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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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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不笨,她也能想到事情的两面性。但听欧青谨这样一说,她还是抱了不少希望的。“那我爹娘的意思是怎样的?只要人好好的,拿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夏夫人倒是愿意舍钱免灾,可夏老爷就是不下那口气去。旧恨未了,又添新仇,怎么不叫他痛恨?

欧青谨道:“我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情要分两步走。京中的情形我们不能及时掌握真实情况,可是赵明韬却可以,因此我们现在不宜和他硬碰硬。先前家里已经派人快马送信到京城去了,但愿能截住大哥,让他去探探娘娘和睿王的口气,也把这事知会他们一声,如果他们能帮忙,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但我们不要抱太大的指望,主要还是得靠自己;另外,我也托了一位靠得住的朋友,他和赵明韬有一定的来往,让他去打探一下赵明韬的意思,知道了赵明韬的目的,我们才好商量对策。”

夏瑞熙软软的伏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我现在胆子好小,总是害怕。我好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大约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不知不觉中她变得有些胆小怕事了。

欧青谨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不要怕,有我在,你和孩子会很安全的。”

夏瑞熙靠在欧青谨的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中,情绪慢慢变得平和起来,此刻她真的就相信欧青谨能说到做到。女人总是敏感和容易被感动的,对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和一句不经意的话,往往就能让她们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可能从此全然相信对方,也有可能从此厌恶对方。

等夏瑞熙的情绪平稳些了,欧青谨和她商量:“岳父给的这些钱,我不想要。是你家的钱,我把它交给你保管。将来合适的时候,你再把它拿出来还给瑞昸。”

“为什么不想要?”夏瑞熙捏着银票,试探他:“家里现在很需要钱,如果有了这笔钱,大家都会好过许多。再说,如果我们不拿,姐姐和蓓蓓也不好意思拿。”

欧青谨毫不犹豫地说:“岳父母该给我们的,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给了,现在这个钱,分明是留给瑞昸的。岳父是没法子了,怕被赵明韬或是其他什么人拿去,才会想到交给我保管。我们怎么能拿这笔钱?家里,到哪步再说哪步的话,若是没有这笔钱,难道他们就不过日子了吗?至于姐姐和蓓蓓那里,你不必告诉她们我们的做法,她们愿意拿,无可厚非,若是不要,也是她们的人情。不要管别人,做好自己该做的。”

灯光下,他的神情平淡真诚,眼神清澈,没有一丝的惺惺作态和贪婪。“我如果需要钱,我会靠我自己的力量去获得。这样的不劳而获,我会羞耻一辈子,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夏瑞熙默然不语,欧青谨很聪明,很骄傲,考虑事情也很周到。古人始终认为儿子才是继承衣钵的,女儿是外人。夏老爷的钱原本就是留给夏瑞昸的,只是想到夏瑞昸太小,钱太多,容易引起人觊觎,若是全部都留给夏瑞昸,只怕最后夏瑞昸连命都保不住。

而采取见者有份的方式,三个女儿和儿子统统都有,谁都没有话讲,也就不容易引起矛盾,几姐弟还是能抱成团。就算是他和夏夫人真出了什么事,夏瑞昸也能在姐姐们的关心下成长起来。

夏老爷敢把这笔钱交给欧青谨和自己,其实已经是对二人莫大的认可和相信了。

不过夏瑞熙最欣赏的,还是欧青谨对于这笔钱的态度。不贪,不爱,不占,不嫉,而且还是在欧家开始落败,他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之后。

第四卷 第三十三章 信任

夏瑞熙把银票交给欧青谨:“你来保管吧。我身子越来越沉重,脑子也容易犯糊涂。交给你保管比我自家保管我更放心。”夏老爷不是把钱直接拿给她,而是选择相信欧青谨,那就说明他对欧青谨的信任最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她还是按照夏老爷的意图做事吧。

欧青谨看着夏瑞熙,眼神很复杂:“你不怕我不想要其实是骗你的?这么多的银子,多少人终其一生也不曾见到过,更不要说拥有。你要知道,当时什么人证都没有,我也没写条子,我拿着这笔钱,如果我不愿意拿出来还给瑞昸,满口否认,你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夏瑞熙微微一笑:“我爹爹这么信任你,我相信你不会辜负他的所托。”没有人证,没有写条子,就把几百万两银子和儿子的未来悉数交到欧青谨的手里,夏老爷如此信任欧青谨,自然有他的道理。

和几百万两银子相比,她那箱只值五万两银子的金条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她那点小心思也显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夏瑞熙弯腰翻开堆在床头的一堆布匹,露出那只装满了金条的木箱:“这个箱子以后我就交给你保管。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让我和孩子饿肚子,不能让我们的小家无以为继,不能让我没钱养老,不能让孩子一穷二白,没钱做嫁妆,没钱娶媳妇。”

这样骄傲敏感的人,她不应该为了一点钱就让他难过生气。万一,万一将来他都实在做不到,让她失望了,她也趁早不指望他,省得还总记着自己欺瞒了他而内疚,好歹她还有首饰(她下定决心是要死抱着谁也不给的)。

欧青谨打开箱子,看见装得满当当,黄灿灿的一箱金条,这么多的钱,嫁妆单子上并没有列出来,是独立于嫁妆之外的,那就是说,是夏家给夏瑞熙的另一重保障。他心里大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久久没有说话,半天才挤出一句:“原来你买房子还附赠金子的?”

夏瑞熙坦然地说:“你知道,有些男人对于钱财不是那么在意。有些男人,很仗义,为了朋友和兄弟,可以不顾妻子儿女,外人都说他好,可他的妻儿却是天下最可怜的人。我向来知道你仗义,却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你开了口,我是无法拒绝你的,所以不敢完全告诉你。穷一点紧一点没关系,可我怕饿肚子,更怕让我的孩子饿肚子。这个钱不是防谁,只是为了有一天,我和孩子无所依靠的时候,可以有一个栖身之所和一口饱饭吃。”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欧家会不会像武家那样不要脸?

欧青谨背过身去,一言不发,灯光把他的侧脸投影在墙上,只能看见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脸部线条。

女人存私房钱,太正常不过。家里的老老小小,从他的母亲到嫂子,再到哥哥们的小妾通房,有谁不存私房钱?可是,他一直对夏瑞熙是坦诚相待的,无论他的优点和缺点,小心思和别扭,他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有丝毫隐瞒。

他也一直以为夏瑞熙从来不曾隐瞒过他什么,她的狡黠和她的笑容一样毫无保留,而且今天她也确实全都向他坦白了。她向他坦白这笔钱,等于把她的另一重护甲脱下来给他看,他应该感动。

但他心里就是不好受,不为那点金子,只为了夏瑞熙那种生硬的解释方式。他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夏瑞熙之前并不是全然信任他的。她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给她和孩子安定富足的生活,所以她自己才要留后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的呢?

夏瑞熙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他回头。此时他的心里必然不好受,不要紧,她相信他会想通的。严格说来,他和她,还只是在热恋当中,还没有培养出那种经过岁月和风霜沉淀过后的默契和亲情,两个人相知相爱相惜相敬必须靠两人共同努力才能逐步做到。

很久之后,灯芯爆出一声轻响,惊醒了仿佛沉睡过去的两个人。欧青谨默不作声站起来就往外走,夏瑞熙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就这么不能接受她的坦白?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小心眼和气性。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轻响,欧青谨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热汤面进来,往她子面前一递,声音有些别捏,态度也有些粗暴:“快吃了!”

既然想到煮面给她吃,那就说明他没那么生气了。夏瑞熙忍住笑,拿起筷子却不动面条。

欧青谨恶声恶气地说:“你不饿,我的儿可饿了,饿着了他,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夏瑞熙扔了筷子,站起来委屈地拉住他的袖子:“我要早知道向你坦白,全身心地信任你,依靠你反而会让你这样生气,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欧青谨黑了脸:“你这会儿知道要信任我,要依靠我了?我靠不住,你还是去抱着你的金子的好,只有它才靠得住!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呢。”

夏瑞熙厚脸皮地把脸贴上他的手臂:“你怎么这样小气?人家那会儿一直都以为你不喜欢我,娶我是迫不得已的嘛。我是女人,又不比男人可以出去干活挣钱,不多为自己考虑一点都不行啊!人和人相比,哪有一见面就把全部身家都托付给别人的?你不希望你老婆那么傻吧?”

欧青谨的脸色稍微要好看了些,嘴里却不饶人:“奇怪了,难道你比你爹还要聪明识人?怎么我从前就没发现呢?”

夏瑞熙谄媚地说:“我哪能和我爹比?我爹那是慧眼识英雄,目光超前。我是摸着石头过河,得一步一步的来。我现在才明白,金子是死的,你是活的。金子没有心,不会认人,谁拿到都可以用,可是你不同啊,你有心,只会认我和宝宝,只会疼我和宝宝,对不对?”

“把面吃了!”欧青谨别扭地拉开她的手,坐在一旁,嘴翘得老高。但夏瑞熙瞧见他的鼻翼扩大了,说明刚才她吹捧他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还很受用,现在不过是继续摆气质而已,他那模样就是说: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呀!快来哄我呀!

夏瑞熙偏不过去哄他,微笑着把面吃了,敲着空碗说:“你要是再生气,我也要生气了。难道我一片真心交付给你,反而还惹得你不高兴了?你要不愿意,那我拿回来得了。”

见欧青谨还是没反应,夏瑞熙装模作样地要去抱那箱金子:“唉,这么多金子,我也不知道该藏在哪里好呢?看来没钱不行,有钱反而是负担啊。这么重,也不知道抱得起抱不起。”

第四卷:小日子 第三十四章 回家

欧青谨见夏瑞熙当真要去抱箱子,忍不住伸手按住她,叫道:“你傻了呀?没听说现在不能抬重物的?”

夏瑞熙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他虎着脸说:“你要放在哪里?”

夏瑞熙凑过去:“这可是我留给我儿子闺女的,我想把它埋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可是我不相信其他人,这个活儿只有交给孩子他爹做啦!你看怎么样?”

欧青谨不说话,却是把箱子放到了他身边。

夏瑞熙在买来的那堆杂货中寻出一叠油纸,另从床脚下取出一只早就准备好了的坛子来:“把金条放进这里面来,银票用油纸包起来,装在一只小花瓶里,用蜡封死花瓶口,两样东子分开埋。”

二人把东西收好后,欧青谨仍旧把坛子搬到床底下藏好,拿着那只小花瓶有些坐立不安:“这个东西埋在哪里好呢?会不会让人家知道?要是被刨了去,我怎么向岳父交待?”

夏瑞熙道:“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后院不是有口枯井吗?等会大家睡了,咱们把坛子吊到下面去,然后把那枯井给封了,等日后熬不下去了,再把它取出来。至于这银票,咱们就把它埋在一个花盆里,上面种棵花,天天放在眼前看着。你看怎么样?”

“好。”欧青谨想了想,又从坛子里取出六根金条来,不等夏瑞熙问他,他就解释:“这东西都要深埋了,再想反悔拿钱的时候就很费心,轻易就不要再打开了。这个还是你拿着吧,藏也藏个方便取出来的地方。”

夏瑞熙听到他这意思,竟然是除非实在不得已,坚决不会动用那笔钱了,心中大乐。笑得也就格外甜:“还是夫君大人想得周到呀。”不管她其他的嫁妆散去多少,这笔钱都是有保障的。

欧青谨哼了一声,低着头封了坛子,又到处寻绳子。

夏瑞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抱在怀里:“还生气呢,这样小气的男人就没见过。”

欧青谨略微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多话,别耽搁我做事,明日还要起早。我把你送回家去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比如去夏家铺子里挨个儿的巡查一遍,看看可有什么人去捣乱,令庄子里加派人手,注意安全。夏夫人再厉害,到底也不好抛头露面的到处跑,家里还得有个主事的,这些外面的事情还是得男人去处理的好。

夏瑞熙笑道:“那你答应我,别生气了好不好?”

欧青谨闷闷的说:“我不喜欢你跟我解释那种方式。态度很生硬,仿佛你不是你了。还有以后不许不信任我,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夏瑞熙偷偷在心里添了一句,那还得看你的变现,否则该骗的还是会骗。

欧青谨低声嘟嚷了一句:“这么多的心眼,也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

“什么?”夏瑞熙没听清。

“没什么,让你快准备睡觉了。等会儿还要起来给我把风呢。”

第二日一大早,欧青谨便让花老虎跟车,自己骑着马把夏瑞熙主仆三人一并送到了夏家。夏夫人就在前厅里侯着,欧青谨问候过夏夫人以后,不急去瞧老爷,自己立刻带着花老虎和一队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家丁巡查铺子去了。

俗话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模样来,这样,无论是族人也好,下人也好,外人也好,才不敢轻瞧了夏老爷这一房去,同时,得到的助力也就会更多。要是还没怎么的,你这房人先就垮了,人家就算想帮你也不敢伸手。

夏夫人一看见夏瑞熙,先是两眼绽放出惊喜,接着又埋怨:“青谨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明明让他不要告诉你。”

夏瑞熙笑道:“爹和娘体贴女儿,可是女儿也牵挂爹娘。他要是不告诉我,我才要生气呢。这个时候,就是能宽宽爹娘的心,也是好的。我瞧瞧爹爹和瑞昸去。”

娘俩携手往夏老爷屋里去,因见夏瑞蓓不在夏夫人身边伺候,夏瑞熙便皱眉:“蓓蓓呢?”

夏夫人脸色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来:“昨儿夜里你弟弟发烧说胡话,一直都是她在一旁守着的,多亏她细心周到,瑞昸半夜里就退了烧。天亮我才让她去休息了。”

夏瑞熙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蓓蓓今年懂事多了。”

夏夫人轻声道:“自从孙家那事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乖巧沉静多了。昨日那姓赵的上门来闹腾,她还哭着说是她的不好,拖累了家里。”

不管夏瑞蓓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说起来,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夏瑞熙叹了叹口气:“等会儿我过去瞧瞧她。”

刚进了里院没多远,王氏哼哼地带着一个穿粉色衣裙,娇滴滴的小媳妇迎面过来,见着了夏夫人就气势汹汹地道:“那个扫把星呢?你把她藏在哪里去了?害得大伯哥哥碎骨断腿,她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你叫她出来!”

那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媳妇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我命苦的夫君啊。”

夏夫人气得半死,夏瑞熙沉了脸,丽娘轻声道:“这是三少爷新纳的小妾朝霞。原来是唱戏的。”

夏瑞熙冷声道:“大伯母,你这是要干什么?谁是扫把星?谁害得大伯哥哥碎骨断腿?你一大清早就带着这不知什么身份的人到我们这里苦闹,你不忌讳,我们还忌讳呢。”

王氏这才假装刚看到夏瑞熙,“哟!”的长长叫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二姑奶奶回来了。二姑奶奶,以前我还道你的终身大事就是最难解决的了,如今看来,三小姐才是命里带煞的扫把星,这是要闹的家破人亡才算了事啊!”

夏瑞熙道:“大伯母,任谁都知道大伯和三哥哥是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与人争风吃醋才被打了,怎么就和蓓蓓扯上了?你这样闹,实在是不讲道理!”

王氏脸一变,尖声道:“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就有人来说,就是因为你们害了孙家的人,所以才要敲断他们的腿!你们自己做下的缺德事,却要害得我们跟着倒霉。”

夏瑞熙寒了脸,一字一顿地说:“大伯母,你可知道你刚才说得是什么话?我们害了孙家的人?我们是指那些?包不包括你们呢?”

王氏嚷嚷道:“自然不包括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做得缺德事?”

夏瑞熙冷笑道:“你不知?那你从何得知是我们做的?这个罪名一落实了,你以为你就讨得了好去?你不是主谋也是从犯,最起码也是个知情不报!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过堂挨板子呢?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王氏愣了愣,再也不敢提孙家的事情,如同一个乡村泼妇,嗨嗨连天地哭闹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这是招谁了惹谁了,害成这样?我的儿呀,孩子他爹呀。你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跟着你们去了呀。。。。。。”

夏瑞礼那个小妾也跟着依依呀呀地哭起来。

夏夫人气白了脸,她也是一夜未睡,思前想后弄得心力交瘁,如今给王氏这样一闹,头也有些眩晕起来,靠在丽娘身上才算是勉强站住了身形。

夏瑞熙烦不胜烦,她小辈的身份不能吼王氏,便拿那小妾做文章。

对着那小妾一声历喝:“住口!你是什么人?也敢到我娘面前哭闹!给我打出去!”

纯儿先就上前去给了那小妾一个耳光,一口垂沫吐到她脸上:“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家少奶奶面前这样胡闹!”

王氏立刻止住了哭声,护住那小妾:“这是你三哥新纳的妾。她哭真是天经地义。”又指着纯儿骂:“你个臭丫头,也敢欺主?”对着纯儿的脸就要搧上去。

纯儿躲开,良儿冷笑道:“真是笑话了,奴婢们跟着姑奶奶离开家才几日,原来外面买来的戏子也算主子了。也敢正经八百的在夫人面前哭闹了,这西京城里可是独一份呢。”

夏瑞熙嘲讽地道:“大伯母,这事是您老欠缺考虑了,妾是什么?就连身边体面些的一等丫头都还比不上呢,不让她在三哥身边伺候,怎么还让她出来闹?丢的可是您的脸呢。”

丽娘给了两个粗使婆子一个眼色,那两个婆子上前去拉那小妾:“对不住啦。谁让你这么不懂规矩呢!”

这边的人要去拖,王氏身边的人不让拖,两下里乱闹起来。纯儿和良儿怕危及到夏瑞熙,忙把她扶到安全的地方,用身子护住她。

夏瑞熙头都焦大了,这是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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