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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嗤！…”
罕威怒吼一声，抓起三棱军刺，任其插入手掌，鲜血顺着三棱军刺流了下来。
他紧紧的捏住了军刺，猛然一扯，王锋向前垮了一步。
罕威快速侧踹，力量极大，一脚便把王锋踹飞，仍然是飞了那三米远。
王锋只觉喉咙一甜，吐出口鲜血，疼得在地上打滚。
罕威指着他，鄙视道：
“我就说过，你是垃圾！垃圾就得死！你害得我不能当兵，我要让你以命赎罪！！”
说完，抬腿下劈，借助145斤的体重，狠狠的砸在了王锋的胸口。
“噗嗤！”
只听一声闷响，王锋胸口又挤出一口鲜血，近乎完全失去战斗力了。
王锋早上经过狙击战、游击战、闪电战、运动战。
当时的体力便有些不支了，接着又在冰冷的芦苇湖里与状元班四班生死交火。
状态可以说是达到了最低程度。
而又在这时，与跟踪上来的罕威大动干戈，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
他的目的是在没人的地方拿走王锋的性命，再把他的尸体埋了。
罕威正在愁怎么支开他，没想到他自己找了一个偏僻的洞穴，这样，更加方便下手了！
王锋捂着胸口，开始往洞穴那方爬去，但动作极慢，他受了重伤。
罕威笑得非常狰狞，他极为享受这种虐待仇人的感觉。
用脚将开山刀挑了起来，他一刻也不想犹豫，直接向王锋砍去，疯狂的吼道：
“去地狱见你的父亲吧！”
罕威和罕渐两兄弟都喜欢尽全力的打听小道消息，特别是别人的身份、家庭状况。
王锋闻言，瞳孔一缩，目光变得冰冷，直直的盯着罕威。
在砍下来的那一刻，王锋猛然转身，抓住罕威的双肩，提起膝盖，狠狠撞在他肚子上。
动作用力过猛，拉大了胸口、腹部的伤势，鲜血再次从肺、肠胃里涌出。
王锋将鲜血含在嘴里，见罕威要反击了，顺势向他猛喷出去。
鲜血射在罕威眼睛里，造成了短暂的失明。
血液中能凝结的血小板也会让眼球很难受。
“不准你说我父亲！老子杀了你！”
王锋怒吼一声，双手抓起罕威掌里的开山刀，直接向罕威脸上拉去。
“嗤！…”
“啊！！！……”
罕威惨叫，开山刀锋利的刀刃从左脸下颚往上划，割破鼻子、颊直至划爆右眼球。
王锋想起去年受过的那些侮辱、鄙视，本想直接一刀划断罕威的脖子！
“老子给你拼了！！”
罕威单手发力，想要抢回开山刀，两人用力，开山刀再次飞了出去。
罕威抬脚又往王锋胸口踹去，这次王锋早已防备，抱住了他的脚踝，往上拉。
罕威重心不稳，向地上摔下去。
他也不是冒牌兵，军体术发挥起来。
双腿顺势夹住王锋的头，往地上拉去。
两人缠打在了一起，翻滚几圈后，顺着山坡往下滚了下去。
这里本是山壁，海拔相对较高，坡段也很陡，他们这一滚，便一发不可收拾。
滚下一个坎时，可能摔的是王锋，也可能是罕威。
两人厮打在一起，脸上都带着鲜血。
王锋腹部旧伤复发，罕威眼球被划破，两人的状态都非常差。
当滚到山底时，两人同时弹开，摆好格斗姿势，喘着粗气，咬牙死撑着。
几番搏击下来，王锋占了优势。
虽然罕威和王锋的力量、搏斗能力相当，但王锋的耐力要更胜一筹。
罕威感觉到失败在向自己靠近，偷偷的摸出了裤带里的小刀，在肉搏交手时，直接向着王锋的胸口插去。
“嗤！”
王锋觉得不对劲，赶紧躲开，但小刀还是插进了侧腰上。
“嗤”的一声，疼得他直咧嘴，捂着腰，连忙后退。
没想到罕威竟然开始使诈。
罕威也没有想到，王锋的力量、战斗能力，竟然一年之内进步得如此迅猛！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死吧！！”
罕威狰狞的笑着，牙齿上布满了鲜血，他似是浑然忘记了脸上的伤疤。
……
……
芦苇湖岸上的四班。
叶兴国冷冷的望着，偷袭副队的新兵班。
接着，他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三颗子弹，便把这新兵班全搞出局。
转过身来时，副队正含着泪水，给自己敬礼。
他的装备、标志，都已放在了地上。
副队知道，这次比赛对叶兴国来说是多么在重要，但战友们却在一个个的离去。
叶兴国的家庭比较复杂，属于那种非常传统的家庭，比较有经济实力，但有些封建。
家庭的住址就在重庆渝中区市区里，所以他家人经常通过关系来部队看叶兴国。
他看见过：
叶兴国因军训期间没争得全新兵勤劳第一，他父亲当着众多战友的面，打了叶兴国一顿。
他母亲却在一旁哭着，喊住手。
去年野外实战比赛，他父亲下死命令，如果没有得到个人击杀数第一，就别回家了。
结果叶兴国拼尽全力，把整个班队的积分都抬高了一个档次，获得冠军。
他也成功的获得了“最强单兵”的称号。
叶兴国个人实力太强了，才导致四班的成员们自信心膨胀，今天有大量战友都惨败在四十班联合班下。
第二年，战友通过旁敲侧击得知，叶家对他的压力，貌似更大了！
副队环视望了望，裁判还在附近，本想说道别的话，但现在都已来不及了。
“我会加油的！”
叶兴国重重的点头，目送副队离开后，目光冰冷。
抓起54式手枪，潜伏进森林里。
……
潜行将近半个时辰，正往越偏僻的地方走着。
叶兴国嘀咕着：
“唉，王锋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当时，我也认为他还是那么弱！…咦，那是什么？有人在打架？”
凑近一看，见这俩人厮打在了一块，鼻青脸肿，而且满脸都是血，伤得不轻！
赶紧叫来附近的流动裁判。
裁判们看见后，将他们按在了地上，制服了他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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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支持，亦为动力的源泉。
第三十九章 医务室（上）
把他俩带了回去，同统分的裁判们一起坐着ca10解放牌卡车。
途中王锋和罕威还在往对方那冲，欲有再打一架的意思。
到13军区后，这事儿交给了黄连长处理。
……
怕再次产生口角，两人进了不同的医务室。
野外实战比赛期间，中祁森林外驻扎的医务室的医师数量相对都增加了许多。
中祁森林外医务室。
王锋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一把小刀仍然插在他的腰间。
他盯着窗外，从始至终都未发话。
医务室的护士们见他身受重伤仍然屹立不倒，心生崇敬。
主刀医生进门后，见他还坐在那里，转过身对着护士们，呵斥道：
“你们不知道把病人扶到床上吗？！”
护士们委屈的回答着：
“刚刚提醒了他，但是他不配合。”
主刀医生转了过来，问王锋：
“请侧躺在床上！”
王锋再次将窗外的视线移至洁白的病床上，还有病床旁高高的输液架。
上次看见这种病床时，是在九年前，
他的眼眶开始发红，鼻子微酸，淡淡道：
“不。”
主刀医生望着他腰间的小刀，急了：
“为什么不上病床，否则我怎么给你做手术？”
王锋语气仍然很平静：
“就在板凳上做手术吧，谢谢。”
“你…你确定？”
主刀医生闻言，皱了皱眉头。
给病人做了上千例手术，从未遇见过如此倔的病人！
摇了摇头，叹口气，自己第一次来军区当医生，面对军人，对他们或许要有一些恻隐之心。
也就理解了他不上病床，只在板凳上做手术的要求。
主刀医生拥有良好的职业操守，他屈身蹲在王锋身旁。
将灯光打在王锋腰间，手术开始。
“手术刀。”
“酒精。”
“抗生素。”
“利多卡因。”
主刀医生每说一句，身旁的护士就会迅速递出所需物品。
王锋见主刀医生在挤掉试注射液针管里的空气时，问道：
“这是麻药吗？”
“对啊，怎么了？”
医生问道，他知道有些病人晕针，但这种人占少数。
说完，便用针头往王锋腰间插去。
王锋记得，打完麻药后，都必须调整、休息两三天左右，更不能参加比赛了。
而自己还想回到中祁森林，继续比赛，这两天都不得休息。
再过几天的样子，比赛就快要结束了，否则错过比赛，会后悔一年。
“啪！”
王锋出手迅速，抓住了主刀医生拿针管的手腕。
护士们纷纷掩嘴轻笑起来，认为王锋晕针，或者是像小孩那样，怕打针。
对她们而言，一直都不怎么看好军区里的义务兵们。
因为每次来军区，都会得到一些义务兵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半天都不放。
这次王锋却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不免有些诧异。
“我说这小子，不会怕针头吧，嘻嘻。”
一护士轻声对身旁的朋友说道。
“嘻嘻…我也觉得，看起来高冷，其实也怕针头！”
“……”
她们开始嘀咕起来。
主刀医生见自己的手被抓住，皱着眉头道：
“嗯？”
“我不打麻药，麻药影响神经，对大脑不好。”
王锋解释道，其实是在骗他，不打麻药的根本原因是不想影响自己接下来正常比赛。
有黄连长在，肯定不会支持自己继续参加比赛，若这事儿让医生知道，他会通知黄连。
“我说你怎么那么倔呢？你确定不打麻药？”
“确定不打！”
“好吧！一会儿别叫疼！”
主刀医生揉了揉额头，又是头一次遇见不打麻药的人！
不过从心底，已经开始敬佩王锋，这种不怕疼，不怕吃苦的精神。
军人的毅力，稳如泰山！
军人的精神，安如磐石！
一针一线在王锋的腰处缝着。
他坐姿标准，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但他仍正襟危坐，从取刀到消毒、缝伤口，也没有见过他叫一声疼。
护士们即便经常看见这种针线穿肉的场面。
但当她们看见王锋无麻药缝针时，想想那种疼痛，全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王锋的崇敬油然而生。
她们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傻，别人根本不是因为怕针扎，而且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完整的神经系统。
除了对王锋产生崇敬之心外，对军人，也产生了崇拜之情。
她们就这样看着主刀医生一针一线从他的腰间血肉上窜过。
主刀医生汗流浃背，身旁的护士则帮他擦却额头上的汗水。
……
罕威同样也受了重伤，驻扎地里的医务室没法治疗眼部伤口。
只好在车上进行输液、抢救，接着送往13军区的医务室。
他在医用担架上睡着了。
……
罕渐刚统计完分数，从裁判室里出来。
他手里拿着“坐标：45，1973，375”的牌子。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在找到指定的位置后，继续当一名定点裁判。
“哎……真无聊。”
他翻开自己的本子，上面详细的写着义务兵们的交战得分。
下面有好几排划得漆黑的统计，他曾直接在本子上扣除四十班的分数。
但当时看见了附近的其他定点裁判，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否则被上级发现自己乱扣分数，肯定会挨个记过处分。
在这个升官困难的军区里。
若被弄个处分，不找点关系的话，这辈子就别想再升尉官了。
“……”
“动作快点！主刀医生开始催了！”
就在罕渐转身准备离开操场时，身后传来了护士们的声音。
随声望去，看见几位医生正在提着急救担架。
上面正躺着一位受伤的战士。
罕渐望见后，点了点头，幸灾乐祸，冷笑道：
“哼！…又有人受重伤了，谁叫你们不按规矩来？义务兵这些小蝼蚁们，毛都还没长齐，就开始摸枪！现在受伤了吧？活该重伤！……不过这些小护士……还挺水嫩的。”
“……”
瞧了一眼女护士，转身刚欲离开，再次听见身后传来护士们相互交谈的声音：
“哎呀这男的伤得好重啊！他是痛晕了吧？”
“对啊，应该是吧，话说这比赛真恐怖呐！每年都有人伤亡，比赛第二环从开始到结束，就他伤得最重了！”
“啧啧啧…真可怜，对了，他好像叫罕威吧？听说平时专擅跋扈、尽干些坏事。”
“嗯呢，他就叫罕威，听说他还有一个当定点裁判的哥哥……”
第四十章 医务室（下）
罕渐闻言，脸上的冷笑逐渐凝固，直至消失。
取代而之的是着急、焦灼。
他飞速跑到护士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猛摇着：
“你说什么？！刚刚担架上的是我弟弟？！”
“哎呀！…你是谁啊？！呃，罕渐？长……长官好。你弟弟他正在做手术。”
被摇的护士叫了一声，接着发现来者正是罕渐，轻声道。
“咻！”
罕渐没有回话，他放开护士，转身向着军区的医务室那方跑去。
咻的一声，四秒，便消失在了护士们的视线内。
待操场安静下来后，她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今天又有闲谈的话题了。
……
罕渐在走廊内疯跑着。
他很喜欢这个勤奋的弟弟。
虽然平时坏习惯多了点、对别人的脾气差了点。
但他对自己重来都不对自己发脾气，又百依百顺、听话。
这次他却身受重伤，这让他非常心痛。
趴在手术室的外面，医生们正在里面给弟弟做手术。
手术的位置全都是在脸部。
罕渐仿佛看见了弟弟脸上有一道颇深的划痕。
他没有冲进去，怕影响到里面的医师。
就这样在外面等着、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弟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严重的伤？！”
罕渐捏紧了拳头，这时，一位护士走了过来：
“这位长官，请您别爬在门上，里面正在手术。”
“罕威他……伤势怎么样？！”
罕渐仍然趴在门上，只是转过头来，对护士问道。
这位护士疑惑，也不认识他是谁，但他貌似知道里面患者的名字。
“我是他的哥哥，我想了解他的病况。”
“哦！患者他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脸部被利器从左下颚至右额头的划过，四方隔软骨损坏，左眼因被凝血堵住，暂时性失明，右眼割破、完全失明。但您别着急，在罗医师的治疗下，除了右眼，其他地方都会完全治好！”
护士给他递了一杯温水，如实说道。
罕渐压制住愤怒，淡淡的问道：
“那么，是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呢？”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
护士见他双眼发红，手里的塑料杯子被捏到变形，但却仍然如此淡定，一股寒气从脊背处飘过。
她不想成为第一个告诉罕渐敌人身份的人。
否则出了什么事的话，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不说？！！”
罕渐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暴躁起来。
如一条发狂的毒蛇，单手卡住了护士的脖子，愤怒的吼道。
他看出了护士的小动作，她刚刚这是在怕自己，才不敢说出实情。
“是…是王锋！别，别掐我！…咳咳咳！…你疯了吧？！”
罕渐放开了护士，她退到一边，摸着自己被掐出指印的脖子，叫道。
“王…王锋！王锋！又是王锋！！好一个姓王的小子！你害得我弟弟得个处分不够！把他弄出了军区还不够！现在还害得他失明！！老子这辈子与你势不两立！！”
罕渐低吼着，水杯捏碎，似是快要疯掉了。
护士连忙跑掉，生怕再受殃及。
……
罕威的手术结束，罕渐又进去询问了医师。
医师所说的同护士一样，罕威全身的擦伤、淤肿都会治好。
唯独右眼，永远不能再见到光明了。
病房内医生们走了，罕渐静静的坐在床边。
望着睡着的弟弟，一言不发。
标准的坐姿，就这样盯着他看，直至他醒过来。
五个小时过去了。
罕威的手指动了动。
“威，醒了？”
“哥？…哥！…”
罕威猛然坐了起来，双手四处摸着，情绪有些失控。
“啊啊啊！！！……我瞎了！我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
吼完，双拳在床上奋力捶着，每一拳都把床板打穿。
“威！威别激动，你放松下来！没事的，你没瞎，只是蒙了纱布！医生说隔几天就好了！”
罕渐冲过去按住他，罕威暂且安静了下来。
但当他将右眼的纱布迅速扯下来时，再次发疯。
“哥！！……哥我看不见了！我真的看不见了！你在骗我！！”
罕威一把将罕渐推倒在地上，接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双手四处乱抓，抱起一罐陶瓷花瓶后，奋力摔在了地上。
“砰！”
陶瓷花瓶触地即碎，碎片四处溅开，罕威光脚踩在了上面。
“威！你别动！我来抱你出来！”
罕渐吼道，但罕威根本不听他哥的话，直接跪在地上，双拳锤击地面，哭叫着：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