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林氏心里七上八下的,恨不得程氏选出来那些同进士、禁军班直、豪富家的子弟,都换给九娘相看。
外间木樨院又遣人送了一个盒子来,说是宫里四公主送来给九娘的九娘明夜去茶坊时记得用上。
玉簪赶紧接了,众人朝西北皇城方向行了谢礼。九娘回了屋里打开盒子,却是一只七夕才有的磨喝乐,这盒子里的小土偶矮矮胖胖,一身白裙,衣饰精美,站在雕木彩装的栏座上,罩着碧纱笼。另外还有一支喜鹊登梅的翡翠钗,翡翠打磨得极薄,近乎透明,巧夺天工。九娘细细赏了一会,仍旧放回盒子里让玉簪登上单子,放到后罩房去。
东暖阁的后罩房里,这四年堆满了赵浅予逢年过节从宫中赐下的各色礼品。孟府上下都道这位四公主是个有心人,一直记着九娘当年金明池落水时拉了她一把。九娘看来看去,却疑心这些物件都是赵栩挑的,现在年纪渐长,她只让玉簪都登记造册,原封不动地放好。明明是赵栩救了她的命,她该谢他才对。他却又反过来感谢她拉了阿予的那一把,送来这许多礼物。她受之有愧。这看着像冰心里是火的赵六郎,一份人情也不肯欠。在九娘心里,因那前世的一面之缘,不知不觉也多了份悄悄的亲密。
***
七夕,是汴京彻夜不眠之夜。宝马雕车香满路,笑语盈盈暗香去。
自从十余年前的七夕,那汴京苏郎夫妻携了他家小郎君夜出游玩,苏夫人一身白裙,在州桥上翩翩而行,同苏郎真如同牛郎织女再现,飘逸似仙。这汴京城的小娘子们便喜爱每年七夕都穿白衣白裙,薄纱轻飞,再比起金明池琼林苑时的“红裙争看绿衣郎”,七夕就是“全城争看雪衣娘”了。
是夜,孟家四姐妹都换上雪白新衣,在翠薇堂院子里竖起长竹竿,上头放着还没开的荷花,七娘的长竹竿上干脆让乳母做了假的双头莲,引来众人啧啧称奇,被拆穿了也不羞恼,笑说自己是独具匠心。
老夫人让人早早设了香桌,摆上了苏州制的各色磨喝乐,还有黄蜡雕的大雁、鸳鸯、乌龟、金鱼之类的,放在一个大银盆里浮着。九娘早就在听香阁的小香桌上把以前阿昉送给她的乌龟圆圆供在小银盆里。喂了好些乌龟丸子,还说了会悄悄话,这时看到那黄蜡雕的乌龟,还没有圆圆大,就笑了。
四娘六娘早雕好了花瓜,七娘带了针线,九娘带了笔砚,四姐妹将这些都放上香桌,这才整装肃容,焚香列拜乞巧。四娘带头在月下穿针,九娘最不擅长针线,穿了半天也穿不进去,急得七娘不行,好不容易穿进去了,老夫人照着往年给她们一人一个小盒子她们将蜘蛛放入盒内,放到香桌上盼着明日看看谁的网丝圆正能得巧。七娘叹了口气,这几年她和九娘的从未得过巧,也就没这念头了。
二门外的婆子来了几次,说二郎在外头已经树上树下窜了好几回,急得不行。翠微堂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杜氏这才吩咐女使们给小娘子们将帷帽戴上,拜别了老夫人,带着她们四姐妹上了肩與往二门去了。
一出安静的孟府,处处是火树银花,雕栏玉砌,车马盈市,罗绮满街。四姐妹在车里隔着车窗不停打趣孟彦弼。孟彦弼气得直说:“你们日后相看,尔那郎君非要过了二哥的拳头才能进!”九娘笑得打跌。
等到了乐安桥,牛车自去停了,众人步行至林氏分茶,那茶博士将众人引到三楼。整个三楼早已经站满了穿了便服的禁军和侍女,四公主的一位女史笑着将她们迎了进去。因杜氏安排孟彦弼相看的时间早,离赵浅予约定的时辰还有一个时辰。便再三交代四姐妹不可下楼乱跑,自带着孟彦弼和金钗盒子下了楼。七娘咋舌:“大伯娘竟然连匹帛布都不带,看来二哥对这位范娘子可真是一往情深了。”她转转眼珠子:“谁同我下去偷偷瞧瞧?”
六娘自是不肯的,还劝她不要乱跑。四娘这几年对陈太初从未忘怀,自怜身世,越发暗自感伤,又因自己的亲事成了青玉堂木樨院来回扯的事情,更加郁郁寡欢,也懒得理她。九娘笑眯眯站了起来:“我陪七姐去看看范娘子。”
这林家分茶的二楼朝外搭出一个高台,七夕夜也供奉了香桌,众多磨喝乐,更用那雕刻奇巧的瓜花,装饰整个高台三边的栏杆,最是引人注目。若站在那里朝下望,必然能早早就看到阿昉和阿昕。
六娘看有九娘跟着,倒也放心了,再三叮嘱玉簪要跟好她们,莫要闯祸,才让她们去了。
七娘牵了九娘,挤眉弄眼地下了楼。
七娘和九娘到了二楼,找到那门外悬挂着孟府木牌的包间,隔着门缝,悄悄朝里看,正看到孟彦弼手足无措地举起金钗,要往范娘子头上插去。那位范娘子是位娇小玲珑,杏眼樱唇的小娘子,满面绯红地不知道自己是坐着不动好还是站起身好,她这一站又一坐。孟彦弼手上的金钗忽上忽下飞舞,倒呆住了。
范娘子一抬眼,看见孟彦弼的傻样,红着脸抿唇笑了起来。孟彦弼如梦初醒赶紧说:“你且别动,待我插上。”
杜氏红了脸不忍卒看。范娘子的娘亲更是越看女婿越欢喜。外头的七娘和九娘也偷笑得不行。
不等九娘开口,七娘已经扯了她:“走,去那花台看看。”两人心照不宣,带着各自的女使悄然穿过长廊,推开槅扇,那花台上早已站了许多穿白裙的小娘子,有在乞巧的,有在说笑的,也有在朝街上张望的。
九娘引颈下望,不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一个出尘若仙的郎君,穿着一身阿昉最常穿的天青色直裰,和一个穿白色纱裙戴着帷帽的小娘子,正并肩朝这边而缓步而来。引得一边的小娘子们纷纷投掷花果罗帕,他却只当没看见。
阿昉!阿昕!两年多没见,他竟长高了这许多。
九娘扯了扯七娘的衣角:“我看见阿昕了,下去接一下她,你在这里看着,若是公主车驾到了,记得赶紧上楼去。”
七娘连声应了,这几年她的性子收得差不多,也不忘叮嘱玉簪跟好九娘。
九娘带着玉簪匆匆下楼,难抑心中欢喜。
阿昉——!
九娘奔了十来步,已经发现自己竟然认错了人,来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赵栩和赵浅予。这兄妹二人竟没有按皇子公主出将设仪仗行幕,就这么便服而来。一路还有小娘子笑着朝倾城倾国的赵栩投掷花果香包。赵栩长高了许多,眉眼间的傲气却丝毫未减。
九娘虽有点失望,可也真心地高兴万分。她迎了上去拦住兄妹俩,将帷帽从中微分,笑嘻嘻侧了头问:“你们二位,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赵浅予一愣,扭头看向哥哥。
赵栩一皱眉,瞥了眼那帷帽下笑吟吟两汪春水,冷笑道:“小小年纪,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当街拦住男人搭讪。你也不回家照照镜子,至少长得比我好看再出来,才不算丢脸!”他一挥手,身后就上来四个彪形大汉,要当街扯开九娘。
九娘哭笑不得将帷帽取了下来:“阿予!你不认得我了?”
赵浅予桃花眼眨了两眨,尖叫起来:“阿妧——姐姐???!!!”《汴京春深》仅代表小麦s的观点,如发现其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健康绿色的平台。
【】,谢谢大家!
第二百六十章()
“都怪你”这三个字;其实在第十五章就出现过了。
陈太初和赵栩一路走走停停;他们两人都是大长腿,走一步,九娘要跑三步。赵栩跟在九娘后面;看着这个气死人不赔命的矮冬瓜在眼前滚着;实在让人很想踹一脚。
没走几步,九娘觉得有点肚子疼,欺负人会肚子疼?不是吧?
再走几步;陈太初一回头;看见九娘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小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赶紧蹲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栩上前两步冷笑着:“活该!”转念又退开一步:“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可和我没半点干系!陈太初!你得给我作证!”
九娘虽然疼得翻江倒海,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赵栩说:“都怪你!就怪你!”
赵栩翻了个白眼看看天,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陈太初看看眼前这个小表妹,七岁的人,才四尺有余;还不到自己腰间,疼成那样还不忘和赵栩斗气;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又可怜她;一弯腰;伸出手;穿过她肋下;将圆滚滚的小娘子一把就抱了起来,转身迈开长腿,朝前去了。
赵栩目瞪口呆地在后面追:“陈太初!!!你——你——”有没有搞错啊!自己的四妹那么美,那么喜欢陈太初,那么黏着他,陈太初都从来没抱过她!现在竟然抱了这个和自己作对的矮冬瓜!!!
九娘一样目瞪口呆,上辈子,只有爹爹这样抱过儿时的自己,怎么算,也过去二十几年了。忽然,被一个少年郎君抱在怀里。她又不是真的七岁女童,登时满脸通红,低了头,小短手不知该往哪里放。陈太初笑了笑,将她朝上托了托,空出一只手将九娘的小手放到自己肩膀上,柔声问:“这样就没那么疼了,等回去了婆婆给你唤个大夫来看看。”
九娘忽然想起苏昉,他四岁就进学,天天一早卯时就被叫起来,总要扒着自己的脖子,两条小腿盘在自己腰上,小脸埋在自己肩窝里嘟囔着:“娘,我没睡够,娘,给我再睡会儿。”喊得她总是心软不已,抱着他在床前来回踱步至少一刻钟。
我七岁,我七岁,我七岁。
九娘心里默默念了好几遍,慢慢放软了小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下巴靠在陈太初肩膀上。
陈太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竹香,并不是熏香的味道,闻着让人心生安宁。九娘看着身后瞠目结舌的赵栩,不禁朝他皱了皱鼻子,吐了吐舌头。肚子真的没那么疼了呢。
赵栩暴跳如雷:“陈太初!她是装可怜!你放她下来,我要好好收拾她!”
陈太初摇摇头,反而将怀里小小的人儿抱得更稳妥了。
赵栩气得一脚将路上的小石子踢飞老远。
***
三个人进了木樨院,才发现木樨院里只有几个留守的婆子。
婆子们也不认识陈太初和赵栩,只能结结巴巴地告诉九娘:“慈姑没找到小娘子,林姨娘哭到翠微堂去,眼下娘子、小娘子、姨娘们、乳母女使们都被老夫人唤去了。”
九娘侧头问:“太初表哥,我们也去翠微堂可好?”
陈太初点点头,跟着婆子出了院门,对赵栩说:“六郎,你出来太久了,不妨先回去吧,免得姑母担心你。”
九娘也点点头:“咦?你怎么又来我家了呢?二门的婆子没拦着你啊?外男不得入内宅,你连这个也不懂吗?”
赵栩本来倒想先回的,被她一说,秀气如翠羽的眉毛又立了起来:“什么!!我还非去不可了!我——我也是你表哥!”一想到这个,他扬起完美的下颚,朝九娘一扯唇角:“来,叫一声表哥听听。”
九娘嗤之以鼻:“我家哪有你这样的坏表哥!”
赵栩上前几步,笑眯眯地戳戳她的小脸蛋,手感还是那么好,肉肉的:“你看,太初呢,是你家表哥吧。而我娘呢,就是太初的亲姑母,也姓陈。我可不也就是你家表哥?”
呸!一表三千里,你这再表都能表到六千里去了。咯噔——不对,他娘是陈太初的亲姑母,也就是说他娘是枢密副使陈青陈太尉的亲姊妹???
可陈青只有一个妹妹,人称艳冠汴京国色无双的陈小娘子。
陈小娘子十五岁跟着陈青去大相国寺,被好色的无赖掀开了帷帽,引起街市哄动。时人争相看她,商贩摊位被掀翻的不计其数,还有好些人被踩踏。陈青当街怒打登徒子,打残了那人,自己被开封府刺字发配充军去了秦州,遇上大赵和西夏之战。他屡立军功,又因容颜俊俏却面有刺字,所以他喜欢戴着青铜面具上阵杀敌,人称面涅将军,十几年后他成为大赵开国以来唯一面带刺字的朝廷重臣。而陈小娘子,早在大相国寺之事后,艳名远播,被官家选入宫中,做了美人。
九娘记得自己前世最后一次去宫里时,陈氏已经是三品的婕妤,但因她出身不显,又是那样的事才进的宫,兄长又手握重权,所以很不得太后的喜欢。陈氏面容绝色,却性子怯懦,和她兄长完全不相似。
转念之间,九娘背上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闭上了小嘴,趴在陈太初肩上不说话了。
难怪这六郎的面容,好看得过分,还总有些眼熟。
这个被自己气了两次的,竟然是官家的第六子:赵栩赵六郎。
这么个自降身份的表哥,咱家庙太小,容不下你这么大尊菩萨啊。
陈太初以为她又腹痛了,轻轻拍拍她的背,对赵栩说:“六郎,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下了匙,又被罚。明日我再去找你。”
赵栩吸了口气,不甘心地又戳戳九娘的脸颊:“矮冬瓜,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记得叫我表哥!不然肚子还会疼。”
九娘鼓着腮,朝他谄媚地点点头,低低地喊了声:“表哥!”并且努力摆出一个笑脸。心里却默默喊着:您快回宫吧,您不是我表哥!您是我祖宗!
赵栩一愣,疑惑地看看九娘。临走,又从怀里将那个护身符掏出来,回头塞在九娘手里:“给你这个,以后别再被你家姐姐们故意丢下了,哭着喊着也要去追车子,知道不知道?不然给拐子拐去秦州澹州,饿不死你也瘦成竹竿儿,丑死了!”
他潇洒转身大步跟着角门带路的婆子离去。陈太初笑着摇摇头,抱着九娘离了木樨院。
对着木樨院的观鱼池边,庑廊下的灯笼已经点亮。九娘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半倚在美人靠上,朝着鱼池丢鱼食。那人半边脸隐在黑暗中,但一举一动,竟十分风流。九娘心中一动。那想必就是传说中被终身禁足在青玉堂的阮姨奶奶了。
穿过木樨院西面的积翠园,就到翠微堂。引路的婆子拎着的灯笼,在昏暗中有些轻晃。九娘轻轻地问陈太初:“太初表哥,我怕婆婆罚我再去跪家庙,你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吗?家庙夜里黑乎乎的,很吓人。”
陈太初一愣:“怎么了?”
“表哥,能说你是在观音院门口捡到我的吗?你那碗馄饨我来请!我下次给你十文钱。”九娘小手指捏着自己腰间的小荷包,有点脸红:“下次给你,现在我只有八文钱。”
陈太初忍俊不禁,默默点了点头。他家里有一位兄长,两个弟弟,都被爹爹扔在各地军营中历练。他头一回发现原来有个妹妹这么有趣。这个小九娘和宫里的四公主完全不同,精灵古怪得很,还能总让赵栩这个小霸王吃瘪,帮她这一回也无妨。
怀里的小人儿忽然转了转大眼睛:“要不,我就给你八文钱,我还有两块西川乳糖给你吃好不好?”
陈太初莞尔:“拿来我看看好吃不好吃。”
九娘赶紧掏出怀里的帕子,小心翼翼打开。陈太初想到她那次在家庙里忽然朝赵栩脸上撒了一把果子屑,不由得赶紧以一手握拳,抵住了唇,掩饰住笑意,左手多用了几分力托住她。
九娘一脸巴结,不等陈太初伸手,将帕子凑近他鼻子:“你闻闻!正宗的西川乳糖哦。含在嘴里又香又甜又软,还会黏在你牙上呢,你别担心,就用舌头尖儿去顶啊顶,慢慢的,那糖会忽然掉出来,啊,好吃!”
九娘最爱吃糖,说得兴起,小手指拈起一颗先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大眼一转,嘻嘻讪笑着又拈起一颗直接往陈太初嘴里送。
陈太初一愣,张开嘴,一颗乳糖进了嘴,他一抿,果然又香又软又甜。
嗯,果然黏住了牙。他身不由己地真拿舌头去顶了顶,没什么用,粘的牢牢的。九娘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笑不可抑:“哈哈哈,别——别担心!多顶几下就好了。”她把那糖含在右边,小脸突出来一块,十分怪异趣致。
陈太初忽然明白为什么赵栩总喜欢戳她的包子脸了。
九娘赶紧要掏自己的小荷包里的铜钱。
陈太初笑着说:“这糖太黏,我不爱吃。你还是下次还给我十文钱吧。”
九娘:“啊??——”心底哀呼一声:“我的糖!你不早说!”
提着灯笼的婆子越走越慢,这两个人不知道翠微堂那么多人快火烧眉毛了,竟然还要吃什么糖!
陈太初和赵栩一路走走停停,他们两人都是大长腿,走一步,九娘要跑三步。赵栩跟在九娘后面,看着这个气死人不赔命的矮冬瓜在眼前滚着,实在让人很想踹一脚。
没走几步,九娘觉得有点肚子疼,欺负人会肚子疼?不是吧?
再走几步,陈太初一回头,看见九娘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小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赶紧蹲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栩上前两步冷笑着:“活该!”转念又退开一步:“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可和我没半点干系!陈太初!你得给我作证!”
九娘虽然疼得翻江倒海,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赵栩说:“都怪你!就怪你!”
赵栩翻了个白眼看看天,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陈太初看看眼前这个小表妹,七岁的人,才四尺有余,还不到自己腰间,疼成那样还不忘和赵栩斗气,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又可怜她,一弯腰,伸出手,穿过她肋下,将圆滚滚的小娘子一把就抱了起来,转身迈开长腿,朝前去了。
陈太初和赵栩一路走走停停,他们两人都是大长腿,走一步,九娘要跑三步。赵栩跟在九娘后面,看着这个气死人不赔命的矮冬瓜在眼前滚着,实在让人很想踹一脚。
没走几步,九娘觉得有点肚子疼,欺负人会肚子疼?不是吧?
再走几步,陈太初一回头,看见九娘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小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赶紧蹲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栩上前两步冷笑着:“活该!”转念又退开一步:“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可和我没半点干系!陈太初!你得给我作证!”
九娘虽然疼得翻江倒海,却也忍不住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