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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跑出多远,那之前隐约还能听到的声响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又往前追了几步,终于不得不停下了身子。
身旁的灌木和一些草木都是跟我差不多的高度。
不伸手扒开身旁的草,几乎都看不到两米以外的地方。
在我停下了身子之后,周围立即就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安静中。
这时我才微微回过神,快速扫了周围灰暗的树林一眼,被这种一人高的野草包围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咬了咬牙,我简直恨不得打自己两拳,该死的!刚刚怎么会冲进来这里?
心里终于微微有些瑟缩。
一时间停留在原地根本不敢再动。
视线实在太差,我根本没办法分辨那个人到底是藏匿在周围静静的观察我,还是已经跑远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万分希望是第二种可能。
但是事实情况告诉我,第一种的可能更大一些。
因为。。。无论声音怎么远,这树林那么安静,也不可能突然之间一下子就全部消失。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追赶的那个人影,现在就藏在周围的某个地方。
这样一想,我就觉得此时此刻周围的环境都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站在原地逐渐竟然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脑中不自觉的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车窗外看到的那张巨大的惨白的人脸。
将匕首缓缓的举在身前,我开始谨慎的观察身后的情况,并且开始一步步的后退。
但是因为之前追击的有一会功夫,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退出去。
但是也没办法,那个人刚刚在被我发现的时候之所以转身就跑,可能是不想被我看到他的长相,我追进来到这里,他突然又藏了起来,不再继续跑下去,估计是知道我是刚来到这里的人,对这里的地形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就算不再继续逃跑,只要藏起来我就不太有可能找到他,除去这一个,还有另外一种让我背后冒了满满一层冷汗的可能,那就是,那个人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给我来个偷袭。
拧紧了眉头,这个瞬间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出现的情形,并且用最快最敏锐的思绪去判断和衡量。
但是最后得出的结论,都让我赶紧从树林中退出去。
因为无论是哪个猜想,结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人影不想被我看到,而且对这里比我熟悉,那么十有**他就是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哪一个人。
从身形来看完全不是昨晚那个巨无霸,应该是其他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在被我看到后匆忙逃走。。。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目的。
脚下后退的步子越发的加快。
最后终于转过身子,开始朝着进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可笑,几分钟前我还是个捕食者,几分钟后就轮到我仓皇逃跑了。
其实说到底,都是我自己能力不足,脑子又不带转圈的。
不然打死也不会一个人闯进来这暗无天日的丛林里面。
飞奔的时候,头一次,感官都积极地调动起来开始充分发挥各自的作用。
那几分钟可以说自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远远的看到外面花田地,以及在那浇水的人影的时候我头一次觉得原来陌生人也是那么的亲切,阳光也是那么的亲切。
我实在讨厌死了这种幽闭压抑的环境。
冲出树林的时候,刚巧听到了不远处大白和别人谈笑发出的夸张的笑声。
回头扫了眼身后仍旧昏暗的树林,我快速的收好了匕首,反身朝着铁丝网打开的开口外的河边跑去。
大白和其他女人孩子们都在那里。
见我匆忙忙的跑回来,大白回头看了我一眼:“咋了这是?喘的跟头牛似得。”
闻言,其他原本在河岸边用空水桶舀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抹了把脸上的汗,我干笑了两声开口:“没。。。刚刚转悠了两圈,太阳晒的有点晕了。”
第六章 家庭暴力()
大白似乎很喜欢水边,上次在那个小沟旁边的时候她也显得比平时更加精神。
这会跟那群人待在水边,边聊天边玩水,足足蹲了将近两个小时都不愿意离开。
直到那群人自己都要回去吃午饭了,我才将大白给拽走。
回去的路上,大白还跟其中两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少妇聊的热火朝天。
我在一边,听着她那些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的奇葩话题,暗暗对大白佩服的五体投地。
终于,到了林子里之后,那群人朝着更深处的家中回了去。
而我们则被早就等在楼下的子君和夏夏以及平头等人给喊住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和我们吃饭的地方不是一起的。
也就是说,我们吃的是食堂,而他们是自给自足的吃自家饭。
后来,平头告诉我,这里的人员地位相差十分的大。
根本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住在平房的那群人都是到处流浪过来的幸存者,只不过这里的人称呼他们为难民。
外面那些花园就是他们在照顾。
不仅如此,根据平头说,在这片树林更深处的地方,还有一大片的空地,那里种植了许多的蔬菜庄家什么的,这些也都是由那些人负责。
种植出来的东西,只需要分给这些人一半,他们自己可以留下一半充当口粮。
相对应的,这里的安全,全部由那些穿着马甲的制服人员保护着。
据说除了上回内部两只行尸出现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也就是说这里还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用劳动来换取别人的保护,不算新鲜。
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在那大院中过的也是如此的日子。
只不过不同的是,当时只是纯粹的女性被列为相当于现在‘难民’的位置上了而已。
想起大院,我突然想起了在那里被咬死的张萍姐,以及被我们带走的糯糯和年年。
这转眼我离开他们竟然已经半年了。
时间过的太快,突然去回想就能把自己吓一跳。
脑海中的事情就好像昨天还在发生,但是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低下眉头,我的手微微覆盖到小腹上。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一切又似乎全都变了。
。。。。。。。
算是第一次吃到这里的午饭,和以前大学食堂差不多,只不过餐具要干净的多,饭菜也丰盛的多。
看着鸡肉和鱼肉,我都纳闷他们哪里找来那么多的东西。
餐厅也是一栋小楼改成的。
二层似乎是做饭和存放材料的地方,只有一楼可以坐人吃饭。
但是也足够了。
不时有几名穿着绿色马甲的人三五成群的从外面进来。
大多数的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整个餐厅看上去给人感觉暖洋洋的,似乎没有一位浮躁的人,大家都很温和。
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舒服。
心情大好的结果,就是没把握好自己的嘴,吃撑了。
大白吃饭也总是出现站都站不起来的情况。
最后子君扶着我,夏夏扶着大白,在她俩的碎碎念下,带着我们俩出去遛弯消食。
大白心里还惦记着中午认识的俩相见恨晚的好友。
明明整个人撑的不敢大喘气,还指着远处的平方区对着我们嚷嚷:“走!去瞧瞧她们吃的啥,再去蹭点。”
夏夏闻言白了大白一眼,拽着她就在周围这一小块的空地来回转悠,压低声音警告:“你傻啊你,平头都说了,他们在这是难民,种啥吃啥,能有咱们吃的好么?你现在过去不是成心给人家添堵是啥?有没有脑子?”
大白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站直了身子:“有道理!那咱赶紧先回去,赶明啥时候有空再去跟她们唠嗑。”
说着就扯着夏夏开始闷头往回走。
还没等我们进去楼道里。
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子君走在最后是最先注意到的,紧接着我们仨也陆续听到那阵声音,纷纷停下步子。
仔细听了会,我对着她们开口:“好像在吵架?”
夏夏点头:“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她指了指平方区的方向。
闻言,大白愣了愣,紧接着回过神出了楼道。
站在视线不被阻挡的空地上,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了去。
果不然,此刻那里的一颗大树下面这会正围拢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气氛十分的不对劲。
盯着看了会,大白抬腿就准备过去瞧瞧,这回是被子君给一把抓住:“别去。”
大白回头看了眼子君准备说些什么,子君打断了她:“不关我们的事。”
眉头微微拧了拧,大白挣开了子君的手:“没事,我就去看看,绝对不掺和。”
子君还要去抓大白,被夏夏给挡住了,对着子君摇头,夏夏叹了口气道:“她牛脾气,真心想要干什么别人阻止不了的。”
子君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看向了我:“你不要过去,陈洺不在这。”
。。。。。。我有些犹豫的点了下头,眼睛却跟在朝着人群走去的大白身上。
夏夏已经追了上去。
说到底她们俩还是关系比较近一些,毕竟相处的比较久。
就好像子君始终比较袒护我一些一样。
没有离开原地,盯着夏夏她们俩看了半天,刚开始大白确实是在外面围观,可是没几分钟却突然间躁动了起来,竟然硬生生的挤进了人群中。
夏夏在外面伸着脖子似乎在喊她,但是大白已经挤进了人群中。
等了差不多十几秒钟,还没见大白出来,我终于按耐不住也朝着那边走了去。
子君也注意到了现在的情况,叹了口气跟在我的后面朝着那边走,没有再出声阻止。
就在我即将靠近到那群人身后的时候,子君突然扯住我,低声说了句话:“何默,这里气氛不对劲,所有的人都不要去轻视。”
没明白子君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说的这里是这整个地方还是仅仅只是指眼前这群人。
见我们俩过来,夏夏有些着急的凑了上来开口:“大白也不知道发生疯,突然就冲进去了,怎么喊都不听。”
看了眼拥挤的人群,有几个人听到我们俩的对话回头看了两眼。
不用说,这种人都是看好戏的,中国人看热闹的传统,已经在骨子里扎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这是生来就有的本性。
“里面怎么回事?”我隐约听到了里面似乎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喊,以及男人的叫骂。
夏夏苦着脸:“好像是谁家大人打孩子女的去护,结果男的干脆把孩子和女人一起打了。”
我愣了下。
子君也愣了下。
接着就听到前面退出来的俩女人感叹:“这大李子,自己瘸了条腿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脾气,这三天两头的跟媳妇孩子来一通,也不怕他媳妇跟人家跑了。”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闻言撇了撇嘴:“跑啥啊,能往哪跑?可不就这那么大的地儿?咱这谁不知道大李是有毛病的人?她倒是想跟别人,谁敢要她?要我说啊,这就是该她的命,忍忍也就得了。”
我瞥了那说话的女人一眼。
心里止不住的有些讨厌她。
都已经活到了现在的地步不仅对别人没有半分的同情,还满嘴的落井下石。
那女人的叫喊声在大白进去后就轻下来不少,只是孩子的哭声仍旧是撕心裂肺的。
咬了咬牙,我也开始朝着人群中往里面挤。
想扒开人群其实并不难,只需要找准缝隙,大喊让一让,那么前面的人就是下意识的给你让开。
进到中间的时候,就看到大白正站在一个满脸血痕的女人身前。
那女人头发被拽的零散,孩子在她身边一张脸也是通红,看样子挨得也不轻。
仔细盯着女人看了两眼,就是早上跟大白最聊得来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个女人。
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只是她笑起来出奇的甜,相比较其他人给人留下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站在大白面前喘着粗气双眼通红还在满嘴骂脏话的男人中午也见过,是个跛子。
走路有些不稳当。
中午爱笑女人没跟他说过话,所以我和大白也不知道她们俩竟然是两口子。
大白的眼睛几乎已经冒火。
气势汹汹的挡在女人身前,终于在那男人又大骂着:“你个贱货!还敢找靠山了!”试图推开大白再对那女人动手的时候。
我也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胳膊,接着用力朝后一甩,那男人没防备,酿呛了好几步要不是被身后的人给扶住估计都能摔倒在地上去。
第7章 吐()
那个人似乎没有想到有个大白最后又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看的出来以往他对这个女人动手的时候,是没有上前帮忙的,不然的话这会被我推开脸上也不会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开口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对着那么多的人打自己的媳妇孩子算什么本事?!真有能耐出去砍行尸为民除害去啊!在这逞什么能?显摆不着你了咋地?”
大概是这段时间跟大白呆一起耳濡目染的,说话中也带上了一丝东北腔调。
大白是哈尔滨人,性格也是一股子东北女汉子大气的模样。
那男人稳了稳身子,他身后另外一个男人开口:“人家打媳妇关你们外人什么事?”
大白横了他一眼:“我们不让人打媳妇,又关你什么事?”
那人被大白一句话给噎住俩人,气的半天没接上话。
周围围观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帮着哪边的。
我捅了捅大白示意次此地不宜久留,还是不要在这个跟太多人呛起来比较好。
大白很快就领会到了我的意思,站在大白身后的一个善心的妇女,是中午另外一个和她聊得来的女人,上前拍了拍大白的后背跟她说了些什么,就返身帮衬着我们将地上的女人和孩子给扶起来。
孩子应该有四五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腿刚刚被伤到,大白牵过他的手,想把他往旁边扯扯,结果孩子竟然退下一软栽倒到了地上,大概是本就心里害怕,这会又这么一摔,刚刚止住的哭声又大声嚎了出来。
原本在一旁盯着我们看的瘸腿男人,见状又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叫骂着就又要冲上来:“你个小死仔!嚎啥嚎!整天除了嚎还会干啥!瞧我不打死你!!”
大白弯腰将孩子给抱了起来,我横在了那男人的身前,跟他差不多高矮,我瞪着眼睛平视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敢再打她一下试试。”
那男人一看就是个窝囊的主,这会竟然被我瞪的略微瑟缩了下。
但是一会大概是觉得男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嘴一拧伸手就准备推开我。
在他伸过手的时候,我神情又暗了两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那男人真的不敢再动。
死死的看了他半天,我知道他无论如何是个男人,男人都爱面子,无论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对付他们的时候都得考虑到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迫不得已的做出什么事情。
左右看了圈,我微微垂下了头开口:“有个差不多就算了,真打死了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日子也不会好过,你先回去冷静冷静,我们把她带回去,你一会想通了再过来接她。”
有了我这句话,周围几个应当是跟地上女人交好的妇女立即就接话:“是啊,啥大不了的事情,夫妻俩还能没个拌嘴的时候?你先回去吧。”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加上有几个女人示意自己家男人将那瘸腿男人给扯走了,人群才终于松散了一些。
夏夏和子君终于得空挤了进来。
没工夫问就被大白招呼着将地上女人扶着往回走。
在场刚刚帮着说话的几个女人也都帮了把手,将那挨打的女人送回去我们居住的地方才离开。
在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将大白给扯到一边叹着气道:“等花儿醒了就送她和孩子回去吧,她那男人不是东西,等他来接,回家关上门也少不了一顿毒打,让花儿自己回去,好好说两句软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大白沉默了一会问道:“大姐,我就是不明白,花姐做错啥了?非得这么着打她?”
那妇人又沉沉的叹了口气:“啥错不错的,她男人心情不好,她就是错了,就得挨打,这一年多我们都看习惯了,刚开始大家伙也说过,但是越说打的越狠,最后还是花儿求着我们不要再帮她说情。”
在那妇人离开之后,大白站在阳台上沉默了好久好久。
几乎整个下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花姐在被我们抬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沉睡。
我也曾想喊人来帮她看看,但是被子君阻止了。
还是那句话,这里我们本就是白吃白喝的,现在多管闲事了就不要再去麻烦其他的人。
烧了点热水,给花姐简单擦了擦脸上和身上擦伤的地方,又给她孩子洗了把脸。
孩子这会不哭了,坐在夏夏的怀里,歪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我在一旁越发的不是滋味。
当孩子流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往往就说明他眼中只能看到那个人了,侧面反映他心中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一般来说他这样的年纪正应该是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人都好奇,而不是像个木偶一般的一动不动。
拿了些饼干给孩子,他也没伸手接,眼睛盯着饼干看了好久,始终不敢伸手。
最后夏夏接过去,撕开袋子递给了他,他也只是盯着袋子看,不停咽口水,也不敢张嘴吃夏夏递给他的。
不忍心再看下去。
我反身走到了阳台上。
子君在跟大白谈心。
两人听到我过来的脚步声,纷纷回头看了眼,大白朝着屋子里瞄了眼问道:“怎么样了?”
我摇头:“花姐还在睡,孩子还是不说话。”
子君拍了拍大白的肩膀:“好了,世界上可怜的人和事多了去了,你都这样耿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