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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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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姓涂,是这个货栈里的一个掌柜。

    “涂掌柜有心了!”刘连擢含笑客套。

    正要点头,他身后走来一人道:“不可!粮食必须连夜运走!”

    那人走上前来,对刘连擢抱拳道:“大人这里地处眉州城外,与州城隔着大江,货栈也没有高墙。若是今晚有劫匪前来,出了闪失,我们可是百死莫赎!”

    刘连擢看清了来人的面貌,连忙客气道:“哎呀!贺老兄,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叫我大人!说来我们都是吃的行伍饭,老兄上过战阵,杀过流贼,可比我老刘我这看家护院的假把式强多了!老兄若不是心念故主,弃了军职,说不定我还得叫你一声大人呢!贺老兄说现在走,那我们便现在走。我都依你!反正早走晚走都要走!”

    那人见刘连擢满口应承,也不管货栈掌柜难看的脸色,立即转身离去,大声吩咐苦力、船夫、兵丁一起动手,将粮包装上大车,立即起运。码头货栈的有条不紊被瞬间打乱,变得人声鼎沸。

    此人名叫贺曾柄,原是贺有义父亲的家丁头子。此次他应少主之命前往仁寿县辅佐李崇文,连走了几日,昨晚正好赶上运粮船队。

    他们此行共五人,三个老兄弟,两个子侄,留了一个老兄弟带着贺家庄丁在保宁府看家护院。这四个老兄弟都是贺有义父亲的家丁,是从了主姓的结拜兄弟,一起从百顷坝死里逃生出来的。

    老大贺曾柄、老二贺仇寇、老三贺庭大、老四贺永年。两个子侄辈是贺曾柄的儿子贺桂和贺仇寇的儿子贺桓。贺永年人称四爷,这次留在了保宁府。

    “二弟,你和侄儿先走,找到李先生,请他多派人手出来接应!这儿六千多石粮食,几百辆大车,出了事情可不得了!”贺曾柄对一个中年大汉喊道:“路上顺便看看风向!”

    看看风向是黑话,意思是探察沿路的安全性。贺仇寇道声得令,抓住向导问清道路,便与儿子贺桓一起上马,然后向西绝尘而去。

    百户刘连擢、小宦官丁原,以及所有参与运粮的人这时都不知道,正是因为贺曾柄在眉州东门码头的坚持,他们才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注一:柏条河、蒲阳河是否在明代便汇入沱江,响木懒得考证了。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行为之。

第七十七章十面埋伏(二)() 
李崇文和几万难民在仁寿县城里的忍饥挨饿,眼巴巴等着粮食运来。县城周边的地区也不好过,同样经历着缺粮之苦,其中也包括了山寨土匪。

    仁寿县城西北七十里的龙泉山脉中段东麓,有一个寨子依山而起,方圆数里,名曰牛角寨。

    此寨经山脊而上,南北东三面群山相连,重峦叠嶂,西边则是居高临下,一眼望尽川西坝子的千里平畴。寨中古柏苍郁,怪石嶙峋。主寨是个山崖绝壁之上的小平坝,只有条尺余宽的石阶小径沿绝壁盘旋而上。主寨下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庙宇,庙宇之后向西一侧的山崖绝壁,依山镌造弥勒头像一尊。

    此大佛高五丈许,双手合十,坐东向西。据当地人传说,此乃唐代古佛,建成年月比著名的乐山大佛开建时间还早上若干年。又因这尊大佛除了头部和双手,颈部以下并未完工,并且大佛头像容貌与乐山大佛惊人相似,所以当地人都传说,海登大师在开建乐山大佛之前,先到这牛角寨雕凿了一个实验品。

    正因为牛角寨地势险要,地处仁寿县与简州的交界处,距离成都府到仁寿县城的主道不到十里,所以自古便是一处兵家要地。一旦王朝衰败,这里便饱受匪患之祸。

    大佛头顶之上数丈,便是牛角寨的主寨。主寨之东有一座聚义堂。堂上正中椅子上虎皮铺垫,盘腿坐着一个黑脸虬须大汉,这便是牛角寨的第二代寨主,江湖人称“黑旋风”的张光祖。

    “老二,可探查清楚了,下批粮食何时运来?走的那条道?来!来!别站着,坐!坐!”张光祖热情地招呼道。

    虎皮椅前站着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他面容消瘦,面色蜡黄,神态略显疲惫。

    此人名叫陈怀年,牛角寨的二当家。他谢了大哥,转身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回禀:

    “小弟着人去唐胖子庄上探查虚实,得了一个确实消息:粮食不走陆路了,改走水路。这批粮食可多,据说有上万石,陆路根本拉不了。粮队到眉州下船,再穿山到达县城。

    从眉州到仁寿,必过黑龙滩。黑龙滩两山夹一滩,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只是我们牛角寨与黑龙滩,距离实在太远。不掌握运粮时间,很难半路截杀。去早了,路上容易走漏消息;去完了,肥羊又跑脱了。得了粮食,运回来也是麻烦。沿着山走,起码一两天才能走回来。”

    张光祖沉思片刻,恨恨道:“再难老子也得做这一票!老二你看,自从我本家哥哥破了县城,我寨里一夜之间多了多少人?连寨下的庙里都住满了!表面上看寨子声势大涨,实际上我这当家人心里明白。没有粮食,声势再大也不过几天的事!

    老六昨日点了仓库来说,山上粮食最多能吃一月。一月之后,我们都得饿肚皮。他妈的,我们兄弟七人好几年的积蓄,这帮子王八蛋不到一月,就给老子吃个精光!”

    张光祖越说越气,用巴掌在椅子扶手上重重一拍:“都他妈的属蝗虫的!老子不是看在山上山下几百年乡亲的面上,早把他们赶下山饿死了!”

    老大骂骂咧咧,口水四溅;聚义堂中无人接嘴,气氛尴尬。陈怀年呆坐片刻,见老大没有停嘴的意思,只好表态道:

    “那好,大哥,小弟这就去打探清楚。眉州东岸的码头货栈里小弟有个熟人,可能他知道些情况。不过小弟想,我这么远的来回一趟,路上耽搁时间太多。大哥能否带人提前埋伏,免得粮食溜了。”

    听见老二有门路,黑旋风张光祖顿时大喜。

    他立即点头应道:“你今日和三弟出发,打探到消息立即回禀。我们打埋伏,不能离大道太近,也不能提前泄漏天机,否则这帮龟儿子不到半天,就能嚷嚷得全县都知道!两日后我率四弟、五弟和七弟沿山路出发,六弟还是留守寨子。

    我们把要吃粮的人都带上,等到要拼命时,就给他们说清楚:我们兄弟几个已经仁至义尽。不拼老命,抢不到粮,就自己饿死!”

    眉州东岸码头到仁寿县八十里,前面三十多里平路,后面四十多里山路。贺仇寇父子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便进了仁寿县,在县衙找到了李崇文。李崇文一听大喜,连忙叫来吕三组织人手,自己亲自率队前去接应。

    等到五六千乱哄哄的难民集结完毕,时间已过戌时。难民在李崇文带领下,整队从西门出发接应,贺家父子与李崇文一同在前头开路。冬日黑得早,此时天色已经发灰。好在城里被烧的房子多,难民们人人准备了一根木材,可以在天黑时燃起当作火把,照亮山间道路。

    “贺叔,您路上没有见到土匪?”李崇文对贺仇寇并不陌生,他一般跟着贺有义称呼。

    “没有。”贺仇寇说话素来干净利落。他摇摇头道:“来的路上我就注意了,还抓了几个行路人问话,他们都说平安的很,没见着什么土匪强盗。对了,李先生,我问了行路人去向,咋他们都说投你去啊?”

    李崇文笑笑解释:“我那里有饭吃呗。贺叔你们把粮运来,投我的人还会更多!”

    贺仇寇道:“这次只有六千石,听说后面还有一万多石要到。今晚我们交了货,明日歇息一天,后天返回眉州,准备再次起运。”

    “有了这些粮食,我们终于不愁饭吃了。”李崇文兴致很高,一路都在笑,“可一个县城里挤着好几万难民,坐吃山空,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也亏了有义兄,能舍得把您这样的大将派到我身边。等我们有了足够粮食,我们就可以把人分到庄里,按世子吩咐在各庄编练庄丁,那时我可要多多借重贺叔了!”

    贺仇寇爽快地应了一声:“那感情好,我早就想干老本行了!这些丁壮吃饱了饭,有一半都是当兵的料!庄丁要用自家的奴仆,练好了,再见见血,那就跟官兵中的家丁没两样。若用银子和家眷拴牢了,根本不怕他们战阵抗命。哪个胆敢临阵脱逃,就把哪个的爹娘老婆娃儿撵出去饿死!

    夸完庄户丁壮,贺仇寇又骂起了卫所中的军户。

    “那帮子军户哪里中用?他们就是军官的佃户,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连叫花子都不如,还打个屁的仗!老爷当年若是有钱,能自己多练些兵,早他妈把那帮军户给踢了,哪儿至于把命丢在百顷坝!老爷走后,少爷也是痛定思痛,在自家庄上练了些庄丁。我今天看了,我庄上的人就比王府的护卫强!”

    天色黑透,火把纷纷点燃。星星点点的火光汇聚在山道上,拉成了一条游动的火龙。

    贺李两人一路聊天,他们身后的队伍一样聊得热火朝天。

    几个新投的庄户边走边说话。一个庄户得意洋洋地举着火把对另一个道:“张三,你瞧我这火把是啥做的?”

    “啥?”张三凑近来瞧。

    “看见上面画的花没有?”

    “看见了,不就是大户家的房椽子吗?我这个是啥做的,李四你也猜猜?”那张三不服气,把自己的火把也举起给李四看。

    火把棍子细长,一头圆圆的,好像是从某样家具上拆下来的。

    “猜不出来吧?”张三瞪着大眼扫视一周,得意地揭开谜底,“告诉你们,这是虞老太爷家大小姐闺房床上的蚊帐杆子!”

    “你咋知道是虞大小姐床上的?我看倒像是个棒槌,哪个老婆娘晚上用来日X的!”打擂台的李四不服气,火辣辣地顶了张三一句。周围听热闹的难民,顿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呸,你龟儿子山猪吃不来细糠!我有个亲戚的二婆娘(注一),以前在虞老太爷家做过几年帮佣,她自然认得。她说……”

    王府送来了粮食,难民队伍的士气很高。虽说是山路,但是大家都走的飞快。只是人走毕竟不如马跑得快,二十几里山路走下来,队伍里渐渐地没了生气。又不知过了几个山头,大家伙正闹着休息片刻,前头一个眼尖的庄户大叫起来。原来对面山坳里也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火龙,不出意外,那就是眉州来的运粮车队了。

    送粮的队伍与运粮的队伍会合后,每辆车子多了好几个人推拉。尽管山势越来越高,队伍前进的速度反而加快了。终于,车队在女人儿童的欢呼声中,一辆辆开进了仁寿县城西门的城门洞。

    天色黑沉沉的,看不见一颗星星。黑龙滩两侧山崖上的松柏林子黑乎乎地模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其中的人影。河滩上哗啦啦的流水声,形成了大自然的背景音,把附近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掩盖。

    “三弟,我们这次栽了!”牛角寨的二当家陈怀年坐在一根突起的粗大树根上,冷静地对他旁边一个年轻大汉道:“东门码头传来的消息不准。运粮车队提前出发,我们错过了打埋伏的时机!”

    “二哥,要不再等等?我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老大就到了。只要粮队没进城,我们就可以追上去,说不定还能截下一些来。他妈的,老子真想宰了那个姓涂的龟孙!”牛角寨的三当家陈怀贵看着山道上的火龙慢慢远去,狠狠地在树干上锤了一拳。陈怀贵口中姓涂的,正是那个留人吃饭的东岸货栈涂掌柜。

    “大哥就是现就到也晚了!”二当家陈怀年对眼前景象仿佛毫不心动,说着与己无关的一件事情。

    “寨子里新入伙的人,都是些没见过血的雏儿。这夜半三更的,他们走了十几里山路过来,骨头架子都散了,哪里还能上阵厮杀?只怕官军一吼,这些人就要四处逃散。这里地势虽然好,但离县城也近。若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杀散官军,县城里的大队人马增援上来,我们就算抢到了粮,没有大车,又能带走多少?”

    “那就这样放他们过去?二哥,我们快断粮了!我们等不起了!这深山里比寨子里更冷,粮食消耗也快。昨天看见陈村的老十七,一人就吃了五斗碗干饭,真他妈的比猪还能吃!”

    陈怀年对他兄弟的说话方式早已了解。他听了陈怀贵的话,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笑,只是劝说道:“老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也没有用。我们攒这点家底不容易,没把握的事不能一下全丢进去。”

    陈怀年说着,脸上慢慢浮出了笑意,“今天这事怪不得涂掌柜,是王府的人提前出发了。你二哥的人从老涂那儿还得了一个消息:四天之后,王府还要船运一批粮食过来。比这次还多,估计有一万多石!”

    注一:俚语,指妾室。

第七十八章十面埋伏(三)() 
距离土匪预定伏击地点黑龙滩北面十几里的一个小山坳里面,有一个百十户的小村庄。因为全村人都姓陈,所以外间都称陈村。

    这陈村四面山头,状似天坑,地势隐蔽,只有沿河一条道出去,与外界联系不易。陈村是二当家陈怀年、三当家陈怀贵的老窝,村里的人多年来半农半匪,非常可靠。所以当牛角寨决定伏击王府的运粮车队,这里就成为土匪们的临时集结地点。

    天近傍晚,陈村的农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扛着锄头纷纷从田野里从山坡上回来。村中几十座茅屋院子,渐次升起炊烟,把小村隐没在烟雾缭绕中。

    村东头有几间石头房子,是用当地盛产的红砂岩片石垒砌而成的,与周围的茅屋在外观上截然不同。这是陈村族长的家,他家旁边就是陈氏祠堂。黑旋风张光祖等一干匪首就住在祠堂里。祠堂外的屋檐下、大树根、草堆里,则密密麻麻蜷缩着不知多少的土匪。

    距离祠堂很远的一棵小树下,也蜷缩着两个土匪。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须,让人看不清真实年龄;另一个明显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小匪把压在身上的稻草掀开一点,伸头望看了一下周围没人,怯生生地对他旁边的络腮胡须小声道:“陈哥,我不想当土匪。”

    “为什么?”

    小匪望着灰黄的天空,悠悠说道:“爹妈活着的时候,说土匪不是好东西。”

    “你想逃走?抓住就要砍脑壳,你不怕?”

    “怕。”小匪老实回答:“但我还是不想干土匪。陈哥,你带我逃走吧。你人好,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说着,小匪猛然翻了一个身,伸手紧紧把络腮胡须抓住,身上的稻草被掀到了地上。

    “小声点!不要命了!”络腮胡须松开小匪的手,让他躺正,又把地上的稻草往他身上堆了堆。

    “真想跑?”

    “嗯!”小匪认真地点点头。

    络腮胡须悄悄瞧了一下周围,小声道:“现在不能跑。这村里村外都是土匪,口子里外还有明岗暗哨,跑出去多半都是个死。要跑只能在晚上,等大队行军时……”

    一个土匪哼着不知哪里的粗俗小调,晃悠悠从树后走来,停在不远处的田坎上。他摸索着把裤裆里的小东西掏出来,居高临下开始扫射。

    络腮胡须闭上眼睛,假装休息,等到那土匪走远了,这才睁开双眼道:“听几个老家伙说,今晚我们又要出去抢粮。路上你找个借口,比如拉屎屙尿,先离开队伍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自会来找你。”

    小匪认真听了,点头道明白了。这时他们听见一声怪叫:“开饭了!要吃饭的自己带家伙!”

    这声怪叫仿佛是进军号令,小村瞬间沸腾起来,到处撵得鸡飞狗跳,站在村外的山头上都能听见。

    由于第一次六千石粮的运输过程很顺利,于是王府决定下次运粮时,把剩下的一万四千石粮全部送来。一两百条粮船不是问题,只要银子给足,成都府想做这趟生意的商家多得很。难的是眉州东岸码头到仁寿县的陆路运输这一段。

    最初的方案是分几次运输。可因为耗费时间太多,遭到了李崇文的坚决反对。他现在最急的就是拿到口粮,赶快把地和人都分下去,把田里剩下的庄稼保住。但一次运送,眉州当地又找不到足够的大车。上一次运送六千石,几家货栈老板费尽心力才筹集了三百多辆双轮马拉大车,一次只能运送三千石粮食。剩下的缺额,他只好派出手下从乡间搜罗了许多鸡公车来填补。

    走山路可不比走平路。鸡公车是独轮车,最善走山路。可上山下山,一样耗费人力。每辆鸡公车至少得两个人,一人把住方向稳住车身,一人肩上套根绳子在前面拉。如果拉车的人希望再轻松些,还可以在车前拴条驴。坡度不太大时,鸡公车通常一次可以载运四至五石,做得结实的可以载到七石,只是一定要注意前后左右平衡,否则极易翻车。

    这次运粮,货栈老板连鸡公车也找不到了。他们实在没法,又不想担责,只好把问题提交到百户刘连擢那里。刘连擢风湿病严重,整天窝在暖和的房里,哪里能想出什么办法,于是他来了一个矛盾转移,让李崇文出人,自己吃粮自己挑。

    好在李崇文对此不甚介意,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他那里现在最缺的是粮,最不缺的是人。这几天,县城里吃粮的人迅速涌入了五万多。他们都在焦急等待着,希望早点领到一家人的口粮和种子,然后像李先生先前宣布的,离开县城去耕种自己的土地,即便这些土地是王府分配的。

    猬集在陈村的土匪们吃过晚饭后,趁着天光尚亮,陆续向黑龙滩埋伏地域开去。

    带有大刀长枪的人多是老匪,大部分才入伙的小匪只有简单的木棍、铁叉、锄头或柴刀。部分人甚至赤手空拳,临时砍了一根树枝当兵器。土匪们大都是几天或十几天前才聚在一起,除了同村的人,彼此间都不太熟悉,加上行军中纪律松弛、队形散乱,给络腮胡须和小匪实施逃跑计划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小匪夹在散乱的队伍中,走在狭窄的山道上。他走着走着捂住肚子叫起来:“哎呦!我肚子痛!”

    一个老匪上来看了他一眼,凶狠地把他推到路边上,“滚开!别挡道!”

    “哎呦!肚子痛得凶!”小匪捂着肚子,夹着大腿挪动小步,“憋不住了,要拉屎!”

    “拉屎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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