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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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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团团的火把点亮了阴沉的夜。

只见思娇阁不大的院落,除了楚华扬周身五丈之内倒地不起的护卫,所有安然无恙的守卫,跪满了一地。

放眼所望,皆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颅。

若不是那红艳的火光,那额头碰地的头颅,几乎要与黑暗同色,辨认不出。

轩辕珏未发一语,精致的眉眼微凝。一行三人,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朝楚华容所在的方向行去。

三人所过之处,跪地膜拜之人无不退后让路。

一片膜拜之中,仅楚华容一身挺立,全无下跪行礼的想法。而她脚边,却是已然下跪迎接的楚相。

看着行至眼前的轩辕珏,在楚相下跪的那一刻便收手的楚华容,黛眉挑起,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给她势力,帮她守住相府出处便行?

同样的话,还未被允许起身的楚相也在问,只不若他关注的却是另外一点。

不知他方才的话,王爷听去了多少?

若是听了完全,那……

思及方才自己阳奉阴违的话,楚相抬起袖子虚抹了把冷汗,暗自祷告轩辕珏刚来不久。

轩辕珏垂眸,全然没有唤楚相起来的打算,仅是平静地看了楚华容一眼,“你解决事情的速度,慢了些。”

仅是要回猎物,竟也费时良久。

楚华扬嘴一扯:“你以为我愿意?”

尔后,她侧头看了眼匍匐在脚边的楚相,不耐烦道:“有人非扒拉着不放手,难不成真让动手杀光所有人再离开?!”

话落,楚华容倒先为自己的假设嗤笑了下。

杀人对她不是难事,杀几百个护卫突出重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们对她并没杀意,大开杀戒简直就是小题大做!

隐约知晓楚华容性格的轩辕珏,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谈这一话题,而是转言道:“你带人先行离去,后下之事,我来处理便可。”

既然有人主动帮忙解决,再好不过了。

楚华容勾唇,对轩辕珏这一番行为十分满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后,便行至楚华扬跟前,简洁地道了一句:“起来,我们走。”

不多时,三人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底。

这不经他同意就把人放走,楚相眼神一暗,欲言又止:“王爷,这……”

“楚相对本王的话有异议?”

轩辕珏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深邃的眸光转淡,须臾之后,见着楚相的眼神,已然淡凉如水。

未向先前一致躬身虚扶楚相一把,仅是淡声命道:“起吧。”

“谢王爷。”

楚相从地爬起,抹了把虚汗道:“夜渐子时,王爷怎得忽然前来?”

话落,楚相心中暗怒,王爷晚间过来也罢,怎么都没人提前通报?!

那大门的守卫,都做什么去了?!

看穿楚相心中所怨,轩辕珏凉淡转眸,往日清越的声音,此刻听来,竟隐隐有了丝凛冽之意,并未直接回复楚相的话,转而言道。

“本王若不来,岂知相爷对本王所言,皆不过言不由衷一词?”

他当日的维护如此明显,方才楚相竟还敢当众为难她?!他倒不知,他的话,竟如此不能令人信服?!

如仙似妖的容颜,染上了丝丝愠怒,本该几不可察,却被那略带责备的话语透露了些许。

楚相原是青黑的脸色,霎时变色,噗通一声,就是跪地辩解:“老臣不敢。王爷有令,老臣自当听令行事,不敢有违。”

“只不过小女言行实在无状,竟要出手伤人,不顾人伦!这般顽劣,老臣实在痛心,不得不出言教导。”

“若不及言教导,日后入了王府,怕只会给王爷添加麻烦,如此一来,实为老臣之过……”

一言一词,将慈父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无耻。”跟在轩辕珏身后的岐飞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话落,立即迎来岐凌的冷眼相瞪。

岐飞脖一缩,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这样。”

他又不是没长眼,没长耳。方才楚相的言行还历历在目,全部针对王妃而去,不顾念亲情冷漠地自称老夫就算了,还说王妃顽固不化,毫无仪德……

这般骂言,傻瓜才信他是在教诲!

楚相无耻,他没说错!

思及此,岐飞缩回的脖子瞬间直起,理智气壮地回瞪岐凌的冷眼。

虽是低言,但在寂静的夜中,却依旧隐约可闻。

楚相老脸一僵,乍然抬头怒视:“放肆!”

当朝重臣,岂是区区贱奴所能辱骂的?!

“放肆!”楚相话落,冷不防一道更加冷凝的话语落下,楚相心一惊!

……

079 护短的珏

意识到自己竟在王爷面前出言冷喝,楚相心惊,立时重新俯首不敢抬头……

主子已然如此恭敬,院内的护卫丫鬟等人更是不敢放肆,一个个埋首屏息,呼吸放得极轻。

天上明月暗淡。

底下火光却是大盛,红艳了整个思娇阁。

夜风拂过,火光微移。

一片红火中,轩辕珏白皙如瓷的面容,仿若沾染了妖红的浮云,愈发像那雾里之花,似真又似幻。

就等不到回应,匍匐在地俯首称臣的楚相,心微紧,放缓着呼吸,提心吊胆,唯恐轩辕珏当真发怒。

四周一片死寂。

便是在这样一片死寂的氛围中,轩辕珏缓缓开口,“相爷。”

“老臣在。”

“几日前,本王言及,国礼优于家礼,不知相爷可记否?”

“王爷所言极是,老臣自当谨记。”

“那么,本王当日特意叮嘱的,容儿年龄尚小,若有逾距之处当悉心告诫,不可出言辱骂。相爷可记否?”

“老臣……”楚相抬手抹了把虚汗,颇有些语塞。

“嗯?”

淡淡的一声,却夹杂着绝对的冷意。楚相身子一抖,不敢寻由搪塞,乖言道:“老臣莫不敢忘!”

听言,轩辕珏点头,随后言道:“既是如此,相爷目无国礼,以下犯上。但念相爷年事不低,当众罚跪一个时辰便可,略施惩戒。”

楚相眼一黑,“王爷……”

“便这么决定了。”轩辕珏淡声截住楚相的话,直言道:“下次如若再犯,本王自当严惩不贷!”

话落,不再看楚相一眼,带着岐凌岐飞两人消失在思娇阁,直奔华容轩而去。

被留在思娇阁的楚相,脸色已然铁青一片,庞大的身躯更是气怒到颤抖。

当众罚跪?

当众罚跪?!

这让他堂堂一朝丞相的颜面何存?!置他堂堂一朝丞相的威严于何地?!又让他如何面对府中众人?!

“老爷,您这是……”

从李姨娘院落回来的管家一行人,一入思娇阁,入眼的便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颅。

心中疑虑渐起,几人愈行愈近,在红艳的火光中,愕然瞧见在门口下跪不起的楚相,管家四处张望了下,并未发觉有比楚相更为尊贵的主子,不由错然问道。

闻言,楚相抬头,顶着一双恼怒阴戾的眼看他,后者心惊,噗通一声就是跪地,口中说着求饶,心中却依旧一片茫然。

随着管家而归的几名护卫,亦是同一时间跪地。

主子不敢起,奴才们更是不敢。一时间,夜色笼罩下的思娇阁前院,连同楚相在内,跪了满满一地。

万籁俱寂。

仅有房内丫鬟红莲的低泣声,及慌乱的求救声:“姨娘……姨娘怎么还不来……”

管家疑惑,却不敢出声问及。

时光流逝。

火光渐暗。

一个时辰终于过去,楚相蹒跚着起身,未及站起,便觉双腿一阵麻木,庞大的身躯一阵摇晃。

“老爷小心!”

管家陡然伸手去扶。

楚相冷眸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语。更未伸手,搭上那前来扶人的手掌,身躯微晃,楚相干脆侧靠在房门,借力支撑,堪堪维持着作为一家之主最后的尊严。

待双腿的酥麻感过去后,楚相骤然冷哼一声,龙行虎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撤离令他受此大辱的思娇阁!

管家茫然,待楚相身影完全消失在思娇阁的院门口时,方才缓过神来,随意指了个在场护卫询问情况。

了解之下,管家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

一干陪着楚相跪了一个时辰的众人,见楚相走远,却并未发话令他们起身,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拿眼望着威信十足的管家,等待他的发话。

见此,管家冷声告诫:“今日之事,谁都不许传出去。若发现有人乱嚼舌根,不论严重程度,一律乱棍打死!”

“小的遵命。”

“小的遵命。”

众人垂首应声。其实,便是总管不吩咐,他们也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今日相爷受辱……

众人都垂得更低了,纷纷选择遗忘此事。

见人都十分识趣,管家方才满意点头,发令道:“如今天都晚了,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齐声应和。尔后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相互扶持着退出了思娇阁。

须臾,人满为患的思娇阁,瞬间去了个干干净净。

管家也欲走人,便在此时,房内哭了一个时辰的红莲又是一声泣语:“小姐……小姐,您别吓红莲啊……小姐……”

已从护卫口中得知事情始末的管家,摇头叹息一声,随后朝身侧的人吩咐:“唤府中的大夫过来诊治,还有,再把李姨娘请过来吧。”

这二小姐,倒也真是霉运当头……

话尽于此,管家几步远走,直朝着楚相最可能呆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

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多年的楚相,竟是一挥衣袖,将桌案上的一切物什扫落,听到有人敲门时,更是忍不住气吼一句:“滚!”

声势震天,中气十足。

不见其人,便听这一字滚,便能预想这楚相心中的怒火到底有多旺盛,管家缩了缩脖子,心中畏惧,手中的动作更是锲而不舍。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听到了。

管家心中回了句,手中动作不停,敲门言道:“老爷,奴才有要是禀告。”

“滚!”

叩叩叩,管家坚持不懈,这一次,他更加详细言及:“是关于王爷与大小姐的,奴才觉着,这王爷对大小姐的感情,或许……”

砰地一声,门从里方打开,伴随着楚相的一声怒喝:“滚进来!”

管家躬身领命,对地上凌乱的纸砚及墨汁视若无睹,弯腰垂头,迎接楚相夹杂着怒火的审视。

半晌,楚相方才言说:“你方才说,王爷对容儿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

“回老爷,”管家腰弯得更低,因着楚相怒意在身,常挂嘴边的老奴,已然换成了恭敬的奴才,谨慎道:“前些日子王爷同礼部王大人过府下聘时,王爷曾与大小姐见过一面。”

“继续说。”

“是的老爷。当时王爷对大小姐的态度,尤为和好,似有心悦大小姐之意。如今大小姐被老爷当众教诲,王爷偏私或也不一定……”

管家颤声道。心知若不及早消了老爷的耻辱之意,日后得跟着吃足苦头。

而消除老爷的耻辱感,最好的方式便是言明此事并非老爷之过,而是王爷之错,是王爷徇私所致……

闻言,楚相虎目一沉。

思及轩辕珏三番两次的出手维护,对管家的话,已然信了七八分。只不若,心中的那种受辱之感并未消退多少。

楚相闭目沉思。

若真如此,这王爷,是何时看上容儿的?又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在接近容儿?

若说真心,他是不信。

若说假意,那王爷的目的,是指针对容儿,还是针对这相府?

若仅是针对容儿,以容儿那顽劣的性子,又能图些什么?

若是借着容儿的幌子针对相府,那他今晚便不会与他撕破脸皮,令他当众难堪,反而只会与他维持明面上的和睦。

惯以阴谋论人论事的楚相,此刻竟陷入了死胡同,丝毫察觉不出轩辕珏举动的用意,尽心揣测之余,升起的便是浓浓的疑惑。

这王爷,向来志于不参与国之重事,与文武百官更是泾渭分明。若非必要,能避则避。

而现今,他偏主动过府,并对容儿表示出欢喜之意……这……

楚相皱眉,对于轩辕珏的用意,反思不得其解。一旁的管家见楚相果真将注意力移开,不由暗自唏嘘。

只不待他松口气,陷入囹圄的楚相陡然开口,怒声道,“既然早有发现,为何待到今日才说?!”

管家一惊,畏惧解释:“回老爷,奴才先前并不十分确定,不敢胡言乱语。”

“那今日你就十分确定了?”楚相继续问道。

“回老爷,今儿王爷太过反常,老奴……”管家急忙辩解,话未完,便恨不得自抽嘴巴。

他说了那么多,便是想转移老爷的注意力,如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管家轰然跪地,求饶道:“求老爷恕罪,一切皆是奴才的胡言乱语,是奴才的胡言乱语……”

话落,不待楚相出声惩罚,便自抽嘴巴。

啪啪啪地声响,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十分响亮,十分清脆,可见管家用力之大。

见此,楚相虎目深沉了些许,方才心中的怨怒,随着那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动,仿若被扇去了不少。

他也不喊停,任由管家一个自抽,尔后冷哼一声,闭目凝思。

王府这几日频频出现的刺客……

容儿陡然展现的奇妙身手……

王爷因着赐婚,对容儿友好到近乎诡异的态度……

思绪渐飘渐远,楚相皱眉,只觉着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书房一灯如豆。

楚相皱眉沉思间,丝毫不知那令他难堪的轩辕珏,并未直接离开相府,而是转道华容轩,与楚华容一同审问那瓮中之鳖。

岐凌与岐飞两人在屋外守候,他们的更外围,是飞荷及华容轩的一干丫鬟。

房内,黑衣人口中的毒药被楚华扬轻松取出,一身功力更是被轩辕珏几个轻点,直接归于原点。

只不若,即使被卸下的下巴已然接上,那黑衣人倒也真是硬气,被楚华容几番折磨,即便面容疼痛到扭曲,即便身体疼痛到抽筋颤抖,亦是闭口不言一句。

在一连喂下好几种吃不死人的毒药后,黑衣人浑身抽搐,痛不欲生,却又求死不能。索性闭眼屏息,欲将自己活活憋死……

见此,楚华扬更是一怒,一根银针在手,插。入黑衣人的百会穴……

无效。

无效。

还是无效!

一连试了几次,那黑衣人如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既不睁眼,也不开口。

一番坚韧的模样,在令屋中三人咬牙暗恨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心底生出一丝钦佩之意。

“可恶!”

楚华扬忍不住斥了一句,温润的眸光,俱是星火闪耀。

楚华容与轩辕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半晌,在黑衣人几近窒息而亡之前,楚华容忽然出声,“哥,你先出去。”

楚华扬看了她一眼,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楚华容哼了一声,也不细说,只是催促了一句:“让你出去就出去,再废话,人真的就死了。那样,你什么也别想问出!”

楚华扬神情一顿,眸光看向他敬仰已久的轩辕珏,问了一句:“那王爷……”

这话问得奇异,连楚华扬自己都不知晓,他到底是在问谁,抑或是想要谁的答案。

“本王留下。”

在楚华容说出一同出去之前,轩辕珏比她更快说话。闻言,楚华容仅是皱眉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开口,无声默认他的存在。

楚华扬:“……”

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晓,却是王爷能够知晓的事吗?

只不论心中如何疑惑,已然知晓楚华容不喜有人问太多的楚华扬,沉默着起身,道了句我先出去了,便转身出屋,到屋外静候佳音。

屋内,轩辕珏因着自己在楚华容心中的点点特别而欣喜,完全不去在意,自己能留下是因为他的主动开口。

“作何让你哥哥先行离去?”

而留下了他……

轩辕珏忍了几忍,终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点滴雀跃,脱口问道。后句的话,他未出口,但心中因此蒸腾而起的喜悦,早已骗不过自己……

原是狭长深邃的凤眸,此刻却是微光闪烁,璀璨如辰,更有几不可察的期待之意深埋期间。

楚华容盯着黑衣人若有所思,听到轩辕珏的问话后,想也不想,直接回道,语气十足嫌弃:“他太笨。”

“嗯?”

似是没料到回事这样一个答案,轩辕珏微怔。

楚华容哼了一声,“他只想靠着嘴巴得到所有谜团的答案!”

许多事情,明明动动脑筋就能想出答案,他却只会问为什么。

若不是她骂醒他,只怕他一遇到不解的事,都只会问个没完没了。而她待会儿要做的事,恰巧会令他疑惑。

她可不想再对楚华扬解释太多!特别是对于她自身的能力!

闻言,心念微转,便能知晓楚华容语中深意的轩辕珏,精致的眉宇微挑,有些好笑道:“是你要求太高了。并非所有人都能如你一般敏锐。”

前些日子的谈话,他已然明悟她入宫窃物的目的。

她想了解朝中的局势。

入宫窃物一事可大可小,但地点在御书房,便是滔天大事了。

皇上的震怒也仅是一时失态,尔后即便再是怒意横生,也能迅速辨明事发之事,绝不可挽回。

如此,借着尸位素餐的由头,拔出某些愈渐壮大的势力,借以平衡朝局,便能将失窃一事,由坏事变好事,继而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帝王所谓的借机行事,便是她看穿朝局的着眼点……

思及此,轩辕珏摇头,不得不说,这办法,危险之极,但其效果,却绝对显著。也仅是她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了解局势了。

而她的这些举动,便是他都需要费些时力方能理解,更甚于其他人?

想着,轩辕珏不由好奇:“你真那样讨厌皇上?”

不得不承认,二皇子近年来,即便与母妃的娘家秦御史一家离心离德,没有秦家的支持,也能靠着自己充盈实力,日渐为皇上所忌惮。

皇上借机拔出二皇子的势力,她却偏要帮助二皇子,与帝王反道而行,其中想法……

闻言,楚华容扯唇冷哼一声,“废话。”

人生如棋,她只会当下棋之人,决不为棋中子,任人鱼肉!

“可是因为赐婚?”

“知道你还问!”

楚华容瞥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十分明了,就是如此!

若不是帝王先以她为棋,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不至于没事找事,针对一国之君。

决然果断的话,夹杂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轩辕珏眉眼微垂,深不可测的凤眸微敛,方才眸中的欣喜之意渐退,转而升起的,是另一种莫测的思绪。

屋外,知晓内情的岐凌岐飞两人闻言,皆是一怔。

岐凌一贯的漫无表情。

岐飞却是收敛了脸上随然的笑意。

王妃恼怒帝王,甚至是为了跟帝王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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