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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了没一会,就见孟夫人带着梅娴进来,看见顾九曦也在,孟夫人明显顿了顿,像是没料到她也在的样子。
那便是故意避开她的,顾九曦心里暗暗想道,前些日子她们东院得了赏赐,孟夫人很是不忿,教唆徐氏一起,话里话外挤兑顾九曦。
可惜将军都回来了,就算将军没回来,顾九曦也不是能白白吃亏的,当下搞得府里乌烟瘴气,太夫人训斥了孟夫人几次,后来训得狠了,孟夫人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便刻意躲开了顾九曦。两人见面见的少了,孟夫人自然也没那么多抱怨了。
不过今天见到,顾九曦明显感觉的孟夫人呼吸都不对了。
她站起身,冲着孟夫人行礼,道:“太太来了。将军在里头跟太夫人说话,我在外头等一等。”
话音刚落,梅娴也上来给顾九曦行礼,叫了声“大嫂”。
“你倒是清闲。”孟夫人阴阳怪气说了一句。
顾九曦心里不喜,她方才能说的都说了,还点名将军和太夫人都在里头,孟夫人这是要疯了不成?
她正想装没听见,就见梅娴小心拉了拉孟夫人的袖子,小声道:“祖母都说了,让您——”
话没说完便被孟夫人打断了,“你是谁生的!胳膊肘朝外拐不成!”
孟夫人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顾九曦若有所思看了孟夫人一眼,只见她脸上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急。
第131章()
第131章怨气
“你看什么看!”孟夫人忽然冲顾九曦吼了一声。
顾九曦将视线转开,谁知孟夫人气得又来了一句,“没个正行!”
梅娴说起来对顾九曦的怨恨倒是没孟夫人那么深刻,而且毕竟是晚辈,加之又在太夫人屋外,一遍歉意的冲顾九曦笑笑,一边拉着孟夫人不停地道:“一会儿祖母该出来了!”
被她这么念了两句,太夫人果真出来,孟德笙站在她身边,太夫人脸上不太好,任谁在说话的时候听见外头儿媳妇在自己屋里训人,脸色都不会比她好的。
孟德笙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不过眼神在孟夫人身上落下的时候比往常似乎长了那么一些。
“又怎么了?”太夫人看着孟夫人,一脸的厌恶,“方才我可听清楚了,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听见你嚷嚷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这么大声?你总说别人是小门小户的,大家里头,哪家有你这么嚷嚷的!没规矩!”
自从孟德笙回来,太夫人算是彻底站到了顾九曦这一边,或者这么说,太夫人彻底站到了孟德笙这一边,而孟德笙跟顾九曦的不管是利益还是想法一本是一模一样的。
若是搁在往常,孟夫人就要顺坡下了,跟太夫人服个软,半真半假的说两句歉意的话就过去了,哪知道今天她居然还是不放,先是狠狠瞪了顾九曦一眼,再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哭意。
“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孟夫人用这一句做了开场白。
顾九曦下意识看了梅娴一眼,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虽然东院算是游离于整个将军之外的,不过府里的消息她也不是一概不知的,这两日没听说西院发生什么。
难道……梅娴没两个月就要十六岁了,难道是婚事?可是孟夫人怕她在其中使诈,梅娴的婚事从来不让她插手,消息也瞒得死死的。
果真,孟夫人下一句就是,“梅娴的婚事黄了!”说完又狠狠瞪了顾九曦一眼,“被人退婚了!”
“她的婚事黄了你瞪九曦做什么!”太夫人不解道,“这里头她可一点没进来!”
孟夫人眼圈一红,半嚷半泣道:“她哥哥当了将军,宫里的赏赐没我们什么事儿,这我也就认了。可是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割得什么都不剩下吧。”
孟夫人既然开始说了,索性将这些年的怨气一条条都说了出来。
“正二品的将军,妻母都有诰命,诰命她一份,给了我姐姐一份,这我没什么意见,毕竟是我姐姐,又生了他,这些年说实在的,我也没怎么操心他,这份功劳自然不是我的。”
只是孟夫人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能看出来她不是这么想的。顾九曦听了这话不免气愤,只想想她跟将军名下那两个来历不正的孩子,孟夫人怎么敢说这等话!还是她觉得这家丑已经丑到将军不敢宣扬出去了?又或者她觉得自己拿捏了东院三个通房丫鬟这么久都没消息传出来,那些人果真没出卖她?
顾九曦看了孟德笙一眼,上辈子他的确没宣扬出去,可是就算不宣扬出去,难道就没法子处理了?
你太小看将军了!顾九曦脸上几乎没了表情,神态跟孟德笙如出一辙。
可是太夫人听了这话,脸上稍微软了软。
孟夫人立即接了下一句,“都是一家人。哥哥是正二品的将军,德善现在还是七品的侍卫,我那儿媳妇也不过才是个百户之女,两人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梅淑嫁了个转运盐使司的判官,到现在还是个从六品的官儿!还有我们梅娴,梅娴最是可怜了,好容易说了门亲事,现在人家却让媒人回来说,因为孟家得了皇帝的厌弃,这门亲事不敢做了!”
孟夫人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些年好处她们兄妹几个一点没捞着,怎么坏事全摊在我们头上了!”说着又狠狠瞪了顾九曦一眼,“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得到的人是有了,我们这等鸡犬却被卸磨杀驴了!”
孟夫人装模作样哭了两声,“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来,还知道封自己爹一个仁祖皇帝,到我们家里,什么规矩都没有了,我们老爷现在还是一介白身呢。”
孟夫人专门拿太夫人唯一的儿子说事儿,只盼着太夫人能向着她一些,怎么也得从孟德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先不说太夫人怎么样,顾九曦听了这话只觉得孟夫人是胡搅蛮缠。
“虽然我才嫁进来不到一年。”顾九曦开口了,看了将军一眼,声音不大,却很是坚定,像是什么都无法打断她。
“却也知道将军当上将军不过才两年的事情。可是小叔当了侍卫怕是不止七八年了吧?梅淑今年二十三,算算嫁人至少也有六年了,况且那个时候将军还在边关作战,时时刻刻都是将脑袋绑在腰带上的,至于徐氏,您既然说了她是百户之女,也算是小叔的顶头上司了,况且他们两个成亲——”
说到这儿,顾九曦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便换了种说法,“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我不知道,可是大儿子行洲过了年就七岁了,这事儿不能也算在将军头上吧。”
可惜孟夫人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
“还有梅娴,”顾九曦看了她一眼,心想不过比自己小两个月,怎么也该知事了,“方才您说悔婚,小定下了再反悔这算悔婚。”说着又问了一句,“小定下了吗?”
小定自然是没下的,毕竟小定也算是成婚的头一步了,到时候孟夫人就算再不喜欢她,太夫人也要叫她出去撑场面的。
“正是。”前头那些太夫人不好接话,正如顾九曦所说,孟德笙名声显赫也不过是这些年的事情,早年孟夫人可没指望能攀上这个她姐姐留下来的儿子,况且也没什么好攀的。
“前头德善找差事,梅淑成亲,这都是你自己办的,现在可不能算在德笙头上。”
孟夫人又强辩道:“那他身为哥哥,给德善谋取个好差事总是可以的吧,还有梅淑,她相公是转运盐使司的判官,德笙手底下握着西北上百万张盐引,还不声不响握了这么些年,可完全没跟家里人说!这一张盐引出来少说也是三五两银子,这么些年下来怕是都要好几千万了,这些银子都去哪儿了?”
这事儿一说出口,屋里众人哗然。一时间安安静静的没一个人说话。
孟夫人得意洋洋像是握住了孟德笙的把柄,看见太夫人一脸的不相信,又加了一句,“这事儿可是梅娴相公从转运盐使司打听出来的,错不了!”
太夫人疑惑得看着孟德笙,顾九曦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事儿,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只是又有点释然,现在她明白将军的本金是从哪里来的了,不过若说这银子都进了将军口袋,她是一点不信的。
毕竟这盐引是要用来换粮食的,看将军手下的士兵这等忠心,而且这些年跟蛮夷交手胜多负少,便知道能落在将军手里的怕是十之一二都没有。
虽然顾九曦想了许多,但是不过一瞬之间的事情,她打定主意之后,便又开口了。
“太太今日说了这么多,我算算。”顾九曦装作怒极反笑的样子,“要让将军给老爷谋取个差事,给他弟弟谋个差事,给他大妹婿谋个差事,给她妹妹找个文武双全高官厚禄的相公,还有银子,还得给你少说几十万两银子。”
顾九曦手指一根根伸了出来,左手五根指头已经不够用了,她又伸了右手出来,道:“对了,还有你的诰命。”
孟夫人被一把说破心事,还是被自己名义上的儿媳妇,脸上顿时涨得通红,怒道:“不愧是小娘养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胡说八道什么!”太夫人开口怒斥道。
梅娴已经吓得躲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了,本来被母亲拉来说亲事什么的已经够
顾九曦也冷着脸,只是开没等开口,孟德笙上前一步站在顾九曦身边,隐隐有挡住她的架势,“太太要说什么想好了再说!”
声音不大,里头却充满了浓浓的警告之意,加上孟德笙冷着一张脸,一幅将要上阵杀敌的气势,孟夫人不过一个虚张声势,只能在内宅威武的妇人,自然是不敌的。
她吓得朝后退了两步,几乎都要坐在地上。
孟德笙本就是最高的一个,再看孟夫人又有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只是就这么淡淡一眼,孟夫人原本想说的话就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孟德笙朝顾九曦伸手,顾九曦大大方方的握了上去,听见孟德笙道:“祖母,我们回去了。”
说完竟是连看也不看孟夫人一眼,拉着顾九曦就走了出去。
顾九曦也急忙叫了声祖母,又怕将军走得太快她跟不上,不过将军步子迈得虽大,但是速度倒是不快的,而且拉着她的手很是用力,顾九曦走来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刚出了太夫人院子门口,正是晚饭过后,各房下人来来往往的忙碌时候,顾九曦的手还在将军手里握着,心里难免有些羞涩,她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努力目不斜视,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时,就听见身边传来将军低沉的声音。
就在她头顶上响起。
“方才你能维护我,我很是开心。”声音里似乎还有淡淡的笑意,听起来将军似乎很是满意。
顾九曦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再也顾不得被将军牵着,就这么手挽手一路走了回去。
第132章()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顾九曦侧卧,枕在孟德笙肩上,孟德笙一手搭在顾九曦腰间,若有似无的微微动动手指,带来轻柔的酥麻感觉。
“那些银子,基本都花在军费上了。”孟德笙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只不过正是慵懒时刻,他低沉的声音里还带了三分嘶哑,这声音听得顾九曦心口一软,但是这内容又叫人有些心惊。
“陛下已经五年没给过西北军费了。”孟德笙叹了口气,“西北军队上上下下近五十万人,粮食,军械,还有铠甲,营地,防御堡垒全靠这些盐引养着。”
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开,可是……顾九曦眉头一皱,她娘家两个男丁都在朝中办事,一点没听说这等消息,她怎么回忆怎么觉得似乎不止一次听过筹备军饷的话题。
顾九曦猛然间坐起身来,如果是这样,她明白皇帝为什么如此忌讳孟将军了。要是这等消息传了出去……
孟德笙又将人拉了回来,“也不是全然不给,不过盐税是大头,西北是矿盐的主产区。盐税全花在军队上头了。”
兴许是孟德笙的语气太过放松,顾九曦也没太往心里去,渐渐的有些迷糊,只是突然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立即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对!”
这念头她还没整理好,因此说出来也是前后不搭的,“若是这样,两边岂不是假账了?外头没人知道这盐引上的税没收上来,那国库的帐是怎么算的?这么些年下来,国库里头岂不是一大堆的死账?那国库得空到什么地步。”顾九曦皱着眉头,又觉得不对。
“花银子在军饷上,抵御外敌入侵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就成了死账呢?”
孟德笙低沉的笑了起来,“这也是一笔烂账,这两年皇帝已经开始找人去平了,不过我估摸着还有三五千万两的差。听说一开始是有人给皇帝出了主意,为了粉饰太平,花在军队上的银子不能太多,战事初起的时候还有胆大妄为的大臣勾结盐商在里头中饱私囊,里头牵扯太多,当初陛下帝位不稳不敢动,几十年积累下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孟德笙一手枕在自己头下,“今天她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若是消息真传了出去……倒是也不用我动手了。”
后头半句几不可闻,不过顾九曦就在他身边躺着,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可惜,就算是转运盐使司出来的消息,陛下也会把帐算在我头上。”孟德笙无不叹息说了一句,“不过你也不用太懊恼,这些年我功劳苦劳都有,况且连我的俸禄也是从这盐引里出的,我也抽了一成的。”孟德笙低声笑了两声,“够养你的,再生两个也养得起。”
顾九曦一下子笑了出来,拍了他一下道:“谁担心这个了!”只是沉静下来不免又想,一成?这一成究竟是个比喻,还是个确数,西北五年的盐税,其中有一成在将军手里。
顾九曦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五年的盐税……就是一成也富可敌国了。她甚至都不敢去算这究竟是多少银子。
孟德笙躺了下来,顺手将顾九曦也放平。“你我两家是不担心的,陛下再忌讳我也不会明面上下手的。不过我估摸着怕是要瞒不住了,说不定今年陛下就要在别的地方动手了。”
孟德笙深吸了一口气,“或者捡几个大臣抄家,也不用多,十来个就够了,或者……派人去西北接替我祖父的职位,祖父太过正直,性子又倔,一直不肯在盐引上多加银子,要是换了他,盐引上的银子就能多收一点了。”
“睡吧。”孟德笙说完了心事很是轻松,很是放松地躺平,闭上了眼睛。
顾九曦的瞌睡却被吓没了,乍一听说这等事情,还叫人怎么睡得着?她狠狠在孟德笙胸口锤了一下。
谁知孟德笙却一把将她抱住,“好好睡觉,仔细明天起来眼圈黑了。”说着两臂一合,将她牢牢所在怀里。
不一会,两人便都睡熟了。
三月头上还没过两天,这天刚吃完早饭,将军出去办事,将军府来了一位客人,指名道姓来看顾九曦的——内阁首辅的夫人,也是顾九曦大伯母的生母。
顾九曦听见她来访,心里很是诧异了一番,要说她跟这位赵夫人见面数数似乎一共只有三次,而且也没什么交情,她来是为了什么?
第一次在她及笄的时候,赵夫人很是和蔼的夸了她两句,又跟老太君说了几句客气话。第二次便是她出嫁之日,不过当日她是新娘子,在屋里坐着,知道来了这么个人,却是没见上面也没说过话的。
这第三次就不怎么愉快了。
第三次在皇后宫里……顾九曦猛然间心里一抽,再也不敢回想下去。
顾九曦将女儿抱起,交给身边的嬷嬷道:“该睡了,一会醒了先给她喝些水再吃奶。”
嬷嬷抱着才三个月的孟瑞懿下去,顾九曦又吩咐道:“既然是首辅夫人来了,带去前头正厅。”回想片刻又道:“我记得原先大伯母说过她娘家母亲喜欢大红袍来着,去沏一壶来。”
吩咐完如何待客,顾九曦站起身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往前头去了。
赵夫人原本坐着,见了她来站起身来,看了两眼笑道:“原以为你才生了孩子,没想恢复的这样好,一点看不出来。腰还是这般细,跟当日及笄时我见你差不多。”
从古至今就没有女人不爱听这个的。
顾九曦笑道:“哪儿有您说的这么好。这会儿天气还凉,穿着厚衣裳还看不出来。”客套两句又给赵夫人让座。
等到两人分别坐下,赵夫人笑道:“孩子怎么样了?”
“倒还不错,吃得好睡得香,长得也挺快的。”
“这就好。”赵夫人叹道:“当日你在宫里……”看见顾九曦垂下头来,脸上连笑影也没了,她忙又换了个话题,“前些日子你大伯母回来,还说过年的时候将军陪你回了趟娘家,真真是个有福气的。”
越听这恭维的话,顾九曦就知道后头赵夫人的真正目的不那么让人愉快,况且从辈分上来说,她算是赵夫人的晚辈,赵夫人又是内阁首辅的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屈尊降贵的来找她呢?
顾九曦心念一转,越发的警惕了,嘴里一点风都不肯漏,笑盈盈的只当是亲戚间的正常往来,陪着又说了两句,“将军带我一直不薄。”
“这就好。”赵夫人一幅语重心长的语气,“女人家这辈子,有一大半都是在夫家过的,有个疼人的相公比什么都强。”
不管心里怎么想,顾九曦也只能说一句,“您说的对。”只是她毕竟不想让话题一直绕在自己身上,便又道:“您尝尝这茶,原来在娘家的时候就听大伯母说您喜爱大红袍,您尝尝这茶可地道?”
说完又是一笑,“可别叫我被人给骗了去。”
赵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两口,一脸的惊喜,连说了两句“好茶!”
顾九曦笑道:“遇见懂茶的赵夫人,可算是好了。我都问了好几个人了,都是客客气气的不说话,我总是不放心,见您也这样说,等到今年上新茶的时候,我可叫他们照这个样子放心大胆的收了。”
说着,顾九曦也端起茶来,微微眯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隔着腾起的雾气,赵夫人并不能看清顾九曦的眼睛,可是就凭方才那些什么都没说的话,她便知道顾九曦是个难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