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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夜里,满天风雨,泗水河中的河水上涨,滔滔奔流,冲击在山崖上,发出阵阵怒吼声。
四个人在风雨之中前行,快速的靠近,其中一人在风雨之中若隐若现,一隐一现之间前进数丈,有一人跨下一只竹马载着他朝着飞天观而去,在风雨之中沉沉浮浮。
又有一人背着一把大刀,迈开大步,追着朝着飞天观大步前行。
还有一人则像是没有半点的重量,被风吹着,飘飘荡荡竟是飞到了飞天观的上空,然后直接落在观顶上。
当他们来到飞天观前,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冲开飞天观的大门,朝着里面冲去。
黑幽幽的飞天观寂静无声,冲进去的人耳中突然听到无数的虫子振动翅翼的声音,然后便是无数的虫子扑在了脸上。
“啊……”
其中那持刀之时,将手中的刀舞得泼水不进,但是仍然被不知明的虫子在身上咬了许多口,被咬之处火辣辣的痛。
他知道,那是毒虫,那个女子居然是摆弄这些毒虫的,他的心中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看上去冷秀的女子会摆弄这些让人恐怖的毒虫。
他的身上那快速的浮肿了起来,然后喘不过气来,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掐着一样。很快,他便倒地不起。
另有一人手中挥出一片烈炎,烈炎之中,那些虫子有些被烧落在地上,但是却并没有死去,而依然朝着他们爬去。
甚至有些虫子被火一烧便爆裂开来,虫子身体之中的毒水四溅。
成片的虫子飞出,有在天上飞的,有在地上爬的,他们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虫窝之中。其中有人在成群的虫子之中隐去身形,但是仍然是被一些虫子扑在身上。
又有一人手中拿出一幡,幡出之时,一片黑光涌生,黑光涌动,如浪一般的在观中翻涌。
突然,黑暗之中,一只巨在的虫子出现,张着巨口。
……
涂元见到长明道人之时,他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上去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这不是在一座城中,而是一个村寨之中,在这个村寨之中,他因为来路不正,所以并不能够完全的融入到村寨中去。
再加上,他曾是昆吾派的弟子,虽然被废弃了,却也有着一股普通人不会有的气质在身。
曾经高高在上过,那么即使是如今落魄,却依然有着一股无畏与无惧,他的身体会弯曲,但是他的眼神总是那种府视般的眼神,无论是看那些村寨里的普通人,还是看涂元。
昆吾派是世间大派,昆吾派的弟子就有这份骄傲,即使是已经逐出师门的弟子,依然傲气不散。
当他见到涂元,见到涂元手中拿着的一块树皮时,他说道:“姚智清死了?”
涂元点头。
“那他孙女还活着?”
“是。”
“那有什么事说吧。”
那块树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寻常的一块树的老皮而已,当年姚智清救他的地方剥下来的,他说过,只要拿这一块数皮来,只要他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有一个陌生的一拿出这一块树皮来来找他,他竟是没有半点的迟疑,似乎随时准备着。
“我想请道长去去泗水城居住。”涂元说道。
“好。”长明道长居然是并没有过多的问什么。
他也没有去与人道别,在他的心中,并不欠这个寨子什么,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寨中,他教了他们很多东西,已经将当年容留他居在这里恩情还了。现在他要去还这一个救命之恩。
一路上虽然多了一个人,但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泗水城。
因到泗水城之中时,已至深秋,山间已经黄叶零落。
这一走就是近两个月的时间,再看泗水城之时,心中竟有一种亲切感了。
到了泗水城之后,长明道长便住进入泗水学宫。
这以后,涂元虽然仍然会去泗水学宫之中讲经,但是却与前段时间的修行状况不同了,之前这在这里讲经之时,他修行有一种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修行,而现在则是真正的在修。
姚瑶到过一趟泗水学宫,见了长明道长,她提出要求就是希望长明真人能够指点涂元种天火的法门。
长明道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出昆吾之时,我是有发誓,不将昆吾的所学功法传给任何人的,不过,功法并不等于法门,昆吾派的种火之法我不会传,但是我可以告诉他怎么种天火,至于能否种下道火,就看他本人的造化与悟性。”
他再顿了顿,说道:“你和你爷爷救我一命,自己不需要点什么?”
“功法修行我不缺,以后,您就在把这里当安居之地吧。”姚瑶说道。
“群山茫茫,能有一处安身之地,能教化一方,也算死得其所了。”长明道长说完闭上眼睛,空旷的泗水学宫之中,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但是如果涂元看到这一幕,却会觉得他坐在这里和站在那寨中的感觉完全一样,他像是遗弃了这个天地,又或者说是被这个天地遗弃。
第59章 七情哀火()
从在这个世上接触修行时起,涂元的心中种火的概念就是种地煞灵火。他还有一段时间想过自己要种下什么样的地煞灵火,来形成什么样的道火。
他还生出过去寻找一些特别的煞火来种入丹田的想法,但是现在既然姚瑶满心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够种天火,那么自己就种天火吧。
只是这种天火又不像种地煞灵火那般拥有明确的方式和步骤,而且,长明真人也不告诉他真正的种天火的法门,只是在泗水学宫之中,指着天上的星辰,说道:“天地人三火,天火分可为太阳、太阴、星辰,这三种之中地太阳之火最烈、太阳最寒、星辰深幽,地煞灵火多不胜数,但是样样皆毒而霸。人欲之火则是最诡最为莫测,也最可怕。种火关乎一生的修行方向,你可想清楚了。”
涂元未必有长明真人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他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他就不会再有犹豫不决。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有谁能够确定以后的路,所以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不要再犹豫。”
长明真人直接问道:“你修行的食气之法是哪一种?”
“朱蛤吞月法。”
“很好,正好合适,你可以试着种下太**火。”
“怎么种?”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这三个字上。
长明真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地方。
“用心?”
涂元觉得这特别的不靠谱,要知道,是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之中,但凡是涉及到什么心灵方面的东西,他都觉得虚。
涂元想要的是具体的方式,一步一步,就像最初学食气之法一样,他希望有一种清晰的感触。
“万物存乎一心,今晚无月,月圆之时是最好种火之时,不过,在这之前,你将所修朱蛤吞月之法转化另一种存思。”
“什么?”
“朱蛤吞月,亦可称是明月照心。”
涂元听他这么一心,心中一想那朱蛤吞月图,胸海之中浮现的依然是那图,但是角度与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他心中想着那朱蛤吞月图,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入那种以朱蛤为中心,吞月而食的感觉。
张口一吸,一团风被吹入吹里,灵气咽下,寡淡的风则是直接吐了出来。
还好食气之法不曾消失。
一晚快就过去了,他回过神来之时,身上已经被露打湿。
第二天,他便将泗水城的城主之位传给了那位副城主,他名叫木炎,这些日子以来,也是他在主持城中之中,春耕种收,以及城中的民事,他都处理的很好。
涂元一心修行,后面再去问长明真人关于种火的更多的方式,他竟是直接说方式已经告诉了你,其他的我法可教。
涂元也无奈,他回到了飞天观之中。姚瑶似乎早就知道种天火是怎么个情况,说道:“如果一年之内无法在丹田之中种生一丝天火的话,那就必须要出去寻地煞灵火,修行不可耽误。”
涂元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不做种火的准备?”
姚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已经种火了。”
涂元惊讶,他瞪着眼睛,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爷爷死的那一天晚上。”
“什么火?”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姚瑶肯定不会告诉对方,但是涂元问了,姚瑶也自然不会有隐瞒,她说道:“七情哀火。”
涂元没有见过,他想要看看,姚瑶看着涂元不言不语,涂元被她看有些不意思,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看了。”
“看也没什么,就怕你受影响。”姚瑶说道。随着她的话落,在她的掌心之中慢慢的浮现了虚幻的火焰,火焰的颜色在这黑夜之中竟是淡青色,青的又不纯,带着灰,这火焰一出现,便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
哀伤像是会传染一样,在虚无的黑暗天地之间蔓延,涂元突然想哭,那种感觉无法抑制,心灵最深处的酸楚泛涌而起,他想到了自己前世之时小的时候发现自己孤独一人再也没有亲人的事,想到了在成长的过程之中一次次受人欺负,一次次躲在被子里哭,慢慢变坚强的事。
姚瑶白晰的小手已经合扰了,掌心的哀焰已经消失了。
她却突然笑了,说道:“原来你哭的时候是这样的,干嘛要忍着。”
涂元被她一语惊醒,伸手一摸脸,竟是一脸的水了,被她看了笑话,微微有些恼,转过身来看着奔流的河水,说道:“这是种了你的法术。”
“呵呵。”姚瑶笑了笑。
涂元转过身来说道:“这七情哀火如此邪门,你自己岂不是日日沉浸在哀伤之中?”
“一念不起,自是束心静神。”姚瑶说道。
涂元原本还是同等境界呢,现在别人已经种火有成,自己还是丹气凝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的紧迫感。
这以后,每天都在飞天观侧而临河的山崖上修行,晚上有月亮出来之时便想着明月照心聚灵生焰,但是一次一次之后,并不能够在丹田之燃起一丝的道火。
“种天火,要的是对于天地之间的一种感触,你也不用急,也许突然有一天看到了某一景就有了感触,那道火自生。”姚瑶看涂元似乎有些急了,所以劝解道。
涂元现在明白姚瑶为什么有了这种变了,她看上去平日里冷了许多,原来是因为种了七情哀火,所以她为了不让人自己的情绪波动,一直都克制控制着。
一天一天的过去,有时天晴,晚上天空之中有明亮的月,有时下雨,天地一片漆黑,又有时乌云遮住了月亮,只看到一片枯黄。
涂元听到了姚瑶的话,知道她的意思,修行不能惰,但也不能焦虑。
天空之中突然下起了暴雨,夹杂着狂风顺着河水涌来,撞在山崖上,顺势而起,在山崖的上方形成了一片乱流漩涡。
涂元在那狂风骤雨之中,身体摆动着,手不断的在腰间一探,又挥出,一道道灵光自他的指尖飞逝而出,在风雨之中化生。灵符所在之处,风雨不侵,风止雨散。
又有柄飞剑被拿在手中,黄色的灵光涌动,突然飞逝而出,急速的刺入下面的泗水河之中,一触即退,一片血色出现,又迅速被浪给吞没。
风雨之中,那剑飞回涂元的头顶,不断的刺出,一片黄芒将靠近风雨都驱散。
忽然刺出去,刺在不远处的树枝头,狂风将那树枝吹的东倒西歪,但是那树枝却在飞剑每一次的刺动之下都掉落一片树叶,像是锁定的一般,而且并没有刺断主要的枝条。
第60章 种火()
飞剑在风雨之中刺击,发出‘哧哧’之声,刺起来比镇魂钉还快。
剑芒在虚空之中闪动,突然之间闪动,竟是已经刺穿了远处的一块岩石。剑插在岩石之中颤动着,光华敛去。
雨水顺着剑柄快速的滑过剑身,滑过剑身上的符文,发出冷水泼在热锅上人嗤响。
原本在雨中极动人突然之间就变的极静起来。
他的眼睛闭上了,整个人站在那里突然之间就敛去所有气息,像是这风雨之中的一块人形石头。
雨水落在他身上顷刻之间就将他全身浇湿,许久之后他突然动了,他伸手抬于身前,在手静止的那一刹那指尖泛起了灵光。
随之他的手在虚空的风雨之中快速的划动着,灵光在风雨之中迅速的凝结成型,随着法符凝结的那一刹那,那一块的风雨像是突然被什么禁锢住了一般。
这是封灵符。
封灵符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法符,或者可以说,任何一道法符其实都是玄妙无比的,初学者或许会觉得这一道法符威力弱小,也就这样,但是随着理解的越来越深,你会发现,这法符之奇妙之处竟才展露冰山一角。
这封灵符一开始学的时候,是因为师父屈城真人在自己的手上纹刻上了这封灵符的法符,知道这封灵符与手中树魅最终会形成另一种神通道纹。所以他才对这封灵花更多的心思练习。
而现在,在他的心中,这封灵符已经不再是当初刚学之时只能够禁封无形阴魂,不光是能够智暂的禁住虚空的灵气了。
现在他这封灵符凝画出来之时,已经能禁住一片风雨了。
只见一片虚虚淡淡蓝光形成符纹悬于虚空之中,风雨进入这一片虚空的之风,都瞬间止住,像是被无形的虚无吞没了一样。
封灵符从小小一块巴掌大小,慢慢的扩散,直到大约方圆三丈左右的范围,那灵光已经弱到几乎难以察觉才停下来,这已经是涂元的极限了。
此时的涂元心中维系着那一点封灵法符的灵意,这种感觉就像是用手指托着一根竖着的木棍一样,需要维系着那种平衡,需要静心平气。
终于,在最后一刻散了。
“砰……”
没有声音,但是在法符散去的那一刹那,修行人却能够感应到冥冥的天地之间,似乎有什么绷断了一样,在涂元的周围风雨乍起,朝着他汹涌而来,仿佛在发泄着刚刚被人禁住的怒火。
他的右手朝着那风雨猛的抓去,那涌来的狂风暴雨竟是万流归宗般的朝着他的中聚来。
但有一日握风雨,敢叫天地换颜色。
这一句话涂元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是自己就有过这样的念头,当那成片的风雨在手中聚于掌心握着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一团风雨结成的球在他的掌中,球不光是水球,而似乎其中有风在盘旋,风与水竟似乎被揉合到了一起,挥手又扔出,落在远处,猛的乍开。
那一处地方狂风乍起,一片大雨倾覆,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一个风雨之球扔出之后,将一个抓入手中,扔出。
一次又一次。
飞天观之中,姚瑶看在风雨之中练着摄灵擒拿法的涂元,初时还是觉得这摄灵擒拿法只颇为不错。慢慢的,他发现每次涂元扔出的风水之球都是有所变化的,因为她看出来涂元从一开始的无法控制,到后来扔出去之后仍然能够驱驭。
她不知道涂元要往什么方向练,直到有一次那风水之球在炸开的一刹那,竟是形成了一只手张开的手掌,虽然那手掌只是张开便已经散去,但是姚瑶已经明白涂元想要往哪个方向练了。
就这样,他一直在这飞天观之中临河的山崖上修行练法,当然,每天晚上食气之时,必定要种火,只是经过每天的练法,已经不再那么的焦虑了。
光阴如流水。
时间一转眼竟是已经过了四个月,天空之中下起了白雪,涂元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年。
屠枫?是我这个身体的名字?
涂元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去计较,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回屠家去,现在离了阴魂谷,阴魂谷成了段家的地方,那么他更没有理由回去了,这个事对于他来说是很有利的。
他站在风雨之中,看着那原本还是青绿的山很快就披上了灰白,原本清幽峻秀的山很快就臃肿了起来。
那些雪在他的头顶三尺处便滑开了,这是他一直以来修行结果,这种相当于一层那鱼妖身上一层虚无的鳞甲一样。
若是被什么毒物偷袭,是落不到身上的,而如果是被符偷袭,也会瞬间被他的神念挡在外面,脚下三尺之地没有一片雪花。
这大雪一连下了三天,山河冰封,天地一片雪白。
他突然,如果自己的封灵符法将来大成,融入一片雪花之中,自九天之上落下,是否能够禁封一州之地。
奔流的河被封住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练这个封灵符法,又有一个大的进步,掌心的封灵符法更是如此。
当雪停止的那一天,天空大晴,站在山顶,可以看到雪地上出现了一些野兽。
天空之中太阳当中照,冷热之间,四季变幻,整个天地就像是一个大熔炉。
晚上之时,天空之中竟是升起了一轮皎皎白月,今天的日子竟是月圆之时,月仍然未融化,风像刀子一样的刮着。
涂元站在山顶看着这山河。
天空之中的月亮照入河中,河中有冰块顺着河水一浪一浪的朝着下游飘去,沉沉浮浮。月华照在河水之中,竟是有着淡淡金色,一浪一浪之间,像是一朵朵碎小的火焰。
看到此景,涂元心中突然动了一下。
江河似经脉之中的灵水,奔流不息,而那水中的晦涩焰火不就像是太阴之火所化。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诗:“洞庭秋月生湖心,层波万倾如熔金。”
这里虽然不是洞庭,但是却是泗水河,河中同样有冬月生于湖心,层层波涛就像是火焰一样可熔金,不过现在河里的是一块块的银块般的冰。
这个念头一生,这种感触一起,丹田之中那浓郁的灵气之中突然生出一丝淡淡的焰火。
他突然觉得好冷,不是风冷,不是雪冷,而是月光冷,月光照在身上,冷在心里,深入骨髓。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婴儿站在雪地之中,像是一颗需要食月光才能够发芽的种子,从来没有对月华这般亲近过,张口一吸,满满的都是月华之精气,太**气一入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