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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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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鼓隆隆,官军列阵前行。

    朱平槿希望专心看戏,廖大亨却不让他安身:

    “世子可知,去年十月二十五,老夫也是在这广安城过的?老夫到广安城的头一晚,便是在这兴国寺借宿。”

    小声说话间,廖大亨一脸神秘。

    “咦?竟有如此凑巧!可见世间机缘甚多!”

    “杨嗣昌自梁山出发,经大竹、广安、岳池到顺庆。适时老夫忝为参军,正奉邵抚之命,前往广安迎候,并办理一应军需供应之事。督师军令如山,迟至者斩,老夫哪敢误期呀!老夫在广安苦等了十余日,这才接住了杨督师,随后又随他前往顺庆。

    路途之中,已闻追剿官军败绩连连。

    一在上真铺,二在亢香铺,三在梓潼城。

    适时杨嗣昌垂泪长叹,哀我蜀地主军之脆,恨秦楚客军之骄也!那时老夫便已知道:邵抚之命不久也!”

    “而廖公之时来运转也!”被打搅看戏的朱平槿适时逗了廖大亨一句。他几日前被廖大亨和钱师爷联手下套,被迫发表了关于九千年修为的看法,心中正有点对某人不爽。

    “老夫确实时来运转。只是并非去年,而是在今年!”

    哦?这老狐狸也想对本世子称臣了?朱平槿正想着,听到老狐狸又道:

    “川人皆骂杨嗣昌,说他驱贼入川、误国误君。老夫不得已,只好随大流骂上几句。其实以老夫所见,我大明满朝文武,像杨嗣昌这般尽心尽力的大臣,还真没几个!”

    廖大亨说着,又长叹道:“杨嗣昌在顺庆,一日之睡眠不足三个时辰,一天之饭量只有三小碗。事无巨细,样样谋划;殚精竭虑,事事操心。此乃老夫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杨嗣昌是做事做死的,就算做错了,也比那些不做事之人好很多。”朱平槿轻声道。

    “世子所言极是!只是要做事,要成事,就得悖逆本心,放下身段,委曲求全!不如此,就难以和光同尘呀!”廖大亨又长叹道,“当今这朝堂之上,想要做点事,不犯错、不挨骂是不可能的!”

    老狐狸还想说什么,只是突然前方的鼓点密集起来,好像大战进行到了高潮。朱平槿立即站了起来,向远方望去。

    “前方军旗翻飞,谁赢谁输,末将看不清楚!”负责监视战况的贺桓报告。

    “不妨事,自有探马来报!”

    果然不久,便有天全骑兵营的探马来报,说赵荣贵亲率中军冲阵,已经打穿了教匪的大阵,他正率军向兴国寺方向追击。

    朱平槿叹了口气:“想不到赵荣贵也是一员勇将!真是可惜了!”

    “他不抢掠,他吃什么?又凭什么来带兵?他一营五六千兵,一年至少二万石粮、十万两银子的花销,重庆士绅捐的那点银子,能够支撑多久?”廖大亨哼哼道。

    朱平槿把手轻轻往后一挥。诸臣知道世子要与巡抚商谈要事,便悄悄往后退了数丈余。

    “廖公有言,不妨教我。”

    “老夫岂敢言教。老夫请世子饶赵荣贵一命。以老夫所知,赵荣贵虽然劫掠百姓,但还是能打仗的。他对大明,也是忠心耿耿,绝无贰心。比之马应试、贾登联和王祥,他不算能抢的;较之张奏凯,他算能打的。这种人,能用一个是一个。”

    朱平槿明白了。

    川中主客将领中,马应试是主将,被朱平槿杀了;贾登联是客将,被朱平槿用了。赵荣贵又是主将,如果朱平槿再杀之,难免会使蜀地主将群体心中戚戚。

    再说无论蜀地主将客将,他们谁没有抢过?若以过去的表现来取舍,他们没有一个符合护商队的标准。是不是一概拒之?

    廖大亨是在用赵荣贵的例子劝谏朱平槿,让他勿要树敌过多,最好争取一番。可朱平槿虽然明白,但还是心怀疑虑:

    “其部军纪败坏,剽掠成性,如何堪用?”

    “能用之则用。不能用之,择其精锐,或打散编入护国军、或遣散王庄乡里、或让其屯田自养。世子请看,这里膏腴之地方圆数百里,人烟全无……”

    “若要这群兵大爷安分守己,本世子还要贴上许多银子和女人。”

    “世子所言不假。”廖大亨咧开嘴笑起来。

    “那赵荣贵怎么办?如其不领廖公盛情,岂非自讨无趣?他战前放出的话,廖公也听见了。可谓厚颜无耻之极也!”

    “那是其裨将所言,非其亲口所言。世子在松林山不是有所武学吗?可以送他去读书。若其能改邪归正,便用之;若其不改,则弃之。”

    朱平槿额头上渗出一滴汗水,原来这老狐狸什么都知道!

    朱平槿稳住心神,微笑道:“古有舒忌讽齐王纳谏,今有廖公说蜀世子用人。”

    “世子谬赞了,老夫惭愧惭愧!”

    解决了赵荣贵,还剩下王行俭。朱平槿再问道:

    “那王行俭怎么办?彼不安其位甚也!”

    廖大亨笑得很灿烂:“彼想取老夫而代之!可王行俭心比天高,胆比鼠小。没了赵荣贵,他便是一废子尔。不过应付重庆那帮士绅,还是他最合适。好歹他是周相乡族,王应熊也得卖他几分薄面!不如这样……”

    “那烦请廖公出马了!这次廖公当坏人,本世子当好人!”

    “老夫领旨!”

    朱平槿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向廖大亨补充道:“今日之事,无旨不得见诸于复兴报!”

    两人密谋,言谈间便定下方略。

    谈好事情,朱平槿大喊吩咐:

    “李明史!让你营火铳手列阵西溪河边,若有船只经过,一律截停!如其拒不停船,便用火罐将其砸停!其余骑兵,竖起本世子大旗,随本世子与廖公直入赵荣贵右岸大营。派出塘马,放出号炮,让天全骑兵营和第四营的部队立即赶来,与本世子汇合!让贺桂的蜈蚣船进入西溪河,守住浮桥!令于大江部向上游佯动,吸引敌人兵力!”

    “舒先生,传令贺曾柄与宋振宗,令两团按计划行动!”

    等朱平槿布置完,静立一旁的廖大亨眨眨眼睛道:

    “原来世子早有准备。”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本世子身后那么多先生,自然有高人出谋划策!”

    “老夫真是受教了!”

    ……

    赵荣贵哪里知道,他的命运在两位大人物的小声交谈中,已经悄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现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前面的战阵之上。

    战鼓之声隆隆,铳炮之声不绝,左翼都司孙一凤已经领军打到了兴国寺的庙墙之外,残存的敌人正在依托庙墙上的弓矢掩护,进行绝望的格斗;

    右翼都司李成美所部的推进更为顺利,已经推进到了敌人的大营之外。敌人的大营既无壕沟,也无鹿寨,只有一道单薄的木栅,仿佛一推便倒。

    哈哈!身在中军的赵荣贵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赵荣贵笑了,蒋成仁也笑了。

    兴国寺的宝塔上,蒋成仁脸带微笑,看着赵荣贵一步步自蹈死地。

    宝塔下,五千养精蓄锐的土暴子正在磨刀霍霍。一旦宝塔上挂出玄色旗帜,便要大开寺门,冲将出去,给官军一个迎头痛击。在兴国寺之后的山坳里,还隐藏着骑兵约两百。见到信号,骑兵便要直扑官军大营,断了官军的生路。

    “蒋完,你的船派出去没有?”

    “已经派出去了,一共两条!每条船上都装满了火油火药,只要飘到浮桥,立即引燃!”

    “白无常的脑袋比你我好用,又难得如此仁义!”蒋成仁一边感叹,一边嘱咐他的心腹,“此战之后,本将要论功行赏,你们不要与白无常争功!”

    “小弟岂敢!白兄弟这等人才,小弟正该帮着大哥笼络一番才对!”

    “算你们懂事!好了,时辰已到,挂旗出击!”

第三百四十八章岁末大战(十四)() 
当兴国寺寺门大开,数千土暴子从中涌出,直冲官军左翼之时,正在左翼督战的赵荣贵惊得眼眶欲裂。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土暴子早与白莲教匪合营!敌人先前用战力很弱的教匪挑战,只是饵敌之计!自己上当了!

    如今敌人凭兵力之优,借地利之长,居高临下,以主力从左翼围攻。如一旦左翼崩溃,前出的右翼部队必将被土暴子合围于渠江边上,那时全军背水,三面被围,必然在劫难逃。

    因此,必须立即撤退右翼,让他们在左翼后面列阵,然后两军交替掩护,尽快撤回大营。

    这时的赵荣贵,已经根本顾不得什么首级和财宝了。他眼睛狠狠一闭,又猛然睁开,下令左右道:“传令,左营不得后撤半步,违令者斩!右营向左营靠拢。两营合军后,一起向大营撤退!左右,保护好王大人!”

    “王大人?”

    赵荣贵的家丁不屑地哂(SEN)笑一声:“王行俭那个龟儿子虾爬(注一)!他看到土暴子大队杀出,早就丢了魂,扔下我们先跑了!”

    “这帮该死的文官!”赵荣贵愤怒地大吼一声。

    就在此时,他眼见一飚土暴子的骑兵从山坡上扑下来,直向己方大营冲去。己方大营万万不可有失,赵荣贵顾不得王行俭的死活,大叫道:“中军骑兵,跟着本将出击,截住敌骑!”

    ……

    到了赵军在西溪河右岸的大营,朱平槿并没有急于进入,而是让廖大亨率领警卫一连先行进去。

    钦命四川巡抚亲自驾到,守卫的营将岂敢阻挡?

    不多时,便见廖大亨带着警卫一连和数百官军离了右岸大营,通过摇摇晃晃的浮桥,向对岸开去。朱平槿则带着警卫二连进入空荡荡的大营接防。片刻之后,营外马蹄声震,天全土司骑兵营第一连在营长高荣宣的率领下赶到了。

    朱平槿亲自出账相迎:“高将军,今日有番大战,你可有兴趣?”

    “土暴子,一群山贼耳!请世子留营观战,看末将杀他个片甲不留!”

    留守大营的都司邢云泽部一千兵马被廖大亨全部集合起来,结成了两个方阵向战场开去。天全土司骑兵营第一连负责掩护他们。

    有了土司骑兵的助阵,官军士卒们都很高兴。战场形势于己方十分不利,那是他们都能看见的。可守营职责重大,不可轻离。没有主将的命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线越来越被动。如今王府兵和土司精骑增援上来,廖抚又命他们出营接应弟兄,士卒们的士气立马大涨。

    廖大亨不会亲去前线拼命。他占据了赵荣贵的帅帐,等着远方那个穿着红色官袍的人逃命回来。

    帅帐里,廖大亨阴冷的脸色,让匍匐在地上的王行俭瑟瑟发抖。军令状是赵荣贵签的,王行俭是文官,打了败仗本与他没关系。王行俭吓得瑟瑟发抖,是因为廖大亨就在大营门口将他的书办随从数人一并拿下,不由分说,统统砍了,尸首丢进了西溪河,连知府大印也落到了廖大亨手中。

    廖大亨打量着王行俭佝偻低矮的身影,心中一阵快意。见王行俭穷途末路,还不主动求饶,他便冷哼一声,打破了王行俭的幻想:

    “王大人见官军中伏,兵败溃散,悲愤之下,已然拔剑自戕了!”

    王行俭闻听此言,顿时脸色姹白,身体几乎瘫倒地面。

    “数日后,本抚将亲自拜折上奏,将王大人英烈悲壮之举奏明圣上,请求朝廷典封旌表。王大人在重庆府之妻妾子女,本官也会代为好好照顾。来人呀,请王大人上路!”

    噌!宝剑出鞘。

    就在王行俭魂飞九天之际,哐当一声,一柄宝剑被扔到他面前。那宝剑弹跳数下,终于安静了。铮亮的剑身,一闪一闪反射着帅帐内火塘的光亮,晃得王行俭双眼迷离。

    “王大人还有何遗言?本抚可以代为上奏!”

    王行俭终于清醒过来。他扣头如蒜,失声痛哭:“抚台大人饶命啊!”

    “本官如何才能饶你?”

    “廖大人要下官怎么做,下官无不照办!”

    廖大亨隐隐发笑,吩咐道:“那好!这里有几样文书,你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便可活命。”

    文官们对自己签字的文书总是分外敏感,王行俭不由问道:“不知怎样的文书?“

    “第一份是原川北道江鼎镇举报原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王应熊、王应熙兄弟十项大罪之状子。第一大罪:收受贿赂,暴虐乡民,包办军需,大肆敛财;第二大罪,勾结当朝首辅周延儒,结党营私,欺蒙圣上……”

    王行俭听到周延儒的名字,顿时找回了一丝自信:“廖公,周延儒既是首辅,这等状子,只怕下官签了也无用!”

    廖大亨大笑起来。

    “谁说本官此时便要上奏?以周延儒之秉性才具,其能挽天下之危局乎?以此观之,其再相不过两三年,又是个薛国观的下场。届时江鼎镇领衔上奏,王大人也有一份功劳!”

    王行俭还是摇摇头:“皇帝生性多疑,大臣相互攻讦,他多是不信。”

    事到临头,还有幻想!廖大亨挖苦道:“王大人之败,就败在自作聪明!天子固然疑心文官,但东厂和锦衣卫,他还是信的!”

    原来如此!

    王行俭想到正在护国军任职的钦差大人,立即泄了气,再次瘫在地上。

    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官场上人人都懂。廖大亨没有打算放过王行俭:“这第二份,是王大人纵兵抢掠、贪贿弄权、意图谋反的自供状;这第三份,是王大人的家书,让家眷乡人移居成都;这第四份,是重庆府请蜀王府屯垦荒田之呈文;这第五份,是……”

    宝剑就躺静静躺在王行俭的面前。只有以血涂抹,才不会发出渗人的寒光。王行俭长叹一声道:“下官若是签了,廖公可保下官一家平安否?”

    “王大人为国锄奸,那便是大功一件,身家性命何愁哉!老夫不仅要保下王大人,还要上奏朝廷,请王大人以重庆知府兼川东兵备道!”

    哦?王行俭的眼睛亮了。川东兵备道是重夔兵备道的俗称,执掌重庆、夔州两府的兵马。王行俭也不管宝剑了,径直爬到廖大亨的案几前叩头。

    “除了王大人的举报状子,其余几份东西,本官还未曾备下。适逢年节,不如王大人找个清净之处细细写来。王大人本为宜兴人士,又是东林复社核心,想来可写之处甚多。不知王大人在元宵之前能交卷否?”

    “廖公之命,下官自当遵从。不过廖公想让下官去哪里清净?”

    “王大人亲历军旅,远了不好。不如就在附近之广门铺寻一园子可好?本抚幕友,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廖大亨说着,向帅帐的黑暗角落里一挥手,钱师爷身影闪了出来。

    广门铺,这个地名让王行俭全明白了,敢情廖大亨与那朱平槿真是一伙的。他长叹一声,爬了起来。

    “世子着本抚传旨:王大人自交卷之日起,享受蜀王府正团级待遇!”

    廖大亨说着便咬牙切齿起来:世子待人,何其不公也!王行俭狗一样的东西,竟能拿到正团待遇!本官鞍前马后多时,至今还领着草纸一般的大明宝钞折抵俸禄!

    看着王行俭被士兵夹住双臂往外走,廖大亨突然火从中来,怒吼一声,

    ““扒了他的官衣!什么样的东西,都配穿四品赭袍!难怪世子对本官道,一个六品的把总,也敢穿着个狮子补招摇过市!

    礼崩乐坏,此乃亡国亡天下之兆!”

    ……

    廖大亨借机泻火,有人却借机轻松。此刻,朱平槿正躲在赵军右岸大营中,围着大账里的火塘,享受片刻的温暖和舒适。

    世子偷懒,他的大秘程翔凤自然也跟着偷懒,陪在他身边闲聊。

    程翔凤笑道:“世子,今日廖抚在您身边那番话,先说杨嗣昌,说做人做事难。又为王行俭和赵荣贵求情,说他们还有可用之处。臣以为,他是在借题发挥,为自己辩解,为自己求情,想来他对那份投献助饷协议已经后悔万分。不过廖公说的也是实情,如他这般出仕多年之高官,哪人身上没有些龌龊肮脏的事情?”

    程翔凤的话只是让朱平槿翻了个白眼:“出污泥而不染!说得好听!大明朝这些官员,平日里个个道貌岸然。脱了裤子,屁股上全是屎!廖大亨还想怎样?本世子不是许了个青田先生给他吗?”

    “李善长还是韩国公呢!最后结局怎样?端礼门城楼上,那具金装人皮像……”

    蜀王府的端礼门城楼上供奉有一像,公侯品服,金装人皮质,头与手足俱肉身。

    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正是朱平槿的嫡亲祖先,首任蜀王朱椿的老丈人,开平王常遇春的妻弟,大明朝的开国元勋凉国公蓝玉。

    洪武二十六年,蓝玉被太祖朱元璋以谋反之罪诛之,剥皮实草,传示各地。深究其党羽,牵连而死者万五千人,史称“蓝玉案”。

    蓝玉的人皮从云南传到四川,蜀献王朱椿把心一横,和妻子蓝妃一起上奏,请留蜀王府供奉。好在朱元璋准了,于是这东西从此以后就留在了蜀王府端礼门城楼上。

    朱平槿小时候跟着他父王母妃朝拜,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明白了,心中恐惧,没事便不上端礼门。待到他自己坐殿承运,便命人以红布覆之,省得看了难受。今日程翔凤重提此事,宛如揭开了大明王朝三百年血雨腥风中最深的那道伤痕。

    朱平槿迅速反应过来:程翔凤不是说漏了嘴,他在说一个大的政治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那些大明旧臣!

    朱平槿处处以太祖朱元璋为榜样,在别人面前装得有模有样。这样一来,难免会让他的臣子和潜在臣子,将自己的命运与朱元璋臣子的命运做比较。这一比较,就像端礼门城楼上的金装人皮像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朱平槿沉了脸,撇下程翔凤,站起来在大帐中踱步。

    “臣以为,时至乱世,世子自然当学太祖。然世子不可全学太祖,亦当学献王也!臣斗胆妄言,世子在蜀地之所作所为,还是献王之仁贤多些!”

    程翔凤这个主意好!

    如此一来,太祖朱元璋身上的血腥气,就被献王朱椿身上的书卷气冲淡不少!那些愿意靠近朱平槿的蜀地文武,就不必过于担心朱平槿对他们以前的黑历史进行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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