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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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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以上种种,无不与四川巡抚廖大亨、四川巡按刘之勃的姑息养奸,公开勾结相关!

    若皇爷继续受惑于周延儒之谗言,对四川藩府长久姑息下去。有朝一日,四川必反!天下必变!

    “马公!”窗边瞭望的书童突然开口道:“陆大人回来了!他是一个人!”

    陆仪一个人回来了。难道他又没有见着东厂的番子?可还没有两个时辰,他不会那么没耐心的!不急,反正见了面就全部清楚了。

    年轻人想着,将烟匣下的报纸全部抽出,连同手上的那份一并折好,放入了怀中。

    “不好,陆大人被蜀地警察拦住了!”那书童突然大惊道。

    若不是被突发事件打搅,这位年轻人必定会将报纸看完。这样他就会看到《复兴报》二版的连载《辽海浮生纪——从皮岛到登莱(一)》,作者文安之。

    这篇署名文章,以一名逃难到蜀地的东江军小兵的视角,以翔实的第一手材料,极具感染力的文字,揭开了崇祯初年辽东、辽军和辽民那一段尘封的血泪往事。

    此文公开发表后,不仅激起了蜀地各阶层人士对大明东北边陲的注意,也激起了他们在情感上的广泛共鸣。

    雪片般的读者来信,填满复兴报编辑部的信箱。

    读者们的最大愿望,就是这篇文章能在下一期的报纸上全文刊登,千万不要太监。

    注一:养济院,明代社会福利体系的组成部分。

    注二:东门桥,始建于宋,又称长春桥。更著名的称呼,叫做濯锦桥。

    注三:薛涛井,在今日成都望江公园中。

第五百一十四章 潜流暗涌(九)() 
陆仪是勇卫营(注一)的都司,今年刚满三十。

    他是京卫世袭千户,与先后提督京营的勋戚恭顺侯吴惟英和崇祯三年袭爵的襄城伯李国桢,都有点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

    但与大多数世袭出身的勇卫营军官不同,陆仪从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开始,便在德胜门外参加了自己的第一次战斗。正是陆仪亲自打开了城门,将浑身鲜血满身插箭的总兵满桂迎入德胜门瓮城休整。

    此后,陆仪跟着宫里的大太监先后监军广宁、宣府、永平诸军,跑遍了大明北地的山山水水。

    崇祯八年,陆仪跟随督理太监刘元斌破贼于楚直边境上的乌纱山,因功升任守备;

    崇祯九年鞑子入寇,陆仪随高起潜、张云汉、韩赞周三人总监各路援军,积功升任都司。

    崇祯十一年底鞑子入寇,陆仪再次跟随高起潜监军天下勤王兵。

    鞑子一路南下,势如破竹。陆仪便随高起潜率关宁军驻扎在巨鹿鸡泽,距离山西、宣、大总督卢象升驻扎的贾庄不到五十里。

    卢象升与鞑子鏖战于蒿(AO)水桥,高起潜和关宁军怯敌不救。清军歼灭卢象升,尚未转兵,高起潜和关宁军已经不战而溃。身为高起潜侍从武官的陆仪,激愤之下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此得罪了这名皇帝宠幸的大珰。

    性格刚直的司礼太监韩赞周离宫出镇南京(注二),曾让名下(注三)养子、御马太监李国辅向陆仪传话,问他是否愿意跟随。

    陆仪当然希望脱离京军这个大泥潭,得到一个施展身手的机会。就如从京营将官擢升为总兵的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三人一样,开府建衙,纵横疆场。可高起潜虽因巨鹿之败遭皇帝贬斥,但宫里的能量还在。高起潜一句不阴不阳的话,便使陆仪梦想成空。李国辅不久也丧失了兵权,离宫到了南京。

    此番跟随乾清宫太监马文科出京入蜀,是陆仪的又一次机会。

    皇帝钦点提督勇卫营的王承恩派出得力人手协助马文科,小王公自然不敢懈怠。因为圣旨是暗查,王公公不敢公开遴选,思来想去,点了出监经验丰富的陆仪。

    为了不负皇命,小王公事前给陆仪许下了赏格:若此番入蜀立下功劳,自当论功行赏。马文科也答应陆仪,将来愿在皇帝面前保举他,出将一营。

    从京师出发,经北直、山西、陕西到四川,马文科一行人冒充宣旨太监的护卫随从,快马加鞭,畅行无阻。到了保宁府,他们便易装脱离大队。

    先是在保宁府打探一番,得知蜀世子朱平槿因病谢客,静养于盘龙池馆。四川重臣齐聚保宁府,召开一个什么大会。陆仪多方侦查,却因蜀王府戒备森严、保密严格,只能打听到一些公开的消息和民间的传言。

    在嘉陵江边,陆仪亲眼看见原保宁知府张继孟与三百七十九名土暴子一起,承受了千刀万剐之酷刑,然后挫骨扬灰,撒进了滔滔江水;

    在寿王府承运门前,陆仪与许多挤热闹的百姓一起,向与民同乐的蜀世子朱平槿以及他的姘头罗姑娘磕头,然后观看了歌舞团上演的《小二黑结婚》。虽然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也听不见。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陆仪最震撼的。

    在保宁府的大街小巷中,陆仪化装成各种职业与贩夫走卒茶客行商攀谈。在这些百姓口中,蜀世子与罗姑娘就是神仙转世!如果你不以为然,那些百姓就会试着举出一大堆通俗易懂的证据来说服你:

    比如一个从小生活在蜀地的姑娘,怎知道大海是什么样的?海底龙宫又有什么珍宝?你不知道,但罗姑娘就知道!

    据说,罗姑娘还知道飞在云中的感觉!

    知道如何引下雷公电母!

    甚至知道大地不是方的,而是个会转的球!

    罗姑娘既是神仙,那世子岂会不是神仙?自古乌龟嫁王八,七仙女能看上放牛郎?做梦去吧!再说了,观音寺的尼姑已经化缘造了一座新殿供奉世子和罗姑娘神像,殿名就叫“二仙殿”!

    陆仪越是打听,越是心惊肉跳。

    从小浸淫于京师这个政治之城,而京营又是政治谣言的主要传播途径(注四),这让陆仪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政治敏感性。他已经下意识感觉到:这次蜀地之行,他将获得一次迥异于以往监军生涯的经历。

    陆仪小心地将打探回来的消息淡化后报告给马文科,生怕刺激了这位皇爷身边的年轻随侍。

    在得知世子重返保宁府并复出召见蜀地宗室、大臣和学子,而孔圣之后竟然献文称颂蜀世子为“圣人再世”的消息后,陆仪立即决定,不能让马文科继续呆在保宁府。若这位从小长在皇宫里的年轻太监得知这些消息,天知道会不会情绪失控,来个直闯蜀王府,面斥那位蜀世子横行不法!

    此后数日,陆仪等人便化装为行脚商人,护送马文科前往成都。之所以要赶往成都,陆仪向马文科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一则需要派出人员与邛州致仕天官杨伸和知州徐孔徒见面,了解更多情况。此两人曾多次写信给朝中大臣,对蜀世子朱平槿和川抚廖大亨多有抵牾;

    二则需要与从湖广入川的东厂番子见面,了解蜀王府插手川外,招揽流民为兵的情况;

    三则藩司参政陈其赤等人带着保宁会议的决定回到成都,必定急不可耐地布告施政。那样一来,蜀世子和廖大亨的所有阴谋将大白于天下。一旦掌握了这些情况,便是掌握了蜀世子不法的确凿证据。将来回京入奏,必定圣心大慰、龙颜大悦!

    ……

    骄阳当空,陆仪装作歇脚的客商,坐在东门桥外的一处露天茶棚,警觉地扫视着着周围的各色人等。

    行人神色匆匆,很少停留。对面桥头树荫下坐着一个要饭的老乞丐,胡子花白,拿着顶破草帽向行人乞讨铜子。几丈外的街边有个算命的瞎子,神叨叨地不知向人说着什么。

    没有什么异常的迹象,陆仪渐渐放下心来。他缓缓喝着茶,安心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突然,一名头戴绉纱小帽,身着蓝粗布直缀,腰前系灰布带的汉子出现在桥上的人群中。他神色坦然,手提竹编食盒,像是一名出门送菜的大户家仆役。

    原来东厂派出的番子是他!陆仪一眼便认出了东厂的大挡头邹政纲。

    原来是熟人!这下好了,陆仪心中大喜。

    只要自己现身把邹政纲引入河边茶坊,拜见了马公公,双方的线便全部接上了。双方把情况一对,陆仪便可以护送马文科尽快返京。留在蜀地继续打探的,只能是东厂出来的邹政纲,而不是宫里出来的马文科。

    至于回京之后,皇帝和朝臣如何利用他们带回去的证据,那不是陆仪关心的事。

    陆仪唯一关心的,便是在哪里得到一个营!

    ……

    说来陆仪与邹政纲的相识,还真有一番不打不相识的缘分。

    那是崇祯五年,皇帝听了信邸旧臣曹化淳的建议,将四卫营与勇士营合并组成勇卫营,又从边军招来部分勇将充实京营,京营气象一时焕然布新。

    时为勇卫营千户的陆仪二十出头,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

    一日他轮休下值,便邀约几位勇卫营的弟兄去前门外的馆子吃酒。酒楼的小二偏心,明明他们先至,却不停地给隔壁邻桌上菜。

    勇卫营的年轻军官大都是勋贵武将府中的纨绔,哪里受得了这等秽气?两边先是口角之争,继而拳脚相加,打得鼻青眼肿,嘴角乌青。

    陆仪在军中一贯以勇武自诩,却在酒楼里与邹政纲斗了个高下不分。或许是英雄惜英雄,两人一来一往便熟了。

    后来曹化淳以司礼监秉笔太监身份提督东厂和京营戎政,双方一个主子,两人彼此间来往更多。只是后来宫中人事变化莫测,两人才逐渐疏远。

    此番出京入蜀,双方各走各的线。邹政纲是东厂派出;陆仪名义上是御马监派出,实则听从乾清宫太监马文科的指挥。

    马文科属原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注五)名下,王承恩则属曹化淳名下,而高时明和曹化淳又同属被魏忠贤害死的老太监王安名下,王安又属万历年内相冯保名下。因此若论师承恩荫,王承恩与马文科都是冯保的干曾孙,王安的干孙子,两人关系极近。

    现今提督东厂的司礼太监王德化则不同。他是山西大同人,与冯保——王安这条线没有多少渊源。王德化用刑惨刻,在朝臣中树敌极多,独善者唯有兵部尚书陈新甲。

    东厂番子有监督朝臣之责,与京营将士也不大合拍。是故那趟不愉快的巨鹿之行后,不想惹事上身的陆仪便不再联系邹政纲。或许邹政纲也知道陆仪的难处,两人间的来往便少了。

    ……

    陆仪看见邹政纲,身为职业番子的邹政纲当然也瞥见了陆仪。

    然而就在邹政纲看见陆仪的同时,他的余光还瞟见了另外一人:那名坐在桥头的老乞丐。

    在那一瞬间,邹政纲的心猛地被人揪住,几乎让他窒息。他很想朝着街上的所有人大喊一声:这里全是蜀安局探子!快逃!快逃!

    然而,这句话堵在了邹政纲的喉头。因为按照韩文斗的说辞,邹政纲的老娘老婆和一对儿女已经被蜀安局安插在京师的人控制了。

    韩文斗确有虚言诈人的可能,但是离京前的种种异相扰乱了邹政纲的思绪。尤其是同僚们送行时那眼神,为什么仿佛在看死人?

    是否东厂里也有蜀安局的人?

    蜀安局根本不需要费力去安插人手!他们只需要掏出银子,随便收买几个便成!即便是王德化本人,也是可用银子收买的!

    怎么办?

    事到临头,早已想好的几套应对方案全部从邹政纲的脑中蹦了出来。

    就这样,继续往前走,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如果陆仪跟上来,便找机会远远给他一个眼神警告,让他赶快离开。这样,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家里人可以不受牵连,而自己也尽了对皇上、王公和东厂的一份忠心!

    注一:四卫,即御马监下辖之腾骧左右卫、武骧左右卫,不属于亲军指挥使司。四卫营、勇士营和旗军都是由从四卫中抽调的勇士组成,是禁兵中的禁兵。其主要职责,为“更番上直”,即担任宿卫。

    注二:《石匮书后集》(张岱)记载,韩赞周出镇南京,为崇祯十六年八月,与王承恩督察京营戎镇同时;李国辅离开北京到南京,推测应是韩赞周出镇南京之后。刘元斌之诛,为崇祯十五年十月。这里剧情需要,擅改了。

    注三:名下,即明朝宦官中所谓的“拉名下”制度。名下宦官与本管太监或该管太监之间的关系,业为师徒,情为父子,管理关系则是上下级。名下宦官要为本管太监或该管太监养老送终,继承财产和地位,如正常人的家庭一样。所以太监不是怪物,也是人,也有情感需要。

    注四:很多来自崇祯末年的近侍和亲军回忆录,都提到了京营是京师的流言集市。想来也不奇怪,一群二、三等太子党及其奴才聚在一起,吹牛打炮自然是常事。

    注五: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的墓已经出土。

第五百一十五章 潜流暗涌(十)() 
邹政纲目不斜视地走过茶棚,陆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在起身跟随之前,他还是小心观察一圈。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放下遮掩面部的茶碗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陆仪突然看见对面桥头的老乞丐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先是全身抖了一下,然后飞快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发生了什么?

    难道有只小虫钻进了他的裤裆,又难道有只蚊子叮咬了他的脸庞?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乞丐,刚才要钱还颤颤巍巍的,如今却行若闪电、动若脱兔。

    很明显,这是一个乔装改扮的探子!

    有探子提前布点监视,邹政纲很可能暴露了。

    那么自己暴露没有?

    不一定!

    电光火石之间,陆仪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因为到了成都府,除马文科向邛州派去特使东厂领班黄松之外,他只做了一件事:夜半三更在墙壁上写了几个字!

    除此以外,他根本没有其他的行动,怎么会暴露!

    想到这里,陆仪立即镇定下来。他假装付账,先是缓缓从怀里摸索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然后大声叫喊老板收钱。等到老板笑嘻嘻现身,他这才背好包裹,沿着邹政纲行进路线的相反方向,过了东门桥,向东门走去。

    当然,陆仪不会进城的。

    城门口不仅有收税的税吏,还有查验黄白卡的捕快。或许陆仪可以凭借自己的北直口音来蒙混过关,但他更不想被关在高大的城墙里,被蜀王府的人来个瓮中捉鳖。

    陆仪过了桥,趁着城门口的拥堵,闪身而去,沿着锦江的内河堤向北走去。

    他的如意算盘是,先检查自己身后有无尾巴。没有最好;如果有便想法甩掉。

    等到确认自己安全了,再想法渡过河去,通知马公赶快离开。

    ……

    较之锦江对岸的摩肩接踵,锦江内河堤上花红柳绿,行人稀少。这里被城墙和大河夹在中间,地域狭窄,商店和住家寥寥无几。若是有人跟踪,很容易被发现。

    陆仪快步前行,时不时地借故回头张望,观察后方有无长时间跟随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因为内河堤只此一条路,若要从东门走到北门,别人不想跟也只好跟着,根本无法区分谁是跟踪者。

    陆仪心里正在懊丧,突见前头有打渔的小船靠岸。于是他连忙下到河岸,先是假装自己迷路,请船家指路。等船家笑话他这个外地人瓜娃子,他连忙摸出一钱银钞,央求船家载他一程。

    原来这个外地商人不仅是瓜娃子,而且还是个有钱的瓜娃子!

    船家心中大喜,连忙解缆启航,顺水向下游的合江亭飘去。

    锦江水波不兴,静静平流。船只从容不迫,缓缓向南。

    陆仪望着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蜀王府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事前料到他会突然上船,早早预备船只到河里追踪他;

    而岸上的人就算能够看见他,也不知他会在何时何地下船,只能徒唤奈何而已。

    小船悠哉游哉,陆仪远远瞧见合江亭,便谢了船夫,让船提前靠了左岸。

    贪心的船夫决心在这个外地人身上再榨一回银子。

    他装作好心提醒陆仪:自从成都府颁布蜀地治安条例之后,好多在蜀地做生意的外地人都被请进了警铺,强迫办理《临时居住卡》。如果客官没有办理《临时居住卡》,又打算在蜀地长住,最好赶快办一个,以免处处被官府留难。他有个可靠的朋友正好在文昌宫警铺当差,可以帮忙办理。看在陆仪老主顾的面上,价钱优惠,上门服务。

    陆仪清楚什么是《临时居住卡》。

    那东西是一张白色卡片,又称白卡。虽然颜色不同,但格式与黄卡类似,同样要留指纹。不仅卡背面上下两排十个指纹,而且在警铺的登记表上也要留下十个指纹。两两比对,神仙也会现原型。

    现在正在出逃,陆仪可不想留下痕迹,当下便婉言谢绝了船夫。

    船夫失望之余,又推荐了他在轿行的朋友,说是可以优惠出租轿子。陆仪一听这不错,立即答应下来,而且一租便是两顶。

    船夫大喜,拴了缆便领着陆仪到了轿行,一路上顺便推荐了十几号朋友——有开旅店的,有开馆子的,有开妓院的,有开牙行的……

    当然,还有衙门里的某某官爷、蜀王府的某某公公。

    ……

    心里松气的陆仪和欢天喜地的船夫压根想不到,在成都高大城墙一座外凸的敌台(注一)上,始终有一只千里眼盯着他们。

    当两顶绿布软轿南北背向而去时,蜀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韩文斗一把扯落花白的假胡须,露出光秃秃下巴。他把望远镜丢给身边的人,凶巴巴地大吼一声:

    “怎么回事?华阳县警的人怎么还没有到?你们快点去,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拦住轿子,不能让他跑喽……”

    韩文斗正对着下属大吼大叫,就任华阳县警长职务尚不足一月的梁汝国已经快步登上了城墙。他的左手下垂,右手扶墙,嘴里喘着粗气。

    自打土地垭口受伤之后,梁汝国的左臂基本残废了。郎中说伤到了筋骨,这辈子好不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只要能做事就行。

    受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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