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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楼年代久远,走在木制楼梯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阿林提着裙角慢慢走了上去,果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到了最顶层也没有看到陆昀,阿林心中疑惑,四处看了一圈,正要下楼去寻那小太监,却见对面角楼的窗户边人影一闪,好像正是陆昀的身影。
阿林一喜,将披风裹紧便走上了连接角楼的飞桥。孰料刚奔至飞桥正中间,阿林便发现飞桥在剧烈颤动,她回头一看,徐芳卿带着她的心腹丫鬟四喜如鬼魅一般站在了飞桥的出口,对面还有一人穿着男子服色慢慢走了出来,身量同陆昀相类,想来正是方才看到的那个身影。
阿林大惊失色,这飞桥长约两三丈,此时飞桥剧烈颤动,显然是年久失修,就要崩塌,自己却一时大意跑了过来,这会儿前有狼后有虎,身边却无一个帮手,要如何是好。
紧急关头,阿林快速估量了一下两边的战斗力,那个穿着男子服色的人应当是太监,其人精光内蕴,两手关节暴突,想来不好对付,徐芳卿虽有主仆两人,却还是好打发的。
计议已定,阿林转身就要朝着徐芳卿的方向奔回来,手向腰间一探,已是将长鞭拿下来。徐芳卿见状忙吩咐四喜:“快动手!”
四喜双手举着一把长刀挡在了徐芳卿身前,咬牙挥舞了一下。
那长刀极好辨认,正是宫内的带刀侍卫身上所佩戴的武器,阿林更是惊讶,原来另外一头的人不是太监,而是侍卫!徐芳卿倒真是好手段!
徐芳卿紧张极了,口中叫道:“这都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睿王绝不会执意与我退婚,如今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只好让你在黄泉路上先走一步了!”
阿林闻言咬牙,没想到徐芳卿竟恨自己至此,冷笑了一声,道:“徐芳卿,你别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迟早有一天被人知晓今日发生的事,你们全家都要给我陪葬!”
几句话的功夫阿林已是与四喜交上了手,四喜虽然没有练过功夫,不过她也曾随徐芳卿学习骑射,又占着有利地位,一时间竟与阿林打了个不相上下。
阿林站在剧烈晃动的飞桥上,越发情势紧迫。终于,只听一声闷响,飞桥彻底脱离了两边的角楼,阿林直直向下堕去。
徐芳卿被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拍了拍胸口方觉心神大定,两辈子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充满了她的全身。待缓过了神,徐芳卿小心翼翼走到边缘向下看,不由大吃一惊,阿林居然没有摔死在石板地面上!
对面的那个乔装打扮的侍卫指着角楼下方叫道:“在那里!快下去!”
原来阿林向下坠的时候,于千钧一发之际数次抛出手中长鞭,竟然幸运的卷住了一个镂空窗框,只是长鞭虽卷了好几圈,却渐渐的也支持不住了,一点点的向下滑去。
阿林不敢稍动,又怕徐芳卿下来将鞭子解开,一时心跳如擂鼓。这会儿距离地面少说还有三四丈高,阿林镇定了一下,试着用手攀住雕花的木制墙面。
她目前所处的是角楼第二层的窗框,下面有一段没有可供攀援的地方,再下面便是第一层了,想来再往下一点,就算是摔也摔不死人的。
耳朵里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阿林心中警铃大作,稍稍将长鞭稳固了一下便迅速向下荡去,险险攀附在一楼的窗框上时徐芳卿便动手将缠在窗框上的鞭子解开了。
阿林勉强从摔死的命运下逃脱,见长鞭软软的掉了下来,知道是徐芳卿动手解开的,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徐芳卿你给我走着瞧!此仇不报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这边话音刚落,远远的就跑来几个人,最前面那个显然是陆昀,落在最后的应当是安乐公主。
好在那时阿林与安乐公主打了声招呼,言道去见陆昀,后来安乐公主发现不对劲,陆昀明明没有在东边角楼那里,便忙跟着赶来替阿林解围了。
第一一八回 败如山倒
陆昀看见阿林整个人呈大字型紧紧的趴在离地面近一丈高的窗框上,不远处是掉落下来已经摔成一块块的飞桥,不由失声叫道:“阿林撑住,我来了!”
待陆昀接住阿林,阿林双手十指鲜血淋漓,整个人止也止不住的抖个不停——竟是现在才真的知晓害怕。
一时阿林从陆昀怀里挣脱出来,骂道:“都怪你!我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还没骂完眼眶就红了,当着众人的面就呜呜大哭起来。
陆昀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轻轻的执着阿林的两只手放在嘴边细细的吹,一边柔声安慰道:“快别哭了,我这就送你回家去。”
说起回家,阿林想起大仇未报,转身看向角楼的大门——徐芳卿正站在那里,面色苍白,双手即便藏在广袖中也可看到颤抖得很厉害,想必她失望极了罢?
阿林挑眉笑得爽快极了,道:“徐芳卿,你没想到罢,我罗阿林竟然这般命大,从十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也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真是可惜了你的苦心经营!”
徐芳卿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皱眉担心道:“罗妹妹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方才我无意间发现你上了这个角楼,便赶紧上来想要告诉你那飞桥危险,谁知我上去时你已经走到飞桥中间了,虽然我极力想要救你,可惜力有未逮,幸好老天保佑,你没有出事。”
这种颠倒是非的本事叫阿林看得叹为观止,索性也不与她啰嗦,只向陆昀道:“那边角楼上还有一个男子,若是我猜得不错,他应当是个侍卫,这边角楼里还有一把长刀,正是侍卫佩戴之物,你尽管去叫人搜查。”
陆昀闻言早就冷了脸,看了面色苍白的徐芳卿一眼。挥手叫后面的两个太监去搜。
可惜那个乔装改扮的男子不知何时溜走了,长刀倒是还在,只是徐芳卿言道与她无关,事情竟陷入了僵局。
陆昀自然是相信阿林的,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下令道:“将徐姑娘和她的丫鬟锁起来,待本王禀明皇兄后再做定夺。”
徐芳卿极力镇定,向陆昀强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殿下尽管去查好了。”说罢深深的看了四喜一眼,就跟着太监离开了。
阿林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免心中一沉。她在宫里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难道背后另有她人?
此时的皇后于百忙之际听闻这里发生的意外。惊得差点失手打破茶盏。徐芳卿到底意欲何为,皇后的猜测*不离十,左不过是为了争宠罢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做得这么绝。
不过是几弹指间。皇后便做出了决定——保徐芳卿!若是任由陆昀审问徐芳卿,最后难免会水落石出,这内宫之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满京城人都知徐芳卿是皇后罩着的人,陆昀若是将徐芳卿定了罪,皇后娘娘的面子要往哪搁?传信的嬷嬷会意,悄悄退了下去自去处置此事。
阿林平静下来之后始觉十指钻心的疼,便是膝盖手肘因为方才的猛烈碰撞也是痛得站不住,陆昀叫了软轿将阿林送去了重华宫。到重华宫时太医已经候着了,见状忙上前为阿林诊治。
此事并未蓄意张扬开来,但是阿林带着一身的伤,一路被陆昀护着去了重华宫,本就是极其高调的事。没等命妇们出宫,便已传开了。只是大家对于阿林为何会受伤都是不明就里,不管怎么猜测都绝不会想到是徐芳卿所为。
阿林刚上好了药,沈夫人与黄氏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沈夫人知道宫中并非说话的地方,谢过陆昀便带着阿林回了靖国公府。
回去之后阿林将今日所经历的飞来横祸详细说了一遍,气得沈夫人捂着胸口顺不过气来。此次若非阿林命大,这会儿已是死得不能更死了。沈夫人赶着去小佛堂给菩萨上了一炷香,吩咐下人叫罗文简快些回府来。
下午申时,自宫内悄无声息的抬出一个猝死的侍卫。而此时陆昀肃容站在大殿之上,徐芳卿垂头站在另外一边,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批完了面前的折子,扔下朱笔疲惫道:“出了何事?”
陆昀看了徐芳卿一眼,道:“因今日冬至,命妇进宫朝拜,我原想着偷着去瞧阿林一眼,谁知安乐公主看见了我,跑来说阿林被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带去东边角楼寻我去了,我立时就跑去了东边角楼,谁知却看见……”
徐芳卿很快的抬头看了陆昀一眼,手中紧紧的抓着袖口。
“看见阿林手中抓着长鞭悬挂在角楼外,只靠那长鞭缠着窗框才没掉下去,徐芳卿站在楼内,却故意将那长鞭解开,意欲置阿林于死地!”陆昀的谎话说得义愤填膺,当时他跑在最前面,连两个太监都不能确定陆昀有没有看到这一幕,遑论跑在最后的安乐公主。
皇帝闻言蹙眉,看向徐芳卿的眼神带了冷意。
徐芳卿恍若未见,只盯着陆昀,难以置信道:“你……你竟然为了她不惜欺君?”声音颤抖如风中落叶,不成个音调。
徐芳卿的局做得太好,后面还有皇后为她收拾残局,陆昀查证时便觉阻力重重,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上阵,以对抗徐芳卿。
大殿之上静得滴水可闻,徐芳卿突然笑了,脸上带着疯狂,道:“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哪一点比不上罗阿林?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难道只因为我没有罗阿林善良?你以为罗阿林就是什么善辈吗?她命人在大街之上拦我马车毁我闺誉,还亲自到我面前承认此事以示威风,你若不信尽可问她!”
陆昀闻言哼了一声,正要回话,却听皇帝沉声呵斥道:“此事若无证据就都给朕退出去,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话一出,陆昀也无语了,若是有证据他哪还需要亲自当证人?徐芳卿则是低声哈哈哈的笑个不住,显然是不大正常了。
待陆昀被皇帝轰走,皇后又来了。这桩婚事是她保的媒,徐芳卿也是她一手捧出来的,因没有真凭实据,皇后还想着替她说说好话,没准还能照旧嫁进睿王府。
岂知皇帝听到皇后砌词狡辩,只道:“徐芳卿心地歹毒,可见她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人怎能做睿王侧妃?朕不追究你看错人之罪,你也不必再为她说话了!”
皇后闻言有些慌了神,因小失大就太不值得了,皇帝显是看透了此事,若是为了一个徐芳卿失了圣眷,就是几个徐侍郎也不够赔的,忙住了口回了甘泉宫。
徐芳卿出宫之时已是半疯,回到家之后没多久便被徐侍郎又送去了庵里,庵里的住持为她念了清心咒,却没有多大功效。
晚膳之前,罗文简进宫为阿林讨回公道,向皇帝直言,若是不惩治徐侍郎父女,他便亲自动手。
这话说得太不客气,皇帝有些不满,不过权衡利弊之后,皇帝依旧安抚了罗文简,言道此事只有当事人的一面之词,并无真凭实据,若是以此为罪名处置徐侍郎,只怕人心不服。
罗文简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在京里经营数十年的信息网不是吹牛的,只有宫内少数几人知道的侍卫暴毙之事也被他查了个底朝天,此时便沉声道:“下午未时末,带刀侍卫刘延青被皇后的心腹太监带到人迹罕至的长信宫,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被两人抬了出来,之后报了暴毙,很快便送出宫外。难道这还不算证据吗?若是陛下不信,臣这里还有许多密报,皇后三日前递信给徐侍郎,命他联络众大臣请立太子。徐侍郎这三日东西奔波很是繁忙,已是酝酿着明日上朝便一齐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
皇帝听到这里惊怒交加,喝道:“住口!”这些事就连他都不知道,罗文简却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还不能说明些什么吗?
小半个时辰之后罗文简满意的出了宫。戌时天已经全黑了,徐侍郎府突然来了传旨的太监,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围住了徐侍郎府,带队的便是罗承固。圣旨上言道徐侍郎违反朝廷律令,私下勾结朝臣密谋皇储之事,涉嫌结党营私,着即撤官查办,并抄家以警示朝臣。
预备着明日联名上书的朝臣今夜不眠,杀鸡儆猴的效果极好,从此时开始,请皇帝立太子的声音几乎销声匿迹。
过了两日阿林好了许多,沈夫人亲自带着她去了梅花庵还愿,并许诺要给菩萨重铸金身。
徐芳卿每天傻呆呆的跪坐在蒲团之上,因她家败落,尼姑们也懒得管她了,只等着有什么人想起这个疯子,要么带去充作官奴,要么被徐家族里带回去教养。
这日梅花庵热闹非凡,乔嬷嬷作为先期到达的人员,竟在路上偶遇了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的徐芳卿。徐芳卿本来双眼无神,一边在路上挪着脚步,一边口中低声念念有词,一眼瞥见擦肩而过的乔嬷嬷,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乔嬷嬷的胳膊惊喜交加的大叫道:“乔嬷嬷!你是来帮我的对不对?!”
第一一九回 彻悟
前世的时候,徐芳卿以一介小小京官之女一跃成为睿王侧妃,可以说是天上掉了馅饼。彼时徐芳卿年纪渐长,其父觉得她美貌可人奇货可居,想要将她卖个好价钱,因此高不成低不就,一直说亲未成。到了最后罗承固战死,罗承屿册封世子,双卿身为世子妃却无嫡子,徐芳卿一度成为了罗承屿贵妾的人选,她的作用便是生下儿子抱到双卿房里记做嫡子。
突然间,严首辅的太太向皇后推荐了徐芳卿做睿王侧妃,皇后看中了徐芳卿的美貌和安分老实,便一力向皇帝进言,将徐芳卿赐婚给睿王做侧妃。
初时徐芳卿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大婚当晚陆昀掀起盖头时,她看见陆昀的第一眼便深深的陷了进去。可是从此以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希望与失望,直至绝望。
乔嬷嬷本是侧妃院中一个普通的嬷嬷,后来极力钻营,成了贴身服侍徐芳卿的下人之一。她本出身于皇后娘家的庄子上,自来会说话会做人的,渐渐的成了徐芳卿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又因着睿王府内院只得侧妃一个女主子,管家理事便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徐芳卿的头上,徐芳卿什么都不懂,乔嬷嬷便手把手的教着她,徐芳卿将乔嬷嬷当做了依靠,对其言听计从,也从乔嬷嬷处学来了许多内宅的肮脏手段。
已经半疯的徐芳卿一见了乔嬷嬷登时清醒了许多,将前尘往事尽数想起。只是乔嬷嬷却被她吓了一跳,只道被疯子缠上了,赶紧就伸手去推徐芳卿,口中叫道:“我不认识你!”提起裙角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远了。
徐芳卿被人阻着,强行送回了住处。
四喜夜里哭了半宿,这会儿眼睛还是肿着的,进了屋忙着将温热的茶水倒上,小心翼翼的送到徐芳卿面前。
徐芳卿愣了一会儿,忽道:“你去悄悄打听打听。方才那位嬷嬷姓甚名谁,是什么来头?”
四喜乍然间看见徐芳卿恢复正常了,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连声应了是,赶着出去打听了。
一时四喜跑了回来,见徐芳卿正坐在桌前收拾妆匣,神色淡然,放了心上前回道:“方才那位嬷嬷倒真是姓乔的,是先前册封安成郡主时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听闻是皇后娘娘庄子上出来的。”
“皇后娘娘的人?!乔嬷嬷怎么可能会是皇后娘娘的人?她不是自卖自身进的睿王府吗……”徐芳卿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回想起前世。已是痴了。
四喜的心又高高悬了起来。担忧的叫了一声:“姑娘?”
徐芳卿就这么痴痴的坐在桌前,足有半个多时辰也没有动上一动,四喜便站在一旁守着她,不敢稍离。
过了一时四喜听到徐芳卿自言自语道:“难道竟是皇后?……”说罢低声苦笑。脸上已是落下泪来,道,“我这一世竟是白活了吗?”
四喜听不懂徐芳卿在说些什么,心中只是担忧,因着徐芳卿一直半疯半傻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侍郎府抄家之事呢。
“去打发人回府送信,就说我已大好,让府里来接我回家。”梅花庵做事不便,徐芳卿还是想要先回家再说。
四喜揉搓着衣角。为难极了,半晌方带着哭腔道:“姑娘,咱们府里被抄家了,老爷太太和少爷姑娘们这会儿也不知被关在哪一处,只除了咱们在这庵里好些。只怕余下的那些人都是行动不得自由了。”
徐芳卿大惊失色,将桌上的妆匣打落在地,站起身问道:“你说什么?怎么会被抄家?我娘现在何处?”
四喜哪里能知道这许多呢,自然是一句也答不上来,只是啜泣。
半晌徐芳卿惨笑道:“也罢!原本这高官厚禄便不是他该得的,现如今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也省得来世受罪。”
四喜擦了眼泪道:“姑娘,咱们怎么办?如今府里是断然回不得了,要是族里还愿意收留咱们……”
徐芳卿脸色惨白,颓然道:“老爷是什么罪名,上堂受审了吗?我给你二两碎银子,你换了衣裳出去打探打探。”
趁着四喜出去的时候,徐芳卿强打精神将自己从府里带出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最值钱的便是妆匣里的首饰了,可因为是进庵里来,金的嵌宝的便几乎没有,清一色的玉簪和银饰,变卖了估摸着能有二百两银子就不错了。自府里出来带的现银也不多,现在剩下的更少,徐芳卿有些不想去投奔徐家族里,因两边关系素来不好,害怕他们会将她当做逃犯送去官府。可是妙龄姑娘孤身在外,就是徐芳卿这种深闺里的姑娘也知道是万万不行的。
还没等徐芳卿想出个主意来,四喜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说是徐次辅府上来人接她了。
徐芳卿父母兄长皆被关了起来,徐次辅是她在京城关系最近的亲人了,也是有义务照顾她的。来的那几个婆子态度坚决不容抗拒,徐芳卿便令四喜抱了妆匣,出门上了马车,正正巧与刚到梅花庵的沈夫人阿林几人碰了个正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沈夫人好歹也是有修养的人,当众打骂冷言冷语的事做不出来,想想徐侍郎一家如今已是万劫不复,也就不再理会徐芳卿,径自带着阿林几人进了梅花庵。
靖国公府派人用锦缎做成的路障围住了梅花庵大门前的路,外围跑腿的小厮来来去去,近处服侍的丫鬟婆子足有几十人,端的是煊赫威风,越发衬得徐芳卿情景凄凉,形单影只。
徐次辅府上来的几个婆子上去跟靖国公府的管事媳妇笑着打了招呼,便赶着带了徐芳卿和四喜回了徐次辅家中。
晚间徐次辅自值房回来,叫了徐芳卿前去说话,将她父母兄弟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直到这时徐芳卿才知道,原来自己父亲的落马是因为罗文简的告密,心中直恨得滴血,只是终究不敢在徐次辅跟前放肆,只是低着头强忍。
徐芳卿身份特殊,她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更是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