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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高局长抬头看了孙胖子一眼,接着他将目光转到了破军的身上,说道:“本次会议的最后一个议程也是和我们民调局的人事变动有关,由于一室郝文明主任自身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都无法主持一室的日常工作。故而由濮军同志暂代一室主任的工作,直到郝文明处理完自身的事情,重新回到一室为止。为了方便濮军同志的工作,局领导班子决定任命濮军同志为一室副主任,一室由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高亮这句话说完之后,台下只是少许的议论,和刚才孙胖子那次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知道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为止。如果有不同意见的可以直接找我”高亮宣布了会议结束之后。又笑呵呵的对身边的那位杨书记说道:“成武书记,你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了,一会让李帮春带你去看看。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根据你的要求,民调局自建局以来,所有的档案我已经让欧阳偏左整理好。但是有一个小细节希望你能支持一下,局里的规定是内部所有的文件都不可以离开民调局的范围。而且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看完交还五室,你看……”
杨书记冲着高亮一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问题,熬个通宵不算什么,就怕我在这些档案文件找到什么对高局长你不利的东西”
高亮就像没有听出来杨成武话里的意思一样,他对着棒槌说道:“杨书记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协助杨书记的工作”棒槌陪着笑脸答道:“是,保证完成政府交给的任务!”
就这样,安排好杨书记在民调局的事宜之后,高亮宣布会议结束。他招手叫过孙胖子,两人一起嘀嘀咕咕的离开了会议室。那位新上任的杨书记也在棒槌的引领之下,去了他的办公室,看着这人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开始有点同情他了,如果突然知道民调局真实的内情,这位书记大人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跟着大部队离开了会议室之后,破军被丘不老和欧阳偏左叫走,大概是问孙胖子升副局长的内幕,我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了一室。回到一室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心里反而越发的有一种无法形容地落寞。自打进了民调局之后,我就一直和孙胖子搭档,一直有惊无险的混到现在。这胖子荣升民调局的第二把手,破军也升了副主任,一室只剩我这一个大头兵,想起来心里还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
一直过了中午饭口的时候也不见濮副主任回来,我也没心思等他了,肚子里的飞机餐早就消化完了,我准备去饭堂先糊弄一顿再说。
还没等我迈出一室的大门,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说道:“辣子,看见局领导过来不知道打声招呼吗?不是我说,现在局领导很生气,中午饭你看着办吧”说着,一张胖脸已经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见到这胖货之后,刚才那种落寞的感觉一扫而空,虽然心里明白我们俩现在的位置不同,但是对这个胖子却怎么也没有像对待高胖子的那种敬畏。
我白了孙胖子一眼,对着他的大屁股虚踢了一脚:“局领导是吧,不言不语的就一步登天了。口风挺严啊,正好你撞枪口上了,从今天起我就吃你了,一会儿我就和老金说一声,以后我去饭堂就记你的帐了”
看到我这个反应,孙胖子好像松了口气,他嬉皮笑脸的说道:“不许打骂局领导,更不许占局领导的便宜。辣子,不是我说你,饭堂就把你打发了?你什么时候能大气一点,我要是你就天天王府饭店了”
“废话,王府饭店认识你是谁?”我笑骂着说道:“孙局,你能把饭堂搞定,我就知足了”孙胖子摆了摆手,这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很难得的有些扭捏地说道:“别孙局,你这么叫我,我听着别扭。辣子,你还是叫我大圣吧”
孙胖子似乎是因为之前一直没向我透漏他高升的事情,现在竟然对我有了点愧疚的意思。看他这样,我的心里反倒舒服了很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加上我和孙胖子的肚子都在咕噜咕噜的响,说不得有什么事情还是去饭堂边吃边聊吧。
由于早就过了饭点,到了食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食物都下了架。但是孙胖子荣升副局长的事情显然已经传遍了民调局的各个角落。听小厨师说孙局长莅临饭堂,老金一溜小跑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孙局……,这是什么风把您老吹到我这个小地方来了?”
孙胖子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饿风!老金,你就废话吧,上你这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是为了什么?不是我说,我们俩都没吃呢,快整点吃的吧。上次在你这里吃的肘子不错,先来俩垫垫饥荒,剩下的菜你看着掂配。”
没想到孙胖子说完之后,老金苦着脸说道:“孙局,别肘子了。您来得太晚,能吃的东西中午全卖光了。我让人去市区买菜了,人刚走,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孙胖子一听就瞪起了眼睛:“你开玩笑吧,你这是饭堂,能没有吃的东西?你不是不想做我的生意吧?”
老金在旁边陪着笑脸解释道:“您误会了,这几天局里没什么人,我还向璐姐打听了,说你们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我备的料也不多,想不到今天上午所有的人都冒了出来,我这里也是紧紧巴巴的才把中午饭对付过去的,我手下的这些厨子也是到现在还没吃。孙局,您要是不信,就随便找个人问问,”
孙胖子本着否定一切的态度,亲自进了厨房查看了一遍之后,出来对着我说道:“辣子,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面除了葱姜蒜什么吃的都没有”我肚子的饥火烧得正旺,饿的心里直发慌,民调局的位置太偏,周围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地反,最近的一家饭店也要开车二十分钟才能到,我实在折腾不起,对着老金说道:“又不是让你煎炒烹炸的,你就对付一点主食,在找点能下饭的东西就成”
“那是不是有点怠慢了?”老金没看我,直接对着孙胖子说道:“孙局,面粉还有一些,要不给你们擀点面条?后面还有前几天刚炸好的酱,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凑合凑合?”
孙胖子这时也饿得不轻,他一把将老金推进了厨房“快点吧,有这功夫面条都吃上了”
趁着厨房和面下面条的时候,我和孙胖子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本来想问问他这个副局长是怎么回事,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又怕他的话不尽不实,最后索性换了话题,说道:“孙……大圣,今天新来的那位杨书记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就他这样的也敢来在民调局讨生活?”
孙胖子嘿嘿一笑,说道:“这哥们儿也不想来,可惜来不来这里由不得他”
看来孙胖子这是早就知道杨书记的底细了,反正炸酱面一时半会也上不来,就先拿杨成武书记渡饥荒了。
自打高亮主持民调局以来,可以说将民调局经营的风雨不透。虽然因为工作的需要,他几年前将民调局再次挂靠在公安部的辖下,但是公安部在这里的管理力度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为此,这几年来,部里的高层领导想尽了办法要向民调局里安插公安部的人,可惜,民调局在高亮的把持之下,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事情在前几天突然有了转机,就在公安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向民调局做出派遣书记这个意向时。没想到这次高亮竟然非常痛快的同意了,只是加了一个附带条件,在书记进入民调局的同时,他要在民调局的内部选拔任命一位副局长。
难得高亮这次会松口,公安部的高层领导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高局长的要求。但是却在指派书记的人选上犯了难。之前向民调局派遣书记已经成了公安部的惯例,其实只是做出意向,却根本没有适合的人选。但是这个机会又不能轻易浪费,公安部的领导斟酌再三,最后将才将杨成武司长挑了出来。
当时,杨司长刚刚对部里空出来的一个副部长宝座角力失败。现在正是低潮期,当听说要将自己平调到民调局当书记的时候,他本能的以为这是要将他变相流放的一种方式。杨司长是带着一肚子的汽变成杨书记的,他的理性都淹没在怒气当中。加上他本人的确是一名唯物主义者,往日在公安部里之时就对民调局的传说嗤之以鼻。所以才有的欢迎会上的那一幕。
孙胖子刚刚说到这里,厨房的大门就已经开了,老金亲自端着一个大托盘,将我们这两碗炸酱面送了上来。等面上桌之后,我才发现孙胖子的待遇能比我好一点,他的碗里多了几十根水灵灵的黄瓜丝,到底还是领导的待遇能好一点。这时也顾不上这半根黄瓜了,我对着这碗面条狼吞虎咽起来。孙胖子一边拌面一边嘴里说到:“老金啊,不是我说你,就两碗面条,你拿那么大的托盘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这是又准备什么荤菜了。”说着,孙胖子一张嘴,吸溜吸溜的将面条送进了肚子里。
还没等他嘴里的面条咽到肚子里,饭堂外面走进三、四个人,这几个人进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向嘴里划拉面条的我和孙胖子。几个人直接奔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孙局,荣升副局长第一顿饭就吃这个?”说话的是西门链,他身后站着熊万毅和刚刚开始上班的老莫,亡魂列车那次他的心脏病被孙胖子勾出来,好悬他就这样过去。出了医院又在家里静养了大半个月,刚刚回到民调局上班,就遇到孙胖子升副局长
不过平时话最多的熊万毅这时却不言不语的,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对孙胖子爱答不理,看样子要不是被西门链和老莫拖着,他都未必能一起过来。
孙胖子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之后,嬉皮笑脸的看了这三个人一眼,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想请我一顿?不是我说,这样不好吧。会不会有人说我的闲话?”“切……”熊万毅拉了个长音,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闲话还少了?孙胖子,差不多就行了,你以前吃我们的还少?赏脸给句痛快话,今天下班之后,哥儿几个在上次的清真馆子摆一桌,请你和辣子喝顿酒。你要是来的话,我就打电话让你给他们宰羊。说吧,你来还是不来?”
熊万毅这么夹枪带棒的一顿白活,后面西门链一个劲儿的咳嗽,老莫已经伸手拽住了熊万毅的衣角,但是熊万毅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一直到把话说完,才斜着眼睛盯着孙胖子,没想到孙副局长脸上没有一点挂不住的意思,他笑嘻嘻的站起来,伸出两只指头对着熊万毅说道:“不是我说,熊玩意儿,上次一只不够,这次宰两只,整个全羊宴……”
第二百二十九章 熊玩意儿的故事(一)
熊万毅说的清真馆子位于首都郊区,地点比较偏僻。这还是西门链的汽车在这里抛锚,才发现一个吃饭的好地方。年前狼患事件之前,我跟着他们来过一次这家清真馆子,这家馆子的清真菜做的相当地道,这可惜上次烤羊的炉子坏了,没尝到他们家的招牌烤全羊。
眼看就要下班的时候,高亮进了孙胖子的副局长办公室,两人关上门聊了起来。本来以为今晚这顿饭算是泡汤了。但是没想到只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孙胖子就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西门链和熊万毅都在楼下等着,我也不好开口询问高亮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看孙胖子笑嘻嘻的表情,也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我们五个人挤在一辆车上,一直快到七点半,才到了郊区的那家清真馆子。好在一出了市区,西门链就打电话让饭店开始点火烤羊,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正赶上烤羊出炉。烤全羊上桌的时候还在“嗞嗞”的冒油。
孙胖子看着冒着油花的烤全羊,脸上乐成了一朵花。他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撕下了一条羊肉,放进嘴里大嚼,边吃便说道:“今天让你们破费了,说好了,下次的,下次再来我请客”
看着孙胖子的样子,我们都觉得好笑,也没有人和他较真儿。我们各自找好了座位坐下,看着菜肴陆续上来,当下不再客气,交杯换盏,吃喝起来。
在座的几个人酒量都不错,没等菜上齐,西门链带来的两瓶五粮液就已经见了底。酒还没有喝到感觉,这家清真饭店又不卖白酒,好在西门大官人早有准备,他回到车上又拿了两瓶五粮液,这一气儿一直喝到了十点多钟,才算喝出了点意思。
老莫的心脏不好,他第一个放下酒杯换上了茶水。喝了两口茶水之后,他看了看还在跟一盘子扒羊脸较劲的孙胖子,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转头给我也倒了一杯茶水,之后说道:“辣子,听说你和孙局是一起进民调局的,好像还是高局钦点的。当时是怎么回事?还把高局长惊动了”
我点上香烟,抽了一口之后,说道:“别提了,这都是命……”说是别提了,但我还是将我和孙胖子第次一见面时,在云南死人潭发生的那次事件说了一遍,只是马上就要说到遇见吴仁荻的时候,孙胖子突然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打了个哏,绕开了吴仁荻的那部分,含含糊糊的将死人潭的事件说完。
好在除了孙胖子之外,也没有人能听出毛病。老莫听我说完之后,点头说道:“辣子,我们都差不多,我和老熊,还有大官人都是因为发生过这样的事才进的民调局。几位主任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知道,但是局里的这些调查员差不多百分之九十都是怎么进来的”
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给老莫倒了一杯茶水,自己也喝了一杯之后,说道:“我还以为除了我和大圣之外,你们都是高局长和几位主任从什么地方挑出来的精英。敢情咱们的情况都差不多”
熊万毅这时喝的有点多了,他红着眼睛对孙胖子说道:“什么差不多?我们差多了,人家拼了几十年才拼了一个小主任,有人混了半年就混成了一个副局长”西门链和老莫听了直皱眉头,他两人抢了熊万毅的酒杯,给他也换上了茶水:“老熊,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没量就别喝了”西门链的酒量比熊万毅好得多,他有些尴尬的对着孙胖子说道:“大圣,不在局里就不喊你局长了,你也别跟老熊一般见识,这货没别的毛病,就是酒品不好,一喝酒就胡说八道的,等酒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西门链在提熊万毅找台阶解围,没想到熊玩意儿还真是喝多了,他一瞪眼,对着西门大官人吼道:“你说谁喝多了!你才喝多了!你们全家都喝多了!”西门链不跟酒鬼一般见识,他转头对着孙胖子继续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等他酒醒之后刚才的事情就都记不得了”
熊万毅红着眼睛,还要继续跟西门链掰扯。西门链的对他说道:“老熊,要是你没喝多,就把你是怎么进民调局的经过说一遍,要是说不上来就是你喝多了!”
熊万毅听了西门链的话后,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我看着他的样子,对西门大官人说道:“老熊喝成这样了,还能把那么老远的事情想起来吗?”
西门链对着我回答道:“没事,老熊和一般的酒鬼不一样。他喝多了就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似的。眼前的事情全忘,多少年前的事情却记得一清二楚”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就见熊万毅喃喃的说道:“那年老子是警察……”
西门大官人倒是没有说错,熊万毅虽然喝多了,但是对当年进入民调局的那段时期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
熊万毅是东北人,几年前警校毕业之后,分进当地一间派出所里,做了一个最基础连配枪资格都没有的小片警。初入社会之时,熊万毅做梦都想破上一个旷世奇案,为此,他准备的也算是比较“充分”
熊万毅家里的书架上都是福尔摩斯全集,以及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集。甚至在一段时间之内,熊万毅的口头禅就是:“在层层迷雾的背后,真相只有一个……”
但是梦想和现实的差距经常就是遥不可及的。熊万毅在派出所待了小一年,他能遇到的都是一些针头线脑,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最大的一起案件也就是六号楼的王麻子喝多了,回家的时候媳妇不给开门,他在家门口又哭又闹的,邻居劝不了才报的警。等到熊万毅几个小片警赶过来的时候,几句话就吓得他老婆开门将王麻子放了进去。
就在熊万毅苦恼空有一身所学,却没有用武之地的时候。他辖区的一栋破旧的老房子里,搬来了一个奇怪的住户。
本来这事和熊万毅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有一些附近居住的老太太到派出所反应,说自打这个神秘的住户搬到这栋房子之后,就时常看见一些人从里面进进出出的,这些人有男有女,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些人都是差不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而且总是一个人进进出出,从来没有看到有超过两人以上的结伴进入这栋老房子里。
熊万毅倒是知道那间日式老房子,它就在熊万毅的管片之内,现在已经老旧不堪了,说起来还是这栋当年侵华日军留下的产物。大半个世纪过去了,它躲过了无数次的动迁和城市改造,虽然看上去外表老朽,但是里面的框架结构却没有太大的问题。
知道了这间老房子里又住了人之后,熊万毅还真上了心,过了几天之后,他借口户籍登记还亲自去了老房子那里一趟。住在那里的是一个叫做华子申的三十多岁男子,熊万毅查看了他的身份证件,从证件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熊万毅又询问了为什么他家里经常有人进出,华子申给的答案是他是某公司在当地的地区主管,工作之余,他联络同事到家里玩,这个理由就连熊万毅都找不出来什么毛病。
虽然没有在华子申的话里找到什么毛病,但是就在这栋房子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能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气息,熊万毅甚至有一种脖子被人掐住上不来气的感觉,本来他还准备几个问题的,但是由于实在不适应这种感觉,熊万毅草草的结束了这次谈话,手忙脚乱的离开了这栋房子。说也奇怪,就在熊万毅走出了大门的一刹那,刚才那种让人极度不安的感觉瞬间消失的雾隐无踪。
从这天之后,熊万毅算是对这所老房子和里面的人上了心。他上班下班有事没事的都要来这边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