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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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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扬说道:“亲家有心了。”

谢了她,却一句夸赞也不给安然。安然知道爹爹的性子,也不在意。爹娘嘛,总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可这回沈氏也不夸她了,这种事,哪有亲娘当着她婆婆面夸的,反正她已得了夸赞。

到了客栈,安然仍不肯放下外甥女,跟清妍坐在一旁研讨“育儿经”,说着说着清妍便蹦了一句:“你再生个女儿罢,然后让我儿子娶进门。”

安然吓了一跳,仔细一想那两个孩子是表亲,在他们这确实是能成亲的。只是她可不想弄个什么近亲结婚,说道:“你当初还逃婚来着,独恋我哥那一枝花,怎的,如今要将姻缘强加儿女身上呀。”

清妍一想也对,还没笑着答她,李瑾轩倒是听见了,偏身说道:“四妹,说兄长是一枝花,我怎么听着就不对劲呢?”

安然抿嘴笑笑,清妍立刻说道:“就是一枝花,要不怎么被我惦记了这么多年。”

虽然是俏皮话,但也没好意思说大声。李瑾轩也没了脾气,笑道:“好,你都是对的。”

安然看着他们俩,倒还跟她离家时一样,恩爱得很。

酒菜陆续上来,吃着京味儿,李仲扬心中滋味百转千回。看着妻子子女,还有孙辈,忽然觉得,虽然自己身在官位可以给他们荣华,却不能给他们安康,一旦失权,全家受累。他一人受苦无妨,可让妻女如此,却是他为夫为父之过。于掌权者而言,自己鞠躬尽瘁,可于妻女来说,却并不尽责。虽然他们从未怪过自己。

吃完这顿饭,歇了片刻,便回了宅子。

如赵氏所说,这里已经重新打扫干净,瞧见那剪的齐整草坪盆栽,还有修了枝杈的竹子,除了这三年长粗壮了些,也没大的变化,前院一如既往。安平刚进去,便说道:“娘,家跟以前一样呢。”

沈氏笑了笑,每走一步便觉不易,能回来是她不曾想过的。这儿承载了李家巅峰时的荣华,即便滨州有祖屋,有李家族人,可一家人仍觉,这儿才真的是家,是他们的归属。

那门匾已非丞相府,安然让人用上好的木料,找了木匠雕了李府二字,挂在正门上方。李瑾轩抬头看去,笑道:“回来了。”

清妍也是笑笑:“嗯,回家了。”她往左右看看,没看见父王母妃,心下不由担忧,莫非他们还在怪自己?

李瑾轩问道:“怎么了?”

清妍顿了顿,摇头笑笑:“没什么。”

李瑾轩素来不是个细心人,没发现妻子神色的不对,笑道:“爹娘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些吧。”

清妍点点头,虽然她任性,也可以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而放下一切荣耀,可并不代表她想一世背弃生她养她的爹娘……

宋祁中午放衙就直接过来了,见门口已有许多士兵护卫,便知他们已回来,进了里头,在正堂歇息对着门外的赵氏先看见了他,笑道:“果真来这了。”

宋祁淡笑:“安然呢?”

“啧。”赵氏摇头抿笑,“孩子都有了,还这么黏着,倒不怕你岳父岳母笑话。”

宋祁这才略觉不自在,笑笑掩饰:“母亲莫打趣儿子。”

赵氏笑道:“好了,先擦擦额上的汗,今年的六月,可热的人没了生气。安然正陪着她爹娘,你快去问个好吧。”

宋祁寻了去,因有护卫一路跟着,进了廊道,就瞧见他们一行在对面廊道那。走了过去,李瑾轩和清妍在后头,隐约听见护卫在问话,回头看去,见是宋祁,不由欣喜:“晨风。”

护卫见是认识的,便放了行,宋祁快步上前:“尚清。”

两人久未见面,倒不觉对方有什么变化。安然听见宋祁的声音,也出来了。宋祁见到李仲扬和沈氏,急忙作揖:“岳父,岳母。”

李仲扬对他倒不严苛,横竖宋祁都是他最满意的女婿:“贤婿多礼了。”

沈氏见安然还陪在自己身边,轻推了推她,哪有夫君来了还黏在母亲身边的。安然知道宋祁不会在意,可爹娘在意呀,只好站到宋祁一旁。李仲扬一瞧女儿女婿,儿子儿媳,顿觉子女有出息,才是他这做爹最开心的事。

一家人说说笑笑,看了一间一间房。刚从滨州赶路回来,也不觉疲累。宋祁要回兵部,因此留了一个时辰就回去了。见他离去,安然才想起来,他一直陪着,倒没吃午饭呀,她竟全然忘了。

宋祁和安然请了三十个下人回来,手艺好的厨子、粗使劈柴的伙夫、小厮仆妇丫鬟,还有两个奶娘,一一把关,都是忠实勤快的。外人知晓,便道宋祁是个好女婿。他要的也不是这美名,只是安然喜欢,也是让他尽女婿职责。

热闹了半日,傍晚送宋家走,沈氏见安然依依不舍,笑道:“来日方长,可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快些回去吧。”

安然应了声,见宋祁放衙的时辰还未到,便让人去兵部候着,告诉他她们回家了,免得又来这。

夜里宋祁回来的稍晚,进了屋里,安然还未睡。听见他的声音,安然便起身迎他,让丫鬟下去。越发不喜欢别的姑娘碰他,脱衣裳脱鞋这种事,她也能做的好。

宋祁见桌上放着炖品,诧异了片刻,安然吃宵夜,但很少会吃的这么丰盛。想了片刻摸她肚子,笑道:“莫非又有了?”

安然扑哧笑笑:“不正经,我前日才来葵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落,好像有哪里更不对劲……

宋祁笑道:“那为何吃这么多?你怀栗儿的时候不就是食欲大开。”

安然拉了他坐下:“给你备的。今日我高兴的忘了你没吃午饭,又跑去兵部,饿了一下午吧?又这么晚回,饭又没吃?”末了转转眼眸,“定是饿扁了,让我摸摸。”

宋祁淡笑:“你忘了兵部也管饭的,而且菜色都好,哪里会饿着。”

安然说道:“人家兵部特地过了一个时辰将好酒好菜留给你,所以你吃的很饱很饱。宋哥哥别挣扎了,你戏演的一点也不好。”

被媳妇当场拆穿的宋祁笑笑:“你可饿了,一起吃吧。”

安然一点也不饿,可难得能和宋祁一块吃,便也拿了筷子。并非讨厌和公婆一起吃饭,只是更喜欢和夫君独处吃些酒菜罢了。

有些感觉,无法复制和超越。

☆、第113章 情不知深惟愿安稳

第七十二章情不知深惟愿安稳

李家回京,皇城各处早早收到了风声;但无人敢去城门相迎。虽说局势明朗;李家再得富贵必定无疑,但皇帝最痛恨结党营私的事;便都等李家回京第二天;让人送了礼去,去的人;都是官家太太;官员自己并不出现。

李仲扬任相时,也为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先来登门拜谢的,倒是百姓。礼虽不贵;人心却贵不可言。

顺王爷和顺王妃过来的时候;李家人倒不太意外,当初答应清妍嫁李家,就足够证明他们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以清妍娘家人的身份来,名正言顺。

两人辰时过后便携礼而来,清妍听见钱管家在前院报他们来了,吓的抱了软软就躲回屋里。李瑾轩见她抱了小女儿匆忙躲进来,放了书笑道:“怎么了?”

“嘘。”清妍惴惴不安,“父王和母妃来了。”

李瑾轩忙起身:“那你怎么进来了,不出去迎接?”

清妍摇摇头:“我不敢……爹娘都很疼我,非常疼,可这两年我才知道,他们得用多少宽容心这么疼我。我不顾他们反对,千里迢迢跑去滨州,虽然我不后悔,但却不能原谅自己又伤了他们的心。一别三年,我不敢见他们,他们一定觉得我很任性,很讨厌我……”

李瑾轩这才明白过来,抚着她的头说道:“不会的,岳父岳母如果真的讨厌你,又怎么会来这里。你若不去见他们,才是真伤了他们的心。”

清妍抬眉看他:“真的?”

李瑾轩笑笑,将软软接了过来,一手抱着,另一手牵了她:“走吧。”他又对女儿说道,“软软,去见外公咯。”

软软这乳名源自某日,安平去戳她的面颊,大叫了一声“好软”,李瑾轩觉得有趣,就叫软软了,也像女孩儿的乳名,好听好记。

清妍忐忑随他出去,一路又问了三遍当真不会怪她吧,出了院子,婢女就进来请他们了。

到了前堂,因两个男孩儿正由沈氏带着玩,因此顺王爷刚进来,便看见了两个外孙。李家两个儿子,但二儿子尚没孩子,那无疑是清妍所生,这一瞧,便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泛了酸楚。

寒暄了几句,沈氏便让奶娘将孩子抱给顺王爷和顺王妃。两人欣喜瞧着,干脆接到怀中,逗着玩,越瞧越像清妍……实则不像,却是看人思人罢了。

沈氏见李瑾轩出来,笑道:“还不快过来。”

顺王妃抬头看去,见了自家女婿,相貌堂堂,当年又是昙花之才,那真可谓是才貌双全,李家眼见着要重得权贵,日后清妍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差,心下宽慰,只是不见朝思暮年的清妍,忍不住问道:“清妍那孩子呢?”

李瑾轩偏头道:“清妍。”

清妍这才从他身后冒出个头,见了爹娘,本是满满的胆怯和不安,可见了他们,却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尤其是父亲,鬓角更是添了银白,眼眸蓦地一湿,化做满腔伤愁,走到前头便要跪下,顺王爷忙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清妍泪落不止:“对不起,父王母妃对不起,是清妍太任性了。”

顺王妃眸色泛红,强忍了泪道:“一家人,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已是别人的儿媳,这样像什么话。”

清妍这才起了身,顺王妃拿了帕子给她,真想旁若无人的拉着女儿好好说话。沈氏也是个明事理的,说了会话,便让清妍陪王爷王妃去外头走走。

顺王妃顿觉沈氏是个宽厚之人,更是欢喜女儿非但有个好夫君,还有个好婆婆。和她到外头说话,听女儿说了李家上下的事,更觉如此。叙旧一番,又嘱咐了她为人媳妇、儿媳,应当谨言慎行,即便婆婆夫君疼爱,也不可逾越大意,尤其是日后李瑾轩纳妾时,她也不该软了性子,仍像如今,该拿出当家主母的脾气才好。

清妍倒没太在意这些,总觉得自己跟李瑾轩的感情非别人可以插足。可回到家里,仔细一想,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爱慕着李瑾轩,从小姑娘时起就送他荷包表了心意,后来还恋上过和他相似的男子甚至打算私奔,再后来她不顾一切追到了滨州。最后虽然两人成了亲,可现在想想,非常不真实。他到底是被动的喜欢自己,还是真的喜欢她?

夜里,李瑾轩见她眉有愁色,问道:“可是还在挂念亲人?那明日我陪你一块回娘家。”

清妍摇摇头:“我在想……当初我倾心于你,才十几岁就说喜欢你,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李瑾轩笑笑,坐在她一旁:“确实是吓着了。那时我只当你是安然的闺中好友,哪里想过男女之间的事。况且……当时是不喜欢那样大大咧咧的你。”

清妍咬了咬唇:“我知道,你喜欢柔情似水的姑娘,偏我一点也不沾边。这么说来,其实只是后来被我吓着,才要和我成亲的吧。”

李瑾轩见她气鼓鼓甚是委屈,握了妻子的手,笑道:“都说是‘那时’,那便是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清妍,无人可以替代。我确实喜欢安静的女子,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却更喜欢见到姑娘家欢喜的模样,每日热热闹闹的也好。”

清妍心底开心,面上还忍着,抬眸看他:“真的?”

李瑾轩笑道:“是,真的。我若不喜欢你,即便是缠的厉害,也会如当年拒绝你。你可想起来了?现在你我都有了三个孩子,才想起当年的事,倒是在心里压了这么久?”

清妍轻哼了一声,往他身上倚,低声:“才不……我是欢喜的一直忘了问你……嫁给你,当真很开心,开心的忘了自己的全部。生团团他们时,虽然真的痛的整个人撕裂般,可是心里却告诉自己一定要生下来,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呀。唔……我是不是傻透了。”

李瑾轩倒是出奇的能理解她的想法,揽紧了她说道:“哪里傻,你怀疑我于你情之不真,那定是我做的仍不够罢。”

清妍没有反驳这话,琢磨了一下午,似乎确实如此。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付出,虽然是心甘情愿,可想到他对自己以前和成亲后的态度,总觉不真实,是该对她有所表态啦。听着他说“日后定会对你更好,好的让你觉得够了为止”,她便开心,末了又笑:“若我觉得一世都不够呢?”

李瑾轩淡笑:“那为夫再加把劲吧。”

清妍笑的更是心满意足:“那我和你做个约定好不好。如今我为你生了三个孩子,长辈应当不会急着逼你纳妾壮大家族,可我又怕你碰见俊俏姑娘控制不住……所以你答应我罢,五年内不要纳妾。”

李瑾轩如今倒没有纳妾的打算,一来他喜欢清妍,二来无长辈逼迫又有儿女,三来无官无商,现今的平淡日子正好,他也不愿打破,便答应了她。喜的她甚是羞赧的说道:“你若是想到什么新奇的折腾法子,我顺着你就是,别喜新厌旧的就好。”

顿了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李瑾轩笑笑,果真是个胆大的姑娘,揽在怀里,更是欢喜得紧。

沈氏早早就约了赵氏去茶楼。那春意阁是两人做姑娘时就常去的地方,后来换了老板,但厨子没变,味道依旧。可即便是厨子也换了,两人也没打算挪地方。毕竟她们的目的,不是茶点,而是一种羁绊情谊。

赵氏对沈氏仍有些许愧疚,当初李家落难,她没有帮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随夫贬谪滨州,忧的差点得了心病。后来儿子要去滨州,她第一个支持。安然做了宋家媳妇,她不敢说是最高兴的那个,但肯定也不落别人几分。

才喝了半杯茶,听她说了这些话,沈氏顿觉好友思虑过度了,只是这才是她认识了近三十年的好友吧,笑道:“这事又怎能怪你?即便当初我们两人立场调换,我也无法。我知你心意就好。”

赵氏认真道:“你别唬我,若是恨我怨我,只管说就是。”

沈氏微摇了头,笑道:“我是那般不讲理的人么?相识几十年,倒还不至于连这点信任也没。”

赵氏这才笑笑,心下也放了担子:“这就好。我可不想让那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我们。”

沈氏淡笑,这好友看起来是大咧粗心,可心细起来,却比谁都细腻。喝了一盏茶,说道:“你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女儿,虽说嫡母不该偏心,可与你说下心底话,到底还是更疼她的。幸好她嫁了个好人家,又得了你这好婆婆护着,我也欢喜,惟愿她一世安稳。”

赵氏立刻说道:“你只管放心就是,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人欺负她。这样好的儿媳,打着灯笼难找,哪里舍得让世人欺她。”

两人笑笑,交心谈了半日,又约好过几日领了家人一块去游湖赏荷花,这才散了。

☆、第114章 那年榕树自由盛开

还未到七月;皇城就好像一夜变天;刮起冷风来。

大夫从房里出来,下了楼;就见那来请自己的男子从客栈柱子后走了出来;声音颇沉:“胎儿可安好?”

大夫说道:“倒无大碍,只是这位夫人到底是比不过年轻太太的身体;还是应当小心些的好。”

赵护卫点点头;想上楼上去见李心容;又忍住了。从她说有身孕以来;已经快三个月;再不敢面对面见她。昨日护在后头;见她不小心绊倒,捂着肚子甚是慌张,最后还是没上前扶她。今日请了大夫来,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自己请的。

他多希望皇上能够寿与天齐,那样他就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世。李心容……他一定是要杀的……这是他的职责,不能辜负圣上对他的信任。不对……他已经辜负了,所以不能一错再错。如此安慰着自己,似乎才放开了些。正要隐没在客栈,暗中守护,就见天边飞来一只白鸽,扑哧落在地上。握剑的手立刻青筋暴起,俯身将鸽子抓在手里,取了它腿上的纸条儿,松手将它放了。

李心容正准备午歇,就见赵护卫进来,她立刻起身,未掀被子,只是看着他。赵护卫往她肚子的方向看了看,被子遮盖的好好的,不过三个月不到,估计也看不出什么。这是……怕孩子冷了吧。他竭力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圣上要见你。”

李心容顿了顿,抿了抿唇:“如今去见他……你是让我去送死,还是要让你自己送死?我回来不是为了见他,是为了见家人最后一面。”

赵护卫沉声:“圣上旨意不能违背。”

话落,就见她赤脚跑了过来,转瞬抱住自己,愣了片刻,便听她说道:“我不去见他,赵大哥,我们私奔吧,走的远远的,再不要见到贺奉年。找个深山老林,就我们两个人,平静的过一世,岂非很好?”

声音如蜜,叩进耳中,听的他几乎要伸手回抱,答应她的话。只是片刻,忍了心中的期盼,冷声:“圣上要见你。”

李心容身子微僵,缓缓松了手,直勾勾盯着他:“好得很,听你的就是。在我眼中,贺奉年不是最可恶最薄情的,你才是……既然如此,为何又不让我落胎。你要的是这个孩子,等贺奉年死了,你一样会杀了我。”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不忍和痛心。他强压心底涌起的情愫,他是喜欢李心容,可不愿意承认,也不想任其发展。

李心容回到床边,穿上衣裳鞋子,坐在镜前挽发插上珠钗。略施粉黛,点了红唇,又是一个美艳妇人。

赵护卫看着她如此专注的上妆,喉间便痛的发涩,唯有在见圣上,她才会如此妆扮吧。方才还说要和他私奔归隐,一转眼就精心打扮奔向别人怀中。他薄情?她薄情才对!

飘香楼虽然不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但是自酿的酒非常美味醇香,酒坛一开,满街飘香,故而得此名。

这个由来,是李心容说的。

二十八年前的李心容说的。

木公公见贺奉年要喝杯中酒,斗胆上前:“圣上,喝酒伤身呀。”

贺奉年满面疲惫,只是想到当年李心容欢喜的蹦在前面和他说那些话,冷厉双眸中也微有神采。木公公见劝不动,便重新退到一旁。一会听见低沉有序的敲门声,轻步去开门,见了男子后头的白衣人,微点了头。招了屋里的侍卫出来,一同退走。

李心容看着贺奉年,面向窗外,背影又消瘦许多,眸色微顿,缓步走了过去,和他一块看外头景致。

飘香楼已经是家老店,当初建了两层高,周围的店铺至少都是三层高,一眼看去,却是别家墙壁,哪有什么风景。

李心容寻了椅子坐下,说道:“你要这么坐多久?”

贺奉年这才偏身看她,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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