这是他心里的执念,先不说自己是否依旧爱她,知道她的消息,他就必须去。这样的假消息他已经收到过很多了,每一次都不顾一切赶过去,最后见到的都是假的。
这一次,他只抱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算这样,阿零也没有丝毫怠慢,他只怕,自己稍微慢一点,就会错过了,以后都要活在后悔之中。到了三生斋的时候,他又收到匿名讯息,说月容在冥界忘川的一处险地情醉城。情醉谷自己是听说过的,进去的人都会看到自己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并沉醉其中,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在快乐当中,情醉其中,因此而得了这个名字。
阿零没有给我留下信息,是怕我会担心,那是个极为危险的地方,他只告诉了孟鸣一,叫他和自己一起去。死人谷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又想着自己这里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一样可以赶过去,不会耽误什么的。谁知道,他和孟鸣一去了情醉城,因为救人耽误了一些时间,人救出来了,那个时候阿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这个月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这也不奇怪,投胎转世,不认识是很正常的。她告诉阿零,自己只是一个殡仪馆给死人化妆的,因为八字不好,被父母丢弃在孤儿院,一直被人说成不详,才会选择这个专业。
只是那天,她按照平时的习惯给一个老婆婆化了妆就要走,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打了她一下,她就晕过去了,醒过来人就在情醉谷。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很开心,活了这么大,都没这么开心过。阿零把她带了回去,初见的那一刻,他是以为自己的月容回来了,他的月容是坚强高傲的清冷的,极少有温柔软弱的时候,就和开始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
只是后来,相处几天下来,阿零发现这个月容和自己记忆里的月容大有不同,不管是性格爱好又或者其他,完全没有了月容的影子,除了这幅皮囊。他这才开始生了疑心,只是迟迟没有动手调查。这个月容借口害怕,一直跟在阿零身边,就像我回来以后看到的一样,只是在自己出现以后,她表现得更为明显了,就和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一样。低沟在才。
耍心机,故作的可怜和柔弱让阿零觉得讨厌,只是看到她那张脸,又狠不下心来。知道他看到月容在翻看三生斋的记录时,他才起了疑心,这个女人很会作戏,被阿零抓个正着,还光明正大的看,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三生斋的主人。对我玩的手段他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前不久,他知道了月容假装成黑衣人诱导许方做下许多事情,包括教他邪术,把许方练成了绿眼行尸,阿零才猜到了她的目的,只是不能确定。就在前几天我用假的寻龙玉弄伤了那个女人和杨云帆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和阿零说,寻龙玉才能根治她的伤。也许是她太心急,露出了马脚,就是这句话坐实了阿零心里的猜测,他还是没有动手。
没想到的是,她会先下手为强,把我叫出去用炸药来对付我,还有一个绿眼行尸的自爆,这样的手段,也让她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伤上加伤,那个女人现在并不比我好,正在三生斋里躺着,奄奄一息。
我郁闷的看着他,这家伙自己全知道了,就没有告诉我。我还郁闷他被美色迷了心智,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着消受美人恩,没想到……我瞪了他一眼,想说话也没法说,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二百二十七章、画中一缕魂()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我也可以松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也不知道阿零用了什么办法,只有一会功夫。我和医生说自己要出院就不许,他去说,两三句话就把医生搞定了,我好奇的看着他,很想知道他问了什么。他低头给我收拾东西,偏偏不说话,吊我的胃口,不管我怎么问都不说。
住了三天,恢复得很快,声音还是有些嘶哑,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正月里的太阳很温暖,洒在脸上,暖到了自己的心窝里,我闭着眼睛感受美好的一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傻笑什么,嗯?”他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开了出去,我闭着眼睛没有看他,半天才回答他的话。
“因为梦到度大人变成了大猪头,画面太有爱了,萌了我一脸的血。”自己还是病人,偶尔还是可以嚣张一下的,比如说,他在开车的时候,是没功夫来收拾我的。只是半天我都没听到他的反驳。慢慢睁开眼睛,身边的人一丝不苟在开车。脸上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心的事。
“傻笑什么,嗯?”我也学着他的口气,问了一句同样的话,觉得很好玩。
“因为想到了一句这样的话。自己是什么,就会梦到自己在乎的人和自己一样。放心,你变成猪头,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他还空出右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又继续开车。
我只能郁闷的瞪着他,怎么就忘记了,要和这个家伙斗嘴,自己永远都只有输掉的份。后来,自己每次回忆起这一幕,那时才发现,自己和他竟然也会有很多像普通情侣之间一样的互动,如此温馨的画面,却永远停留在了回忆里。
回到三生斋,笑声消失在门口,月容依旧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整个人全靠在了门上,眼巴巴看着我和阿零走进来,他的手里还提着我住院的东西——他本来是要抱我进去的,被我拒绝了,我死活要自己走进去,也没有管他。身上的伤好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