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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水都是井水,大概是诊所有水箱,里面存的还有一些水,往日徐一文做饭都是省着用,这回被我洗了个澡直接我们俩在一周后就陷入了缺水的尴尬境地。
当晚,徐一文将诊所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拿上了所有能用的药品装进到口袋里,然后跟我说,第二天就得出发了。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加上我得伤虽然没有彻底好,但起码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只是不怎么快,想要彻底好起来起码得个三四个月。
我们没有那么多得资源口粮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而且,我也着实的不喜欢这个简陋肮脏的小诊所,赶紧离开是我这一个多月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结果,就在我们俩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开始,我就开始头疼发晕,一量体温,竟然已经四十度。
徐一文脸色难看的给我检查了伤口,确定已经开始微微发炎之后,终于忍不住对着我吼道:“说什么你都不听!!非要洗什么烂澡!这下好了!发烧了!发炎了!你不把自己折腾死就不会甘心的是不是?!”
我本就因为高烧而昏昏欲睡的,无论徐一文这会怎么吼我的思绪也完全听不下去。
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的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那样就是死了么?
我疲惫的想着,眼睛勉强还能睁开,却觉得困的厉害,特别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
如果闭上眼睛就能死去的话,那死亡的感觉或许还不错。
接下来的半个月,应该是徐一文这辈子最黑暗的时光,也应该是我睡眠最多的时光。
我的印象中只有几个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其他对于发生了什么一概记得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刚开始是在一辆车上,外面的天气很好,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刚好可以照到脸上,车有些微微震动,应该是在行驶。
我的身上裹了一条柔软的毯子,和之前诊所中臭烘烘的被子不同。
再睁开眼睛就是不知道几天之后的夜间,这次是在一栋屋子里,似乎是医院,又似乎不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彻底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呆在车上,睁着眼睛,觉得状态还不错,并且。。。知道饿了。
我在后座上躺着,身上裹了条红色的毯子,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后,我艰难的的起身,坐正了身子。
前方开车的徐一文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动静。
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后视镜中刚好能看到他的脸,他满脸的疲惫神情,胡子已经长出了老长,头发也十分的凌乱。
舔了下嘴唇,我用干哑的嗓子对着徐一文开口:“徐一文。”
似乎没想到会突然听见人声,他吓的身子猛地一震,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抬头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对上他的眼神,我抿嘴笑了下:“不认识我了?”
接下来的几秒钟,徐一文的表情可以说是变化莫测,我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最后狠狠的抽了下鼻子,他将车停在了路中间,反身下了车,跑到一旁捂着脸蹲到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没想到睁开眼睛就看到徐一文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有些心疼的看着徐一文蹲在路上消瘦的身影,我原想下车去安慰他,可是无奈身子沉重没有半分的力气。
好在我们车子这会身处的似乎是一处十分偏僻的路段上,路的两边全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除了杂草甚至没有一丝房屋和人影。
当然,这个时候看到的也不可能是人影,只能是行尸。
一阵风吹了过来,路边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草全都朝着一边垂下了头,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伴着晴朗的天气,让人心旷神怡。
徐一文再次回到车旁的时候,直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冲进来后闷不做声的就一把抱住了我。
他的力气很大,我先是一愣,随即抿嘴笑了出来,反手也抱住了徐一文,如果不是嗓子说不出话,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对他说一声谢谢。
大概是终于缓过了情绪,徐一文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保温杯子,打开里面还是热乎乎的冲好的豆奶粉递给了我。
拿过来抿了两口,徐一文在一旁又抹了把脸,鼻音很重的轻声开口:“慢着点喝,还没过期的东西不好找,这袋能被我碰上也是撞了天运。”
感激的看向徐一文,这会嗓子被豆奶润了下好受了些,仍旧嘶哑的开口:“徐一文。。。谢谢你。”
没有回答我这句话,徐一文又去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包压缩饼干,和一个酒精炉子,架在车旁边,用一个大箱子挡在周围后熟练的点着了酒精炉,倒进去一些水,将压缩饼干打开放了进去,不多大会就煮出了一大碗的饼干糊。
看样子应该不怎么好吃。
可徐一文端到我面前,眼神闪烁的说出:“你如果饿了,就勉强吃点,我只能找到这个。”的时候,从醒来情绪就相对稳定的我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掉了出来。
接过那碗饼干糊,趁着徐一文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管不着到底烫不烫,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吞。
徐一文,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九十八章 伙伴的意义为推荐票加更()
以前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一些文艺青年或者伪文艺青年,感叹一个人时候的孤单。
当时甚至还觉得有些共鸣,但是现在想来,在那种车水马龙,大街上到处都是友善的人们,大家都遵纪守法,大多数的人都心存善念,所谓的孤单,不过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娱乐方式而进行的一种吐槽式的感叹。
我已经理解了醒来的时候徐一文哭泣成那个样子的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精神头越发的好,伤口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每天裹着毯子歪在副驾驶上面盯着外面仍旧一望无际的荒野,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我带着始终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徐一文走在这样的路上,那么心里会是怎么样的煎熬?
语言太过贫瘠,说不出那种苍凉无助的感觉。
陪伴我们俩的始终都只有引擎声。
后背箱里有几桶之前在我昏迷时候徐一文装的汽油,这几天好歹我们不需要为汽油发愁。
每到一个拐弯的地方,徐一文都得停下车子,爬到车顶上往远处看上半天,防止遭遇到路面被废弃汽车堵住,或者万一和前方大批行尸队伍撞上的情况。
但好在,这几天我们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又到了晚上,放下后座的靠椅,我守夜,徐一文躺下休息。
沉默了半晌,就在我盯着外面的黑暗入神的时候,身后的徐一文突然轻声开口:“何默。”
“恩?”我转头看向了他,车里很暗,看不清他的脸。
“你知道么,在你昏迷的期间,我经过了好多很漂亮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地方开满了向阳花,我当时在那个路边停留了好久,乱七八糟的想着,如果你不行了,我可以把你埋到这么美丽的地方,也算是对你最好的交代了。〃
徐一文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诉说一个美好的故事一样,当然,如果前提主人公不是我的话。
轻笑了下,我开口:“可惜没死过,不然就会知道满不满意,你当时给我挑选的那个地方了。”
徐一文又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才接着开口:“还好你活了下来。”
他说这句话的口气,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带着浓浓的惊喜,浓浓的感叹,和别的其他的什么感觉。
第二天一早,徐一文起床的时候我也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可我们俩都迟迟的没有下车,因为这会我们俩的车窗外面有一只胖行尸趴在窗户上对着我们嗷呜嗷呜的大吼大叫。
“一点都不优雅。”我皱着眉头从一旁拿起了匕首,刚准备打开车门解决了他,却被徐一文给按住了。
摇了摇头后,他指着我肚子:“伤口再裂开就不值得了。”
话说完,他直接从后座爬到驾驶位置上,熟练的启动车子,接着快速的冲了出去。
车子立即就像离弦的箭在马路上飞驰了起来。
从倒车镜中看着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行尸,我对着徐一文开口:“徐一文,这些日子,我们遇到的行尸,行动都很慢么?”
“什么?”对我这句话有些疑惑,徐一文转头看向我:“不还都是那个样子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摇了摇头,我裹紧了毯子开口:“我之前在那小城里的时候,和陈洺一起出去办过一次任务,是在一片大树林子里,那里的行尸跑的飞快,而且还会爬树,我总觉得他们是有一些简单的思考能力的。”
徐一文的脸上挂上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咱们走了那么久,我从未见到过你说的那种行尸,你是不是病糊涂记错了?”
摇了摇头我开口:“绝对没错,我还杀了其中一只,当时我被一群那样的行尸困在树上,差点没命,怎么可能会记错?”
想了半天之后徐一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都没说出口,到最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亲眼看到过,所以还是没办法相信。”
没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我又开始盯着车窗外面看,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联想起近期来的这些事情。
想的最多的还是目前这个行尸的问题,没办法,如果问题只出在那片树林子里的话,那肯定没什么关系,毕竟大批的行尸都已经被消灭了,可问题是,如果问题不是出在那树林上,而是全世界各地的行尸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某些变异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事情真的是我预估的那样的话,那我们这些人还是抢先自杀,会死的比较干脆一点。
中午吃过饭,我不想在呆在车里,下去站在路边对着空旷的草地心旷神怡了一会,徐一文爬到车顶上对着远处看了好久后,对着我开口:“咱们俩需要个望远镜了。”
深深的呼吸了两下温暖的春风,我回过头对着徐一文笑道:“对啊,方便咱们徐船长更加方便的观察敌情。”
徐一文也笑了出来,从车上跳下来后,走到我身前把毯子紧了紧后担忧的问:“冷不冷?不然先回去车里,别给吹病了。”
我摇头,又转头看向那片草地:“不冷,这么好的天,一直在车里待着反倒是不舒服了,咱们在这停一会,我要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最后一个字像是鱼刺一般的卡在了喉咙口,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僵硬了下去。
良久我指着远处对仍旧盯着我看的徐一文开口:“你看。。。那是不是行尸??”
徐一文闻言立即转头朝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不过在我昏迷的期间他一个人应该面对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仅仅只是几秒钟后他就一把扯住了我朝着车子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是行尸群!!快走!!!”
原野的远处,和天边接连的地方,黑压压的一大片,如同蚁行军一样的行尸群正朝着我们这边汹涌而来。
上了车之后,徐一文明显还是有些紧张的,启动了车子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踩下油门往前跑去。
只不过在我们没看到的地方。。。行尸群中有那么一小部分的行尸,正飞速的从行尸队伍中快速的冲了出来。
行尸的跨度非常的广,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个群起码有几万只或者更多的行尸,这个数量对于我和徐一文来说,是天方夜谭的数量,只要不躲开,就必死无疑,可是和以前我们国家人数相比较起来,只是九牛一毛的数量。
按照那些行尸的进发方向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在爬上公路之后就按照公路的方向行走,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和我们的车子处在同一条路上,虽然他们的速度不算快,可是我们需要休息,但是他们并不需要。
这样一来,我们晚间在路上休息的话,危险性就又增加了许多。
接下来的大半天我们的车子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车里整个下午除了汽车引擎微微的轰鸣声之外,就只剩下我和徐一文的呼吸声。
我们俩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没人想开口说话。
在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徐一文打开了车灯,看着前方车灯照出来的一丁点的黄色的亮光,我突然没有安全感极了。
这种感觉来的十分的突然,却也让人根本无法抵御。
我伸手抱住了胳膊,转头看向开车的徐一文,又忍不住的想,在带着不知生死的我赶路的这些时间,他一个人又该有多么的无助,他又能到哪里寻求来这些安全感??
历史长河一再的发展,有一条却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人类一直都是群居的动物。
或许,也是这千万年来已经养成天性的习性,才让人类在孤单无助的时候迫切的需要伙伴和帮助。
天色终于彻底暗了下来,徐一文虽然已经十分的疲惫,但是这会仍旧想再坚持坚持,但是看着他眯着眼睛已经困的睁不开的样子,我开口劝到:“不然你先睡会吧,大不了等后半夜,我再喊你起来,咱们再走?”
徐一文闻言甩了甩脑袋,大概是真的坚持不住了,缓缓停了车,揉着眼睛对我道:“那你辛苦一下守一会,我睡俩小时就起来,咱们继续走。”
点了点头,帮忙注意了下外面确定安全之后看着徐一文到后座睡觉,我这才提高了警惕看着周围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会连汽车引擎的声音都没有,就只剩下,徐一文平稳的呼吸声。
我裹紧了毯子,蜷起双腿坐在副驾驶上。
眼睛看着车窗外浓重的黑暗,脑中不自觉得开始回想起了外婆之前给我讲的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他们这些经历过红色年代的老一辈的人,似乎每个人都肚子里都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故事。
其中有一个我的记忆特别的深刻,就是如果孩子夜间还没睡着,或者是突然间醒来特别的精神,如果听到有人喊你或者发出什么声音吸引你的注意,那么千万不要去应声或者是跑去看看什么情况,因为通常这个时候都是一些冤死鬼来找投胎的替身,一旦你应了声那魂魄就会被勾去,然后整个人会很快的死去。
故事是个烂大街的故事,几乎每个人都听过这个故事相同或者差不多的版本。
可是这会在车里,徐一文睡着了感觉就跟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胡思乱想之后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故事中那个被鬼喊了名字的可怜虫。
心里一害怕就开始敏感了起来,总觉得这会周围似乎真的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响。
伴随着夜间的安静,显得诡异而又惊人。
终于,我有些抵抗不了自己内心里的恐惧,僵硬着脑袋甚至不敢往车窗外面看,生怕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一张惨白惨白,或许嘴角还裂开的女人脸。
那样我一定会血管瞬间爆裂吓死。
人的想象力果然是无限的,我没有被行尸给吓到,这会竟然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给吓坏了。
一下用身上的毯子裹住了脑袋,这样让我觉得有安全感多了。
将脸埋在膝盖里,抖了好一会,才敢微微的仰起头。
毕竟不能一直这么躲着,自己还得守夜呢。
万一行尸靠近我没有发现,那么就可能会送掉我和徐一文俩人的小命。
结果好巧不巧的这一仰头直接就对上了车内的后视镜。
而让我几乎瞬间头皮炸开的是,此时此刻后视镜里的车后方的玻璃上俨然正趴着一张乌青的脸。
刚准备崩溃的大叫出来,自己又及时的捂住了嘴巴。
眼珠子估计都瞪的快要从眼眶里脱落出来。
死死的盯着后视镜中那张恐怖的人脸看。
时间和气氛,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这么静止不动了。
第九十九章 李子君()
就这样我通过后视镜不知道到底和后面那张恐怖的脸对视了多久。
浑身上下都被迅速冒出的冷汗给浸透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后视镜中的那个人,嘴巴突然动了,很细微的动,似乎在说些什么,紧接着双眼一闭,整个人向下栽倒了去。
我保持发愣的状态好一会之后,才猛的打开了车门跑了下去。
外面已经开始起风了,比白天冷得多,裹紧了毯子,尽量不惊动睡着的徐一文,我朝着车后面跑了去。
同时手里已经握住了匕首。
无论是我曾经见过的行动十分迅速的行尸还是行尸缓慢的行尸,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根本不会说话,顶多会口型一张一合的大吼大叫。
而刚刚那个人明显的是在说话!!
跑到车后方的时候,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没有月光,不太能看清楚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口,又回去车里拿出了手电筒回来,打开后照向地上的那个人,此刻她的双眼紧闭,头发很长,也很乱的散在身后,身上裹着一个麻木一样的破毯子,一条裤子已经从小腿处破成了条状,脚上没有穿鞋,两只脚也已经乌黑,全都是污垢。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昏过去了,我上前用匕首挑开了她裹着的毯子,确定身上没有任何咬伤后终于忍不住缓了口气。
太好了,没有被咬。
我脱下毯子裹到了她的身上,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白天徐一文给我装在保温瓶里的热水,倒了一些给地上的女孩子喂了两口,几乎全部都从嘴角漏了出来,没法子,现在只能将徐一文先喊起来,把这女孩先弄进车里。
确定把她裹紧了之后,我回身打开了车门,加上之前关门开门的声音,这会徐一文已经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见我没坐在车里忙问道:“你出去干什么?快进来。”
摆了摆手,我示意:“原本不想打扰你的,可是现在不打扰不行了。”
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徐一文边穿外套,边上下扫了我两眼:“你的毯子呢?晚上那么冷,快点给裹上。”
“毯子给那个女孩子裹上了,她好像是饿坏了,你快来看看。”
说着没等徐一文回答,我就先行再绕回到车子的后面。
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