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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宫荣华路-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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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安换好衣裳,正要出去,流云匆匆进来,神情透着一丝慌乱,顾不得行礼,附在她耳边急促地道,“郡主,咱们准备的钗冠都被换了!”

    清安一愣,眼神倏地一变,射出凌厉的光芒,“怎么回事?”

    是谁在她及笄礼上捣乱?

    流云焦急中又透出三分疑惑,“秉郡主,是奴婢等人不察,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钗冠,只是奇怪的是,奴婢等人检查了被换上的钗冠,竟发现……竟发现那换上的比我们之前准备得还贵重奢华,并没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实在是奇怪至极。”

    清安本来还以为是有人故意要搞砸她的及笄礼,给她难堪,听流云这一说,反倒愣住了,心中倏忽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难道……

    流云见主子居然在这种时候发呆,更加焦急,低唤了一声,“主子,您看……”

    清安回过神来,顿了顿,方道,“这时候咱们到哪里再找一套合适的钗冠?既然你说换上的钗冠没有问题,那咱们便将错就错吧,先把及笄礼完成了再说其他!”

    韩老夫人并不知道手边的钗冠是被换过的,只当是古家家传的宝物,纵是见多识广,这一见到这宝光四溢的宝贝,也禁不住暗赞一声,心道到底是传承世家,底蕴深厚,就算只剩下一个主子了,也是不容小觑!

    只见发冠呈帽状,前后左右四片以金线编织成丝带连在一起,里头衬着九层纯金烟罗纱,隔绝了那点金子的凉气。

    帽身是由赤金打造得薄如蝉翼,甚至透明到能隐约看到另一面物事的程度,乍一看,还以为是金线编织而成,但实质上却是一整块赤金生生锤炼得如此薄透的,且上面还镂雕了淡淡的浅薄如云雾的图案,光是这份精湛的技艺,就令人闻所未闻。

    帽冠的前后左右,总共镶嵌了九九八十一颗指盖大小浑圆如一个模子出来的金色珍珠,幽幽地发散着润泽的珠光,其中又点缀了十八颗稍小一号的罕见黑色珍珠,十八块水滴状翠绿欲滴的绿宝石,前额中央,却镶嵌了一块鸽蛋大殷红如血的宝石,通透鲜艳,稀世罕见。

    这几种颜色鲜明透亮的珠宝,单一件的话,在场这么多世家豪族出身的贵妇人,兴许还有能拿得出来的,但这么多稀世珠宝齐聚在一顶赤金帽冠上,流光溢彩,绚烂夺目,只衬得这帽冠雍容华贵、奢丽至极。

    在场众人,不止韩老夫人暗赞,所有看到这帽冠的人都抽了一口气。

    虽然观礼现场不好多说话,却也不由自主地相互交换了许多眼色,透出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为古家显露出冰山一角的深厚底蕴震撼不已。

    清安仿佛没有察觉暗地里的潜流涌动,沉静庄重地完成了最后三拜。

    “康王驾到!”一声通传,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家的宾客会在及笄礼即将结束的时候出现,康王这来的也太奇怪了!

    虽说大家都在心里嘀咕,但光看康王大步而来且面带笑容,就知道起码不是坏事了,众人安下心来,还不等他们胡乱猜测,就被康王手中托着的圣旨镇住了!

    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将整个及笄礼掀上了高氵朝!

    这份圣旨却不是寻常那些封赏训斥等内容,先是一番本该属于父母训诫的话语,宛若一位絮叨的慈父,殷殷叮嘱着刚刚成年的女儿,随后,本该由父亲取的字,景帝也一把代劳了——令徽,代表了长辈对晚辈光明美好的祝愿。圣旨最后,甚至还特意加了一番答谢在场诸位宾客的话语,可谓是考虑周到,体贴慈爱之至!

    从这殷殷切切的语气中看,若不是皇帝不可轻易出宫,怕是来的就不是一道黑犀牛角轴的圣旨,而是景帝本人了!

    ——这道圣旨,更是向所有来宾侧面证明了靖安郡主到底有多受宠!

    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忍不住悄悄议论起来。

    “这靖安郡主当真是受宠,皇上只怕对自己的公主都没这番慈父之姿。”

    “传说靖安郡主有多受宠,我原先还不敢相信,只以为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传闻尚不及真相万一呢……”

    “真让人想不到,皇上也太上心了……”

    “你没看那边,主持及笄礼的可是太后身边的两位心腹嬷嬷!”

    “……说起来靖安郡主虽然失去双亲,可却丝毫不坠侯门威名呢,也不知谁家儿郎有这个福气,将靖安郡主娶进门!”

    “我要是有个适龄的儿子,一准上门提亲……”

    “你还在做梦呢!谁不知道靖安郡主将来是要招婿的?你没看靖安郡主和顾二郎走得近,连皇上和太后那里都默许了,顾二郎名声是混了点,可你仔细想想,他可真做了什么混事?传了一鼻子的风流名声,可据说后院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不是为靖安郡主准备的,又是怎么回事?”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顾二郎除了名声不佳,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年龄虽然大点,可大点才知道疼人啊,回想回想,这两位倒真是挺般配的一对!”

    ……

    这些不知道歪到何处的议论都极为小声,清安自然是听不到的,她毕恭毕敬地接下了圣旨,至此,及笄礼算是圆满完成。

    清安也累得浑身都快散了架子。

    剩下的清扫及笄礼场地、安排宴会之类,清安今儿实在是不便出面,便全权交给了那嬷嬷和董嬷嬷负责,有韩老夫人、宜和公主以及林雯三人帮衬着镇场,竟也顺顺利利地结束了。

    几个贴身大丫鬟将清安扶到紫晨园里,帮她卸下了所有正装钗冠,那顶惊艳绝伦的帽冠最是沉重,却惹得几个丫鬟格外轻手轻脚,生怕碰坏了一点。

    清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顶帽冠,之前当着韩老夫人的面,她自然不能表现出对这帽冠的陌生,如今却可以好好打量了,越是打量,心里越是有了数,这帽冠并非古物,而那款式及上面镶嵌的珠宝,却都是她喜欢的珠宝颜色品种。

    “行了,这顶帽冠,流云给我好好收起来吧。”

    难为他有心了,只是,既然有心送这个,怎么人却不愿意出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郡主放心,奴婢晓得。您也用点吃食吧,这一整天,忙得几乎滴米未沾,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声音脆亮的流云满是担忧地开口。

    清安摇了摇头,“还是先沐浴吧,我这衣裳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上身,都出了好几身汗了,黏黏糊糊的,哪里还有胃口?”

    她做嫌弃状拍了拍身上束腰的里裙,动作率性得与她的娴静清冷的外表迥然相异。

    一旁整理礼服长裙的白嬷嬷眼中泛出慈爱的神色,仿佛在她眼中,郡主做什么动作都是美不胜收的。

    自流云飞雪姐妹贴身伺候清安后,霁月和晴空这两个大丫鬟便退居二线,只等过了十八,就出府为清安掌管各项营生。

    两人对清安了解甚深,也没凑上前,趁着流云飞雪给清安卸妆的空挡,早就将浴房烧得暖暖的,雪白大理石砌成的浴池里也放好了热水,铺上了新鲜采摘的月季花瓣,粉色的花瓣被热水一激,便飘出似有若无的清芬。

    霁月服侍着清安脱下衣物,跨进热水中,在浴池中坐下,晴空在清安背后稳稳地托住那一匹犹如墨缎的秀发。

    霁月从玉盒中拿出一朵粉红晶莹的香皂花,这玩意是自家作坊里产的,本就是郡主用不惯澡豆胰子才琢磨出来的,对外价格是贵得离谱,自己用却完全不必可惜,每个月作坊都会送来一季十二种香皂名花六盒,郡主自己用不了,就随手赏了她们。

    年复一年的,她用得惯了,再面对香皂花,便习以为常,也不会因为太金贵而缩手缩脚了。

    掰下一枚花瓣,细细地揉在了清安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温热滑腻的肌肤简直吸住了她的手掌!

    清安半露在水面上的雪背被粉色的月季花瓣簇拥着,整个后背纤秾合度,瘦不见骨,只展露出两片轻盈精致的蝴蝶骨,反而衬得她如同水中的妖精,那通身的仙气都被妖娆蚀骨的风流妩媚取代。

    霁月一边细细地揉搓,一边两眼放光,第一百零八次羡慕地开口,“郡主的皮肤可真好啊!”

    晴空正舀着一瓢瓢温热水倾在那秀发上,待湿透以后,再细细柔洗,闻言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总这么色迷迷的,表现得跟登徒子有得一拼,也就是郡主大度,不和她计较!

    清安也是习惯了霁月偶尔的不着调,正要调侃几句,忽听窗棂那咯噔一声!

    霁月和晴空也听到了,不约而同地低喝一声,“谁?”

第六十九章 誓言() 
窗外的一道黑影,灵巧如猫般,无声地飞到了斜对面的屋顶上,慌忙仰面躺下,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懊恼地锤着身下的瓦片,郁闷得无以复加。

    窗下,霁月和晴空同时奔到紧闭的窗边,窗上的纱纸完好,窗楣也关的紧紧的,什么问题都没有,难道是她们听错了?

    那响,清安忽然嗤笑了一声,被水汽熏染得水润多情的眼眸,往这边飞了一眼儿,如朝霞映雪的绝色面庞上,透出一丝似羞似恼的笑,分外撩动人的心弦,“行啦,想必是哪里窜来的野猫子,这么冷,你们打算让我一直泡在水里?”

    霁月往回走,皱着眉头道,“这些个丫头片子,到底不够稳重,想必是睡前没有好好检查紫晨园,那些巡夜的也是马虎……”

    她嘀咕着继续给清安洗浴,晴空则回头看了那窗棂一眼,窗棂上赫然躺着一枚不知何时出现的叶子,她掩下了心头的那丝异样,默默地走了回来。

    ——反正,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都听主子的!

    泡了半个时辰,清安秀发微湿,披了件绒料长袍,懒洋洋地出来了,虽然解了一身疲乏,可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感觉也不怎么舒服。

    “主子,”眼见清安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流云忙端来白嬷嬷准备的一碗温热的燕窝粥,“您这大半天都没吃东西,多少用点再睡。”

    清安一边肚子咕咕叫,一边又一动也懒得动,闻言挣扎了一下,从流云手中接过那小小一盅燕窝粥,跟完成任务似的,飞快地倒进嘴里,然后簌口、擦嘴,一气呵成。

    “好啦,管家婆们,让我休息休息吧,晴空守在这,其他人去帮几个嬷嬷,这收拾起来也不是一会两会的。”清安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晴空铺开了床上的锦被,汤婆子将里面暖得热乎乎的,清安往里面一趟,卷着被子眨眼就睡着了。

    床边的许嬷嬷和白嬷嬷轻手轻脚地给她掖了掖被角,爱怜地看着她。

    “郡主终于长成大姑娘了,这一日一日张开,看这眉眼,越发像殿下,就是驸马也仪表堂堂,郡主专会捡公主和驸马的好处长,将来又是个倾倒无数俏郎君的好姑娘!”

    也只有在私下里,许嬷嬷才不似平时那么端肃,她是泰和长公主的教养姑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与泰和公主感情极深,被泰和公主近乎托孤后,简直把清安当作了眼珠子一样,清安容颜越发盛放,她一边骄傲,一边又担忧,心情矛盾至极。

    白嬷嬷对清安的感情也不亚于她,她是太后为清安从内务府数千待命奶娘中挑出来的奶嬷嬷,而她自己的小子,被婆婆挑唆得不待见她,一味听那位不能生的姨表妹贵妾的话,完全将人家当成了亲娘,和她丈夫婆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反倒数次伤她的心。

    以前她在宫里不好时常出宫,如今出了宫,眼见她伺候着受宠的清安,地位也水涨船高,一家子倒虚情假意地围了上来,她为人何等精明,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心知这个儿子已经废了,也心灰意冷,一心扑在清安身上,也再没回过那个家了,那家人见占不得便宜,到底胆子不大,不敢胡闹,销声匿迹了。

    听了许嬷嬷的话,白嬷嬷却有不同看法,她圆胖胖的脸上,透出一抹私底下才会显露的忧愁,“我倒宁愿郡主生得不美,多少还有些盼头。郡主这生得美,嫁妆丰厚,多少人盯着,哪里舍得让郡主招婿?眼看及笄礼一办,郡主的婚事就该提上日程了,也不知皇上到底怎么打算。”

    许嬷嬷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她却觉得,这哪里算个问题?

    “哪有你说的艰难,我看是郡主不在意这个,真要想嫁,求太后降下一道懿旨就好,有太后和皇上在,谁敢亏待咱们郡主?”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这懿旨降下的,能和心甘情愿比么?”白嬷嬷白了她一眼,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男人都那样,得不到的就是好的。皇上和太后能护着咱们郡主一辈子?郡主身份贵重,财力权势都有,想娶她的不知凡几,怕就怕那些人一边想娶郡主,人财皆收,一边又觉得郡主是一介孤女,舍不得那正妻之位……”

    凭郡主的身份和本事,多少人看在眼里,哪里能顺顺当当地招婿传承香火?

    这个可能,许嬷嬷倒是从未想过,她吃了一惊,然而越想,却觉得越有道理,她是宫廷里长大的,哪里还不知道其中的龌龊凶险,尤其是如今诸皇子争锋,郡主虽然没有兵权,却有财富和圣宠,那些人未必不打郡主的主意,郡主的将来真是越想越堪忧啊……

    两个嬷嬷脑洞开得太远太大,结果把自己给忧愁坏了。

    清安却睡得十分香甜,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天边多了一抹鲜艳的橙色,夕阳的余晖昏昏地照进屋子里,在绚丽的家具上刷出一层凝固如画面的辉煌。

    清安是被鼻头一阵痒痒的骚乱弄醒的,她拧着黛黑的眉尖儿,云鬓松散地落在大红的枕头上,睡眼朦胧,衬得一张雪白双颊泛着樱粉色的面庞娇憨可人,微微张开的粉嫩唇瓣中露出一线洁白贝齿,分外诱人,看得顾牧眸光微沉。

    她本人对自个儿的美色诱惑程度却没有一份清醒的认知,只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眸,波光一潋,缓缓地荡出数圈涟漪,便从朦胧欲醒的模样瞬间鲜明清冷起来,一股清凌凌的气息便扑面而至,灵动的眸子瞥向床边笑吟吟的男子。

    他此刻正惬意地坐在一张从桌边拖过来的红木交背椅上,翘着二郎腿,随手轻飘飘地扔了刚刚拂过清安鼻底的纸条,明明是极其不羁无状的举止,由他做起来,仿佛就是一种天经地义!

    “你终于肯出现了?”

    这毫无征兆出现在她床边的男子,不是顾牧还是哪个?

    “今天是你的及笄礼,我怎么可能不来?”

    清安并没有觉得心花怒放,反而嘲讽地问道,“顾长风,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闯入闺阁绣房,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了?”

    虽如此说,她还是满面通红地往被窝里缩了缩,整个人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顾牧这早晚来见她,实在是有点不守礼数,可她却又不舍得斥责他离开,毕竟好久没见了——唉,果然心境变化了,行事也颠三倒四,有失分寸,隔以往,早一个枕头将人撵出去了。

    如今却只是虚张声势地骂几句,那赶人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顾牧却没有察觉清安骤变的心思,他直到今晚才发现,他的小女孩儿长大了,不再是那让他心动却不至于情动的青涩花苞,她及笄了,也长成大姑娘了,嗯,大约也能嫁人了?

    揉了揉高挺的鼻梁,那种酸热的感觉仿佛挥之不去,留下了既窘又甜的复杂滋味,他那狭长深邃的黑眸中星光闪耀,心思翻腾间,第一次避开了清安那幽亮通透仿若能洞察人心内的双眸,冰玉般的双颊微微有些发红,好在屋内光线幽暗,不凑到跟前,没人能发现他的窘状。

    他无奈又温柔地道,“我不是,被人绊住了嘛,某人不想我靠你太近,所以费尽心思给我加差事,我这也是好不容易才抽身,别生气啊……”

    他和清安,都心知肚明这个“某人”是谁。

    清安默然半晌,诸般滋味纷纷涌上心头,好一会儿方幽幽地道,“……那你是打算将来一直这么偷偷摸摸地来往?”

    顾牧闻弦歌而知雅意,心头一动,勉强控制住自己因这句话而突然升起的奢望,侧头睇她一眼,眼底饱含深意,“古家到你这一代,是打定主意要给你招婿了,不光是你古家自己人盼着,便是皇上诸王甚至朝中权贵大臣们,都不希望看到你花落他们的对手家中,所以,竟是前所未有地不谋而合起来,打算给你找一个既优秀到能入古家人眼又没有野心不会威胁到他们利益的赘婿,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这试探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哦!

    清安白了他一眼,心念一转,也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能怎么想?虽说我如今是古家的家主,婚事上也能给自己做主,但毕竟是太后和舅舅养大了我,怎好违逆他们的心意……”

    若是往常,以顾牧的精明,岂会听不出清安话语中的调侃意思,只现在讨论的却是关乎他一生际遇的大事,所谓关心则乱,他竟是没察觉清安的逗弄,黑了一张俊脸,气急败坏地脱口而出,“那他们要是不允许我们来往呢?你就听他们的,再也不见我了?”

    房内倏忽安静下来!

    顾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把心底最在乎却从不敢吐出口的话说了出去!

    ——而这话,近乎挑明了他们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

    一时间,气氛说不出是尴尬还是融洽,总之别扭至极。

    顾牧几乎在心底爆粗口了——可怜他痴长小仙女将近十岁,本该游刃有余,偏偏一直伪装风流不羁,让他做出那些轻佻肆意的言行他驾轻就熟,可面对男女之间正常相处的方式反而手足无措。

    要不,就着说漏嘴的空挡,他干脆就表白了吧!

    随着安儿长大,逐渐绽放光彩,倾慕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他守着她这么长时间,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横刀夺爱的!

    “你……”

    “这赘婿人选并不好找,我却做不来强迫之事,也得有人自愿才好。”

    清安打断了他的话,斜睨着他,曼声曼气地道。

    “我愿意!”顾牧狭长的黑眸一亮,宛若点亮了万千星辰,璀璨耀眼,那样的喜悦,直能撼动人的灵魂!

    清安抿嘴一笑,羞颜绽放,仿佛千朵万朵芙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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