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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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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样地艺刊,一份得卖多少钱?

二百贯?那是成本!

四百贯起!

你别嫌贵,还不打折。

你得研究业主的购物心理。

愿意掏二百贯买那些石头砚台地权贵,

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二百。

什么叫豪门贵族你知道吗?

豪门贵族就是,

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我们做艺刊地口号就是——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卢鸿指手划脚,说得天花乱坠。褚行毅三人,只觉得卢公子说得当真是深奥异常,妙不可言,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点头。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十三章 演出开始了

哎哟,天啊。累死我了。”好容易把这三个眼中闪的出版业新星弄走,卢鸿觉得口干舌燥,下巴好象都说肿了。

“谁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来着?这不纯粹胡扯么?这么下去,直接累死我算了。”卢鸿为着今后的幸福,第一次有了搬家的念头。

“洗砚,你跑一趟,这有个条子,你去叔老爷的府上,送给修少爷。”卢鸿想到便做,提笔写了个条子,命洗砚去给卢修送过去。条子简单写了几句,托卢修在终南山上为自己也找处比较幽静的别墅。卢鸿心中打算,以后要有什么脱不过的,直接就偷偷跑到山上藏几天得了,就当是鬼子进村了。

别墅的事暂时也急不来,好在最粘人的祖述和褚行毅都打发了。其他也就是褚遂良、立本、谷那律几位时不时杀上来一下子,倒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祖述和褚行毅等人来访的次数则大大减少了。卢鸿只管出点子,具体事是完全的甩手不管。还好不管是戏曲,还是艺刊,都是几个人一起商量着来办的。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没用多长的时间,难题居然也一个一个被攻克,都开始有些成型了。

这一天,卢鸿正拿着几套不久前收来的前代古籍,展卷研读,忽然听得门外脚步橐橐,抬头便见祖述快步行了进来。

只见这厮比前时仿佛瘦了些许,满脸的胡须也有些时候没刮了,长了一片乱糟糟的络腮胡子,显得略有些憔悴。许是天气正热。他这般匆匆行来,出了一头的大汗,黑油油地脸上泛着亮光。进了屋也不管其他,自顾从案上取过茶壶,看了一眼茶杯,便转头四下看看。从一旁拿过一个琉璃碗,倒了一大碗茶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然后一抹嘴,将琉璃碗“咚”地放下。对着卢鸿嘿嘿笑道:“嘿嘿,小九,可算是成了!”

卢鸿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说祖兄,现成地茶杯你不用,干嘛非用那大碗——你倒也小点劲。那琉璃碗虽然也不啥难得的东西,外边价可也不低呢。碎了你赔我。”

“得了得了”。祖述挥手道:“知道你有钱,琉璃碗都不是难得的,所以我才不给你省着。没听见我说么,你那戏曲排好了。赶明儿我府上就先走一遍,该请的全请了。就连衡阳公主都说过来呢,还有你那上官姑娘。就是你这里,我老黑得亲自来。怎么样。不至于连这第一场戏你也说没时间吧?”

乍然听到上官玥要来的消息,卢鸿忽然一楞神,有些意兴萧索。低头想了想,才说道:“祖兄为这出戏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兄弟哪能不捧场呢。去是一定去地,兄就放心吧。”

祖述看卢鸿不温不火的样子,一下子有些泄气,呼了口气坐下道:“不知怎么的,一看你这样子,反倒没信心了。说实话,我们哥几个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这一个多月,可是基本都泡在里边了。不过总觉得照你说地,还差点似的。唉,不然下次你来排一出,让我们看看学一下吧。”

卢鸿呵呵地笑了起来道:“祖兄说什么话呢,小弟不过天性如此,不太好热闹,因此兴致不太高罢了。若说到作曲制艺,哪比得上祖兄呢。明天小弟一定早早到府上,想来兄必然不会让小弟失望便是。”

祖述这才又高兴起来,点头道:“好好,这才是了。明天定叫你大吃一惊才好。哈哈。”又说好了时间,这才兴冲冲地去了。

卢鸿伸手从一旁的案上拿起一把纸扇,慢慢展开,呆了一会,又慢慢合上了。

第二天,卢鸿也并未着急,一如以往般先去国子监打了个转——现在卢鸿学得聪明了,既不会猫着天天不朝面,也不会真如以前般成天扎在馆中授课,而是在几位博士前露个面,解答几个问题或随便聊聊新近的士林新闻,然后就溜之大吉。

“铁饭碗就是好啊!”卢鸿觉得封建社会的确还是有很多可爱的地方地。

回到自己小院中,才知道祖述已经派人来催过两次了。好在两家离得非常近,卢鸿安步当车,一会功夫也就到了。

到了门口,这次没见到祖述在门口相迎,却是褚行毅迎了上来。

“卢先生,您可是来了。祖兄都急坏了。快请进。”

“哦?”卢鸿有些意外地道:“急坏了怎么不见他人啊?跑哪去了?”

“哦,祖兄正在后边指挥呢,一会的戏曲要开演了,还得他拿总地。祖兄说了,按照您的说法,他就相当于导演,需得时时在场边指导的。”

一边说着,一边陪着卢鸿进了府内。到了上次集会时曾

子里,只见园中居然搭起了老大的一个戏台,拉着幕些记忆中地戏台的样子。再看祖述,满头大汗,正对几个看样子是演员的人在交待着什么,直说得指手划脚,满脸地汗水挂在黑黝黝的脸上,配着一脸的大胡子,还真有个导演的样。

嗯,就是少穿了一个满是口袋的马夹,略微有点遗憾。

看到卢鸿过来,祖述哈哈笑着走过来说道:“我的九少爷,可是来了。再不来,我就是离开这导演岗位,也得去把你揪来了!”

说着又得意地道:“也就是你呀,换了别人,今天挤着想来,还来不了呢。”

一边的卢平凑过来道:“那可不。九哥这几天看那《京华杂谈》了没有?咱们搞这个戏曲,不知道怎么被那帮人探听到了,直接就捅出去了。开始时老黑还有点生气,说道不愿意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写咱们的事。没想到因为这个反弄得合长安都知道咱们这戏曲了。这些日子,我那些朋友都想办法要混到咱们排练场去看新鲜呢。要不是我们几个硬顶着,怕早就把秘密都透出去了。”

祖述更是美得什么似的,摇头晃脑地道:“那是,咱老黑是什么人物,嘿嘿。今天之后,咱这园子,没个名头,不是个三亲六故的,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说完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那个恪王和衡阳公主都来了,老黑专门在那边给设的席,小九你就过去陪着吧。不然你这官大啊,坐外边也不合适不是。”

卢鸿只得苦笑,见今日酒席都是设在戏台正面上,其中最佳位置又专门隔开,估计便是自己所在的地方了。

远远便见数人已经到了,正在那边闲谈,卢鸿也只能过去。只见李神彩飞扬,正与一旁的褚遂良说着什么。衡阳公主依然是轻纱遮面,一边一女修身玉立,正是久未着面的上官玥。

只见上官玥秀丽如昔,却着实清减了不少。远远地卢鸿过来,抬头看着他慢慢走近,眼光闪烁,却又慢慢低下去,垂首不语。

卢鸿心中暗叹,只能装作未见,先上前与吴王李恪、衡阳公主、褚遂良等人见过。李见了卢鸿着实亲热,拉着手说了好些话。卢鸿只是答应,心中却是有些恍惚。

褚遂良倒比卢鸿还热心得多,接到今天祖府之函后,干脆就告病没去上朝,直接就跑过来了。

见了卢鸿,还一劲地埋怨他来得太晚了。

说了半天,总算走到上官玥面前。卢鸿努力做出随便地样子对上官玥道:“上官姑娘也来了,好久不见。令尊如今可都好了。”

上官玥垂头低声道:“多谢卢公子挂念。家父前时已经脱难,正在家中静养。”

卢鸿听了点点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旁的衡阳公主幽幽地看着二人,隔着轻纱的眼睛也是一片迷离。

恰在此时,立本兄弟终也到来,不多时孔颖达、颜师古、马嘉运、谷那律等人也都到了。场中变得热闹了许多,倒免得卢鸿尴尬。

颜师古才从阳回来不久,只是运气不好,没赶上卢鸿下基层讲课的时候,天天喊着要抓了卢鸿去讲几课给他看看。可卢鸿吃过了苦头,哪还会上这个当。今天见了卢鸿,不由道:“卢鸿你这国子监司业是怎么当的,不好好在监内督察学业,居然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

众人一听全都笑了。卢鸿心道你和我那老师,一个祭酒,一个司业,也是大摇大晃地来看戏,就不许我也来看两眼么,何况说起来,我还是编剧呐。

当然这也就是心里想想,说是不能说的。卢鸿满面肃然道:“颜师有所不知,卢鸿乃是戏曲主创之一。此剧乃是倡行风化、陶冶情操之举,关乎民治民风,因此卢鸿不得不在此督导。不想颜师也是与卢鸿一般,亲临观摹,真可谓是英难所见,啊这个这个,应该说是颜师见识高远,身体力行,卢鸿更当亦步亦趋。”

颜师古笑道:“就知道说不过你。反正今天能来的也都来了,也不用说东道西的,安心看戏吧。”

不多时,人已到齐,祖述先谢过诸位,光临他府上观看大唐有史以来第一场戏曲的演出。随即大声说道:“好叫各位得知,今天这一场戏曲,名叫《牡丹亭》,乃是咱们大唐第一才子卢鸿公子所作。唉,正所谓才子佳人,红粉传奇。究竟如何,还请各位细细观看。”说罢一声开始,大幕拉开。众人抬眼望时,不由全都呆住了。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十四章 游园惊梦

幕开处,并无一个人影,只见其后一片多是手绘之景花园。不知是谁人设计,也当真用了心思,除了那近景处假山小亭,花枝繁茂之外,远处树木景致,居然便借了这祖府天然景色。人工绘制与天然景物,搭配是极难的,稍有差池,但觉做作。但此次祖述必然是请了高人出手,才将这景配得极为和协。

卢鸿心中一动,再看立本,果然是在拈须而笑,面带得意之色。想来定是祖述请动这位高手出山了。

上次卢鸿曾在褚府上与氏兄弟谈及遮、借等诸法。立本原工于匠作,于园林之学极有心得,不让其兄。此番被祖述说动来做这配景,也是一时技痒,临场发挥,便将这借景一道,发挥得淋漓尽致。场中诸人,多是见识颇高的人物,一看了眼前这般景象,那戏台便如一个大画框一般,其中景色果然精美,心中期待一时俱都高了起来。

此时,只闻景外幽幽一声长叹道:“咦~~呀~~”

伴着叹声,轻轻的丝竹之声,悠然而起,衬着场中一片烂漫景致,格外令人陶然。

叹声过后,萧音几转,一线清歌缓缓唱道:

梦回莺,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

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

只闻这曲调之声柔若无骨。千回百。恰如春日丝丝袅袅柔烟细柳,摇曳着说不尽地缠绵忧怨。只这几句,已然将台下众人心紧紧抓住。无论曲调、词意、唱功,可说无一不精。人未露面而曲声先至,这般先声夺人,更是高妙。

随着清缓的唱音。两位少女徐徐上台来,正是戏中的杜丽娘带着丫环出游。

两人上场一亮相,一身装扮更是美艳。只见那杜丽娘身上,乃是一身淡色闲装。外围一件拖地披风,上边绘了一整枝艳丽牡丹,画得浓艳欲滴。唐时人最爱牡丹,装扮也多崇尚艳丽。但今日这杜丽娘一反常态,虽然披风上牡丹艳若桃李,面上却只是素雅淡妆。更显得淡装浓沫,清丽不俗。

一边丫环眼见便是当年那念奴。依然一幅跳脱可爱的样子。这小姐却是右坊名媛,唤作莺娘。只见她也不多做态,于台上且舞且唱,词间凝目,左右顾盼之姿。将一派游园风光尽显无疑。

唐初曲风,多尚雄壮或繁丽。这《牡丹亭》却别开生面,于清丽淡雅中蕴风流香艳。只这游园开篇。实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绝想不到原来戏曲竟是此意,集说、唱、舞、演于一体。想来不只是游园,还当更有传奇佳话。台下众人,俱沉于其意境之中,随着莺娘娇媚地声音起伏。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那荼外烟丝醉软,

这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

游园,惊梦,寻梦。

一出出浪漫如梦幻的画面一一在众人眼前上演,令人霎时悲,霎时喜,霎时忧,霎时愁。

闻得台上杜丽娘唱道玥然是珠泪盈眶,不能自己。待得到“水点花飞在眼前”,连衡阳公主这等卢鸿认为不可理喻的女人也不住地将丝巾举起。最后演到杜丽娘为情所困,黯然寻梦时,台上莺娘已然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暗哑,几乎便不能成曲。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

生生死死随人愿,

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

守的个梅根相见。

……

场中众人绝未感觉莺娘此时唱得有何不妥,就连孔颖达这等方正守法之人,此时也不由动容,悄悄抬起袖口,偷偷拭去眼角几滴不听话地眼珠。

台上台下静穆无声,场内气氛压抑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回生》一出,柳梦梅将杜丽娘由墓中救出,台下众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好象唯恐自己一旦出声,惊扰了这一幕场景一般。随着一声“天开眼了”,杜丽娘复活翩然而出之时,台下众人才不约而同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如骇变、围释、榜下、圆驾诸般场景,台下众人已经完全入了戏,均是如痴如醉,随着剧情变化而或欢笑或担心。

直到最终结束,大幕合上之时,众人依然沉浸在这个美丽故事中,一脸的回味无穷。

良久之后,上官玥才低低“呀”了一声,将手中纨扇遮了粉面。衡阳公主连忙将一边地侍婢柳儿唤过,说了几声。柳儿跑去将祖述唤来,引

公主并上官玥匆匆行到一旁的小阁中去了。

卢鸿虽然也觉得此出戏曲颇妙,但他久有见识,自然不至如场中之人这般失态。闻到上官玥出声时,早注意到上官玥面上薄妆俱都为泪所染,此时与衡阳公主自然是去阁中梳洗换妆了。

祖述再回来时,满面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也无怪乎他这般得意,只从场中众人的表现便可知道,这次《牡丹亭》已经完全征服了这一班人的心。可想而知,从今日起,大唐戏曲的创始人的称号,肯定会落在他地头上——当然,会有之一。

场中众人这才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都知道此场戏曲得以上演,卢鸿与祖述居功至伟。因此团团围住二人,一个个都满口赞美之词。外边的卢平卢齐他们一群年轻人那边。更是尖叫笑闹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众人一一举杯,敬卢鸿、祖述二人。正在此时,见扮演杜丽娘地莺娘匆匆自台后行出,来至场边。此时她身上戏装依然,脸上妆扮尽去。素面朝天,清水般地面庞更显清秀。祖述见了,忙请莺娘入席。莺娘连称不敢,轻声道:“不敢打扰贵人。只是未曾面见卢鸿公子。心中实是难以放下。因此不揣污浊,欲求公子赐颜一观。”

卢鸿听了这话,连忙排开众人迎了前来。在卢鸿心中,本也没有将什么世族歌女的身份看得太重。何况这位莺娘适才台上歌舞皆佳,极得场中人称赞,今天当为场中焦点。自己更不能低视。

卢鸿微微拱手道:“在下便是卢鸿。适才莺娘将一部《牡丹亭》,演绎得神情兼备。卢鸿这粗浅之作。若无姑娘,岂有这般颜色。却应谢过姑娘才是。”

莺娘连忙侧过身,道声折杀,一双美目却直直地盯在卢鸿面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看得卢鸿都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娇声道:“早闻卢九公子大名,一直无缘得见。这次见了公子写的这曲子,不由莺娘心神俱醉。想不出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居然把我们女儿家地心思,写得这般真,又这般美。姐妹们都羡慕我能来唱这曲,又都要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写出这样曲子的卢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呢。”

一行说着,莺娘脸上不由又浮出一片沉醉之色,眼睛迷离说道:“今日方知世上竟有公子这样地人物。便当是这般人,才能写出这般地词曲呢。”

卢鸿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也不便太过客套,只得道:“莺娘夸奖了。姑娘唱腔舞功,无一不佳。日后若再有劣作,还望有幸请得姑娘再为展喉呢。”

听了这话,莺娘美目流转,满面喜色道:“得公子一赞,莺娘再无憾了。若再有缘得见用公子后作,更是天幸。公子大恩,便是粉身碎骨,也是难报了。”

一边的祖述不由怪笑道:“若要相报,何需粉身,嘿嘿……”

莺娘面上不由一红,适才话语有些急切,说来倒有些容易为人误解。卢鸿却说道:“祖兄且不可这般说笑。莺娘今日登台,《牡丹亭》方可称为佳话。说来你我,还当谢过莺娘才是。”

祖述听了,面上有些发红,说道:“与莺娘说笑惯了,倒是我的不该。今日莺娘居功至伟,席中各位贵人怕都要与莺娘相见呢。还望移步一顾吧。”

莺娘知道卢鸿回护之意,心中感激。若说此间众人身份,卢鸿身后卢、郑、崔三家地位,只怕便是皇子、公主也不能说比之高到哪去。但见卢鸿言谈话语,神色目光,绝无傲态,全是平和之意。越是如此,越令莺娘心折。此时听祖述邀其入内,便向卢鸿望来。卢鸿笑道:“今日之后,莺娘当为天下曲道大家,自当入席置酒为贺。



莺娘一笑,便随之入内。众人见了今日杜丽娘下了台来,自然连连称赞今日演出精彩绝伦。莺娘便各各谢过,分别敬酒。

一边卢鸿也向祖述打听这位莺娘地来历。原来莺娘本来也是内坊中人,只是她为人略有些孤傲,不肯拉拢打点,因此一直不得重用。她一怒之下,便自请出,到了右坊中为教习。只因她为人相貌、唱功与舞姿俱佳,因此名声也颇高。

这番《牡丹亭》开排时,并未想到由莺娘来出演杜丽娘。不知怎么的,莺娘听到这出戏后,又由相好姐妹口中闻得一二句佳词,便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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