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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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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轻笑了一声:“昨儿见着三爷啦?三爷可赏你?”

银耳嗫嚅了一下,轻声答道:“见着了,不曾赏。”

婆子问:“那可发你脾气了?”

“没有。”银耳涨红了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三爷,三爷人很好的。”

婆子被她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娇憨纯净晃了眼睛,默了一下,摇摇头:“紫缎没有说错,果然是个可爱的姑娘。”

银耳咽下最后一口酥香的馒头,讶异地“啊?”了一声。

那婆子却已经站起身来,用大瓢往她提去的桶里舀烧开的热水:“快去吧,天冷,水一会子的功夫就凉了。”

银耳轻轻手轻脚地推开正房的门,提了热水进去。紫缎还在睡着,里屋却发出一种不正常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低声的呻吟,就像当初她爹爹病得要死,发出的那种呻吟声。

银耳屏住呼吸,仔细辩别声音的来源。果然是从里屋传来的,三爷莫不是病了?她想起昨天那个壮得像牛一样的男人送三爷回来时就曾经说过三爷的身体不好,让小心伺候,紫缎也曾问过要不要请大夫,三爷说是不用了。

银耳仔细一想,不由打了个冷战,顾不上其他,放下手里的热水,去推紫缎:“姐姐,姐姐,快起来。”

紫缎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干嘛呢?大清早就闹,要不要人活?”

银耳总也推不醒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好咬咬牙进了里屋,“三爷,三爷?”

没人理睬她,呻吟声也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

她寒着胆子掀开帐幔,颤抖的手刚触到欧青英的面颊,就觉得热气逼人。她吃惊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又去摸摸欧青英的额头,大叫了一声:“紫缎姐姐,快起来!三爷病得厉害!”她爹爹感了风寒,病重之时,就是烧得这样的厉害,会死人的!

再回头,紫缎已经衣着整齐地站在了她身后,面容平静,似是一点都不着慌,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向大夫人禀报就是。如果她问你细处,你就照实说,什么都不必隐瞒。”

得了她的吩咐,银耳不及细想,甩开大脚板就冲了出去。

“你说什么?”吴氏一掌击在茶几上,眼里露出寒光:“昨日三爷回来时就病了?紫缎说让请大夫,他说不请就不请了?”

银耳吓得瑟瑟发抖,觉得自己仿佛是说错了什么话,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那边一个媳妇厉声道:“夫人问你话呢,为何不答?不许有任何隐瞒,把昨日三爷回来开始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是有任何隐瞒,当心你的屁股!”

来时紫缎姐姐也是这样说的,不许有任何隐瞒。银耳慌慌张张地把昨日花老虎的话到今天早上她进了屋子,听见里屋有人呻吟,原来是三爷病了的话一并说了出来。

吴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地道:“是你发现三爷病了的?昨夜守夜的人紫缎?你进去她还睡着?”

银耳想点头,又想摇头,只急得眼泪汪汪,好像,好像她害了紫缎姐姐了。

“是不是?”吴氏一声猛喝,吓得她冷汗涔涔,嘴一张就道:“是。”

吴氏一边怒喝着让人去请大夫,一边提起脚往菊英院赶去。这还得了,老夫人让紫缎去菊英院就是看上她细心体贴聪明,做事妥当,才专让她去照顾欧青英的,居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还不如一个刚进门没几日的小丫头妥当。

紫缎这样的大丫头都出了这么大纰漏,其他人可想而知,定然都是心生二意,不安心做事,看来这院子里,是该好生整治一番了。

没人喊银耳起来,她跪在地上不敢动,心头懊悔万分。看大夫人刚才震怒的样子,紫缎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紫缎姐姐对她那么好,她说话前怎么也不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说才妥当?要是害了紫缎姐姐,她可怎么有脸去见紫缎姐姐?听说大户人家对失职的丫头,不是打死就要卖出去的。还有三爷不会有个三长两短的吧?要是三爷怎么了,她也是伺候三爷的丫头,会不会也被卖出去?

银耳越想越害怕,跪在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个穿蓝衫子大丫头冷着脸进来,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起来!大清早的嚎什么呢?丧门星!忘恩负义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吴氏立威(一)

银耳被打得发晕,透过哭得红肿的眼缝,她看清楚眼前的大丫头正是和紫缎最要好的那个老夫人身边的丫头红绸。

看着红绸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撕碎了的模样。银耳心头一凛,顾不上自己的脸还火辣辣的疼,揪着红绸:“姐姐,紫缎姐姐怎样了?”

红绸鄙薄地看着她,一挥袖子,嫌恶地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字一顿地说:“她要被卖出去了,你满意了?我可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等着,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直到红绸的背影消失了,银耳还站在原地发晕。紫缎要被卖出去了?她吃人不吐骨头?她不学好?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先前还跟着吴氏指着她骂的那个媳妇沉着脸走过来:“银耳,是吧?大夫人找你呢,快去!”

这媳妇子见银耳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推了推她,有些不耐烦:“还不快去?要让夫人等着吗?”

银耳犹如云里雾里地在众人好奇探究的眼光中走到了菊英院的门口。只见紫缎头发散乱地顶着一满盆冷水,跪在院子正中的青石板上,白净的脸蛋已经红肿不堪,扶着盆子的手冻得红萝卜似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已经快要支持不住。

银耳冲上去:“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的,我对不起你。”

紫缎淡淡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漠然低下头:“原本就是我做错了,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好好做你的事就是。”

银耳还想说什么,有人小声地笑:“没想到这丫头看着纯良,却是这样厉害的一个角色。就连紫缎都着了她的道。”看着周围的人脸色,她仿佛明白了些,联想起先前红绸给她的那一耳光,僵硬地走进了屋里。

吴氏正皱着眉头听大夫的话,确定欧青英只是突发高热,没有大碍,只需要躺些日子,吃几服药就会痊愈,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她刚把管家的权力接过来就因为下人失职,伺候不当,导致欧青英重病不起,她会被所有人瞧不起的。必须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立立威,收拾一下这些不安心做事,蠢蠢欲动,不把主子放在心上的奴才。

银耳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欧青英的病情,听得不会死人,不由轻松万分,忍不住双手合十,暗念了一声佛祖慈悲。只要三爷没有大碍,想来对她们的惩罚也会减轻吧?殊不知她的动作表情都落入了吴氏的眼里。

药方开出来,自然有人去抓药。银耳见满屋子的人,忙进忙出的,有拿酒给三爷擦身上散热的,有给他换汗水打湿了的衣服的,也有伺候茶水的。

银耳也想做点什么,但根本插不上手,她眼巴巴地看着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紫缎,叹了口气。她想不明白,紫缎姐姐那么聪明的人,一直都在教她要谨小慎微,守夜的时候只能睡三分熟,为何三爷刚刚回来就犯了这么大的错?银耳很是迷茫。

吴氏默不作声地观察了银耳许久,对着她招手:“你过来。”

银耳忐忑不安地站到吴氏面前,行了个礼:“见过大夫人。”她很害怕吴氏,吴氏阴沉着脸的时候可吓人。

吴氏这次的面容很和善:“你叫银耳?今年多大了?家里有些什么人?”

银耳一一回答了,吴氏沉吟许久:“昨天是你伺候三爷用的茶点和泡的热水脚?三爷可有嫌你烦?和你说了些什么话?”

银耳有些害怕,难道是她洗脚洗错了,没有伺候好,三爷才病的?怕归怕,她还是认真回答了。至于三爷有没有嫌她烦?好像没有。

吴氏眯起眼:“我提拔你做这院子里的二等丫头,以后你就专门负责三爷的饮食起居,若是做得好了,便提拔你做一等丫头,你可愿意?”

银耳还未回答,带她来的那个媳妇子就一把将她推到地上跪着:“还不给夫人磕头谢恩?多体面的事啊,别的人可要熬上好几年才能当上呢。”

银耳谢了恩,惴惴不安地看着吴氏,吴氏的表情此刻看上去和她娘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柔和慈祥,她便大着胆子说:“奴婢可不可以请求夫人不要卖了紫缎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昨晚她一直都在伺候三爷,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

吴氏的眉毛挑了挑,打断她的话:“做奴才有做奴才的规矩,不该多的嘴莫要多。念你刚进来不懂规矩,又是初犯,不和你计较,以后再敢这般没有尊卑,家法伺候。青木家的,这几日你就在这里看着,教她好好学学规矩,免得以后再这么不知轻重。三爷一醒来就过来给我报信。”

“请大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做好的。”那媳妇子应了一声,拉起银耳跟在一旁送吴氏出去。

吴氏经过紫缎身边时,只见紫缎的手不受控制地抖着,头顶的水盆里的水已经洒出大半,衣服也湿透又被冻硬。她垂着眼帘,紧紧咬着牙关,不让牙齿因寒冷而磕响,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吴氏冷冷地吩咐了一声:“银耳,把她的水给她加满。你过一个时辰来看一次,如果水洒了就加满。”

银耳站着不动,吴氏冷森森地“嗯?”了一声,青木家的忙推银耳:“死妮子,还不快去?你也想像她那样?”

银耳万分不情愿地提了桶慢慢续满紫缎头顶的水盆,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入盆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低低地道:“姐姐,你莫要怪我。我也没法子,我和大夫人求过情了,她不理我。等三爷一醒,我就求他帮你说情,一定不会让你被卖出去的。”

紫缎仿佛没听见,只把腰又挺直了几分。

银耳愣愣地看着紫缎冷肃的面孔,难道紫缎也认为是自己害的她?她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觉得很想哭。

直到青木家的送吴氏出去,银耳才听见紫缎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和她说:“你莫难过了,不怪你。你要真心疼我,没人看见的时候,悄悄给我点东西吃,熬碗姜汤给我。”

第五十八章 吴氏立威(二)

天色黑尽的时候,欧青英终于退了热,他刚醒来就看见一张眼睛哭得红肿的小脸对着他笑得无比难看,他有些晃神,才想起这是那个新来的,看着他吃糯米糕馋得咽口水的小丫头银耳。他对着银耳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坐起来。

银耳在青木家的指示下,取了靠枕给欧青英垫在背后,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坐好,喂他喝药。喝了药,欧青英又说自己想吃稀饭,居然也就吃了一大碗稀饭。

忙乱了好一会,大夫又来看了一次,说是没有大碍了,还奇怪地摇头,说他这病怎的去得这般快。

银耳趁着青木家的去和吴氏报信,给欧青英跪下哀求:“求三爷救救紫缎姐姐吧?”天寒地冻,紫缎已经晕死过去一回了,再不放她起来,只怕捱不到被卖就先冻死了。

欧青英这才注意到自他醒来一直都没看见紫缎,抬起眼:“她怎么了?”

听了青木家的回话,吴氏冷笑着:“她晕死过去一回了?还能端起盆是不是?没关系,继续让她在那儿跪着,等她晕过去第三回,再也端不起盆来的时候,再拖她来见我。”

她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丫头婆子和媳妇子们:“你们都给我好好记着,她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人又如何?犯了错一样的惩罚!要过年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办好差事,谁要是像她一样的,哼哼!”

众人都是见过风浪的人,哪里不知道吴氏借机立威的意思,遂把那份异心收起,安安心心地各做各事,只怕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下一个。

青木家的见众人散去,讨好地对吴氏道:“夫人,紫缎那丫头的事,要不要和老夫人说一声儿?”虽然是吴氏当家,但紫缎始终是那边出来的人,要不和老夫人说一声,这婆媳关系还得僵。

吴氏一凛,可不是,夏瑞熙能讨得这家里大多数人的喜爱,不就是因为她总会悉心地照顾到方方面面的面子和里子么?自己还真得和她学习,不要把这好不容易才融洽起来的婆媳关系给弄僵了,当下收拾整齐,去了上房。

欧二夫人早从王婆子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又有红绸在一旁苦苦哀求,心里早有打算,就等着吴氏来和她通报情况。虽然也痛恨紫缎失职,害得欧青英病情加重,但好在人也没有什么大碍。

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紫缎的,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十来年的丫头,从来也没犯过一点点错,人又是自己派出去的,居然这样拎不清,大大的失了面子。

欧二夫人等的时间有些长,整整一天都不见吴氏过来。先前她还为吴氏找借口,说吴氏太忙,会来的,等到天黑了还不见来,心里便颇有些不乐。紫缎再怎么失职,再怎么该罚,到底也是从她这里出去的人,吴氏再想立威,也得和她吱一声才对吧?难道说丫头不把她的嘱咐放在心上,儿媳也不顾她的想法和面子啦?

王婆子跟了欧二夫人多年,见她连着看了门口好几次,神色不虞,便知道她心中不乐。正想着是不是寻个法子去提醒一下吴氏,猛听得吴氏来了,忙去打起帘子对着吴氏使了个眼色。

吴氏会意。笑吟吟地上前给欧二夫人行了礼,自动接过红绸手里的美人捶,坐到欧二夫人身边,给她轻轻捶起了腿,顺带说起了紫缎的事。

欧二夫人道:“你管家,你看着办就行,别问我。”她语气听上去很平静,好像很通情达理。实际上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正是不高兴了的表现。

吴氏暗道一声好险,果然生气了。忙着赔笑,赔小心:“媳妇原本早就要过来。但是因为三弟的事情没个结果,不敢贸贸然过来打扰了娘的清净,就怕您担心。现在听得他情况稳妥了,才敢过来。”

见欧二夫人的脸色舒缓些了,吴氏才又道:“媳妇再管家,还不是要您老指点着才行,您老吃过的盐可比媳妇吃过的米还多呢。紫缎是您身边的人,她向来做事妥当得紧,咱们都一直挺放心的。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就犯了糊涂,她到底该怎么惩罚,还是请娘定夺的好。”

欧二夫人心里受用了,站起身来:“我和你去看看老三。这孩子,总不让我省心。也不知道他想通没有,竟然是回来也不肯来看看我和你爹这两把老骨头。”

吴氏笑道:“三弟哪里是不肯来呢?是身体不舒服。说起来,也是紫缎这丫头太粗心,昨儿她问三弟要不要请大夫,三弟说不请,她也就不请了,好在三弟吉人天相,没有什么大碍。”她是看出欧二夫人的真实想法了,不如就为紫缎说几句好话,把责任推些到欧青英身上去,也顾着老人家的面子。

王婆子状善于察言观色,在一旁添了一句:“三爷就是那个脾气,总怕给人添麻烦,这回可好,麻烦着自家了。等会儿老夫人见了他,还得和三爷说说才是,小病也是病,不能拖着。”

“嗯。”欧二夫人穿上夏瑞熙新送的大毛衣服,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拥到菊英院,远远就看见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在院子里跪着,手上还高高地举着一只水盆。

欧二夫人冷淡地瞅了紫缎一眼,率先往里屋去了。红绸特意落在后面轻声道:“你莫担心,且再忍忍。”

欧青英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他老娘还会来看他,当下在银耳的扶持下撑起身子要给他老娘行礼。

欧二夫人嘘寒问暖了一通,把话题转到林轻梅头上去:“你这次回来,安安心心地养好腿脚,等开了春,该干嘛还是干嘛去,不要再惹你爹生气了可好?”

欧青英垂下眼,脸色不善:“儿子知错了。”他想起邬大婶提起林轻梅时那种虽然感叹,却又掩盖不住的鄙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再提起他的腿,也不想听见任何人提起和林轻梅有关的任何事情,一切都证明他很傻。他恨着林轻梅,却又在她的坟前痴痴地坐了一天一夜,心如刀绞。

他听见欧青谨夫妇搬走了时,首选感到的就是一阵莫名的轻松,他不想面对那夫妇二人。只要一看见欧青谨夫妇,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是傻得多么的彻底,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林轻梅这件事,到底给这曾经很亲密的兄弟二人造成了很大的隔阂,过后很多年,纵然欧青谨有意去修补,却也无法回到当初。

第五十九章 新嫁娘(一)

紫缎辜负了欧二夫人的期望,又刚好落在吴氏要立威的时机,吴氏从一开始就狠狠地惩治她,搧她耳光,让她顶着水盆在寒风里跪了整整一天,看上去似乎凶险无比。

但好在欧青英的病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去得极快,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前几日又才闹出欧青谨的事,撵出去一个被打得半死的蒲草,欧家担心此时再惹闲话。所以欧青英一开口求情,欧二夫人和吴氏便不再提把紫缎卖出去的话。

方方面面的原因加在一起,紫缎虽然丢了脸面,并冻得生了一场病,但到底只是失去了好差事,被贬去做了粗活。欧二夫人先前还想着先晾她一阵子,等她立了功,再重新把她提拔起来。欧二夫人到底还是记挂着这个丫头不错,可以给欧青英。

谁知紫缎从那之后,竟然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复从前的伶俐勤奋,虽然交给她做的事情她也还是认真做完,但性子清清冷冷,轻易不愿与人多说一个字,仿佛是把一切都看透了。平时就是把自己关在屋时,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时间一长,人人都说她性子古怪冷僻,欧二夫人也让红绸和王婆子去瞧过她。王婆子回来说,紫缎怕是因为这件事冷了心了。

一个对主子冷了心的奴婢做差事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再说欧青英这段时间仿佛更喜欢那个叫银耳的小丫头,对紫缎反而不闻不问的。

欧二夫人闷闷不乐了几日,遂也把这事放下了,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银耳的身上。

紫缎总算是达到了她的目的。

良儿送了一趟东西回老宅,回来之后绘声绘色地把紫缎的事和吴氏立威的事说了,夏瑞熙很是感叹。

紫缎这样的人,太过聪明太过厉害,她还真不敢放在身边。

这个年,西京城过得萧索无味。不过相对吃食用具什么都缺的情况下,倒是从成王府里被有心人不断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多得让人扎实兴奋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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