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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与君王绝世情:山有木兮木有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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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赔笑道:“只怕这样去回,殿下定会深责,姑娘,何必不懂转圜?”

我遥望着远处的院墙,我与那位男子相隔也不过一条街市,男儿心何其冷?他们阖府都心知罗敷被囚于此,却始终无一人登过门。

只当罗敷在彼时就已经真的发丧,棺,空与否,又有何重要?

他们要的,已经得手。

我怅然一笑,低下脖颈,轻道:“不碍,燕王,不会怪罪……尔等。”

云萝望着我,柔声道:“如果殿下不来呢?姑娘心里是否已经有了打算?”

我也回望着她,原来,她今日问我这么多,只为了试探与我。

我换了笑意,软声抚慰她道:“罗敷……并无打算。”

她随即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云萝这就让他们去回话,姑娘安心等着消息。”

我淡淡道:“如明日——不来,罗敷不会……再等。”

她欣然应承,朝我欠身一礼,找人复命去了。

我眼望着她离去,六月的京师已经有了暑热,此刻,日头虽已西斜,却仍似炙烤一般难忍。即便罗衣轻薄,也止不住隐隐的汗意。

一日,不过十二个时辰,白驹过隙,辰光似水。

敷儿,一直等到翌日子时已过,他,仍未登门。

昨日的明日,真真已经过去了,罗敷,已无理由再留。

夜深,人初静,此刻,我的榻前只有一名小宫人服侍。我喊醒她,轻轻嘱咐道:“劳烦宫人……去喊云萝……宫人来。”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似懂非懂地朝我点点头,再揉一揉眼眸,转身去了。

她刚去,我即下榻,来至外室。自内,插好门扉和轩窗,再用事先备好的铜锁将门锁死。缓步再走回内室,执了火烛,手臂轻移间,点燃了帷幔和纱帐。

火势,一下就窜了上来,越燃越烈,很快,便将我团团围住。

我听到门外传出阵阵重击之声,那定是云萝等人在叩门。一声比一声重,屋外,似是人声鼎沸,又似万籁俱寂。

我解下罗衣之上的丝带,束于雕梁之上,踏着软凳,将自个的脖颈放入,再轻轻蹬掉丝履之下的支撑。

妖艳的烈焰之中,一张素颜之上,只有两行清泪,沿着被火光灼得滚烫的腮际,缓缓盈落。

在这浊世中,并无女儿的容身之处。

自此之后,我再不是蝇营偷生的秦罗敷,终日望君君不至,也不会再是那众叛亲离、零落成泥的所谓方寒枝。

他山有木,尔,不过是离枝之禽。

第二卷 攻玉 第八章 寒禽惊后夜(2)

浓烟随着我的窒息直沁入心肺,心口处,痛不能忍。

就在刹那间,外室的门,被人猛烈地用蛮力冲撞开,尔后,是铺天盖地的冷水倾覆而下,也一齐浇灌于我的身上。

恍惚中,悬梁的丝带被人挥剑砍断,我的身子重重跌落于青石地上,有人立刻上前一把揽过我,紧紧抱住,并在我耳畔拼命呼喊着。

我听得真切,却不肯睁开眼睫。

那是云萝的声音,这会,已经带了哭腔。耳畔,还有许多人的脚步声兼着泼水声传来,凌乱吵杂异常。

随之,便有宫人左右架着我,将我拖出室内,来至院中。

渐渐地,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止住,一时间,空荡荡。

两旁的宫人松了对我的钳制,我身子晃一晃,缓缓睁开眼睛。果然,我眼前十步之外,正立着我曾经朝思暮想的身影。

一袭蓝衫,木簪束发,俊美如斯。且,正如我所料,眉目间比之半年前,又多了许多风霜露影的寒意在其内。

他,终是来了。

我兀自立着,衣袖和裙裾叫火苗烤焦,手臂上,更烙下一长串细细的血泡,许是先前痛到了极致,此刻,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在我与他四周,尚立了许多赶来救火的宫人和护卫,俱是满面肃穆,敛眉而立,大气不敢出。

他并不回眸,只朝周遭人等淡然冷道:“都下去。”

登时,一院的人众俱都向他欠身施礼,再躬身蹑足退出院门之外。须臾间,整座院落,就只剩下我与他两人。

他望着我,脸上始浮出一抹笑意,但,一双眼眸却仍是冷的。

“秦罗敷,你这样寻死觅活,就因为本王没来见你?”

四周回廊的檐角,皆高挑着宫灯,将院内照得通明如昼。夜风吹过,头顶的枝桠间,传出窸窸窣窣的树叶轻响,寂寂的虫鸣,入夜仍不息。

他的眼眸虽冷,但映于烛火中,却分明有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情丝在内。

我仰起小脸,迎视着他的视线,轻轻道:“因为,燕王——”

他抬高了音调,厉声道:“怎样?”语虽冷,却其实并无冷意,丝毫也无,一如他之前的那一句。

敷儿,看了听了,心何其痛,最最无情之人,其实并非完全无情之人,而是有情更若无情之人。

我的眼眶中已经泛出泪光,低声道:“敷儿只为——”

“他,已经……死了。”

“你,既要了……敷儿,可你,仍嫌弃……我……身破,且一嫌……再嫌。”

此刻,我心内,纵有万语千言,对着他,却只能说出这些破碎的字句。

或许是他每日让人逼我服下的那些药汁使然,致使我体内的淤血始终不能散去,失语之症,至今未见好转一二。终其一生,或许只能这样做一个没嘴的闷葫芦,比哑儿好不了多少。

我的话音未落,他的眉峰即刻皱紧,并未回头,只扬声冷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惊,随着他的语意望向他身后,果然,不知何时,他身后数步之外的院门前,竟然立了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见他问,那女子的身子也瑟缩了一下,随即,就陪笑低道:“妾身,睡得并不熟,妾身见王爷起身——”言及一半,适可打住,只望着我。

不用他人再引荐,我,已知她是何人。

不过双十年纪,许是因了才出产褥不久,整个人可说是珠圆玉润。面目虽娇美,却也含着飒爽的英气,一双瞳仁清灵透亮,现出聪颖。发髻之上,钗环并不甚多,但,周身上下,却有着大家气度,端雅而矜贵,果然是不负“女诸生”之美誉。

这么说,我方才的话语,尽数叫她听了去?

如今,连他的燕王妃也知道了我身破一事,这一生,怕此事再无回旋了。

果然,他即刻变了脸,俊颜之上,阴霾积聚,疑云遍布。一双锐目更如利刃,自燕王妃的身上缓缓移向我,阴森冷戾之极,几可将人的头颅割去。

他望着我,却是问她:“尔,听到了什么?”

燕王妃低下头,语音也明显有了轻颤:“妾身刚来,就被王爷瞧见,并不曾……听见什么。”

他冷笑一声,那神色分明是不信,他本性本就多疑,此刻,更不会轻信。

燕王妃被他笑得一阵哆嗦,缓缓矮下身去,跪倒于地。

他并不叫之起,只看向我道:“秦罗敷,尔,给本王听好了。”

“尔,不过是本王醉酒之后无心纳下的女子,既然,你心知自己的身家与身份,就不要妄想本王会对你有何怜惜!尔,可以再死,但本王绝不会再救你!”

语调并不过分高,但语气何其冷与酷。

可他说谎。

他那日要我,根本无半点酒气,他这样说,只不过是说与他的燕王妃听,好为他自己粉饰。

他自始至终都嫌弃我,一嫌再嫌。

我望着他,低道:“罗敷可以……出吗?”其实,我只是一问,希望他盛怒之下或许可以允了我,却并未曾抱多大指望。

话音甫落,果不其然,他眉间的冷意更甚,冷笑道:“从燕王府内抬出去的,向来只有死人,尔现在就想死?”

“来人——”

随即,便有数位宫人与护卫应声来至他身后听命。

尚未等他再开口,我已屈膝跪下,跪于他跟前,嘶哑着被火熏伤的嗓子,低低道:“燕王息怒,罗敷……不出了。”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眸内深不可测,一丝精光随之暗了下去。我垂下脖颈,这一刻,他看懂了我的意思,我也看懂了他的意思。

我在给他台阶,他知,我也知他已知。

放眼世间,敷儿自诩是他的子期,他此刻纵杀了我,他心内的阴损与桎梏只会更深重,或许更难转圜。

天下间,男儿虽众,无如燕王。

罗敷希望他一直是人前的燕王,张弛有道,体恤隐忍,落落大度。胸怀惊世之韬略,再能因着这过人的德行,得人,得仁,再得天下。

他果然未再开腔,片刻之后,即扬长大步而去,甚至不曾再看我一眼。

他刚走,这院中,立刻空寂异常,宛如人心之缺角。

我转眸再望向他的王妃,她已立起,低头正望着我。脸上,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深意。良久,始出声道:“你,就是秦罗敷?”

我并无动作,只兀自跪着。

她身后,是漆黑空洞的后院圆门,除了那几个被他唤来的云萝莫尘人等,彼处,再无人影。更鼓,遥遥自街市传来,天色,怕就要亮了。

尔,可以再死。

这是他临行之前丢给我的赠言,也是我与他阔别半载之后他丢与我的箴言。

王妃轻声再向身后几位下人道:“来人。”

云萝和莫尘听了,赶紧上前半步应声。

她看我一眼,淡淡吩咐道:“这府内既走了水,自是住不得人了,替秦姑娘收拾好,随我一齐回燕王府。”

“是。”

我讶异地抬起头,她却不露声色,也不再管我,拂了衣袖,扶着云萝的手臂,径自步出后院。

第二卷 攻玉 第九章 促漏遥钟动静闻(1)

不过半个时辰,云萝等人已为我收拾齐整。

另有燕王妃的贴身宫人前来为我引路,其实,敷儿也没什么细软好收拾的,左右不过是些衣物和书籍罢了。

我随着她踽踽行至大门长阶下,彼处,灯影旖旎,仆役们分列两旁,屏声静气,静静恭候着她的行驾。

留与我的,是一辆精致的马车,另有几个护卫驾了,停于她的仪仗之后。

许是出来得匆忙,她也仅带了十位不到的宫人随行。

夜已深,她并未再等我,云萝刚扶着我登上马车,甫坐定,只听前面车辆的马蹄已经响起,车声辚辚,很快便驶离了长阶。

云萝在我身旁向驾车的护卫轻道:“走吧。”

他们得了令,随之也扬起马鞭,套车的三匹高头大马即刻踏起四蹄,由徐及促,眼看就要离开我寄居了一年有余的宅院。

我咬紧唇瓣,一忍再忍,终是未能忍住,猛然自软座上立起身,撩起身侧的窗帘,看向街市对面那座隔街而建的府邸。

此刻,正门紧闭,只有几个守门的小厮蹲在地上犯困。

我急促地越过云萝的身子,再自另一侧车窗探出臻首,看向车后处。罗敷的玉笛已裂,再不能以笛为信,与君相约。今日伯牙与子期别过,此生,再相见更待何时?

云萝拉住我,在我耳畔轻轻劝道:“姑娘——”

我心知她用意,却犹自苦苦望着自个身后的街市,暗夜中,根本不会有罗敷思念的人影现身。

望着望着,我望得落下泪来,鲛泪,一瓣瓣跌碎在车轮下,天上缺月如水,我嘤嘤地哭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云萝也不再劝,只低头默然不语。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始缓缓停驻,云萝等了我片刻才轻道:“姑娘,该下车了。”

未等我开言,已有人在外为我们掀起车帘,递上了脚蹬。

我扶着云萝的手臂,慢慢步下马车,怔怔地看着自个面前那两扇朱漆的门扉,一时间,真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云萝扶着我,在身旁小声提醒着:“姑娘,走吧,时辰真是不早了。王妃怕已经先安置了,咱们总不能太迟。”

我依言,随着他们向前行去。

有宫人在前挑着宫灯为我们照亮前路,依旧循着那一日留下的参差记忆,穿过偏厅和回廊,绕过一重又一重的庭院和门禁,再一次来至我最早下榻过的院落。

这里,似是府中最深处,一树一石,比之当初,并无半点更改。

此刻,夜阑人静,越发显得幽深僻静。

才进屋,即有医女前来为我敷药,说是奉了王妃之命,离去之时,并请我早些安歇。

她,果真是个心细之人,连罗敷身上的伤都想到了。可是,罗敷,无功不受禄,再碍于身份之嫌,她应该心怀芥蒂才是。

方才,她虽不动声色,但,罗敷自个就是女儿家,怎会看不出她眉间的在意?

我累到极致,已无力再细辨,也不肯再梳洗,只歪在床头,恹恹地靠着,合上眼睫。

云萝等人已经被我屏退,只留下一个值夜的小宫人守着我,却不敢深眠,只靠在我榻前,蜷着腿打盹。

耳畔,传来一声远似一声的更鼓之响。

我睡得并不沉,睡梦中,似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如此温柔缠绵,沿着我的眼角,唇角,再一路迤逦往下,直至颈侧。

我拼命想睁开宛如千斤重的眼皮,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始终辨不出他的真颜。

只一声声,在我耳畔,轻轻唤着我的闺名。

我听了辛酸难忍,连声应着,徒劳地伸出素手,想要反握住他的。一连握了数次,掌心处,都空空如也。眼见他从我身边一点一点走远,我急得兀自哭了出来,直至最后一刻,终于大叫出声,再应声坐起。

才睁开眼睛,却看见身边的小宫人惊恐万分,半跪在床前看着我,被我吓得瑟缩发抖。

我面色苍白,似醒非醒,喘息着问她道:“我……做梦么?”

她轻轻颔首,低低答道:“是,姑娘一直在喊一个名字,奴婢怎么推,姑娘都不醒,奴婢好怕……”

我冷汗涔涔,哑声道:“我……叫了人?”

她迟疑片刻,怯怯地对着我的眼眸,见我并无愠意,才敢复述道:“是,姑娘一直在叫一个名字,似是,似是叫方什么,姑娘叫得太急,奴婢实在听不清。”

姓方?

我望着她的眼眸,几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难道,方才的敷儿的梦中之人竟是他?!可是这个梦魇何其隐晦不堪,敷儿的梦中人,怎可能是他?!

第二卷 攻玉 第九章 促漏遥钟动静闻(2)

我披衣下地,也不管那小宫人,自个径直向外行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屋外,果真是晨光初现,天际,已泛出淡淡的青色。

夜露并未散去,微风拂过,头顶的树叶间,滴了我一身的露水,沾湿了乌发,也打湿了绿罗裙。我轻轻合抱着自个的头颈,因为后脑处,又隐隐传出痛楚。

先前的那几次,我俱是在受了重创之后,方能想起一点点前尘旧事。虽说只是零乱的片段,事后证实,那些,竟都是真的。

难道,这一次,竟也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叫敷儿情何以堪?!

我越想越怕,回转身,低低向随侍的宫人道:“燕王……起身了……么?”

她望着我,屈膝回道:“王爷一向起得早,这会,怕已经起身了。”

我心内随之燃起一丝希望,轻道:“去请他……来。”敷儿,此刻,何其想看见他,哪怕只远远看一眼他的眼眸,就一定不会再这样惊慌失措。

小宫人听了,忙应声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去而复返,却不见敷儿让她去请的人。

她一面向我施礼,一面回道:“回姑娘,王爷不在府内,怕是去朝上了。刚才奴婢来时,也刚巧遇见王妃出门,王妃叫奴婢带一句话给姑娘。”

我看着她,黯然。

她停顿了片刻才道:“王妃说,让姑娘放宽心,只管安心养病。”

我未再搭腔,云萝已随着她的话音步入院内,身后,尚携了灵儿等人,俱是之前服侍过我的数位小宫人。

走至近前,云萝低下头,含笑向身边人吩咐道:“杏儿,你先下去吧。”

“是。”杏儿赶忙应允,蹑足退去。如此恭谨的模样,并无半点假装,想必云萝原先在这府内就是主事的宫人之一。

看见她进来,我略略松了口气,小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

她上前几步,好言相问道:“姑娘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疑虑并不曾消,只淡淡一笑,轻轻摇头。

院门处,开始有打扫涮洗的粗使宫人进入,看见我与云萝立于院中,只执着扫帚拂尘等物立在一旁,并不敢有所动作。

另有几个宫人,抬了热水,鱼贯而入。

云萝见情形差不多了,一面示意灵儿上前扶了我去内室洗漱,一面好似叙家常般,在我身侧絮叨着:“魏国公病重,王妃这些日子都是两头跑,早起晚归。姑娘的身子尚未痊愈,却无需介意这些。”

这些话,她一个奴仆自是无立场说,但,她是个守矩之人,既然开了口,必是得了主子的授意。

可,敷儿却问不出,这府内到底哪一位才是她的主子。

半个时辰后,云萝已经服侍我洗漱完毕,再将半干的发丝用钗环松松挽了,垂于腰间。见我低着头发愣,遂,在我身后轻道:“姑娘可知么?”

我抬起脖颈,望着她。

她也望着我,柔声低道:“奴婢听说,近日朝鲜与我国屡生衅隙,圣上又颁下旨意,让王爷率部驻军开平,不日就要出发。”

朝鲜?这才歇了几天,他又要自己的儿子去打仗,天家的心肠何其冷硬?

见我变了色,她再软声劝道:“姑娘也该为自个做些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好歹是女儿家,自是比不得那些四海为家的男人们。”

她和云英的性子并不同,虽一样是主事的宫人,一个是外冷心热,琉璃心肝,一眼即可看得通透。而眼前这一位,语虽软,罗敷却始终看不清她底细。

我的嗓子叫烟火熏了,不仅沙哑,连饮水都痛。她既提起,我也不再虚掩,顺着她的语意哑声接道:“我,想见……燕王。”

她听了并不讶异,只笑了下,点头应承道:“奴婢记下了。但凡有一丝可能,奴婢定当为姑娘周旋。”

这么说的意思仍是——我此刻见不了他,何时可见,尚未可知。

我看着镜中的自个,面容苍白,形容憔悴,本就少十分姿色,此刻,已然又去了八分。她说她会为我周旋,她自会去做,而他能来时,也自会来。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懂得罗敷此刻想见他的迫切之心。

他或许能猜出,却不会轻易允了我。

男儿心,确实冷硬,却不是一般的冷硬。

罗敷一连等了十日,连他的半只衣角都不曾见到。每日晨昏,虽同处于一座王府,却仿似隔着天涯。

只是,敷儿的汤药一直不曾断过,每日三餐,自有人端来,并亲见我服下。

六月二十三,魏国公殁,追封中山王。

消息传来的时候,已是六月末。

王妃的贴身宫人云茉亲自来宣我觐见,云萝见是她,不敢怠慢,只以眼神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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