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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睿恒饶有兴趣地接过沐青阳递过来的纸张,凝神一看,沐青阳画的是两块方行扁平长木条,在一边还添置了一对犹如拐杖似的小木棍。
“这是?”
“此物称之为雪橇,制作与使用上都很简单,将士们一学即会。待夜黑无月夜,士兵们乘此物靠近城门,我带小队高手潜进城去,制造混乱,城中那些人定想不到,我们会主动袭击,手脚大乱间,我便可借此机会打开城门,而后的一切,便交给燕王殿下您来筹划了。殿下以为此计如何?”
端木睿恒仔细看了看所谓的雪橇一眼,抬起头来迎上沐青阳隐隐透着沉着与自信的眼睛,沉声道:“我以为可以一试!”
这一夜,西风作美,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天降大雪,撕棉扯絮般洋洋洒洒地倾斜而下。
苍云士兵的士气没有被天气影响一分,所有人脸上都只有满满的喜悦与激动。梅克的三大王子只剩下二王子岱钦一人了,而三个脱离出去的附属国根本不足为惧,只要再拿下岱钦手里的十二座城池,整个梅克,包括整个华云大陆都将属于苍云。而他们,将因为这一役,成为苍云拓宽疆域的一代功臣,被后人千古传诵!
沐青阳擦拭着尹辰逸送她的短剑,眼中神彩淡定,“铿锵”一声,短剑倏然入鞘。她仰起头,望向灰沉阴暗的天空,任凭雪花扑面袭来,面颊上冰冷湿润一片,眨了眨眼睛,呵出一口气来,白蒙蒙地蒸气氤氲在眼前,将她姣好的容颜袅袅蒙盖住。
隆新城城墙上。
“呸!晦气!这么冷的天怎么就轮到咱哥儿几个守夜了呢!”一个浑身包裹得犹如黑熊般臃肿地梅克士兵,嘴里骂骂咧咧地,边跺着脚,边不停地哈着气,
“可不咋的呗!”他身边的一名小兵,缩了缩脖子,把领子揪得老高。
一群士兵边不满地发着牢骚,边哆嗦着来回走动。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群身穿白色铠甲的苍云士兵,在昏暗的夜色下,脚踏雪橇,化作幽灵,正以风一般的速度,朝着城门急速飞滑过来。
沐青阳带着一小队士兵攀住城墙,数十个小兵中站出几人来,每两人相对而立,单膝点地,四手叠搭在身前。剩余几人挨个纵身一跳,站到四手托起的支点上,蹲地的两人默契地合力向上一抛,嗖嗖嗖,几个黑影鬼魅般飞上城墙。
城墙前沿正无所顾忌地唠着嗑的梅克士兵们,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已是脖上一痛,血溅当场。
眼睛瞪得斗大,闻声赶来的梅克士兵,望着眼前骤然出现的一群眼神凛冽,神情诡异的雪人,脚下一软,哭喊出来,“苍云人!苍云……”
话未完全吐尽,沐青阳的短剑早已划破他们的喉咙。
铿铿锵锵的跑步声越来越清晰,这说明大批的守城军正在往城墙上上赶来。
“走!”沐青阳清冷的声音划过黑暗的苍穹,所有苍云士兵严峻地点点头,各自朝着既定的目标飞身而去。
沐青阳打开双臂,曲腿跃下城墙,还未落地,迎面扑打来一根火红色的长鞭,鞭的末梢有一把倒钩,银白色的钩尖在昏暗的夜色下,划闪着冰冷的银光。
沐青阳不退反进,双臂夹紧,犹如急速飞翔的羽箭,迎头钻过火蛇鞭甩出来的圆圈里。微微仰首,轻盈落地,右手一抬,锋利的剑尖遥指正在收鞭的无霜。
“别来无恙啊,沐神医!”无霜站定身子,如此冰天雪地中,她依旧是衣衫单薄,一袭艳红色的云衫,映衬着皑皑白雪,将她娇媚的身姿衬托地如火莲般魅惑。
沐青阳眼眸抬起,对无霜的话没有做出一丝回复,冷然的双目直接迎向无霜身后,站在城门前的厉赟轩与残雪。
“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厉赟轩迈着犹如女子一般妖娆的步伐,脚尖轻触雪面,轻若羽毛般轻拂过去,踏雪无痕,他的声音低柔朦胧,夹带着他特有的沙哑感,就仿佛春风扶柳带来的沙沙声,性感而又蛊惑人心,“呵呵,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们了呢?”
“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呢?这不还有我吗?”尹辰逸清醇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手中软剑轻抖,轻飘飘地站定在了厉赟轩与残雪身后,对着前方的沐青阳轻轻眨了眨眼睛。
面上清冷的表情迅速褪去,沐青阳的嘴角欣然勾起。
“哼!”厉赟轩冷然一哼,“无霜,残雪,那个讨厌的家伙交给你们了。”
“是!”无霜、残雪齐齐应声,一红一白两道影子急速闪向尹辰逸。
沐青阳握紧短剑,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准确无误地落入厉赟轩的眼中,厉赟轩面色一沉,变拳为掌,飓风般呼啸着扑上前去。
“嘭!”沐青阳防不及防,竟被他一掌击在左肩。虽然厉赟轩已经及时收住了五成力道,但是这一掌还是将沐青阳打得飞退了好几步。
沐青阳趔趄止步,气息猛烈翻滚,未能好好站定身子,已是飞快侧扬开脑袋,面色猝然煞红,“噗——”,冷不防呕出一口鲜血来。
79 大峡谷之险
厉赟轩心神微颤,不可置信地举起手掌来。
借着厉赟轩的这一瞬的失神,沐青阳急速擦去嘴角的血痕,举起短剑毫不犹豫地闪身冲了上去,架住残雪月无霜的攻势,回头对着尹辰逸厉声吼道:“逸!开城门!”
“琢儿!”尹辰逸悲恸惊呼,这一喊,将厉赟轩恍惚的心智拉了回来,他倏地回过头,双目落向尹辰逸,星眸中隐约滚翻着冷光与杀气。
沐青阳瞄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厉赟轩,心跳砰然加快,颤抖着声音高声又是一呼,“快!来不及了!”
尹辰逸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城门近在眼前,可他怕,怕他转身间,沐青阳会陷入危险。
“快啊!”沐青阳的声音已是嘶哑尖利,她好不容易以自残换来的一线机会,可千万不能白费了啊。
焦急决绝的声音尖锐地划破雪夜,沐青阳眼看着厉赟轩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球般急射过来,瞳孔骤然紧缩,心跳猛地顿住,脑海里陡然空白一片,未等她意识过来,她的身子已是情不自禁地朝着尹辰逸飞扑了过去。
“开城门!”沐青阳一把将尹辰逸推出了残雪与无霜的包围圈,笔直站住了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血红色的火蛇鞭插进了自己胸前。
尹辰逸借着沐青阳的力道,飞身扑向了城门,手里舞出繁华的剑花,守着城门的所有梅克小兵轰然倒地,手指微颤,他不敢回头,一鼓作气拉开了厚重的城门。
蓦地回头,只见沐青阳已被厉赟轩揽在怀中。
“咯咯吱吱”的开门声响在耳畔,沐青阳虚软地呼出一口气,任凭厉赟轩抱着她纵跳离开,希冀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尹辰逸身上。嘴角苦涩地上挑,抖着手掏出怀里的信号弹,使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猛地甩向天空。
信号弹在空中嘭然绽开,之前各自散开的那些苍云士兵们立马从黑暗中现身,去执行安排给自己的任务,在各个重要区域,制造混乱。
轰然打开的城门外,“嗖嗖”滑行来大片大片的苍云士兵,打头的人身穿一袭华贵紫袍,身后插着七柄长戟,手里握着一支冰光流转的长枪,眼中冷光四射,骇人的煞气将闻风赶来支援的梅克士兵吓得浑身冰冷。
“杀!”惊天地呼喊声爆破出来,苍云士兵犹如黑夜幽灵般倏然闪过,黑压压的人群,蜂群般积压向城门。
惨叫声,喊杀声,刀剑交击声,以一片火光为背景,绽响在夜空中。
“报!大王!西城走水了!”
“报!大王!东城亦走水了,火势随风蔓延,已逼向此地了!”
“报!大王!南城失陷了!”
……
岱钦苍白无血色的面颊上,肌肉僵硬地抖了抖,双拳紧握,愤然砸向身前的案几。
“厉赟轩呢!”
“大王!厉……厉公子和他的两名手下已经撤出隆新城了,他说……说请大王马上前去赫阿拉城与他聚合。”
岱钦双目煞红,冰冷恐怖的视线投向出声的一名将士,未等他出口,又一名报信的小兵趔趄着摔了进来。
“大,大王……东西两城,皆已失守,苍云兵已经汇合夹击过来了!”
众位将士连忙齐齐下跪,“大王!我们快撤把!”
岱钦紧握的拳头发出“嘞嘞”的响声,他嘴角抽搐,逼出一个字来,“走!”
隆新城一夜沦陷,但是岱钦手里的其余十一城,却依旧太平,只因为那十一城所在位置太过特殊。隆新城乃是一座独立的城池,占据天险,前方为万里平原,后方为一处大峡谷,易守难攻。十一城皆处在隆新城之后,只要隆新城不倒,它身后那十一城便可高枕无忧。
但是,就算隆新城沦陷了,那十一城也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被攻陷,原因就在隆新城后的那条狭长的大峡谷上。长长的峡谷只在中间部有一片开阔的乱石堆,其余部位,长而狭小的空间,只能容三两人单骑通过。峡谷上有浓密的灌木丛做天然屏障,适合伏击,若要强行攻击大峡谷,只怕会被伏击之人尽数消灭。所以端木睿恒尽管拿下了隆新城,也依旧对岱钦的剩余十一城毫无办法。
“大夫!快去叫大夫!”厉赟轩小心翼翼地将沐青阳放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撕下衣摆来,堵在沐青阳胸前的血窟窿上。
沐青阳皱着眉头嘤咛,双手覆在外表粗看去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痛……”
“你说什么?琢儿你说什么?”厉赟轩看着自己捂在沐青阳伤口上手掌,不断有鲜血咕咕从指缝间冒出来,胸腔骤缩,眼前血红一片的惨状就如同尖刀剁进了他的心脏。
“痛……”沐青阳蜷缩起身子来,额头细细密密地渗出无数汗珠子来。
“痛!你很痛是吗?”厉赟轩眉头紧皱,昔日频繁挂在脸上的冷酷邪魅的邪笑被心疼与愧疚取代,他抓住沐青阳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该死!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再等一下啊……”
“大夫……大夫呢?残雪!”颤抖着的声音,愤然席卷整间房子。
残雪深幽的双目默不作声地在沐青阳身上溜走了一圈,单膝跪下,“主上!无霜已经去接大夫了,她马上就会带着大夫来了。”
厉赟轩血红的双目豁然射向跪在地上的残雪,“别给我说马上!我现在就要看见大夫!”
残雪的背脊僵硬住,连忙转身疾步向外走去,“是!属下立刻就去催!”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告诉无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她的小命,我先记下了。”
残雪脚步微顿,“是。”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沐青阳的嘴唇已是透白无色,她浑身痉挛着,模模糊糊地不住喊着胡话。
“残雪!人呢!”厉赟轩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他愤怒的咆哮声几乎要掀起整个屋顶来。
残雪正抓着大夫急急赶过来,老远就听见了那个怒吼声,声音中夹带着的煞气将不明所以的大夫,吓得腿脚一软,更是走不快了。
80 孩子是谁的
残雪冷眉微皱,干脆架住了大夫,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厉赟轩跟前。
厉赟轩蹿起身来,揪过大夫的衣领将他一把拖到了床前,“快!她一直喊痛,你马上给她止痛!”
“是……是……”大夫忍住胸口磕在床板上带来疼痛,畏畏缩缩地抖着声音,探出一只手来。
“咝?”他倒吸一口冷气,眼睑掀起,诧异地扬眸瞥了沐青阳一眼。
厉赟轩紧张地看着大夫按在沐青阳手腕上的,不断抖动着的两根手指,哑着声音问道:“怎么样?她伤得厉害吗?”
那大夫不知是不是被厉赟轩突然出声给吓到了,浑身一颤,抖得越发厉害起来,“换……换夫人的另一只手看看。”
残雪闻言,立马上前将沐青阳放在内侧的一只手拿了出来。
大夫诊断了片刻,眉头一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倏地缩了回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磕起头来,“大人赎罪!大人赎罪!夫人……夫人身上接连中了两次重击,腹中的胎儿恐有……滑胎之疑。”
“你说什么?”厉赟轩身躯陡的晃荡了两下,“腹中胎儿?”
“是……是……已有数月之大了……”大夫依旧磕头不已,冷汗滴滴嗒嗒从他额头滑落。
厉赟轩“嘿嘿”一笑,脑海里只闪过“腹中胎儿”四个字,诧异,慌乱,惊喜,种种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激动地上前一步,大手一捞将大夫拎在手里。
“你说的可是实话?”
“是……小人不敢欺瞒大人!”
大夫颤声回答,见厉赟轩露出狂喜的表情,手脚虚软,心中一阵惧怕,哭出声来:“大人赎罪啊!小人只是个军医,您让我接骨疗伤还可以,保胎这种事情,小人真是不擅长啊……”
“你说什么!”厉赟轩浑身一颤,倏地凝眸,目光冷峻森然。
“夫人……夫人的脉象有滑胎之相……只恐,只恐胎儿不保……”大夫艰难地仰起头来,双脚已然凌空,面颊憋得通红一片。
“住口!”厉赟轩厉声冷喝,“这是我的孩子!将来的真名天子!你听明白了吗?我的孩子,他绝对不会有事!”
残雪低垂着的头颅,猛地抬起,目光幽深地凝向沐青阳,眼中情感晦涩难辨。
“啊!是!是!”大夫抖若筛糠。
厉赟轩面色煞白,手一松,大夫扑通倒地,他蹲下身来盯住大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马上……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救活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是……小的,小的一定竭尽所能……”
沐青阳的眼睑沉重黏糊在一起,怎么使力都睁不开,脑子里糊涂得像是一锅稀烂的粥,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滑胎”、“胎儿不保”之类的话,她悲痛地皱紧了眉头,心下恻然,只觉四周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孩子保不住了,是吗?
端木睿恒,我的孩子若是没能保住,那么就当是我还了你主动请缨的恩情了……
沐青阳强忍着心中的酸痛,任由眼角滑落一道泪痕,眼前骤然乌黑,总算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二日;直至傍晚,沐青阳才混沌醒来,感觉身下有种湿漉的异样,胆战心惊地探手一试,指尖上竟是一片黯淡血红。顿时眼前一黑,牙关紧扣,生生地闭过气去。
“琢儿!琢儿!”
耳边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含着她的名字,是你么?尹辰逸?是你在喊我么?沐青阳痛苦地皱起眉头,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厚重的眼皮就是掀不起来。
“夫人!醒醒……大人,夫人若是再这么昏迷不醒,于腹中胎儿有损无益……小的无能,只恐保不住……”
迷蒙间沐青阳猛地一颤,竟是大受刺激地挣扎着撑开了眼睑,眩晕无力地呻吟:“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琢儿!”厉赟轩疯狂大叫,满脸的心痛。
沐青阳强撑着一口气,抬眼望向厉赟轩,眼前模糊一片,竟是将他看作了尹辰逸,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来,颤抖着手抚上他的眼角,“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救他……”
语罢,眼前昏黑一片,再也没有力气,软软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沐青阳总算是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手指一动,触到了一片柔然的东西,垂下眼眸看去,是一团乌黑的青丝。
指尖一颤,急剧缩回,才到半空,却被人一把抓住。
沐青阳狠狠瞪住厉赟轩,声音虽然柔弱,但是语气里却全是狠厉,“放开!”
“琢儿,你终于醒了!”厉赟轩全然不在意,只是温柔地托起沐青阳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咳……”沐青阳气急,气息骤乱,竟是害得自己一口气没咽好,差点岔过气去。
厉赟轩双肩微耸,一声嗤笑溢出双唇,“真是,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都要做娘亲了,还这么冒失。”
娘亲?沐青阳僵住,心跳一顿,呼吸变得急速起来,双手猛地覆上自己的小腹。
“你放心吧,我们的孩子没有事!”厉赟轩温柔地抬手,拢了拢沐青阳鬓角的碎发。
我们的?沐青阳倏地抬头,神色惊诧。
“已经四个月了,真好……你有了我的骨肉。”厉赟轩浅笑着将浑身僵硬的沐青阳拥进自己的怀抱。
四个月?怎么可能,之前那个军医说的不是一个月吗?加上后来的一个月,这个孩子最多只能是两个月啊!
沐青阳通体发抖,她没有为自己把过脉,她只是片面地相信了那个军医的话,现在想来,那个军医当时那么惊悚,把错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自从种下冰蝉王之后,受寒气影响,她的月事一直不太稳定,所以在田洋陈村里两个月来未来一次月事,她也为曾放在心上。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已经四个月了,这个孩子,不是她和尹辰逸的,而是厉赟轩的!
不!不可能!
沐青阳脸色骤白,死死咬住嘴唇,颤着手,以自己的右手搭上了自己的左腕。
81 暗恋燕王的哲哲
真的是四个月了!
轰!这简直就是五雷轰顶!
沐青阳眼前一黑,太阳穴噗噗跳了起来,头脑里嗡嗡响过一阵尖锐的鸣叫声。
厉赟轩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轻轻扳过她的肩膀,盯住她无神的双眸,紧张道:“琢儿,你怎么了?你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天旋地转,沐青阳几欲晕厥,一双手死死地攥住床单,原本镇定自若的冷静面具完全被击溃,她咬唇说不出一句话来,生硬地推开厉赟轩,卷起被子来,蒙住自己的脑袋。
“琢儿!”厉赟轩柔声喊着,轻轻拽了拽被子。
沐青阳虚软地翻过身子,泪水夺眶而出,手掌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心如刀绞,无声地泪雨涟涟。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孩子,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
厉赟轩困惑地皱起眉头,只当是沐青阳怀了孕,脾气不好,也不在意,依旧柔声道:“琢儿,你是累了吗?我命人给你熬了燕窝粥,等一下端过来,你喝过再睡吧。”
沐青阳早已崩溃,捂着嘴,呜咽抽啜,泣不成声。
又过去三日,沐青阳整日只是恍惚地躺在床上,看似平坦的小腹用手抚摸,已能感觉明显隆起,感觉像是自己胖了,添了个小肚腩。内心本该欢喜才对,可她却无半丝喜悦,每日都面无表情地咽下所有汤药,嘴里无味,再怎么苦涩的药汁,都及不上她内心的迷惘酸楚。
这一日,厉赟轩一早就出去了。沐青阳无神地睁着双眼,盯着头顶深青色的纱幔看,半新不旧的帘子是由细麻布制成的,上面绣着一些大朵的祥云,虽干净清爽,但制作简单,而且样式粗糙,比苍云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