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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桃花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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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翻身,睁开眼斜睨着骆炅笑道:“君子如玉,有之这是在自夸,说自己值得我这一抢?”

骆炅一个翻身坐起,银紫色的绲边挑金丝缃线长袍,右腿直伸,左腿支地斜斜的靠坐在船篷边,衣领因他的侧首回头而微微打开,他笑着望向白晴雨,如淡青墨画般的长发便滑出了一丝垂至胸前,若即若离的伏贴上他隐隐可见的胸际锁骨。

他啧啧摇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晴儿也。晴儿今日的这一番潇洒劫掳他日必定能够成为一段千古流传的佳话。一如私奔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胜过夜奔李静的红拂。”说着,桃花目钩钩翘翘,兀自靠近,从中飞出二两桃花来。

“嗤……我倒是不知,有之原来竟有如此愿景,现下想来我画了丑装带了面具将你劫掳,倒是不够妥帖了。”

闻言,骆炅叹气点头:“实是有些憋屈愁苦。”一双桃花目向她眨眼连连,竟是生生教她看出了几分诉说不尽的委屈:“更遑论,小娘子家中还有三十六位夫郎,我这才抢来的新任夫君倒要如何服侍才能教小娘子喜新厌旧,恩宠不衰,倒是要好好研究,细细琢磨了,定该要叫小娘子终身满意了才行。”说着,他便要笑嘻嘻的靠将上来一亲芳泽。

白晴雨一个闪身躲开,指了指这落日江水,孤鹜翩飞:“你打算在这船上过夜?”日头西斜,江河暗涌,而他们又仅是一叶小舟。还是寻道靠岸,趁日落前找间客栈过夜才是正经。

“轻舟荡漾,我倒是愿意与晴儿共享这水天相接的别样夜色。只是在这什么也没有的小船上……委实是缺少了些。要不,过两日我们弄一艘大点的画舫,试试?”

抚额深叹,止住犯抽的眉角,几次将拳握紧才不致于伸手挥出。这才不过半日,她却已是深深后悔实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报家门将他掳来,真是……想退货都不行。

日出东方晓,在四只鹰隼及时抵达长江边岸阻止了四位藩王的北上步伐的同时,上表奏贺过新帝登基的太原府又迎来了他们每月一次的盛大节日,今日,正巧适逢八月初一。(农历七月只到二十九。)

于是太原城东门口,骆王妃又摆下了那每月一次的比武招亲大会,只是这一次,比武招亲的彩头,骆炅小侯爷也被王妃押到了现场。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招亲看台上。举办了一年有余的比武招亲大会可是从未见过这位当事人小侯爷在场的,现如今他这么破天荒的给脸开了个例外,而我们的老天爷自然也会回之以一份特大的惊喜。

于是乎,在太原城数十万民众的睽睽众目之下,这项蓄谋已久的“惊喜”便就这样诞生了。急饮下一杯茶,炎风手握扇柄,对着围观人群大喷唾沫,道:

“话说现如今南朝唯一的魔教组织婆罗门,它刚换了位新任门主,此门主呢,又恰巧是女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用恰巧?着什么急,你听我说完再插嘴!我们说啊,这个婆罗门门主,她是个女人,而这个女门主,说白了,她其实就是个女魔头啊。历代以来魔头是做什么的?嗯?那就是烧杀抢劫,□掳掠!而我们这里的这位女魔头她,也不例外!

话说,那一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啊对,就是今天上午。正巧在外游历,途经我太原宝地,撞上了我太原城这一月一次的招亲盛会。那女魔头在人群中远远抬眼,便看见了端庄贤惠,蕙质兰心的骆小侯爷。那正是惊鸿一瞥春心动,暮然回首……掳新郎。”

炎风手中啪啪地敲着扇柄,随手接过小二递来的新茶,猛灌了两碗。看着那些被她唬得发愣的民众,继续大放厥词:“话说那女魔头生得是膀背腰圆,熊鹰虎目,力拔山兮体魄壮,一声吼兮鸟飞扬。只见她蹬蹬蹬踩着一众人的头顶就跃上了那三尺高的主看台,手中白绫飞出,啪啪地便斩断了骆王妃捆绑在小侯爷身上的麻绳。甩着白绫用力一卷,便把我们娇嫩的小侯爷……给掳到了怀中。

此时,只见那女魔头一手抬起小侯爷的下巴,吧唧一个偷香,随即淫 笑道:‘郎君甚是俊美,深得我心。不若你便跟我回去,做我那婆罗门中第三十七位压寨夫君吧。’说着,还不待有人反映,便抹了一把口水,劫了我们的小侯爷,扬长而去。实在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装模做样的拧出一块秀帕,擦了擦眼角口水又擤一把鼻涕道:“然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骆王妃亲眼目睹了那样霸王女抢夫的场面,竟是生生给激动地晕了过去……啊呸呸,不是激动,是惊吓!骆王妃被生生惊吓地给晕了过去。后来当骆王爷赶到,王妃醒来,哪里还有那女魔头的身影……如此强势,如此恶霸!咱们的王妃,又一次,不是激动而是惊吓地给晕了过去。我们如此娇小怜弱的小侯爷,那女魔头竟是要他与亲生母亲生生分离啊……这真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悠悠天地,再无别剧如斯悲……”

看了眼不知是被她说得发愣还是听得泣然入迷的众人,炎风最后抛下总结性重要发言:“自此,我们的骆王爷便带着骆王妃踏上了寻子的不归路。”

第五十四章

西域国,太子府。

人来人往,嘈杂纷乱。一身精致华袍的老太子殿下迈着沉重的步伐,急匆匆由院外走进屋内,一甩手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扔给紧随其后的随从。“你去,把郡王和郡主都给我唤来。”

老太子焦躁的在房里踱步,一身的赘肉随着他沉重的步伐抖啊抖。那随从躬身道是,转身挂了手中的披风便一路急匆匆的吩咐人速速去请皇孙和郡主。跟随服侍太子殿下四十余年,他自是清楚自家主上今日的心情有多烦躁,凡事小心谨慎为上。

王随吩咐了人匆匆赶回,太子殿下已经停下了焦躁的踱步,手中举着个名贵花瓶似是正打算向下摔。

“殿下。”他惊呼,不得已倚老卖老的上前夺走肥胖老太子殿下手中的名贵花瓶。“郡王和郡主马上就到,殿下请先息怒。”

五十来岁的老太子,也不知为得什么原因,气得哼哧哼哧坐在榻上只是灌酒。不一会,便有下人来报说,郡王和郡主到了。

“父亲!”当先进门的是一个妇人,三十来岁,打扮得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眉眼间便是如同胖胖老太子殿下一般的神韵,总是美人一枚。

“父亲命人召了我和姐姐前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西域国的大皇孙,肥肥老太子殿下的胖胖独子,跟着先前保养得较好的美妇人一跨进门便是开口询问。

“大事!可不是大事!你们自己看。”掏出怀中的密信,往台上一甩,老太子殿下又坐下闷闷灌酒。

“南王将崩!?”大皇孙看着手中的字条与他姐姐面面相觑。

“对!这是六妖他们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摔杯换碗,老太子的酒越喝越猛。

美妇人的眼中划过一道金光,继而大亮:“父亲,这可真是取下南朝的最佳时机啊!南王将崩,南朝大乱,我这就去告诉皇爷爷,借此机会我们挥军南下,必可一口吞并了南朝!这么天大的好消息,父亲怎么还喝酒烦闷呢,女儿这就去给皇爷爷说去。”

“站住!回来。”一口闷掉碗中的酒水,老太子的心情愈加恶劣:“你去什么去,我刚从父皇那里被赶出来。老头子他根本不相信!”愤愤地一掌击在了桌面,“混账,混账!说什么此事另当慎重再议,他分明是偏帮着老二,怕我夺了他手中的兵权!”老太子越想越气愤,脸上的横肉仆仆直哆嗦:“你们说他这么些年霸着那皇位不肯放手,总是说我还需历练,历练!我他妈历练个屁!他就是想留着那位置将来送给老二!”

“父亲!”小郡王忽然出声一下高喝,而后小心的看了看院里院外,转身阖上了房门:“父亲,隔墙有耳,言须谨慎。皇爷爷他身强体健,或许只是觉得还未到传位父亲的时候。”

被儿子这么一劝,酒气冲头的老太子也冷静了下来,发觉了方才话中的不妥。转了转眼珠,没好气道:“可是眼前这么好的一次机会,难道我们就此放弃吗?那南朝本就是衰败不堪,又趁上他妈的皇帝病危,正是我们西域进攻吞并他们的大好机会。可父皇竟然听了那老二之言,不肯出兵!”

脑满肠肥的太子大人砰砰垂得桌面直响:“该死的老二!竟然因私利坏国家大事!而父皇竟然还一味的对他包庇纵容!”

“那怎么办,父亲。如此机缘实在是难得……”美妇人跨前一步,看了看她的太子老爹,又瞧了瞧自家蹙眉的老弟:“要不,我们自己动手?”

接顶着两个男人刷地向她看来的炯炯目光,美妇人吞了口吐沫:“南朝这么大一块肥肉,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至多三十万大军,我都可以将它拿下,更别说是父亲出手。到时候待父亲打下了南朝江山送到皇爷爷脚下,皇爷爷他就算生气父亲先斩后奏也不会真怪罪父亲什么。说不定皇爷爷一高兴,把南朝的半壁江山送给父亲当奖励也不一定。”

老太子瞪大了眼睛听着女儿的建议,略略沉吟半晌:“三十万都不用,那个满是漏洞的破南朝,二十万兵足以。女儿这主意甚是不错,二十万兵力,我们自己也可以拿下南朝,也不用整天再受那老头子的气。他总是骂我没长进,我这次便长进给他看看!”

父女两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索性开始正经谋划起来。

而皇长孙小郡王却在一边眼神闪烁蹙眉变幻。良久,他终是迟缓开口,道:“父亲,孩儿觉得您此番思虑不够周全。”

老太子被他儿子这般直接点出挑剔也没有半丝不悦,反倒是笑微微的看着儿子,不耻下问如何思虑不够周全。

眼底闪过狠厉,小郡王压低声音道:“父亲即已决定要出兵,何不在出发前,干脆将我朝内的垃圾也一并清理了干净,待到父亲发兵南朝也好全无后顾之忧。”

他的声音低沉,话语也说得隐晦,只是他还有未尽的大胆之言没有出口:若是御驾亲征,那西域将士的士气更重,南朝必定兵败如山倒。这些话,却是不可以从他口中说出的,因为谁知道他这个无能狠辣的父亲心里会怎么想呢。万一当他皇长孙坐腻了,一心想谋求个太子之位那便不大好了。尽管,他其实心中想谋求的还要更多。

“只要有虎符,便可以调动二叔手中的军队。届时,我西域之兵将尽在父亲手中,便是皇爷爷也是奈何不得,那父亲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一颗大石块砸进了湖面,溅起的水花,惊人心弦。只是眼下稍稍一过滤,老太子殿下便从儿子的计划中更进了一步,若是兵权尽在他手……父皇已过古稀之年,却是应该退位养老了。满脸横肉如菊花般绽开,他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现下倒是豁然开朗了。

既然父女三人主意相同,一番计较过后便开始加紧部署起来。南帝将崩,南朝必乱,他们若是想趁此机会打劫南朝便该是在他皇帝驾薨,各地将军回京吊唁之时。南朝的那位皇帝什么会死,谁也不知。只知是近日,近日!那便是早一天做好准备屯兵边域,战事便会多多轻松一分。

打定了如意算盘,老太子便命令子女各自分头行动,首先,便是去窃取那至关重要的虎符。

说易行难,当安阳郡主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将虎符弄到手已是八月深秋。

离了太原王的王府地牢连多一日的行程也没有将六妖拖住,当日傍晚,西域六妖便从地牢里爬了出来,携了某只瘦瘦高高的长杆笔七雄将太原王府翻了个遍。

人去楼空。

也没有心思留下来细听炎风先生那唾沫横飞的失真版抢夫记,六妖便一路放鹰,急速策马往西域国边境奔去。南朝皇帝已崩,太原还未大乱,这说明,一切都还来得及。一路上收到各地藩王领兵北上压境的消息,西域六妖高兴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这说明他们一切的算计都是对的,南朝皇帝崩了,南朝诸王反了,南朝便就要大乱了。如此一来,太原王一家的突然失踪也就有解释了,一直维护皇权的太原王爷眼看着状况不对,带着一家老小明哲保身的溜了。否则,但凡南朝还有一丝可救,那个该死的忠心不肯反的太原王爷不会消失无踪影。

关在地牢里想了几日,出来后又是这副环境,周大妖自然明白太原王这不是勾结魔教要反,反倒是勾结魔教护国。仅管这样的行为不可思议而又奇怪的紧。周大妖没在这件事上多花费功夫思量,他只知道眼下的机会来了,他家主子若是趁此得机,那定是可以轻轻松松拿下南朝大半江山。抑或更多……

快马加鞭,在鹰隼将南帝驾崩的消息送回之后,他们也需要快快回到殿下身边,也好助他们的殿下一臂之力。

西域六妖归国心切,而长杆笔漠七雄却是有心不跟他们同道,走着走着便在西域和南朝国的边境失去了他的影踪。

漠七雄的心中自是有他的另一番打算。西域国边境,逃亡失踪已久的三雄、四雄、五雄、六雄和重伤支撑的漠七雄相遇,而后又齐齐再次失去了影踪。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两天皆有事不能更新~~

晋江又开始打严了,这次特别严重,自此只能写蒸馏水文。

大家陪小窑子一起吃素吧,阿弥陀佛~~~ 

第五十五章

漠七雄的消失,西域六妖在匆忙的赶路中根本就没有注意,而待到他们发现时一切早已成为定局。

西域六妖的及时回归,无疑是给了独木难支正打算挺而走险的西域老太子殿下一记强而有力的支持。

逼宫,政变。憋闷了四十多年的老太子殿下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选择了一次轰轰烈烈的爆发,滚滚火焰将他积郁已久的野心燃烧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囚禁了陛下和二皇子,便即刻挥军东进攻打南朝。

…………

“所以我便说,这位西域国老太子殿下委实是个无能的。这么巴巴的往长江边儿赶,岂不是去送死么。”一手拎着串葡萄,骆炅斜斜的倚靠的贵妃塌上,衣衫半敞,神情很是享受。叼了一颗极紫的葡萄卷入口中,骆炅眼尾勾枝,伸出舌尖在粉色的唇瓣间轻舔了一圈,撩姿勾引。

白晴雨端坐在桌边,手中的笔尖不停,闻言,懒懒的抬眸瞥了他一眼,道:“这位太子殿下的行动都在有之的意料之中,委实无趣了是不是?”搁下手中毛笔,白晴雨将案上的短纸苏宣拎起来吹干,折叠塞入信封中。对着骆炅正色道:“若是四地的藩王不领情,跟着西域领兵进犯,有之打算怎么办?”

似是不满意白晴雨瞧他时的那眼中的平淡无奇,骆炅赌气的丢开拎在手中的葡萄,坐直起身,袅袅行直白晴雨的桌案前,俯下身勾唇道:“反正晴儿要与我在这婆罗密境中隐居三年逍遥快活,我倒是真真不在意四王他们究竟是反还是不反……于你我,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也总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乐呵呵的接下白晴雨向他飞来的不以为然的两记横白,骆炅一手撑着桌面侧身,手指点着案间轻敲:“四位藩王都不是傻子,虽然未见得各个皆是老奸巨猾之徒,但便宜的审时度势却还是可以做到的。湘西王兵少却精,私利又重,乍一番收到这般消息定是按兵等待,绝不会首当其冲的杀入京城做那消耗最大的出头椽子。

广西王事事小心,走一步是要想三步的人,此番骤然出兵他是准备最充分的一个,粮草充足,后备有力。可是这一番新帝悄无声息的突然登基定会让他觉得新皇陛下深不可测,反与不反却是要慎之又慎。一个小心使得万年船的王,却也是个畏首畏尾之徒。”

骆炅不屑的哼了一声,绕过桌案挨近白晴雨身旁,倾身低语:“长江天险,一水之隔,却是造反与否终极之线,若是一脚跨过了这条界线便从此再也没有退路。所以,对于胆小的云南王来说,其实这一步是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的。有贼心却没贼胆,他能在这云南王的位置上平平安安做个十几年,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白晴雨闻言一边点头一边用蜡封上书信吹干,拿着信件站起身来随意问道:“那福建岳王呢?他兵多将广,有雄心又有野心,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几乎全给占了,有之就不怕他头脑发热,一鼓作气冲入皇城夺个新出炉的帝位来坐坐?那我们的苦心经营和维护可就要被他功亏一篑了。”

“岳王,哼!兵多将广是不假,却没有一个能教他放心的。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却是谁人都疑,如此一只上下不齐心的军队,怎么可能越过长江杀入京城。”

白晴雨起身拿着信件走到门口,笑眸回望他:“如此说来,四位藩王来势汹汹,最后竟是一人都不会过河?呵……”白晴雨眸睫眨眨,“那有之可当真胜过旧时那位摆空城的诸葛了。”

被她眼中流波击中,他颠颠的上前挨近:“只要晴儿喜欢……”

骆炅伸出的手连根青丝都没有抚上,白晴雨便已开门招来了属下,将手中封好的书信交给他细细嘱咐。

眯眼虚瞪不解风情的某人,眼神灼灼。

白晴雨回头时便是对上了骆炅异常灼热的视线,一怔:“出去走走?谷里四季的鲜花恰开得正盛。”

狠狠提起的一口气又轻轻放下,哀叹:“也好,”骆炅拢一拢衣袖,淡淡而笑:“若是在漫天花海里享那乐事,定然别有一番风味。”

迈出的脚步生生定住,一个不防,被偏首偷乐的某人直直撞上身来。

“你!”愕然转首,娇眉冷嗔,羞红的面容却是为这怒色增添了几分旖旎俏丽。一甩手,在有之将要跨出屋间时反掌甩门以示发泄。“仅管四藩王暂时不会率兵渡江,但总在长江边上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西域太子殿下的兵究竟什么时候到?晚了,这下台阶可就不那么好走了。”

骆炅捂着鼻子推开房门,漂亮勾魂的眼中隐着嬉笑,嘴角却是挂出大大的苦脸,遥遥的跟在白晴雨身后,道:“快了,就该在明日午时四王便会收到消息。他们若是有心下阶,定会顺着这极好的杆子往下爬。”

“如此想来我委实心有不甘,些许事情明明本该由上面的那人来愁苦担忧,何以都教我们帮衬搞定了?”一张苦脸委委屈屈的拱到白晴雨身旁,心酸酸的能滴下水来:“晴儿对着那人委实太过用心了些。莫不是……想他来做第三十八位夫郎?啧啧,我这第三十七任连床都还没有捂热呢……”

秋风卷着落叶贴上白晴雨激烈抽搐的眼角。握紧的拳头上抬,又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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