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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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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家轰了出去!送钱的官员一个个吃了瘪,哪还敢再上门?没人上门,那老肖头的门包又找谁收去呢?

    老子送出去的一百两银子啊!老肖头心里在滴血。这当口有个官来送钱该有多好啊,老肖头死死瞪着那许久都没动静的朱门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与失望,对心急如焚的老肖头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了久违的门环叩击声。那声音轻轻的,单调且不清脆。但是在老肖头的耳中,那犹如天籁之音。

    老肖头瞬间就年轻了三十岁,像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从板凳上弹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附耳聆听。

    绝对不是姨娘买菜回来了!她会边叩门边带喊人。

    那会是谁呢?老肖头压住狂跳的心脏,打开了门上的小窗。

    望外一看,老肖头的心脏便要蹦出胸膛:

    官!

    送钱的官!

    那官后面停着辆小车,两个小厮推拉着。

    车上的东西虽然有块布遮着,但老肖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那是个大大的银箱!

    ……

    见到一个穿着彪子补的六品武官,胡子拉碴的,老肖头立即换上一副极不耐烦的神色。

    “什么人啊?大清早的,还要不要让人睡觉了?”

    “本官有要紧公务求见巡按大人,还请老哥通传一声。”

    武官说话畏畏缩缩,还带着浓重的川南口音

    “巡按大人这几日不方便见客!还请大人改日再来!”

    老肖头翻了翻白眼,既不继续说话,也不关上小窗。那最后一个“来”字,老肖头加上了重重的上扬鼻音。这个鼻音,老肖头悄悄练了很久,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下官真的有紧急公务,就麻烦老哥您通传大人一声吧!”那个官的语气已经近乎于哀求了。

    妈的,求老子有个屁用,一点规矩都不懂!

    老肖头砰一声关了小窗,隔着门留下一句话:

    “巡按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等想见就见的!不懂规矩!”

    这招叫做“欲擒故纵”。对付那些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土霸王,就得用这招。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清醒清醒,他还以为这省府是他可以作威作福的小县城!

    “老哥!哎呀,老哥,老哥!你打开窗子,我们说说话!”

    门上的小窗隙开一条缝,立即一块碎银子塞了进来。老肖头用两根手指夹了,大概有三四两的样子。

    老肖头为人很讲诚信的。拿了别人的银子,总得让别人说句话。

    “有话就说!”

    “老哥,下官乃是泸州卫指挥马应试马大人手下属官,受马大人差遣,特从泸州边远之地赶来,向巡按大人递书一份。老哥,下官在路上跑了十天,又在客栈等了三天,今个儿才瞅准机会……”

    “哟,原来是泸州卫的!难怪你说话口音那么怪!恐怕你带的不止有文书吧!”

    那官笑得极为谄媚:“喔!马大人还让下官带了些泸州的土特产。”“土特产!呵呵……”

    “土特产?”

    老肖头知道机会来了。千里送金银,非奸即是盗,定是那马应试在泸州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被人逮住了把柄,这才巴巴跑到省城来游说老爷!

    这下终于可以敲竹杠了!实现自己的人生规划,在此一举!

    “你知道我们老爷是什么人吗?那是大大的清官!不要说什么土特产,几十两银子老爷也是不肯收的!别拿什么土特产来,玷污了老爷的一世清名!”老肖头白着眼珠道。

    “喔?几十两银子!”那官一拍脑门,立即明白了老肖头的暗示。

    一锭五十两的雪花官银从小门递了进去。

    老肖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看着你还懂事的份上,我告诉你,老爷今日真的不再衙门……”

    “不在衙门?”那官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手脚都呆滞了。

    不过那官很快又活跃起来,他对老肖头道:“老哥,不妨事!下官只是递书。只要递进去便行!”

    那官说着,一个巴掌还直往里面比划。

    老肖头使劲摇头:“那我可不敢。若是老爷回衙,见到了东西,问从哪里来的,我说不清,那可怎么办呢?”

    “哎呀,老哥!”那官顿时急了,“前面还有个门,你打死就说不知道,巡按大人能把你怎地?”

    “那我可担下大干系了。老爷一怒,把我的差事给开销了,我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老肖头再次翻出白眼,伸手便要关窗。

    这时,小窗被一锭元宝卡住了。

    “老哥,只要你开门,让我们把东西送进去,你开个价!”

    苦苦等待了半年的机会终于来了!老肖头的手肘抖动着,好容易对着小窗撑开了五个手指。

    “五百两!”

    “好!成交!”那官咬咬牙,往后挥挥手,一个小厮从车上拿下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老肖头突然后悔了,早知这官答应得如此爽快,为什么不多要一点!

    “等等!”老肖头道,“五百两是我要的,后面屋里还有两个,总得拿一点东西来堵他们的嘴吧!这样,再加两百两!”

    “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过,我们要进了这道门才给!”

    那官这次犹豫了许久才答应,让老肖头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

    “哼!”

    窗边看戏的秦裔露出了一丝微笑。世子说的好,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是大事!正好,我们王府有银子!

    “小多!”秦裔对着门外轻喊一声,“派人传个信,告诉秀才,他那边要咬住不放!”

    ……

    华阳县衙,知县沉云祚脸如其姓,阴沉得滴水。

    堂下一男一女,一个原告一个被告,却没有一人像平常的原被告那样跪着听问。

    沉云祚不仅不能让他们跪,还得让衙役找两根凳子来请他们坐着。

    一个雅州的秀才,一个巡按的小妾,两个人都惹不起。

    刘之勃的小妾自不用说。

    让她赔钱,不等于让刘大人赔钱吗?让刘大人赔钱,将来随便找个由头,便可以让自己这个七品芝麻官脱下官皮,重新回家种田。自己寒窗十余载,官椅都没有坐热,这就丢官回乡?那绝对不行!

    秀才也惹不起。

    这秀才虽然自称家败了,故而才急着拿祖传的龙纹大盘到当铺变现兑银子。可一个败了家的秀才还是秀才啊。

    别的不说,就说他那些同学,个个都是在地方上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说不定还有个五六品的高官当坐师呢!

    若是那些秀才闹起来,自己的官声受污不说,还会连累刘大人一起受污。刘大人生气起来,还不是同样把气撒到本官身上?

    再说了,判这秀才输掉官司,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这衙外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恐怕立即就要闹起来!徇私舞弊,袒护官眷的消息传了出去,自己以后还怎样在官场立足?

    这是个两难选择!

    沉云祚在心里快速地盘算,如何才能让自己脱困。

    既让刘大人不会记恨我,那秀才输的心服口服,还要让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想闹也闹不起来?

    突然,沉云祚想到了一个万全的主意。

    他阴沉的脸上慢慢浮出了笑容。

第二百章套中之套(三)() 
两个小厮费尽力气,终于将将那沉重的银箱挑进了刘之勃的书房。

    那胡子拉碴的六品武官好奇地打量着刘之勃书房的陈设。

    屋子很宽,有一个挂着门帘的花门与二堂正房虚隔开。

    花门正对一个博古架。博古架擦得锃亮,架上却空空荡荡,一个摆件也没有。

    靠墙一个大书架,堆着几十本书、案卷和一个匣子。

    靠窗一张书案,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熄灭的烛台。

    “想不到,刘大人果真是个清官!”

    “清官?他清了,我等也清闲了!”

    老肖头银子到手,忍不住大发牢骚。见那官还在好奇地打望,老肖头连忙催促道:“你们东西抬进来了,还不把箱子和信留下,赶快走人?”

    “走?为什么我们要走?”那官突然换了一张骄横且无礼的面孔,“本官前后花了八百两银子,难道本官还不能见上刘大人一面?”

    “喂……喂!你们……我们刚才可是说好……好的,放了东西你们就走人!”老肖头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等老爷回来,见着这帮人,再见到这一箱银子,那一切便穿帮了。收的银子铁定保不住,还可能丢了脑袋!

    “说好的?说好了啥?”那官的脸扭曲得十分吓人。

    “箱子进了这屋,等本官一走,你便把这箱子撬了,把信烧了,把东西拿了,再把空箱子一扔!好了,你继续看门收钱,我们呢也从没来过!刘大人继续当他的清官,你继续当你的财主!我们呢,就当一群十足的傻瓜,是吧?“

    “你……你!”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局。老肖头急得手指那武官,话却说不出来。

    见着老肖头急得手足无措,那官又换上一副和蔼忠厚的模样。

    “老头,别看你年纪大,讹人捞钱这事你却是新手,嫩了点!别怪本官进门翻脸,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贪!现在本官便坐在刘大人的书房里,等你出去叫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把本官放了进来!还是你,替刘大人收了这箱银子的贿赂!”

    老肖头见势不妙,连忙鞠躬作揖,只希望能赶紧将这几个瘟神送出门去。

    “大人,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那武官把手掌一摊:“本官没了回泸州的路费!”

    老肖头欲哭无泪。

    他肩头一松,沉重的大包袱滑落在地,里面的银锭叮当响。

    “大人,这回您可以走了吧?”

    “走,走个屁!本官好容易进来一趟,连个茶都不上?”

    老肖头扑通跪在那官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腿。

    “大人啊,饶命啊!刘大人真是个清官,他若见了大人和这箱银子,肯定会大发雷霆,要了小的这颗脑袋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小这一去,一家人可就没了活路哇……”

    “好了好了!别嚎了,还想把外头的人引来是不是?”

    那官一脚把老肖头踢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这样,本官看你可怜,饶你一条狗命。”

    “多谢大人饶命!”老肖头磕头如捣蒜。

    “别忙磕头,本官教你个法子……你呢,也逃了干系。这样……。”

    “小的就按大人说的做!”事到如今,老肖头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

    趁着街面上暂时没人,这群人悄悄抬出了大箱子,放在了巡按衙门的后门。仔细看就会发现,箱子上多了个盖着官印的封条,两个小厮身上各添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两个小厮上前,一人猛烈地叩击门上的铜环,另一人则用两只巴掌拍门。

    嘈杂的声响把过路的百姓都留在后门外的小巷里。

    等老肖头提着水火棍子和两个小兵卸下门栓冲出来。那武官已经扯着嗓子叫喊了几句,带着两个小厮坐上车子溜烟跑远了。

    老肖头和小兵追了几步。眼见追不上,围观的百姓又越来越多,只好大骂几句,停止了追击,回到后门。他们把箱子挪到了门边的墙下,看管了起来。

    老肖头最后还是保住了一锭元宝和一块碎银子,好歹没有白受惊吓一番。等那武官走远了,他的中气又足了。

    “看什么看!”

    老肖头用水火棍驱赶着百姓。百姓却跑了这头,那头又围上来。

    “看银箱!贪官送给贪官的!”

    百姓议论纷纷。他们不是瞎子,银元宝的诱人模样隔着箱子也能看到。

    动静越来越大,半条巷子里都是人。

    老肖头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人堆里隐约还有几个从前衙溜出来看热闹的小官,于是他按照吩咐,挥动着手扯开嗓子对周围百姓道:

    “你们听着!这是泸州卫指挥马应试送给巡按刘大人的贿赂!你们想想,那泸州马应试是个什么德行?欺男霸女、抢劫杀人,那是无恶不作!刘大人是什么官啊?他是从皇上身边派过来的钦差,专门抓贪官的……你们不懂?就是戏文里的八府巡按!刘大人可是个大大的清官啊!他怎会接受马应试那贪官的贿赂呢?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刘大人可是个好官呢!”百姓嚷嚷道。

    银箱没进门,就不能说别人受赃。

    老百姓都是看事实的,那么大一箱银子都没收,那人家还不是好官?再说人家敢在大街上把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那就说明人家心里没有鬼!

    老肖头还在高声嚷嚷:“刘大人本月才上任。大人一上任,便给我们这些守门的丘八定了规矩:所有走后门送银子的,一律打出去!马应试不知道刘大人是个清官……哈哈!”

    周围百姓都笑了起来。

    贪官受辱,总是底层人士喜闻乐见的。

    ……

    一个粗布短衣的年轻少妇牵着她七八岁的儿子,费力地挤过人群,从秦裔雅间的窗外经过。

    她手臂上挽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搁着一本书。

    “儿啊,你瞧瞧!”她伏下身子对儿子的脸小声道:“到了学堂,认真读书。读书中了举人进士,便可以当官。当官,看见没有,就是衙门里头那样!当了官就有人送银子,你想收就收,不想收就打出去!反正呀,明天还有其他人接着送!妈辛苦了这么些年把你养大,下半辈子可就全指望你了!若是你将来有了出息,当上了官,那妈在街坊里便风光了,再不受人白眼……”

    “娘,儿子会认真读书的!”那男孩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回答,“儿子将来当了官,一定要收好多好多的银子,全部给妈你藏在床头箱子里!”

    “我儿最乖!”少妇得意地瞧瞧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感叹,心满意得地牵着儿子走远了。

    ……

    秦裔目光跟踪着那对母子,很久才收回来。

    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一位望子成龙的母亲。可惜天启元年,奢崇明把成都府一围,他母亲就再看不见了。现在自己没了根断了后,当了官收了银子又有何用?

    秦裔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连忙端起茶碗,用大口的茶水将泪水稀释。

    不!秦裔又打消了自己颓废的想法。

    做到东厂提督太监是很有意义的!那时收养个啥都不知道的小孩,从小养到大,他还不是如同的亲生儿子一样孝顺,就像现在活得悠哉游哉的曹老公公?

    “小主子有识人之明!这个韩文斗果真天生便是个戏子!”秦裔心想。他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子越来越敬畏,也越来越佩服。

    兴许,东厂提督真的不是梦。

    “小多!派人追上韩护卫,把他抄的东西重新誊写一遍。他那笔王八乱爬一般的烂字,怎好见得主子?”

    “是!”

    “让那个要饭的乞丐靠近点!等会儿看看刘之勃的反应!”

    “是!”

    “事完了,走吧!”

    雅间的门无声无息滑开。秦裔轻轻站起来,整整自己的一身儒服,又带上顶带面纱的锥帽,离开了茶楼。

    ……

    东门的瓮城里,沉云祚站在五显庙的门廊阴影里,将原告的诉求和他审来的案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刘之勃,当然包括了他的小妾如何当庭承认碰落了书生的龙纹瓷盘。

    “龙纹瓷盘?”

    听见龙纹瓷盘,刘之勃心底嗤笑,心里有底了。

    “多谢沉知县实情相告!那书生既然诉求银子五千两,想必那瓷盘贵重无比。沉知县何不将瓷盘碎片送去古玩行验验?

    前年本官携友在京师天桥游玩,见到路边摊子里一个瓷瓶花样可人,便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那卖瓶的摊主便说本官把瓶磕裂了。当时本官好生纳闷,这瓶轻拿轻放,怎的就会裂了……”

    世子与他的手下躲在墙根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

    廖大亨摇摇头,这半大孩子的花样之多,令人叹为观止!

    说他离经叛道,可他做的每样事情都是有理有据,而且暗藏深意!

    廖大亨瞧瞧自己改窄了的官袍袖子,心里感叹:没有刘先生提醒,还真没想到他是在学太祖!说他鲁莽灭裂,他在半年内练出了这样一支强军,真是可敬可佩又可怕!假以时日,几支甚至几十只这样的军队往中原一放,那不是要承继大统的架势吗?

    “刘之勃,你不是老夫的对手,更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廖大亨心里哼哼。

    银花钱上印着太祖真容像,端礼门前挂出太祖真容像,那是世子明摆着在提倡恢复太祖旧制。刘之勃你不能洞察人心,已经先输一着。如今这小子又给你安了个套,老夫且看你如何解套?

    廖大亨想着,不知不觉向刘之勃凑了过去,正好听到刘之勃在给沉云祚讲故事,于是笑道:“刘大人讲的叫碰瓷。碰瓷是古玩行的一句黑话,就是欺诈讹人的意思。刘大人,沉知县年轻,未曾任过京官,没见过这等骗子手法也属正常嘛!”

    廖大亨的话里夹枪带棒。沉云祚被当众羞辱,却没有拂袖而去。

    他向刘之勃和廖大亨拱手过头,作了一稽:

    “两位大人,下官已经向当铺查实了。那龙纹大盘确系真品,乃是洪武年间景德镇御窑出产!据说此盘先是进贡宫中。蜀献王就藩成都,太祖高皇帝便以此盘赏了献王。因其传世极少,故而价高难得。原告声称,其祖上曾任职王府,故而得赏此盘。下官已经问清:此前书生曾拿着瓷盘向当铺询价。五千两银子,乃是当铺按半年活当之价给的。若是死当,七千两也不止!”

    啊?七千两!

    刘之勃和廖大亨都愣在当地。

第二百零一章套中之套(四)() 
东门瓮城很大,里面包裹着一个小型的广场。

    早年,瓮城里除了五显庙之外,还栽种着好几颗黄桷树。黄桷树的树冠很大,这时节正好拿来遮阴纳凉。只可惜,奢安围城,黄桷树一颗不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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