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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弄明白钱氏因何生气,罗承宪叹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听说那会儿二叔带着二婶去了边关,家里上下都当他们是死了,一文钱都没送去过。没成想父亲没有当大官的命,二叔不学无术的倒是发达了,如今就连一个小姑娘都能挣大钱……”一边摇着头啧啧有声。
钱氏不屑道:“他再好也是罗家的人,如今又没有分家,凭什么他们吃肉咱们喝汤?”
罗承宪又是一声长叹,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跟着去吃肉,只是这肉你也得见得着才行啊。二婶不是省油的灯,那府里的两个弟妹又一个赛一个精明,你能喝汤就知足吧!”
钱氏鼓着嘴坐一边生气,罗承宪自言自语道:“二房当真是运气好到逆天,在战场上来来回回这么多年,硬是连一个战死的都没有,要是……嘿嘿,要是大哥隔房袭了这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那才是真正的发达了!”
钱氏被他说得心里一热,吃吃笑道:“你怎么不说二叔把你过继了去,让你袭了那国公的位子呢!”
罗承宪摆摆手,懒散道:“我是没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命,只要能靠着大哥弄点银子花花就成了。”
这两人说说笑笑,说完也就忘了。国公位虽吸引人,可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二房的两个成年并一个未成年少爷,以及还在双卿肚子里那个可能的男丁,难度仅比篡位简单那么一点点,更何况有这个心思的罗承宪夫妻也分享不到太多利益,何苦为他人做嫁衣呢?
世事如棋局局新,上一世罗承固早逝,元哥儿被黄氏拘得紧,远没有这一世身体健康活泼开朗,并不像是能够长大成人的样子,因此世子位便给了罗承屿。罗承屿又无嫡子,后来意外丧命,追随难产而死的双卿而去,这世袭罔替的靖国公爵位还真的就落在了大房长子罗承祖的头上,至于这其中罗府大房有没有什么动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初,罗老太太的八十整寿只差几天了。因为秦氏执意要在罗府老宅办寿宴,所以靖国公府颇为清净,只有黄氏隔两天去一趟,沈夫人也象征性的去了一次,见秦氏把一应事务做的滴水不露,便也不再去碍事。
这天黄氏从老宅回了国公府,径直去了沈夫人那里,言道大房散出去的帖子太多,生怕到时候坐不开,会招呼不周。
因秦氏一门心思要从中贪污银子,所以黄氏去了老宅只管些边边角角的小事,中间有些什么龌龊根本就无从得知。不过黄氏一直感觉不对劲,离寿宴的正日子没几天了,万一到时候除了大差错就不好了,因此先来同沈夫人说一声,看她有没有什么主意。
沈夫人想了想,叫安嬷嬷打发国公府从老宅带过来的家生子回去走亲访友,悄悄的打听打听,应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几个婆子回来后果然分别带回了一些小道消息。有的说管库房的媳妇子盘点了寿宴用的金银器皿还差了一多半,可是大太太也不说要买还是要借。有的说厨房采买的食材有许多都是次等的,远及不上年节时自家用的宴席。还有的说大太太本来打算给家下人做新衣,可是事到临头又不提这事了。
林林总总,沈夫人听得扶额叹气。大嫂年轻时可不像现在这样简直钻进了钱眼儿里,如今变得市侩,她那败家的二儿子和三儿子想必是“功不可没”。
第七十回 借东西(二更求打赏)
晚间沈夫人同罗文简提了一回,罗文简不由想起之前送过去的五千银子,虽然不满,可也无可奈何,便道:“我原说那府里地方狭小,如今大嫂又是这样,到了正日子还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沈夫人道:“不如把客人分作三天上门贺寿,这样也好招待些,虽然我们累了点,不过只要老人高兴,不出差错就是了。”
罗文简叹气道:“帖子早就散出去了,如今又来改,也是叫人看笑话,一天就一天罢,过了那一天就没事了。”
次日上午,罗府老宅忽然来了两个管事的媳妇子求见沈夫人,说是想要借一些金银餐具并水晶玛瑙盘子之类回去使用,言道过了大寿便还回来。
东西进了老宅,还不立时就被那两个败家子弄去了,还谈什么好生还回来。沈夫人便道:“要借多少?”
那两个媳妇子对视一眼,陪笑道:“我们太太说,府上有多少便先借多少,横竖过几日就还回来了。”
沈夫人闻言忍不住笑了,也不多说,便吩咐安嬷嬷带她们去库房搬东西。
安嬷嬷笑着应下,引着那二人出去了。出了丰乐园的门,原来外边还等着几个粗使婆子,都是跟着来搬东西的。安嬷嬷待要说用不着这么多人,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家从来不用那些金银的餐具,如今也没有准备什么宴会,所以库房只有一些别人送的金银餐具,且少得可怜,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搬走了。
不出意料,那两个来借东西的媳妇子一张笑脸走进来,却都是板着脸出去的,这么一点“战利品”拿回去,怕是要被大太太骂死。不过她们也无可奈何,这些还都是从库房里别人送的礼中间现找出来的,显见得国公府确实没有那么多金银餐具。
到了正日子那一天,罗文简带着家里老少并准备好的寿礼早早就去了罗府老宅。那些寿礼给罗老太太过目之后便抬去前院正厅的院子里,给众位客人欣赏。其中除了罗文简送的一尊金寿星,沈夫人送的一架玉观音插屏,还有罗承固夫妇和罗承屿夫妇送的礼物,均是名贵摆件并针线活,只有阿林送的是一副亲手写的祝寿对联,字好且应景。
伯父罗文彦一见那对联便大为赞赏,连说那一手正楷赛得过许多考上功名的人了,言下之意他自己也自愧弗如,又惋惜阿林是女子之身,写得这么一手好字却只能在闺阁中消遣,真是浪费了天赋。
罗文彦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除了有些死脑筋,平生最喜有才气之人,每每发现新人崭露头角,都是欣慰异常。今日突然得了这么一副好对联,立时就命人拿去换掉前院正厅贴着的那一副。
秦氏闻言不悦,阿林不过写了一副对联罢了,被自家老爷这么一捧,岂不是要大大出名了吗,便微笑提醒道:“老爷,前院那副对联是你昨儿个写了几个时辰才写出来的,还是别换了罢,真要换的话,不如把老太太这院里的换上,也是阿林一番心意。”
罗文彦皱眉低声道:“妇人见识!阿林写的这个比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她差不多年纪的人里边是凤毛麟角,贴出去也能给府里长长脸。”不顾秦氏反对,命人拿出去换上。
秦氏被罗文彦呵斥,一时气得肝疼,但是自己的儿孙里除了大儿子罗承祖还算有才学,余下的都不怎么样,可惜大儿子又远在异乡没能回来,现下就是想拉一个出来跟阿林比试比试都没有人选,只好气呼呼的托词去厨房瞧一瞧,先行告退了。
沈夫人看罗文简向她使眼色,便也起身笑道:“大嫂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只坐着,就顺便去厨房瞧一瞧罢。”
罗老太太不耐的挥了挥手,转身问一旁的丫鬟,道:“复哥儿又跑去哪了,快打发人去寻他回来,待会儿人来人往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罗天复是大少奶奶连氏的嫡长子,因罗老太太那时正闲得发慌,就抱到自己院子里养着。罗文彦初时秉持孝道,也觉得老母亲年轻时很会教育孩子,就放心的安慰秦氏不用担心,谁知等到罗天复长大,却成了个文不通武不会且毫无担当的公子哥儿,已是悔之晚矣。
连氏心痛长子被教成了废物,可也不敢去骂罗老太太,只好加倍管教二儿子罗天逸,如今罗天逸还不满十岁,已是熟读四书,比他那不成器的哥哥强得多了。
不一时罗天复被丫鬟找了回来,手里拿着几支粉色荷花,向罗老太太笑道:“这是我亲手给老祖宗摘的荷花,插在花瓶里最好看了。”
罗老太太见了笑得合不拢嘴,嘴里却骂道:“你这个皮猴儿,又跑去池塘那里玩≮更多好书请访问。 ≯,万一跌进去可不得了!”
罗天复把荷花交给丫鬟,笑道:“老祖宗说笑呢,池塘里就那么一点点水,我就是跳进去也只是勉强到腰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事?”
自打罗天复一进去,满厅的人在寿星罗老太太眼里都顿时成了背景板,罗晴岚几个自然是早就习惯了,见状便悄悄拉了拉阿林和沈禾,道:“走,趁着还没客人,咱们先去赏荷花。”
京城里是不许一般人家私自引河水建人工湖泊的,只有特别经过皇帝恩准的人家才会引了近处的河流进宅子,然后建成人工湖泊,这样的人家在京里是少之又少,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大部分只好挖了面积小一点的池塘,用井水一点点填满它,也是夏天里的一道风景。
但是京城里天气干燥,便有人想出好主意,在春秋冬三季少雨时任由池塘干着,春上用数个大缸养了荷花,放在院子里有风有阳光的地方长大,等到长出花苞再抬到挖好的池塘里,池塘里倒满了水,因为看不见大缸,所以猛一看上去荷花就像长在池塘里一样。罗府老宅的荷花就是这样弄的,虽比不上国公府的大湖,不过也别有一番韵味。
第七十一回 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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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戏台子早两天就搭好了,这会儿已是锣鼓喧天的敲打了起来,后院都能隐隐约约听到。
罗府老宅一重院子连着一重院子,即便是走在回廊上也感觉热浪扑面,阿林徒劳的摇了摇手里的纨扇,道:“池塘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趁这会儿不用招待客人,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偷个闲。”
面对骄阳罗晴岚也早生退意,闻言忙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最是凉快,这会儿应该也没人。”带头下了回廊一路捡着有树荫的地方往前院的方向去了。
路上时时有丫鬟婆子拿着东西经过,俱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袄裙,看上去倒是极有“勤俭持家”的风范。
越往前院走锣鼓声就越响,这会儿还没有客人上门拜寿,想必是戏班子在暖场。在垂花门不远处有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个宽阔的八角亭,此时被重重叠叠的木香花枝叶笼罩其中。虽然早已过了花期,不过木香花生长得极为茂盛,将亭子密密的遮挡起来,再上面又有一颗老榆树遮阴,亭子里定然比屋子里凉爽得多了。
几人带着的贴身丫鬟已经先一步进去收拾了,罗晴岚道:“要不要再去厨房要两个点心,早上吃得少,这会儿倒有些饿了。”
阿林道:“厨房里现在定是忙得四脚朝天,想来没有那个闲工夫伺候你这大小姐,还是叫人回房取些新鲜果子来罢。”
这边刚折腾好,不远处的垂花门已是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女眷居多,也有那关系亲近些的男子进来给罗老太太磕头贺寿的。
罗洮洮趴在栏杆上借着木香花影影绰绰的遮掩向那边看,大多都是以前见过的亲戚们,也有来往密切的人家,便一个个的数了出来,说着说着忽然道:“咦,那是姨祖母家的表叔吗?穿得好华丽,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罗晴岚闻言忙道:“哪呢哪呢?”也凑了上去跟着看,只见汤宇轩穿了一身织金圆领长袍,花纹艳丽,着实耀眼,跟在罗晴岚的姨祖母小秦氏身后,此时正兴奋的说着什么。
罗晴岚扭头冲阿林“嘿嘿”一笑,这位表叔没少去靖国公府拜访,可惜大多数时间都被管事挡在外院,偶尔罗文简在家会去见一见他。可是汤宇轩实在不擅长掩藏心中所想,所以没几次,大家就都知道他其实是冲着阿林来的。
罗晴岚并罗洮洮她们涉世未深,又是小时候就同汤宇轩一处玩耍过的,觉得这个表叔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温和,比那些武将家的少爷们强得多了,因此没少在阿林跟前说他的好话。
汤宇轩在京城名头不大,只因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纨绔世家子罢了,既没做出过什么大事,更没闯出过什么大祸,不爱念书,喜欢享乐。阿林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后来大哥二哥知道汤宇轩常常上门,也曾特别了解了他一下,然后直接将他排除,甚至都没有告诉阿林汤宇轩之前的“花花大少”做派,最后阿林还是从家将孔天成那里得知的。
说起来,家将里有的支持张岱做罗家姑爷,有的支持郭熙做罗家姑爷,阿林带人出门时耳朵都不得清净,着实苦恼。
罗洮洮把脑袋缩回来,提议道:“咱们还是回去罢,待会儿该有人找过来了。”
阿林身为罗家第三代唯一的未嫁女,理所应当要带头招待来府上贺寿的各家姑娘们,虽然大多不认识,不过总要做个样子的,便也同意了。
一行人又这么脚步匆匆的往来处折腾,路过一个拐角,阿林忽见罗文简并沈夫人正站在那边树下说着什么,一时好奇心起便停住了脚步,看前面几人都举着扇子闷头直走,没有注意到她停了下来,便悄悄拐了个弯,去寻父母了。
沈夫人看起来面色不善,罗文简也是略带愁容,阿林走近时罗文简正说着:“……叫人去酒楼订几个包厢……”一语未完,夫妻二人便看见阿林。
阿林奇怪道:“为什么要去订包厢?”
罗文简闻言不语,沈夫人横了他一眼,向阿林道:“客人太多,家里坐不开,只好请他们出去吃。”其实客人虽多,但是分散开来还是坐得下的,只是这个天气让贵客们坐在露天的地方用饭,即便上面有遮阳的布障,还是会热得昏死过去。沈夫人同秦氏说过之后,秦氏却道从国公府多运些冰过来就行了,不必再去外边订包厢。沈夫人无奈,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当,这才找了罗文简商量。
秦氏就是吃准了沈夫人和罗文简不会坐视罗府出丑,因此才有恃无恐。沈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虽然生气,不过还是先把眼下的寿宴妥妥当当的办好再说。
阿林跟着沈夫人回了罗老太太处,此时大厅里已是宾客满堂,欢声笑语一片。沈夫人和阿林进去时,屋子里忽然一静,坐在两侧官帽椅上的夫人太太们纷纷上前向沈夫人见礼,一时乱哄哄的,倒没几个人注意到汤宇轩一个箭步冲上来要拉阿林的手了。
阿林今日穿了粉白色与银朱色相间隔的竖条纹齐胸襦裙,对襟广袖上襦则是鸭卵青疏疏绣了百花,一条银朱色轻纱披帛触到地面,看上去既活泼又贵气。
汤宇轩冲上来的时候,阿林眼疾手快的躲开了,木瓜则是赶紧挡住阿林,瞪着汤宇轩。
这许久不见,汤宇轩倒不像之前那样肾气亏虚的模样了,只是仍旧一副深情款款公子哥儿的表情,叫阿林消受不来。
汤宇轩被阿林躲开也不介意,只是笑道:“阿林妹妹,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这都是汤宇轩在花街柳巷学来的讨女人欢心的经验,想着阿林定然也是喜欢听的。
没想到阿林头也不回的走开了,木瓜则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跟着阿林去了另外一边,汤宇轩一时感觉茫然若失。
第七十二回 御赐(二更)
冲着靖国公夫妇的面子,许多本来与罗家无甚干系的勋爵之家也有人前来贺寿,虽然大多不是当家的太太奶奶老爷们,但是也相当给面子了。
人多了,罗老太太也渐渐欢喜起来,不时的与客人寒暄,同时不忘把罗天复介绍给各家太太奶奶,想着给他扬扬名。可惜罗老太太的心愿是美好的,罗天复少年心性,不愿在这大厅里听人说话,便觑了个空儿,拉着汤宇轩溜去前院儿了,汤宇轩一边走一边回头,最后只好恋恋不舍的跟着罗天复离开了。
阿林同沈禾坐在左侧第二排的圈椅上,听着堂上众人说笑,对面时不时有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阿林全当没看见。
过了会儿,又来了几拨客人,正巧都带了年轻的姑娘,罗老太太正要说让阿林她们领着姑娘们去别处取乐,忽听外边传来罗文彦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略有些颤抖:“睿王殿下这边请。”
下一刻门帘被高高打起,从外边走进两个男子,为首的那个少年身量,凤目修眉,虽然嘴角微扬,但还是威严不可逼视,身穿郡王服色,头戴金冠。后面那人则是一身御前侍卫装扮,身材颀长,眉目如画。
这般出众的人才同时出现两个,屋里众人都不由得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倒无人去关注之前听到的“睿王”二字了。
陆昀眼神扫过阿林,微微一笑,他身后跟着的便是皇帝心腹杨毅,此时已是拿出明黄色的圣旨,屋里众人见状哗啦啦跪倒一片。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极为重视高寿的老人,在乡村,七十岁以上老人说话的分量堪比里长,很是权威。罗老太太如今已是八十大寿,又是靖国公的生母,皇帝自然更加看重,便命杨毅亲自来宣旨赏赐,陆昀听说后顺便就跟着来了。
赏赐的物件儿里有玉如意和金丝楠木龙头拐杖,在场众人都是暗暗艳羡。罗老太太深感皇恩,不顾陆昀上前要扶起她,硬是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感动得老泪纵横。
一直盘算着早退的双卿见状不由感叹,在皇权时代,皇帝对于普通人来说,其象征意义不亚于神佛。以前听说有一代皇帝没有子嗣,后来终于在宗室里挑选出一个品德上佳之人立为太子,京城里大街上都是喜极而泣的人们,一时间蔚为壮观。那时双卿还不相信,可是此时不仅罗老太太,就连罗文彦和罗文简都眼泛泪光,一副恨不能要立时为皇帝肝脑涂地的表情,也不由得信了十成十。
阿林从地上站起身,又伸手拉了一把身边的沈禾,却见她手心里全是汗,面色酡红,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又使劲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由奇怪,凑过去耳语道:“你怎么了?不会是屋子里冰盆太多,着了凉罢?”
沈禾闻言忙摇头,局促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热,不用担心。”
这屋里的冰盆是最多的,怎么可能会热呢?阿林生怕沈禾是生了病,放心不下,便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她。看得多了阿林也发觉一些端倪,譬如说沈禾眼神清亮,并不是生了病萎靡不振的样子,而且她总是偷眼向陆昀那边看,匆匆看了一眼又忙低头,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阿林纵然对男女之事有些迟钝,可是沈禾的小儿女情态让她不由得想起诸如“芳心暗动”“暗送秋波”之类的话语,可是看看那边陆昀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又想起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里不由得有些怪异的感觉,被她一概归为替沈禾惋惜的情绪。
杨毅宣了圣旨就回宫去了,留下陆昀在这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