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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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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不知道,慕青也不懂,所以他们的爱苗一直是在慕青的心病中萌芽的。正因为她不知道,用她所有封存的情感去温柔怜爱的对待心灵残毁的慕青,若是换一个人,一定会被她无微不至又沈重的爱压垮。

但身心伤痕累累的慕青,却从她丰沛的情感里头获得安全感和洁净,正因此深深获得满足,而且唯恐会失去。

他们很惊险的获得了互补,多一毫或少一毫必定会互相怨怼厌倦。

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安排。或许这对苦命儿已经尝尽太多艰辛,上天偶尔也会有一丝怜悯,成全了他们俩。

苍天偶有情,让他们过了一段平静而甜美的生活。

百花杀 之十五 @  作者:蝴蝶seba

慕青进门的时候,淡菊坐在窗边出神,握着一本书,支着颐,夕阳斜照,在她脸孔镀了淡淡的金粉。

他没有出声唤,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毫无防备,真真实实的淡菊。

平常的时候,她总是筑着高高的心防,就算对他那麽温柔和顺,什麽都给了他,她的心防还是高如崖岸,稳稳的攒着她自格儿乾净的心。

她的温柔,是医者的悲悯。只有他才真正看过底下的冷然…差点儿,就差一点儿。

只是一步,险成天涯。

初复明时,他看到了淡菊脸上艳红的胎记,横过她的脸蛋,没有防备的退了一步。

那个带着药香的姑娘,眼中的温柔立刻转成带着悲哀的冷然,立刻转身,疏远的说了恭喜,就走了。

踉跄了一下,虚弱的他没追上,就不见踪影。

他等了一个下午,无比漫长难熬的下午。从屋里到屋外,从院子到山道。他不知道山道通往何处,是否无数歧路。害怕和她错过,所以他在山道口等,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真真实实的体会她掩盖在温和外表下的冷情和决然,毫无任何留恋。她还愿归来,只是因为他的伤未痊癒,毒未尽消,而她是个医者。

如果他痊癒、完整无伤,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送走,眼中的怜意和叹息就不再归他所有,总会有新的病人。

他没办法忍受。那个下午已经太多…那个冷然的眼神带走了所有的气息,他没办法呼吸。

怎样的酷刑的没让他学会示弱,但他愿意对她示弱。怎样的折磨都没让他学会献媚,但他愿意,很愿意对她献媚。

只要她目光还会在他身上,怜惜和温柔都归他所有,再也不要…不要出现那种冷然断绝,就可以了。

他归家,魂魄却没归全。直到现在,得了淡菊的情和身,依旧没有归全。那一魂还在她身上,要知道她离得不远,他才踏得着地,不觉得虚浮。

但他明白,很明白。他还是在她心防之外,结卢而居。但他若踏错一步,她就会悄然离开。淡菊很狠,待她自己更狠。就算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也会像是使刀割腐肉般,冷静的绝情而去。

什麽都留不住。

她回眼,看到站在阴影里的慕青。像是盯着她,又像是看穿过去。

这时候的他,既不是「刘州牧」,也不是「司空慕青」。就是他自己而已。

其实,下午她出诊时,在道旁远远的看到他,那时他是「刘州牧」。巡抚大人奉旨来视察海塘,州牧领麾下所有官员出迎。

他骑着骏马,穿着官服,面白如玉、眉若刀裁,神情冷漠严厉,让人观之爱慕,却不敢近前。道旁挤满了百姓,小门小户的娘子姑娘红着脸窃窃私语,吃吃的笑,眼睛就没离开过。

不知道为什麽,慕青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未变,眼神却柔和起来,带着询问。她举起手里的药箱,告诉他刚出诊去。慕青眼中微带笑意,神情依旧冷漠,转头直视前方。

她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队伍看不到了,才又翻身上骡,再无心绪,回医馆交了药方,就迳自回家了。

原本严密的心防,出现了裂缝。她开始贪求不该贪求的,师父一辈子也没达成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是因为给了他自己的身子,也不是因为他依赖眷恋。而是她,是她。

是她的心防开始崩毁,原本的冷静龟裂,什麽都不想管、不想要,就是想在他身边,看着他。希望现在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不要有什麽改变。

明明知道有那麽多无奈的现实。

两个人对望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暗。

慕青终於举步,淡菊也站了起来。默默的伸出双手,互相拥抱,良久不语。

「我父来信,说已为我聘一女,已请旨让我返京。」慕青开口,「书信是巡抚大人代转的。」「…我听说了。」淡菊苦笑。

「你信我一回。」他偎着淡菊的额,「这次我不会退那一步。」他声音转低沈,「再离天涯,我就先去那边等你罢。」「…别胡说。」她几乎滴下泪。

「别待你自己狠。」他抽去淡菊的钗,散了头发,「就当上次当吧,试着信我一回。」「…好吧。」她终於落下泪,「就信你这次。被你骗上船一回了,也不怕再骗第二回。」巡抚巡视海塘後,刘州牧奉旨返京成婚,整个江苏传得沸沸扬扬。

後衙里的丫头不免探头探脑,都想知道这个「通房」有什麽笑话可看,淡菊却总是神情平静,依旧每日去医馆坐堂。

实际上,她内心波涛汹涌如海啸,竟日如坐舟中,痛苦莫名。

不只一次,她想逃跑。行李收了又解,解了又收。熬满一个月,她再也受不了,终於决定走了,也已经行到渡口附近的大青石。

万念俱灰,默默的摩挲着青石,正要往渡口去,瞥见青石後的字从三个字变成四个字。

她大惊,低头细看,竟是「静静待之」。

叠在「静待之」前的那个「静」字,笔迹相同,石屑犹存,不似後三字微有苔痕,像是刚刚刻上去的。

她茫然四望,却不见轩辕真人的人影,呆立了片刻,只觉得心痛难忍,蹲下来嘤嘤哭泣,愁肠百转,竟不知此身当何去何从。

终究她还是没有走成,忍耐着煎熬,等着最後的结果。

两个月後,慕青终於归来,含笑的把淡菊的钗递给她。「你终是信我一回。」「…险些走了。」她潸然泪下。

「你若走了…」他解开为在颈上的白帕,露出一眼血洞,「这伤让谁来治呢?」「慕青!」她厉声。

「没伤到要害。」他泰然自若,「跟你学医也不是学假的。我说过,我决意的事情,生死不改。若被迫退那一步,就去那边等你罢了。」淡菊瞪着他,说不出话来,走出门外。没有叫住她,只是深深吸口气,忍着,等着。

应该没多久,对他来说却非常漫长。但淡菊既然信了他一回,他就想信她一回。

她果然端着热水和伤药来了,细心护理。慕青垂下眼帘,伤口刺痛,但心中快意。

「嫁我吧。」他淡淡的说。

淡菊的手抖了一下。「你的父亲…不会允的。」「他早允了。」慕青的神情冷然下来,「甚至抱病亲聘不是?既然(奇)我已经寻到(书)你下落,他还能有什麽不允的?」他笑了两声,没有欢意,「我已经禀告圣上,之前被三王爷凌辱之事,圣上不准我辞官。我也告知我父,既然已经告诉了圣上,我也不介意再多告诉几个人。」「你为何自污名声?!」淡菊又惊又怒。

「因为我不要你死。」他抿紧唇,「不跟我娘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他抓着淡菊的手,眼中灿着火热的光,「我也不让你走。嫁我吧。」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百花杀 之十六 @  作者:蝴蝶seba

婚礼仓促而简单,像是在赶什麽一样。三媒六聘都省了,双方父母缺席,来喝喜酒的人坐不满两桌。

江苏州牧的婚礼,却如此寒薄。

但今天刘州牧的笑却是那麽美、那麽甜。那麽严肃冷淡的人,所有表情都冰封起来,部属多看一眼都会被霜寒的目光刺伤…现在却这麽温和、笑语晏晏,和煦如春风的谦谦新郎倌。

官场的气氛总是敏感的,今天在座的,几乎都是副手…一个县令都没来,而是派主簿或千户来,他自己的亲从官最高的也只来了一个州司马。

但他如此快意潇洒,这个文弱书生似的刘州牧,却杯来不拒,酒量大得惊人。喝到末了,脸颊才淡淡的红,艳丽不可方物,气度雍容,还能送客。

夜风飘然他沈重的喜袍,却似随风而去谪仙人,难满即将回归天庭。

走入新房,喜烛高烧,在寂静中发出劈拨爆烛花的轻响。

淡菊穿着同样沈重的霞披,头上蒙着红盖头,静静坐在床上。他没用秤杆,而是用手掀起了红盖头,看着戴着繁复凤冠的淡菊,脸上的胎记惹眼,看起来像是伸展的羽翼。

他挽袖,取下她沈重的凤冠,服侍她洗去脸上胭脂,解开复杂的高耸发髻,细心梳通她又浓又滑的长发。她泰然的坐着,默默接受慕青的照料。然後站起来,换她挽起袖子,替他净脸梳头,端茶解乏。

没有脱去喜袍,两个人携了手,相对着,嘻嘻的笑。

「怎麽,就走到这一步了?」淡菊柔声,脸上却再无忧愁。

慕青笑着轻抚她的掌心,「你什麽时候知道的?」两个人问句不像问句,回答不像回答,却彼此都听懂了。

淡菊偏头想了想,「三王爷,不可能谋反的。」「是呀。」慕青点点头,「但只有安这个罪,才能兼顾安抚大臣、又能杀掉宗室子弟,免得天家面子受损。

「皇上不会喜欢你提的。」淡菊温柔的看他。

「嗯,」他很认真的说,「臣不密则失身。我在执事郎任上看到什麽、证实了什麽,都不该跟皇上提的。他一直待我很好,就这点,我对他很不好意思。」淡菊伸手轻抚他的衣领,「这呢?是我的钗吧…」慕青涌起歉意,「我是想带个忆念儿,不是要弄污你的钗。我父亲代聘的是六公主的女儿邵县主。我去见皇上,说了因由,请求退亲。结果碰见邵县主,她很激动…但我赢了。她没敢真的戳脖子,可我敢…」淡菊轻斥,「再不可敢了!我嫁你不是为了当寡妇的!」他的神情柔和起来,却再无一丝阴郁茫然。「淡菊,你真嫁给我了。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心里多害怕。若是你不肯怎麽办?但你肯了,真的肯了。我心底真欢喜,若是现在…也没关系。」淡菊不想他在这问题多纠缠,「若我不肯呢?」他愁笑,「是呀,我也烦恼。人说我长得好,或许你会因为这留下吧?但你去养生堂白看病,越是难看的孩子越爱惜,长得越不好才越能留你…所以这不成。绑着成亲吧?但你的心不在,找到一点机会就会走了。你这麽狠,真走了就不会回来,我又不敢了。

「缠着你赖着你,总有天你会烦。疼着你宠着你,但你的心儿在不在呢?其实我最想拿金锁把你锁起来,哪儿都不让你去。但我怕你恼。不过不管你恼不恼,要不要嫁我,我是不让你走的了…」他破颜一笑,「但你肯了,真的肯了。」淡菊跟着笑,笑着笑着,滴下泪来。「…不管将来怎麽样,现在我很是欢喜。只是…你将来怎麽办?」慕青携紧她的手,满含歉意,「说到这,我万分对不起你。这州牧是做不久了,还不知道会远贬极北苦寒,还是瘴疠之地。你嫁了我,就得吃苦。一点福也没得享,得跟着我颠沛流离,吃尽苦辛。但皇上…还得扣着我,不会肯让我辞官的。

将来会不会有灭门大祸,我也吃不准…不过真有那天,我定保你周全…」「…我是医生,从来不怕吃苦。」淡菊握紧他的手,呜咽着说,「你…这几个月,难为了。」「想着你的时候难受得紧,其他没什麽。」他灿笑,眼睛眯得像是两弯月,「只被我父亲打了两顿家法,被皇上拿镇纸磕了一下头。」他不大好意思的摸头,「不是怕你见了伤问,不想告诉你的…」淡菊低头了一会儿,抬头轻笑,满脸泪痕,「我从来不怕死的。若你先行,且等我一等。若我先走,就去那儿整房子等你,你慢慢来,等儿孙满堂,福禄双全再来…」慕青红了脸,嘻嘻的笑,「你怎麽,抢了我的话呢?我跟皇上说了,心底突然整个轻松起来了。觉得死也不要紧了,别人说我什麽,也没关系了。现下又娶了你,所有心愿都得偿了。

「你的要求那麽简单,我一定能办到。先前我骗你上船,後来我让你信了我,算扯平了。现在你试着再信我一次,到我死的时候…让你盖棺论定。若我又骗你,你就上面刻『天下第一负心人』,让天下人都唾骂我好了…」淡菊啐了他一口,「谁等天下人来骂,我先去揪着你问就是。问你记不记得今天说的…那些别个人又是怎麽回事…」慕青拉紧她的手,悄悄说,「一个娘子就使碎我的魂,用尽所有机心,哪有力气再有什麽别个人呢?」淡菊红了脸,要把手抽回,慕青不让,两个人披散着长发,撕闹了一会儿,又相对痴痴的笑。

明明前途多难,命运未卜,生死完全不在掌握中。但他们相携微笑,从无此刻如此快意。

百花杀 之十七 @  作者:蝴蝶seba

成亲後却数月无事,慕青却不挂怀,赶着带淡菊去观次钱塘潮,又去游江数次。

在外淡菊总是戴着面纱纱帽,跟在慕青身後半步,慕青也不显亲昵,只是悄言淡语。但观潮时地动天摇,浪涛扑天盖地而来,慕青觉得身後淡菊一动,默不作声的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又放开了。

慕青此刻却快意非常,觉得再无所惧。偶有流言一句半句的吹到他耳底,也只是一笑置之。他是一州之牧,虽知他君前失仪,宠眷不在,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就算是些小动作,他也能泰然面对。

他尝听百姓言,破罐子破摔,现在可懂意思了。掩着盖着,事实就是事实。若是自毁声名可以保住淡菊的命,那又何妨。天下人都轻他贱他,又如何?淡菊都愿委身委心,从无或改,也就够了。

因为无须掩盖,反而坦然。只是江苏如此美景,一直没带淡菊出游,辜负良辰,未免有些抱憾。

三个月後,钱塘潮较往年为盛,竟至漫过海塘,溢坏百顷良田。慕青被参了一本「怠忽职守」,圣上震怒,说刘慕青「为人桀傲、忽上轻下,少年得志而张狂,有背殷殷期许」,将他贬去海南崖州为司判。

大明禁海,从江苏到海南只能经陆路,道遥路远,途中多山,多经瘴疠之地。许多贬官未到海南便已病死,客死贬地者更不可数。朝官对贬崖州畏如猛虎,甚至有宁可悬梁饮鸩也不愿前往。

他们俩却笑嘻嘻的,像是要去游山玩水一般。

早在他们成亲第二天,慕青就开始发卖身边带不走的财物,淡菊也开始准备常备药物,并与药馆请辞。贬令一下,很快的就整理好行李,没有拖延就往海南而去。

一路上倍极艰辛,屡遭险境。夜宿时慕青总睡在外侧,搂住淡菊,枕下置剑。所幸几次被袭,都有惊无险。就在广东等船去崖州时,一夜数惊,慕青索性不睡了,抱着淡菊,宝剑出鞘,坐在床上聊天。

「想来不是皇上,」他语气闲然,「大约是邵县主觉得被我羞辱,所以遣人来找点麻烦。也说不定…」他迟疑了一下,「说不定我爹也有份。」淡菊轻笑一声,「想当然耳。」「…不管我爹怎麽样,都是因我之故。」他满怀歉意的说,「是我带累了你,你若心中不快,对我发作也未尝不可…只求你别怪我爹。」「我何尝怪你,又何曾怪过你?」淡菊感叹,「父子天性,舐犊情深。那是你的父亲…」她的脸微微红了红,「也是我公公…」「我知道,你这样好…」他叹气,「你都劝我要信我爹,是我不好,怎麽都不能听你劝…终究是爱莫能弃,害你…时时有性命之忧。我爹烧了迷途小筑,又要害你性命,你要怪要恨,也是应该的。但他终究是为了我…他到底是我爹。」「就说不怪了。」淡菊偏着头看他,「我都把他的宝贝拐走了,他别怪我就好。

我师父做不到的事儿…我倒作成了。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麽成的…」慕青垂下眼帘,靥生霞晕。「这麽?缘故细细说来很费工夫,娘子有没有一生一世来听?」淡菊大羞,慕青执了她的手,对着傻笑,不知如何才能说明心底的欢畅。

相依片刻,慕青轻叹,「我爹…也很可怜。这次回京,他跟我说了许多…我也想了许多。我爹那人,才高志远,一心要当名臣。可他锋芒毕露,心机百出,又不肯收敛…将来必定要跌大跟头。他子息上又非常艰难,除了我,几个弟弟妹妹都早夭,现在纳的新姨娘才怀了又没了。我若不管他,他将来靠谁好呢…?」淡菊默然不语。虽然她受师父教养,不怎麽严守礼法,但侍奉翁姑这种观念,早潜移默化到骨子里去了,势必该然。但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个弃誓忘信的「赵公子」当成自己的公爹,不说赵公子要杀她,就是对师父,也过意不去。

慕青看她神情郁郁,忙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谁会喜欢想杀自己的人,还放火烧房子…但他真的可怜。我爹爱你师父,一辈子惦着记着恨着…那是他喝醉酒,令人绑了我,亲手行了顿家法…」淡菊眉头一拧,「他常打你麽?」「从小到大,连手心都没舍得打。其实也不疼,他虽是喝醉,终究是意慈手软,打断了戒尺就扔着哭,说了好多…说你师父撇了他,我娘也撇了他,现在连我都要撇开他了。

「他呢,一辈子都惦记着失去的人。你师父走了,他惦记着,没多瞧我娘。我娘上吊自尽了,他又惦记起来,对余下的几个姨娘总是没好气色。他自信满满的拿我…没想到出了差错,我真让绑走了,他恨得屡出狠招,还敢明里暗里逼皇上决断…你说他是不是可怜呢?

「那天我自己上了药,躺着想你。越想越觉得我爹又可怜又傻。说来说去,都是他伤得不够重…跟我比起来,那只是蹭破皮而已。就是伤得太轻,拥有的还太多,没让他明白过来,你师父多麽好,有的人错过就永远没有了。害了你师父,也害了我娘。

「既然错过了你师父,那他就该好好待我娘。但他又不,只惦记着不在眼前的人。

都有了我了,他又瞎想,说子息不旺,抬了一个姨娘进门。成天跟我娘斗气,气得我娘自尽…他才打杀姨娘,又惦记我娘了。

「想到最後,淡菊,我想明白了。本来我很恨很怨,常想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我爹要这样…我什麽都没做,为什麽有这种遭遇…我想到你,想到我们在山上的日子,想到我爹哭得那麽惨…我突然不怨也不恨了。祸福相倚,否极泰来。就是我爹伤得不够重,失去的太少,才不知道要珍惜,所以我才要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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