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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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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的黄晖方才出来,看卢鸿要走,急忙唤到:

“卢公子不是要制笔的么,怎么这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六章 非现场监管

话说初次暗恋惨遭打击的卢鸿很是黯然销魂了一会子,直到午饭之时,才化悲痛为力量,对着食物发起了冲锋,边吃边暗暗发誓一定要多吃快长,早日成人。卢夫人见儿子吃得这般香甜,高兴得不得了,还直说儿子长身体了,不断地给卢鸿夹菜,要他多吃些,险些将卢大神童给撑得走不动路。

卢鸿的初恋萌芽就此无疾而终,留下的只是他枕头下诗集中几首哀婉情诗。是不是这份感情真的有诗中写得那般缠绵伤感,只怕就连他自己也都记不清了。

但自此以后,卢鸿却再也不肯到笔坊去看制笔之事,无论黄晖如何邀请,只是不为所动。黄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半天黄铃儿也说不清楚,最后方才想到,是不是自己藏宝行为被卢公子得知,就此生气了?后来再见卢鸿,旁敲侧击地说起此事,卢鸿一脸凛然,很是严肃地讲了一通“苟非吾之所有,虽一丝一毫莫之取也”的大道理,倒是把黄晖说得一脸惭愧,直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卢鸿的君子之腹。

除了笔坊之外,纸坊的卢安进行的也很顺利。造纸所需的青檀皮、稻草和杨桃藤汁都采购齐全。只是当卢安恭请卢鸿亲临指导时,却见卢九公子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一口一个学业繁忙,一口一个时不我待,口口声声说是虽然心向往之,怎奈分身乏术。只是把制作过程一一描述给卢安,由他自行摸索。卢安却哪里知道卢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卢公子就断了下基层开展调研、指导工作的兴趣,从而进一步铺开了非现场监管的工作新格局。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这一日,卢鸿正在书房中攻读《春秋》及“三传”。这《春秋》及《公羊》、《谷梁》和《左传》三传虽然列入子部,其实全是历史著作,不过是多了些评论罢了。他这些日读书进展颇快,估计再有几个月,子部经籍就能通览一遍了。

忽然听得门外传来黄晖的声音:“卢公子!哈哈,这回可真是成了!”

这几个月来,黄晖时不时就要拿几支笔来给卢鸿看,自然是按照卢鸿所说的“披柱法”试制的新笔。每次经过卢鸿试用,指出不足,他便记下后,回去细心琢磨,再加改进。来得次数多了,连门口的下人也自熟了,后来也不再通传,见了便直接放他进来,自行找卢鸿便是。这黄晖也不愧是制笔大家,拿来的笔一次比一次好,反复试用了几种材料,很快就将新方法摸透了,估计这次肯定是大功告成,最终的新笔已经定型,故此拿来给卢鸿看。

卢鸿听他兴奋的声音,也自是高兴非常。毕竟这新笔乃是自己一力促成,尤其是自己居然能给大名鼎鼎的黄晖指点制笔,想想便另人激动不已。

卢鸿方站起身形,见那黄晖已经急匆匆地进了屋来,只见他脚下生风,却丝毫不乱,轻轻几个转身,已经熟练地绕过屏风上挂的几张字条,转过地上堆着的两摞书籍,晃过案几上摊着的一垛卷轴,杀至自己对面,将手中的两管毛笔递到自己眼前。

这两管笔,一管是纯狼毫,峰尖挺拔,长有一寸上下;另一管则是长峰兼毫,峰长更超过狼毫笔,出锋足有两寸有余。

这两种笔经过多次试制,卢鸿早已对其特点了然于胸。这次见黄晖拿来的笔,在在均是一丝不苟,虽然笔杆仍是普通竹杆,但笔头所选狼毫羊毫,皆为上品,制作工艺已经是成熟精到,真当得“尖齐圆健”四德之称。

卢鸿把玩片刻,也不出声,便拿了笔走到书案之前。小三儿这些时日见卢鸿试笔多了,倒也长了眼力价儿,早已将书案简单收拾一下,取过几张上好的纸笺来。卢鸿见了,嫌笺太小,直接让他从旁边箱子中,取过一卷精绢,铺展开来,又掸了两掸,便取过那长峰兼毫笔,在案上砚中饱蘸浓墨,随手半真半行地写下了“尖齐圆健”四个大字。那精绢本色做淡黄,映着四个浓墨大字,越发显示得精气勃勃。四个字均有碗口大小,虽然不是规矩森严的真书笔法,却更显得自然生动,牵丝连带,笔迹婉然,不由得旁边的黄晖连连道了几声“好”字。

卢鸿只觉书写之时心手相应,也连赞几声好笔。再看那黄晖,这几个月来,为造这新笔真是殚精竭虑,本就微驼的腰更显得弯了,人也瘦了几分,两眼之中满是血丝,虽然神情喜悦,却掩不住一身疲倦。不由心下感激,转身向黄晖深深施了一礼道:“这几个月来,劳烦黄坊主为小子制笔之事日夜操劳,卢鸿不胜感激。”

黄晖一见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相搀说:“公子这是说什么话来!蒙公子不弃,传了制笔秘法与我,又令族内出资为制笔采购佳材。我活了这些年纪,倒从来没有象这些日子这样快活过。今日新笔制成,多一半是公子的功劳,我谢公子还来不及,哪能让公子谢我呢。”

卢鸿却摇摇头说:“在下不过纸上谈兵,若无黄坊主用心试制,哪有这佳笔问世?自然是应该谢过。”

黄晖还要谦虚,忽然眼睛一转,便即改口道:“公子定要谢我,黄晖是不敢受的。不过公子若是觉得这几个月,在下还有些苦劳,便大胆请公子将这尖齐圆健四字赐我如何?我一定要将这四字高高挂在我房中,当作我黄家制笔真训,以后代代相传,永为传家之宝。”

说完也不待卢鸿答应,便又拿起旁边的狼毫笔,双手递于卢鸿道:“公子赐下墨宝,自然还要题下名号方好。正好这管笔还未曾试过,就请公子当作试笔,顺手将尊名也题了吧。”

卢鸿不由目瞪口呆,只得拿过狼毫笔,蘸了墨,就在绢末写下“范阳卢鸿”四个字。

黄晖也不客气,招呼小三儿拿过旁边卢鸿常用的一方玉印,打了印泥端端正正盖好了,又自取过一张空白麻纸,覆在上边,这才仔细卷将起来,道一声谢,便就出门扬长而去。

卢鸿与小三儿相对无语,想起抢他鸡距笔之事来,怎么这么快就找回来了。只得叹息一声说:

“唉,报应啊报应!”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七章 阶段性成果

新笔既已制出,卢鸿便乘胜追击,让黄晖在制笔同时,试制不同比例的兼毫如五紫五羊、七紫三羊、三紫七羊等等。这几紫几羊的说法,是指软硬毫的比例。如三紫七羊,便是三分硬毫,七分软毫,这样的笔性柔软,蓄墨较多;而七紫三羊,刚弹性更足。

试制兼毫的同时,卢鸿又将那无心散卓笔、长峰纯羊毫笔及抓笔的制法提将出来,让黄晖再去试制。那无心散卓笔也是兼毫,峰在寸半左右,笔中无加健的笔心,是以虚锋散毫,软熟随意,别具一格。长峰纯羊毫笔则是纯以长峰羊毫所制,峰长达三寸以上,笔腰软而无力,写篆隶多用。抓笔多以猪鬃所制,乃是写大字榜书所用。这些毛笔此时俱未出现,卢鸿一一与黄晖讲来,只听得黄晖目眩神迷,心驰神往。再听卢鸿讲还有如茅草、竹丝、鸡毫等多样材料,提笔、揸笔等各类笔式以及竹笋式、兰花式、葫芦式等各式笔头等等,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将这些笔一鼓脑全做出来,以遂平生之愿。

黄晖这里忙得天晕地暗,天天沉浸在试制新笔的幸福之中;那纸坊的卢安也取得了初步成果,纸坊按照卢鸿的方法,终于准备好要抄制第一批纸。

之所以这纸要这么久方才准备好,主要是制纸工艺不仅繁复,且需要时间也是较长。

卢鸿所传之法,需将青檀树的枝条先蒸过,再浸泡,然后方才剥皮。剥下的青檀皮晒干之后,加入石灰与草碱,还要再蒸一次,以去其杂质。之后洗涤干净,将其撕为细条状,晾晒在朝阳之地,经过风吹日晒雨淋,褪去杂色,自然漂白。那稻草则要以木碓破碎秆节,除去稻叶,然后用铡刀切去草头与草桩两头,留下中间一长段,然后捆扎整齐,加工为燎草。只这檀皮料与稻草料漂白一节,便须自然晾晒一年以上方好。卢鸿为了快些试验工艺,便命卢安先取部分材料,经三月漂白后先行试制。此时虽然漂白时间尚短,纸色或有不足,但只要工艺试验成功,所备下的原料一年后自然能造出洁白如雪的好纸来。

材料漂白后,便要将加工后的皮料与草料分别进行打浆,并加入杨桃藤汁等胶液搅匀。这杨桃藤汁的妙用,便在于将青檀皮和稻草纤维在纸浆中均匀分散,这样才能使抄出的纸厚薄一致,结构紧密。用竹帘将纸浆抄成整纸,再刷到炕上烤干、剪裁后整理成张,这纸方才制成。

到得试制抄纸这天,卢安来禀过卢鸿,便顺便问卢鸿是否还有兴致亲临纸坊观看抄纸。卢鸿这些时日,暗恋事件的阴影逐渐褪去,对于能够亲临纸坊观看这大唐第一批檀皮纸问世也很是向往。经过反复打听卢安母亲、老婆、姐妹、女儿、儿媳、孙女、外孙女的基本情况,掌握了其侄女、外甥女、侄媳妇、外甥媳妇的出没规律,确认其不存在干姐妹、干女儿以及女弟子的真实依据后,卢鸿终于决定冒险到纸坊一行。

卢家族内纸坊,却并不在范阳城内,乃是在城西一处小小山脚之下。之所以远离城市,主要是为着取水方便。古时取水不及后世便利,且造纸所用水须得纯净山泉方佳,将纸坊建在山脚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为着用水便利。

这纸坊规模并不甚大,在山脚向阳的山崖下,一个小小院落,几间平房。一侧的山体上开出一片空场,晒满了各式皮料和草料。几管粗大的竹杆,自山上延接而下,引半山的一眼清泉水,直通到纸坊内的石槽中,今日最后抄纸成型的步骤,便是从这石槽边开始的。

待卢鸿在卢安陪同之下来到这房间之内时,只见卢安的大儿子已经将料准备好了。这全料乃是先将皮料、草料分别打成糊状纸浆,然后将皮料浆与草料浆按不同比例混合,再打匀滤净方得。此时卢鸿一声令下,卢安家的大儿子便将准备好的全料置入石槽之中,移过旁边的竹管来,注入泉水,卢安将备下的杨桃藤汁慢慢混入,旁边的卢安的另两个儿子手拿木耙将纸料打匀之后,几人便各拿一支木棍,用力搅拌起来。

这纸坊中原来也就十来个伙计,多是卢安一房的家人亲戚。卢安自打从卢鸿处得来制檀皮纸之法后,所有试制过程都是小心谨慎,唯有家中大儿子全程跟同试制,其几个儿子也只是负责各自的具体工作,原本有两个雇佣来的外工都让他寻个借口打发了。此时这房间之内,除去卢鸿、小三儿,便只有卢安父子四人。

待卢安看这槽中纸浆搅得差不多了,便做一个手势,几个人同时停将下来。卢安大儿子便拿起早就预备在旁边的竹帘,一头递于卢安,两人分别站在石槽两头,准备抄纸。

一般说来,抄纸视其大小,需二人至多人不等。今日试制,只抄四尺左右纸张,故卢安与大儿子两人即可,卢安乃是掌帘,他儿子抬帘。此时卢安站在槽边,目光凝重,两只手稳稳把定帘架,微一示意,便将竹帘缓缓攒入石槽内纸浆之中,然后双手同时发力,摇动竹帘,将纸浆振得翻腾起来,待纸浆浪动,便倏的持帘迎浪而起,将竹帘平平抬出。等帘上余水由帘隙中滤出,纸料留在帘上,一张新纸已然抄出。

卢安将帘架放于一侧槽架之上,将竹帘用右手担起,左手拿帘下端,将所捞之纸,平平放于槽侧备好的一叠湿麻纸之上。然后再持帘入浆,抄纸出槽。每抄一张,卢安儿子便报一个数。父子二人配合默契,忙而不乱,四臂倏起倏落,却是寂然无声,只有其子不时报数。只过得大半个时辰,已经是抄足一刀。

卢安待大儿子报数满一刀时,轻轻呼出一口气,将竹帘放了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抄纸一节,最是考验手上的功夫。纸张薄厚多少、平匀与否,全靠抄纸人手感而定。若是平时,卢安一口气抄上几百张纸也是有的,也不似今天这般劳累。还是因为他对这新纸期望甚高,因此竟然也略有些紧张。

抄出的纸放在一旁,足有厚厚一叠。卢安几个儿子动手,将其移至木榨上,微微用力,将纸中所余之水缓缓榨出。经此一步,纸张已经进一步成型,只待上墙焙干,就已经是成型的纸张了。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八章 远方的客人

那焙房就在院子一角。卢安几个儿子动手,将一叠新纸抬到焙房之中。原本纸抄好后,多为晒干。今天因为卢鸿急着看新纸的效果,便在焙房中生起了炭火。那焙房中几面墙内壁中空,炭火中燃,热气烘得墙壁烫热,好让纸干燥得快些。只是此时方到秋后,天气尚热,那焙房之中炭火烘烤,实在是酷热难当。老远的卢鸿便停下脚步,只由得卢安父子抬了纸张进那焙房去了。

卢安进焙房后,便将那一叠纸一张张地揭将下来,手拿一把方刷,将整张纸平平地刷在热墙面上。待两面墙上都铺得满了,方才停手。过不片刻,墙上纸都干得透了,这才动手将纸由墙上揭将下来。

此时卢安已经浑身湿透,便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脸上却是笑逐颜开。他同大儿子一齐将新纸搬将出来,乐呵呵地对卢鸿说:“公子请看,咱们这纸如何?”

卢鸿看这新纸尚发着热气,颜色略有些带灰,还不是纯白色,却光滑平洁,细薄紧密。卢鸿拎起一角,就着阳光仔细端详,只觉得帘纹齐整,通体均匀,捻动几下,手感绵韧,不由大喜说:“好纸,就是这样子!”

卢安脸上全是汗水,连皱纹都泛起油光,笑着说:“刚才我手摸着,这纸软软绵绵,又很有韧劲,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用那稻草和檀皮混在一起。以前见过的皮纸,虽然精工细作,光滑坚韧,这绵性就差得远了。想来有了稻草掺入,这纸便越发绵软,吸墨更好。以前听说最好的纸,就是宣州和四川才有。咱们这纸一出来,嘿嘿,怕是天下再没有更好的纸了。”

卢鸿听了点点头说:“正是。皮料和草料相掺,这纸便又绵又韧。二者比例不同,纸性也不一样。皮料多草料少的,纸性坚韧,便称做净皮;草料多皮料少的,纸性绵软,便称做棉料。安叔你不妨反复试验,做出各种绵韧不同的纸来。”

卢安听了,自是连连点头。此时卢安儿子动手,已经将纸剪裁起来。卢鸿急着试用新纸,才得半刀便卷了要先行回去。卢安忙拦住说:“公子却是不可着急。这新出的纸叫作原白纸,纸性生燥,不经加工难以使用。还是待做成笺纸后再试用吧。”

卢安所说的原白纸,便是后世人称的生宣。这生宣作泼墨、写意的山水花鸟,自是极佳,只是笔墨洇透扩散,难以掌握。唐时书画,均以工整风格为主,因此并不惯用。

卢鸿却哈哈一笑说:“安叔放心,我便用这原白纸也是不怕的。剩下半刀,安叔可试制各种笺纸便是,这半刀我先拿去过过瘾。”说完便让小三儿抱了纸,出门上车回家试纸去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卢鸿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功课进展依然顺利,最难啃的子部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卢鸿已经开始按照习经的方法整理攻读子部。黄晖时不时便拿过几种新笔来给卢鸿试用,卢安则用不了几天就会拿过一种新制笺纸来向卢鸿请教。

一晃时间已经到了年底,卢鸿要卢安做了一批大红的方形笺来,写了数张福字送给族中长辈,倒是很得了一番夸奖。只是没有想到,红红的大福字在卢鸿建议下,倒着贴在影壁上之后,又漂亮又喜庆,一下子便在范阳城中引起了轰动。家中最先贴上去的长辈很是飘然了一回,先是得意洋洋地给旁观众人讲上一通这“福到”的含义,再说出这便是家中神童的手笔,大大的炫耀了一把。其结果就是每天都要有几个亲朋好友着人下帖子来求这福字,有那性急的干脆就跑上门来,非要硬逼着卢鸿当场写了,再如获至宝的捧回家贴好。到后来,如果这范阳城中哪位大户人家没有贴上个卢神童写的福字,你简直就没脸再开自家大门,这年都没法过了。几天下来,不只是卢鸿累得不行,就是卢祖安也烦坏了。卢安本来还想关了纸坊收拾一下准备过年呢,没想到这些天求福字的涌将上来,那红纸立马告急,卢安一家不得不赶着重新开工,没日没夜的忙了大半个月,一家子差点没过了年。还好眼看到除夕,这股风潮才算渐渐平息下来。

除夕祭祖、守夜一系列风俗卢鸿都见得惯了,也没有了太多的新鲜感。只是听到父母之言才知道,今天这个年还些不同的地方——今年是卢夫人五十小庆。原来当地风俗,不到六十不庆寿,但一些大户人家,在五十时却要备办三牲五果六斋,祷告祈天,以求添福添寿,称为“小庆”。这小庆不办酒席,也不宴请邻里,只是家中人操办。

这次卢夫人小庆,卢鸿早就出嫁的姐姐也要回来。卢鸿这位胞姐,名唤卢秀儿,大了卢鸿足有二十来岁。卢鸿出生之时,卢秀儿早就出嫁,这些年来回娘家的机会也不多,这次正要借此机会,回家小住一段。就连卢秀儿的婆婆郑夫人,不知怎么这次也说要同来,给亲家母庆生。

其时女儿出嫁,除了二月二回娘家,平时是难得回来的。这卢秀儿嫁到了荥阳郑家,离范阳路途遥远,回家就更不容易了。上次回来,还是四年前卢祖安小庆之时。卢祖安本大过卢夫人三岁,只是当地有个习俗称做“男九女十”,即男子在四十九、五十九、六十九岁时便要过小庆、六十和七十寿辰,女子则要到实岁数方过,因此卢祖安小庆,倒是比卢夫人早了四年。当时卢秀儿夫妻在家住了一段,成天地哄了弟弟玩,爱得如同珍宝,就连卢夫人都说她太宠着弟弟了。彼时卢鸿正是初显神童风范之时,每日里常缠着姐姐姐夫,要他们给自己寻找各类字帖善本。卢秀儿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只是可怜卢鸿姐夫差点愁白了头。

家中自然是喜气洋洋,上下做了准备,便等着亲家母、姑爷和大小姐上门。一直到了初四这天午后,才闻得送信的下人前来,说是郑夫人一行到了。

一家人欢天喜地,忙将一行人等迎进府来。此次郑夫人前来,却是要多住几日,大包小件的带了好几车东西过来,自然也少不了给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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