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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锋坐在河边的石墙顶端，感受吹来的寒风。
吃着甜甜的大苹果，望着急湍的河水。
回忆今天的事情，想起她微笑可爱的样子，淡淡道：
“秦菡，真美。”
咔。
咬了一大口红彤彤的脆苹果。
石墙下。
一道娇瘦的身影，悄悄的躲在石头后面。
当她听见这四个字后，脸蛋红得如王锋手里的苹果。
……
王锋回乡，他正在打算要不要放弃和秦菡的复杂关系。
正子时。
仍然睡在二杆子家里的那张温馨的拔步床上、
王锋感觉自己已经忘记秦菡了。
但每当看见右手上整齐的齿印时，总会回忆起那一段：
她被自己举在空中摇着，随着黑帽掉下，是一把柔顺的秀发。
当找打挨骂的小偷弄来的水果，却要给孤儿院那些孩子们……
她昨天偷水果，差点还被暴打一顿。
若不是被自己抓住，而是被黄二叔抓住的话，后果可以想象。
农民处理偷盗贼，后者的下场通常都会非常非常的惨。
……
第二天早晨，母亲仍然没有回来，也没有她的消息。
王锋非常担心，但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以前只在信里面留下了部队的联系方式。
“或许妈妈打电话到部队了？”
王锋给二杆子告别。
“还是要走了吗？祝你一路平安！”
二杆子给王锋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
“王锋，以后多来柑橘园玩哦！我们这里有吃不完的柑橘！下次喝酒，不醉不归！”
黄二叔也抱了抱王锋。
“好！谢谢你们这两天的照顾，我先走了！”
黄二叔骑马送王锋去了火车站。
他回家翻过烂路段时，一辆车正停在断山路。
他们把黄二叔招了下来，车内坐着三四个全身黑衣的年轻人。
戴着墨镜，漆黑的礼帽，腰口挺大的，也不知里面是啥东西。
还有一个穿得比较简朴的家伙，他貌似是车夫。
前天黄二叔在铁路边碰见过他。
“干啥？！抢劫啊？”
黄二叔故意装懵。
“抢劫？就你这匹小马，我们还看不上呢！”
带头的头目，将黄二叔从马上拉了下来，将他按在地上。
头目从腰间掏出一物，黄二叔只感觉一根铁管正抵着自己的肚子。
“问你，王锋是不是在这里？”
头目淡淡道。
“王锋？王锋是谁？”
黄二叔瞪大眼睛，装作自己正在使劲浑身解数想着。
“嗯？”
头目眯着眼，冷冷道：
“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黄二叔瞳孔猛缩，这玩意儿还是真家伙呐！
“谁是王锋啊？！王锋是谁啊？！妈呀那个傻王锋啊！可恶的家伙！害得我诶！…”
“……”
头目眯着眼望着黄二叔，没有看出他在说假话。
抬起枪口“砰”的一声，铅弹贯穿了马夫的头颅。
他被车内的黑衣人两三下拉出车外，向着坡段下面的悬崖一扔。
“噗”的一下掉在了崖底。
头目残忍的手段看得黄二叔双腿发抖。
“我再问你一遍，王锋，住在叁洞村的那里？我清楚他住那里一处，敢撒谎，看见下面的尸体了吗？不介意多来一副。忤逆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头目将冒烟的枪口对准黄二叔，皱眉问道。
黄二叔仿佛看见，头目的面罩下，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还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我我……我没有看见过那谁，我根本不知道！”
“滚！”
头目一脚将黄二叔踢翻，他腿部力量异常的大。
黄二叔赶紧上马，扬鞭策马，迅速逃走。
逃到一定距离后，回头看了看。
那黑衣头目在往下撒尿，然后向下倒了一桶油状液体。
“砰”的一声，枪焰点燃了石油，马夫的尸体烧成了焦炭。
“……”
第八十章 一抹清香红颜来
黄二叔回头将此事告知二杆子。
接着得到二杆子的消息后，冷汗浸湿衣裳。
之前那群人已经来找过二杆子他们了。
叁洞村大多数人去避难，他们只能问二杆子。
黄二叔心有余悸，幸好二杆子说的也是不认识王锋。
否则刚刚那石油烧的，就是自己！
……
“可恶！！王锋老家到底住哪？！他妈到底在哪里？！”
罕威一脚将狗蛋踹倒在地上，大发雷霆。
罕家的人得知小儿子是被一个叫做王锋的小子害退伍、瞎了一只眼睛、还有害得罕渐转军区的后，全力支持罕威封杀王锋一家人。
但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若外人想对中**人的家人造成威胁，后果可想而知。
打听了许久，都未得到王锋的位置，这次还是罕威亲自杀来。
“但前天王锋就是往这个山区走的啊！倒是，附近还有十多个小农村……”
狗蛋屁股被老大踢疼，边搓边说着。
罕威怒吼：
“找！给老子找！我不信在北京，还找不到王锋的老巢！”
“是！少爷！”
……
……
王锋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
节假日快要放完，人们匆忙的登上火车。
再次赶往那个陌生的城市，然后过着忙碌的生活。
“她没有来……”
王锋有些失望，再次环视了下附近，抬头看了看挂钟。
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15：50分。
再过十分钟，便会踏上火车，前往军区。
王锋西装革履，只是为了在秦菡面前有个很好的印象。
但她却始终没来，想想还是算了，保存好，这件衣服以后可以再穿。
上了火车，长途火车，全是坐票。
王锋叹了口气，昨天自己的话，的确有些刺激人。
人家或许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何必去打扰她？
……
其实秦菡两点便来到了车站，她找到了王锋。
远远的看着他，心中却在犹豫、挣扎。
秦菡心中念道：
“我是个穷人，王锋是军人。我长相一般……”
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中途好几次想要走过去，但老是鼓不起勇气。
“唉，算了吧，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秦菡想起那天亢阿姨说的话：
“锋儿……当上士官了，我为他自豪。”
秦菡最后决定好后，转身走了。
不去见王锋，突然觉得，如释重负。
呜！！……
火车汽笛最后一声提醒。
哐哐声下，长长的火车，开始运动了。
这一去，或许一辈子也不能再见到一个叫做王锋的少年了。
秦菡脑海里突然窜出王锋的声音，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倒是跑啊！”
“女的？啊！你属狗的吗？…”
“……”
“五元？你的工资太少了。辞了吧！”
“不上班怎么活？等死吗？”
“我养你啊！”
这次吼叫，这一声，是如此的温暖、和煦。
当时自己是感动的哭了。
“……”
河边，石墙上，王锋在咔咔吃苹果时，他只说了四个字：
“秦菡，真美。”
“……”
秦菡大大的眼眶内积起了雾气。
猛然转身，两滴眼泪甩了出来。
秦菡开始奔跑，穿过大堂、安检、最后来到火车站。
火车已经开始呜呜前行，速度越来越快。
她开始在火车内的人群中寻找王锋军绿色的身影。
但始终没能找到，跟着火车飞跑着，火车就快要离站了。
……
王锋看着报纸，他的心已经冷了。
这辈子第一次对女生有好感，这位女生叫做秦菡。
对他而言，这份好感将永远留在心底。
或许数年后，再回到叁洞村。
秦菡被其他男人搂着，笑着，出来迎接自己。
但这都已经没什么了，王锋对秦菡的那一点点好感，已经死了。
时间会掩埋曾经的所有。
转头打算再最后看一眼这个车站。
或许以后回来，这里什么都变了。
“唉，父亲说得对。”
“黯然回首花尽处，一抹清香红颜来。”
“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求不来。”
……
“咦……”
“秦菡！！”
王锋转头这一看，顿时看见了一道熟悉小巧的身影。
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叫道。
她伸出一张纸条，王锋尽力伸出手臂去抓。
“咻！”
在火车离站的最后一刻抓住了纸条。
‘咻’的一声，火车离站，速度快得野马也追不上。
王锋木愣在那里，一直盯着秦菡。
秦菡喘着气，手掌抵在膝盖上，也是望着王锋，咬了咬嘴唇，不作表情。
“她还是那么冷漠。”
王锋嘀咕，但脸上却挂着微笑。
无论这纸条是绝情书，还是赋情书，起码她来看自己了。
慢慢的坐回原位，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
王锋不知道为何，面对杀意盈然的罕威、生死时刻的跳伞、余震强烈的棠氚镇，都未曾紧张过。
此刻，心脏却在剧烈的跳动着，而且如此明显，如此有劲。
以至于耳朵都仿佛听见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纸条最后翻面打开，三个整齐的大字，出现在眼前：
“我等你。”
字体非常工整、好看，正是一位纤纤女子的书写。
王锋将纸条折回，放进最严实的衣袋里。
他目视远方，捏紧的拳头终于松开，自个道：
“列车鸣笛红颜来；该来的，总会来。”
……
……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我儿子是士官。”
亢枫去北京市中国人民解放军301总医院没找到王锋后。
又跑湖南孝感，辛辛苦苦的找到了空降兵15军。
在地图上，不可能显示军区位置。
亢枫跟着联系部的电话，打了许多次，才找到这里。
她正在给门口站岗的军官示意自己身份，站岗的军官肯定不会轻易的将她放进来。
“不好意思，我问了上级，一班的王锋还没有回来，或许他在棠氚镇、中国人民解放军医院、北京医院、天津的医院、河北的医院都有可能，所以如果您想找他的话，非常麻烦。”
站岗军官做得已经非常好了，他询问上级后，又给亢枫分析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谢谢。确定王锋没有回来吧？”
“确定。”
“谢谢。”
亢枫道了声谢谢后，转身走掉了。
她很失望，同时非常担心儿子。
牺牲的一百多位战士名单还没有公布出来。
就怕他这次抗震救灾，送了性命。
“喂！你！是找王锋的吗？！”
亢枫在小巷道内走着，突然，几个混混从小胡同里窜了出来，吼道。
第八十一章 愤怒的王锋
挡住亢枫要去的路，极不礼貌的指着亢枫，问道。
“瘪三儿，不务正业。”
亢枫紧了紧手腕间的布袋，嘀咕一句后，转身往回走。
再过去一百米就是军区，还不信这些流氓会拦到军区里去。
“你说啥？！”
另一处胡同出来四五个混混，手持钢管。
亢枫赶紧刹住脚，自己竟然被包围了。
看了眼远处站岗的军官，他没有动。
“咋不去帮她？一班王锋的妈。”
座岗的军官问身旁站岗的。
“呵，你看看，后面是谁来了？他如果打不过，再去帮他。”
站岗的笑道，一秒后恢复严肃。
站岗是件庄严的事情。
“哦，在墙上，看见了。”
……
混混们再次质问亢枫：
“我问你！你是找王锋？！还是刘勇？？不想被打的话！就老实回答！”
“我找你妈的！！”
突然，传来王锋的吼声，他从三米高的墙上跳下来，几个混混应声被踢翻：
轰！轰！轰！……
王锋一脚一个，每脚的爆发力都大得惊人。
侧踹出去的混混，甚至能撞倒一两个。
“敢打我妈的主意！你们是不想活了！！”
王锋怒吼，这次换拳头，每一拳劲道十足。
半分钟后。
“别过来啊！小心我！割断她的脖子！！”
混混头目知道来者的凶狠了。
十二个兄弟，现在能站起来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自己。
将小道死死的贴在亢枫的脖子上，威胁王锋。
“是谁派你们来的？！”
王锋问道。
现在母亲在他手里，不敢轻易出手。
“你现在没资格问我！！”
混混头目压了压手里的小刀，亢枫的脖子被压出一丝血珠。
王锋急了，伸出手掌，赶紧道：
“好！我不问你，说吧，怎样才能放掉我妈？”
“兄弟们！站起来！打他一顿！”
头目对地上翻滚呻吟的人喊道。
“哎呦…老大，这小子下手太狠了！我两条腿好像断了！要去医院啊！”
一混混呻吟道。
“可恶！走！”
混混头目挟持亢枫，缓缓后退，视线一直盯着跟上来的王锋。
“你别跟上来啊！”
王锋为难道，看见头目身后的墙拐处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我妈在你那里，怎么可能不跟上？”
“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否则我割下去了！”
头目用刀指了指王锋的位置，王锋大吼一声：
“是！……”
这一声拉得比较长，声音非常响亮。
听得头目吓了一跳，但他知道王锋是在规规矩矩的听自己的命令，心中满足的点了点头。
却浑然不知，身后一道身影，借助着这次响亮的回答声，两三步迈到了他的身后。
朱启抓住混混的手腕，猛击其腹部。
再扭动他的手臂，匕首落地，狠狠顶混混的胸口，左腿再用力一扫。
混混顿时悬空，飞到最高点后，再拉他的手腕，腾空猛然往下拉，重重的摔在了地面。
轰！！
“啊！……”
混混头目惨叫一声。
这还没完，王锋两步跨到混混跟前，左手抓起手腕，右手顶起他的腹部，又是一次腾空摔。
“你动了我妈，老子真想摔死你！”
这一次王锋摔得比较狠，‘咔’的一声，混混的手臂似是脱臼了。
“啊！！……”
混混头目惨叫。
朱启对王锋竖起大拇指：
“哈哈！我以为我已经够恨了！”
“谢谢这位战友帮忙！我叫王锋！83届空降军一班。”
王锋将混混头目压在地上，还和朱启打着招呼。
“喔！久仰大名！你好，我是83届空降兵十班，朱启。”
“哦，谢谢朱启。”
“不用谢！应该的！好了，我要去站岗了，领导看见了就完了。”
“好，这些交给我来处理。”
王锋压得混混头目‘啊啊啊’的乱叫。
另一个小混混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说！谁派你来的？”
王锋瞪大眼睛，问道。
其实像这种一群群的混混游荡在街头，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王锋却在担心两个人，一个是死敌罕威。
还有一个是叶兴国的父亲，兴国说他是一个疯狂的男人。
“啊！……我说！我说我说！别压了！手脱臼了还压！要断了！……”
混混头目连忙叫道，但王锋无动于衷。
“锋儿，看他挺疼的，轻一点。”
亢枫在身后说道，王锋闻言，直接放开了混混头目。
将地上的匕首踢到一边，拉开距离后，走到母亲身边。
“妈妈，没事吧？”
“锋儿，我没事……”
“那么久了，锋儿都长得那么壮了，今天穿西装，真帅气。”
“妈妈，一会儿聊，我先收拾他们。”
王锋抱了下母亲，转过身面对混混头目：
“说吧，谁派的？别想逃，否则下一脚就踢到你脑袋上。”
混混头目闻言，心中逃跑的想法打消了。
瞧了一眼远处又在军姿站岗的朱启，吞了口唾沫。
军人果然厉害，那么多兄弟都没能打过。
“是叶家派我来的！”
“叶家？哼。好一个叶家，好，你滚吧。顺便帮我告诉叶家派你的人。以后别再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敢对我妈下手！管他叶家还是罕家，老子灭你全家！！”
王锋发指眦裂，吼道。
“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知道叶兴国以前在家里过得多辛苦。
兴国母亲和他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他们想过离家出走，但在封建的家庭，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是是！……我一定告诉他们！”
混混头目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踢了一脚身旁趴地上不动的混混，吼道：
“给老子滚起来了！闪人了！”
混混头目带着一群人消失在转角处，刚跑十秒钟，又跑了回来。
“啊！！兵哥，你报了警？！”
“我报警？我又不是打不过你们，为啥报警。”
王锋淡淡道。
“但是警察来了啊！快跑啊！兄弟们，往后面跑！！”
“……”
二流子们往身后跑去。
十秒钟后，一大群上白下蓝、带着大檐帽的警察跑了出来。
“哎，这位长官，看见刚刚那群混混往哪里跑了吗？”
带头的警察队长问王锋。
“前面右拐。”
王锋淡淡道。
“好！谢谢。走！”
后排有些警察手中还提着迫击炮，腰间撇着几颗手雷。
第八十二章 地下空间
“……”
“现在的警察装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