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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作家的声音也往上拔去,看来他的嗓子没白保护,最后几句铿锵有力:“……而仍然能钟情于文学,说明大家仍然渴望着心灵的纯洁。因此我相信,海外文学的前途是光明的!”
大家纷纷鼓掌,他的演讲就此结束,听众又问了些问题后,便开始签名售书。我站在队伍外,正百无聊赖间,忽然有人用英语对我说:“嗨!还记得我吗?”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昨晚在赌场遇到的那个白人算牌手。我不由得“喔”了一声,说:“嘿,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他大笑着说,“我太太喜欢这个作家,老早就说要来听他的演讲,我今天陪她过来,进来一看见作家,就对她说,嘿,这人我昨天就在赌场里遇到过了!我太太还不信!”
我也笑了起来,说:“我希望这不会影响你太太对作家的看法。”
“那怎么会?”他指着队伍的前列说:“那就是我太太,正在请作家签名的那个。”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士,小眼睛,高颧骨,脸上化着精心的浓妆,脖上套着明晃晃的金项链,正把书递给作家,一面激动地说:“作老师您说得实在太对了!我看现在中国大陆的问题就是道德沦丧,人们丧失了基本的诚信,贪污腐败,伪劣横行,所以怎么可能有好的文学作品出来!我这个人也是,出国越久反而越爱国,所以最恨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
听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本来我心里还有些嘀咕,以作家在演讲时的纯洁心灵标准,恐怕赌博也该算在非礼勿为之列,于是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你懂些中文,作家今天的演讲叫‘写作与心灵’,不过我们中国人认为赌博是人之常情,不算道德问题。”
“对极了!”这个算牌手立刻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来,“我叫吉姆。”
“我叫老摇。”我和他握了一下手。他的手很有力。“很高兴认识你。”
“我得感谢你昨天的翻译。我懂的中文只是……”他换中文说:“一点点——你好!吃了吗?”
我笑着说:“你讲得不错!向我学中文的美国朋友,前五个词都是……”我放低了声音,“他妈的,我操,鸡巴,逼,和傻逼!”
我们一起大笑起来,引得四周的人都向我们看。
“这些词……你要考虑到是谁教我中文的!——不过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吉姆低声说,“这几个词的中文我都懂,而且还有更多!”
我们又一起大笑,吉姆环顾了一下周围,说:“我们到边上来吧。”我们走到房间角落,吉姆微笑着说:“我还懂一个词,‘suan pai’,你昨天的翻译真是妙极了……”
我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在桌上说你算牌的……”
“不不不,你不需要道歉!”吉姆笑着打断了我的话,“事实上我倒很佩服,你这么快就看出来我在算牌。”
“哦,我以前也算牌的。”
“以前?”吉姆眼光一闪,“那你现在不算了吗?”
我知道他是大行家,就老实说:“我输了很多钱,后来发现自己技术不够,就放弃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技术不够好吗?”
“我对剩余副数的估计总是偏低,因此赌注偏高,风险加大,所以一个打击就把我打垮了。”
“剩余副数的估计?那稍微训练一下就行了,不是大问题啊。”
“我试过参加别人的算牌团队,他们说这是大问题,说旧习惯很难纠正,成本和风险太高,不愿意要我。”
“哦?”吉姆很有兴趣地问,“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团队的头是谁吗?”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不过在斯坦福·王的二十一点网站上,他叫比尔。”
“比尔?四指比尔?哈哈……”吉姆大笑起来,“不,老摇,这不是个大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向四周看了一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可以训练你。”
我一下子楞住了。吉姆见我犹豫,递过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正在寻找一个亚裔算牌手,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亚裔算牌手?为什么?”
“因为现在赌场里的亚裔豪客(high…roller)越来越多,而且他们的赌注变化通常都很大,当然你我和赌场都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是萝卜,但这正好可以成为算牌手绝好的伪装。赌场对这样的赌客不但不会怀疑,还会大加欢迎,生怕丢掉了这样的顾客,所以在鉴定亚裔算牌手时也会分外谨慎。”
“呃,我得考虑一下。”我低头看了看他的名片,上面他的头衔是“投资顾问”。
“那当然,你慢慢考虑,到时候跟我联系。”他见我打量名片,又笑着说,“你也知道,算牌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投资,只不过风险比较大,但数学上可以保证长期肯定赢而已。”
我说:“对,就是对技术的要求比较高。”
吉姆忙说:“其实没那么难。如果你加入我们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训练一下,你就知道了。”这时他太太也找了过来,吉姆给我们介绍了。她叫萨丽,很兴奋地大讲作家和她的对话,又给我们看作家的签名。临分手时,吉姆和我握手说:“老摇,我们是认真地、诚心诚意地要找一个你这样的合作伙伴,请你务必考虑一下。”
其实也没有可什么考虑,我在他提出邀请时就知道我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过去算牌的经历一下子涌上我心头,曾经的辉煌和得意被我反复回放,最后的惨败和羞辱则被我弃之不顾,认为有了吉姆这样的行家指点,我再不会重蹈覆辙。当天晚上,我就给吉姆回了电话,表示愿意加入他的团队。
第二十章
吉姆的团队共有七个人,都是老手,最年轻的伊万也有十年的“获利玩家”经验,还是个计算机高手,最光辉的业绩是攻破过轮盘赌。他的理论依据是:轮盘并非百分之百随机,本身的制造、置放在物理上不可能严格完美,因此某些数字出现的几率必然稍大。他写了一个分析软件,烧在一张板上,藏在裤腿里,然后去赌场在一个轮盘旁下最小赌注守上几小时,手藏在裤兜里输入结果,对后面的数字进行预测。他在轮盘上共赚了二十万美元,后来赌场有所察觉,有一次逮了他个现行,以“使用仪器作弊罪”把他告上法庭,最后双方私下和解,赌场不再追究,他也罢手不干。
团队里还有一个叫大卫的彪形大汉,看上去是个粗蠢夯货,其实心灵手巧,对赌场里的勾当无有不会,参与过早年二十一点仪器的开发,后来事发时他正好没去赌场,逃过一场牢狱之灾。但他没有就此收手,反倒在自家车库里开作坊,铸出老虎机的硬币来,拿到赌场里以假乱真,鱼目混珠地赚了近十万块钱。后来赌场都不再用硬币,改用打印出来的voucher,才使他的伪币失去了用武之地。不过他当然也不甘心于失败,最近正在和伊万合作,试图伪造voucher,可算“与时俱进”的标兵。
其他人物也都不是善类,吉姆自己就诸般技艺,样样精熟,标记牌背、偷看牌面、换牌、换筹码,什么都会。在他们面前,我当然是个新手。我去参加他们团队之前,专门针对自己的剩余副数估计问题苦练了一番,吉姆又教我如何跟踪洗牌(Shuffle Tracking)、跟踪Ace、切牌技巧、团队作战、掩护伪装等等,让我大开眼界,才知道里面原来有这么多学问。
我练了一个月后,吉姆带我去了趟拉斯维加斯,参加团队作战。现在的团队作战,已不能再象MIT二十一点团队那样一桌合作,因为赌场对赌注稍高的桌子都禁止中途入场,因此我们主要是各玩各的,最后打共产以降低风险。
吉姆提供了一万块的本钱,我得以将赌注从二十块铺到五百块。——吉姆说,不要害怕赌场发现,一来先赚到钱再说,二来赌场不见得会发现,发现也不见得就会立即管,而要判断我是否初学者(就象我以前一样),或者指望由我引来一批初学者。
几个周末下来,我有输有赢,总的来说只略低于团队平均盈利。一个新手能有如此表现,团队上下都很满意。很快,我就从公司辞职了,反正我也拿到了绿卡,不用再当资本主义的专职砌墙工。
转正party当然在拉斯维加斯举行,此前的购物活动却在纽约。萨丽拉着我亲热地说“要按高干子弟的标准”,在第五大道给我置办了一套行头,还给我当仪态教练,说我浑身塌趴,一看就是穷学生,得挺胸直腰,才象成功人士;又说可你也别绷太紧,一看就是土包子暴发户想装贵族,得放松肩头,走路稍带点韵律,才象成功人士;后来连我说话的句式、脸上的表情都要管,就差直接在我脸上盖上个“成功人士”的章,再加一行小字注:“兼超级萝卜,请各大赌场热诚接待。”
照我看她的眼光不怎么样,所谓行头无非是名牌的堆砌,皮尔卡丹、瓦伦蒂诺,什么衣服牌子大就买了往我身上套。不过看来她煞费的苦心没有白花,再加上吉姆把我升级到最低赌注一百块的桌子,在赌场里才玩完一轮,桌面经理陪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亚裔年轻人走了过来,随着扑鼻的香水味,他递上来一张名片:“您好,老摇先生!我是公关部经理杰生,很高兴认识您。一切都还好吗?”
“挺好,”我笑着说,“除了发牌员老给我们发坏牌,给他自己发BJ外。”
“哈哈!”杰生大笑一声,训练有素地说:“我相信您下面的运气马上会好转的!——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说其他语言吗?”
“哦,我说中文,我是中国来的。”
“太好了!”杰生马上换用中文说,“我也是中国人。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跟我说好了!”
他的笑容无可挑剔地标准,目光中满是倾慕恭谦,我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一切都很好,我玩得很开心。谢谢!”
“好极了!”他似乎扭了一下腰肢,热情地一拍我肩:“老摇先生,您先玩。走之前请跟我说一声,我们准备了礼物要送给您!”
“哦,那太好了,谢谢!”
“您和桌面经理说一声就行了,叫他们叫我。”他向我一眨右眼,“祝您好运!”终于离开了。
我舒了一口气,继续玩牌。只可惜幸运女神大概不再把我当新手,没赐给我处女运,等吉姆晚上来找我时,我没赢到钱,反输了一千多。我说:“真倒霉,刚升级到玩这一百块钱的桌子,就输了这么多。”
吉姆笑着说:“没事,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吗,胜败乃兵家常事。走吧,咱们party去。”
我换了筹码,正要离开,忽然想起那个公关部亚裔经理来,对吉姆说:“你等一下,我还有礼物拿呢!”
杰生不一会儿就快步赶到,亲热地对我说:“嗨,老摇,你要走了?你住在哪里?要不要我给你个房间?我还可以给你餐券,你喜欢吃什么菜?”
“哦,我们已经定好了房间……”我话还没说完,吉姆插话说:“你们是在说‘谢礼’吗?老摇,向他要两张‘泥浆大战(Mud Fight)’的票!”
“‘泥浆大战’?”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秀,但吉姆是老维加斯了,我就问杰生:“要不你有‘泥浆大战’的票吗?”
“‘泥浆大战’……”杰生抿嘴一笑,“没问题。你们要什么时候的?”
我转过头去问吉姆,吉姆用英语问道:“今天的还有吗?”
“有啊。”杰生一甩腕,看了下手表,又灵活地甩回,“真运气,下一场秀就在二十分钟后,你们要吗?”
吉姆要了。杰生给我们开了票,又把我们带到秀场外,才热情告别。吉姆领我走进秀场,只见房间正中一片泥淖,四周用红绳围住,宛如擂台一般。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客人,全是男的,个个衣冠楚楚。角落站着个工作人员,吉姆过去买了八个筹码,一个二百五十块。我问他:“这是什么游戏啊?你买这么多注?”
吉姆笑着低声对我说:“这是个特别游戏,不对外开放的,只有熟客才知道,也比较贵,最低赌注是五百块。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输的。”
我问:“赌什么呢?”
吉姆一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过不久后,只听一声锣响,大家都兴奋起来,往房间两侧张望。那里各有一扇小门,又一阵鼓点响起,嘭的一声,小门打开,各款款走出一个少女来,身披大毛巾毯,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入泥淖擂台。
一个主持人满面春风,站在红绳圈旁,手拿话筒介绍说:“先生们,我们今晚的战士,是两位美艳惊人的女孩。请用掌声、口哨、跺脚、尖叫、任何声音,或者玫瑰、一百块美钞、筹码、钻石,欢迎站在我左边的——朱莉!”
朱莉是个金发女孩,生得蓝睛白齿,容貌娇美,随着主持人的叫声,将毛巾毯一脱,扭腰扬手,向大家微笑致意。只见她上身穿着大白T恤,下身只有一条白色内裤,身材曲线毕现,大腿优美修长,摆pose站在泥淖里,青春气息光芒四射,照耀得我眼睛无法直视,一瞬间仿佛脱离了现实,进入了“维纳斯的诞生”那副画中。
吉姆碰了碰我,递给我四个筹码说:“老摇,该下注了。”
我回过神来,说:“啊?下什么注?”
“赌她们俩‘泥浆大战’谁会赢啊。”
“哦。”我再看那边的女孩,是个黑头发的西班牙裔女孩,牌子上写着名字:“依莲”,身材更加火爆,但我毫不犹豫地就走到朱莉那边,压下了筹码。朱莉向我嫣然一笑,轻声说:“谢谢。”
我笑着说:“不用谢,宝贝。为我而战吧!”
“我会的。”朱莉微笑着回答说,就将眼光转到下一个压她的客人那里去了。
吉姆在旁边笑了笑,到依莲那里压下四个筹码。大家都压好后,主持人一击锣,宣布比赛开始。朱莉和依莲收起微笑,一脸冷酷地走近,伸手抓住对方,扭打起来。不一会儿,两人便在泥里打了好几个滚,全身都是泥浆,又薄又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又看不分明,一扭打又在泥浆下抹出雪白的肌肤,性感诱惑之至。
大家自然是又吹口哨又鼓掌,两人也卖力表演,好几次都掀开对方T恤,露出一片春色来。最后大概是那天赌朱莉赢的人比较多,依莲赢了。我忙凑上去想跟朱莉说句话,可她却只将毛巾毯往身上一裹,冲我匆匆一笑,便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了。吉姆收了他赢来的筹码,对我一笑:“迷上她了?”
我笑了笑说:“这妞太好看了。”
“嘿嘿,”吉姆心照不宣地一笑,拍了拍我肩头,“我们先去party吧!”
吉姆在我住的赌场里订了一个party房间,团队里人都到了,大家喝酒抽大麻,畅聊以前算牌的黄金时代,各自的辉煌战绩。大麻是大卫带来的,说是难得一见的牙买加极品,让大家尝尝。初吸时还没反应,过不多时,就觉得房间里音乐的低音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打得我浑身舒坦,连心脏似乎都在跟着这节奏跳动,意识挣脱出头脑,往天空恣意飞去,只模模糊糊地还听见吉姆在说:
“算牌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规则越来越差,监视越来越严……MindPlay即将大规模安装,赌场的财力太雄厚……哥利亚,我们不是大卫……依靠投资……你以为MIT二十一点团队的资金哪里来的?华尔街?……黑社会……赃款!……海外资金……我们收10%的钱,所有盈利也都归我们……哪里能找这么好的投资者,他不收你钱,还付钱给你!……10%哪!……绝对安全……新机会、新天地!以后我们信誉起来了……每个月都有一千万美元的现金流!……所有算牌手的终极梦想!……中国人……老摇就看你了!……大家都是百万富翁!……一年一百万……”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一翻身,入眼散乱着一头金发。我吓了一跳,又看了一眼:还好,头发又长又顺,是个女的。我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自己的旅馆房间内,再把那女孩扳过来看是谁,她也给我弄醒了,睁开眼朝我嫣然一笑,慵懒地说:“哈罗。”
居然是朱莉!我比看见田螺姑娘还惊喜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吉姆。”朱莉说,“他付的钱。”
“哦,”我不由得有点惋惜地说,“多少钱呢?”
“他叫我别告诉你。”
“e on,宝贝,”我把她搂过来,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告诉我,我以后好再找你啊。”
她咯咯笑着,躲着我的手,说:“别闹了,看在你是个帅哥的份上,一小时五百吧。”
我心里吓了一跳,但表面上装作老手的样子,说:“那过夜呢?”
“我一般不过夜的,”朱莉认真地说,“吉姆是熟客,我才破了这回例。——哦,都十点了!”她探身看了一眼床头的钟,乳房饱满地荡了一下,“我下午还有个客人呢,得走了!”
“什么?”我一把抓住她的胸,“我们还没做呢!”
“没做?你昨晚都做了三次,还不够?”
我坚决地把她按倒:“那不能算的,我都神智不清,你得让我清醒时做一次!”
“再做要收钱的……”她笑着说。
我嬉皮笑脸地说:“我昨晚被你迷奸,还没收你钱,就算抵消吧!”
当然,最后她没收我钱,只是在完事后很有职业精神地问我:“那你帮我一个忙吧。”
我满口答应说:“没问题啊,什么忙?”
“吉姆说你是中国人,我也有些中国客户,可他们不会英文,你能帮我做翻译吗,亲爱的?”
“翻译?你是说你们干活的时候,我在旁边翻译?”这活我大学时的一个哥们干过,翻译了数十部美国A片,方圆几十里地内卖盗版光盘的没一个不知道他,提起来个个交口称赞,都说不愧是名牌大学,水平就是过硬。
“不是啦。就是你帮我谈一下交易,让我弄清楚他们的需求。”
“哦,拉皮条啊。”我有点不高兴地说。
“不是啦,只不过是客人已经联系好了,有时候他们会有些特别的要求,你帮我翻译一下,”她敏感地觉到了我的不高兴,拉住我的手放在她臀上,把身子贴上来轻轻扭着,“亲爱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我会给你惊喜